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活著,終會有好事發生
人的生死起伏終會淹沒在時代中,我們唯有活得比我們的時代更長。
2016 華語文學傳媒獎年度小說獎
華文文壇最受矚目小說家路內最新力作
一部以工廠為題材的寫實小說,一個以工人視角出發的動人故事
★作家林立青、畢飛宇、楊佳嫻 感動推薦
「我在閱讀時逐漸將水生視為自己一樣的存在,並且透過這樣的角度去觀看他的世界。」
──《做工的人》作者林立青專文推薦
「路內的小說極為沈健,類似於江闊水深。」
── 作家畢飛宇
小說裡的人物都是渺小的中下階層,在時代發展的洪流中,為生存而奮鬥,為信念而勇敢,有人化為潑皮無賴,有人投機致富,有人成了隨波逐流的牆頭草,在流暢動人的情節中,道盡大時代裡小人物的悲涼。
水生十二歲那年,村裡什麼吃的都沒了。水生的爸爸在田裡找到了最後一根野胡蘿蔔,切開來給一家四口吃。水生的爸爸說:「再不走,全家餓死在這裡了。」水生的媽媽牽著水生,水生的爸爸背著水生的弟弟,去城裡投靠叔叔。自此,水生的父母與弟弟生死不知。
「水生,走過去,不要看他」,遇上荒年而出逃的水生,一逃就是一輩子,與家人離散獨自活著,像個冷眼的旁觀者。二十歲那年,水生進入化工廠,原本孤獨的生命有了根生、玉生、復生……,動盪時代下隨波逐流的小人物,嘗盡冷暖、看盡淒涼。化工廠就像是社會縮影,也像是人性的試煉場──為了活著,人人不計代價相互廝殺;因為活著,巨大苦難下仍有慈悲。
《慈悲》以化工廠為背景,透過工人水生的故事,從國營工廠時代,歷經社會改革開放與經濟發展,以一己之善守護家人與車間工友的尊嚴及生活,帶著生存的硬氣,始終堅守自己的意志。以50年的小人物生命史,從文革到改革開放,見證了大時代的劇變。
12萬字的「菜刀式」小說,極其鋒利地剖開底層的暗面,但仍然散透出隱微的人性溫暖與光亮。雖述說一個時代的興衰,但路內的《慈悲》並非晦暗悲情的小說。相反的,他以明亮暢快的敘事筆調,簡潔鋒利到幾近沒有形容詞的行文風格,感受到傷懷、悲憫,卻帶著幽默,讓人笑中含淚,感同身受。
【補充資料】慈悲背景說明及名詞解釋 https://goo.gl/s4wzaX
作者簡介:
路內,1973年生於蘇州,現居上海。2007年以長篇小說《少年巴比倫》廣受矚目,陸續發表《追隨她的旅程》、《天使墜落在哪裡》、《雲中人》、《花街往事》等,多次獲得重要文學獎。是近年華文文壇最重要的小說家之一。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慈悲》帶給我一種苯酚的味道…路內刻意在腳踏實地的基礎上,寫出一種荒誕的感覺…以工廠的陰影,把幾代人全部籠罩在裡面,這是讓人非常震撼的。」
──金宇澄(知名作家)
「我讀了路內《慈悲》這本小說,覺得非常震驚,當我讀了40多頁的時候心都抽緊了,很少有這樣的閱讀體驗。我覺得路內是個了不起的作家,他的敘事風格非常乾脆,非常有力,就像刀切一樣的那種感覺。」
──孫甘露(知名作家,上海作家協會副主席)
「路內用一種簡介、幹練、慢吞吞的敘事和懶洋洋的語言,構成了他獨特的敘事風格…以小見大,以輕負重,冷中有熱。」
──白樺(知名作家)
「路內的小說是一代人的精神鏡像,他筆下的青春,不僅是年華,也是燦爛的心事,不僅常常受傷,也飽含生命的覺悟…從傷懷到悲憫,從鋒利走向寬闊,路內的寫作已不限於個人的省思,而開始轉向對平凡人生的禮讚,對日常生活肌理的微妙刻寫。」
──華語文學傳媒大獎授獎辭
「路內始終注視著這個世界,並再現人們精神世界中,那些看似纖微實則深重的波瀾。」
──春風圖書勢力榜白金圖書獎
「以精簡而幾乎無形容詞的語言風格,顯現在時而展現幽默的情節。以翻轉情節的方式展開諷刺。他以節制的態度,寫下水生工人生涯與小鎮工業發展史,用以折射出大時代環境的變化。或者不如說,主角的人生就是中國大陸50年的縮影。」
──博客來簡體館2016年度選書
「十二萬字的篇幅寫盡國營工廠五十年的興盛衰亡,以節制隱忍的筆調透視普通人平凡的一生與半個世紀的時代脈象。」
──《聯合文學》雜誌
名人推薦:「《慈悲》帶給我一種苯酚的味道…路內刻意在腳踏實地的基礎上,寫出一種荒誕的感覺…以工廠的陰影,把幾代人全部籠罩在裡面,這是讓人非常震撼的。」
──金宇澄(知名作家)
「我讀了路內《慈悲》這本小說,覺得非常震驚,當我讀了40多頁的時候心都抽緊了,很少有這樣的閱讀體驗。我覺得路內是個了不起的作家,他的敘事風格非常乾脆,非常有力,就像刀切一樣的那種感覺。」
──孫甘露(知名作家,上海作家協會副主席)
「路內用一種簡介、幹練、慢吞吞的敘事和懶洋洋的語言,構成了他獨特的敘事風格…以小見大,以輕負重...
章節試閱
車間主任把水生叫到辦公室,說:「你來看看這個。」遞給他一張紙。水生一看,是段興旺的補助申請,字跡歪七扭八,像是用扳手寫出來的。
車間主任說:「我每天收到這種東西,我煩死了。」
水生說:「段興旺家裡窮。」
車間主任說:「胡說,他剛買了一台電視機。」
水生說:「他借錢買的。我五十塊,鄧思賢五十塊,他還去找別人借,借不到了。」
車間主任說:「那麼段興旺到底算是有錢還是沒錢呢?」
水生說:「他有錢看電視,但沒錢吃飯了。」
車間主任仰天長嘆,把段興旺的補助申請撕了。水生在一邊看著,愣了一會兒才說:「你叫我來有什麼事?」
車間主任說:「我找你來抱怨。像段興旺這種人,放在以前,就打倒了。現在不能打倒他,也不能批評他,還要給他補助。補助名額是有限的,而且規矩變了,以前每個車間有三個補助名額,現在全廠總共二十個名額,由車間主任去工會申請,還要對宋百成那個王八蛋低三下四。你說說看,我一個主任,補助申請下來我一毛錢都得不到,我憑什麼要對宋百成這個王八蛋低三下四?」
水生說:「我也聽說了,上個月我們車間一份補助都沒拿到,骨膠車間拿到了六份。」
「一份補助二十塊、三十塊,頂一個月的獎金。你師傅活著的時候說過,補助是國家給工人的錢。現在他媽的真的變成了宋百成的賞錢,他想給誰,就給誰。」車間主任搖頭說:「我想到一句話,時代不同了。」
水生也跟著一起搖頭,走出辦公室,看見段興旺躺在地上,忙回頭招呼。車間主任跑出來一看也傻眼了,段興旺呈大字型躺著,嘴裡叼著半截香煙,瞪著他們。段興旺說:「我剛才在門口看見了,你把我的補助申請撕掉了。」
車間主任罵道:「那又怎麼樣?」
段興旺說:「我窮,沒本事,買得起電視機吃不上飯,我已經兩個月沒吃早飯了。找你申請補助,你居然這樣對我。」
車間主任說:「你可以不買電視機嗎?」
段興旺說:「不行,我老婆要電視機,如果不買,她就不跟我過夫妻生活。我上半年沒過上一次夫妻生活,那個滋味,比不吃早飯更難受。」
車間主任說:「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了。」
段興旺在地上打了個滾,說:「我已經沒力氣說話了,讓我躺在這裡吧。」水生看不下去,忙打圓場。段興旺說:「喂,不要怪我難看,當年你的師傅,也就是你的老丈人,曾經在這裡跪過,做了一個很好的榜樣。你難道忘記了?」
水生聽了,扭頭就走,車間主任把他們兩個都叫進了辦公室,拿出那堆撕碎的紙,一共十二張,攏了攏,交還給段興旺。「搞點漿糊,貼好了讓陳水生送到工會去。」
段興旺說:「你也太不嚴肅了,我重寫一張吧。」
車間主任說:「你寫字比掄扳手還費勁,我以為你不會願意再寫。」
段興旺說:「好歹也值二十塊錢,我這輩子從來沒靠寫字掙過錢呢。多寫點吧。」
水生說:「為什麼讓我送過去?」
車間主任說:「因為我不想再管這種屁事了。你那麼喜歡段興旺,那就你去吧。如果申請不下來,段興旺同志,請你躺倒陳水生的辦公室門口,不要再到我這裡來了。」
水生拿著段興旺重寫的申請書走到工會門口,紙上的字跡還是像用扳手掄出來的。宋百成站在辦公桌後面,手裡拿著一支毛筆,筆尖掛著一滴墨汁,笑嘻嘻地看著水生。水生忽然想,自從師傅去世以後,他就再也沒踏進工會一步,再也沒有和宋百成說過一句話。
「你們主任打電話過來,說補助申請的事情委託給你來辦。」宋百成說,「陳水生,申請補助靠兩條,哪兩條你知道嗎?」
水生很討厭宋百成說話的口氣,但不得不順著他問:「哪兩條?」
宋百成說:「第一,申請人得足夠窮、足夠困難;第二,提交人得足夠有口才、足夠有水平。」
水生遞上段興旺的申請,說:「段興旺已經很久沒吃上早飯了。」
「那是節約,不是窮。」宋百成擱下毛筆。水生注意到他的辦公桌上有一張鋪開的報紙,上面寫著巴掌大的楷體字,報紙前面還攤開一本字帖。宋百成說:「段興旺的字實在是太難看了,這種申請書應該直接退回去。」
水生說:「你剛才說只看兩條。」
「開個玩笑的嘛。」 宋百成拍拍水生的肩膀,又往報紙上添了一筆,「我在練歐體字,《九成宮醴泉銘》。」
水生完全看不懂,只知道工會的人都練毛筆字,都練刻圖章。有了這兩條,他們就能繼續幹下去了。
水生出來,段興旺在樓下等,追著問他結果。水生說:「宋百成什麼都沒說,只讓把申請放在他案頭,他會處理。」
段興旺說:「你就一句話都沒說?如果你不說,我為什麼要託你上去呢?」
水生說:「我說了。」
段興旺說:「你說了什麼?」
水生說:「我說,你因為窮,所以沒娶上一個好老婆。你的老婆只想要電視機、電風扇,如果不買就不跟你過夫妻生活。你的老婆貪圖享樂是錯誤的,但這個錯誤不能歸到你頭上,最起碼這個月不能。這個月你不但沒吃上早飯,還欠了很多中飯和晚飯。如果一個男人既沒有夫妻生活也沒有飯吃,他就會死掉。」
段興旺聽到這裡沉吟了一下,說:「你把夫妻生活的事情也在工會裡說了?」
水生說:「你剛才躺在地上自己喊出來的。」
段興旺摸摸頭說:「這個事情說出來好像不太好啊。」
水生說:「豁出去了。」
段興旺說:「嗯,豁出去了!」
過了一個星期,工會打了個電話給段興旺,讓他去拿錢,三十塊。段興旺樂瘋了,他掄起扳手在鐵管上敲了二十多下,全車間的人都聽到了,跑過來問情況。段興旺說,陳水生太厲害了,他居然把補助給申請了下來,陳水生是一個人才啊。苯酚車間的工人們都很驚訝,問段興旺:「現在規矩變了嗎,『沒有夫妻生活』,憑這個也能拿補助了?」段興旺說:「大概是的。」苯酚車間老的小的、男的女的,都說自己沒有夫妻生活,都要水生去遞申請。水生被他們堵在辦公室裡,費了很多口舌沒說清楚,最後大喊了一聲:
「領避孕套的時候你們一個都沒少啊!」
車間主任把水生叫到辦公室,說:「你來看看這個。」遞給他一張紙。水生一看,是段興旺的補助申請,字跡歪七扭八,像是用扳手寫出來的。
車間主任說:「我每天收到這種東西,我煩死了。」
水生說:「段興旺家裡窮。」
車間主任說:「胡說,他剛買了一台電視機。」
水生說:「他借錢買的。我五十塊,鄧思賢五十塊,他還去找別人借,借不到了。」
車間主任說:「那麼段興旺到底算是有錢還是沒錢呢?」
水生說:「他有錢看電視,但沒錢吃飯了。」
車間主任仰天長嘆,把段興旺的補助申請撕了。水生在一邊看著,愣了一會兒才說:「你叫我...
推薦序
【推薦序】林立青:生而為人
這是一篇看完令我嘆息的小說,中國以時代為背景的小說總有一種特色,是故事中的人物隨著時代和背景而走,故事以水生為主角,透過他從年輕到退休後,串起他背後整個中國發展的背景。
開篇第一章一開始就以化工廠破題,化工廠內的人們無視於規矩,用腳踢閥門,老師傅叮嚀囑咐要新進的水生別這樣做,卻同時告訴水生自己來日無多:進工廠的人們知道自己吸習慣了「苯」,等到退休很快就會身體出狀況而罹癌過世。管理者知道卻又只是罵個幾句,等著工人們前來求助時再用來說嘴。
這本書,一點也不溫馨或是喜悅,一開始的場景就令人感到平實而緩慢,故事似乎就同一般勞動者的動作一般將生死視為理所當然,又將這些規定視為挑戰或是發洩的存在。水生並沒有什麼大奸大惡,我在閱讀時逐漸將水生視為自己一樣的存在,並且透過這樣的角度去觀看他的世界,當他面對身邊不同人的生活以及衝突時所做的選擇。
於是從過去水生的師傅開始,一個廠裡面只有一個兩個補助,甚至為了補助而告密,一直到了後來人人爭搶補助,連夫妻生活,家庭私事都可以為了爭取更多的錢而拿上檯面,書中一段男女老少都爭相上來說自己沒有夫妻生活,吵著要補助,儼然成為新規矩中的鬧劇。
水生在此成為一個獨特的存在,他的本性善良,卻不是笨蛋,他敬著他的師傅,愛著自己的妻子玉生,由於玉生並沒有懷孕,他們夫妻為此收養了女兒,他也隨著整個廠在時代背景的環境下做出不同的應對:他在國家領導計畫經濟,工廠都歸國家所有的時候靠著口才為身邊的職工謀福,也在改革開放的前期面對各種巨變,而窮到必須再向僅有的親人借錢,最後則是又搭上了巨型投資擴廠的時代而重新靠著自己的專業翻身。故事中的水生一生隨著時代而順應做出不同的調整,如我這樣的讀者也因此進入這樣的感受,面對時代,體制或是不同的規矩來順應。
路內的文字清晰平實,沒有太多複雜的描述,他描述這些人物的行為卻毫無缺漏,他寫起這些人的行為或是心態時,用的是簡單而重覆地「我沒有本事啊,老婆關節炎啊……」像是喃喃自語,寫起人物的動作時也簡單明快,整部作品在我的閱讀記憶中有點像是除去了華麗文辭的「霸王別姬」續集,專描寫整個苯廠在時代下的變動與轉換。
我在全書閱讀後的第一個感覺是想到我身邊的老師傅以及退休包商,書中的水生像是他們人生中的縮影,面對困境時豁達而踏實的人生,他的善良或許就是一種屬於勞動者獨有的特色,既沒有所謂真的偉大激情事件,但整本書看下來,他為著身邊的職工而申請長期補助,自己卻從沒有申請,他為著朋友而說點小謊謀取更好生活,他利用自己的專業賺錢時,也畫符灑水裝神弄鬼的穩定了所有的人心,這所有的事件都如同現實人生,並沒有太多虛假,卻又一次一次堅定的刻劃出了水生的善良以及道德。
我認為本書最後的慈悲含意,蘊含在水生兄弟在書末遇到的那個小故事:「廟是假的,她的虔誠和幸福是真的。真廟假廟,都是一種虛妄」,對於真實世界的人也是如此。
【推薦序】林立青:生而為人
這是一篇看完令我嘆息的小說,中國以時代為背景的小說總有一種特色,是故事中的人物隨著時代和背景而走,故事以水生為主角,透過他從年輕到退休後,串起他背後整個中國發展的背景。
開篇第一章一開始就以化工廠破題,化工廠內的人們無視於規矩,用腳踢閥門,老師傅叮嚀囑咐要新進的水生別這樣做,卻同時告訴水生自己來日無多:進工廠的人們知道自己吸習慣了「苯」,等到退休很快就會身體出狀況而罹癌過世。管理者知道卻又只是罵個幾句,等著工人們前來求助時再用來說嘴。
這本書,一點也不溫馨或是喜悅,一...
作者序
《慈悲》台灣版序
在這部小說裡,寫到寬闊的長江,一眼望不到對岸,小說裡的人們來來回回在江上擺渡,看到沙洲,江鷗,還有遊魂般閃爍出現的江豚。這是我真實經歷過的事情,唯獨江豚,我從來沒有見過,聽說已經滅絕,但或許也有一兩頭還活著。
那個渡口我曾多次往返,它在歷史上非常有名:楚霸王兵敗烏江,李白撈月而死,宋朝王室南渡,曾國藩與太平天國鏖戰,盡在此處。但在我渡江時,一切早已平靜下來。渡輪上停著卡車、轎車和農用三輪,農民挑著他們的菜,穿皮夾克的老闆要去對岸看一看房地產。歷史在這裡並沒有像圓明園、盧溝橋那樣留下紀念,事實上什麼都沒有,只有江水回流。歷史從現場撤離,回到了書本裡。
有一種說法,大意是小說對抗著歷史,或者小說存在於歷史的褶皺裡。這是對中國歷史太過樂觀的看法,因我總感覺對抗著歷史的應該是歷史,存在於歷史褶皺中的仍然是歷史,而小說本身卻在另一個地方。在歷史的墓碑之下,小說埋葬了它們。
因此這本書在中國大陸出版之後,提得較多的是故事所涉及到的五十年歷史,以及歷史大背景下的普通人的生活。作為作者,我很難講清它到底是要對抗歷史呢,還是依附於歷史。現今能夠在台灣出版,我也難以向讀者一一解釋曾經發生過的歷史事件。只是想起二十歲時候看《牯嶺街少年殺人案》,覺得少年們搖搖擺擺的樣子,與我自己很像;又或是看《南國再見,南國》時,覺得那伙黑幫簡直就是我家族裡混道上的哥哥們嘛。假如這本小說越過歷史也能讓讀者有類似的感覺,則是我的大幸。
那個渡口在2012年夏天曾經發生過渡輪沉沒事件,十餘人遇難。它出現在新聞裡,之後就甚少提及,也沒有被我寫進小說裡。現實就是這樣在歷史和小說的褶皺中存在著,或是湮滅了。
《慈悲》台灣版序
在這部小說裡,寫到寬闊的長江,一眼望不到對岸,小說裡的人們來來回回在江上擺渡,看到沙洲,江鷗,還有遊魂般閃爍出現的江豚。這是我真實經歷過的事情,唯獨江豚,我從來沒有見過,聽說已經滅絕,但或許也有一兩頭還活著。
那個渡口我曾多次往返,它在歷史上非常有名:楚霸王兵敗烏江,李白撈月而死,宋朝王室南渡,曾國藩與太平天國鏖戰,盡在此處。但在我渡江時,一切早已平靜下來。渡輪上停著卡車、轎車和農用三輪,農民挑著他們的菜,穿皮夾克的老闆要去對岸看一看房地產。歷史在這裡並沒有像圓明園、盧溝橋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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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青:生而為人
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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