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孩出生不久後就被遺棄在火車站,有人發現後,將他送往新竹天主教德蘭中心,由修女們撫養他長大。修女們對於無家可歸的他特別關照,給予他完善的教育,使他成為一位優秀有為的青年。某次在服役期間,男孩回德蘭中心拜訪,修女交給他當年夾在襁褓中的兩張公車及火車票票根,做為探尋身世的線索。對母親滿懷怨懟的他,對於母親當年拋棄他的原因一直難以釋懷。修女卻仍鼓勵男孩去找母親,認為男孩已有光明的前途,沒有理由讓自己身世之謎永遠成為心頭的陰影。男孩終於去了。在屏東的一個小山城裡,他一一的找出關於自己的過去,解開一道道繫在心上
作者簡介:
李家同,民國28年生,台大電機系學士,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部電機博士。歷任清華大學應用數學研究所所長,資訊研究所所長,靜宜大學校長,電機系系主任,工學院院長,教務長。現任暨南大學資訊工程學系、資訊管理學系、生物醫學研究所、通訊工程研究所教授。
李教授曾獲得五次連續的國科會傑出研究獎,教育部工科學術獎和侯金堆傑出榮譽獎,他是美國電機電子學會的榮譽會士,並且曾擔任過十一種國際學術刊物的編輯委員。
李教授信仰天主教,在大學求學期間,就常去台北監獄及新店軍人監獄替受刑人服務,目前仍為台中啟明學校和新竹德蘭中心
章節試閱
從小我就怕過母親節,因為我生下不久,就被母親遺棄了。
我生下一個多月,就被人在新竹火車站發現了我,車站附近的警察們慌作一團地找到一位會餵奶的婦人餵我奶,要不是她,我恐怕早已哭出病來了。等到我安詳的睡了,這些警察伯伯輕手輕腳地將我送到了新竹縣寶山鄉的德蘭中心,讓那些成天笑嘻嘻的天主教修女傷腦筋。
我沒有見過我的母親,小時候只知道修女們帶我長大,晚上,其他的大哥哥、大姊姊都要念書,我無事可做,只好纏著修女,她們進聖堂念晚課,我跟著進去,有時鑽進了祭台下面玩耍,有時對著在祈禱的修女們做鬼臉,更常常靠著修女睡著了,好心的修女會不等晚課念完,就先將我抱上樓去睡覺,我一直懷疑她們喜歡我,是因為我給她們一個溜出聖堂的大好機會。
我們雖然都是家遭變故的孩子,可是大多數都仍有家,過年、過節叔叔伯伯甚至兄長都會來接,只有我,連家在那裡,都不知道。
也就因為如此,修女們對我們這些真正無家可歸的孩子們特別好,總不准其他孩子欺侮我們。我從小功課不錯,修女們更是找了一大批義工來做我的家教。
屈指算來,做過我家教的人真是不少,他們都是交大、清大的研究生和教授,工研院、園區內廠商的工程師。
教我理化的老師,當年是博士班學生,現在已是副教授了,教我英文的,根本就是位正教授,難怪我從小英文就很好了。
修女也逗著我學琴,小學四年級,我已擔任聖堂的電風琴手,彌撤中,由我負責彈琴,由於我在教會裡所受的薰陶,我的口齒比較清晰,在學校裡,我常常參加演講比賽,有一次還擔任畢業生致答詞的代表,可是我從來不願在慶祝母親節的節目中擔任重要的角色。
我雖然喜歡彈琴,可是永遠有一個禁忌,我不能彈母親節的歌。我想除非有人強迫我彈,否則我絕不會自己去彈的。
我有時也會想,我的母親究竟是誰?看了小說以後,我猜自己是個私生子。爸爸始亂終棄,年輕的媽媽只好將我遺棄了。
在服役期間,有一次我回德蘭中心玩,孫修女忽然要和我談一件嚴肅的事,她從一個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請我看看信封的內容。
信封裡有兩張車票,孫修女告訴我,當初警察送我來這裡的時候,我的衣服裡塞了這兩張車票,顯然是我的母親用這些車票從她住的地方到新竹車站的;一張是從南部某處到屏東市的公車票,另一張是從屏東到新竹的火車票,這是一張慢車票,我立刻明白我的母親不是有錢人。
我一直想和我的父母見一次面,可是現在拿了這兩張車票,我卻猶豫不決了。我現在活得好好的,有大學文憑,甚至也有一位論及婚嫁的的女朋友,為什麼我要走回過去,去尋找一個完全陌生的過去?何況十之八九,找到的恐怕是不愉快的事實。
孫修女卻仍鼓勵我去,她認為我已有光明的前途,沒有理由讓我的身世之謎永遠成為心頭的陰影,她一直勸我要有最壞的打算,即使發現的事實不愉快,應該不至於動搖我對自己前途的信心。
我終於去了。
從小我就怕過母親節,因為我生下不久,就被母親遺棄了。我生下一個多月,就被人在新竹火車站發現了我,車站附近的警察們慌作一團地找到一位會餵奶的婦人餵我奶,要不是她,我恐怕早已哭出病來了。等到我安詳的睡了,這些警察伯伯輕手輕腳地將我送到了新竹縣寶山鄉的德蘭中心,讓那些成天笑嘻嘻的天主教修女傷腦筋。我沒有見過我的母親,小時候只知道修女們帶我長大,晚上,其他的大哥哥、大姊姊都要念書,我無事可做,只好纏著修女,她們進聖堂念晚課,我跟著進去,有時鑽進了祭台下面玩耍,有時對著在祈禱的修女們做鬼臉,更常常靠著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