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發生在女校,關於高中初戀的故事。
一進入高中,依依便深受高三學姐「冰」所吸引。然而糾結在過往師生戀情中的冰,總習慣以冷漠偽裝自己,拒人於千里之外。夾在中間的高二學姐「火」,在努力撮合兩人的同時,心卻也不受控制的跌入這場三角戀情。
掙扎在冰的過去和現在,飽受同性戀情壓力的依依徘徊在想放手卻又無可自拔的陷落之間,相愛卻無法相守的兩人,最後究竟會走向什麼樣的未來?
部分內容:
「學姊,我今天國文小考考差了……」雖然是因為自己不專心而導致的結果。但好久沒和她聊天,她的聲音讓我一時無法收線,忍不住開始把這段期間的委屈,通通跟她傾訴出來。
「國文?」她聽完輕輕一笑,「那學姊考妳,好不好?」
「嗯……」我有點忐忑。不知道全校第六名的她會出給我如何冷門的難題。
「學姊出青青子衿,」她柔聲說道:「妳接下一句。」
「學姊,」我抱著膝笑出聲的答:「考《短歌行》是放水吧?」
她明知道曹操的這句青青子衿,是大家從一進學校就能琅琅上口的。不只如此,甚至連紀念書包和學校的校慶徽章上,都曾經好幾度出現過這個詞句。
「這不是放水……」她的聲音,這時輕不可聞的說:「因為答題的人,要懂得出題的人在題目背後想說什麼。」
我愣了一下,頓時明白了她話語後的意思。
「悠悠我心。」我輕聲的答出下一句。
「但為君故……」
「沉吟至今。」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好美的文采……好美的妳。
一段短歌行被妳吟來,曹操的霸氣卻道盡我心底的哀傷。
對我而言,唐詩宋詞不過只是考試的其中一部份。我從未有過像現在這樣……如此被一篇古詩字句給深深憾動的悲傷。
倚藉著詩句的暗示,我跟著妳一句接著一句。在星星微爍的黑夜裡,詩詞之後成為我和妳未來互訴心事的方式。眼望烏鵲盤旋。哪一個枝頭才是我真正的寄託?我開不了口問。也猜不透妳心裡真正的想法。
「學姊,妳知道葡萄藤的故事嗎?」我看向擺上窗台上的葡萄藤。避開葡萄藤所代表的角色,單純把火說的故事告訴她。
「很奇怪唷,明明是種在同片土裡,明明是同時間播種的,但兩株葡萄藤現在卻長得一小一大耶!」
冰聽完,柔聲的答:「大的葡萄藤先長高,風雨才會先打到她;她先茂盛,才能幫旁邊的小藤遮風擋雨……」
我沉默聽了好久好久,眼底又浮起一股溫熱的淚。
她這時問我:「妳相信她們會在一起嗎?」
「嗯……」我回答完。卻覺得想去相信的自己真傻。
明明是天跟地……明明是兩條不會交合的平行線……
冰在另一頭靜默了會兒,對我低聲的說:「只要妳相信,她們就會在一起……」
「嗯……」我聽完緊緊環抱住自己。低下頭,把無聲的淚埋進雙膝裡。
冰後來告訴我,地球的經線和緯線,就像是構成一幅拼圖的分割線。
它們在天空交錯成星座的傳說、在地面交錯成人們的故事。但感覺再怎麼相像,都沒有一片拼圖會長得和另一片完全相同。
那一夜,她拿著木枝,在花蓮的沙灘上邊笑邊一道道的畫著方格,說道:「在此時此刻,這個座標點就只有我和妳。而我的生命裡,也不可能再出現第二個一模一樣的回憶。」
她語氣裡「相像」所指的背後意義,對當年的我而言其實還很懵懂……直到冰離開我之後,那一夜她留下的話語才像浪濤聲般,在以為自己是替代品的我耳邊,開始潮起、潮落的迴響著……
原來那一晚妳是想告訴我:那個座標的名字……叫作「獨一無二」。
作者簡介:
西川嵐
太陽魔羯、月亮水瓶、上升射手、金星天蠍的四向星座混合體。從兒時一直沒有放棄寫文的原因——除了對文字一直有著眷戀,就是相信世上一定會有美好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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