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腥蘇格蘭年度最佳犯罪小說
★ CWA英國犯罪小說鋼匕首獎
★ 柯林‧弗斯買下電影版權
聲名狼藉的前英國情報員接下了尋找失蹤女局長的秘密任務,
若是成功,他或許能重返情報世界;若是失敗,他會成為強國角力下的砲灰,
豈知在遠離國土的陌生國度,遊戲規則也完全不同……
二十年前,年僅二十歲的英國籍褓姆艾美莉亞.威登在突尼西亞與她的法國雇主有了一段婚外情,卻忽然不告而別。二十年過了,成年的艾美莉亞即將成為第一名接掌英國情報局局長的女性,卻突然在度假時消失無蹤,英國情報局緊張萬分,情報局局長失蹤的消息若洩漏出去,後果不堪設想。問題是,情報局也不能敲鑼打鼓尋找她的下落,遂找來先前因涉入刑求伊拉克囚犯,為上司頂罪而遭逐出的幹員湯瑪斯.凱爾出馬,只要凱爾找到艾美莉亞的行蹤,就有機會復職。
四十二歲的凱爾對於自己的事業提早結束甚為介意,再加上艾美莉亞本也是他的好友,因此樂得接受這個機會洗刷污名。他追蹤艾美莉亞到法國南部的尼斯,發現她用假身份前往突尼西亞,到了突尼西亞,凱爾發現艾美莉亞與一名英俊的年輕男子互動親密,本來還懷疑是她婚外情的對象,但後來發現其實是艾美利亞的私生子,他本想以此回報了事,卻又意外看見那名俊美男子私下和法國情報局人員有聯繫,情報員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並非他原先以為的那麼單純,在母子團聚背後,還隱藏著各國政府角力以及風雨欲來的政局變數……
作者簡介:
查爾斯.康明 Charles Cumming
一九七一年出生於蘇格蘭,就讀於伊頓中學,隨後進入愛丁堡大學修讀英國文學,並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曾被英國情報局招募,據說曾經為軍情六處﹝MI6﹞工作過一年,對於情報局的運作知之甚詳,《時代》雜誌曾形容他為「最能精準描述英國情報機構的作者」,《觀察家日報》甚至盛讚他為新一代間諜小說家的翹楚,更是約翰.勒卡雷的繼承人。《情報局長的布穀鳥情人》是他的第六本小說,康明現居於倫敦。
譯者簡介:
林立仁
英國薩里大學企管研究所畢業,輔仁大學翻譯研究所肄業,現為專職譯者。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情節緊湊、引人入勝的諜報驚悚小說。――《華爾街郵報》
查爾斯‧康明生動描述了臥底間諜的生活細節。—《GQ》雜誌
最能精準描述英國情報機構的作者。――《時代》雜誌
當代諜報驚悚小說大師。――《星期日郵報》
查爾斯‧康明來地球的任務就是要讓諜報驚悚小說永垂不朽。――《每日電訊報》
新一代間諜小說家的翹楚,更是約翰•勒卡雷的繼承人。――《觀察家報》
名人推薦:情節緊湊、引人入勝的諜報驚悚小說。――《華爾街郵報》
查爾斯‧康明生動描述了臥底間諜的生活細節。—《GQ》雜誌
最能精準描述英國情報機構的作者。――《時代》雜誌
當代諜報驚悚小說大師。――《星期日郵報》
查爾斯‧康明來地球的任務就是要讓諜報驚悚小說永垂不朽。――《每日電訊報》
新一代間諜小說家的翹楚,更是約翰•勒卡雷的繼承人。――《觀察家報》
章節試閱
湯瑪斯.凱爾醒來時躺在陌生的床鋪上,身處於陌生的屋子裡,但位於一座熟悉的城市中。這是八月天的早上十一點,也是他從祕密情報局強制退休以來的第八個月。他今年四十二歲,已和妻子分居,正嚴重宿醉。
他到底身在何處?湯瑪斯只依稀記得肯辛頓區舉辦的四十歲生日派對、他搭上擁擠的計程車前往狄恩街,以及哈克尼區郊外的夜店,在此之後是空白一片。
他拉開被子,發現自己衣著完好地躺在床上。房間一角堆著玩具和雜誌。他下床起身,想找杯水卻找不到,於是拉開窗簾,讓眼睛適應光線,同時感到口乾舌燥,頭部就像被壓縮過一樣緊繃。
這是個灰濛濛的早晨,懶散潮濕。他似乎是在一間半獨棟住宅的二樓,位於一條安靜的住宅區街道上,但卻不確定這是哪裡。湯瑪斯拉上窗簾,聆聽屋內動靜。昨晚的片段猶如記憶模糊的趣聞軼事般逐漸浮現腦海。他想起托盤上的一口杯,裡頭盛有苦艾酒和龍舌蘭酒。天花板低矮的地下室有人跳舞。他年輕時經常有酒後失憶的經驗,但他已多年不曾像這樣醒來後記不得昨晚發生的事,因為他在情報界任職了二十年,深知做為最後一個保持清醒的人有什麼好處。
湯瑪斯環視四周,找尋褲子,這時他的手機響起。來電者未顯示號碼。
「阿湯?」
湯瑪斯因為宿醉而頭腦昏沉,一時之間認不出對方的聲音,隨即才想起這熟悉的話聲。
「吉米?我的老天。」
吉米.馬昆德是湯瑪斯以前的同事,如今是祕密情報局的高層官員。八個月前的一個涼爽十二月早晨,在湯瑪斯離開祕密情報局之前,最後一個跟他握手的人就是吉米。
「我們有麻煩了。」
「你連跟我寒暄都省了?」湯瑪斯說,「不想知道我的私生活過得怎樣嗎?」
「事態嚴重,阿湯,我特地走了將近一公里路來蘭貝斯區的電話亭打電話,以免被監聽。我需要你幫忙。」
「私事還是公事?」湯瑪斯在椅子後方的毯子底下找到褲子。
「我們丟了局長。」
這句話讓湯瑪斯怔了一怔,他伸出一手按在臥室牆上。突然間他的腦筋清醒得像小孩。
「你們什麼?」
「她失蹤了。這是五天前的事。沒人能掌握任何有用線索,指出她的下落或她發生了什麼事。」
「她?」軍情六處內的反萊明頓派系對女性領導者一向很感冒,很難想像這完全由男性主導的祕密情報局,居然會選擇讓女性當上最高領導人。「什麼時候的事?」
「有很多事你不知道,」吉米答道,「這裡出現很多變化,礙於我們現在交談的方式,我不能再深入說明。」
湯瑪斯心想,那我們幹嘛交談?難道發生過那些事之後,現在他們還要讓我回去?難道喀布爾和雅辛的事件都被掃到了地毯下?「我可不替喬治.楚斯考特工作。」湯瑪斯說,省得吉米出言詢問。「如果海恩斯還是大權在握,那我也不回去。」
「你只要做這件事就好。」吉米答道。
「我什麼事都不做。」
這句話幾乎接近事實。接著湯瑪斯聽見自己說:「我已經開始享受什麼事都不做的滋味了。」這句話是全然的謊言。電話那頭傳來聲響,也許是吉米覺得希望破滅的聲音。
「阿湯,這事很重要,我們需要識途老馬,一個老手,你是唯一我們能信任的人。」
誰是「我們」?高層官員嗎?就是那些因為雅辛事件而選擇將他掃地出門的人嗎?就是那些樂意犧牲他,讓他獨自在情報局草坪上面對民眾質詢的人嗎?
「信任?」他答道,穿上一隻鞋子。
「信任。」吉米說,口氣聽起來幾乎是認真的。
湯瑪斯走到窗前,向外望去,望著粉紅色單車,望著傑基駕訓學校的教練車換檔。今天接下來要做什麼?吃阿斯匹靈,看日間電視節目,去灰狗旅館喝血腥瑪麗,借酒澆愁。他已經花了八個月時間玩大拇指,這才是他「私生活」中真實的新生活。這八個月來,他不是盯著特納經典電影頻道播出的日間黑白電影,就是拿遣散費去酒吧喝酒。此外,這八個月來他還努力挽救婚姻,但已無力回天。
「一定還有別的人選吧。」湯瑪斯說,心裡卻暗自希望沒有,希望自己可以重返沙場。
「新局長可不是什麼隨便的角色,」吉米答道,「當上『C』的是人艾美莉亞.列文,她預定要在六星期後上任。」吉米祭出了王牌。湯瑪斯在床沿坐下,身子緩緩前傾,把艾美莉亞加入所有的變數之中。「這就是為什麼非你不可的原因,阿湯。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需要你去找她。你是辦公室裡唯一真正了解她的人。」吉米在苦藥表面裹上糖衣,以免湯瑪斯搖擺不定。「這不就是你要的嗎?第二次機會?你只要完成這個任務,雅辛的檔案就會關閉,這是層峰傳達下來的意思。只要找到她,我們就可以把你從冷宮裡接回來。」
湯瑪斯搭計程車橫衝直撞地駛回他的單身漢套房。計程車的儀表板上放著一盒喉糖和一本翻爛了的《可蘭經》。剛才湯瑪斯離開時,認出那間屋子是佐丹的家。佐丹是個愛跑健身房的親切波蘭人,昨晚湯瑪斯喝醉就是跟他一起從哈克尼區搭計程車回家。湯瑪斯認出這裡是芬斯伯里公園附近的鄙陋街道,因為很久以前他曾替軍情五處來這裡執行聯合任務。他試著回憶當時的任務細節:愛爾蘭共和軍成員、百貨公司的炸毀計畫、判罪男子事後因貝爾法斯特協議而獲得釋放。當時艾美莉亞.列文就是他的上司。
艾美莉亞的失蹤無疑是軍情六處自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事件的失敗以來最大的危機。簡單來說,軍官不可能會失蹤。他們不能被綁架、不能被謀殺、不能叛逃,更不可能在即將接任局長前六星期不假曠職。艾美莉亞失蹤的消息一旦洩漏出去給媒體知道──天啊,即使消息只是在祕密情報局裡傳開──後座力將十分驚人。
湯瑪斯在家沖了個澡,吃了些剩下的黎巴嫩菜餚,用常溫可樂吞下兩顆止痛藥,緩解宿醉。一小時後,他站在蛇形藝廊兩百公尺外的無花果樹下,看著吉米.馬昆德朝他大步走來。吉米臉上的表情似乎是說,自己的退休金岌岌可危。吉米從沃克索十字路口的情報大樓直接前來,身穿西裝打領帶,手上卻不見他出外洽公時經常提著的手提箱。他是個精瘦男子,週末愛騎長途單車,終年維持古銅色肌膚,頭髮濃密有光澤,。湯瑪斯必須提醒自己,他有權拒絕吉米提出的條件。但是想當然耳,他不會拒絕,只要艾美莉亞下落不明,他就必須找到她。
兩人簡短地握了手,轉身朝西北方肯辛頓宮的方向走去。
「你的私生活過得怎麼樣啊?」吉米問道。表現幽默對他而言一向很吃力,尤其是在承受壓力的時候。「有沒有保持忙碌、行為檢點?」
湯瑪斯不明白吉米為何哪壺不開提哪壺。「差不多。」他說。
「有沒有像你承諾過自己的,讀完所有的十九世紀小說?」吉米說的話聽起來像是念稿似的。「有沒有照顧庭院?還是寫一本回憶錄?」
「已經打消這個念頭了,」湯瑪斯說,「要從回憶中抽離是很難的。」
「我也差不多。」吉米似乎已經無話可說。湯瑪斯知道吉米刻意表現出來的親切態度,是用來掩飾艾美莉亞的失蹤替祕密情報局帶來的巨大恐慌。於是湯瑪斯替吉米解圍。
「媽的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吉米?」
吉米顧左右而言他。
「你離職以後不久,首相官邸就傳來訊息,」吉米說,「說他們需要一個女性的阿拉伯語學者。艾美莉亞曾在聯合情報委員會令首相印象深刻,一旦讓首相發現她失蹤,我們就玩完了。」
「我不是問你這個。」
「我知道你不是問我這個。」吉米簡單回應,他別過視線,彷彿這個危機在他的監督之下發生是件羞恥的事。「兩星期前,她跟海恩斯進行了一場簡報,那是傳統的一對一局長交棒程序,他們會交換機密和軼聞,所有那些你、我和良善英國公民都不該知道的事。」
「比方說?」
「你說呢?」
「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事?射殺JR的真兇?九一一當天還有第五架班機?告訴我事實,吉米。他告訴了艾美莉亞什麼事?媽的別再兜圈子了。」
「好好好,」吉米撥了撥頭髮。「星期天早上她公布說她要去巴黎參加喪禮,要請假幾天。星期三我們收到另一則訊息,是一封電子郵件,上頭說她參加完喪禮後身心俱憊,決定去法國南部度假。她沒有事先通知,就在這份頂尖職位占據她所有時間之前,一口氣把剩下的假全都用完。她說她打算去尼斯上繪畫課,這件事她『一直都很想去做』。」湯瑪斯覺得自己似乎在吉米的口氣中聞到一絲酒精的氣味,但這氣味也可能是從他自己口中飄出來的。「她說她過兩個星期就會回來,有急事可以撥一家飯店的電話找她。」
「後來呢?」
吉米壓低嗓音,彷彿對即將說出口的事感到羞愧。
「喬治暗中派人跟蹤她。」
「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他認為艾美莉亞在聽過海恩斯的簡報之後就安排假期,動機不單純,這舉動看起來很不尋常。」
湯瑪斯知道副局長喬治.楚斯考特原本是接任前局長賽門.海恩斯擔任「C」的第一順位。大多數觀察家都認為,喬治會受到首相青睞只是遲早的事。喬治很可能早已做好西裝、選好家具、印好請柬等著寄發。豈料艾美莉亞.列文竟然半路殺出,更何況她還是女人,是情報局體制內的二等公民。喬治肯定恨她入骨。
「這個時間去度假有什麼不尋常?」
其實湯瑪斯已經知道答案。艾美莉亞的說法沒有道理。她不是那種會去上繪畫課的人,她那種女人不需要培養「興趣」。多年來他所熟知的艾美莉亞只會視假期為放鬆的機會,她不曾提過自己想學畫畫。吉米思索著該如何回答。湯瑪斯越過雜草地,拿起卡在樹旁的塑膠袋,放進牛仔褲後口袋。
「你是個模範公民,阿湯。」吉米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重重嘆了口氣,彷彿他為了替其他人的失敗找藉口已經感到非常疲憊。「這個時間去度假當然沒什麼不尋常,但通常度假會事先告知,幾個月前就會寫到行事曆上。因此這看起來像是突然的決定,是她聽過海恩斯的簡報之後所做的反應。」
「這件事海恩斯怎麼看?」
「他同意楚斯考特的看法,所以他們請尼斯的幾個朋友監視艾美莉亞。」
湯瑪斯再度將想法保留給自己。他雖然在職涯末期成了偏執到近乎妄想的喬治的受害者,但這時他心中仍對情報局這兩名最資深的長官竟然會批准監視同仁而感到驚訝。
「尼斯的朋友指的是誰?聯絡人嗎?」
「天啊,不是,他們才不會用法國佬呢。他們用的是復職人員,是自己人,比爾.奈特和他的妻子芭芭拉,他們在九八年退休,定居在芒通市。我們請他們報名繪畫課,他們在星期三下午看見艾美莉亞去上課,還小聊了一下。後來艾美莉亞連續三天沒去上課,比爾就回報說她失蹤。」
「這有什麼不尋常?」
吉米蹙起眉頭。「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呃,艾美莉亞會不會只是休息幾天?說不定生病了?」
「重點就在這裡,她沒請病假。芭芭拉打電話去飯店卻找不到她。我們打電話問過艾美莉亞的先生……」
「……柴爾斯。」湯瑪斯接口說。
「對,柴爾斯,但他自從艾美莉亞離開威爾特郡之後就沒有她的消息。她手機關機,不回覆電子郵件,信用卡沒有使用紀錄,一片空白。」
「警方那邊呢?」
吉米挑起粗眉說:「算了吧。」用的是嘲弄的法國口音。「他們沒在高速公路旁挖出她的屍體,也沒在地中海發現她的浮屍,如果你是這個意思的話。」他看見湯瑪斯對這句話的反應,立刻覺得必須道歉。「抱歉,這個玩笑很爛,我不是故意要耍嘴皮子的。媽的這整件事是個謎團。」
湯瑪斯在腦子裡把可能原因列出來,可能性無窮無盡,內容五花八門:俄國或伊朗干預了艾美莉亞某部分的私生活;她跟老美暗中進行協議,事關利比亞和阿拉伯之春;和海恩斯的會面突然引發信心危機。湯瑪斯離職之前,艾美莉亞和法屬西非過從甚密,這可能引起法國或中國的興趣。此外伊斯蘭分子的介入也是一大隱憂。
「那已知的聯絡人呢?」湯瑪斯再度感覺到宿醉帶來的乾渴,以及昨晚只睡三小時的遲鈍感。「她會不會是在進行一項老大們不知道的任務?」
吉米勉強承認這個可能性,但心想有什麼事機密到必須讓艾美莉亞搞失蹤,連申請政府通訊總部的技術支援都必須省去。
「聽著,」吉米說,「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海恩斯、楚斯考特和奈特夫婦。巴黎據點對此事依然毫無所知,而且必須繼續對他們保密。這個消息如果洩漏出去,整個情報局都會淪為笑柄,天知道結果會變怎樣。她預定兩星期後要和首相正式會面,顯然這場會面如果取消,肯定會在倫敦官府大道上引起一場鍍金的屎尿風暴。華盛頓方面如果知道我們最資深的間諜失蹤,一定會抓狂。海恩斯要我們在接下來幾天之內找到她,然後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她原本預定下星期一回國。」吉米倏地往右看去,彷彿突來的聲音吸引了他。「聽著,也許她會自己出現,說不定她只是碰到一個善於獻殷勤的巴黎男人,一個叫尚皮耶或夏維爾的傢伙,有根大屌,在普羅旺斯地區艾克斯還有棟別墅。你知道艾美莉亞喜歡什麼型的男人,連瑪丹娜都應該記筆記才對。」
湯瑪斯聽見吉米如此露骨地把眾人對艾美莉亞的風評拿到嘴上來說,感到訝異不已。調侃女性的言論就跟酒精一樣,幾乎是辦公室必備品,但這是一種男性運動,也是私底下的趣談。根據多年來湯瑪斯對艾美莉亞的認識,她交往過的情人不超過三個,但大家卻把她說得像是跟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公務人員上過床。
「她為什麼要去巴黎?」
吉米抬頭望來。「她要去尼斯,順便在巴黎停留。」
「我的問題還是在,她為什麼要去巴黎?」
「因為星期二那天她要去巴黎參加喪禮。」
「誰的喪禮?」
「我完全不知道,」對一個徹底的野心家而言,吉米似乎不太在乎承認自己對於事實的掌握有缺口。「一切都發生得太快,阿湯。我們還沒取得死者姓名。柴爾斯認為她去的是十四區的火葬場,位於蒙帕納斯區,死者是她學生時期的老朋友。」
「柴爾斯沒跟她一起去?」
「她說他不用去。」
「所以柴爾斯就乖乖聽話。」湯瑪斯非常了解列文夫婦的婚姻生活機制,因為他曾仔細加以研究,拿來做為反面教材。吉米看來像是想放聲大笑,卻又覺得不妥。
「沒錯,『丹尼斯.柴契爾症候群』,丈夫應該被看見,但不應該發表意見。」
「聽起來你需要找出她這個朋友是誰。」湯瑪斯指出顯而易見的重點,但吉米卻似乎像是輛直接衝入水溝裡的車子。
「這表示你願意幫忙嗎?」
湯瑪斯抬頭望去,只見樹枝遮蔽了炭灰色的天空。快下雨了。他想起阿富汗,想起他原本打算寫的回憶錄,想起他在肯瑟萊斯區單身套房裡索然無味、沒有盡頭的八月夜晚。他想了想妻子,也想了想艾美莉亞。他認為她還活著,也認為吉米有所隱瞞。究竟會有多少名復職情報員被派去追查艾美莉亞的下落?
「女王陛下願意花費多少資金?」
「你需要多少資金?」反正是別人的錢,吉米可以大肆揮霍。湯瑪斯不在乎錢,一點也不在乎,但他不希望自己因為沒問錢的事而被認為懶散。他望著潮濕的午後天際,擬定了一個數字。「一天一千英鎊,外加額外支出。我還需要一臺加密筆電,手機也一樣,還有史蒂芬.厄尼亞克這個化名。尼斯機場要有一輛高級轎車等著我,到時候如果只是一輛雙門標緻汽車,中控臺裝設的還是錄音帶播放機,我就立刻打道回府。」
「沒問題。」
「還有喬治.楚斯考特要支付我的超速罰單,全數支付。」
「一言為定。」
湯瑪斯.凱爾醒來時躺在陌生的床鋪上,身處於陌生的屋子裡,但位於一座熟悉的城市中。這是八月天的早上十一點,也是他從祕密情報局強制退休以來的第八個月。他今年四十二歲,已和妻子分居,正嚴重宿醉。
他到底身在何處?湯瑪斯只依稀記得肯辛頓區舉辦的四十歲生日派對、他搭上擁擠的計程車前往狄恩街,以及哈克尼區郊外的夜店,在此之後是空白一片。
他拉開被子,發現自己衣著完好地躺在床上。房間一角堆著玩具和雜誌。他下床起身,想找杯水卻找不到,於是拉開窗簾,讓眼睛適應光線,同時感到口乾舌燥,頭部就像被壓縮過一樣緊繃。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