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影人次突破400萬、票房超越日幣60億,新•日本國民動畫導演細田守,最新同名電影《怪物的孩子》原作小說。
★電影日版配音,由影帝役所廣司、影后宮崎葵擔綱,並囊括大泉洋、染谷將太、廣瀨鈴等一線演員,與實力派聲優宮野真守、山口勝平。
★「『教導』的同時也是在『受教』。熊徹就受到了九太這個小孩的教導,兩人情誼漸漸加深,讓我看得深深感動。」__宮崎葵(女演員,擔任「九太」的配音員)
★電影於2015年12月4日於台灣上映,原作小說、漫畫同步出版!
除了人類世界,這世上還存在怪物的世界。
九歲那年夏天,孤苦無依的蓮誤闖入怪物界的「澀天街」,
成為怪物熊徹的徒弟,並被命名為九太。
這對關係奇妙的師徒雖然老是起衝突,但隨著修練與歷險,
他們逐漸萌生情誼、一同成長,彷彿真正的父子。
八年後,十七歲的蓮回到人類世界的「澀谷」,在圖書館偶遇楓。
楓成為蓮在人類世界的老師,並在因緣際會下找到蓮的父親,
蓮,開始對自己的立場產生迷惘。
這時,一起事件襲捲了人類世界與怪物世界,
身為怪物的孩子又是人類的蓮,該怎麼做?
不管什麼時候,都不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戰鬥。
──與你在一起,就能變得強大。
「有了孩子後,我開始思考孩子是如何在這個世界裡成長。
我想藉由這部電影描繪出,孩子受到身邊無數人的影響而成長的模樣。」 ──導演 細田守
作者簡介:
細田守
1967年生於富山縣。1991年進入「東映動畫」(現為「東映Animation」)後,在動畫師一職上表現傑出,後轉任動畫演出(近似副導演)。2005年離開東映,先後發表《跳躍吧!時空少女》(2006年)、《夏日大作戰》(2009年),兩部作品皆在日本國內外榮獲諸多獎項。2011年創辦動畫電影製作公司「Studio地圖」,2012年親自擔任導演、劇本與原作的《狼的孩子雨和雪》,更成為觀影人次達340萬、票房超過42億日圓的暢銷作。
譯者簡介:
邱鍾仁
大學時代學了日文以後,順理成章在各種日產娛樂文化裡沉迷了幾年。現在主要的興趣是拍照、TRPG、小說、日劇、日本綜藝節目和日本旅遊等。自我陶醉地認定心靈的故鄉是橫濱。譯有《0能者九湊》、《9S》、《加速世界》等書。
各界推薦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怪物的孩子》編輯推薦
在《跳躍吧!時空少女》、《夏日大作戰》、《狼的孩子雨和雪》之後,關於細田守這位導演其實已不需再贅言介紹了。尤其,在日本動畫大師宮崎駿退休的現在,細田守更被視為宮崎駿的接班人,其作品深入淺出、廣受男女老幼喜愛,用美麗的影像、流暢的故事、鮮明的角色談論人生中無法迴避的命題,可說是日本新一代的國民動畫導演。
《怪物的孩子》是細田守導演的最新力作,亦被不少觀眾視為是他的最佳代表作,在日上映時,觀影人次突破500萬、票房超越60億日幣,是他個人生涯截至目前為止最賣座的一部作品。關於這部作品的創作源起,細田守在訪談中提到:「有了孩子之後,我開始思考孩子是如何在這個世界成長。孩子不僅是接受雙親的教養,更是受到許許多多人的影響。我想描繪出孩子受到身邊無數人的影響而成長的模樣。」所以,這是一部談論「父子」、「成長」、「教導與受教」的故事。透過熊徹與九太這對怪物與人類的師徒檔,《怪物的孩子》呈現的是個容納多樣價值觀、有著無限成長可能性的世界。
在原作小說裡,經由細田守導演的文字,更可細細體會九太的心境轉折;他和熊徹擬似父子的師徒關係,也有更深入的描寫。此外,關於「澀天街」這個舞台的背景亦有不少補充說明。哪怕沒有美麗的影像,小說仍透過文字傳達出只有小說能傳達的訊息,誠摯推薦所有喜愛《怪物的孩子》、想要更深入了解《怪物的孩子》的朋友們一讀!
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怪物的孩子》編輯推薦
在《跳躍吧!時空少女》、《夏日大作戰》、《狼的孩子雨和雪》之後,關於細田守這位導演其實已不需再贅言介紹了。尤其,在日本動畫大師宮崎駿退休的現在,細田守更被視為宮崎駿的接班人,其作品深入淺出、廣受男女老幼喜愛,用美麗的影像、流暢的故事、鮮明的角色談論人生中無法迴避的命題,可說是日本新一代的國民動畫導演。
《怪物的孩子》是細田守導演的最新力作,亦被不少觀眾視為是他的最佳代表作,在日上映時,觀影人次突破500萬、票房超越60億日幣,是他個人生涯截至目前為止最賣...
章節試閱
蓮
九歲那年夏天,我孤身一人。
澀谷的夜晚搖曳在重重濕氣中。QFRONT大樓的巨型螢幕上,毫不間斷地閃爍著耀眼的影像;散播刺耳音樂的大型聯結車,一輛接著一輛駛過。每當燈號變換,就會冒出多得令人嚇一跳的人潮,在行人保護時相路口上來往。每個人都打扮得很時髦,笑聲不絕,腳下鞋子喀啦作響。
我站在路口正中央,穿著拉長到脖子的T恤,因幾天沒洗澡而蓬頭垢面,根本沒好好吃飯的身體也十分瘦削,手上提著便利商店的袋子。
我以尖銳的眼神,瞪著來來往往的人們臉上那種幸福、悠哉、不負責任的表情。
我是個被這個世界排擠出來、無處可去的平凡小鬼頭。
在馬路另一頭,有一對少女被一群強壯的警察抓住手臂,正拉往站前的派出所。
「好啦,過來。」
「不要碰我。」
「妳們是離家出走的吧?」
「不是。」
「說謊也沒用,看就知道了。」
我為了避免被這些警察發現而悄悄混進人群,搶在號誌變成紅燈前就過了馬路,穿過中央街的拱門。大街上設置了多架半球形的監視攝影機俯瞰著市街,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物。我一一反瞪這些攝影機,消失在攝影機拍不到的死角當中。
從熱鬧的大街轉進小巷子裡,人潮就立刻中斷。自動販賣機冰冷的燈光照亮的巷子、布滿塗鴉的倉庫、大樓的管線、空調室外機、雜亂堆放的紙箱、放滿菸蒂的直立式菸灰缸──大街上攬客的店員用來喘口氣的地方,這時正好一個人都沒有,看來他們忙得甚至沒空喘口氣。
我背靠在倉庫坐下來,從購物袋裡拿出土司,撕下來丟進嘴裡。開封後已經過了幾天的麵包乾巴巴的,咬下去還會發出喀哩聲響。現在我的食物就只有這個。放在短褲口袋裡的幾張萬圓鈔和零錢,便是我所有的財產。我邊在腦子裡默數剩餘的金額,邊慢慢吃著麵包。
這時──
咕……
一陣宛如在發抖般的微小鳴叫聲,讓我驚覺地抬頭一看,但我只看到空罐垃圾桶滿出來的空罐散落在地上。
「嗯……?」
……咕。
小小的兩隻眼睛,從空罐後頭窺視著。
是老鼠?不,是一隻體型比老鼠更小、長著鬆軟白色長毛、我從未見過的生物,一直在窺視著我……不,牠並不是在看我,說得精確一點,牠是在看我正在吃的那乾巴巴的麵包。
「好,你等著。」
我撕下一片麵包,放到手掌上,遞到這小傢伙面前。小傢伙提防著我,縮到空罐後頭,於是我輕輕將麵包放到地上,抽回了手。
「好啦,吃吧。」
我這麼說,但小傢伙仍然不動,看看我又看看麵包,好一會兒後,才離開空罐之後來到麵包前,小小的嘴發出喀哩聲。
「……你也是逃出來的嗎?」
我不經意地問。
小傢伙只用那雙小小的眼睛仰望我,眨了眨眼。
我孤身一人。
一群陌生的大人,闖進我和媽媽的公寓。
他們俐落地把家裡的東西全都塞進紙箱,用膠帶封起的箱子轉眼間堆得越來越高。無論是媽媽的衣服、媽媽的鞋子,還是媽媽的床,全都被搬到房子之外。
「蓮,差不多該走了。」
舅舅呼喚我的名字,拉起西裝袖子看了看手錶。指揮這些搬家公司工人如何搬運的,是包括舅舅在內的這些本家親戚。我不答話,始終在靠近窗邊的房間角落抱著膝蓋低頭不語。
「請問,這個要怎麼辦?」
搬家公司的員工為難地問道,我聽到本家的舅媽說:「啊啊,這個我們自己會處理。」我抬起頭,只見餐桌上的香爐裡,線香冒出細細的煙,還放著裝有喉骨的骨灰罈,相框裡則有媽媽還活著時的面孔。
我一直盯著這些東西。
舅舅說:「蓮,你媽突然走了。你可能很寂寞,但她出了車禍,這也沒辦法。本家會當你的監護人來收養你,沒問題吧?」
「你是我們家族唯一的男生,是重要的繼承人。以後我們會好好栽培你,讓你什麼都不缺。」
我想著舅媽說的「什麼都不缺」是怎麼回事。我聽說過本家十分富裕,在東京都心擁有多筆不動產,但我幾乎不曾和這些人說過話。
從相簿滑出來的照片上可以瞥見爸爸的臉。這張照片是我們還住在一間小公寓時,我、爸爸和媽媽三個人依偎在一起所拍攝的。當時真的好開心。畢竟那時我年紀還小,更重要的是,我們三個人都好好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當時的我們做夢也沒想到會演變成今天這種情形。
「蓮!知道了就答話啊!」
舅舅大聲吼叫。
我記得很清楚,舅舅以前也曾這樣大聲吼人。有一天他突然帶著律師,闖進我們住的小公寓,強行拆散爸爸和媽媽。這大概和我「是我們家族唯一的男生,是重要的繼承人」有關。那時候,媽媽一直在哭。每次都是這樣。這些人要逼迫別人就範時,都會發出一樣的吼聲。
但我覺得比起本家這些親戚,爸爸更讓我生氣。當時媽媽在哭,為什麼他什麼事都不做?為什麼就這麼接受本家那些傢伙說的話?
我問舅舅:「爸爸為什麼不來?」
「以後別再想起他。」
「為什麼?爸爸就是爸爸啊。」
「你也知道你媽媽已經和他離婚了吧?法院也把親權判給我們這邊,他跟你已經是陌生人。」
「那我就一個人活下去。」
「你一個小孩子說什麼傻話?你哪有這本事?」舅舅嗤之以鼻。
我卯足全力瞪著他的鼻子。
「我就一個人活下去給你看。我會變強,給你們好看。」
「蓮,你這是什麼口氣?你……」
「討厭死了!不管是你們,還是爸爸,全都討厭死了!」
我話未說完,就已經衝出家門。
夜晚再度降臨澀谷。
得趁時間還不太晚時,找個地方休息才行。得找個有屋頂可以過夜,又不會被別人發現的地方。可是,今天這些地方不是已有人先到,就是在施工,又或者是被一群在玩樂的傢伙所占據,讓我遲遲找不到合適的地方。由於一整天走個不停,腳和身體都很沉重。
途中我好幾次看到被爸媽抱著的小孩。看到他們,我胸口就隱隱作痛。這些抱著爸媽不放的小孩,表情顯得那麼幸福、那麼悠哉,那麼不負責任。
一個說話聲從我心中響起。
(討厭死了……)
一種無以言喻的衝動在心中翻騰。
(討厭死了……討厭死了……)
這種衝動想從心中衝出來,用力敲著門,眼看隨時會破門而出。雖然我努力壓抑,但越是壓抑,敲門的力道似乎越是強勁。
(討厭死了……討厭死了……討厭死了……)
我察覺到了,這是詛咒,是對那些討厭的本家親戚發出的詛咒;是對不來救我的爸爸發出的詛咒;是對那些幸福、悠哉、不負責任的,除了我以外的一切所發出的詛咒。
(討厭死了……討厭死了……討厭死了……討厭死了……)
詛咒從內心深處反覆地劇烈上衝。我好難受,再也忍不住,只覺得要是不吐出這些詛咒,整個人都會脹破。
這一瞬間,撞門的力道大到駭人的地步,詛咒終於從我心中衝出來。
「討厭死了!」
我喊了出來。
周遭的大人們都瞪大眼睛、停下腳步,想弄清楚發生什麼事的視線集中過來。我承受不住,轉過身去。甚至有大人露出親切的表情,走過來朝我伸出手,問我怎麼了。
我甩開這隻手,拔腿就跑,把剛才還在心中衝撞的衝動留在原地。
頭頂上傳來電車開過的喀噹聲。
我在高架鐵路下的自行車停車場,坐在停得很雜亂的自行車與自行車之間,把臉埋進環抱的雙臂當中。今天只能在這裡過夜了,我已筋疲力盡,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小不點從我懷裡探出頭,就是我在中央街的小巷裡找到的那個小傢伙。因為牠的體型很小,我就幫牠取名為「小不點」。小不點把牠鬆軟的毛往我額頭湊過來,發出像是在安慰我的聲音。
咕、咕。
「小不點,我沒事,謝謝你。」
但小不點仍然擔心地叫個不停。
咕、咕。
「我真的沒事。可是我有點累了,讓我睡一下啦……」
小不點忽然不叫了,迅速鑽進我的頭髮裡。
有人說著話朝我這邊走來。
「……到底是怎樣啦?說穿了,比豬王山強不就好了?品格?莫名其妙。」
「宗師也真會強人所難。上次拜你為師的徒弟撐了多久?」
「一個月……一週……不對,是一天……」
「是只到上午!上午!」
兩個男的踩著啪噠作響的拖鞋,從我面前走過。其中一個人的嗓音尖銳,說話速度很快,個子多半比較小吧;另一個嗓音粗豪,想必個子也高大。可能是大個子的那個男人忿忿地吼著:
「我就是討厭哭哭啼啼的傢伙!」
「現在是挑剔的時候嗎?既然都弄成這樣了,管他是人類還是菜瓜布,就在這附近隨便抓個什麼東西回去當徒弟吧。」
「是喔?我就抓給你看!」
大個子突然轉身走回來,感覺得出小個子慌了。
「喂,我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啊!」
大個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忽然在我身前停住。
「嗨。」
「……」
我仍然低著頭,不答話。
「我在跟你打招呼。」
大個子語帶怒意地說道,發出「咚」的一聲跺腳。
為什麼要找我說話?不要管我。
他訝異地問:
「你是活著還是死了?」
「……囉唆。」
「既然會說話,就是還活著吧?你媽怎麼啦?」
「囉唆。」別跟我問起媽媽。
「那你爸呢?」
「閉嘴。」別跟我問起爸爸。
「回答我,你爸……」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我再也忍不住,抬起頭大吼。「你再跟我說話,我就宰了你!」
這兩個人都穿著遮住全身的斗篷,大個子還背著一根裝在袋子裡的長棍狀物體。頭巾下很暗,看不清楚臉孔,但相對的四周瀰漫著一種獨特的氣味,聞起來像待在動物園的野獸牢籠前……
「宰你個頭,臭小鬼。」小個子男嗤之以鼻。
「你還真倔啊,讓我仔細看看你長什麼樣。」
大個子從斗篷下慢慢伸出手,劈頭就抓住我的下巴,硬把我拉起來。
這時,我才首次看到他頭巾下的臉孔。
長滿大鬍子的嘴邊露出尖銳的牙齒。
鼻子像熊一樣往前突出。
還有一雙低頭看著我的野獸眼睛。
「!」
我太過震驚,動彈不得。
「……怪、怪物……」
眼前發生的事讓我不敢置信。
大個子一動也不動地看著我,他的眼睛有著我從未見過的鮮紅色。這雙眼睛彷彿看穿我心中的一切,在打量評價我。我無力抗拒,只能悶哼。
「啊啊啊……」
評價的時間突然結束了。
我被大個子一推之下,摔在地上。
「嗚!」
大個子心滿意足地說:「不壞。」
「夠了吧?」
在小個子的催促下,大個子轉過身去。
但他正要離開時,卻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我說: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來?」
「!」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臟猛地撲通一跳。
「啥?熊徹,你說什麼傻話!」
小個子趕緊回來,把大個子拉走。
我從自行車與自行車之間鑽出來,茫然目送他們離開。
看得到兩人身穿斗篷的背影走出高架橋下,爬上通往車站西口方向的樓梯。剛剛那是什麼?是夢?是幻覺?是惡作劇?還是說……
為了弄清楚這一點,我往他們兩人身後追過去。
交通號誌的燈號變換,一大群人一起往前走。
我衝到行人保護時相路口的正中央,尋找著大個子的身影。
閃爍藍色光芒的三千里藥品霓虹燈、QFRONT、澀谷中央街的拱門、109大樓、澀谷Mark City大樓、JR澀谷站……我的視線繞完一整圈,但哪裡都找不到斗篷男的身影,只看見一如往常的鬧區。
我揉了揉眼睛。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果然是夢嗎?」
這時,突然有人從後面用力抓住我的手臂。
「!」
我嚇了一跳回過頭去,以為是那個大個子。
但不是──
「你是不是離家出走?」
一名體格健壯的年輕警察低頭看著我。
「小孩子晚上一個人待在這裡不好吧?」
戴著眼鏡的中年警察也從旁湊過來。這是剛才輔導離家少女的那對警察搭檔。
「你知道這樣違反條例嗎?」
「放、放開我。」
我扭動身體想掙脫,但年輕警察抓住我的力道非常強,不管我怎麼掙扎都沒用。中年警察從脅下抽出寫字板問:
「你讀哪一間小學?監護人的聯絡方式呢?我會請他們來接你。」
我警覺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腦海中浮現本家舅舅與舅媽的身影。他們是不是成了我的監護人?別開玩笑,我死也不想去他們那裡。
「我不要……絕對……不要!」
我用力揮開警察的手,跑向人潮之中。
「慢著!」
「等等!」
我穿過路口,在中央街熙熙攘攘的人潮中胡亂狂奔。
兩名警察猛力追來,但他們似乎被大量人潮阻礙,無法順利前進。
我趁機彎過一條又一條的巷弄想擾亂他們。雖然後方再也看不見警察的身影,但我仍然不停步,繼續往前跑。怎麼可以被逮到?我死也不會回本家去。他們不是我的監護人,我才沒有什麼監護人!
就在這時……
剛剛見過的那種斗篷突然闖進我的視野裡。
「!」
我驚覺地停下腳步。
在中央街外圍大樓之間的間隙小巷裡,可以看見橫著身體往前進的高大背影。
的確,就是那個大個子。
然而,我只不過眨了眨眼,斗篷就忽然消失了,大樓間的小巷裡一個人都沒有,只看得見空調的室外機、抽風機的排氣口、許多管線與店家的垃圾桶。
「咦?」
我腦子裡一團亂。剛剛明明就在那裡……
這時──
「在哪裡?」
「不,是那邊嗎?」
我聽見警察的對話聲,更看見他們在人潮的另一頭踮起腳尖找我。
看看那兩名警察,又看看大個子消失的大樓間隙小巷,我同時在腦子裡比較著本家的那些親戚與那個怪物。
沙啞的嗓音再度迴盪在我耳邊: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來?
我感到胸口一陣激昂。
這個世界本來就哪裡都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與其在本家過得「什麼都不缺」,去找怪物還好得多。
我做出覺悟,大步走向大樓間的間隙小巷。
蓮
九歲那年夏天,我孤身一人。
澀谷的夜晚搖曳在重重濕氣中。QFRONT大樓的巨型螢幕上,毫不間斷地閃爍著耀眼的影像;散播刺耳音樂的大型聯結車,一輛接著一輛駛過。每當燈號變換,就會冒出多得令人嚇一跳的人潮,在行人保護時相路口上來往。每個人都打扮得很時髦,笑聲不絕,腳下鞋子喀啦作響。
我站在路口正中央,穿著拉長到脖子的T恤,因幾天沒洗澡而蓬頭垢面,根本沒好好吃飯的身體也十分瘦削,手上提著便利商店的袋子。
我以尖銳的眼神,瞪著來來往往的人們臉上那種幸福、悠哉、不負責任的表情。
我是個被這個世界排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