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提斯進化三部曲完結篇!
★《亞特蘭提斯‧基因》上市不到兩周,緊急再刷!占據各大通路排行榜:誠品文學暢銷榜Top.5、博客來文學小說暢銷榜Top.10、城邦讀書花園暢銷榜Top.3!
★台灣領先全球搶下版權!
★美國銷售突破100萬冊出版傳奇,超過15000篇讀者好評如潮!
★亞馬遜科幻驚悚類Top.1,蟬聯暢銷排行榜超過100週!
★知名製作公司CBS Films即將推出改編電影!
超人氣科幻新秀傑瑞.李鐸人種演進史詩鉅作
當全球災難不斷,環境逼萬物滅絕,
人類的未來世界將直接死寂,還是進化重生?
七萬年前,原始人類在瀕臨滅絕的嚴峻情況下勉強倖存,
七萬年後,擁有先進文明與高端科技的人類又再一次面臨滅絕危機……
古老組織印瑪里引發一場翻天覆地的大洪水,準備肅清敵對者,企圖建立全新的亞特蘭提斯軍隊,以便用來對抗自遠古便已存在的宿敵……
各國政府集結兵力欲對抗強大的印瑪里部隊,卻遠遠敵不過阿瑞斯將軍手中的亞特蘭提斯方舟,遍布在南極洲周圍水雷一次點燃引爆,融化的古代冰層形成一場大洪水,迅速侵襲世界各地。
凱特跟大衛明知印瑪里的邪惡陰謀卻苦無辦法,此時傳來一組來自外太空的加密訊息,她知道這則訊息是阻止印瑪里的重要關鍵,必須儘快解開密碼,否則世界將被洪水淹沒、再也看不到一吋土地……
末日大洪水鋪天蓋地而來,淹沒所有希望,人類能否再次進化,超越這場前所未有的世紀災難,邁入新世界?
作者簡介:
傑瑞.李鐸A. G. Riddle
曾經花費十年時間開創、經營網路公司,爾後決定投入小說創作,這也是他夢寐以求的志業。李鐸成長於北卡羅萊納州的小鎮,之後進入北卡羅萊納大學教堂山分校就讀,在那裡和一位自小結識的友人創辦了第一間公司。
目前與妻子居住在佛羅里達州的帕克蘭,非常樂意收到讀者對自己作品的回饋。
處女作《亞特蘭提斯.基因》是「亞特蘭提斯進化三部曲」系列首集。這是一部融入失落神話、人類進化、歷史陰謀、外星科技和世界末日等元素的暢銷科幻驚悚鉅作。
官網:www.agriddle.com/Atlantis-Gene
譯者簡介:
李建興
台灣台南市人,輔仁大學英文系畢,曾任科普、旅遊、歷史叢書等編輯,路透網路新聞編譯,現為自由文字工作者,譯有丹‧布朗《地獄》、《失落的符號》等數十冊作品。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地獄》譯者 李建興|島田莊司推理小說大獎作家 陳浩基|律師/PanSci泛科學網專欄作者 張清浩|知名主播 張雅琴|中央研究院博士後研究員 黃貞祥|中正大學教授暨科學傳播教育研究室主持人 黃俊儒|PanSci泛科學網總編輯 鄭國威|版權經紀人 譚光磊|台大科幻社
人類演化進程是隨機形成,神的旨意,還是誰的精心安排?科技文明發展到極致會進入神的領域,還是有巨大風險?本書作者提供了大膽又迷人的推論。
──《地獄》譯者 李建興
不愧是美國火紅大賣的科幻作品!揉合考古學、人類學、歷史事件、科學假說、民間傳奇和陰謀論,串連成一段驚心動魄、介乎真實與想像之間的精采冒險傳奇!
──島田莊司推理小說大獎作家,陳浩基
《亞特蘭提斯.新世界》絕非單純是本正邪對決宇宙、高潮迭起的科幻史詩作品,它能讓人們反思科技與人性的關係,以及善與惡從何而來的大問題。
────台大科幻社社長 曾可維
作者將科幻題材中所有的精采元素注入了這套三部曲,從首部曲的陰謀論、祕密組織、超文明黑科技,提升到二部曲的全球瘟疫、末世情景、創世神話,三部曲則將故事的高度昇華到群星間,隨著凱特和杜利安的前世記憶拼圖逐漸補完,一切的謎底即將揭曉。
──台大科幻社副社長Boyi
今年度最精彩的科幻驚悚陰謀小說「亞特蘭提斯進化三部曲」,巧妙的將人類文明中各重大事件編織串接成一個共同的巨大陰謀,神秘而古老的跨國組織擁有著一個終極目的,核心中還有核心,陰謀之上還有陰謀。精彩的敘事手法宛如觀看好萊塢精彩大片,劇情高潮跌起驚險萬分,讓人欲罷不能。
──台大科幻社榮譽社長 高章琛
作者將許多創作元素巧妙的與現實事件搭上連結,一氣呵成的將現實與虛構摻揉融合成一體,讓小說以虛構解釋現實事件的發生,以現實推動虛構劇情的發展。
──Labinnah
你會不由自主地讚嘆作者將人類遺傳學、冒險動作、世界史融合得如此巧妙,故事背後的真相也往往出乎預料,在閱讀的同時為你帶來難以言喻的驚喜。
──Esther
「亞特蘭提斯進化三部曲」系列小說引人入勝的關鍵是融合了人類真實的歷史與長久以來流傳下來的傳說,雖然份量十足,卻是一波接一波,絕無冷場的精采啊。
──苦悶中年男
名人推薦:《地獄》譯者 李建興|島田莊司推理小說大獎作家 陳浩基|律師/PanSci泛科學網專欄作者 張清浩|知名主播 張雅琴|中央研究院博士後研究員 黃貞祥|中正大學教授暨科學傳播教育研究室主持人 黃俊儒|PanSci泛科學網總編輯 鄭國威|版權經紀人 譚光磊|台大科幻社
人類演化進程是隨機形成,神的旨意,還是誰的精心安排?科技文明發展到極致會進入神的領域,還是有巨大風險?本書作者提供了大膽又迷人的推論。
──《地獄》譯者 李建興
不愧是美國火紅大賣的科幻作品!揉合考古學、人類學、歷史事件、科學假說、民間傳奇和陰...
章節試閱
楔子
阿雷西博天文台
阿雷西博,波多黎各
四十八小時以來,瑪麗.卡德威爾博士醒著的每一秒都在研究無線電波望遠鏡收到的訊號。她感到既疲憊又興奮,因為她非常確定:這是有組織的智慧生命體跡象。
在她背後,派駐天文台的另一位研究員約翰.畢夏給自己又倒了杯酒。他已經喝過蘇格蘭威士忌、波本、蘭姆,還有死去研究員同事庫存的其他酒類,一路喝到蜜桃甜酒。他只能喝純酒,因為沒別的東西可以調和。啜飲第一口時他皺起眉頭。
現在是上午九點,他對酒的反感只持續二十分鐘,便準備喝第三杯。
「是妳在幻想,瑪蕾。」他邊說邊放下空杯,又重新斟滿。
瑪麗討厭他叫她「瑪蕾」,沒人這樣叫過她,這讓她聯想到母馬。但約翰是僅存的同伴,他們兩人已經達成某種程度的共識。
瘟疫爆發後,波多黎各的人民成千上萬地死亡,瑪麗跟約翰只能躲在天文台裡,約翰立刻開始勾搭她,被她嚴正拒絕了。兩天後他又故態復萌,出手騷擾,行徑越來越誇張,直到她用膝蓋狠狠頂了他下面,才比較收斂一點,只專心喝酒和冷言冷語。
瑪麗站起來走向窗戶眺望外面的景觀,綠意盎然的波多黎各山丘和森林。唯一的文明痕跡是凹進山頂平台,垂直指向天空的衛星天線。阿雷西博天文台的無線電望遠鏡是世界上最大的,這是人類工程學上的偉大勝利。這個科學的結晶,在象徵人類過去的原始景觀中代表了人類成就的巔峰。現在它達成終極任務,接收到外星資訊。
「是真的。」瑪麗說。
「妳怎麼知道?」
「上面有我們的位址。」
約翰停止喝酒,抬頭看她。「我們最好離開這裡,瑪蕾。回到文明世界跟人群的懷抱,對妳會有幫助──」
「我可以證明。」瑪麗離開窗戶回到電腦前,猛按幾個鍵叫出訊號。「有兩個序列。我不知道第二個是什麼,我得承認它太複雜了。但第一個序列是由簡單的重複數字構成。開與關。○與一。是二進位。」
「位元。」
「沒錯。還有第三個碼──終結者。每過八個位元就會出現。」
「八位元,是位元組。」約翰放下酒杯。
「這是個密碼。」
「什麼密碼?」
「我還不曉得。」瑪麗察看電腦的進度。「不到一小時就能完成分析。」
「可能是隨機形成的。」
「並不是。第一部分解碼後,開頭是我們的位址。」
約翰大聲笑出來,再度抓起酒杯。「妳差點騙倒我了,瑪蕾。」
「如果你要送訊號到別的行星,你會寫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就是位址。」
約翰不以為意地點頭,繼續往杯子裡倒酒。
「嗯哼,還加了郵遞區號吧。」
「前幾個位元組代表兩個數字:二七六二四和○.○○○○一四九六。」
約翰忽地愣住。
「想想看,」瑪麗說,「全宇宙唯一的常數是什麼?」
「引力?」
「引力是恆常的,但它的衡量要看時空曲率而定。一個質量物體與另一個的距離需要一個共通的標準,不管任何星球上的任何文明,無論質量或位置,放眼宇宙中任何地方都會知道的東西。」
約翰看看周圍。
「光速。這是宇宙的常數。無論你在哪裡,絕不會改變。」
「對……」
「第一個數字,二七六二四,是地球距離我們銀河系中心的光年數。」
「這個距離可能適用於十幾顆行星──」
「第二個數字,○.○○○○一四九六,是地球距離太陽的光年數。」
約翰直視著前方半晌,再推開酒瓶和半空的杯子。他專心看著瑪麗。
「這是我們的門票。」
瑪麗皺起眉頭。
約翰靠回椅背上。「我們可以把它賣掉。」
「為什麼?我想所有商場都關閉了。」
「呃,我想以物易物的體系還存在。我們可以要求庇護、像樣的食物,還有我們想要的所有東西。」
「這是人類史上最大的發現,絕不能賣掉。」
「這是人類史上最大的發現──在最絕望的時刻,這個訊號就是希望,可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別傻了,瑪蕾。」
「別叫我瑪蕾!」
「瘟疫爆發時,妳逃到這裡是因為想要做妳喜愛的事情,直到大限臨頭。我呢,來這裡是因為我知道這裡是步行距離內最大的藏酒庫,我也知道妳會跑來。對,我之前在聖胡安就迷戀妳了。」
他在瑪麗說話之前舉起雙手,「那不是重點。我的重點是妳所熟悉的世界已經徹底完蛋。大家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只會基於自利而行動。對我而言是性愛和酒,對妳應該要找的那些人,是讓他們保有原來的權力。妳可以給他們如願以償的方法,等妳做到之後,他們就不需要妳了。這個世界不是妳印象中的世界,它會吃掉妳還不吐骨頭, 瑪蕾。」
「我們不能賣掉它。」
「妳真是笨蛋。這個世界專殺理想主義者。」
她背後的電腦發出嗶嗶聲。分析完成。
她還來不及看結果,來自建築物另一側的噪音大聲地迴盪在辦公室外的走廊。有人在敲門。瑪麗和約翰交換個眼色,打算靜觀其變。
敲打聲越來越響,以玻璃破裂灑落地面的聲音作為結束。
一個腳步聲正在緩慢踱步。
瑪麗走向辦公室門口,但約翰抓住她手臂。
「待在這兒。」他低聲說。
他撿起疫情爆發時隨身帶來的球棒。「鎖上這道門。如果他們來了,表示這座島沒有糧食了。」
瑪麗伸手拿電話,她知道現在必須打給誰。她用發抖的雙手打給唯一能救他們的
人:她的前夫。
1
阿爾發登陸艇
海平面下一二○○呎
摩洛哥北岸外海
大衛.維爾厭倦了在小臥室裡踱步、猜想凱特何時回來,他看向血跡斑斑的枕頭。十天前原本只有幾滴血漬,現在已經從枕頭蔓延至半張床舖,血流成河。
「我沒事。」每天早上凱特都這麼說。
「妳每天跑到哪裡去了?」
「我只是需要時間和空間。」
「需要時間和空間去做什麼?」大衛嚴肅地問。
「好轉。」
但她並沒有好轉。每天凱特回來時都變得更糟糕,每晚只帶回更暴力的惡夢、冷汗和鼻血,大衛認為恐怕不會停止。他總是很有耐心地抱她入懷、安靜地陪伴,希望這個和他生死與共的女人能克服難關撐過去。可是她日復一日地漸行漸遠,現在她遲到了。她從來沒有遲到過。
他看看錶。晚了三小時。
她可能在廣大的亞特蘭提斯船上任何地方。這艘船位於直布羅陀正對面、面積六十平方哩,深埋在摩洛哥北部的多山海岸外。
十四天來,大衛趁著凱特不在時學習操作船上的系統,凱特啟動語音指令功能來輔助大衛發出想不通的指令。
「阿爾發,華納博士的位置在哪裡?」大衛問。
阿爾發登陸艇機械式的電腦語音在小房間裡嗡嗡作響。「這是機密資訊。」
「為什麼?」
「你不是研究團隊的資深成員。」
亞特蘭提斯的電腦系統似乎也不能免於愛說廢話的毛病。大衛坐在床上的血跡旁邊思考。優先要務是什麼?我必須知道她的狀況。他腦中突然出現一個念頭。
「阿爾發,你能顯示華納博士的生命跡象嗎?」
小床對面牆上的一塊面板亮起,大衛迅速地閱讀上面的數據和表格──僅限他能懂的部分。
血壓:九十二/四十七。
脈搏:三十一。
她受傷了,或者更糟──快死了?出了什麼事?
「阿爾發,華納博士的數據為什麼會這樣?」
「這是機密資──」
「又是機密!」大衛一腳踹飛椅子,椅子重重地撞上桌子。
「你的查詢結束了嗎?」阿爾發問。
「還早呢。」
大衛走向雙併門,門迅速滑開。他暫停一下,抓起他的手槍以防萬一。
***
大衛一路走過昏暗的走廊,十分鐘後看見一個人影在陰影中走動。他停步等待,希
望視力能適應地板和天花板上的微弱燈光。或許亞特蘭提斯人在微光中能看得清楚,也
可能是這艘船──他們居住的這塊殘骸──正以節能模式運作。無論如何,都讓這艘外星船隻顯得更加神祕。
一個人形走出陰影。
是米洛。
大衛很驚訝在船內深處看到這個西藏青少年。米洛是除了凱特和大衛以外唯一住在船上的人,但他多半時間待在船外。他睡在外面,就在從地底船內通往山頂的傾斜豎井外,柏柏爾人會留食物給他們。
米洛喜歡睡在星空下隨著日出起床,每晚他和凱特去找他吃晚餐時,大衛經常看到他打坐冥想。兩週以來米洛一直是他們的士氣泉源,但在昏暗光線中,大衛只看到這年輕人的臉上充滿擔憂。
「我沒看到她。」米洛說。
「如果看到就用船上的對講機通知我。」大衛重新邁出敏捷的步伐。
米洛緊跟在後努力趕上。大衛六呎三吋的身高和健壯的體魄讓足足矮一呎的米洛像個侏儒。他們看起來活像巨人和小跟班,快步走過陰暗的迷宮。
「不需要。」米洛大口喘氣著說。
大衛回頭看他一眼。
「我陪你。」
「你應該回山頂去。」
「你知道我不能。」米洛說。
「她會生氣的。」
「只要她平安,我不在乎。」
我也是,大衛心想。他們默不作聲地走著,唯一的聲音是大衛的靴子敲擊金屬地面的規律聲響,加上米洛比較微弱的腳步聲。
大衛停在一座大型雙併門前啟動牆上面板。螢幕上顯示:
輔助醫療室十二號。
這是他們這塊殘骸裡唯一的醫療室,大衛猜想凱特每天最可能來的地方。
他伸手深入從牆上面板冒出的光亮綠雲之中,手指動了幾秒,門嘶嘶打開。
大衛快步走進房間察看。中央有四張病床,一整面牆壁都是雷射投影螢幕──房裡
沒人。
「阿爾發,上次有人使用這裡是什麼時候?」
「上次使用是在任務日期,9.12.38.28,標準日期12.39.12.47.29──」
大衛搖搖頭。「本地時間的幾天前?」
「九百一十二萬八千──」
「好吧。我們這裡有沒有別的醫療室?」
「沒有。」
她還會去哪裡?或許有別的辦法可以追蹤她。
「阿爾發,能否顯示船上何處目前消耗最多電力?」
牆上螢幕亮起,船的雷射投影模型浮現。三個區塊在發光:一七○一–D室、輔助醫療室十二號和適應研究實驗室四十七號。
「阿爾發,適應研究實驗室四十七號是什麼?」
「適應研究實驗室可以配置成各種生物實驗。」
「目前適應研究實驗室如何配置?」大衛準備好接受回答。
「這是機密資訊。」
「機密,」大衛咕噥說,「是喔……」
米洛遞出一根高蛋白零食。「散步時用的。」
大衛帶著米洛回到走廊上,他撕開包裝,咬掉一大塊棕色棒,默不作聲地咀嚼。挫折感似乎減輕了一點。
大衛忽然在走廊上停步,米洛差點撞到他背後,他蹲下檢查地上某種東西。
「那是什麼?」米洛問。
「血液。」
大衛加快腳步,地上的血跡從幾滴增加成長條形。
在適應研究實驗室四十七號的雙併門口,大衛在牆上面板的綠光中擺動手指。他輸入六次開門指令,每次螢幕都閃爍同樣的訊息:
存取權限不足。
「阿爾發!我為什麼打不開這道門?」
「你的存取權限不足──」
「我要怎麼進這個門?」
「你不能。」阿爾發斬釘截鐵的聲音迴盪在走廊上。
大衛和米洛站了一會兒。
大衛低聲說:「阿爾發,顯示華納博士的生命跡象。」
牆上螢幕改變,數據與表格出現。
血壓:八十七/四十三。
脈搏:三十。
米洛轉向大衛。
「下降中。」大衛說。
「現在怎麼辦?」
「只能等。」
米洛盤腿坐下、閉起眼睛。大衛知道他在尋求平靜,在這一刻,大衛希望他也能這麼做,拋開腦中的一切,不讓恐懼籠罩著他的思緒。他心急如焚,希望這道門趕緊打開,但同時也害怕開門。萬一發現凱特出了什麼事、做了什麼實驗,或是她對自己做了什麼無可挽回的事,該怎麼辦?
4
南極洲地下兩哩
慘叫聲是杜利安通過船上黑暗走廊的唯一指引。好幾天來,他一直搜尋聲音來源,聲音總是在他走近時停止,然後阿瑞斯會出現,強迫杜利安離開南極洲冰帽底下面積兩百五十平方哩的亞特蘭提斯結構體,要他回地表上,準備最終進攻──他不屑做的苦差事。
如果阿瑞斯醒著的所有時間都待在有慘叫聲的房間裡,那一定是重點所在。杜利安相當確定這一點。
慘叫聲停止,杜利安也停步。
又一陣哀嚎傳出,他繞過一個轉角,又一個。聲音來自正前方一道雙併門後。
杜利安倚著牆壁等待。答案,阿瑞斯承諾過給他答案,關於他過去的真相。杜利安就像凱特.華納是在另一個時代受孕──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被亞特蘭提斯玻璃管拯救,活過了西班牙流感,在一九七八年帶著亞特蘭提斯人的記憶醒來。
杜利安擁有阿瑞斯的記憶,那些被壓抑的回憶驅使著他的人生。杜利安只瞥見過片段:陸海空的戰鬥,太空史上發生的最大戰役。杜利安渴望知道阿瑞斯出了什麼事,他的經歷,杜利安的過去。最重要的,他渴望了解自己,他人生存在的理由。
杜利安擦掉鼻血。現在流鼻血變頻繁了,頭痛和惡夢也是。他有點不對勁,但暫時不願去想這些。
門打開,阿瑞斯走出來,看到杜利安毫不驚訝。
杜利安努力窺看房間裡。有個男子掛在牆上,血從緊緊綁住他雙臂的帶子、胸口與雙腿的傷口流下來。門關上,阿瑞斯停在走廊上。「你太令我失望了,杜利安。」
「彼此彼此。你承諾過給我答案。」
「你會知道的。」
「什麼時候?」
「快了。」
杜利安走近阿瑞斯。「現在。」
阿瑞斯猛然揮出豎直的手掌,擊中杜利安的喉嚨,讓他倒地拚命喘氣。
「不准對我發號施令,杜利安。如果你是別人,我根本不會容忍你剛做的事。不過你就是我,超過你所知的程度,我也比你更了解你自己。我沒告訴你我們過去的事,是為了避免蒙蔽你的判斷。我們還有事要做,知道全部真相會帶給你風險,我還要仰賴你。幾天後,我們會全面控制這顆星球。人類殘餘的倖存者們──我必須提醒,是我協助創造、免於滅絕的種族──將是我們軍隊的初始成員。」
「我們要跟誰作戰?」
「強到你無法想像的敵人。」
杜利安站起來但保持距離。「我能夠想像。」
阿瑞斯恢復輕快的步伐,杜利安跟在幾步之後。「他們只用了一天一夜就打敗我
們。杜利安,想像看看,我們是已知宇宙中最先進的種族──比我們發現的古代失落文明更先進。」
他們來到交叉路口,有一道大門通往裝滿亞特蘭提斯倖存者的無數玻璃管。「只剩他們了。」
「你不是說過他們永遠不能醒來,被攻擊的創傷大到他們無法承受。」
「沒錯。」
「但你救了某人出來。他是誰?」
「他不是他們,或我們的人。不用擔心他,你該擔心的是眼前的戰爭。」
「眼前的戰爭,」杜利安咕噥,「我們能戰鬥的人數遠遠不夠。」
「杜利安,短短幾天後我們會擁有這個世界,接著將展開大戰役,拯救所有人類星球之戰。這個敵人也是你們的敵人,人類分享了我們的DNA,因此這個敵人遲早也會找上你們,你們躲不掉,但我們可以一起奮戰。如果我們現在不趁空檔建軍,就會失去一切,上千顆星球的命運掌握在你手裡。」
「是嗎?上千顆星球。我想要指出我認為的幾個關鍵挑戰,其中一項就是人力。地
球上或許還有幾十億人類,但他們虛弱、生病又飢餓,這就是我們的兵源──假設我們能占領全球,但我可不敢確定。這些弱不禁風的幾十億人,就是我們的『軍隊』,而我挑選的定義還算寬鬆。想用這樣的條件去對抗統治銀河系的力量……抱歉,我不看好我們的勝算。」
「你應該沒這麼愚蠢,杜利安。你認為這場戰爭會像你們原始概念中的太空作戰,光靠金屬和塑膠的船艦漂浮在太空中互相射擊雷射光和爆裂物?你真的以為我沒考慮過我們的狀況?數量不是勝負的關鍵。我四萬年前就訂了這個計畫,你才參與三個月,要有信心,杜利安。」
「給我個理由。」
阿瑞斯微笑。「你真的認為你騙得過我說出你這顆小腦袋想要的所有答案?要我讓你感到滿足、完整、安全?這是當初你來南極洲的理由,不是嗎?找你父親,調查關於你過去的真相。」
「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卻這樣回報我?」
「你是為自己做的,杜利安。問你真正想問的問題吧。」
杜利安搖頭。
「問啊。」
「我發生了什麼事?」杜利安望著阿瑞斯,「你對我做了什麼?」
「現在總算進入正題了。」
「我有些不對勁,對吧?」
「當然,你是人類。」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快死了,我感覺得到。」
「這是遲早的問題,杜利安。我救了你的同胞,我的計畫可以在這個宇宙建立長久的和平,你不知道這有多困難。」阿瑞斯走近杜利安,「有些真相我不能告訴你,因為你還沒準備好,要有耐性,答案自然會浮現。我會幫你了解過去,以免你的誤解可能害慘我們。杜利安,你很重要,我可以不靠你完全自己做,但我不想這樣,我等了很久才有像你這樣的人在身邊。如果你的信心夠堅定,我們的能耐不可限量。」
阿瑞斯轉身離開交叉路口,離開放置管子的長形大廳,前往傳送門入口。杜利安默默跟著,內心開始交戰:盲從或是叛逆?他們不發一語地穿上防護衣,走過前方的冰窟掛著大鐘的地方。
杜利安逗留,目光飄到當初他發現父親穿著防護衣凍成冰塊──因為遭印瑪里部屬
背叛,淪為大鐘祭品──的溝壑。
阿瑞斯走到金屬吊籃上。「未來才重要,杜利安。」
通過黑暗的豎井,吊籃停在地表上。幾排隆起的居住艙散布在冰原上,宛如無盡流動的白色毛蟲陷入雪中。
杜利安在德國與倫敦長大,他自以為了解寒冷,但南極洲這片荒原無與倫比。
他和阿瑞斯大步走向中央任務建築時,印瑪里幕僚穿著厚重的白色雪衣在居住艙之間來去匆匆,有人敬禮,有人被風吹得東倒西歪仍低著頭行禮。
毛蟲居住艙的遠處,沿著外圍人員操作著重機具正在建造所謂「南極洲要塞」的其餘部分,設置了二十幾座磁軌砲指向北方,準備迎接印瑪里知道遲早會來的攻擊。
即使在瘟疫之前,世界上也沒有任何一支軍隊在此準備開戰。空中武力在磁軌砲面前微不足道,即使大規模地面進攻,從海上提供砲兵支援,也不可能成功。杜利安的心思飄到納粹黨,他父親的後繼者,還有他們在俄國的愚蠢冬季戰役。如果敵人在此登陸,或者應該說,當蘭花聯盟登陸,將會面臨同樣的命運。
中央任務建築裡和走廊上的士兵們向杜利安和阿瑞斯行禮,在兩位領袖經過時立
正。到戰情室裡,阿瑞斯向任務主管詢問:「準備好了嗎?」
「是,長官。我們確保了全世界的資產、最低限度的傷亡。」
「搜索隊呢?」
「已就位。他們在外圍都達到了指定鑽探深度,有幾處在冰層下遇到蓄積層出了點問題,但我們派了支援團隊。」主管停頓一下,「然而,他們什麼也沒發現。」他按下鍵盤,出現南極洲地圖,地圖上散布著紅點。
他在找什麼?杜利安猜想,另一艘船?不對,馬丁一定會知道。難道是別的東西?
阿瑞斯回頭望著杜利安,在這一刻,杜利安感覺到睽違已久的情緒,即使在地底走廊上,阿瑞斯打他的時候也未曾出現過。是恐懼。
「他們放下了我提供的裝置嗎?」阿瑞斯問。
「是。」主管說。
阿瑞斯走到房間前方。「幫我接上全基地廣播。」主管按了幾個鍵,向阿瑞斯點頭。
「各位為了共同理想努力的英勇男女,朝向目標犧牲與辛勞的人們,請注意,我們準備的那一天已經到來。再過幾分鐘,我們會向蘭花聯盟求和,我希望他們會接受。我們尋求地球上的和平以便準備與不懂和平的敵人決戰。今天,我感謝各位的奉獻,也要求各位在未來的每個時刻保持信心。」
阿瑞斯專心看著杜利安,「當你們的信心受到考驗時,記住:如果你想建立更好的世界,就必須有勇氣摧毀現有的世界。」
楔子
阿雷西博天文台
阿雷西博,波多黎各
四十八小時以來,瑪麗.卡德威爾博士醒著的每一秒都在研究無線電波望遠鏡收到的訊號。她感到既疲憊又興奮,因為她非常確定:這是有組織的智慧生命體跡象。
在她背後,派駐天文台的另一位研究員約翰.畢夏給自己又倒了杯酒。他已經喝過蘇格蘭威士忌、波本、蘭姆,還有死去研究員同事庫存的其他酒類,一路喝到蜜桃甜酒。他只能喝純酒,因為沒別的東西可以調和。啜飲第一口時他皺起眉頭。
現在是上午九點,他對酒的反感只持續二十分鐘,便準備喝第三杯。
「是妳在幻想,瑪蕾。」他邊說邊放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