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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鬼才馬伯庸全新長篇!突破真實與虛構的界限,打造令人窒息的歷史懸疑巨作。
*一場焚盡長安的驚天陰謀,命懸一線的毀滅倒數;全城的性命,都掌握在一個獨眼死囚的手上。
在長安城,如果你不變成和它一樣的怪物,就會被它吞噬。
姚汝能慢慢讓身子半靠著亭柱,無力地朝外面黑漆漆的夜空望去,內心充滿挫敗的絕望。長安城終於展露出它的怪獸本性,一點點吞噬掉那些拒絕同化的人。
唐天寶三載,元月,靖安司接獲情報,得知突厥人計畫潛入長安密謀報復,於是漫天撒網,設下請君入甕之計,原以為萬無一失,不料功敗垂成,突厥狼衛跑了、線索斷了,唯一確定的是突厥將於上元節燈會引發驚天毀滅,如此一來,便只剩下短短十二個時辰可以拯救全城百姓。
可長安城一百零八坊,明道暗渠交錯,三教九流混雜,各國胡商匯聚,要找出突厥人密謀的線索談何容易!歌舞昇平的繁華背後,一場吞噬一切的劫難即將來臨,綁架、暗殺、烈焰、焚城,唯一的機會是潛入長安城的地下黑暗世界,但還缺一個領路的人……
讀者好評
馬伯庸的書,構思精巧自不必多言。短短十二時辰,大唐長安的各色風景人物有條不紊出場,某些梗也不覺突兀反而換得會心一笑。
真的是太好看了,根本停不下來,情節安排緊湊,引人入勝,不虧是馬王爺的作品,讀的時候腦子裡就像演出了一部大片,強力推薦!
看第一頁、第一章就立刻被挑起好奇心和興趣,非得讀到最後一頁,非得看到謎底是什麼。
作者對歷史各方面的細節掌握得不錯,讓人跟著書中的人物馳騁在長安的各坊間,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結局出乎意料,整個情節環環相扣,很好的架構,很值得看的一本小說。
很不錯的一本書,在24小時內發生的事情,劇情緊張緊湊,對古代長安的描述也很到位,整個劇情都在反襯唐帝國官僚機構的腐敗和政治鬥爭的殘酷,推薦大家看看。
作者簡介:
馬伯庸
曾榮獲中國科幻文學「銀河獎」、人民文學獎散文獎、朱自清散文獎,被譽為文字鬼才。寫作題材廣泛,深受讀者喜愛。知名著作有《古董局中局》、《三國機密》、《風起隴西》等。
《長安十二時辰》為其擅長的歷史懸疑推理故事,被稱為「歷史可能性」小說,即遵循歷史的固有規律,不改變歷史大事,但細節上的東西則是越精準越好,給讀者提供的是一種可能性,一種解釋。
網友讚嘆小說的結構設計精巧,也極具畫面感,於網路連載時即備受關注,出版後更雄踞各大網書暢銷榜第一位,總銷量突破50萬冊,網路閱讀量也已超過8600萬。
全書(上、下冊)共分24章,一章只寫半個時辰,章章都像在倒數計時。而一百零八坊星羅棋布的長安城,恰似一張棋盤,每一輪見招拆招都在這之間:有人在暗處行凶,有人在明處追捕,有人在案前推演全局,還有人在深宮之中坐收漁利。
文中包括配角在內的大小人物,在歷史上大都有真實出處。往往一段不足百字的簡短描述中,就有六七個「專業術語」,了解這些語彙、感受當年的語境,給讀者增添了許多考據的樂趣。而文中判斷身分高低先看「魚袋和袍色」,煎茶不用心以至於杯中有「四散的沫餑」這些細節,也都因為高度還原了唐朝風物,而被頻頻點讚。
文學博士、類型文學研究者李廣益認為:「《長安十二時辰》中的許多細節是有實感的,帶來很強的歷史復原感,令人身臨其境,而從史料的蛛絲馬跡中衍生出來的劇情,也能讓人信服。這需要相當深厚的歷史功底。馬伯庸寫三國題材的《風起隴西》的時候,還特意去蜀地的古戰場,沿著諸葛亮伐魏的路線走了一遍,這就是功夫了。」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巳正
天寶三載,元月十四日,巳正。
長安,長安縣,西市。
春寒料峭,陽光燦然。此時的長安城上空萬里無雲,今日應該是個好天氣。
隨著一陣嘎吱聲,西市的兩扇厚重坊門被緩緩推開,一面開明獸旗高高懸在門楣正中。外面的大街上早已聚集了十幾支駱隊。他們一看到旗子掛出,立刻喧騰起來。夥計們用牛皮小鞭把臥在地上的一頭頭駱駝趕起來,點數貨箱,呼喚同伴,異國口音的叫嚷聲此起彼伏。
這是最後一批在上元節前抵達長安的胡商隊。他們從遙遠的拂林、波斯等地出發,日夜兼程,就為了趕上這個長安最重要的節日。要知道,從今晚開始,上元燈會將持續足足三夜,大唐的達官貴人們花起錢來,可是毫不手軟。
西市署的署吏們一手持簿,一手持筆,站在西市西入口的兩側,面無表情地一個一個查驗通關文牒和貨物。今天日子特殊,西市比平時提前半個時辰開啟。這些署吏都想趕快完成工作,回家過節去,查驗速度不覺快了幾分。
一位老吏飛快地為一隊波斯客商做完登記,然後對排在後面的人招招手。一個穿雙翻領栗色短袍的胡商走過來,把過所雙手呈上。
老吏接過去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這份過所本身無懈可擊。申請者叫作曹破延,粟特人,來自康國。這次來到長安一共帶了十五個伴當、十五峰駱駝和一匹公馬,攜帶的貨物是三十條羊毛氈毯和雜色皮貨,沿途關津都有守官的勘過簽押。
問題不在過所,而在貨物。
老吏做這一行已有二十年,見過的商隊和貨物太多了,早練就一雙犀利如鶻鷹的眼睛。十六個人,卻只運來這麼點貨物,均攤下來成本得多高?何況長安已是開春,氈毯行情走低。這些貨就算全出手,只怕連往返的開銷都抵不上。萬里長路上,哪有這麼蠢的商人?
老吏不由得皺起眉頭,仔細打量眼前這位胡商。曹破延大約三十歲,高鼻深目,瘦削的下頷留著一圈硬邦邦的絡腮黑鬍,像是一把硬鬃毛刷。如果算上他頭戴的白尖氊帽,整個人至少有七尺多高。
老吏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曹破延一一回答。他的唐話很生硬,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詞,臉上一直冷冷的沒有笑容,完全不像個商人。老吏注意到,這傢伙在答話時右手總是不自覺地去摸腰間。這是握慣武器的動作,可惜現在他的腰帶上只有一個空蕩蕩的小銅鉤。
出於安全考量,所有商人的隨身利器在進城時就被城門監收繳了,要出城時才會交歸。
老吏不動聲色地放下筆簿,圍著曹破延的商隊轉了一圈。貨物沒有任何問題,普通貨色。十五個伴當都是胡人,綁腿褲,尖頭鞋,年紀都與曹破延相仿。他們各自牽著一峰駱駝,默不作聲,但肩膀都微微緊繃著。
「這些傢伙很緊張。」老吏暗自做出了判斷,提起筆來,打算在過所上批上一個「未」字,意思是這個商隊身分存疑,得由西市署丞做進一步勘驗。可筆未落下,卻被一隻大手給攔住了。
老吏抬頭一看,發現一個濃眉寬臉的漢子,正在衝他微笑。
「崔六郎?」
這個人在西市是個有名的掮客,人脈甚廣,舉凡走貨質庫、租房尋人、訴訟關說之類,找他做仲介都沒錯。所以他雖無官身,在西市卻頗吃得開。
崔六郎笑咪咪道:「還沒吃朝食吧?我給老丈你捎了張餅。」然後遞過去一張熱氣騰騰的胡麻面餅,正面綴著一粒粒油亮的大芝麻,香氣撲鼻。老吏一捏,發現在面餅的反側深深壓著一枚小小的直銀鋌。他暗自掂量了一下,怕不只二兩,雖不能做現錢,但也能給閨女打枝好簪子了。
「這幾位朋友頭一次到長安來,很多規矩都不清楚,還請老丈通融。」崔六郎壓低聲音道。
老吏略作猶豫,還是接過面餅,然後在過所上批了個「聽」,准許入市。崔六郎拱手致謝,轉過身去,流利地說了一連串粟特語。曹破延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既無欣喜也不興奮。
在崔六郎的帶領下,那支小小的駝隊順著棧道魚貫進入西市。
過了棧道,迎面是一個寬闊的十字路口,東、南、西、北四條寬巷的兩側皆是店鋪行肆。從絹布店、鐵器店、瓷器店到鞍韉鋪子、布糧鋪、珠寶飾鈿鋪、樂器行一應俱全。這些店鋪的屋頂和長安建築不太一樣,頂平如臺。倒不是因為胡商思鄉,而是因為這裡寸土寸金,屋頂平闊,可以堆積更多貨物。
此時鋪子還未正式開張,但各家都已經把幌子高高懸掛出來,接旗連旌,幾乎遮蔽了整條寬巷上空。除夕剛掛上門楣的桃符還未摘下,旁邊又多了幾盞造型各異的花燈竹架。這都是為了今晚花燈遊會而備的。此時燈籠還未掛上,但喜慶的味道已沖天而起。
「咱們長安呀,一共有一百零八坊,南北十四街,東西十一街。每一坊都有圍牆圍住。無論你是吃飯、玩樂、談生意還是住店,都得在坊裡頭。平常晚上可不能出來,會犯夜禁。不過今天不必擔心,晚上有上元節燈會,暫弛宵禁。其實呀,明天才是上元節,但燈會今晚就開始了……」
崔六郎一邊走著,一邊為客人熱情地介紹長安城裡的各項掌故。曹破延左右掃視,眼神始終充滿警惕,如同一隻未馴養的猛鷹。周遭馬騾嘶鳴,車輪轔轔,過往行旅都在匆匆趕路,沒人留意這一支小小的商隊。
兩人走到十字街正中。崔六郎停下腳步:「接下來咱們去哪兒?是尋個旅舍還是閣下有掛靠的店家?」曹破延從懷中拿出一張摺好的紙,遞給他。崔六郎先怔了怔,然後笑道:「原來您都訂好了,來,往這邊走。」他伸直手臂,略帶誇張地朝右邊一指,抬腿前行,其他人緊隨其後。
曹破延並不知道,他和崔六郎的這一番小動作,被不遠處望樓上的武侯盡收眼底。
望樓是一棟木製黑漆高亭,高逾八丈,矗立在西市的最中間,其上可以俯瞰整個市場的動靜。樓上有武侯,這些人都經過精心挑選,眼力敏銳,市里什麼動靜都瞞不過他們。
崔六郎、曹破延從入市開始,就一直被望樓嚴密地監視著。看到崔六郎的手勢,一名武侯直起身子,拿起一面純色黑旗,朝東方揮動三下,並重複了三次。
兩個彈指之後,望樓東側三百步開外的另外一座望樓,也揮舞起同樣的黑旗;緊接著,更東方的望樓也迅速做出回應。就這樣一樓傳一樓,不過數十個彈指功夫,黑旗的訊息已跨越了一條大街,從西市傳到東邊一坊開外的光德坊內。
光德坊的東北隅是京兆府公廨,旁邊便是慈悲寺。在兩者之間,夾著一處不起眼的偏院,這裡原本是孫思邈的故宅,不過如今藥王的痕跡全沒了,取而代之的是肅殺氣氛,院子裡豎起一棟高大的黑色大望樓,比其他望樓要高大許多。
樓上武侯看到遠處黑旗舞動,便在一條木簡上記下旗色與揮動次數,飛快朝地面擲下。
樓下早有一名高壯的通傳接住木簡,一路快跑,送入三十步外的一座軒敞大殿。大殿正上方高高懸著一塊金漆黑木匾,上書「靖安司」三字楷書,書法豐潤飽滿,赫然是顏真卿的手筆。
一進殿,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長安城沙盤。赤黏土捏的外郭城牆,黃蜂蠟捏的坊市牆垣,一百零八坊和二十五條大街排列嚴整如棋盤,就連坊內曲巷和漕運水渠都纖毫畢現。當然,唯獨宮城是一片空白。旁邊殿角還有一座四階蟠龍銅漏水鐘,與順天門前的那臺銅漏同調。
俯瞰此盤,輔以水漏,如自雲端下視長安,時局變化了然於胸。
沙盤旁邊,兩位官員正在凝神細觀。老者鬚髮皆白,身著寬袖圓領紫袍,腰佩金魚袋。少年人臉圓而小,青澀之氣尚未褪盡,眉宇之間卻隱隱已有了三道淺紋,顯然是思慮過甚。他穿一襲窄袖綠袍,腰間掛著一枚銀魚袋,手裡卻拿著一把道家的拂塵。
通傳跑到兩位官員面前,持簡高呼,那洪亮的嗓門響徹殿內:「狼入西市,已過十字街!」
官員們沒動聲色,身旁一名美貌女婢向前趨了一步,拿起一杆打馬球用的月杖,將沙盤中的一尊黑陶俑從西市外大街推至市內,與崔六郎、曹破延所處位置恰好吻合。
殿內稍微沉寂了片刻,年少者先開口探詢:「賀監?」連問數聲,老者方才睜開眼睛:「長源,你是怎麼安排的?」
年少者微微一笑,用拂塵往沙盤上一指:「崔器親自帶隊,五十名旅賁軍已經布置到了西市之內。一俟六郎套出消息,崔器馬上破門捉人。周邊,有長安縣的不良人百餘名把守諸巷;西市兩門,衛兵可以隨時封閉。重重三道鐵圍,此獠絕無逃脫之理。」
隨著拂塵指點,女婢飛快地放下一尊尊朱陶俑。沙盤之上,朱俑轉瞬間便將黑俑團團包圍,密不透風。
「這些狼崽子以為裝成粟特胡商買通內應,就能瞞天過海,殊不知從頭到尾都是咱們在釣魚。以有心算無心,焉有不勝之理?」少年人收回拂塵,下巴微昂,顯得胸有成竹。老者嗯了一聲,重新闔上眼簾,不置可否。
每隔一小刻,大嗓門的通傳就會從外面跑進來,匯報崔六郎和曹破延的最新動向。
「狼過樊記鞍韉鋪,朝十字街西北而去!」
「狼過如意新絹總鋪,右轉入二回曲巷!」
「狼過廣通渠三橋,拐入獨柳樹左巷偏道。」
女婢手持月杖,不斷挪動黑俑到相應位置。曹破延的行走軌跡,具體地呈現在兩位主事者眼前,這支商隊正離繁華之地越行越遠,逐漸靠近市西南的獨柳樹。
獨柳樹是西市專門處斬犯人的場所,商家嫌不吉利,多有遠避,是以四周人越來越少。
年少者微一側頭:「徐主事,那附近有什麼建築?」
在兩位官員身後,環繞著十幾張堆滿卷帙的案几,數十名低階官吏埋頭忙碌著。一個微胖的中年書吏聽到呼喚,連忙放下手中書卷,跑到沙盤前。他的視力不是很好,需要費力地趴在邊緣向前探出身子,才能看清黑俑所在。
徐主事略一思索,立刻如誦書一般答道:「東北巷,地勢多窪下溼,只設有十六個貨棧,旁接廣通渠。開元十五年曾遇暴雨,渠水暴漲,三名胡商的存貨悉毀,價五千貫……」他的記憶力相當驚人,隨口答出,全無窒塞。
年少者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這十六個貨棧,附近可有出口?」
「哎哎,沒有,不過……」
恰好在這時,通傳又闖入大殿,打斷了他的話:「狼入丙六貨棧,未出!」
殿內的氣氛一下子被這條傳文挑動起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沙盤。
「就是這裡了!」年少者眼神霍然發亮,「傳令崔器,準備行動;不良人即刻清場貨棧周邊,不許任何人進出。西市二門隨時待命。」一條條簡短有力的命令從他嘴裡發出,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
通傳記下命令,飛快地離開殿內。年少者雙臂撐住沙盤邊緣,身子前傾,望著黑陶俑喃喃自語:「我倒要看看,這些突厥的狼崽子來長安城,到底想幹什麼。」
第一章 巳正
天寶三載,元月十四日,巳正。
長安,長安縣,西市。
春寒料峭,陽光燦然。此時的長安城上空萬里無雲,今日應該是個好天氣。
隨著一陣嘎吱聲,西市的兩扇厚重坊門被緩緩推開,一面開明獸旗高高懸在門楣正中。外面的大街上早已聚集了十幾支駱隊。他們一看到旗子掛出,立刻喧騰起來。夥計們用牛皮小鞭把臥在地上的一頭頭駱駝趕起來,點數貨箱,呼喚同伴,異國口音的叫嚷聲此起彼伏。
這是最後一批在上元節前抵達長安的胡商隊。他們從遙遠的拂林、波斯等地出發,日夜兼程,就為了趕上這個長安最重要的節日。要知道,從今晚...
目錄
第一章 巳正
第二章 午初
第三章 午正
第四章 未初
第五章 未正
第六章 申初
第七章 申正
第八章 酉初
第九章 酉正
第十章 戌初
第十一章 戌正
第十二章 亥初
第一章 巳正
第二章 午初
第三章 午正
第四章 未初
第五章 未正
第六章 申初
第七章 申正
第八章 酉初
第九章 酉正
第十章 戌初
第十一章 戌正
第十二章 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