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克的人性管理小說行善的誘惑當管理遇上曖昧的道德議題,應該如何處理因應?一個心存善念的單純舉動,為何會掀起漫天波瀾、危及組織的穩定?亞馬遜書店讀者評鑑★★★★★台灣大學校長李嗣涔文化評論家南方朔陽明大學教授洪蘭台灣評鑑協會理事長許士軍《新新聞》副社長楊照和信治癌中心醫院院長黃達夫王品集團董事長戴勝益(以上依姓名筆劃排序)一致推薦各界佳評作者對學校內部之學術政治,刻畫的入木三分,令人致敬,也值得學校管理者引為殷鑒。──台灣大學校長李嗣?管理大師杜拉克闡釋出人性的管理關鍵:如何在道德、人性和管理上得到平衡?這正是本書所呈現出的最高價值!──王品集團董事長戴勝益內容簡介彼得‧杜拉克是現代管理學的創始者,他一生最大的貢獻,在於對企業管理的創新洞見,相關著述無數。然而,極少人知道,他早年其實也寫過小說。此書即為他生前少見,以文學筆觸來談組織管理的珍貴創作。全書情節精采、緊湊,峰迴路轉,結局出乎意料。這個故事忠實傳達了杜拉克對人性的重視與透徹觀察。畢竟,每個組織中最重要的元素是人,理解人性,永遠是管理最關鍵的課題。
章節試閱
第一部
一看到那些綑綁得整整齊齊的郵件躺在門口地板上、但辦公室的門還關著沒打開,她就直覺地知道:有些十分不妥的事情發生了。
當然,鑰匙她那裡也有;三不五時她是早上第一個到辦公室的人,但通常那只是因為神父校長病倒了或者是出差去了。而直到昨天為止,他看來健康良好,隻字未提到關於出遠門或什麼的,也沒聽他說過今天大清早有任何會議之類。昨天是星期天,當她將他要看的幾份可能捐贈者的檔案送過去時,神父校長甚至還留她下來和他、列塔神父以及剛上任的法學院院長麥雅奧夫博士一起用午餐。
不,海恩神父並沒有出遠門,也沒生病,但他卻沒有比她早進辦公室,這樣的事情以前可從沒發生過!她一邊彎腰撿起地上的郵件,一邊手忙腳亂地掏出鑰匙時,發現自己焦慮不安到渾身發抖。
打開了門,她有點期盼一如往常那樣,海恩神父的男中音輕快地悠悠唱著:「愛莉絲,早安呀,進來幫我將這些信件分類吧。」但校長辦公裡有的只是一片空洞的靜默。
她是那麼的心神不定和脆弱,以致連大衣、厚厚的手套和皮草帽子都還沒脫下,就必須先坐下來。一大清早,她從位於校園邊沿、她住的小房子走出來,頂著一月份的冰雪寒風到聖瑪利教堂,聽完彌撒再穿過校園走到辦公室來。
她知道自己有點癡傻和迷信,但應該沒發生什麼要緊事情吧!?海恩神父一定只是睡過頭了,又或者一大早接到電話被拖延了----畢竟在美國東岸,像紐約或華盛頓首府之類的時區,各個辦公室裡大概早已忙得沸沸騰騰了----又或許他做完彌撒從教堂走出來後半路上被某位院長或系主任攔住,脫不了身。
可是,雖然明明知道一切應該沒什麼好擔憂的,她心裡卻滿是揮之不去的恐懼。很久沒試過這樣恐慌了,上一回是當她接到電話說:「傑克出事了」----而她立刻曉得,她丈夫已經回天乏術。
愛莉絲在聖瑪莉女子高中上秘書課程時就被教導:標準的秘書永遠比老闆早進辦公室,而她可是班上第一名畢業的呢。她們的老師、也就是副校長希達格修女明白地指出:她預期自己的秘書在她每天早上八點鐘進入辦公室時,就已經在秘書辦公桌前坐定就位,擬定好一天的工作。而愛莉絲還沒畢業,希達格修女就決定聘用她了。因此,當愛莉絲二十年前開始替海恩神父工作時 (早在那時候,大家都已經習慣稱呼他為「海恩神父」,或更簡單的直呼「海恩」,而不用比較正式的「星瑪曼神父」),她就很小心謹慎地確保每天都比海恩神父早十五分鐘到辦公室。可是過不久她就發現他對此焦躁不安----他早上喜歡獨自一個人處理那些郵件。他什麼也沒說,但一起工作了三星期後當她問他:「你會不會寧願我晚一點進辦公室?」神父臉上立刻亮起鬆了一口氣的大大笑容,很高興地點頭同意。於是她重新安排時間,每天都剛好比他晚二十分鐘到。
只不過幾個月,他們之間就形成了固定的模式,從此沒間斷或改變過----直到今天。
海恩神父可說是一個習慣性的動物,許多獨身男人經常也是如此,而她十分清楚他的習慣,彷彿已經跟他同床共枕多年似的。每一天早上六點三十分他就起床,做十分鐘的激烈運動,刮鬍子,淋浴然後----正好七點鐘時,走路去大學教堂主持彌撒。他喜歡慢慢品嘗彌撒的一切----「我憎惡那些老在研究時間管理和如何更能手腳靈活、好讓彌撒進行得更有效率的神職人員,」有一次他這樣說,讓那位最有效率的奧馬利主教相當惱怒不高興。不過無論如何,到了七點四十五分彌撒也告結束,他把神父袍子換下,走到辦公室時,時鐘永遠是八點零一分或兩分。
愛莉絲也在六點三十分起床,但接著她要做早餐----替小孩做了很多年,現在則替還跟她一起住的老母親做早餐。等她可以出門時已是七點十五分,剛好還來得及參與聖瑪利教堂七點半的彌撒,然後在八點二十分到八點二十五分之間走進辦公室。磨砂玻璃上刻著「亨利•星瑪曼神父校長;CSH」以及下面一排用更小字體的「愛莉絲•穆勒太太,校長助理」的辦公室大門這時候往往早已敞開,四個房間燈火通明:包括神父位於角落的大辦公室、她比較靠外面的辦公室、他的會議室以及她(小很多)的會議室。她將小會議室的一個角落改裝為廚房兼餐具室,還放了個煤氣爐、廚櫃、一個小冰箱和流理台。
海恩神父會站在他的巨型辦公桌前,背對著窗,將信件一一打開。但她人還沒走到門邊,他就已經感覺到她的到來,而悠悠然唱歌般喊出:「早安呀,愛莉絲,進來幫我將這些信件分類吧。」她還來不及將外套掛好,他就會先說一些好聽或討好的話:「你今天氣色真好,」或者是:「你今天穿的這身衣服真好看,」又或者:「趕快來看看----我們收到一大筆捐獻呢。都因為你很有技巧地寫了那封懇求的信。」
神父很喜歡看信件----其實簡直是著迷了。每當有郵件進來他立刻整個人撲上去,分類,打開每一封信,甚至連當地小餐廳的菜單文宣也不放過。「這是戰爭留下來的後遺症,」有一次他解釋導。當時她告訴他他真是入錯行了,早該去郵局當郵務員的。「無論要不要打仗,沒什麼能比當兵更沉悶無聊的了----而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我還當了整整三年的軍人。被槍彈打傷時,我覺得那簡直是讓人鬆一口氣的事;至少終於發生了些什麼事了。在那段讓人心神渙散、不知何時才會了結的慢慢等待期間,唯一能打破單調的就是發放郵件的時刻:名字會不會被叫到的懸疑啦、真的收到信時的興奮莫名,是誰寄的信或者信裡面到底是什麼都不重要。他們說,」他接著說,「大饑荒期間餓了很久的人終於看到食物時,不管多少都會狼吞虎嚥全部吃光光。嗯,當兵對我來說比什麼大饑荒都還要慘,而且時間拖得更久----信件對我來說就好比餓鬼的食物。沒拿到信件的日子,我們會夢到郵件,收到信時就把它吞下去,到今天我的感覺還是如此。」
第一部 一看到那些綑綁得整整齊齊的郵件躺在門口地板上、但辦公室的門還關著沒打開,她就直覺地知道:有些十分不妥的事情發生了。 當然,鑰匙她那裡也有;三不五時她是早上第一個到辦公室的人,但通常那只是因為神父校長病倒了或者是出差去了。而直到昨天為止,他看來健康良好,隻字未提到關於出遠門或什麼的,也沒聽他說過今天大清早有任何會議之類。昨天是星期天,當她將他要看的幾份可能捐贈者的檔案送過去時,神父校長甚至還留她下來和他、列塔神父以及剛上任的法學院院長麥雅奧夫博士一起用午餐。 不,海恩神父並沒有出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