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美學第八部,繼《妳沒說再見。》之後,橘子全新年度大作:被愛,卻孤獨。
「這是八年前的我,和八年後的我,合體所寫成的小說。」——橘子
重點是遺忘。而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忘記你。
寂寞,是情緒沒有出口
說了,也沒有人懂。
相愛,是情感覓得入口
哭了,也感覺幸福。
而你,而我
在這場感情的迷霧裡
相愛,走不到終點
被愛,也徒留孤獨
□
『讓我照顧妳,終於擁有妳,不再錯過妳;我還有好多的話想要告訴妳,好多回憶想要有妳一起,我已經錯過妳一次,沒有關係我認了,可是我不想要再錯過妳第二次,我不想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後悔,來忘記妳。』
我想起了那場夢,我想起了S,我想起了那悲傷的聲音悲傷的問著,反覆問著。轉頭,我凝望著近在眼前的維杰,開口,我問他:
「你,還愛我嗎?」
我看著維杰點頭,我聽見維杰說:
『我不想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忘記妳,因為,我想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愛妳。』
作者簡介:
橘子
1979年生
獅子座
日文系肆業
現為專職作家
各大暢銷排行榜常客
台灣台中人
作品廣為台灣、香港、新加坡、馬來西亞、中國等地讀者收藏,
作品集至今已累積突破百萬冊銷售量。
除了原創之外,作品亦有〈惡魔在身邊〉(編劇)、電影〈不能說的祕密〉小說改寫,以及韓劇〈悲傷戀歌〉、〈My Girl〉……等小說改寫,目前亦有作品改編電影開拍進行中。
文字辨視度高,以獨特的橘式風格榮登華文愛情小說指標。
用字淺顯卻字裡行間情感滿溢,以乾淨、細膩、低調卻情感拿捏恰當的文字緊捉住我們心底最柔軟也最寂寞的區塊。
橘子文字債
http://www.wretch.cc/blog/spyorange
章節試閱
徐韻芯
坦白說當我接到S的電話時,除了莫名其妙之後,再也沒感覺到多餘的什麼。
首先,我們連朋友都稱不上是。我只見過S兩次面,兩次都因為維杰的關係,對於S這女孩,也僅止於片面的聽說,而特別則可以作為這所謂片面聽說的總結;朋友們像是約好了似的、一致性地認為S這女孩特別,我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想過要問,我不是很喜歡S。我連她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朋友們都喊她S,只喊她S。而維杰呢?我注意過他們那群人裡面唯獨維杰不喊她S,也不喊她名字,我將這點視之為親密的表徵,我不會也不敢承認我嫉妒,可是千真萬確我連這點都嫉妒,我覺得自己好傻好悲哀。我覺得自己很傻,當愛一個人愛到連自己都明白很愛得太傻的時候,究竟是該解釋成為幸福,又或者真該直接說是不幸?
我儘量不去想這個問題,關於維杰之於我,又或者應該說是:維杰和S。
S。
我眼中的S,只見過兩次面,卻印象太深刻的S。
或許S的行為舉止、思考模式和一般的女孩之間存在著相當程度的差異,但我並不因此就認同朋友們感覺S特別的原因是、我並不認為他們眼中所看到的S就是她真正的樣子。這麼說或許很奇怪,但確實我固執的以為:他們眼中所看到的S,其實只是她刻意表現出來的假象,或者他們潛意識裡對於S這女孩的期望投射,或許就直接說是S的保護色吧、我想;而關於S真實的原我、其實並沒有任何人完全窺探過,甚至連她自己也不曾完全窺探過也不無可能。
至少當時的S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她違背著真實的原我活著,還不自知。
說說我和S的那兩次見面。
S總是和一群朋友熱熱鬧鬧的出現,但最後卻總是提早獨自離開,關於這點、我是覺得很納悶的;我不知道S是誰的朋友,她好像和他們所有人都早已熟透,以一種理所當然的姿態出現,出現在我們之間。
姿態。
第一次見到S是在台北的國際書展,她和那群朋友一同去捧場維杰的簽名書會,於是維杰介紹我們認識。而混血兒則是當這張初次見面的臉、佔滿我的視線時,我當下的直覺,或許是她那頭自然的不像是加工過的亞麻色長髮所令我產生的直覺。
她讓我直覺聯想起日本一位美日混血的女明星。
她們同樣都有種豹子般的野性氣息:或許可以猜中當下她心中正在想著什麼,但卻絕對無法預期她下一步會做些什麼。而她臉上的妝以及耳朵和耳骨上成串的耳環則加深了這個既定印象,她們同樣都是細骨架、卻幸運的是骨感中依舊存在著豐滿的性感,介於女孩與女人間的那種微妙性感,能夠輕易地令人緊張、卻又移不開視線;看得出來這女孩對於穿著打扮有一定程度上的講究,當季所有的流行原素都可以從她的身上發現,並且還搭配得宜;還有、她擁有非常合適微笑的眼睛和嘴角,說穿了大概就是一般男人會著迷的那種類型吧。
我特別注意她的眼睛。
S的眼睛散發出一股奇異的光,起初我斷定她是戴了時下女孩流行的瞳孔放大片或者角膜變色片之類的,然後仔細定看才發現卻不是;無論是男人或者女人的角度而言,那都是一雙帶著電的桃花圓杏眼,可是在我看來卻以為,那是在S的身上存在著某種極不安定的巨大力量,而眼睛是她唯一宣洩這股力量的出口。可惜的是當時的S還不懂得與那力量和平共處。
S擁有一種能夠輕易牽動他人情緒的特質,而她自己也明白這點,並且利用得恰到好處;於是在眾人的場合之中,S總是熱鬧的中心點,只是連S自己都毫不自覺的是:她同時還擁有另一種能夠輕易將所遇到的人共同捲入她所處的混亂之中這能力。關於這點,我也是往後才終於發現。
那是我和S的第一次見面。
我們沒有說上幾句話,當維杰介紹我們相互認識之後,S並沒有待上多久便趁著我們談話的空檔悄悄溜走;當時我就隱約感覺這女孩好像很難在同一個定點靜靜待著,而事實也證明從一開始我就沒看錯,無論是這點,又或者其他。
簽書會結束之後,我們一行人移駕到附近的餐廳晚餐,維杰像是理所當然般的坐在我身邊,而S則是和另一群人坐在我們前方的桌子;以S為中心的那張桌子始終熱鬧到底,看得出來那群人都很喜歡S,並且習慣以她為話題的中心。
整個晚餐席間S一直走來走去的,卻怎麼就是不曾走向我們,但維杰卻好幾度走到S身邊,甚至趁著她離席的空檔坐到她的座位上、加入她熱鬧的中心。那樣的維杰讓我感覺到很陌生,因為自從認識他以來,維杰就是被人群所圍繞慣了的人,我以為該主動走近的不是維杰卻是S。
然而那件事情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但我就是很難將當時透過我的眼睛所看到的那個畫面以最正確的言語表達。我不想要造成任何的誤解。
當時我望著抽著菸的S望到入迷,是的,入迷。
無法計算是第幾次S起身離座到門外獨自抽菸,她正好站在我左前方的落地窗,我的視線得以直視她的側臉,我當時看見悲涼。那悲涼存在於她眼神中的最深最底處,凝望著煙霧彌漫中的S,我當時有種很奇異的錯覺:彷彿隨著菸絲的燃燒殆靈,S的存在也將隨之變薄,只留下悲涼,不該屬於那張年輕臉龐的、悲涼。
我不懂為什麼那樣年輕的臉,竟會屬於一個悲涼的靈魂?
第二次見到S則是因為維杰的生日,秋天。
當時S一見到我就表現出不可思議的熱絡,或許不明就理的人會以為自從上次的初見面之後,我們便一直保持著熱切且頻繁的聯繫也不一定吧?但事實卻不然,甚至我壓根沒有想過會再見到S這女孩。
聚會裡差不多是上次的那一群人,而這次我們來到一家很難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夜店,至今我依舊無法理解、到底為什麼當時候我們會去到那種地方,感覺上並不是很正當的場所,因為我和維杰都不是熱衷於飲酒作樂的那種人,不過維杰那天倒是跳舞跳得很開心,所以我猜想這大概是S的提議吧。她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成天吃喝玩樂喝酒跳舞的派對女孩。
然而之所以對那晚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那是我初次的夜店體驗,而是因為在那天夜裡我看見S的寂寞、第一次。我不知道原來像她那樣慣於熱鬧的女孩其實也會寂寞;其實至今我依舊無法找到確切的字語來形容當時我眼中所看到的S,但我想寂寞這兩個字或許是最接近的吧。
當時夜才拉開序幕,我們一行人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隨意聊著,閒聊間有人說了個並不怎麼高明的笑話,席間有人配合的乾笑兩聲,有人則裝作沒有聽見或者乾脆拿起酒杯喝酒,就唯獨S稀奇似的笑了起來;我當時很是百思不得其解,因為不管是在任何人的眼中,S怎麼說都算得上是具有幽默感的人。
S就這麼一直笑啊笑的,笑到整個人都趴在桌子上還停不住笑,笑到大家都尷尬了她依舊在笑,起初我們很不知所措的望著她,但後來也就隨她去了的前後上舞池跳舞,只留下還在笑著的S,以及不跳舞於是待著的我。
就是在那個當下,我驚訝的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S的笑竟變成了哭泣,她伏在桌子上,其實只是為了掩飾她的哭泣。
她為什麼哭?怎麼了?
我的眼神就像是被捉住了似的凝望著正在哭泣的S,那時候的我彷彿是失去了行為能力似的不知所措、只除了凝望著S;不確定是過了多久的時間,S終於起身,她已經失去焦點的眼神空洞的望著,而臉上,沒有任何稱得上是表情的東西。
最後S捉起包包,一語不發的離開,那晚沒再回來過。我沒見過那樣的S,我沒想到那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到S。
我們,包括維杰。
後來聽說維杰和S之間鬧了些不愉快,在一次爭吵之後,維杰收到S傳來的簡訊,簡訊裡乾乾脆脆的寫道:不要再聯絡了。真的,S就沒再出現過他們任何人面前,聽說是連手機都給丟掉了的那種不再聯絡。
維杰對於S的這個舉動並沒有任何的反應,但越是沒有反應、往往越是維杰壓抑自己的表現,尤其當維杰得知其他的朋友試圖撥手機給S的時候,得到的回應也是千篇一律的:這個門號暫停使用。於是他們才恍然發現,原來手機號碼是所有人能夠聯絡得上S的唯一方法。
至於維杰和S為了什麼大吵一架?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得做到這種無法挽回的決裂?維杰對此絕口不提,只肯說是因為S單方面的私事,而基於某些私人因素的考量,他是無論如何不會、也不應該道出。
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件事情對於維杰確實是造成了某種程度上的磨損,儘管維杰是那麼刻意的想要掩飾。
對此我是完全不會感覺到意外的,對於他們終究是走入僵局的這件事情。我始終覺得他們是以戰鬥的姿態對待彼此的,儘管他們對於彼此確實是抱持著相當程度上的欣賞以及好感,但卻怎麼也拿捏不好相處的距離,或力道。
他們像是兩尾外表華麗的鬥魚,只適合隔著透明的魚缸遠遠相望、而不應該被擺在同一個空間,否則必然兩敗俱傷,就像這樣。
這結果。
那我呢?
每個人都是那理所當然的將維杰和我視為一對,理所當然地令我夜裡想起都會心痛,心刺痛;因為我就是無法理所當然的把維杰和我的男朋友這兩個名詞劃為等號。我覺得很痛苦。維杰一向就是慣於把情緒甚至情感壓抑於內心最深最底處的那種男人,尤其是對於愛情。
我知道我們之間對於彼此是比喜歡多一點,但卻又比愛少一點,這樣無法正確定義的模糊關係常常教我感覺到痛苦,痛苦,卻又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的痛著,苦著。
如果不是因為S的出現,我會一直以為維杰只是把我當成妹妹對待,因為維杰始終待我如同一位溫柔的兄長。維杰曾經有個妹妹,維杰很疼很疼他的妹妹,然而維杰的妹妹卻在她十六歲那年失蹤,為什麼?怎麼了?不知道。
因為S的出現,於是維杰把他對於我的那份屬於妹妹的情感抽離移轉到S的身上,原本我以為如此維杰對於我便會只剩下愛情的成分,然而實際上卻不然;維杰自己也承認,S在他心中確實比起我來、更符合他記憶裡、心裡妹妹的形象,不是因為年紀,而是因為其他的什麼。
「其他的什麼呢?」
有一次,我試著這麼問他。
『或許是迷亂吧。』
然而在許久之後,我才終於明白,維杰話裡、S的迷亂,也終於知道為什麼維杰對待S特別嚴厲。
終於明白。
徐韻芯
坦白說當我接到S的電話時,除了莫名其妙之後,再也沒感覺到多餘的什麼。
首先,我們連朋友都稱不上是。我只見過S兩次面,兩次都因為維杰的關係,對於S這女孩,也僅止於片面的聽說,而特別則可以作為這所謂片面聽說的總結;朋友們像是約好了似的、一致性地認為S這女孩特別,我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想過要問,我不是很喜歡S。我連她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朋友們都喊她S,只喊她S。而維杰呢?我注意過他們那群人裡面唯獨維杰不喊她S,也不喊她名字,我將這點視之為親密的表徵,我不會也不敢承認我嫉妒,可是千真萬確我連...
作者序
自序
這是八年前的我,和八年後的我,合體所寫成的小說。
八年前的我,在完稿《對不起,我愛你》之後,接著又寫下這部作品的前身,故事前身是我曾經以本名曹筱如在皇冠出版社出版過的《故事從一個叫作S的女孩開始》,這是被更改過的書名,這不是我會給橘書取的書名,於是等到八年的時間經過,終於,我能夠再將它開啟,然後,重新改寫,完稿。
尤其,是重新讓它擁有身為創作者的我、認為它該有的書名。
這是八年前後的我的改變,八年前的我,什麼事都只能點頭,只求,有人還願意出版我的書就好;而八年後的我,則可以擁有自己的意見,或者說是,自由。
在重新鍵入The end的當下,我很想重新再走回那家咖啡館,那家位於高雄火車站前的咖啡館,而位子,和當年一樣是四樓,靠窗。
因為故事是從那個位子開始,也是從那個位子結束,在八年前我寫下這部作品的前半冊時;我想重新坐回那個位子,給自己重新點上一杯熱拿鐵,然後告訴當年的自己:終究,妳還是找回了自己,而且,妳會笑著回憶那個妳。
最後,我會在心底,安靜而無聲的播放那首陪了當年的我好久好久,而如今早已經不再聆聽的歌曲,莫文蔚的《slowly》。
橘子
自序
這是八年前的我,和八年後的我,合體所寫成的小說。
八年前的我,在完稿《對不起,我愛你》之後,接著又寫下這部作品的前身,故事前身是我曾經以本名曹筱如在皇冠出版社出版過的《故事從一個叫作S的女孩開始》,這是被更改過的書名,這不是我會給橘書取的書名,於是等到八年的時間經過,終於,我能夠再將它開啟,然後,重新改寫,完稿。
尤其,是重新讓它擁有身為創作者的我、認為它該有的書名。
這是八年前後的我的改變,八年前的我,什麼事都只能點頭,只求,有人還願意出版我的書就好;而八年後的我,則可以擁有自己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