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只能告訴你,如何追求幸福的人生,卻永遠無法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幸福。要得知真正的幸福,解開幸福的秘密,就從致力於追尋美好生活的八種智慧開始。
在一項「經驗採樣」調查中,結果發現:毫不意外,性愛給所有人好心情。第二件最能給人好心情的事,是下班後和朋友小酌一番。再來,就是擁有一份具挑戰性、成就感的穩定工作。但是,通勤就讓人覺得很痛苦。如果你相信這些數據,幸福就是一件容易事:找到一份步行可達的穩定有趣工作,下班後和朋友一起去關照酒館的生意。然後,回家做愛!
你相信這是真正的幸福嗎?
英國學者史柯奇不相信!他認為,現代的科學研究只能告訴你快樂的程度,卻無法告訴你什麼是幸福。他強烈主張,幸福的秘密就藏在古老的哲學與宗教智慧中。
傳統哲學與宗教所教導的幸福智慧,可以應用在我們現有的生活中。在這場穿越文化與時代的旅程中,史柯奇使用淺白的語句,搭配豐富的故事,深入淺出地剖析八種哲學思想與宗教智慧。他不是要我們研究哲學,也不是要我們虔誠信仰,而是要我們從這八種殊途同歸的先人智慧中尋得啟發,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章節試閱
前言:幸福何處尋
幸福的故事講的是不幸福。兩千多年前,古希臘人開始思考什麼是「美好生活」,他們認為,幸福是一種公民美德,有賴終生持續培養。如今,人們卻認為幸福是與生俱來的權利,以為幸福該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可到手之物:吞顆藥丸就能一解憂愁,做做瑜伽就能達到極樂之境;或者,雇用一位生活指導教練就能恢復自尊。忘卻了以往悠久、豐富的幸福傳統,我們也喪失了解幸福道德本質的能力;忽視了先人的智慧,我們也剝奪了自己尋得意義深切幸福的機會。現在,我們將就稀鬆薄弱的幸福,以享受歡愉、逃避痛苦為滿足(幸福學這門「新科學」確立了這種淺薄的美好生活概念)。就在柏拉圖與百憂解兩個時代之間,幸福不再是高尚的成就,而成了應有的權利。
我們可以不要這種萎弱的現代幸福,我們可以恢復古老的幸福傳統──這些始自軸心時代、西方雅典哲學家和東方佚名印度聖人的傳統。我們可以說這些傳統是秘密,毫無誇大之嫌,因為這些傳統如果稱不上完全失落,世人也已大為生疏。
近十年來,不少行為科學家、神經學家和心理學家(包括一位任教於普林斯頓大學的諾貝爾獎得主)投身於測量受測者自述的幸福程度,以及研究幸福的成因。他們的實驗方法很滑稽,在一項「經驗採樣」調查中,受測者必須二十四小時隨身攜帶一部連接網際網路的掌上型電腦;當掌上型電腦發出提醒響聲時,他們──受過對響聲做出機械式反應的訓練──會即刻停下手邊事,就方才所做之事的感覺在線上提出報告。在另一頭的幸福學研究室裡,研究員下載這些資料,然後將受測者各個時間的幸福高低潮做成曲線圖。為了避免受測者玩弄實驗主持者,造假幸福報告,實驗者使用腦部掃描來驗證他們的說詞(本書可以透露,受測者都誠實作答)。
調查結果怎麼說呢?毫不意外,性愛給所有人好心情;第二件最能給人好心情的事,是下班後和朋友小酌一番;一份有挑戰性、有成就感和穩定的工作,也能讓人十分幸福。但是,通勤就讓人覺得很痛苦,幾乎所有人都有同感;不過,有百分之四的受測者宣稱自己「享受」交通阻塞(這都是哪些人啊)。如果你相信這些數據,幸福就是一件容易事:找到一份步行可達的穩定有趣工作,下班後和朋友一起去關照酒館的生意,然後回家做愛。幸福的秘密就是這麼回事!
經濟學家也來湊熱鬧,突然間,他們關心起你的感覺。這真是奇怪,因為他們往往只關心你買什麼;其實真正古怪的是,經濟學家認為幸福買得到。目前有些經濟學家主張,我們不該在物質享受中找幸福,而應該從能給人滿足感的事情裡找幸福──無論是有成就感的工作、給予精神支持的家人,還是充滿活力的社團。在如今這個工業化世界、多數人經濟穩固的時代,幸福成了最終的奢侈品。
幸福也是一個快速成長的行業。勵志書籍每年有十億美元的銷售額,而抗鬱劑(啊,真正的藥師!)全球市場的年銷售額估計更高達一百七十億美元。以肉毒桿菌注射醫師、專屬健身教練和生活風格大師居龍頭老大的「欲望產業」,銷售額更是驚人(這是根據工作基金會〔Work Foundation〕的報導,這個基金會的名字取得真是有心);照那些頂著哈佛大學企管碩士學位的狗皮膏藥推銷員的說法,這個產業具有龐大的市場商機。然而,經濟學家告訴我們,你選了哪一種產品並不重要,因為你在意的不是產品本身,而是它能為你做什麼;你吞下幸福仙丹,不是因為你愛仙丹,而是因為你想要幸福。
研究幸福的經濟學家是新一代的新效益主義者。在此,為不熟悉個體經濟學的人做個解釋:十八世紀的英國法理學家邊沁(Jeremy Bentham)認為,人人為了得幸福,都力求「將快樂最大化」與「將痛苦最小化」(他的理論則是以曲解的伊比鳩魯主義為基礎。伊比鳩魯主義是古希臘追求快樂的哲學,後文會有更詳細的介紹)。邊沁主張政府應該制訂法律,保障人民擁有依個人選擇去追求幸福的自由。
現在的新效益主義者主張,政府應該採取干涉主義式「以幸福為取向的公共政策」,他們希望政治人物別再擔心人們的收入,而是該關心人們的情緒。讓人訝異的是,政治上的幸福秘密包括提高邊際稅率(讓我們不會工作過度)、限制勞工流動(讓家人不會分散各地)與重新分配財富(減少我們對收入差距的焦慮)。接下來還要搞什麼花樣?設立一個幸福部嗎?
告別實驗室和圖書館之後,我覺得既好笑又沮喪。一方面,閱讀「幸福心理學」和「以幸福為取向的公共政策」的最新發展,樂趣多多;另一方面,卻找不到有助於我找到幸福秘密的資料。問題並不在研究結果不清楚,還有什麼比用X(強度)Y(時間)座標圖表現幸福腦波更清楚的呢?清楚得很!問題出在更早的地方:不是研究做出的結果,而是提出的問題。理所必然,問題問得不對,答案就一定不對。幸福心理學在應該問「什麼是幸福」時,卻問人「你有多幸福」,所以他們只能測量與標準化幸福程度,而其精準的程度,可與建造吉薩金字塔的無名石匠相比擬。誠如英國首席幸福經濟學家理查.萊亞德(Richard Layard)近來所言:
幸福可以測量。我們能探問人們的感覺,能請這些人的朋友或不相識的觀察者做獨立評估;而且,了不起的是,我們現在能夠測量人類腦部相關區域的電流活動。這種種測量都對一個人的幸福程度顯現一致的結果。
可是,「幸福」究竟為何物?自然和社會科學家不問這個問題,因為他們以為自己知道答案。恰如美國中西部一群著名心理學家的解釋:「所有嘗試了解、解釋和預測幸福的研究,都假設研究者能定義幸福。」他們假設了事。幾乎每一項科學研究都只給一小段的篇幅來定義幸福,這些定義完全沒有太複雜的問題,寥寥數語即可搞定。經濟學家如是說:幸福是……這個嘛,就是「感覺愉悅──享受生活,希望這種感覺持續下去」。用研究員的親切術語來說,這叫做「主觀幸福感」。幼稚園的小朋友和上過幼稚園的人,一定熟悉與此意旨相同的歡樂歌曲:「你若高興,你就拍拍手。」或許掌上型電腦經驗採樣並未解答幸福之謎,那些人有了體驗,卻未領會意義。
儘管心理學家和經濟學家並未提出令人滿意的幸福定義,但他們卻意外地指出重要線索。有學者研究肯亞馬賽族、格林蘭島海豹獵人和加爾各答貧民窟居民,儘管背景大異其趣,這些研究卻有個共通點:每一份研究報告劈頭就宣稱,甚至是誇耀著說,他們不再尊重不能幫助我們找到幸福的傳統思想。很久很久以前,在偉人橫行地球的年代,這些「傳統思想」被稱為哲學與宗教。
在幸福學研究的地盤爭霸戰中,伊利諾大學的步兵把心理學的旗幟插在「歷史上被視為哲學家與神學家的領域」。統率南加州大學部隊的經濟學家伊斯特林(Richard Easterlin)指出,「長久以來,思索這種欲望〔幸福〕一向是哲學家與神學家的專屬範疇」;然而,情況不再是如此。荷蘭的費因霍芬(Ruut Veenhoven)編輯《幸福學期刊》(Journal of Happiness Studies),創始「全球幸福資料庫」(World Database of Happiness),也著作《與幸福互為關聯的事物:一九九一至一九九四年間六十九國六○三項實驗的七三八三個發現》(Correlates of Happiness: 7383 finding from 603 studies in 69 nations, 1991-1994)一書。他大膽自豪地宣布:「長久以來的哲學探究無法一致解答何謂『美好生活』。」亞里斯多德,你太令人失望了!
儘管如此,這場爭霸戰的勝負仍在未定之天。我們還是能重獲古老智慧的幸福之鑰,復興美好生活的傳統概念。千百年下來,受益於各種學識進展,智慧寶庫的內容益發豐富廣闊──有些幸福思維屬於哲學思考,有些具有宗教屬性;有些是東方思想,有些是西方概念;有些觀念有數千年歷史,有些問世尚不足百年。這些討論出現的地方從公開信、私人日記、勵志書籍、邏輯專論、宗教聖書到情詩,不一而足。這些智慧格言有待現代生活的考驗,它們充滿無比活力;少了它們,生命似乎貧瘠不堪。這些智慧正是本書要討論的主題。
以下各章將論及的幸福概念,不少屬於五大世界宗教:印度教、佛教、猶太教、基督宗教和伊斯蘭教,這是有道理的,因為有史以來,人們幾乎都是透過宗教信仰背景來了解與體驗幸福。直到近三、四百年,主要在西方文化,才漸漸有人主張幸福和信仰、宗教、靈性追求互不相干。這下子,我們在本書起點就發現自己要走的是一條死巷:假使幸福之路與宗教信仰密不可分,那麼,這些路徑對其他信仰或不具信仰的人豈不是毫無用處?基督徒如何能從印度教的幸福教導中獲益?無神論者為什麼要費神閱讀伊斯蘭密契主義者(mystic)的著作?
我在寫作本書時抱持這樣的想法:接觸其他宗教傳統的目的不在信教,而在受啟發;秉持著同樣的精神,邀請讀者閱讀這本書。我所謂的啟發,是指欣賞認同那些在他人的信仰、傳統或文化中能揭示並提供豐富我們自身信仰、傳統或文化的洞見。即使我們無法徹底融入他人的信仰,也能從中學習。有些讀者或許不滿意這種說法(因為這顯然帶有政治正確的味道),可是我認為,如果追尋幸福的方法太侷限於教派,只會讓自己錯失良方。
幸福的思想就和所有偉大的思想一樣,不論提出的人是誰,他們都通曉普遍概念且念及人類存在的根本關切。在絕望無助時,誰不曾思索自身幸福的本質和可能性?為了讓讀者對這些思想有個概念,我先來說說三個人的故事,這三位生活在遙遠異鄉的古人,在人生受挫、橫禍飛來之際,均能深刻思考幸福的真諦,然後運用這些思考賦予自己生命意義和目的。我將在後文以專章詳述這些故事,其他章節還會提到其他故事。為了達到前言引介的目的,我希望用這三人做為追求幸福真義的概觀和初步例子。我們也許不像這些非凡人物獨自承受重擔,或是具有他們那樣的無比勇氣,但我們都遇過困難打擊,都能透過同樣的慰藉振奮起來。
前言:幸福何處尋 幸福的故事講的是不幸福。兩千多年前,古希臘人開始思考什麼是「美好生活」,他們認為,幸福是一種公民美德,有賴終生持續培養。如今,人們卻認為幸福是與生俱來的權利,以為幸福該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可到手之物:吞顆藥丸就能一解憂愁,做做瑜伽就能達到極樂之境;或者,雇用一位生活指導教練就能恢復自尊。忘卻了以往悠久、豐富的幸福傳統,我們也喪失了解幸福道德本質的能力;忽視了先人的智慧,我們也剝奪了自己尋得意義深切幸福的機會。現在,我們將就稀鬆薄弱的幸福,以享受歡愉、逃避痛苦為滿足(幸福學這門「新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