第一章
龍慧不曉得龍笑到底是從哪裡弄來一隻泰坦娃娃的,反正這個老傢伙很神奇,族裡的龍老是愛說他是所有族人裡最讓人難以揣測的一個,偏偏他卻抱持著完全不同的意見,而且百分之百肯定,他身邊這一個平常看起來嚴肅,又好像老是被他給壓死死的龍笑,才是整個龍族裡最詭異的一個存在。
上古文明滅絕已經有上萬年以上的時間,雖然龍笑的年紀比他大很多,可是他非常確定龍笑跟自己一樣,都是在上古文明滅亡後才生出來的龍,族裡只有五個大長老,是當年舊文明下依然活著的老古董,不過這並不妨礙任何一個龍族的傳承。
龍族一出生就擁有上一代父母傳承下來的所有智慧,這是龍語魔法的一種,在孩子破蛋而出的那一天,將傳承魔法刻印在剛誕生的龍寶寶腦海中,隨著龍寶寶長大,得到的知識也就越多,直到傳承完全在腦海中展開為止。
因此,五個老古董並不因為他們特別老,在族裡就真的被當成年老者一樣,只能乖乖待在洞裡帶孩子、傳承知識。
對龍族來說,只有瀕臨死亡的龍才能算老,要不然活得越長久的龍,通常實力就越強,那些活了十數萬年的龍,就跟妖怪沒什麼兩樣,強得可怕。也因此,這樣的龍族並不被允許在人間使用某些能力,一旦破壞這個世界的平衡,來制裁他的,絕對不是什麼神族、魔族之類的生物,而是這天地間的一切。
據第三長老所言,當年舊文明依然存在的時候,他就曾經親眼看過一個想要用力量去奪取人間大權的龍族長老,被天際打下來的數道雷給劈死。
沒有哪一隻龍知道那些雷是從何處劈來,只知道即使是肉體強悍無比的龍族,在那突如其來的強悍雷擊下,也躲不過死亡的命運。
而同樣和他一樣是在上古文明滅亡後才誕生的龍笑,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弄出一些老古董才有辦法弄到的事物,讓他一直懷疑龍笑當年在誕生時,是不是在龍語傳承上出了問題,整個全身上下到腦袋都跟那些神祕的老古董一個樣,最可怕的是因為他年輕,所以他比那些老古董還有本錢裝。
在龍族居住地大門口的那個泰坦娃娃,依他的記憶,好像是龍笑在兩千多年前帶回來的小娃娃。泰坦一出生就比人類成年人還要大上三、四倍,成長的速度將當緩慢,一般正常的泰坦,大概要一千多年的時間才有辦法長大成人,可是龍笑帶回來的這一個過了兩千年,除了體格變大不少之外,卻還是一個小娃娃的模樣,不管是在體格還是在智商上,沒有任何成長的跡象。
而去問龍笑,他也只會淡淡的回答他不知道,撿回來的東西,誰管他為什麼長不大?這樣超級不負責任的說法,問題是這樣敷衍的說法竟然還沒有多少龍想花心思追究,除了他之外!
他實在好奇這長不大的泰坦娃娃的來歷,難道是另一個新物種?
畢竟泰坦滅絕了那麼多年的時間,不可能還有正常的後代才對。
「你就是不打算告訴我這隻泰坦在哪裡撿的就是了。」龍慧看著龍笑淡淡面無表情的臉,絕對不承認自己有點賭氣。
龍笑微笑,沒有多說什麼,不過打從心裡承認龍慧的確是猜中了他的打算,有點祕密的龍才是最吸引人的,至少他可以確定要吸引龍慧這一個好奇寶寶絕對沒有問題。
「算了!」龍慧憋氣,絕對不把心裡的彆扭給露在臉上,那只會讓這個悶騷龍更加得意而已。
「就算是還沒長大的泰坦,也不是一般人類可以對付的,尤其這幾個還真不是普通的年輕……飛翔大陸上那些『老人家』是怎麼一回事?讓一群小娃娃來找我們,真是不要命了。」
「初生之犢不畏虎。」龍笑比龍慧多活了數千年的時間,已經看過太多次大陸的朝代輪替,如果不是新興的國家,人類裡的那些強者的自尊可一點都不比他們龍族少多少,別說他們是不是知道龍族隱藏在何處,就算知道了,會不會冒險親自前來都還不一定。
不管是哪一種生物,除非對世事已看得透徹,否則越老只會越捨不得自己的這一條命。
龍慧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只是他是一隻比較特別的龍,他喜歡汲取大量的知識,卻對一些他認為不值得花大腦去記憶的事物完全拋在腦後,只要隔一段時間絕對忘得一乾二淨,這也是為什麼他已經一大把年紀,卻總是依然充滿好奇心的原因。
他認為在龍族漫長的生命中,如果不學會遺忘,生活只會越來越無趣,他對族裡那些老古董一天到晚幾乎都是悶在洞穴裡的行為,打從心裡的不贊同。
「真的不跟我賭嗎?」
看著水晶球裡的眾人已經開始跟泰坦打了起來,龍慧的一雙藍色眼睛笑得都瞇成一條線,那開心得意的模樣令龍笑忍不住瞥眼看了一下龍慧身後的臀部,懷疑他的尾巴會不會不小心就這樣冒出來在那裡甩啊甩的。
「不賭。」
他比龍慧更清楚泰坦的優勢跟弱點,相信這幾個人類腦子應該不傻才是,其實要通過泰坦的守護並不是多困難的一件事,只要他們龍族裡的人不刻意下命令的話。
「真沒趣!」
龍慧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早知道剛剛應該要抓另外一條龍來一起欣賞,跟這隻黑心大木龍看戲一點趣味都沒有。
唉唉……他的倉庫空虛了好一段時間啊!到底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再多增加一點戰利品呢?
最好是從大木龍那裡A過來的最爽!
我看見一道光芒從泰坦的眼睛射出,修跟文兩人的反應都相當的快速,當泰坦的眼睛開始集聚光芒的那一瞬間,一個馬上領頭往旁邊飛奔,另一個立刻操縱著飛行器往跟修他們逃逸的反方向飛行。
大概是飛行器的目標比較大的關係,泰坦一看見我們逃跑,他的視線立刻追著最吸引他注意的我們瞪過來,在同時,他那一顆大眼所集聚的光芒也同時射出。
文在光芒射出的最後一刻讓飛行器直接往上方飛,驚險地躲過泰坦射出的光芒,透過飛行器我可以看見剛剛就差那麼幾公分,差那麼一點點就會擦上飛行器,雖然我不曉得那光芒傷不傷得了飛行器這特殊材質,可是看見凡是光芒掃過的地方,就像被雷射給射中一樣,整個樹林瞬間夷為平地,周圍的地方變得焦黑,表面還冒著陣陣濃煙,那些被焚燬的事物連個碴都不剩,這樣的景象足以告訴我,泰坦眼睛裡射出的光芒就算不曉得由什麼構成,最好還是能不碰就別碰。
「大家還好嗎?」
雖然已經躲過攻擊,文還是一副相當謹慎的模樣,頭也不回的直看著泰坦,大聲向我們詢問,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精靈表露出這樣的表情,在這之前我老覺得精靈就像是這世界上最悠哉的種族,遇到再難的事情他們也不會輕易的皺眉。
「沒問題。」里昂跟我穩穩地站在中央,飛行器的最大特點,就是不會因為操縱者在大玩翻滾旋轉時裡面的人跟著一起轉,因此除了急速上升跟快速向右躲避的動作,讓他因為身體跟不上而微微的感到不舒服之外,其他一切都還好。
我坐在里昂的身邊,身體始終被里昂的大手給牢牢固定在原地,抬起頭,看見里昂的視線不是看著泰坦,而是四下尋找著修他們的行蹤,雖然飛行器的確是比較吸引泰坦的注意力而被集中攻擊著,但並不代表修他們現在就一定是安全的,畢竟他們是用肉體躲避攻擊,就算被泰坦的光芒擦上那麼一點也可能造成重大傷亡,何況這林子裡除了泰坦還有其他魔獸的存在,天曉得他們會不會突然在泰坦的命令下發動攻擊。
順著里昂的目光,我也看見了正四下躲藏的幾個伙伴,看樣子修似乎已經給了指令,所有人的位置分散得很開,避免在泰坦的攻擊下所有人一起陣亡。而且大家不只是分開而已,每一個人的身影都不斷地往泰坦的方向前進。以目前我們跟泰坦的距離,除了遭受泰坦攻擊並躲避之外,沒有其他的方式可以抵抗,大家必須往前,前進到魔法跟武力可以攻擊的範圍,才有辦法解決眼前的這一個大傢伙。
「我們必須吸引住泰坦的注意力。」里昂對前方的文說。
文點點頭,我們的確是吸引泰坦的最好目標,而且飛行器的速度又快,只要操縱的反應夠迅速,要躲避泰坦的攻擊並不是沒有辦法。
話才剛說完,一臉怒氣沖沖模樣的泰坦眼睛又集聚了光芒,只是這一次的光芒好像不太一樣,跟剛剛那一道比起來好像弱了一點。
文立刻衝上前,操縱飛行器在泰坦的眼前橫掃過去,果然又吸引住泰坦所有的注意力,單顆大得可怕的眼睛兇狠地瞪著我們,接著又從黑色的瞳孔射出了像剛剛一樣的可怕射線,但是這一次射線的直徑似乎細了點。
文快速的躲避泰坦的攻擊,立刻就發現這一次的攻擊跟上一次不一樣的地方,上一次的攻擊就像子彈一樣,射一下就停止攻擊,可這一次光芒卻是隨著泰坦的視線,像一把長劍一樣不斷朝我們的方向掃過來。
「啊!」
飛行器裡的我們能感覺到這一次攻擊有多棘手,文操縱著飛行器不斷用最快的速度一下子上飛一下子轉回又一下子飛到最低處,不但要想盡辦法躲避泰坦的視線攻擊,還要小心不能撞上四周的樹枝,並且不可以把攻擊引到修他們所在的地方。
這讓飛行器裡頭的我們,儘管沒有摔得到處亂滾,但身體的速度卻很難跟上飛行,整個內臟被迫拋起又降下劇烈晃動,再一次讓我後悔為什麼當初沒有多花點錢買下高速飛行專用的飛行器。
在我被轉得頭昏腦脹同時,覺得這一次泰坦的攻擊起碼有一輩子之久的時間,多忍一秒都想讓人發瘋尖叫,不過實際上,這一次泰坦的攻擊只有維持大概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可是等文稍微穩下飛行器,大家忙著深呼吸調適身體時,就看見森林在這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變得有多淒慘。有一大半不是完全消失,就是像被超大型鐮刀給亂砍一番一樣,只剩下底下樹幹的部分或是一些僥倖得存的樹枝,原本翠綠密集的樹海景色一去不返。
「這是最終的攻擊方式了嗎?」傑瑞特十分頭痛的問,這種攻擊雖然力量不像一開始那一束光芒一樣的可怕,但是對我們而言卻更要來得充滿威脅,要不是文的反應實在是迅速無比的話,我們早就不曉得被打下來多少次。
「希望是,但是不能奢求真的是。」里昂說的話很簡單明瞭,大家都能懂,面對敵人絕對不可以把敵人的每一招都想成最後一招,而是必須想他後面還有更強的一招,這樣才能在每一個行動裡游刃有餘。
我瞪著那一個跟小山一樣的泰坦,其實就算我對這樣的生物一點也不了解,但是光從哪三頭身的外表跟愛耍彆扭愛生氣的個性,大概也可以猜到眼前這一個龐然大物不過是一個孩子,心智似乎依然相當的不成熟,對付這樣的敵人一定有更好的方式可以解決,面對面攻擊不是最好的方法,跟一個強大無比的孩子打架,只會讓不容易服輸的孩子越打越火大,打到後來絕對驚天動地想停都停不下來。
「繞過去!」
「什麼?」聽見我說的話,飛行器裡的所有人全部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他們這些傢伙個個都是武藝高強,就算是愛好和平的海精靈,也是個天生的箭手、天生的法師,對他們而言,在面對面攻擊裡想出一千個辦法去對付敵人的絕招並不是難事,但是相對的,在面對面攻擊裡,想出一千個辦法來逃開敵人的攻擊,對我來說會比前面那一種容易百倍千倍。
「我說我們繞過去,跟一個孩子打架是最不智的行為,何況龍族又沒有在前面立一個碑,寫著一定要打倒泰坦才能夠通過關卡到達龍族的居住地,你們說是不是?」
***
遠方干欖城外,第虢軍長看著遠處已經集結的飛齊大軍,胸口有著幾乎要讓他窒息的沉重。
參戰對他來說,已經不是頭一遭,過去和飛齊甚至是泰勒迦納的戰役,他都曾經參與並且立下了不少的功績,之前跟夏特拉對峙的戰事同樣是由他帶領,儘管因為翔龍這一方亦要防堵另一道泰勒迦納的防線而導致兵力稍弱,敗於飛齊的次數多過於獲勝,可他的確以自己的能力達成飛鷹將軍的吩咐──將敵人擋在翔龍跟飛齊的國境上,始終不曾讓飛齊的軍隊進入過去未曾被侵略的領地。
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即使後來喪失了兩座城池,陛下和飛鷹將軍也不曾責備,如今更因為阿沙多加的緣故,他將失去的兩座城池收回,固守一地不退讓。
那些戰役裡他沒有一次不緊張,因為他明白自己手中掌握著上萬人的生命,但是他絕不慌張,他知道這些生命是多麼的脆弱,如果他慌張,帶來的將會是他永遠也無法彌補的遺憾。
然而在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再也難以壓抑心中的亂,他知道遠方集結的大軍裡有什麼樣的一個人物,一個已有多年不曾親自上戰場,卻有辦法在一加入後就馬上為了報復,領軍破開干欖後方的防線,消滅輜重部隊,還有整整一個城鎮的無辜生命……甚至瘋狂的隻身深入敵境,在翔龍首都裡親手斬下陷害他弟子的仇人頭顱。
如果說四大將軍裡,誰的名字最能讓人膽寒,那絕對不是殺人如麻的獸人將軍,而是飛齊的「金色戰神」。
所有人都知道,霍克用計或許不像「不敗將軍」那樣精湛而無從猜測,不如「飛鷹神將」迅速而踏實,也不似「聖戰狂獅」那樣暴虐不留活口,但是他就是有辦法讓敵人打從心裡相信,只要他金色戰神所在的軍隊,就絕對不會輸。
霍克的戰計最讓人無從猜測的地方,就在於無所不用其極,可以一下子光明正大,一下子又讓人咬牙切齒的卑鄙,偏偏那種卑鄙,又不是讓人所不齒的那種,就像他這一次帶兵直抵干欖後方,整個戰略可以說是卑鄙無比,偏偏這的確是戰術的一種,只能恨霍克有本事能將上千軍隊無聲無息的帶到防線後方,而自己卻辦不到!
「大人……」喬一上城牆,就看見第虢手中握著刀柄,嚴肅看著遠方敵營的模樣,就算他已經隱藏得很好,但是其實內心比自己長官更沉重的喬,卻很明白地虢軍長此刻的心境。
沒有人喜歡對上這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金色戰神,他相信就算飛鷹神將現在在此,臉色也會同樣跟第虢軍長大人一樣凝重。
過去將軍並非沒有對上霍克過,雖然不是正式的對壘,可是乍看之下不分上下的幾次戰役,將軍曾經對他說過,霍克甚至比他稍高一籌,要不是他有一個完全信任他的陛下,而霍克在朝中卻有個不夠堅定的君王跟總是反對他的左相,讓霍克在調度上失了最佳先機,要不然……
「要不然」三個字後面,將軍大人並沒有多說什麼,不過他們都知道那沒說出來的話代表著什麼意思。
「沒事的。」第虢軍長看見喬,給予安慰的笑了一下。「我還沒有那麼不爭氣,要和霍克一戰的勇氣還是有的,我只是怕,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哪裡疏忽了,會讓這些兄弟們多更多的傷亡。」他不是不懼怕死亡,只是跟自己的死亡比起來,負著一身的愧疚活下去,他不曉得哪一樣會比較痛苦。
「就算犧牲,我們對您也不會有任何怨懟。」喬是尊敬著眼前這一個長官的,儘管這一個長官的官職不倫不類,儘管大家都清楚第虢軍長既非聲勢顯赫的貴族,也沒有多大的權力跟財力,可是知道的人都明白,跟那些從來不曾真正踏進戰場上的貴族來說,第虢軍長才是一個真正值得尊敬的長官。
翔龍的貴族雖然都是以戰功一步一步往上爬居多,可是其實他們的明白,裡面有不少人的戰功原本應該是記在自己部下的身上,而部下累積的戰功,讓許多人藉著機會爬上權力頂端。就算是自己,恐怕將來也免不了會佔去一些部下的功勞,而家族裡的人會說,能訓練出如此好的部下,身為長官自然是功勞最大的那一個,能夠讓部下獲得戰功,身為長官自然也免不了被稱讚用計得宜。
只有軍長大人不貪權位,在他的手下誰該擁有最大的功勞,都將是那一個勇士所得。
這樣的軍長不管在哪裡,都是格格不入的,這也是為什麼即使有將軍大人的賞識,第虢軍長依然無法在權力這一條路上獲得任何成就的原因。
聽見喬的回答,第虢只是一陣苦笑,這其實是他最怕聽見的一句話。
有多少的士兵是因為秉持著這樣的理念而犧牲的?
再一次望向敵軍的陣營,密密麻麻的飛齊軍隊整齊且訓練有素的駐紮著,之前他知道霍克已經到達軍營的時候,內心原本就很難鎮定下來,而今天一大早他獲得的消息,更讓他整個喉嚨都苦了起來。
飛齊的金色軍團已經到達陣營,這飛齊最強悍的騎兵團,出動了將近一半的數量,讓他清楚明白,在可以說是稍微平靜了一段時間的戰局後,準備迎接的將會是這許多年來最強的一波攻勢。
金色軍團──隸屬於金色戰神指揮,卻只受飛齊國王調度的軍隊,在霍克的指揮下建立無數功績,但也因為調度權在國王的手上,讓他們的戰績始終無法到達顛峰。
飛齊的國王因為這樣的制度,從來不擔心他的將軍們有哪個膽子背叛,也因為這樣的制度,讓他一統大陸的心願迄今都無法達成。
而對於這樣對待他的君主,霍克似乎不但沒有什麼反叛之心,甚至連不滿也少有,他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讓人覺得他不是甘於平淡之輩,又非汲汲於名利者,這算是一種忠誠嗎?
突然間,不曉得為什麼,第虢軍長覺得一個堂堂的飛齊大將,跟自己之間在某種程度上有了那麼一點點的關連,好像彼此並不是真的那麼遙不可及。
「有壞消息自然有好消息,想聽嗎?」壓抑住心中最後的一點不安,第虢軍長悄聲的對身邊這一個跟著他一起面色凝重的後輩說。
「什麼好消息?」喬稍微平復一下臉上的神色,他了解自己絕對該在自己的臉色上多下點功夫。
「將軍快要到了。」
「真的!這真是太好了!」與其讓他們跟金色戰神對壘,還不如讓已經有經驗的將軍來統籌這一切,他們不管是誰,短時間恐怕都還需要多努力,才有機會跟上這些偉人的腳步。
「是啊!真是太好了……」第虢點點頭,又看了遠處的敵營一眼,慢慢回身走下城防,在下城防時,他忍不住抬頭看向翔龍內地的方向,而後面對自己心中赤裸裸且自私的渴望。
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這時候的自己是在妻子的身邊,而不是在這邊疆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