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人口走私和政治庇護申請的那些人第一次現身說法。本書作者走過非正規移民幾個主要路線後,將整個犯罪模式完整呈現在讀者面前。佔滿媒體篇幅的那些絕望面孔的背後,究竟有怎樣的暗潮和運作。透過這些文字,我們終於得知那個世界上最冷酷無情的旅行社的所有秘密。
本書輔出版即成為國際焦點,已在法國、德國、波蘭、芬蘭、荷蘭翻譯出版。國際媒體報導包括美國CNN、英國BBC、阿拉伯半島電視台、美國之音、法國《世界報》及德國《鏡報》。
「船難免會沉,人難免會死。」──埃及人口販子埃多雷
人口販運集團如何操作?他們是誰?他們如何開始,又為什麼走上這條路?這些非法行為如何進行?他們選擇了哪些航線,為什麼做此選擇?他們如何收費,收多少錢?他們如何繞過監控和調查,多年來始終逍遙法外?那些「網絡」是怎麼回事?他們如何接受業主的委託?有一個遍布全球的犯罪網絡正以非法移民作為主要的獲利來源。每一個抵達義大利或其他歐盟國家的移民,每一張出現在報紙頭版的煎熬臉孔,背後都有一個「企業家」賺進一千到一萬歐元不等的利潤。這本書要說的是,那些全世界規模最大、最殘酷的「旅行社」的故事。
作者簡介:
Andrea di Nicola
義大利特倫托大學(Università di Trento)法律系教授,專研犯罪學及應用犯罪學,擔任電子犯罪、資訊及通訊技術、法律與犯罪研究小組導師。研究組織犯罪、組織性非法移民與人口買賣長達十五年,參與或指導四十多個相關的國內、外研究計畫;亦擔任聯合國、歐盟執委會、歐洲國會、歐洲委員會、西班牙國會、義大利司法及平等機會部的特聘專家。出版並發表多部著作與論文。對(他人的)犯罪生涯有高度興趣。
Giampaolo Musumeci
攝影師、電影製作人、記者、廣播節目主持人。關心各式移民議題、國際時事與衝突,尤其關注非洲問題。曾於2008年剛果民主共和國內戰期間貼身採訪反叛軍將領恩孔達(Laurent Nkunda),2010年在剛果森林區採訪盧安達民主力量叛軍團體(Fdlr),2011年報導利比亞危機。合作的媒體包括義大利Sky Tg24、Rainews24、Radio24,英國Channel 4,西班牙La Vanguardia日報,德國Die Zeit周刊,瑞士義大利語頻道電視台及法國國際廣播電台。不在外奔波時住在米蘭。書桌上常置一尊非洲泛靈神像。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王瑜君 臺北醫學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助理教授
李麗芬 立法委員
林盈君 中央警察大學國境警察學系助理教授
紀惠容 勵馨基金會執行長
蕭國君 義大利經濟貿易文化推廣辦事處
藍佩嘉 台灣大學社會學系教授
──聯合推薦(依姓氏筆劃為序)
媒體推薦:
◆《商業周刊》第1505期獨家書摘。
名人推薦:王瑜君 臺北醫學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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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推薦(依姓氏筆劃為序)媒體推薦:◆《商業周刊》第1505期獨家書摘。
章節試閱
「船長是我,你算老幾」
艾密爾菸抽得很兇,一根接著一根,即便坐在船尾掌舵的時候也一樣。這艘船長十餘公尺,漆成藍色,船上除了馬達蓋,一小塊收漁網的地方和其他設備外,再來就是收容偷渡客的空間。
這艘小漁船最多可以承載四十人。他去過蘭佩杜薩島很多次,只要半小時就能讓所有偷渡客下船,返航回家。船上木板在我們腳下吱嘎作響,馬達啟動時懶洋洋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便輕快且噗哧噗哧地將東島拋在腦後。今天的吃水線根高,因為船上人很少。艾密爾開船時一腳踩在舵的長桿上,他身穿T恤、短褲以及因為大腳而變形的舊涼鞋。他皮膚黝黑而粗糙,只有臉看起來還算溫和。他說在公海,有時候浪高二十公尺,業主又哭又吐,那時候就得安撫他們。他一邊跟我們講話,一邊吩咐副手再去準備五杯土耳其咖啡,那種濾泡式咖啡。當我們駛入「白河」航道,他交代副手幾句話,年輕人立刻跳起來照辦。年輕人說島上很多人都很羨慕他。
艾密爾的行進計畫非常精確。海象好的時候,半夜出發,大約凌晨三點到達四號航道,熄了船上的燈,停錨等待,睡覺,在船上待一整天,等到隔天晚上再度啟航,早晨六點在蘭佩杜薩島靠岸。一共在海上待兩夜,全部加起來三十個小時,之後就返轉東島。除非遇到特殊狀況:警察、暴風雨,還有過於喧騰的靈魂。
業主往往會分成幾個小組,有的是原本就認識的,有的則是來自同一個國家。他們很容易發生爭執,彼此不信任,吵架,互相挑釁。遇到這種情況,我就會抓著那個情緒最激動的傢伙的脖子,冷冷地看他幾眼,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就往他臉上打,然後再度警告他。總而言之,我要讓他了解誰是老大。他們要知道,等他們到了義大利想幹嘛就幹嘛,可是在船上要聽我的。上船前我都會搜身,他們身上常常都帶了刀子或其他武器。
脾氣最溫和的業主是非洲黑人,他們很怕事,都安安靜靜躲在一旁。腦袋過熱的都是突尼西亞人,不是作奸犯科的就是從突尼斯或內陸城市來的皮條客,在自己的地盤上也都稱得上是大哥。我必須立刻殺雞儆猴,我別無選擇。他們要搞清楚船上聽誰指揮。所以我會立刻往他們臉上來兩下。
有一次我遇到一個突尼西亞人太過囂張。上船前,我的副手發現他在嘴巴裡藏了一片刮鬍刀片,你們知道那是用來做什麼的嗎?你如果夠厲害,把刀片藏在嘴巴裡不割傷自己,等時機到了,用舌頭頂出來,就可以刮花你前面那個人的臉。這個傢伙來自突尼西亞中部的加夫薩(Gafsa),這個城市距離阿爾及利亞邊界不遠。那個地區非常非常貧窮。那個人大概二十六、二十七歲,塊頭很大,可是一直很激動,手揮來揮去,我叫他冷靜,否則就把他丟進海裡。他不聽。於是我就抓住他的脖子,朝他鼻子打了兩拳,把他鼻子打斷了,血流不止,然後我對其他人大吼,叫他們小心別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果然有效,大家都冷靜下來不發一語,那傢伙被綁起來,一路哭到蘭佩杜薩島。
艾密爾脾氣暴躁,但是大家很尊敬他。他的人生每天以同樣的方式重複,他很少去東島上最大的城市雷姆拉(Remla),寧願待在自己家所在的社區。他從未離開過東島,也從未離開過突尼西亞(除了蘭佩杜薩島)。自二○○七年起,倒是有不下於上千人在他的安排下離開了家鄉。他永遠在清晨五點半起床,跟妻子和孩子道過早安後就騎上摩托車到他家那個社區廣場上的咖啡館,喝三杯濾泡式咖啡,打開當天第一包馬爾斯菸,坐在咖啡館外面的小圓桌後,跟其他漁夫閒聊。九點左右去港口檢查他的船,那時候他的副手已經在船上修理漁網絞盤,那個絞盤偶爾會卡到,得整個拆下來,上油之後再裝回去。跟平日一樣,跟副手一起吃長麵包夾鮪魚配辣醬當午餐。抽菸。一根接一根。
茉莉花革命之後,最近這兩年的生意衰退了將近百分之八十。都是因為突尼西亞政府批准了嚴格取締人口走私的法律。現在偷渡的都是作奸犯科之徒,或是跟警察有糾葛的人。不過人口走私買賣並未成為絕響,特別是在離突尼西亞不遠的利比亞。
「船長是我,你算老幾」
艾密爾菸抽得很兇,一根接著一根,即便坐在船尾掌舵的時候也一樣。這艘船長十餘公尺,漆成藍色,船上除了馬達蓋,一小塊收漁網的地方和其他設備外,再來就是收容偷渡客的空間。
這艘小漁船最多可以承載四十人。他去過蘭佩杜薩島很多次,只要半小時就能讓所有偷渡客下船,返航回家。船上木板在我們腳下吱嘎作響,馬達啟動時懶洋洋地嘆了一口氣,然後便輕快且噗哧噗哧地將東島拋在腦後。今天的吃水線根高,因為船上人很少。艾密爾開船時一腳踩在舵的長桿上,他身穿T恤、短褲以及因為大腳而變形的舊涼鞋。他皮膚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