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腹部、粉嫩的腳掌、撒嬌的呼嚕聲、只對主人展現的任性……
──貓咪用牠的生命,接納了我們全部的人生。
★「在盡情流淚後,知曉了真正的幸福。」
狂銷150000冊,全日本書店店員一致感動推薦!
★「肚臍是隻貓」、《家有諧星貓,我是白吉 》張角倫(吉麻)、《黃阿瑪的後宮生活》志銘與狸貓、貓夫人、《就是醬子,喵!》粉妹,眾多喵星人之友感動淚推!
★「生命的意義」、「家庭的意義」、「工作的意義」等等人生哲學,渺小的人類,到底能做些什麼?
當我們在悲傷谷底徘徊時,貓咪們透過最淺白的舉動,教會我們許多重要的事情。
★特別邀請台灣新生代圖文作家「消極男子」繪製封面,
並收錄日本知名插畫家「Noritake」特繪內頁插圖!
【內容簡介】
與世間所認定的「成功」無緣,二十九歲的五郎在某個小鎮的小鋼珠店裡工作。
不曾想像未來、沒有錢沒有夢想,同時也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五郎就這樣日復一日過著馬馬虎虎,「活在當下」的生活。
小鋼珠店裡的常客宏夢,也同樣苟且度日地擔任「便利屋」的實習生。
直到某天,店裡出現了一本「認養筆記」。
『貓咪幾天不吃飯會死?』
原本是單純紀錄流浪動物收養資訊的筆記本,被留下了這則奇妙的訊息。
循著線索,五郎與宏夢捲入了某起事件,第一次開始思考「自己是為了什麼活著」。
從此以後,筆記本陸陸續續出現各種不可思議的留言。兩人將這些無法回答的問題一一拼湊、解決。因為這本筆記,帶動了五郎與宏夢各自的人生齒輪。
描寫金錢無法購得的重要事物,第一篇「不會叫的貓」。
關於比血緣還要深層的連結,第二篇「羈絆的碎片」。
講述經歷悲傷谷底後的再出發,第三篇「透明的起跑線」。
最後,學著接受無法選擇的命運,第四篇「奇蹟的紅線」。
由一本小小的筆記本與四隻不同的貓咪所牽引起的奇蹟,
一部見證由悲傷邂逅希望的溫暖故事。
【來自日本書店店員的感動推薦】
●市面上讓人哭泣的作品有很多,但能讓人懷著溫暖的心情掉淚的故事則並不多見。本書無疑是後者。
●讀完之後,會讓人想立刻去見重要的人的溫柔作品。
●從未見過能將親情描寫得如此動人的故事,讓人起雞皮疙瘩,忍不住想一口氣讀完。
●因為貓而溫熱的人心,再度啟程的人生。想像不到的結尾……讓我在電車裡忍不住落淚。
●人們究竟為何而活?真正重要的事物是什麼?奇蹟的結尾,讓我不禁濕了眼眶。
作者簡介:
瀧森古都
歷年來擔任電視台節目腳本作家、童話作家、繪本作家,一直到現在以小說活動為主,瀧森古都以描寫「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見長。
父母曾於北義大利歷史悠久的古老城鎮巴薩諾從事藝術活動,因此將她命名為「古都」。出生於藝術涵養深厚的家庭,瀧森古都打從識字開始,便每天由雙親定下〈螞蟻〉、〈家〉、〈樹〉等等題目,展開無邊無際的詩詞及故事創作,並沉浸其中。
不論在觀察力與生活態度都比同齡孩童早熟的她,小學畢業後便離開父母,規劃了「國內留學」的目標,孤身到北海道就讀寄宿國中,並嘗試各種未曾經歷過的體驗。不僅在國中時期即於文化祭上發表自製電影,所創作的繪本甚至在讀賣新聞舉辦的競賽中脫穎而出,於頒獎典禮上由美智子皇后親自朗讀。
2006年開始自所屬事務所獨立後,瀧森古都積極進行小說創作,推出數部獲讀者、媒體冠以「感動」佳評的短篇與長篇作品。除了寫作活動外,瀧森古都也具有心理衛生師、寵物看護、寵物治療師資格,熱愛動物的她於2015-2016年分別推出「在悲傷谷底,貓咪教會我的重要事情」、「在孤獨盡頭,狗兒教會我的重要事情」兩部催淚作,獲得全國十數家大型連鎖書店店員強力推薦,成為生涯代表作。
相關著作
《在孤獨盡頭,狗兒教會我的重要事情》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家有諧星貓,我是白吉 》作者:張角倫(吉麻)
看似平靜無奇的小鎮上,小鋼珠店裡寄放的認養筆記本,
由貓串起了人和人的情緣,每段故事背後,不可思議的環環相扣,
深刻且擁有治療的力量,後勁強要準備好面紙啊~
《就是醬子,喵!》作者:粉妹
原本可有可無的人生,因一隻貓而重新開始,
一個有如親情的羈絆,深深觸動貓奴的內心,讓我久久不能平復……
名人推薦:《家有諧星貓,我是白吉 》作者:張角倫(吉麻)
看似平靜無奇的小鎮上,小鋼珠店裡寄放的認養筆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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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且擁有治療的力量,後勁強要準備好面紙啊~
《就是醬子,喵!》作者:粉妹
原本可有可無的人生,因一隻貓而重新開始,
一個有如親情的羈絆,深深觸動貓奴的內心,讓我久久不能平復……
章節試閱
在悲傷谷底,貓咪教會我的重要事情
第一篇 不會叫的貓
那是櫻花漫舞的四月午後。
一邊望著從窗戶就可以看到的成排櫻樹一邊抽著煙……這樣聽起來似乎很帥氣,不過這裡既不是城市,也不是高級公寓的房間,而是位於鄉下角落、一家小鋼珠店的休息室。這是一家會讓人不可思議地覺得為什麼現在還沒倒掉的老舊店面,大概是託了這些閒閒沒事幹的常客的福,才能苟延殘喘地繼續營業吧。
然後,那些閒閒沒事幹的常客裡的其中一個人,從窗外叫住我。
「五郎、你在吧?我把小咪的飼料放在這裡,等一下幫我餵牠。小咪現在好像出去了。」
響遍二樓休息室的那個聲音,說每天都會聽到也不為過。
今年邁入六十大關的這位女性常客,在同樣這個地區開五金行,每天都會來餵住在這間小鋼珠店的野貓。
我快手快腳地把煙按熄,朝她喊著:
「弓子小姐……我不是每次都告訴妳不要餵野貓嗎?」
「不要說得那麼冷淡嘛,對了,五郎,這本筆記本,暫時讓我寄放在這裡一陣子。」
「筆記本……?」
常客弓子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把貓罐頭跟一本筆記本放在店門口的長椅,然後騎著腳踏車離開。不知道幾年沒上過油的腳踏車,像是被弓子的體重壓得唉唉叫似地,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我在長椅上坐了下來,再次把煙點燃。
如果是一般有常識的公司,應該會立刻叫坐在店門口抽煙的店員滾蛋吧。可是,這裡是一個客人和店員像親戚一樣的小小街坊。既沒有會對我的工作態度碎碎念的上司,也沒有多管閒事的客人。最多只是用「那個臭小子又在打混了」的眼神在一旁看著而已。
把那種舒適當成藉口,開始過著像這樣沒有緊張感的日子,至今已經三年了。在這之前,我一直過著東飄西盪的人生,至今還是不願去回想以前的事情。
我把嘴裡的煙使勁吐了出來,啪啦啪啦地翻著弓子留下的筆記本。
筆記本裡有弓子所保護的流浪狗和流浪貓照片,並且詳細記錄著那些動物們是在哪裡、如何被撿到的過程和特徵。
而且上面還寫著「如果想和這些孩子們成為家人,請與我聯絡」,並且細心地寫了她家的電話號碼。
這就是所謂的「認養筆記」吧。
(就算做這種事,也沒有辦法那麼簡單地找到想要飼養流浪動物的人吧……做這種筆記未免也太閒了。)
有一頁甚至寫著:「有關動物的相關問題,歡迎踴躍詢問」。
闔上這本認真到光是閱讀就讓人想要嘆氣的筆記,流浪貓「小咪」一邊發出「咪嗚」的叫聲,一邊朝我的腳邊蹭了過來。
對於反射性說出「你回來啦」的自己感到丟臉,我打開弓子留下的貓罐頭給小咪吃。
可是,包括當時留下筆記的弓子本人,誰也沒想到,這一本筆記,後來竟然會引起那麼多問題。
回到工作崗位上,店裡一片鬧哄哄的。
總是像地藏菩薩一樣坐著不動的客人們三三兩兩站了起來,偷偷看著賭博機那一邊。大家的視線那一端傳來巨大的怒吼聲。
「這隻賊貓!竟然幹這種偷拿別人代幣的垃圾事!」
像打雷一樣怒氣沖沖大吼的,是被稱為「鎮上第一富翁」的房仲業社長,一個年約五十歲上下,叫做門倉的男人。
據說他繼承了祖先留下來的龐大遺產,背後被人們稱為「不務正業的社長」。
不用流什麼汗,每天打著小鋼珠跟賭博機的門倉,仍舊「口袋飽飽」,總之是個好命的傢伙。
跟毫無意義活著的我相較起來,一出生所擁有的東西就不一樣,門倉旗下經營著大片土地和公寓的公司一年比一年壯大。
這麼好命的門倉,今天玩賭博機的時候手氣同樣很好,椅子下面堆著一個又一個裝代幣的箱子。
「什麼嘛,只不過跟你拿一個箱子而已,小氣社長。」
忿恨地說出不識時務的話,把從門倉那裡偷來的代幣箱丟回地上的男人,是二十幾歲出頭的打工族宏夢。我記得他小我五、六歲,大剌剌的個性,跟常客弓子同樣直接叫我「五郎」。宏夢最近在「便利屋」實習,不過在這種小鄉鎮,不可能一天到晚接到調查外遇的委託案件,所以他常常來我們這家一堆閒人鬼混的店。說起來,大概是因為錢花光了,所以才偷別人的代幣吧。
偷竊當然是不對的,可是門倉的錢既然那麼多,分一箱給別人也沒什麼吧……連身為店員的我也不禁這麼想。
我心中的喃喃自語,好像不小心說出口了,門倉瞪著我,怒火開始發酵。
「喂、那邊的店員,叫五郎是吧。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呃、沒什麼別的意思……。」
「你為什麼用輕蔑的眼神看待客人?」
「不、其實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也想要錢嗎?如果想要的話就說啊。『啊啊,如果是這傢伙的話,要我把錢給他也可以』。如果你能讓我這麼想,不管多少我都可以給你。可是,只會呆呆站在這種看起來快要倒閉的小鋼珠店裡的你,就算變有錢,反正也會很快花光吧?就連金錢本身也不想去你身邊。」
的確,我每天或許都只是呆呆地站在店裡。可是,我從來沒有被毫無關係的他人說成這樣。竟然說金錢不想來我身邊?金錢本身怎麼可能會有情緒呢?
……我在心裡喃喃抱怨。像是讀出我的心聲似地,門倉的眼睛一亮,靜靜地問道:
「你……為了什麼而活?」
對於無法回答門倉這個問題的自己,我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悔恨感。
門倉轉身背對沈默的我,朝宏夢走過去,直直看著他的眼睛說:
「喂、便利屋小子,我告訴你一件事,按照自己的意志撒錢給別人,跟被別人懷著惡意偷走錢是完全不一樣的。算了,跟你這種只會看著眼前甜頭的人說這種話,你大概也聽不懂吧。」
說著,門倉把其他店員叫過來,要店員把堆在椅子下的代幣箱搬到櫃臺去。
那一天,在回家的路上,我想起門倉所說的話。
「為了什麼而活?」我也很想問我自己。我又不是自願被生出來的,不過倒也沒有想過要去死。
雖然沒有錢也沒有夢想,但我並沒有給任何人添麻煩。被毫無關係的別人這麼說,實在令人生氣。不,我氣的或許不是跟我毫無關係的門倉,而是氣我自己。對於自己這種沒有生存意義的人生,我自己覺得很生氣。
話說回來,門倉說無論多少錢都可以給我,他是認真的嗎?
不,只不過為了一點點代幣就暴跳如雷的人,怎麼可能有「如果是這傢伙的話,我可以把錢給他」的想法。
就算他是認真的,我也不想從那麼傲慢的人手中得到任何一塊錢。
打算偷代幣的宏夢,一定也這麼覺得吧。
*
在便利屋實習,這個月已經是第三個月了。
聽說要能獨當一面必須花上半年,如果能熬過這段時間,月薪百萬日幣不是夢想。雖然很懷疑在這種小鄉鎮裡真的能賺那麼多嗎?不過願意僱用之前生活過得吊兒郎噹的我,也只有這裡了。
或許要花一點時間,但是,總有一天要變成足以被稱之為「成功者」的人,這是我的夢想。然後我要讓拋棄我的媽媽瞧瞧……
我媽媽跟人外遇,未婚懷孕生下了我,後來又虐待我,把我丟到育幼院。我記得兩三歲時被她狠狠甩巴掌的事。與其說是痛,不如說是熱辣辣的……我只記得這一次的事情,不過平常應該常常像這樣被打吧。
可是,跟被甩巴掌比起來,我有更難以忘懷的記憶。她曾經抱過我一次。當臉頰的疼痛隨著歲月逐漸淡去,被緊緊抱住所感受到的體溫,就算想抹也抹不掉。
我不記得媽媽的長相,連她的年紀和名字也不知道,可是,她緊緊抱住我的那個時候,好溫暖、好柔軟,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舒服香氣。
說不定那就是她把我丟到育幼院的那一天。或許因為這是我對媽媽最後的記憶,所以我下意識地不想抹掉這段回憶……
在念小學之前,我夢見她又再抱了我一次,但後來,我的夢變成了「總有一天要她好看」。在三、四歲的時候,我已經不得不踏出自立自強的第一步。
討厭唸書的我,腦袋裡根本沒想過要進高中,十五歲時我腳底抹油似地奔離育幼院。然後不斷偷竊,偷別人的錢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罪惡感。
不過,育幼院裡還是有認真的傢伙。他們跟我一樣不知道爸媽的長相,但仍然很努力地唸書。
總之,不可能一直靠著偷竊活下去。所以我想設法做點事賺錢。賺錢、讓錢變多,這樣我就是成功的人了。
話雖這麼說,但過去的習慣還是讓我偷了常常在小鋼珠店的那個社長的代幣。或許人真的沒有那麼簡單就會改變吧……
那個社長說:「按照自己的意志撒錢給別人,跟被別人懷著惡意偷走錢是完全不一樣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管是錢被偷、或是自己撒錢給人,「錢的數量減少」這件事都沒有改變。
他也說,直接跟他要錢,他就會給我錢,這是真的嗎?
正當我在想這些事的時候,接到便利屋老闆打來的電話。
有個案件要交給我獨自負責。
獨自負責的意思,當然也就代表我能獨占這個案子的報酬。
在實習的第三個月,到底會給我什麼工作呢?這麼說或許有點誇張,可是我總覺得自己已經朝「成功者」的道路踏出了第一步。
——幾天後——
今天,總覺得店門口的感覺跟平常不太一樣。
在店門口的長椅坐下來,打算抽根煙的時候,我終於發現哪裡「不一樣」。
黑色制服西裝褲的屁股部分,沾上了白色油漆。我之所以覺得「跟平常不太一樣」,是因為髒兮兮的老舊長椅重新刷上了白色油漆。
「好歹也貼張『油漆未乾』的紙條吧……」
趁著還沒變成常客們的笑柄之前,我走回更衣室,打算換件衣服。途中看見飲食區的小桌上放著「認養筆記」。
那是幾天前常客弓子放在我們店裡的筆記。
筆記本封面有一個沾了白色油漆的小手印。
看來,有人跟打算坐在長椅上的我一樣,遭到同樣的災難。
可是,那顯然是個小孩子的手印。常客連小孩都帶來店裡嗎?最近小孩的進出管得比較嚴,店裡不太常看到小孩子們……
我頓時忘了自己要去更衣室,翻開印著小小手印的那本筆記。有關流浪貓的資訊比前幾天更多,我邊看邊翻頁,然後發現了一個奇妙的問題。
那個問題,孤伶伶地寫在一張完全空白的頁面上。
「貓咪幾天不吃飯會死?」
而且,那些字像是剛學會寫字似地,是「歪七扭八的文字」。
或許是在筆記本封面留下手印的小孩惡作劇亂寫的吧。
總之,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我闔上筆記本,打算走向更衣室時,放在西裝褲口袋裡的手機發出震動。
在屁股沾著白色油漆的情況下掏出手機,是在便利屋實習的宏夢打來的。
之前跟店裡的常客一起去附近的居酒屋時,跟宏夢交換了手機號碼,後來他時不時就會打來。
我突然想起了幾天前的事情。宏夢偷了門倉的代幣,難道後續又發生什麼問題了嗎?
可是,電話內容跟我的預測完全不一樣。
「五郎、救我……」
宏夢的聲音聽起來都快哭了,像是捲入什麼事件似地感到害怕。我連把那件愚蠢西裝褲換掉的時間都沒有,拔腿朝宏夢所在的地方跑去。
宏夢腿軟到連動都不能動的地方,是距離我工作的小鋼珠店五百公尺,屋齡三十年左右公寓的其中一個房間。
在二樓盡頭二○五號房等我的宏夢,癱坐在進門右側的地板上。
他像小孩一樣,用求助的聲音說:「五郎!我等好久了。」,我一件事一件事地詢問他。
「這是你家?」
宏夢一邊搖頭一邊說:「不是……是顧客的家。」他指著壁櫥,「五郎,你看看那裡。」
我半開玩笑地拍拍宏夢肩膀,說:「發現屍體了嗎?」一邊冒著冷汗伸手扳住壁櫥的拉門。
開了三分之一的拉門因為濕氣而變形,我雙手用力,唰啦一聲,一口氣把拉門拉開。
拉開還好,問題是壁櫥下面有一個灰噗噗的物體靜靜躺在那裡。
「喂、五郎……那個、是貓……吧?」
我藉著手機的光源看了一下,的確就像宏夢所說的,那個物體是體型稍大的貓。大概有波斯貓的血統,是一隻灰色的長毛貓。
可是,牠一動也不動,就這樣閉著眼睛,垂頭蜷成一團。
「宏夢……這隻貓跟你的工作有關係嗎?」
「嗯嗯,超有關係的。我的工作是把那傢伙送到動物買賣業者那裡。」
「送到……動物買賣業者那裡?」
「是啊,只要能平安無事地送去,老闆就會付我三萬元。」
「三萬元?只送一隻貓過去?而且是一隻不知活著還是死了的貓?」
「沒錯……這個公寓的住戶已經把酬勞通通匯進公司了。所以,接下來只要把牠裝進箱子、送過去就好了。」
宏夢開始斷斷續續地說出重點。
「我……不敢抓貓。」
「不敢抓?」
「不知道為什麼,就只有貓這種生物,我不敢碰……」
「那你為什麼要接這個工作?」
「因為這是我在便利屋工作以來第一個單獨負責的案子啊……所以我超有幹勁的。只要想到,啊啊、我終於能夠好好賺到錢了,就覺得自己好像可以往前邁進一步。我只要想做也可以做到、總覺得自己終於能夠說出:『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五郎應該也瞭解那種心情吧?那種想要爭口氣讓媽媽看到的心情,五郎應該可以瞭解吧?」
我跟宏夢兩人,成長環境和個性雖然不同,但卻有一個共同點。
我們都有著被媽媽拋棄的過去。
所以,與其說我跟宏夢只是一般的「常客與店員」,不如說更像兄弟般的感覺。因此,當年紀比較小的他叫我「五郎」時,我並不會覺得不舒服。
正當我想起小時候的苦澀記憶時,宏夢把箱子放在我面前。
「五郎,你會在店門口餵貓對不對?所以你敢碰貓對吧?幫我把那傢伙從壁櫥抱出來放進箱子。」
「!?」
「拜託!五郎、就當做是幫助別人……不、是幫助貓,我用一輩子的願望拜託你!」
宏夢像是在拜託神明似地朝我閤掌。
我再次環視整個屋內,沒有什麼不自然的東西。大型家具或電視上都貼了查封的紙條,顯然感覺不到有人住在這裡。
「宏夢、這難道是……跑路嗎?」
「嗯嗯,老闆是這麼說的。」
「竟然把活生生的動物丟下來,那個人的神經到底粗成什麼樣子啊?而且看這個樣子……應該離開不只一兩天了。」
「……」
「是把貓當成『物品』了嗎?」
我雖然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人,可是一點也不想變成毫不在乎地把在狹窄壁櫥裡縮成一團的貓丟著不管的人。像這種人,就算知道這隻貓死了,也會假裝沒看到牠在這裡腐爛的樣子。
萬一牠死了,至少也要讓牠回歸大地。我鼓起勇氣把手伸進壁櫥,輕輕抱起縮成一團的貓。
「好溫暖……」
因為長毛的關係,看起來體型很大,但幾乎什麼都沒吃的牠其實很輕,不知道有沒有兩公斤。
那隻瘦巴巴的貓被我抱起來的時候,慢慢睜開眼睛。
牠像是暈眩似地瞇細了眼睛,從我懷裡使勁抬頭望著我。
「五郎……那隻貓、還活著吧?」
「嗯嗯,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幸好現在還不是嚴冬,不過牠到底幾天沒吃沒喝了呢?
害怕貓的宏夢,也戰戰兢兢地靠近,看著那隻貓。
「這傢伙……長得好可愛。」
「嗯嗯,沒錯,宏夢,你摸摸牠。」
「不會被抓嗎?」
「衰弱成這樣,應該沒有力氣抓你吧。」
宏夢輕輕摸摸蓬鬆的灰色腦袋。
「好軟喔……」
然後,他不斷溫柔地撫摸牠。這時,宏夢發現了一件事。
「這傢伙完全不會叫耶。人家不是說貓咪被摸的時候都會喵喵叫嗎?」
被他這麼一說,好像也是。在店門口出沒的流浪貓小咪,每次被弓子摸的時候都會發出撒嬌的叫聲。而這隻貓,就算我從壁櫥把牠抱出來的時候,也沒有看到牠張開嘴巴。
宏夢說:「會不會是餓到叫不出來呢……」
說不定真的是這樣。也說不定牠已經叫累,聲音都啞掉了。
不,這隻貓不是不會叫,也不是不叫……
而是牠已經放棄鳴叫了——
不管再怎麼等、再怎麼等,拋棄自己離去的飼主都沒有回來,日子一天天過去,牠終於知道「自己已經被拋棄」的事實。
於是只能在朝陽或希望之光都無法照進來的壁櫥裡屏住呼吸,靜靜等待生命走到盡頭。
這隻貓讓我產生了親切感。就像我小時候,一直相信拋下我跟爸爸離家出走的媽媽,總有一天一定會回來,每天每天都在等著,這隻貓一定也一直在等著飼主溫柔的雙手吧。
宏夢在幾乎空無一物的廚房找到一個貓罐頭。我們立刻把罐頭打開,為了讓牠方便進食,還把罐頭裡的肉塊挖出來,小塊小塊地放在地上。灰貓雖然虛弱,卻也開始小口小口地吃起罐頭。
看到牠的模樣,我突然產生疑惑。從事動物買賣的業者,真的需要這麼一隻衰弱的貓嗎?把牠買去之後,到底有什麼目的?
一邊思考著那些事情,我想起了一件事。
『貓咪幾天不吃飯會死?』
寫在弓子那本筆記上的奇怪問題,說不定是關於一隻被丟在某處的貓。不、搞不好……
在悲傷谷底,貓咪教會我的重要事情
第一篇 不會叫的貓
那是櫻花漫舞的四月午後。
一邊望著從窗戶就可以看到的成排櫻樹一邊抽著煙……這樣聽起來似乎很帥氣,不過這裡既不是城市,也不是高級公寓的房間,而是位於鄉下角落、一家小鋼珠店的休息室。這是一家會讓人不可思議地覺得為什麼現在還沒倒掉的老舊店面,大概是託了這些閒閒沒事幹的常客的福,才能苟延殘喘地繼續營業吧。
然後,那些閒閒沒事幹的常客裡的其中一個人,從窗外叫住我。
「五郎、你在吧?我把小咪的飼料放在這裡,等一下幫我餵牠。小咪現在好像出去了。」
響遍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