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羨慕別人的人生嗎?
當你忙著在自己的生活圈裡翻滾,可知道別人過著怎樣的生活?
你總覺得自己和別人不同嗎?
為什麼別人這樣那樣,而你總是和他們不一樣?
你可知道,每個人為了活出自己一片天,可是卯足了勁,只為了展出自己的姿態!
收錄於《美國最佳新人小說選》和《美國最佳延伸閱讀作品選》,好評不斷。
美國媒體譽為天才作家的作品。
班尼歐夫表現了負面能量的深刻理解以及反向的幽默如何能帶出深切的悲傷──各種痛苦和快樂的情緒──羞辱、叛逆、情感和慾望。
【關於壞掉的人生】
八篇不一樣的人生體驗!
當人生悄悄進行越位
你離週遭的人愈來愈遠
時間開始翻轉,一切混亂不清
但是,只有你知道
神呀,我可是朝著目標狠狠向前奔去!
錯過一班火車,你會搭往另一個時間點
錯位了人生,你該如何重新翻轉
三位行軍在漫天大雪莫斯科的軍人,誤闖一棟充滿食物美酒的暗房,裡頭住著一名擅長說故事的老婆婆。
「化獸妄想症」男子在城巿裡遇見一隻迷途的兇猛獅,這是真實還是夢境。
奪走同學跑車的明星足球員兼惡霸男,卻在路上撿到一名改變人生風景的赤腳少女。
預言世界末日即將到來,日日演練如何在地下室刻苦不克難存活下去的小宅男……
作者簡介:
大衛‧班尼歐夫
David Benioff
生於一九七○年,美國紐約州紐約市。好萊塢知名編劇。參與無數部好萊塢電影編劇工作(《追風箏的孩子》電影編劇)。除編劇家身分,第一本小說《25小時》(The 25th Hours)改編成電影搬上大銀幕,一炮而紅;著名小說作品《竊盜城市》(City of Thieves)描寫兩位年輕俄羅斯男子在圍剿的混亂列寧格勒市裡被迫偷12顆雞蛋保住性命的不可能指令,是一部帶有黑色幽默有笑有淚的成長小說,至今已賣出18國語文版權。
《壞掉的人生》部份篇章收入《美國最佳新人小說選》和《美國最佳延伸閱讀作品選》,好評不斷。
關於他的二三事
●當過俱樂部保鏢
●大學就讀達特茅斯學院,主修英語,一九九二年以優等成績畢業
●二○○五年七月二十二日與艾曼達‧匹特訂婚
●他的父親史蒂芬‧費里曼,是高盛集團的資深合夥人及董事長,目前為總統國外情報顧問團主席,布希總統曾指名他出任國家經濟委員會的主席(二○○二至二○○五)
●他的真名是大衛‧費里曼。「班尼歐夫」是他外祖父的姓氏。他的外祖父名為列夫‧班尼歐夫,是列寧格勒圍城戰的倖存者
●他和妻子在紐約市的友朋教會私立中學舉行婚禮,該校是新娘的母校
●二○○七年二月二十日艾曼達產下一女,重六磅十盎司,取名法蘭希絲‧潘
●《竊盜城市》乃根據俄裔外祖父列夫‧班尼歐夫在列寧格勒圍城期間的親身經歷寫成
●二○○八年受邀加入電影科學與藝術學院(AMPAS),共有一○五人受邀
●改寫的劇本有《木馬屠城記》、《追風箏的孩子》,X戰警前傳《金鋼狼》
●改編《追風箏的孩子》獲英國金像獎及金衛星獎提名最佳改編劇本,並贏得二○○八年克里斯多福獎
譯者簡介:
潔比
淡江大學德國語文學系畢業,同時把玩德文和英文。對小說、藝術、設計和攝影有著一輩子的興趣。嗜文字好閱讀,熱愛翻譯時將原文作品轉化為中文的奇妙旅程。
Neonix http://iamjie.pixnet.net/blog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各界好評】
「睿智、多變。」
──《紐約時報•書評》
「班尼歐夫先生帶給我們自然的散體風格和精妙的表達方式,令人驚奇的性格陳述。」
──《華爾街日報》
「這本書的八個故事同時結合文學作家的人文關懷,和電影編劇討好讀者/觀眾的本能所創作而成。班尼歐夫鉤住他們,將他們拉起,然後用盡他最大的全力讓他們高高興興地與他共乘一艘船。他的寫作技巧既能活躍於書頁上也能搬上大螢幕,讓你想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
──《今日美國》
「班尼歐夫集結了多元豐富且十分令人滿意的短篇故事集。」
──《紐約生活誌》
「顯露出對藝術創作的摯愛、無窮盡的天賦,以及光明面和趣味性。」
──圖書評論
「班尼歐夫勢不可擋……叫好賣座很困難,但是對班尼歐夫而言卻是啜手可得!這是一本超棒的短篇故事集。」
──《出版者週刊•重點評論》
「這些故事迅速地引你上鉤,然後讓你一直鉤著……其中一篇故事〈撒旦降臨奧列柯沃〉讓人心驚膽戰地好看!完美的敘事手法搭配開闊的心靈。」
──《柯克斯書評》
「徹底滿足期待!近年來故事集通常不在讀者的首要閱讀清單中,但是這本書絕對是。」
──《舊金山紀事報》
「說故事的能手!〈撒旦降臨奧列柯沃〉也許是最海明威式的非海明威作品。」
──《娛樂週刊》
「慈悲憐憫、衝擊內心、令人驚奇。」
──《人物雜誌》
「在這本令人印象深刻的短篇故事集裡,大衛‧班尼歐夫展現了驚顫的過人天賦,如此能力曾經為他的小說《二十五小時》贏得了極高的評價,被稱讚是『充斥著不被滿足的慾望且辛辣有趣的都會形象』作家。」──珍娜‧瑪思林,《紐約時報》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編輯 文/Lily
你羨慕別人的人生嗎?總覺得自己和別人不同?
為什麼別人這樣那樣,而你總是和他們不一樣?
你可知道,每個人為了活出自己一片天,可是卯足了勁,只為了展出自己的姿態!
電影裡錯過火車的女主角,因為搭往另一班火車,而展開了新的人生。有時你會不會也開始思考,那些和你一樣活著,卻像錯位般過著不同於普通人生方向的人,是如何翻滾他們自己的人生?
擅長說故事的班尼歐夫,像超高技術的熱門電影預告片剪接員,拼貼了七篇令人羨慕,又令人張嘴驚訝連連的故事:三位行軍在漫天大雪莫斯科的軍人,誤闖一棟充滿食物美酒的暗房,裡頭住著一名擅長說故事的老婆婆。「化獸妄想症」男子在城巿裡遇見一隻迷途的兇猛獅,這是真實還是夢境。奪走同學跑車的明星足球員兼惡霸男,卻在路上撿到一名改變人生風景的赤腳少女。預言世界末日即將到來,日日演練如何在地下室刻苦不克難存活下去的小宅男……
一本好看的故事集,就像迷人的人物,總令我們執愛不悔!
《壞掉的人生》每篇以一個特別的人物為故事主線,奇妙的人物有著離奇又省思的生活片斷,他們的人生在某一段時間裡跟大家一樣活著,卻因為價值認知時間與大眾不同,而形成不同的人生風景。你要評價他們是在某個人生時刻壞掉了,還是太努力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媒體推薦:【各界好評】
「睿智、多變。」
──《紐約時報•書評》
「班尼歐夫先生帶給我們自然的散體風格和精妙的表達方式,令人驚奇的性格陳述。」
──《華爾街日報》
「這本書的八個故事同時結合文學作家的人文關懷,和電影編劇討好讀者/觀眾的本能所創作而成。班尼歐夫鉤住他們,將他們拉起,然後用盡他最大的全力讓他們高高興興地與他共乘一艘船。他的寫作技巧既能活躍於書頁上也能搬上大螢幕,讓你想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
──《今日美國》
「班尼歐夫集結了多元豐富且十分令人滿意的短篇故事集。」
──《紐約生活誌》...
章節試閱
當數字九翻轉歸零
傷心喬是個搖滾龐客,他每週付房租
如果他的房東調漲租金,他就街頭露宿
他從來沒走過好運,厄運倒是裝滿載
他的洛威那犬叫糖糖,刺在他的脖子上
他的女朋友是編織工廠俱樂部售票員
她每晚都把他帶進演唱會裡看團不付錢
敬傷心喬一杯吧,為傷心喬乾一杯吧
他就要帶著恣意狂歡而走、走、走了!
這主唱很有存在感,她不是個美女,音準亦不完美,但是她就是有存在感。塔巴奇尼克盯著她,天啊,這女孩還能嘶吼呢。他不時地觀察著人群中那些青澀的臉龐,他們看著她的那副模樣──尤其是那些上下蹦跳試圖取得絕佳視野的孩子──證實了他的直覺,這女孩是個等待發光發熱的璞玉。
塔巴奇尼克與一名散發惡臭的澳洲人站在舞臺旁,正對著一扇標示為「雷德倫俱樂部」員工專用的門。雷德倫裡大部分的年輕人都是來看主秀團「後放克傑米馬」的,不過暖場團「感染」卻搶走了演出的風采。既沒有衝撞舞動、更沒有人海衝浪或舞臺跳水──每個人只是隨著鼓手的節奏搖頭晃腦並且直望著主唱,她穿著一襲深綠色金屬網狀連身迷你裙在舞臺上滿場亂晃,裙子短得塔巴奇尼克一直重複膝蓋微彎與斜歪著頭的動作,想著是否有機會一窺她的內褲。他終究沒窺見她的內褲。樂團表演完這首歌時,塔巴奇尼克轉向澳洲人問道,「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這澳洲人最近才創辦了一家獨立音樂廠牌叫愛之杯唱片,「感染」是他簽下的第一個樂團。他剃了光頭,身上穿的黑色田徑運動服滿是汗臭與煙味。
「很棒吧,啊?〈傷心喬之歌〉,傷心喬就是鼓手,這團是他組的。」
「這首歌是誰寫的?」
「茉莉,」澳洲人邊說邊指著主唱。「茉莉‧敏可思。」
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茉莉‧敏可思,塔巴奇尼克不確定茉莉‧敏可思應該要長什麼樣子,但肯定不是這樣。他猜她是泰國人,她留著幾乎只見頭皮的亞麻色超短髮,一隻黑龍刺青盤據在她的手腕上。
「組團的始末是,」澳洲人繼續說道,「她對傷心喬有著強烈的迷戀,所以她寫了這首歌,有天晚上,她唱了這首歌給他聽。就在大街上,一曲小情歌誕生了。接著你知道的,就是愛啊,砰的一聲。然後他就邀請她加入樂團了。」
在今晚以前塔巴奇尼克從沒聽說過這名澳洲人,這意味著澳洲人在音樂事業上是無足輕重的。這樂團與愛之杯唱片之間的合約最後恐怕只會發展得一團糟,隨便被一個吸食古柯鹼而腦袋混沌的律師在拜訪酒吧三次之後的某一夜就給搞砸了。雖然這只是塔巴奇尼克的臆測,不過在這方面他的想法通常都很準確。
來自全世界的三流騙子總以為他們也能輕易地仰靠音樂表演者賺錢;他們像蒼蠅追著腐肉般簇擁著毫無天分的樂團,喝著廉價的啤酒並交換著賺取高佣金的八卦傳言,但是三流騙子注定只為二流騙子做牛做馬──除非他們不幸地栽在更高段的騙子手上。
「感染」表演結束之後,塔巴奇尼克與澳洲人撤退回VIP室。他預期那男人會分他一枝點燃的大麻菸讓他爽一下;不過當他真的這麼做時,塔巴奇尼克只是搖搖頭並啜飲了一口礦泉水。
「我知道你要什麼。」澳洲人倚靠在過度蓬鬆的沙發上這麼說。他吸了一口大麻菸並且讓煙停留在他的肺裡許久,久到讓人以為他根本忘記吐氣這步驟。終於,他從鼻孔中釋放出那些煙,兩道翅膀裊裊繾捲至天花板,其姿態令人印象深刻,塔巴奇尼克欣賞著──澳洲人老是幹這種事──不過很沒營養。若非必要,他不太想去應付愛之杯的問題,況且在這個時間點上,他不認為真有這個必要。
「我知道你要什麼,」澳洲人複述了一次。「你想要在談判中保持冷靜的高姿態。」
「什麼談判?」
澳洲人狡猾地笑了,檢視了大麻菸一端的煙灰。他其實已經告訴過塔巴奇尼克他的名字,塔巴奇尼克從不忘記人名,但是在他心中那澳洲人就只是「澳洲人」。他確信在澳洲人的心中,他就象徵著「主流廠牌」,然而最終他只會成為「他媽的塔巴奇尼克」。
「好吧,」澳洲人說。「我們來談談。」
「我們要談什麼?」
「得了吧,我們就別再耍花招了,你是為了樂團而來。」
「有件事我不懂啊,你簽下的是『後放克傑米馬』嗎?」
澳洲人瞇起眼睛的視線穿透瀰漫煙霧。「是『感染』。」
「那我們要談什麼?我是為了『後放克傑米馬』而來。」
「你喜歡『感染』,」澳洲人邊搖晃著手指邊說道,彷彿塔巴奇尼克是個淘氣的孩子。「我知道你在觀察群眾,怎樣,你想要他們嗎?」
「誰?」
「『感染』。」
塔巴奇尼克用他的方式擺了一個微笑:雙脣緊閉,左臉頰摺皺出一個新月型的小酒窩。「我們的確是在對話沒錯,可是卻沒搭上線。我來這裡是想見『後放克傑米馬』的。」
「你慢了一步,他們已經以六加一的條件簽給星球了。」
「是啊,」塔巴奇尼克說著,一邊喀啦喀啦地攪拌著他杯中的冰塊。「而我們正打算買下星球。」
澳洲人張大了嘴,閉上,又再次張開。「你們要買下星球?我兩晚前才在絲絨俱樂部遇見葛林柏,他一個字都沒提啊。」
「葛林柏?」
澳洲人大笑。「星球的總裁啊。」
「是葛林斯朋。他礙於法律必須保持緘默,我現在告訴你其實是犯法的,不過,」塔巴奇尼克用他空出的那隻手指著空盪盪的房間,「我知道我信得過你。」
澳洲人肅穆地點點頭,又深吸了一口大麻。塔巴奇尼克估計他還需要四十八小時才能得到那女孩,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被這個無賴的音樂廠牌老闆嗅出他的意圖,進而重新擬定合約將她牢牢鏈住。如果這樣的事發生了,那麼他就得買下愛之杯,偏偏塔巴奇尼克最痛恨付錢給中間人。在偉大的音樂事業結構裡,音樂表演者創作音樂,消費者則購買音樂,任何介於之間的人,包括塔巴奇尼克,都算是中間人。但是塔巴奇尼克並不相信什麼偉大的音樂事業結構,有小結構也有大結構,就是沒有偉大的結構。
「我可以為你引薦辛尼,」澳洲人說道,他亟欲爭取自己的利用價值。「他是『後放克傑米馬』的經紀人。」
「對啊,我們昨晚才共進了晚餐,不過還是謝了。」塔巴奇尼克再次擺出緊閉雙脣的微笑。他所有的笑容都是緊閉雙脣,因為一直到幾個月前他都還戴著牙套。他戴了兩年的牙套,由於他的牙齒實在太不整齊,讓他每每在吃飯時咬破口腔內壁與嘴脣而血流如注。牙齒現在很整齊了,牙套已經取下,不過他早已自我訓練不露齒的微笑與笑容。
他原本應該在十二歲時就戴牙套的,就像一般的美國小孩,可是他父母在前一年離了婚,兩人不斷抱怨推拖到底誰該買那筆帳。「你唯一的兒子會看起來像個英國賭徒。」他母親會一邊抽著煙一邊對著電話那頭這麼說著,如果發現塔巴奇尼克在偷聽,她還會揮揮手驅走他。「不好意思噢,我要是能找工作我早就找了,你知道為什麼我沒有?難道你不知道這十二年來都是誰在照顧我們的兒子嗎?」
當牙齒矯正的錢終於送達,塔巴奇尼克告訴他母親他不想接受矯正。「小甜心,」她說,「你想要一輩子都暴牙嗎?」
塔巴奇尼克覺得這一切為了他的牙齒而做的談判簡直太羞辱人了,他拒絕接受矯正。他再也不想接受他人的金錢援助,他靠自己的力量就讀新漢普夏爾大學,他在學生辦公室裡做歸檔與影印的工作,一直到他找到更快的賺錢方式。他說服當地中國餐館的老闆讓他開始做外送服務,以賺取百分之二十的利潤;他以小費與免費晚餐做為利誘,雇用一些學生在城鎮四處分送菜單。塔巴奇尼克幹得不錯,但是老闆意識到他不再需要塔巴奇尼克了。這件事讓塔巴奇尼克從此牢牢記著一紙好合約的重要性。
他擔任過「強斯」的經紀人,那是由幾個在學校當保全的年輕人組成的樂團。「強斯」在鎮上酒吧的表演總是銷售一空,塔巴奇尼克還帶他們去參加柏靈頓與佛蒙特的樂團互尬活動,他們以第二名的成績敗給一個叫「少年杜里斯」的樂團。「少年杜里斯」改名「擊敗強斯」後,改編「殭屍樂團」的一首老歌搶進排行榜熱門單曲。塔巴奇尼克從各方面研究這個現象,他發現「擊敗強斯」為他們的廠牌賺進多少錢啊,他心想,天啊,他們甚至沒那麼棒啊。然而他領悟到棒不棒根本無所謂,一旦你想通了這點,你就擁有全世界。
「後放克傑米馬」開始表演時,塔巴奇尼克與澳洲人前去聆聽,表演結束後,他們與「後放克傑米馬」、他們的經紀人辛尼、「感染」則一起在俱樂部老闆的私人超級VIP室裡開演出後抽大麻聚會。塔巴奇尼克見識過設置有四種不同層級房間的場合,每種房間的門前都有一隻手拿名單的看門狗負責把關,好踢走不夠資格的人。有些房間的層級實在太高,有時候整晚沒半個人准許進入,被擋在門外的甚至可能是從沒被拒絕過、不懂被拒絕為何物的人,七呎高的籃球明星與性感睡衣模特兒即便帶著頤指氣使的態度表明他們與老闆交情匪淺,保鏢聽完只會點點頭然後說,不准。雖然塔巴奇尼克不是超超超級VIP,但是他不在乎。他認為就算你踏進了那第四間房,你會發現裡面還有另一扇門,通往只准許更少人的小房間,如果你得以說服保鏢讓你通關,你會進入一個更加狹小的房間,不斷繼續下去,一直到最後困在一個只能容納你自己的空間裡,而最大最壞的終極保鏢,會對你微微笑,然後摔上松木門,直接將你降回第一層。
塔巴奇尼克請辛尼與他到另一個房間私下一談;他們擠在一般超級VIP室的角落裡,忽略環繞在周遭那些盯著他們瞧、納悶他們是何許人物的假上流人士。
「恭喜啊,」塔巴奇尼克說。「我聽說你們簽給星球了。」
「是啊,我們現在永遠都屬於他們了,不過還不錯啦。」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他們回到原本的房間時,澳洲人不高興地看著他們。辛尼叫來他的團員們一起離開房間,興致高昂地要去基甫餐廳吃烏克蘭水餃。塔巴奇尼克留下來,「感染樂團」與澳洲人也無精打采地留下來打發這一小段時間。
「嗯,」澳洲人傳了一支大麻菸給傷心喬,說道,「明年目標東京武道館。」
房間裡沒有椅子或沙發,只有巨大的粉紅色枕頭,大家都攤在枕頭上隨意地在房間裡圍成一個鬆散的圈。塔巴奇尼克有種誤闖成人睡衣派對的感覺,只有茉莉‧敏可思是挺直背脊採取標準坐姿,她的雙腿放在枕頭上。塔巴奇尼克端詳著她的雙腿:它們像雞腿一樣呈現錐狀,大腿包覆著厚厚的肌肉,而延伸至腳踝則逐漸纖細。她戴著腳踝鍊、穿著李小龍在電影裡最常穿的黑色功夫鞋。她的雙手合十隔著繃緊的綠色洋裝擺在大腿上,漂淡的刺蝟髮型,木然而平靜的臉龐,到底是泰國或菲律賓人呢?她對塔巴奇尼克微微笑,他也對她微笑,心想專業攝影師一定能將她拍得相當漂亮出眾。
吉他手開始打起呼來,貝斯手用紙製火柴盒折著小士兵;他身邊放著成堆雷德倫俱樂部的火柴盒,而他則在灰色地毯上排列一支專屬他的軍隊。那些小士兵做得很精細,各配有一把小矛、將軍則另有一匹火柴盒小馬。塔巴奇尼克看著看著,不禁幻想戰爭何時會爆發。
傷心喬沒穿上衣,他的黑色龐克頭上有一大片明顯的頭皮屑,一隻洛威那犬的頭粗糙地刻劃在他的脖子上,名字糖糖用綠色書寫體刺在那隻狗的鉚釘項圈下方。空氣中充斥著大麻味與體臭,傷心喬不時地吞雲吐霧,直到茉莉用手肘推了他。
「那是大家共享的東西,親愛的。」
他咕噥了一聲,將大麻菸傳給她;她抽完後又傳給了塔巴奇尼克;塔巴奇尼克吸了一口,讓煙停留在嘴裡一會兒,再吐了出來。他將煙傳給貝斯手然後問鼓手,「你為什麼叫傷心喬?」
傷心喬用他的拇指與食指比了一把槍的樣子,作勢塞進自己的嘴裡開槍。
茉莉說,「他已經厭倦解釋原因了。」
塔巴奇尼克心想,如果你想要叫自己傷心喬,理當明白大家必然萌生的小小好奇心吧。
「我來說。」澳洲人說。他的眼白現在大部分已經呈現紅色了,一條鼻涕從他的鼻孔裡鑽出來,塔巴奇尼克本來想告訴他,但還是決定閉嘴。
「傷心喬在紐澤西長大,」澳洲人娓娓道來,「哪一座城市?」
「靠近伊莉莎白。」傷心喬回答。
「靠近伊莉莎白,我猜他住的那條街應該很寧靜吧,所有的孩子都玩在一起,踢踢足球之類的。」
「是直排輪曲棍球,」傷心喬糾正,「當時直排輪曲棍球是很流行的遊戲,我總是擔任守門員,守門員是全隊最棒的運動選手。」他輕推了茉莉一下,她對他報以微笑。
「所以他們都一起玩直排輪曲棍球,那是在他叫傷心喬之前,他那時叫做喬。」
「有些人會叫我喬伊。」
「好啦。然後搬來了一戶新家庭,有個小男孩,這個男孩很不幸地,生下來就長壞了,有點特別,是這樣說吧?」
「他患有蒙古症,」傷心喬說。茉莉擺了一個不悅的眼神射向他,傷心喬聳聳肩。「蒙古症有什麼更文雅的說法嗎?」
大家都看著塔巴奇尼克,他的臉上有某種東西讓人覺得他應該會懂一些大家都懶得去了解的事情。
「患有唐氏症的孩子吧,我猜。」
「蒙──古──症,」傷心喬一個字一個字地對著茉莉的耳朵說。「蒙──古──症。」
「不過是個討人喜愛的孩子,」澳洲人繼續說下去。「總是掛著微笑,總是笑聲不斷。」
「他有時候會吻我的嘴脣,」傷心喬說,抓了抓腋下。「可是我不認為他是同性戀,有時候智障是分不清是非對錯的。」
「天啊!」茉莉說。
「嗯,」澳洲人說,「那個男孩的名字也叫喬,但是孩子們不叫他喬,因為我們的朋友已經先擁有這個名字了,所以他們就叫他快樂喬。」
「他是個好孩子。」傷心喬說。
「最後,」澳洲人做了總結,「如果有個喬叫快樂喬,那麼另外一個就會變成傷心喬啦。」
「嗒咑。」茉莉說著,點燃一根新的大麻菸。
「然後他們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澳洲人邊說邊飢渴地注視著那根大麻菸。
「並沒有,」傷心喬說。「快樂喬被UPS的貨車輾斃了。」
大家全瞪著他,他嘆了一口氣,在他僵硬的龐克頭山脈上方摩拳擦掌。「那是我見過的第一具屍體。」
「你從來沒告訴我這個部分。」茉莉皺眉說。
「死亡帶給我的是憂鬱啊,寶貝。」
俱樂部在清晨四點時關門,但是塔巴奇尼克與「感染樂團」一直待到五點,經理親自前來告知即將鎖上大門,他們只好拖著沉重的腳步瑟縮在街角。
「你們知道我們應該要幹什麼嗎,」傷心喬說。「魚市場再幾分鐘就要開門了,就在福爾頓街,我們應該趕去那裡。」
「為什麼?」茉莉問。她穿著一件舊毛皮大衣,其中一個袖子還有撕裂痕跡,不過看起來是真正的動物毛皮。
「那時候的魚貨最新鮮啊。」傷心喬解釋。
澳洲人和貝斯手和吉他手神智不清地喃喃道了再見,招了一輛計程車往布魯克林去了。終於走了,塔巴奇尼克心想。
「如果你們兩個願意喝杯咖啡,我有些事想與你們談談。」
「不了,我想回家,」傷心喬說。「第一班火車很快就開了。」
茉莉看看塔巴奇尼克,又看看傷心喬。「也許我們該去喝杯咖啡。」
「我可不想噢,小美人。要不就去魚市場,要不就哪都別去。」他向塔巴奇尼克伸出一隻手,他們握了手,這鼓手擁有很堅實的手勁。「再會,旅人。」
「你為什麼不邀請他參加派對。」茉莉說,繼續別有深意地盯著傷心喬。
傷心喬揚起眉毛看著她,接著聳聳肩。「我明天下午有個派對,在澤西。」
「我們可以一起去,」茉莉告訴塔巴奇尼克。「他住的地方不好找。」
塔巴奇尼克給她一張他下榻飯店的名片,他的房間號碼已經預先寫在名片後面,字體整齊而方正。「打個電話給我,我很樂意參加。」
傷心喬看著他們交換聯絡方式的這一刻,默默地咬著嘴脣。終於他說話了,「再告訴我一次你的名字,老兄。」
「塔巴奇尼克。」
「好,我知道了。再會啦。」
塔巴奇尼克看著傷心喬與茉莉‧敏可思一起走遠,傷心喬笨重的黑色皮靴在人行道上碰撞出聲響,他的舊軍用外套背後有著用黑色奇異筆潦草塗寫的字句。
隔天下午塔巴奇尼克前去東村在茉莉工作的超自然精品店接她,他們搭乘地鐵往賓州車站,塔巴奇尼克好幾年沒搭過地鐵了,他渴望回洛杉磯,那裡有上百萬的人口但是你不常見到他們,他可以沿著高大棕櫚樹下的寬闊人行道在社區裡漫步兩英哩,也許會撞見身穿黃褲子的老婦人與玩滑板的小男孩,其他人則全待在上鎖的安全處所。
更精彩的內容詳見《壞掉的人生》……
當數字九翻轉歸零
傷心喬是個搖滾龐客,他每週付房租
如果他的房東調漲租金,他就街頭露宿
他從來沒走過好運,厄運倒是裝滿載
他的洛威那犬叫糖糖,刺在他的脖子上
他的女朋友是編織工廠俱樂部售票員
她每晚都把他帶進演唱會裡看團不付錢
敬傷心喬一杯吧,為傷心喬乾一杯吧
他就要帶著恣意狂歡而走、走、走了!
這主唱很有存在感,她不是個美女,音準亦不完美,但是她就是有存在感。塔巴奇尼克盯著她,天啊,這女孩還能嘶吼呢。他不時地觀察著人群中那些青澀的臉龐,他們看著她的那副模樣──尤其是那些上下蹦跳試圖取得絕佳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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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數字九翻轉歸零
撤旦降臨奧列科沃
化獸妄想症
幸運草上的赤腳少女
崩解腐壞
拒絕花園
內瓦辛克
狗屎運
當數字九翻轉歸零
撤旦降臨奧列科沃
化獸妄想症
幸運草上的赤腳少女
崩解腐壞
拒絕花園
內瓦辛克
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