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遲鈍小法師的羞澀告白?
「我確實一點也不浪漫,
但我從來不欺騙您。」
✦ 骸骨大君☓死靈法師
✦ 長佩文學話題之作
✦ 知名西幻耽美作者matthia
✦ 奧術、魔法、冒險故事
--
「我們也不是毫無進展,畢竟我們經常摟摟抱抱,還接吻過好幾次……」
重獲青春的死靈法師有很多煩惱,
除了要盡心盡力滿足洛特的各種需求,
還要從他身上挖掘被隱藏的祕密。
重獲自由的骸骨大君也有很多煩惱,
比如尋找亡靈殿堂黑湖的入口,
比如關心自己遺留在人間的造物,
比如回憶當年風雪中的小伯里斯,
還比如……
如何誘拐法師進行一場浪漫的約會──
作者簡介:
matthia
喜歡文化人,喜歡科學家,喜歡法師。你們一定明白是哪種「喜歡」。話雖如此,但寫過的文章裡也並不是每一本都有法師,我要努力多寫點法師。歡迎來一起玩!
weibo:@matthia-randot
繪者簡介
shu
最近FGOにはまっています。推しはギルガメッシュです!
最近沉迷FGO。主推是吉爾伽美什!
章節試閱
Chapter 01
六十幾年前的霧淞林。
面對屍心盾衛,神殿騎士只出現了短暫的驚訝,他們很快就恢復冷靜。這支隊伍不愧是精銳部隊,他們利用巧妙的走位迷惑構裝體,讓它無法察覺真正的威脅,等到適合的時機,兩名騎士默契地從不同方向發動突襲,一人正面佯攻,一人從側後方以鍊錘進行絆摔,待構裝體身形不穩倒地的剎那,其他騎士的長槍便一起刺入了它的能量核心。
支隊統領滿意地笑了笑,囚車裡的伯里斯卻指著一處樹叢尖叫起來。
又一個屍心盾衛出現了,就在一名年輕騎士身後兩三步的地方。它揮動起沉重的鍊條,將來不及躲閃的騎士連人帶馬掀翻在地。
支隊統領下令重整隊形的時候,構裝體向前跨一大步,用充滿力量的足部將跌倒的馬匹一腳踢飛。這一舉動不僅打亂了騎士們的隊形,還讓其中兩三匹戰馬受到驚嚇,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在紛亂的馬蹄聲和嘶鳴之中,一聲淒厲的慘叫凍住了所有人的心臟。
屍心盾衛又再次向前踏一大步,狠狠踩住了那名跌下馬的騎士。騎士的盔甲瞬間變形,腹部被擠壓得慘不忍睹,上下半身幾乎徹底分離。慘叫響徹了整片森林。
騎士們發出崩潰的怒吼。就在他們紅著眼睛圍剿構裝體時,陣形的另一側,又有一個屍心盾衛走出密林。
它揮舞帶有巨大尖刺的上肢,衝向距離它最近的騎士——陣形最周邊的馬奈羅。
清澈而低沉的咒語聲響了起來,盾衛突然停止動作。馬奈羅吃驚地望向囚車,伯里斯維持著施法的手勢對他大喊:「我只能控制住一個!你們快點!」
在支隊統領的指揮下,騎士們花了一點時間毀掉了第二個盾衛,又毫不費力地處理了第三個。霧淞林終於安靜了下來,大概附近僅有的活物也都被這場戰鬥嚇跑了。
幾個騎士圍著身受重傷的隊友,顫抖著念誦祝禱詞。
但最可悲的,是在這種重創之中,不僅無人能倖存,甚至也無人能速死。
那個人痛苦地呻吟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伯里斯很想建議他們乾脆給他一個痛快,但他們肯定不會做的。
無論何時都不能自相殘殺,這是奧塔羅特神殿騎士的守則之一。讓重傷之人早日解脫也是奪人性命,這顯然也是被絕對禁止的。
奧塔羅特本人真的這麼說過嗎?祂真的覺得一個好人應該被折磨至死,而不是迅速歸於安眠嗎?說真的,奧塔羅特祂……真的在乎這個嗎?
伯里斯讀過不少關於神跡與神術脈絡的書。奧塔羅特被稱為「靜寂之神」、「亡者歸宿」和「永夜中的執燈人」,據說祂會接納死者的靈魂,引領他們到祂的國度,回歸到永遠的安眠之中。可是,如果祂連惡人都可以接納,如果像伊里爾那樣的人都可以在祂的懷抱中沉睡,祂又怎麼會責怪你們?你們憑什麼不敢幫朋友早點結束痛苦?
呻吟聲弱了下去,但那個人還沒死,他只是不能動也不能出聲而已。伯里斯有辦法遠距離殺了他,可是他不敢動手。
一柄長劍從欄杆邊伸了進來,抵在伯里斯的頸邊。支隊統領冷冷地看著他:「我說過,不准施法,任何情況下都不准施法。」
伯里斯閉著眼睛,渾身顫抖著道歉。這不是故作可憐,他是真的非常害怕,不是怕這柄劍,而是怕這些人。
即使他們什麼都不做,伯里斯也打從心底感到畏懼。
寧可傷亡更多騎士,也不願接受死靈法師的幫助;寧可讓朋友生不如死,也不肯讓他安息。我要跟你們去的也是這樣的地方嗎?他們會公正地審判我嗎?
我不相信。
劍暫時沒有收回去。囚車被打開了,馬奈羅鑽了進來,帶著一對冰冷的鐐銬。他把伯里斯的雙手反剪在背後牢牢銬住,並低聲對法師說:「我知道你是想幫忙,但真的……你真的不用這樣。你不施法對我們更好,真的。」
伯里斯安安靜靜地隨他處置,無論他說什麼都只是點頭。
「這是第一次,」囚車外的支隊統領說,「既然你能施法控制魔像,誰知道你還能做出什麼?我們一開始沒有用強制手段控制你,也是因為你有功勞可以抵罪,我們願意適當地給你一些尊重。可是如果你不遵守承諾,我們也只能把你當成普通犯人對待了。孩子,你聽著,這是第一次,要是再有第二次,我會像對待危險的施法者或殺人犯一樣對待你,那樣的話,你可能就再也無法施法了。」
騎士們再次上路。風雪威力不減,估計很快就會埋住三個構裝體,以及那位肢體殘缺的犧牲者。
大雪紛飛的樹林裡視野極差,隊伍還沒走多遠,人們已經看不見身後的慘狀。
伯里斯閉上眼睛,用一種無聲無形的法術注意著那個人的生命。騎士們看不出來他在施法,這種法術也確實不會對外界造成任何傷害。
法師以自己的脈搏為參照,大約兩分鐘後,那個可憐的人終於徹底地死去了。
奇怪的是,他的呼吸不是逐漸變弱,而是被強制中斷的。某一個瞬間,他的呼吸突然靜止、心臟驟停、精神力凍結。他的痛苦結束了,他是被帶走的。
伯里斯睜開眼睛,死死盯著背後雪霧瀰漫的道路。馬奈羅擔憂地看著他,敲了敲囚車的欄杆。
「怎麼了?」伯里斯恍惚地回過頭。
「我還想問你剛才是怎麼了,」馬奈羅低聲說,「我不是和你說得很清楚嗎?你怎麼還動手施法?」
「如果我不動手,也許你們還會多死一兩個人。」甚至可能不止一兩個。
年輕的騎士皺起眉頭:「我明白你的想法,而你卻不明白我們的紀律。你也承認伊里爾是個殘暴的惡徒吧?你也承認自己參與過他的罪惡行徑吧?所以現在你的身分是犯人,不是自由人。犯人就必須服從命令,不能依照自己的判斷行事,直到你重獲自由,明白嗎?」
「我明白了,」法師冷笑道,「這個犯人不惜抗命也要施法幫你們,讓你們的英勇與神聖蒙上一層陰影,這是何等屈辱啊。」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從表情看來,馬奈羅本來想這麼說,但他卻沒有說出口。他可以否認,卻找不到別的解釋。年輕的騎士感到一陣懊惱,他只能告訴自己,如果神殿的默禱者在這裡,他們一定能夠解釋清楚。
馬奈羅畢竟年輕,他還是想在口舌上爭論高低:「這麼說吧,如果你是一個無罪的自由法師,你當然可以施法幫助我們,但你現在有罪在身……」
「我可能無罪嗎?」伯里斯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流淚了。
說也奇怪,死去的騎士與他素不相識,可是那具亡骸卻在他的腦海中熊熊燃燒,幾乎將他的眼淚燃燒殆盡。
「我可能無罪嗎?」他又重複了一遍,「你見到一個陌生人,並得知他研習死靈學,這時,你就已經將他判罪了。在有的地區,研究毒物學和異界典籍的人也會被一併判罪。不需要法官,不需要高階牧師,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的指控,當你看著他的時候,在你眼中的就已經是一個罪人了。騎士大人,你們看不到自由之人,你們只能看到各式各樣的罪人,哪怕是同袍之間也毫不例外。」
「你是什麼意思?」
伯里斯沒有解釋,而是問他:「奧塔羅特會引導人們走向安眠,不讓他們的靈魂困頓在生死的夾縫中,祂對每個人都是如此嗎?對罪人也是一樣嗎?」
馬奈羅提振精神,很高興能向死靈法師傳述教義:「當然。只不過,罪人的靈魂需要在神域中經受清洗和贖罪,然後再回歸吾主的懷抱。」
伯里斯又問:「這個世界上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其中不得善終的人有那麼多,抱有遺憾的人有那麼多,奧塔羅特需要安撫如此之多的痛苦,難道祂不會疲倦嗎?祂這麼做,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馬奈羅一手撫上胸前的聖徽:「吾主行事並非為了好處,而是因為祂在乎。祂在乎每個靈魂的痛苦。」
「你們都認同祂嗎?」
「當然。」騎士驕傲地說,「我們以祂為道標。」
伯里斯靠在欄杆邊,貼近馬奈羅:「祂在乎,你們卻不在乎。你們忤逆了祂,你們不關心別人的痛苦,只在乎自己是否有罪。」
馬奈羅震驚地看著法師,一時啞口無言。這個年輕的法師學徒剛才還只會哭泣和顫抖,為什麼現在卻猶如露出尖牙的毒蛇?
騎士不說話了。他仍然走在囚車旁邊,卻故意移開目光。伯里斯看得出來,他並沒有被說服,而是生氣了。他一定很生氣,誰被這樣指責都不會開心,更何況他還找不到辯解的方法。
奇怪的是,就在這一刻,伯里斯的內心突然一片明澈。
他曾以為自己從此失去了歸屬之地,失去了值得期待的未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他的退路確實不見了,但他看到了通向前方的道路。
總有一天,你們將只需用雙眼觀望美景,不必時刻審判他人。
總會有這麼一天的。
/
天色越來越暗,霧氣也越來越濃。馬車正好碾壓過一塊石頭,塔琳娜在顛簸中整個人撲到了伯里斯懷裡。抱住這孩子時,伯里斯嚇了一跳,她身上散發著灼人的熱度,皮膚比伯里斯見過的任何發燒病患都還要滾燙。這種症狀必然是「強制感染」無疑。
魔法擾流正在折磨她、撕扯她,這個過程會讓當事人高燒脫水,嚴重時還會出現皮膚和黏膜出血。「強制感染」的發病速度不一,慢的一兩年,快的也要十幾天,而塔琳娜的病症卻發展得快得離譜,幾乎超過了伯里斯讀過的所有案例。
這樣的惡化速度肯定和煉獄元素有關。據說,煉獄生物與人類術士的施法方式十分相似,二者的強弱都取決於血統,施法方式也都是先感應到元素,然後將其吸納、操縱和釋放。不同的是,煉獄中的某些元素在人間是不存在的,所以煉獄魔法與人類術士的魔法也有很大的區別。
那麼,如果人類術士吸納了煉獄元素又會如何呢?成功者會不會力量大增?失敗者會不會瘋狂而死?
落月山脈的紅禿鷲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嗎?又或者他也只是受害人,其背後還隱藏著更加凶險的東西?
伯里斯讓馬車停了下來。現在塔琳娜需要大量飲水,更需要親人的呼喚與陪伴。在一些案例中,「強制感染」的患者能夠因至親的呼喚而堅定求生意志,與魔法擾流對抗。雖然這不一定能救她,但至少能幫她爭取一點時間。
夏爾和侍女在馬車旁邊,其他人站得很遠,在霧中只剩下隱約的輪廓。侍女小心地將水餵給塔琳娜,夏爾細心地把妹妹座椅上的靠墊拿出去抖了抖,還幫她又拿了一條毯子。
伯里斯忍不住問:「夏爾爵士,看來你很習慣這樣照顧她?」
見習騎士一臉低落:「我們的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而父親與諾拉德忙於政務,平時就只有我和她在一起。我和諾拉德都比她幸福,諾拉德的童年有父母雙親,我的童年有雙親和兄長,而塔琳娜才那麼小就失去了母親,父親也很少親自照顧她,她的童年幾乎只有我。不過說真的,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只是有點膽小,但從來沒有這麼虛弱過。」
伯里斯站在夏爾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讚許。相比夏爾,諾拉德似乎就沒有這麼細心了。諾拉德比夏爾大十歲,比塔琳娜大十六歲,他與這對弟妹確實沒什麼共同話題。不過他的興趣好像也不是政務,而是那些與他毫無血緣關係的少男少女。
夏爾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小聲地說:「法師閣下,我想問您一點事情,可能我的想法很傻,請您別取笑我。」
「請說,我很樂意為你解惑。」伯里斯發現自己越來越欣賞這個年輕人了。
「您知道嗎?我母親遇難前也是這樣的,一開始她性情大變,情緒極為不穩定,後來她開始昏厥、高燒,變得根本認不出我們。您說,塔琳娜會不會也……」
伯里斯看著他,又看看馬車裡小女孩,決定實話實說:「夏爾爵士,我不想騙你,塔琳娜的情況確實很危險。你也看得出來,我們這一路看到的東西都非常怪異,這場大霧也並非自然現象。我相信,塔琳娜身上的問題與這些異象有緊密的關聯。」
「您能救她的,對吧?」夏爾飽含期待地問。
伯里斯救過塔琳娜一次,夏爾希望這次也能一切順利。但法師只是憂愁地望著隊伍前進的方向,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夏爾低下頭,沒有再追問。
這時,侍女捧著小水壺走下馬車,塔琳娜突然站了起來。她扭頭看著某個方向,眼睛瞪得巨大,眼珠似乎追逐著霧中的某種活物。
伯里斯的內心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可以暫時將近處的霧氣驅散,但不能維持太長時間,因為不想浪費這個機會,所以他一直沒有施法。現在直覺告訴他,是時候了。
他剛念出第一個字母,一陣狂風卻搶在了他前面。起風就在眨眼之間,連從弱到強的過程都沒有。侍女跌坐在地,騎士們互相撞成一團,馬匹受驚嘶吼,馬車也搖擺亂撞。
伯里斯拚命想站穩,卻被轉著圈的馬車撞了一下,他聽到夏爾大叫著塔琳娜的名字,然後是一串驚慌的腳步聲。
「伯……柯雷夫!」一雙手溫柔地將法師扶起,撥開他的髮絲,用手絹按在他的頭上。
伯里斯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額角被馬車撞破了,鮮血正沿著臉頰滴落在袍子上。洛特趕過來把他摟在身邊,關切地看著他。
狂風又突然平息了,濃霧竟絲毫沒有被颳散。伯里斯四下環顧,果然,塔琳娜和夏爾不見了。
他推開洛特的手,朝剛才聽到腳步聲的方向施法。一片霧氣隨著他的手勢被向外推開,露出了大道外的樹林和岔路。
「黑松!」伯里斯大喊,「和我一起驅散霧氣!」說完,他自己又補上了一個類似的法術,濃霧頓時又減少了一部分。
黑松被狂風吹倒在地,才剛剛爬回骨頭椅子裡,便駕著椅子到處亂飛,先後放出了兩個驅霧法術,暫時把濃霧推開了一點。
大路外的土地上到處都是腳印,甚至還散落著一些腐朽的骨肉,像是有一群腐屍曾經匆忙奔過。而他們前方大約一百碼的地方,就是銀隼堡的第一道城牆。
法術的效果持續不了多久。自然的霧氣會聽從施法者的支配,而這濃霧卻像是有生命一樣,剛被撕開的破口很快就再次合攏了。
這時,隊伍末尾爆發出一陣喧嘩。在剛才的混亂中,囚車裡的屍體們撞壞鎖具逃了出來。一名騎士抓住了其中一個,用長矛將它釘在地上。屍體原地掙扎著,四肢徒勞地划動,面部一直朝著西北方向。
經過這一番混亂,遠處城牆上的士兵也看到了大路上的情況。城衛隊派出兩隊士兵前來接應親王,而蘭托親王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濃厚的大霧。
聽城衛隊說,他們確實看到一群嚇人的傢伙從大路上跑過來。當時已經有點起霧了,他們以為是附近的難民,根本沒看出這是一群墓地裡的屍體。不過,屍體並沒有衝擊銀隼堡的城門,而是分散消失在附近的小路上。
伯里斯想,因為它們要去的不是城市,而是落月山脈。囚車裡的屍體也是,甚至塔琳娜也是一樣。山脈深處有某種力量在支配他們、召喚他們,等著成為他們的主人。
唯一的例外是夏爾爵士,他應該是為了追上妹妹而消失的。但就算他神志清醒,恐怕也很難以一人之力面對山中的未知之物。
Chapter 01
六十幾年前的霧淞林。
面對屍心盾衛,神殿騎士只出現了短暫的驚訝,他們很快就恢復冷靜。這支隊伍不愧是精銳部隊,他們利用巧妙的走位迷惑構裝體,讓它無法察覺真正的威脅,等到適合的時機,兩名騎士默契地從不同方向發動突襲,一人正面佯攻,一人從側後方以鍊錘進行絆摔,待構裝體身形不穩倒地的剎那,其他騎士的長槍便一起刺入了它的能量核心。
支隊統領滿意地笑了笑,囚車裡的伯里斯卻指著一處樹叢尖叫起來。
又一個屍心盾衛出現了,就在一名年輕騎士身後兩三步的地方。它揮動起沉重的鍊條,將來不及躲閃的騎士連人帶馬...
目錄
Chapter 01
Chapter 02
Chapter 03
Chapter 04
Chapter 05
Chapter 06
Chapter 07
Chapter 08
Chapter 09
Chapter 10
Chapter 11
Chapter 12
Chapter 13
Chapter 14
Chapter 01
Chapter 02
Chapter 03
Chapter 04
Chapter 05
Chapter 06
Chapter 07
Chapter 08
Chapter 09
Chapter 10
Chapter 11
Chapter 12
Chapter 13
Chapter 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