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書贈【永恆之愛紀念書卡】1套
「如果妳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我寧願妳死在我的手裡。」
最摯愛的敵人,最殘忍的愛情宣示。
不是妳死,就是我活。
年度經典愛情奇幻小說
美國亞馬遜書店、青年之聲、紐約時報、青少年圖書館協會 一致推薦
曾經痛恨的敵人,如今為她帶來希望之光;
然而昔日深愛的戀人,卻揚言要殺了她……
「他抓著我的肩膀,猛地將我拉向他,
一雙血紅的眼睛閃耀著勝利者的得意。
我們兩個離得這麼近,可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要殺死我。
這一次,他可以稱心如意了。」
蘿絲的前任導師兼情人變身成了血族惡魔,
為了實現往日承諾,她決心殺死這個她深愛的人。
但,心中熄滅不了的愛火灼燒著她的心,
她錯失了殺死他的機會。
懊悔之際,蘿絲從仇人口中得知,
有一種利用「精神力量」拯救成為血族之人的方法;
然而,就在她試圖解救心愛之人同時,
他卻威脅著要終結她的生命……
當生命面對威脅時,
她應該先下手為強,或是奮力保全他的生命,
留住重獲幸福的希望?
作者簡介:
蕾夏爾‧米德(Richelle Mead)
紐約時報暢銷作家。密西根大學文學、宗教比較文學碩士,以及華盛頓大學教育學博士。Richelle在成為作者之前,曾考慮當教育學家,但最後決定寫作並堅信她所受的教育都是為了當作家所準備的。她對神話和民間傳說有著特殊的熱情,對一切古靈精怪、幽默詼諧的事物抱有執著的興趣。
譯者簡介:
吳雪,女,曾做過英文教師、影視編劇、圖書編輯等職務,天生的理想主義者,熱愛自由,天性樂觀,享受生活,喜於挖掘新鮮事物,擅長運用語言表達情感。經過八年奮戰,終於成為了一名自由工作者,在家中翻譯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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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評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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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亞馬遜分類排行榜TOP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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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34國一致推崇的青少年奇幻小說!
◎《變形金剛》製作人企畫開拍電影版《吸血鬼學院》,預言超越《暮光之城》影片熱潮!
◎『My kind of girl !』
這是一個黑暗又令人屏息的世界!蘿絲是如此的性感卻又充滿著危險──
是我喜歡的類型女孩! ---《今日美國》熱門作者Gena Showalter
◎令人十分著迷。——美國《校園圖書館期刊》(SLJ)
◎獨一無二,過目難忘。當讀者看到某個地方的時候,胃口絕對會被緊緊吊起。
──美國《青年之聲》雜誌(VOYA)
◎引人入勝。——美國《書單》雜誌(Bookl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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樁落橋的那刻,恐怕心已碎到無法復原了吧!」 --學院迷 芴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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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恐嚇信和情書還是有很大分別的——就算寫恐嚇信給你的人宣稱他還愛著你也一樣。當然了,一想到我曾經想要殺死自己深愛的人,也許我沒有評論的資格。
今天這封信送得很準時——其實我不應該有所期待才對——而到目前為止,這封信我已經看了四遍了。雖然我已經很克制,可還是忍不住看了第五遍。
我最親愛的蘿絲:
覺醒之後為數不多的缺點之一,就是我們不再需要睡覺,所以也不會有夢,多麼令人遺憾。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可以作夢,一定會夢到妳:夢見妳的味道,夢見妳一頭烏黑的秀髮握在手中是多麼順滑如絲;還有妳光滑的皮膚,以及我們親吻時那雙熱情的紅唇。
沒有了夢,我只能憑藉超強的想像力來滿足自己。我可以幻想出所有的細節,包括如何奪去妳的生命。雖然我可能會後悔,可妳逼得我沒有其他選擇。妳拒絕和我一樣變成永生不死的人,就算愛情也不能令妳改變心意,可我不能允許世上有像妳這樣對我有威脅的人存在。況且,就算我喚醒了妳,妳在血族的世界裡也樹敵太多,總有一天會被仇家尋上門。如果妳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我寧願妳死在我的手裡。別人不配。
另外,衷心希望妳今天順利通過考試——完全不需要祝妳好運。如果他們打算認真考驗妳,那簡直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妳是那群人裡最出色的,夜晚之前,妳的身上便會多一個象徵畢業的紋身。當然,這也意味著再見面時,我要面臨更大的挑戰——我會好好享受的。
我們,會再見面的。畢業之後,妳肯定不能再留在學院,一旦妳走出結界,我就會找到妳。在這個世界上,不管妳藏到哪個角落,都躲不掉。我一直在監視著妳。
愛妳的
迪米特里
除了他「窩心的期盼」,我實在感受不到這封信是在鼓勵我,所以我將信揉成一團,扔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離開了房間。我不想讓他的話影響我,可是要想一丁點都不受影響,根本不可能。
在這個世界上,不管妳藏到哪個角落,都躲不掉。
對此我毫不懷疑,我知道迪米特里一直在監視我。自從我前任導師兼情人變成了惡魔,變成了一個不死的吸血鬼之後,某種程度上他還成為了血族的領袖——我殺死了他的前任上司,令他上位的速度變得更快。我懷疑在他的眾多眼線裡,有許多是人類,他們負責監視我,注意我什麼時候離開學院的保護網。血族是沒辦法進行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的監視的,可人類可以。
我最近才得知,有很多人類都願意為血族賣命,以換取血族同意在某一天將他們變成血族的承諾。這些人類為了永生不死,願意出賣自己的靈魂,甚至不惜以別人的性命為代價。這些人讓我噁心。
可是,這些人類並不是令我躊躇不前的主因——此刻,我腳下的草地已經被夏天之神用神奇的手撫綠——是迪米特里,永遠都是迪米特里。迪米特里,我深愛的那個男人;迪米特里,我想要挽救的那個血族;迪米特里,我差點殺了他的那個魔鬼。我們兩人心中共存的愛火灼燒著我的心,不管我多少次告誡自己要向前看,也不管我多少次以為我真的在向前看,他總是在我左右,駐留在我心裡,逼得我一遍又一遍質疑自己。
「看妳這個樣子,好像如臨大敵似的。」
我從自己陰鬱的想法中抽離出來。我剛才行走在校園裡,過於專注地想著迪米特里和他那封信,完全沒有理會周圍,所以才沒有看見我最好的朋友莉莎,一直在身後跟著我,她的臉上掛著一絲揶揄的笑容。她能嚇我一跳的情況是非常罕見的,因為我們兩個是有心電感應的,她的位置和感覺我都可以感應得到,我必須非常努力才能忽略掉有關她的感受。然而,每回只有在想到那個想要取我性命的人時,我才能成功做到這件事。
我盡可能回給莉莎一個令她可以安心的微笑。她知道我和迪米特里之間的事,也知道我想要殺他卻失敗的事,還知道現在換成迪米特里想要殺掉我了。而且,他每週都寄一封信給我這件事,也令她很擔心。她要擔心的事已經很多了,可是仍然要將我這個不死敵人的威脅,添加在她的「待操心名單」裡。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現在是如臨大敵啊!」我指出這個事實。
現在已經時近傍晚,可是夏末的太陽仍然高掛在蒙大拿的天空,我們不得不沐浴著金色的陽光在校園中漫步。我很愛這種感覺,可是對於莫里族來說——一個愛好和平,活生生的吸血鬼種族——莉莎的身體有可能會慢慢虛弱下去,並感到很不舒服。
她哈哈笑著,將亞麻色的頭髮攏到肩後,陽光照射在上面,令她看起來像個天使。「我想也是,可我不認為妳真的有那麼擔心。」
我不太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但就連迪米特里也說過那是在浪費我的時間。畢竟,我曾經到俄羅斯去找過他,而且面對過真正的血族——並且親手殺了好幾個。也許我不應該害怕即將到來的測驗,可是這些期望和寄語突然壓得我喘不過氣來,讓我心跳加快。如果我通不過測驗怎麼辦?如果我沒有自認為的那樣好該怎麼辦?也許等著要挑戰我的那些守護者不是真正的血族,可他們也都身手了得,而且實際的戰鬥經驗也遠超過我。盲目的驕傲可能會為我帶來諸多問題,而如果我失敗了,那可是在所有關心我、信任我的人面前丟臉。
此外,還有其他事情也令我心煩意亂。
「我很擔心今天要是考不好,可能會影響到我的未來。」我說道,這是事實。
今天的測試,是像我這樣的實習守護者所要面對的最終測驗。他們向我保證,只要我從聖弗拉米爾學院順利畢業,就可以成為正式的守護者,和他們一起保護莫里族不受血族侵害。這測驗將決定我要分派給哪個莫里當守護者。
透過心電感應,我能感覺到莉莎的熱情——以及她的憂心。「奧伯黛說我們能在一起的機會很大——就是分派妳當我的守護者。」
我愁眉苦臉地說:「我認為奧伯黛這麼說,只是為了讓我留下來。」幾個月前,我為了去追殺迪米特里,曾經退學,後來才又復學——可是我的成績單數字卻不太好看。事實上,我的擔心還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為莫里族的女王塔蒂安娜。她恨我,很有可能會使用特權,在我的分派問題上加以干涉——不過那件事就不是我能擔心的了。「我想奧伯黛能確保我百分之百被分派給妳,成為妳的守護者的方法,就是除非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守護者。否則,我的前途仍然一片黯淡。」
前方,隱隱傳來的吼聲變得越來越響亮。那裡是學校的諸多操場其中之一,但是現在已經淪為和古羅馬時期相仿的競技場。周圍搭起了看台,從廉價的木條椅到鋪有軟墊、帶著遮陽傘以保護莫里不受日光折磨的奢華長凳,應有盡有;操場邊掛起來的標語隨風輕擺,色澤明豔。雖然我現在離得遠還看不見,可是已經能在心裡想像出,在競技場入口的地方,那些臨時休息室的樣子,還有實習生們在裡面等著,神經緊張到快崩潰的樣子。
這個操場即將變成要上演一連串危險障礙賽的場地,從四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來判斷,大部分觀眾已經準備好,等著表演隨時開始了。
「我不會放棄希望的。」莉莎說。心電感應告訴我,她是真的這麼想。這是她身上最可貴的特質之一——有堅定的信仰和樂觀的態度,哪怕事情到了絕境也是如此。這和我最近的悲觀心態截然相反。「我還有點東西要送給妳,也許能夠幫妳勝出。」
她停下腳步,伸手去掏牛仔褲的口袋,然後拿出一枚銀色的小戒指,上面鑲了幾顆好像是橄欖石的小石頭。
我不需要靠心電感應,也知道她要送給我的是什麼。「哦,莉茲……我覺得這樣不好。我不想要……嗯,不公平的優勢。」
莉莎翻了個白眼,說:「這又沒什麼關係,妳知道的。我發誓,這裡面沒有問題。」
她送給我的戒指是一個符咒,裡面注入了她身上擁有的那種魔法。所有的莫里都能掌控五種元素裡的其中一種:金、木、水、火或精神能力,擅長使用精神能力的人是最罕見的——他們的人數太少了,幾百年以來幾乎沒有人發現這件事。不過最近,莉莎和其他幾個人身上漸漸顯露出了這種能力。和其他明顯反應在身體上的魔法元素不同,精神能力是和使用者的意識緊密相連的,包括所有的心理現象,而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完全搞懂這些事。
用精神能力來製造符咒,是莉莎最近才開始探索的一項本領——這對她來講並不輕鬆。她最擅長的一項是治癒,所以她一直努力製造治癒系符咒。她最後做的治癒符咒,就是烙傷了我手臂的那個手環。
「這個肯定是有用的,雖然力量只有一點點,不過在妳考試時,肯定能保證妳不會受負面情緒的影響。」
她雖然說得漫不經心,可我們都知道她這句話裡面的分量。所有的精神能力者都要為這種天分付出代價:易怒和暴躁的負面情緒會在心裡湧現,慢慢地令人發瘋。而這些負面情緒,會有一部分透過心電感應感染到我身上。曾經有人告訴我和莉莎,有了這符咒和她治癒能力的幫助,這樣的負面情緒其實是可以戰勝的,不過這種方法我們目前仍然在學習中。
我強作鎮靜地朝她笑了笑,她的關懷打動了我,我接過了這枚戒指。果然,這枚戒指並不燙手,我將其視為一個好兆頭。戒指很小,和我的尺寸非常合,戒指順著手指滑落下來,我幾乎沒什麼感覺。有時治癒符咒也會帶給我這樣的感覺,但也可能是因為這枚戒指一點用都沒有,無論是哪種,總之對我是無害的。
「多謝。」我說。我感覺到她心中湧過一陣歡喜,我們繼續向前走去。
我將手舉到眼前,欣賞著閃閃發光的綠色橄欖石。在即將來臨的實戰中還戴戒指不是太恰當,所以我必須戴上手套,把它藏起來。
「真不敢相信這次考試結束之後,我們就要結束在學院的生活,走進外面真實的世界裡去了。」我不自覺地把心裡的想法脫口說了出來,完全沒意識到會引起什麼後果。
走在我身邊的莉莎微微一愣,我立刻後悔剛才說出那些話。「走進外面真實的世界裡去」,意味著我和莉莎要履行她幾個月前為了幫助我,而被迫答應下來的事情。
我在西伯利亞的時候,發現可能有一種方法,能將迪米特里變回像我一樣的拜耳族。這會是一條很漫長的路——還很有可能只是個謊言——想到他多次宣稱要殺了我,我對此完全不抱有幻想,如果我們兩個碰了面,除了殺死他,我別無選擇。可是,如果真的存在可以救他的方法,我必須在那之前找到。
不幸的是,唯一一個能讓我們達成此項奇蹟的人,是一個犯人——他不是別人,就是維克多.達什科夫,一個皇室莫里。他曾經折磨過莉莎,而且坦認許多如令我們置身人間地獄的惡行,也全都是他所為,後來,維克多被關進了監獄。而眼下,我們意識到,只要他人還身在牢籠裡,就沒有理由把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也就是傳說中唯一一個將血族救回來的人——的事告訴我們。於是,我作了個超乎常理的決定,那就是用一樣東西來換取維克多的情報,那是他唯一渴望,卻沒人能給予的東西:=自由。=
這個計畫並非萬無一失,原因有很多個。首先,我不知道這樣做能不能成功,這可不是件小事。其次,我不知道要怎麼劫獄,更遑論皇室監獄。最後一點是,我們要做的,其實是將自己的死敵放出來。這一點連我自己想到都覺得很痛苦,何況是莉莎呢?可是,不管莉莎有多麼不願意——相信我,她確實不願意——可她還是堅定地發誓說要幫助我。過去的兩個月,我一直在開導她,告訴她不必這樣做,可她仍然不為所動。當然了,想到我們有可能連監獄的地點都不知道,她的誓言最終也不是那麼重要。
我想要試圖打破此刻這種沉默不語的尷尬氣氛,想要解釋我其實是想說,到了下個星期,我們就可以慶祝她的生日了。可是,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斯坦打斷了。他是教導我們最長一段時間的老師。
「海瑟薇!」他的吼聲從操場那頭傳來,「真高興看見妳,快過來!」
莉莎不再去想維克多的事,她飛快地抱了抱我,在我耳邊悄聲說:「祝妳好運,雖然這有點多餘。」
看斯坦的臉色,我就知道哪怕道別只需要十秒,這十秒也會是史上最長的十秒。我對莉莎報以感激的微笑,她便向我們在後場區的朋友們走去,而我則匆匆忙忙地趕上斯坦的腳步。
「妳很走運,不是第一個上場的。」他高聲說道,「居然還有人打賭妳會不會來參加。」
「真的?」我歡欣鼓舞地問,「賠率是多少?我現在還來得及改變心意,替我自己也押上一注。賺點零用錢嘛!」
他瞇起眼睛瞪著我,像是無言的警告。
我們就這樣走進了操場臨時搭建的休息區,那就在看台的對面。過去幾年,我一直感嘆於畢業測驗的工程浩大;如今,我距離此處這麼近,仍然感到嘆為觀止。供實習生們休息的臨時休息室是由木製結構搭建的,而且還有屋頂,看起來好像這裡會永遠成為競技場的一部分。這座休息室的搭建速度十分驚人,而一旦考試結束,也會以同樣驚人的速度被拆除掉。
遠遠望去,操場那頭隱隱矗立著一個可供三人並行通過的大門,而我的一個同班同學就坐在門口,緊張地等待著聽見自己的名字被點到。所有的比賽科目都在那裡進行,在挑戰成年守護者、閃躲移動的技巧之餘,還要考驗考生的平衡性和協調性,而所有成年守護者都是突然從障礙物後或角落裡竄出來的。同時,休息室也全都用木牆圍起來,營造出一種黑暗、令人心裡不安的氛圍,操場裡頭有的地方還設了陷阱,比如網子或滾釘板之類的,這是為了考驗我們在艱難的環境裡作戰時,究竟能將實力發揮到什麼地步。
另外有幾個實習生縮在門口,希望能夠提前看清楚等著他們的是什麼。可我不會那麼做。我寧願就在不知情的狀態下進去,見招拆招,隨機應變。現在就去研究那些東西,只會令我忍不住多想,從而心生恐懼。現在我唯一需要的就是冷靜。
所以,我靠在休息室其中一面牆上,觀察周圍的環境。很顯然,我應該是最後一個出場的人,而我很好奇,是不是真的會有人出錢賭我出不出現。我的幾個同學悄悄地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有的在暖身,還有幾個圍著擔任輔導員的老師不放。這些老師都盡心盡力地解答學生們的問題,抓緊最後的時刻給他們提供建議。我豎起耳朵仔細地聽,整個人頓時冷靜了下來。
看著那些老師,我的心不由得一陣猛抽。不久以前,我還在幻想今天的情況,我想像著迪米特里和我站在一起,他告訴我必須要嚴肅對待,上場以後絕不能慌張。我從俄羅斯回來以後,奧伯黛公平地為我打了一個總分,不過身為守護者的隊長,她此刻也在外面的場地裡,忙著各項職務,沒時間進來握住我的手安慰兩句;而本來可以給我安慰的朋友——愛迪、梅瑞迪斯和其他人——他們自己都還處在恐懼中。所以,我只有孤伶伶的一個人。
沒有奧伯黛,沒有迪米特里——或者說,呃,任何其他人——一股孤獨的痛苦感驟然向我襲來,不應該這樣的,我不應該是一個人。迪米特里應該在這裡陪著我,事情原本應該是這樣才對。我閉上眼睛,允許自己假裝他此刻真的就在這裡,只在幾米之外,聽我說話——
「別擔心了,夥伴。我閉著眼睛都能通過。該死,也許我真的該閉上眼睛。你有什麼東西可以借我用一下嗎?如果你對我好一點的話,我甚至可以考慮讓你幫我蒙上眼睛。」
這種幻想是發生在我們兩個上過床之後,所以很有可能他在幫我將眼罩摘掉之後,還要繼續脫掉其他的。
我幾乎能分毫不差地想像出他生氣地搖著頭、咬牙切齒的樣子。
「蘿絲,我發誓,有時候對我來說,和妳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我的畢業大考。」
可我知道,他終究會露出笑容,然後充滿驕傲和鼓勵地看著我高昂著頭向操場走去,而我只需要順利通過考試——
「妳是在反省嗎?」
我張開眼睛,被傳入耳中的聲音嚇了一跳。「媽媽?妳在這裡做什麼?」
我母親珍妮‧海瑟薇就站在我眼前。她的個頭比我要矮幾公分,可是卻能打倒比我高大兩倍的對手,她曬成古銅色的臉上那危險的表情,能夠嚇退任何一個想要挑戰她的人。此時她一手扠腰,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妳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會過來看看妳?」
「不知道。」我老實承認,心裡對懷疑過她感到有些內疚。我長這麼大,和她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每次見面都會發生很不愉快的事,直到最近我們的關係才有所改善。大部分時候,我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對待她,心態經常在需要母親的小女孩和已經可以獨立的少女之間徘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原諒她「偶爾」對我的冷嘲熱諷,老實說,這真的令人很受傷。「我以為妳還有比起這個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妳知道的。」
「沒什麼能阻止我來這裡。」她歪頭指了指看台,一頭紅褐色的捲髮在空中甩動。「哪怕妳爸爸來了也不行。」
「什麼?」
我匆匆忙忙跑到門口,偷瞄著外面的操場。我能看到的看台面積並不大,這要多虧操場上的那些障礙物,不過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他在那兒:艾比‧馬祖爾。我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他,一臉的黑鬍子,襯衣的領口一如既往繫著那條祖母綠的領帶,而他金色的耳環幾乎閃瞎了我的眼睛。在這麼熱的天氣裡,他可能已經快被曬化了,只見他額頭微微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讓他帥氣的外表稍稍打了點折扣。
如果說我對我媽媽的記憶有限,那麼對父親的記憶根本就是零。我是在五月份的時候才見到他的,而且更過分的是,我是在要回學校的時候,才知道他就是我的父親。所有的拜耳族都會有一個莫里族的爸爸,而他就是我的莫里爸爸。我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他,他的背景對我來說是個謎,有許多傳聞說他涉足了違法的生意,還把他說得像個十惡不赦的傢伙。雖然我還沒有發現此方面的證據,不過對這種說法也不是感到特別吃驚。在俄羅斯,人們都稱他為「茲米」,也就是蛇的意思。
我驚訝地瞪著他的時候,媽媽走到我身邊。「他很高興妳能及時出現。他可是扔了一大筆錢賭妳會出現,他認為這麼做,也許能令妳覺得高興一點。」
我低吼一聲:「當然了!如果他還是幕後的大莊家我就更高興了。我早就應該知道——」我的下巴突然掉了下來,「他找艾德里安談過話了嗎?」
沒錯,坐在艾比身邊的就是艾德里安‧伊瓦什科夫——我名義上的男朋友。艾德里安也是名皇室莫里,和莉莎一樣,也是精神能力的使用者。初見面時,他便為我瘋狂︵雖然他的瘋狂是常態︶,可我的心裡只有迪米特里。當俄羅斯的追殺任務失敗後,我回來了,並且答應要給艾德里安一個機會。令我驚訝的是,我們兩個之間——進展很順利,甚至可以說十分順利。
他寫了一長串提議,詳細說明了為什麼和他約會是個明智的決定,其中包括「我可以戒菸,除非到非常、非常想吸的地步」,以及「我每星期都會給妳一個羅曼蒂克的驚喜,比如即興的野餐、送玫瑰花、或者來一趟巴黎之旅——但肯定不會是以上幾種,因為這些現在都已經不算是驚喜了」。
和他在一起的感覺與和迪米特里在一起很不一樣,不過我猜,也許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兩段感覺相同的感情。畢竟,他們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男人。我仍然隨時都保持頭腦清醒,為了失去迪米特里和我們的愛而心痛,我惱恨自己在西伯利亞的時候沒有殺死他,沒能將他從那種不死怪物的世界裡解救出來。可是,這種絕望並不代表我享受羅曼蒂克的日子就結束了——有時我也會說服自己可以放縱一下下。繼續前進雖然很難,可是艾德里安能令我開心,而對於目前的我來說,這就夠了。
然而,這不代表我希望他討好我那個和海盜或強盜有得拚的父親。
「他是個壞榜樣!」我不贊同地說道。
我媽媽對此嗤之以鼻,「我懷疑艾德里安對艾比能有多大的影響力。」
「我不是說艾德里安!我說的是艾比。艾德里安現在正在往好的方向轉變,艾比會搞砸所有事的。」除了戒菸,艾德里安還在他的約會計畫書裡,發誓說他打算戒酒和其他壞習慣。我瞇著眼睛,看著他和艾比在擁擠的看台上交頭接耳,想知道他們在聊什麼聊得這麼高興。「他們在說什麼?」
「我認為這是妳現在最不應該關心的事。」珍妮‧海瑟薇是不折不扣的實用主義者,「現在,還是少操心他們,多想想測驗場上的事情吧。」
「妳說他們是在聊我嗎?」
「蘿絲!」我媽媽輕輕地捶了我手臂一拳,我這才不情不願地轉過頭看著她,「妳必須要嚴肅對待這件事。保持頭腦冷靜,不能分心。」
她的話和我剛才幻想的迪米特里說的話差不多,一絲笑意不禁爬上我的臉龐。看來,我並不孤獨。
「有什麼好笑的?」她不悅地問。
「沒什麼,我很高興妳能來。」我說著,抱了她一下。
起初,她身子一僵,但隨後也放鬆下來,實實在在地回抱我,這才轉身要走。
我媽媽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但我似乎卸下了她的面具。「呃,」她說,顯然有些手足無措,「我說了我不會缺席的。」
我回頭又看了一眼觀眾台,「艾比,從某方面來說,我不是很瞭解他為什麼來。」
嘿……等一下,一個奇怪的想法突然冒出來。不,其實也沒有那麼奇怪。不管他是不是壞人,艾比是有理由來的,他交遊廣闊,有辦法給尚在獄中的維克多‧達什科夫傳遞消息。艾比曾經幫我去探問關於羅伯特‧德魯,也就是維克多那個已經瘋了的弟弟的消息。維克多的回覆是,如果得不到他想要的,他沒有理由將這些告訴艾比,而我是在收到我父親那封關於這些事的信之後,才萌生了去劫獄的想法。可是現在——
「蘿絲瑪麗‧海瑟薇!」
奧伯黛在叫我,她的聲音洪亮而清晰。號角已經響起,召喚我去戰鬥。所有關於艾比和艾德里安……對,甚至連迪米特里的事都從我心裡消失了。我想著祝我好運的媽媽,不過她的話已經在我向奧伯黛和競技場走去的時候變得很小聲。我的腎上腺素飆升,所有的精力此刻都只集中在眼前的一件事上:這個終於能令我成為正式守護者的畢業考試。
恐嚇信和情書還是有很大分別的——就算寫恐嚇信給你的人宣稱他還愛著你也一樣。當然了,一想到我曾經想要殺死自己深愛的人,也許我沒有評論的資格。
今天這封信送得很準時——其實我不應該有所期待才對——而到目前為止,這封信我已經看了四遍了。雖然我已經很克制,可還是忍不住看了第五遍。
我最親愛的蘿絲:
覺醒之後為數不多的缺點之一,就是我們不再需要睡覺,所以也不會有夢,多麼令人遺憾。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可以作夢,一定會夢到妳:夢見妳的味道,夢見妳一頭烏黑的秀髮握在手中是多麼順滑如絲;還有妳光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