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壇巨匠亨利.詹姆斯的鬼故事
西洋鬼魅小說不可取代的經典,
古宅驚魂記,虛實交錯,步步旋緊神經!
美麗女家庭教師,懷著對俊帥紳士雇主的愛慕之心,來到風景如畫的英國莊園華宅。
有親切女管家和天使般可愛的一對小兄妹相伴,種種傳聞與異狀卻蟄伏在美好意象之下,攪擾著年輕不安定的靈魂!
到底「他」是真是假……
「她」又想要什麼呢?
聖誕假期,爐邊怪談勾起了眾人好奇,故事來自一名家庭女教師的手稿。
她是個膽怯女孩,接受了黃金單身漢雇主所提「無論如何都不准打擾」的要求,風塵僕僕前往碧廬赴任,教導他的一對姪兒。
好在呈現眼前的是,小女孩像玫瑰精靈般可愛,女管家親切和藹,房間寬敞舒適,處處驚喜超乎預期,又有美麗鄉間景致任其漫步欣賞,減緩了種種不安。
豈知轉折驟至,小男孩即將從寄宿學校返家,退學信卻早一步寄達她手上,接著又撞見陌生男子潛伏塔樓、窗外窺望,在湖邊遭遇不可思議的詭譎狀況。家庭教師陷於前任女教師莫名早逝、無解的退學謎團和一連串恐怖異象的漩渦之中,力圖振作,絕不讓邪惡力量奪走她羽翼下的純潔靈魂。
作者簡介:
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 1843 - 1916)
出身紐約上層社會,橫跨歐美文壇,聲譽隆重的美國小說家,長居英國後入籍。他擅於摹寫歐美文化衝突,以及精神與現實層面的種種矛盾像是孩童如何受世間罪惡摧殘、藝術家的孤獨等議題,勾勒出如迷宮般幽微的人類內心世界,被公推為心理分析小說先驅,二十世紀意識流小說的開創者之一。與同時代女作家,也是《純真年代》作者伊迪絲.華頓,保持長期友誼。
代表作:《黛西.米勒》(Daisy Miller)、《貴婦的肖像》(The Portrait of a Lady)、《華盛頓廣場》(Washington Square)、《碧廬冤孽》(The Turn of the Screw)、《鴿翼》(The Wings of the Dove)、《使節》(The Ambassadors)等。
譯者簡介:
蘇瑩文
輔仁大學法文系畢業,任職外國駐華機構及外商公司十餘年,曾遊居歐洲親炙當地人文之美。現為專職英、法文自由譯者,譯有《遺失的薩林魔法書》(大塊文化)、《蒼白冥途》(臉譜),以及好讀出版《怪盜紳士亞森.羅蘋》、《奇巖城》、《名偵探羅蘋》等書。
各界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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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民國英美文學學會理事長 馮品佳教授 賞析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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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在樓梯頂端站了一會兒,心裡明白那名不速之客已經離去。他走了,於是我回到臥室。離開之前沒吹熄房裡的蠟燭,就著燭光,我立刻發現芙蘿拉的小床上沒有人。我五分鐘前還能忍著,此刻卻驚駭地屏住呼吸。我衝到孩子的小床邊,絲質床罩和床單凌亂,白色紗簾被人刻意往前拉,似有意掩飾。
我的腳步聲引來回應,真不知該如何形容心中大石頓時落地的感覺——百葉窗後有動靜,臉色紅潤的小女孩從另一側彎身鑽了出來。芙蘿拉坦蕩蕩地,穿著單薄的睡衣站著,一雙赤腳粉嫩,金色鬈髮隱隱發光。她顯得異常沉重,而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我本還因為和昆特遭遇占了上風而得意洋洋,轉瞬間卻失去了氣勢。她責難地問我:「妳太不乖了,妳剛才究竟跑到哪裡去了?」這讓我非但沒問起她的作息習慣怎會異於平日,反還急於為自己辯駁。芙蘿拉倒是以甜美又簡潔的方式解釋,她夜裡突然醒來,看我不在房裡,於是跳下床想找我。
看到她出現面前,我高興得癱坐在椅子上,瞬時——不過也就只有那一瞬間,感覺到一陣暈眩。芙蘿拉奔過來跳上我膝頭,燭光照亮了她依舊睡意朦朧的美麗小臉龐。我記得自己閉了閉眼睛,心甘情願地臣服在孩子美得驚人的閃爍藍眸下。「妳跑到窗邊去找我?」我問道:「妳以為我會到花園散步?」
「嗯,我以為有人在外頭散步。」她面帶微笑回答,絲毫不顯心虛。
我驚訝地看著她。「妳看到誰?」
「結果什麼人也沒有!」她答話方式充滿孩子氣的矛盾與不甘,雖是失望,說話時拉長的尾音委實甜膩動人。
以當時的心情,我相信她在說謊。我想到另外三、四種可能的解釋,不由得又閉了閉眼。其中一種解釋讓我無法克制地一把抓住小女孩抱在懷裡,芙蘿拉沒有抗拒也沒受到驚嚇。我心想,何不乾脆看著這張甜蜜的小臉蛋,直接和她把事情攤開來說清楚呢。「妳啊妳,妳明知自己在做什麼,也懷疑我早已知情,乾脆老實告訴我吧。這麼一來,就算事情再怪,至少我們可以一起面對好查清事實,不是嗎?」可惜我沒說出口。如果我當下真問出口,也許不會飽受折磨……你日後便知。
我只站起身子,看著她的小床,無可奈何地說:「妳為什麼要把紗簾往前拉,害我以為妳還躺在床上?」
芙蘿拉想了想,隨後又帶著天使般笑容說:「因為我不想嚇到妳!」
「可是如果照妳最早的說法,說我不在臥室裡……」
小女孩完全不想傷腦筋回答。她看著燭光,把我的話當作毫不相干的問題,或是說,當作兒童教科書作家馬賽特夫人的提問,抑或是無趣的九九乘法表。「可是啊,」她的回答很適切,「妳可能會回來,親愛的老師,而妳不也回來了嘛!」沒多久,送她上床後,我在她床邊坐了許久,好證明我回來得正是時候。
日後,每夜的情況可想而知,我經常熬夜,不知幾點才能入眠。在確認和我同房的芙蘿拉入睡後,我會溜出臥室,靜悄悄地來到走廊,有時甚至會走到我遭遇昆特的地點,可是再也沒看過他,在碧廬任何一個角落都沒看到他。我唯一錯過的是另一樁怪事。
有那麼一次,我站在樓梯上方,看到有個女人背對著我坐在下方階梯上,她彎著身雙手抱頭,肢體表情哀痛。我才剛到,她便消失了蹤影,沒有回頭看我。然而我知道她的臉孔必定恐怖。如果我當時在下而非在上,我懷疑自己當時能否有面對昆特的勇氣。無論如何,接下來需要勇氣的日子很多。到了我遇見那男人後的第十一夜——如此夜夜計算,我又遭遇另一次驚魂,而這次,由於事出意外,竟讓我感到毛骨悚然。一連守候了好幾個夜晚,這夜我首度放下戒備,在往常的時間就寢。我上了床立刻睡著,醒來時已是凌晨一點——我事後才知道時間。我一醒來便立刻坐直身子,像是被人搖醒般地清醒。入睡前我留著一支蠟燭沒吹熄,可這時燭光滅了,我覺得是芙蘿拉吹熄的。於是我站起來,在黑暗中走到她的床邊,發現她不在床上。我瞄了大窗一眼便明白了,接著擦亮火柴好把這一幕看清楚。
芙蘿拉又爬了起來,這次,在吹熄燭火後,她不曉得是想看或想回應什麼,把身子擠到百葉後,看著窗外的黑夜。無論我重新點亮蠟燭,或套上脫鞋、披上外衣,小芙蘿拉都沒有分神,證明這回和上次不同,孩子的確看到了什麼景象。她顯然是躲在窗臺上,全神貫注地朝向外推開的窗口看,此回清朗月光為她帶來充裕的光線,這使得我立刻得到結論:芙蘿拉和我在湖邊看到的影像正面對著面,開始和對方溝通。而我能做的是在不驚動孩子的前提下,穿過走廊去找扇能看到相同景象的窗戶。我躡手躡腳走出臥室後關上門,站在門外想聽她是否有動靜。我站在走廊上,正好看到距離十步之外她哥哥的房門,這時我又感覺到可稱之為「誘惑」的衝動。我是否該直接走進去,從他的窗口往外看?萬一引起他的好奇,又透露出我的動機,那麼衝動的行為會不會讓整個謎團更難解釋?
這念頭讓我跨入他房門後便停下腳步,一面聽,一面猜測各種不祥的可能性。邁爾斯的床上很可能空無一人,他和妹妹一樣,也躲著偷看。這一分鐘安靜又漫長,我想他也可能毫不知情,冒這個險太不值得,於是我轉身離開。花園裡有異,有人在暗中尋覓,芙蘿拉和來者有了互動,但這名不速之客和我的邁爾斯無關。我又開始猶豫,為的是別的事,而且沒多久便下定了決心。碧廬裡有空房,問題是得選對地方。正確的房間在樓下,可位置仍比花園高,是我稍早提過的舊塔樓一樓。那間方方正正的大房間擺設和臥室一樣,由於太大,所以多年沒有使用,但葛羅斯太太仍將房間整理得井然有序。我經常進這房間欣賞,知道該怎麼去。
這個廢而不用的空間先是帶給我一陣寒意,我走進去,盡可能安靜地打開一扇百葉窗,沒發出聲響便把臉貼湊向窗玻璃。當時外頭比房裡亮,我先確認自己的方向是否正確。隨後我才看到別的影像。在格外明亮的月光下,有個人似乎著了魔,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遠處草坪上抬頭朝我看過來,他的目光沒落在我身上,而是在高處。顯然我上方,也就是塔樓上——另有他人!我急急忙忙跑出來看,完全沒料到草坪上的人竟非我意想中的人。我一眼認出那是可憐的小邁爾斯。
在樓梯頂端站了一會兒,心裡明白那名不速之客已經離去。他走了,於是我回到臥室。離開之前沒吹熄房裡的蠟燭,就著燭光,我立刻發現芙蘿拉的小床上沒有人。我五分鐘前還能忍著,此刻卻驚駭地屏住呼吸。我衝到孩子的小床邊,絲質床罩和床單凌亂,白色紗簾被人刻意往前拉,似有意掩飾。
我的腳步聲引來回應,真不知該如何形容心中大石頓時落地的感覺——百葉窗後有動靜,臉色紅潤的小女孩從另一側彎身鑽了出來。芙蘿拉坦蕩蕩地,穿著單薄的睡衣站著,一雙赤腳粉嫩,金色鬈髮隱隱發光。她顯得異常沉重,而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我本還因為和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