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城市中的寂寞靈魂,其實是最耐人尋味的!
「直木賞」名家最赤裸的愛情告白!
都會男女必讀的戀愛啟示錄!
城市外的人,總以為城內散落一地的美麗,
夢想,本該從這裡萌芽……
但城市內的人卻深知,
唯有不斷逐愛,夢,才不至於幻滅……
儘管梨花知道酒後的舉動會嚇壞室友博人,甚至讓他們之間單純的關係一夕覆滅,但此時的她,再也無法壓抑即將奔出胸口的熾烈欲望,從內而外地渴望這個坐在身旁的男子……
那個記憶中牙牙學語的孩子,已好一陣子沒步出家門了。志郎總在優樹打開房門的瞬間,默默地審視成為「尼特族」的獨子,他知道,一旦離開他的保護傘,孩子將會面對什麼樣的殘酷現實……
六十三歲的靜子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過上了點年紀,就沒資格戀愛?!孩提時代、熱戀的青春歲月到轉眼消逝的中年,都是一路走來的連貫歲月,為什麼眼前這個肌膚光滑的年輕女人,就是無法認同和理解?……
「直木賞」名家石田衣良形容,《渴愛的城市》是一本讓他寫到不能遏止情緒、猶如「略帶苦味的黑巧克力」般的作品。從故事裡十個不同年齡的男女身上,我們看到了十種都會生活糖衣下包覆的孤獨與落寞,在渴盼愛的同時,也畏懼愛,更深刻地提醒我們,無論身處什麼樣的境地,無論面臨什麼樣的難關,唯有心不頹圮,愛才不會跟著崩壞!
作者簡介:
石田衣良 Ishida Ira
一九六○年生於東京都。一九九七年,以《池袋西口公園》獲得第三十六屆《ALL讀物》推理小說新人獎而出道。翌年,收錄該篇得獎作品的短篇小說集出版,並被改編拍成電視連續劇,成為一大話題。二○○三年,又以《十四歲》(4TEEN)榮獲日本文壇最高榮譽之一的直木賞。另著有《LAST最後的…》、《不眠的真珠》、《東京娃娃》、《掌心迷路─石田衣良極短篇》、《花田裡的小戀人》、《Reverse》、等多部作品。
譯者簡介:
王蘊潔
在翻譯領域打滾十幾年,曾經譯介山崎豐子、白石一文、小川洋子等多位文壇重量級作家的著作,用心對待經手的每一部作品。譯有《不毛地帶》、《博士熱愛的算式》、《洗錢》等書,翻譯的文學作品數量已超越體重。
綿羊的譯心譯意:translation.pixnet.net/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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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田衣良以他的魔法指尖指向高樓一扇扇緊閉的窗,一盞,一盞,燈光亮了,復又熄滅……那些燃起的渴望呢?讓人懸念啊!──【作家‧聯合報副刊主任】宇文正
完美故事中的人物往往無法令人印象深刻(就讓他們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吧),但悲傷故事的劇中人,卻會讓人想要緊緊擁抱他們。我至今仍然不時會想起這個短篇集中所描寫的幾個人,很希望他們能夠獲得幸福,並能夠發現自己身旁的美好……
──石田衣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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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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鑲了金屬框的玻璃自動門悄然無聲地在面前滑開,一塵不染的鏡面不鏽鋼框上映照出被拉得過度細長、比平時精心化妝的臉龐。川本梨花端詳著自己熟悉的臉龐,好像在看著別人。臉頰微微泛紅,不光是因為抹了腮紅的關係。新房子和新的室友。兩者都值得她用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化妝。
她聽著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腳步聲穿越大廳,右側是露天咖啡店、書店和花店,左側是芳鄰餐廳和便利商店,和房屋仲介公司寄來的示意圖一模一樣。由於還是早上,每家店都門可羅雀,只有咖啡店前的一排陽傘下的桌旁,坐了一個披著紅色披肩的嬌小老婦人。梨花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看向大廳,後背挺得筆直,好像夾了一塊木板似的。
她看向一樓中央的廣場,高達一百公尺的中庭屋頂,耀眼的陽光隔著半透明的玻璃屋頂,斜斜地灑在內廊下方的斷崖。在更加明亮的燈光下,放了幾組勒.柯比意(Le Corbusier)的沙發,間隔很寬敞。Grand Comfort。這款管狀的金屬框架中嵌著皮革軟墊的沙發取名為豪華舒適,而且不是常見的黑色,而是白色鞣皮。
「早安。」
一身亞曼尼長褲套裝的女人從沙發上起身向她打招呼。她是房屋仲介公司的業務稻葉成美。四十多歲的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年輕,從泡沫經濟的全盛期開始工作至今,她手指上戴著因為小刮痕而影響了光澤的卡地亞三環戒。她瞥了梨花的臉一眼。
「妳的室友還沒有來嗎?」
「對,今天我們約在這裡見面。」
她看了一眼手錶,約定的十點已經過了五分鐘。她鼓起勇氣問道:
「很少有人分租房子嗎?」
老練的女業務員打開放了格局圖的資料夾。
「最近有增加的趨勢,但和異性分租房子的確很少見。」
她抬起曬黑的臉,好奇地看著梨花。梨花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打算和朋友介紹的男人分租房子,她的確想要嘗試和別人分租房子,但原本想要找一個和自己同齡、二十過半的女人,但第一次見到他之後就改變了主意,令她產生了一種探險的心情。梨花在即將結婚之際和未婚夫分手,至今已經三年,目前仍然小姑獨處。
高度差不多相當於兩個成年人身高的自動門打開,武田博人小跑著進來。
「我來晚了,昨天加班到深夜,早上睡過頭了。」
身材高大的博人穿了一條合身的米色棉質長褲,大步走了過來,把他的腿部線條襯托得格外好看。深藍色夾克下直接套了一件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藍色V字領毛衣。
黑色套裝的女業務員一看到博人,立刻促狹地對梨花露出微笑。他們並沒有交往,只是分租房子住在一起而已,梨花甚至不知道博人有沒有女朋友,但成美意味深長的眼神還是令梨花有點得意。仲介公司的女業務員大聲地把黑色資料夾闔起,說:
「那我帶你們去參觀神樂坂自由之家,這邊請。」
這對打算同居的男女四處張望著,跟在黑色套裝女人的身後,和她稍微保持了一點距離。
電梯廳的牆壁和地板都鋪著白色大理石磚,有四道深色的金屬門。成美的聲音在挑高的空間內回響。
「這棟超高樓層華廈兩年前才剛竣工,在計畫階段,當地居民強烈反對在這裡建造超高層公寓,但現在已經妥善解決了附近居民的問題。」
電梯門打開後,迎面就是一整片鏡子。難道是藉此預防犯罪嗎?
「請進。」
成美按著電梯的按鈕說道。操控板上顯示樓層的數字不斷閃爍著往上衝,梨花吞了一口口水調整耳壓。梨花一個人根本租不起,因為有室友分租,才能住進這麼豪華的公寓。成美繼續介紹著這棟公寓。
「原本打算建四十三層樓,在雙方溝通協調後,決定改為三十三層樓,並增加公共綠地的面積,雙方終於達成了協議。頂樓是瞭望室和訪客的住宿設施,大部分都是自用住宅,但也有幾間是出租的。」
電梯停在十九樓,四方形的欄杆圍住了中央的挑高中庭,博人從欄杆探頭張望,低頭看了看下方,又仰頭看著玻璃天花板。梨花也探頭張望了一下。遙遠的下方是大理石鋪成放射狀的大廳。博人一派悠然地說:
「無論往上看還是往下看,都可以看很久,這棟公寓就像是一座城市。我們是住在中間偏高一點的樓層吧。」
梨花點點頭,悄悄注視著博人的側臉。她搞不懂廣告公司的創意設計師是做什麼工作,但可以從他的臉上感受到創作人特有的細膩。成美在走廊前方招呼他們:
「就是這裡,請進。」
房間是一九一七號。梨花看到豪華的公共設施,以為室內也會令人驚歎連連,但門內的感覺很普通。和大廳鋪著相同大理石磚的玄關很狹小,筆直的走廊也沒有很長。房屋仲介公司的女業務員打開高達天花板的鞋櫃,打開電源總開關。她率先沿著走廊走了進去,看著格局圖說:
「走廊兩側各有一個房間,分別是三坪大和不規則的三坪半,都有一個很大的衣櫃,總共兩房一廳,剛好是六十平方公尺。」
博人和梨花打開房間門看了一下,兩個房間都面對挑高的中庭,光線不夠充足。天氣不佳的時候,白天都要開燈吧。走廊盡頭是附開放式廚房的客廳,差不多有六坪半。由於沒有家具,感覺空間特別大。
成美把黑色資料夾放在吧台上,充滿自信地扠著腰。梨花一走進客廳,目光立刻被正前方的窗戶吸引。一整片挑高的落地窗外是東京的天空,暖春的天空有點混濁,好像抹上了一層灰色。
梨花打開落地窗,來到陽台上。地上積了一層灰塵,欄杆外是東京都心的風景。神樂坂上的櫸木路樹看起來宛如荷蘭芹,從這個高度觀察,的確覺得神樂坂的坡度很陡。飯田橋的護城河是一片沉重的蒼苔色,後方是一望無際的玻璃和水泥建築群。
博人走到梨花身旁。
「景觀太棒了,我很喜歡這裡的環境,川本小姐,妳覺得呢?」
梨花怔怔地仰著天空思考著。也許幸運也降臨到我的頭上。因為我踮著腳站在十九樓的陽台上,身旁有一個差強人意的男人。柔和的春風迎面吹來。她覺得可以和人分享這片天空是很美妙的事。
「我完全沒有問題。」
博人點點頭,莞爾笑道:
「那就決定這裡了。如果現在不馬上訂下來,下午可能就會被別人搶走了。」
梨花站在陽台上,目送叫著女業務員名字回到室內的博人。好像有什麼故事正要開始。這種預感就令梨花有一種幸福的感覺。自己還很可愛嘛。
相關手續和審核工作當週就完成了。博人的廣告公司和梨花的法律專業書籍出版社都是小有名氣,所以完全沒有問題。於是,他們週末開始搬家。
梨花一個人住,行李並不會太多。只要一輛小貨車就可以搞定,再把東西搬進新家,兩個小時就結束了。博人的行李不少,兩噸的大貨車還裝不下,剩下的行李把向朋友借來的廂型車也擠滿了。
他有大量CD、工作上用的大開本攝影集,還有餐桌椅和單人沙發。梨花只要在三坪大的房間內整理完衣物,就完成了搬家工作,博人一直整理到深夜。
在博人的提議下,他們打算把客廳佈置成書香咖啡廳的感覺。他們用書籍和擺設點綴佔了一整面牆的裝飾櫃。博人除了書籍以外,還喜歡舊型照相機和萬花筒。
梨花覺得腰痠背痛,但還是問被淹沒在客廳角落的紙箱堆裡的室友:
「我要泡紅茶,武田先生,你要不要喝?比起一人份,泡兩人份的更好喝。」
博人從紙箱後探出頭。
「好啊,反正一下子整理不完,今天就先告一段落。」
挽起袖子的博人走到餐桌旁,他手臂上的血管好像藍色的閃電般通往緊實的手腕。梨花把茶壺端過去時說:
「沒有檸檬,這是伯爵茶,直接喝,好不好?」
博人點了點頭,在自己的杯子裡放了兩大匙砂糖,吹冷了之後,一口就喝了半杯。
「啊,甜味都滲進身體了,平時很少做體力活,明天一定會肌肉痠痛。對了……」
博人抬眼看著梨花。今天是第一晚。梨花故作平靜地回答:
「嗯?什麼?」
「我們在決定分租規則之前就住在一起了,剛好趁這個機會來約法三章吧。」
沒錯。由於這個房子太令人滿意了,他們當場就決定要分租。現在才發現他們幾乎完全不瞭解對方。
「首先,不能帶異性朋友回來這裡。如果要帶回來,必須先徵求對方的同意。這裡是我們生活的地方,不是汽車旅館。這一點,沒問題吧?」
梨花點頭。自己根本沒有可以帶回家的男朋友,所以要做到這點很簡單。不知道博人呢?梨花無視浮上心頭的疑問。
「不光是異性朋友,同性朋友也這麼做吧。雖然偶爾熱鬧一下也不錯,但有時候還是會提不起勁。」
博人同意後繼續說:
「泡澡的水不必留給對方,用完就放掉。我一年四季都洗淋浴,應該很少用浴缸,但用過之後,就要簡單地清潔一下。」
梨花思考著要怎麼在有男同居人的家裡泡澡。今天晚上如果不好好地泡個澡,會覺得渾身黏答答的,根本無法入睡。分租原來有這麼多令人臉紅心跳的事。博人說:
「三餐也各自處理,我通常都會工作到深夜,幾乎都吃外食,最多只在家裡燒開水。廚房、客廳和廁所這些公共的部分,隔週輪流清掃。」
梨花緩緩喝著紅茶問:
「客廳的窗簾怎麼辦?我想還可以在木質地板上鋪地毯。」
陽台外是一片摩天大樓的夜景。夜晚的東京有另一種不同的俐落美感。點亮這些街燈要耗費多少能量?梨花覺得奢侈是一種美。
「對,客廳的東西還是要一起去買比較好。好麻煩,乾脆明天下午去家居用品店跑一趟吧。」
梨花冷冷地點點頭,心裡卻雀躍不已,忍不住想要唱歌。因為她最喜歡和男人一起去買窗簾、家具這些家居用品。
「那今天我先去泡澡,可以嗎?」
博人點點頭說:
「我再稍微收拾一下。」
梨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打開隔開走廊和客廳的玻璃格子門時,回頭說:
「武田先生,我第一次和別人分租房子,以後還請你多關照。」
博人從紙箱堆裡伸出手,對著梨花揮了揮。
「不,彼此彼此,還請妳多關照。晚安。」
「晚安。」
梨花充滿真心地說完,反手關上門,蹦蹦跳跳地走過通往房間的三公尺走廊。
星期天下午,博人和梨花來到新宿三丁目的家居用品店。這家店有很多北歐家具,雖然比一般的店昂貴了些,但很有格調。當他們翻開窗簾的樣品冊時,女店員走了過來。
「歡迎光臨,新居要用的嗎?」
博人看著布料材質的樣品冊回答說:
「對,新搬的房子,要買窗簾。」
「現在正是買房子的時候,如果夫妻兩個人都有工作,很快就可以還完貸款了。」
店員看到他們,以為是雙薪家庭的年輕夫妻。梨花有點得意,但博人不假辭色地說:
「不是,她和我只是分租房子的室友,沒有特殊的關係。因為客廳沒有窗簾,所以來看一下。」
幹嘛這麼急著否定。梨花無可奈何地點點頭。三十出頭的店員的表情頓時亮了起來。
「分租房子的室友嗎?我也想試試,能和異性當室友太棒了。可惜我已經結婚,這輩子沒希望了。」
三個人愉快地聊了起來。店員語帶羡慕地對梨花說:
「要找分租的房客,當然是要找其中之一囉。」
梨花聽不懂她的意思,沒有答腔,她向梨花咬耳朵說:
「要嘛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有可能成為戀愛對象的人,不然就要找完全不可能有機會的安全型。」
這和梨花在決定和人分租房子時想的一樣。女人的想法都大同小異嗎?博人正在看旁邊一區的地毯。店員瞥了一眼博人,對梨花點了點頭。
「妳的同居人是哪一類型?」
梨花答不上來,只能對著店員苦笑。
他們決定挑選和護城河顏色很相襯的綠色窗簾。淡綠色的蕾絲窗簾搭配深綠色的厚遮光窗簾。地毯則選了很沉穩的米棕色,和博人帶來的古董餐桌椅相得益彰。
兩個人逛累了,決定去附近的咖啡店歇腳。星期天的新宿,每家店都人滿為患,最後在後巷一棟大樓的二樓咖啡店找到了空位。梨花低頭看著人行道上來來往往的情侶。四月底的晴朗日子,一派祥和的氣氛。
梨花好像面對舊情人般很自然地開口問:
「等一下有什麼打算?」
博人看了一眼手錶。
「對喔,已經這麼晚了。我約了人見面,差不多該走了。很慶幸妳的品味很好,原本還擔心萬一妳挑選那種大花卉圖案的窗簾,我該怎麼辦呢。」
即使聽到這樣的稱讚,梨花也沒有感到高興。他只是同居人,不是男朋友,更不是情人。對年近三十的男人來說,星期天當然會有節目。梨花目送著把硬幣留在桌上的博人離去,看了一下時間。
下午兩點四十五分。獨自度過的星期天傍晚是她最討厭的一刻。
乾脆去買一大堆佈置新家的小擺設吧。梨花和大部分女人一樣,藉由瘋狂購物消除壓力。當然,梨花早就知道,這並不是萬能的特效藥。
即使逛街購物,兩個人也比一個人更有意思。
原以為博人有可能回來吃晚餐,梨花特地多做了一些她擅長的中國菜。辣味青椒肉絲、生菜牛肉炒飯,還有白魚蛋花湯。
梨花沒有等博人,獨自吃了晚餐。如果等他回來吃晚餐,反而會造成他的壓力。她把剩菜包上保鮮膜後放進冰箱,當然沒有忘記附上一張紙條。不小心做太多了,如果你肚子餓的話,不要客氣。
那天晚上,博人過了午夜才回家。太陽下山後,風突然變強了,空氣也涼颼颼的。梨花躺在床上,聽著十九樓窗外肆虐的風聲。
梨花心灰意冷地準備入睡時,聽到玄關的鎖悄悄打開的聲音。博人躡手躡腳,慢慢走在走廊上。
「你回來啦。」
博人聽到梨花的聲音似乎嚇了一跳。
「……妳還沒睡嗎?我回來了,晚安。」
男人的腳步聲走向走廊深處。梨花的公司九點上班,博人每天十點左右才出門。梨花幾乎每天都準時下班,博人的加班次數多得超乎想像。聽說工作量最多的時候,每個月的工作時間超過兩百小時,他很少在晚上十一點之前回家,三不五時加班到天亮才搭計程車回家。
共同生活了一星期後,梨花終於知道,非假日的時候,幾乎很難見到博人。難怪雙薪家庭的夫妻只能在週末的時候聊天。日本的男人真的很賣命工作。
即使假日,也沒有機會見到博人。博人星期六幾乎一整天都在補眠,星期天上午就出門,直到深夜都不會回來。
梨花只擔心一件事。
博人星期天是不是和關係親密的女人見面?雖然只要問博人有沒有女朋友就解決問題了,梨花卻問不出口。
他們之間有關異性的問題是禁忌,必須小心而又徹底地迴避這個問題。就好像生活在大象籠子裡,卻絕口不提大象的話題一樣。如果要說不自然,真的沒有更不自然的事了,但梨花絕對不願意主動去踩這條線。
自己和讀小學時沒什麼兩樣。在戀愛這種事上,不可能有進步。
梨花向來不敢讓暗戀的男生知道自己的心意,每次都靜靜地等待。
分享天空
鑲了金屬框的玻璃自動門悄然無聲地在面前滑開,一塵不染的鏡面不鏽鋼框上映照出被拉得過度細長、比平時精心化妝的臉龐。川本梨花端詳著自己熟悉的臉龐,好像在看著別人。臉頰微微泛紅,不光是因為抹了腮紅的關係。新房子和新的室友。兩者都值得她用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化妝。
她聽著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腳步聲穿越大廳,右側是露天咖啡店、書店和花店,左側是芳鄰餐廳和便利商店,和房屋仲介公司寄來的示意圖一模一樣。由於還是早上,每家店都門可羅雀,只有咖啡店前的一排陽傘下的桌旁,坐了一個披著紅色披肩的嬌小老婦人。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