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經歷過椎心刺骨的孤獨,才知道「失去」有多痛……
就算妳只剩下一把灰,我也絕不會放妳走!
★ 晉江鬼才作者 飯卡x 韓國知名漫畫家Kine
聯手打造更勝《神鬼奇航》的海上浪漫傳說!
★ 當當網讀者評價5顆星、晉江總榜 第15名、超過280萬網友點閱的
暗黑華麗愛情史詩!
★ 隨書附贈:韓國知名漫畫家Kine精心繪製「流浪兒回家吧!」拉頁海報
★ 限量贈送:「追尋希望的忠犬騎士」卡爾,超閃光塔羅牌票貼(錢幣騎士牌,數量有限,送完為止)
海雷丁一直以為,經過多年的征戰折磨,他已經不懂得心痛;直到騎士卡爾下船之後,尼克隨即在一場奪回阿爾及爾的血戰中,重傷失蹤!驕傲的船長不眠不休四處尋找,只因「海妖」已是他心上的唯一……
尼克始終深信,世間只有互相利用的關係,沒有不計代價的愛情;直到失去了擔任「海妖」的能力,被迫與海雷丁千里分離,在沙漠市集的烈日下,她才忽然懂了船醫維克多教過她的「船長的心意」……
尼克、騎士卡爾與船醫維克多在聖塔露西亞監獄逃過一劫之後,卡爾為籌劃復國大業下了船,而尼克為了替有養育之恩的阿薩叔叔報仇,竟直接違抗了海雷丁的命令,不得不面對「流放荒島」或「遭受公開鞭刑」的嚴酷抉擇!只因希望留在船長身邊,尼克咬著牙當著眾人接受了一百鞭的重刑,她身為女孩的祕密卻也因此曝光。
傷好之後,尼克與海雷丁終於互相表明了心意。正當海雷丁還在想辦法跟不懂愛情、只懂「包養」的小尼克建立起維克多說的「平等穩定的男女關係」時,尼克竟在一場大戰中再度身受重傷,隨著燃燒的海妖號一起沉沒,在大海上消失無蹤!深信尼克依然活著的海雷丁,幾個月來不眠不休四處打聽,才偶然得知:有一對在突尼斯沙漠市集擺攤叫賣的混血傭兵跟身負殘疾的白種歐洲裔女奴,可能是找回他的「海妖」的唯一線索……然而,當「海妖」不再能夠在戰場上飛舞,驕傲的她該如何與心目中獨一無二的船長並肩而行?
結合愛情、冒險、歷史、懸疑、宮廷陰謀、海上戰爭的史詩鉅作!
海盜帝王、兇猛蘿莉、金髮騎士、嘴賤船醫……各種鮮明角色大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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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船長包養我要包月或包年?付現嗎?包吃住嗎?」
海雷丁:「……行,現金結算,每個月給妳兩枚金幣!(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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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晉江鬼才作者──飯卡
飯卡,射手座坑爹貨,嚴重拖延症患者,想像力汪洋恣肆但實踐能力差,產量低但坑品好。愛幻想,愛做夢,愛調戲讀者。
繪者簡介
韓國知名漫畫家──Kine
我是一個目前和三隻吃雜糧的貓咪住在同一屋簷下的人類。(笑)
最小一隻貓咪真是可愛到極點,讓我愛死牠了~
很可愛吧?(窩囊廢)
這次的畫也請不吝賜教喔!
各界推薦
媒體推薦:
● 佳評如潮:讀者試讀後一致激賞好評!!
「在閱讀過程中我的情緒總是澎湃激昂,隨著尼克出海冒險、隨著海上霸主『紅獅子』打劫掠奪、隨著『海妖號』航行於我從未去過的地中海,深切感受那個時代的繁榮光景與藏在底下的黑暗面……這本書深得我心,是本足以將平靜無波的靜謐海洋,改變成有著洶湧巨浪的精采故事!」
──讀者 芴穎
「本書的節奏明快、不拖泥帶水,與敵人戰鬥或冒險的場景都刻畫得很生動,主角則個性鮮明,女主角尼克雖然背負著沉重的身世,卻有她自己獨特的生存哲學,她與強大男主角海雷丁兩人的感情雖是細水長流的慢慢培養,卻是恰到好處的相容。本書題材特別,劇情高潮迭起,在史實與故事鋪排間掌握得恰到好處,在試讀的時候就令人驚艷,讓人不由得期待後半部的故事發展!」
──讀者 Ni
「我喜歡尼克,更喜歡打鬥時的她──宛如死神般的攻擊,寧靜中蔓延強烈的血腥味,那種不協調感讓戰鬥時的她更加吸引人。尼克是女孩子的另一種幻想,是女孩幻想中的『強』所轉移的寄託,她的武器『雙頭鐮刀』更是深深吸引著我,我也很想擁有一把!(笑)」
──讀者 七魂
「超期待後續!除了女主角『海妖』尼克之外,豪邁野性的海雷丁船長、愛解剖屍體的怪怪船醫維克多、忠誠的騎士卡爾……這些角色都很活躍且鮮明,令人期待他們的大顯身手!」
──讀者 白色飛鼠
「《海妖》這部小說對細節的鋪陳很細膩,情節緊湊明快,卻不會讓人覺得描述不清,時不時還會出現讓人會心一笑的話語,這些都是讓我火急火燎想要繼續看下去的動力!」
──讀者 流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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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閱讀過程中我的情緒總是澎湃激昂,隨著尼克出海冒險、隨著海上霸主『紅獅子』打劫掠奪、隨著『海妖號』航行於我從未去過的地中海,深切感受那個時代的繁榮光景與藏在底下的黑暗面……這本書深得我心,是本足以將平靜無波的靜謐海洋,改變成有著洶湧巨浪的精采故事!」
──讀者 芴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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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雲雨過後,尼克牛皮糖一樣賴在海雷丁身上休息,把小腦袋湊到他平坦的胸膛上拱來拱去,恨不得鑽出個洞來埋進去。海雷丁把她推開:「再鑽也鑽不出女人的胸脯來,床夠大,妳一邊睡去。」
尼克哼唧了兩聲,乖了一小會兒,又摸索著黏上來,反覆幾次,無奈的海雷丁只能把她攬進懷裡。尼克貼著船長暖烘烘的身體,枕到他結實的胳膊上,對這個待遇十分滿意,瞇著眼睛像隻饜足的貓咪,似乎搔一搔下巴就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船長……」
「嗯。」
「船長……」
「嗯。」
「船長……」
海雷丁讓她纏得沒辦法:「到底什麼事?」
尼克眨眨眼睛,似乎回味無窮:「我從來不知道上床會這麼有趣。」
「那是因為妳從來就沒碰上對的人。」
尼克小心的往他懷裡湊了湊,試圖再次貼近老闆:「船長,你看我還是很有用的,不用滾蛋了吧?」她不停投射出「我會打仗、會暖床、很好養」的狗腿目光。
海雷丁苛刻地掃了她一眼:「我從來沒有跟別人共用的習慣,妳自己想好要不要跟。」
尼克一愣,她以為今天的賄賂只是為了穩住職位,可沒想到獅子的領地意識這麼強,上過一次就不會再讓別人碰。
「哦……那就是長期的……包養了?」尼克自以為瞭解老闆的想法,心想船上就她一個女孩兒,也算稀有資源,這就是被允許的第二職業了。船長技術這麼好,又捨得花錢,真是好划算的買賣!
尼克大喜過望,一骨碌翻身起來,跪坐在海雷丁身邊,神采奕奕的跟他商量:
「那麼是包月還是包年?現金預付還是先打個合約?衣物、日用算進去的嗎?嗯,我更喜歡現金呢……」
海雷丁只覺一股熱血衝上腦門,又返回來在胸中鬱結成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差點被小混蛋氣炸了,冷冷回問:「妳說什麼?」
尼克察言觀色,覺得老闆神色不對,縮了縮肩膀猶豫著道:「你是船長,那麼就打個八八、啊不,八五折好了……」
海雷丁簡直出奇的憤怒,翻身坐起來,臉色鐵青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道:「妳‧敢‧跟‧我‧要‧錢?」
尼克很迷茫的眨眼,這次賄賂不算,但一般上床當然要掏錢,這跟吃飯埋單是一個道理啊?難道船長搶了太多船,以至於吃慣霸王餐?
海雷丁已經火得沒辦法繼續跟她理論,胸中一口惡氣不散,伸出手臂就把小混蛋拖過來,橫在膝上按牢,往她光溜溜的臀部上狠狠打了十幾巴掌,一直打到兩片屁股像熟透的桃子一樣高高紅腫起來,才扔給她一條床單,一腳踢出門去。
尼克披著床單、手捂著熱辣辣的屁股,驚慌迷惑的站在船長臥室的門口不知何去何從。小小的腦子還在不停的思索:真是男人心海底針,剛剛還很好,怎麼一下子就發火了呢?
◎
醫療室的門板砰砰亂響,維克多懊惱的從床上爬起來點燃了鯨油燈,穿著他雪白的絲綢睡袍打開門。
一個亂髮赤腳的小傢伙站在門外,裹在身上的被單下明顯不著寸縷。
「幻覺、幻覺。」維克多喃喃自語催眠自己,碰的一下再次把門關上。
很可惜的是,幻覺很有耐心地繼續發出聲響,大有你不開門我就敲到地老天荒的意圖。維克多心想再敲整船人都要過來圍觀了,只能閉上眼睛狠狠吸了一口氣,開門把萬惡源頭放了進來。
油燈跳躍,維克多瞧著這個無恥裸奔的傢伙,有今晚絕對沒辦法好好休息的預感。
「我跟船長上床了。」尼克像所有失身少女一樣,悲傷而驚惶的看著自己光裸的腳丫。
「我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維克多嘆了口氣,倒了一杯涼水給她,半夜的無禮拜訪者沒有享受茶和咖啡的資格。「那妳光著身子到處跑是怎麼回事?」
尼克更悲傷了:「因為……因為做完了船長不給錢,還揍了我一頓,把我踢出來了。」
「不給……妳!妳居然跟他要錢?」維克多不可置信的看著小混蛋,祈禱這一切只是離譜的夢境。
尼克小聲咕噥:「這一次是我願意免費的,可是船長說以後也要,還是獨占,但他不打算給包養費。」
聽聞此言,船醫雙目濕潤,一種悲涼的情緒直衝胸臆,只想仰天長嘆,但此時還是深夜,天花板遮蔽了他的視線。
「這種問題妳去跟當事人商量行不行?我這裡是醫療室!只管治療身體創傷,不是心理輔導室也不是仲介所!」
尼克像隻無家可歸的花栗鼠,可憐兮兮的望著船醫:「我沒地方去啊,而且有身體創傷的。」她轉過身去把沾了血跡的床單展示給維克多看:「背上的傷裂開了,而且屁股也很疼,我申請睡病床。」
「上帝啊!不用把你們的細節告訴我了!」維克多渾身顫抖,想把這個讓人抓狂的傷患踢出去,卻無論如何沒有這個本事。
尼克只把船醫的悲號當做住院申請的批准,逕直掀開中間的布簾,「再借給我一件襯衫吧,當然再來條褲子更好,你那頂球球睡帽就不用了。」她選了一張病床趴上去,痛苦地摸了摸自己遭殃的臀部,「還有,消腫止痛的藥膏有嗎?船長下手真是太黑了……」
這天晚上,兩人並排躺在一起(兩張床),尼克趁著黑暗,把那些不明不白的情緒一股腦的傾訴給船醫聽。
「我願意跟他的呀,船長又強又有錢,一直對我很好。可是他突然就發火了,早知道我就含蓄一點……」尼克對喪失一次被有錢人包養的機會非常遺憾。
「妳要是知道什麼叫含蓄的話,地球就是方的。」維克多嘴角抽搐,「但妳真不應該跟船長要錢,換成是我也會生氣的。他是想跟妳建立平等穩定的男女關係,不是想做妳的恩客。」
「平等穩定的男女關係?是指炮友嗎?」
「……當我什麼也沒說,我已經睡著了。」維克多把毛毯拉到頭頂背過身去。
「喂!你倒是說明白啊。」尼克伸出爪子使勁拉扯船醫的毯子。
維克多深深嘆了口氣,知道今天晚上不給小混蛋解釋明白什麼叫「正常的男女關係」就沒法睡覺了。
「這麼說吧,妳和曾經付錢的那些人在一起時,是誰付出比較多?」
「當然是我,不給錢,誰做那些又疼又噁心的事。」
「那麼跟船長發生關係也是妳付出比較多,又疼又噁心?」
「不……好像是船長付出多一點……而且和他一起很好,我很喜歡……」尼克貌似有點開竅了。
「多想想吧,船長是願意對妳付出的,妳怎麼能反過來跟他要錢?揍一頓屁股都算便宜妳了!」
維克多解惑的一番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芒,讓尼克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原來船長是願意對我付出的。
尼克想,自己的臉蛋身材可比船長的女人們差得遠了,又犯了大錯,他願意留下她、照顧她、還跟她上床,本來就是件奇怪的事。
因為船長還是需要自己的能力對吧?尼克把腦袋埋到枕頭裡,臉上有點熱熱的,對「被需要」這件事覺得很開心。
「喂維克多,也就是說上床這回事,其實跟男女沒關係,而是跟付出多少有關係對嗎?」
思索了半天,尼克才就自己得出的想法詢問船醫。
「妳能不能把上床兩個字替換成交往,換成戀愛也行……不不,還是當我什麼都沒說。」維克多做了幾次填字遊戲,覺得都不怎麼合適,只能同意她的觀點:「這麼說也沒錯,關鍵是妳不能這麼財迷心竅,什麼事都往錢眼兒裡鑽,要知道,別人的心意和付出也是有價值的呢。」
「這樣啊……」尼克若有所思。
維克多舒了口氣,認為今天「拯救無知少女」的諮詢可以告一段落了。心想跟船長要錢的應該是他才對,辛辛苦苦做醫生不算,還得兼任心理輔導員,不要加班費簡直沒有天理。
「我都明白了,謝謝你,維克多……晚安。」
尼克終於找到答案,累了一整夜,身心疲倦,安心的拉上毯子沉沉睡去。
知錯能改是一種美德,尼克小混蛋當然不能算是一個具有美德的人,但道歉這件事還是會做的。第二天晚上,尼克又從小窗戶裡溜進船長浴室洗澡,但這一次她專門挑了海雷丁在臥室的時候。一張洗得白裡透紅的小臉兒從浴室門縫裡探出來:
「嘿船長,今晚有空嗎?」
「噹」的一聲,回答她的是一柄釘在門板上來回晃動的匕首。
尼克縮縮脖子,咽了下口水。但她好歹也在道上混了很久,不會因為這一點點小事就喪失告白的勇氣。
「我是來道歉的,維克多教育過我了,我不該死要錢。」她又往外探了探身子,露出一邊圓潤小巧的肩膀,「船長,我們建立『平等穩定的男女關係』吧?」
她不等海雷丁發出下一輪致人於死的暗器,就輕手輕腳的摸進臥室,很無恥的一頭鑽進床單裡,像條滑溜溜的泥鰍朝床的主人游了過去。
事實證明,只要不是原則問題,男人的怒火一般不會持續很久。一個有誠意的道歉,再加一場更有誠意的「運動」,即使海雷丁這樣的男人也差不多消氣了。是夜,維克多非常欣喜的沒有再次受到會敲門的「幻覺」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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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一五一七年八月三號,一個極炎熱的夏日,這場雙方都做好充分準備的攻守大戰開始了。
風帆鼓動,白浪千朵。
誰都沒有想到,在奪回阿爾及爾的這場血戰中,海雷丁將遇到一生中唯一能與他抗衡的海軍統帥,也將痛失一個從此無人能夠替代的重要人物。
「海盜之王,不要讓我失望!」
安德魯‧多利亞腰挎銀刀,身穿筆挺的海軍將領制服站在拉斐爾號船首,金色肩章在太陽下閃閃發光。他和海雷丁年齡相仿,既擁有貴族高雅的儀態外表,又有職業軍人的魄力和英武,是一位有如新星般耀眼的年輕將領。
安德魯命令大家極力尋找海雷丁的旗艦海妖號,希望能透過絞首行動扼殺掉敵軍的指揮塔,海妖號的半人半魚船首像是很明顯的,可擁有那一頭火焰般紅髮的男人卻沒出現在甲板上。
只有一個揮舞著漆黑巨鐮收割生命的少年,成為雙方船員終生無法忘掉的噩夢。
海妖如同鬼魅殺入敵陣,巨鐮揮過之處,敵人像麥子般倒伏下去,一片血海。尼克的重要任務之一是削弱對方的機動力,她率領衝鋒隊登上敵艦,砍瓜切菜般掃蕩甲板水手,劃破帆片砍斷纜繩,西班牙軍艦就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原地打轉。
一組鏈炮橫飛過甲板,美杜莎號大副直接被打成三截,監理將殘屍扔進海裡,繼續指揮作戰。彈藥艙起火,天使軍團的沙利葉號像頭著火的巨獸,在震耳欲聾的咆哮中自我毀滅。
暮色昏黃,殘陽似血,雙方陷入了血肉橫飛的慘烈混戰。
海雷丁的策略之一,就是旗艦不像往常般設在海妖號上,他本人坐鎮冥王號指揮大局,用海妖號吸引炮火,因此西班牙人始終找不到指揮塔的蹤影,而那些龐大的戰列艦卻是最鮮明的攻擊目標。
就在尼克如出入無人之境、接連控制了加百列號等三艘西班牙軍艦的時候,熱那亞的混血雇傭兵跳上海妖號,試圖趁機拿下海盜軍團的標誌旗艦。尼克一直等的就是這個傢伙,她將鐮刀拆成六截,奔跑跳躍,勾著船舷越過船與船之間的空隙,以令人目瞪口呆的靈動迅速趕回了海妖號。
這是個身材修長結實的混血男人,淡棕色皮膚、臉部輪廓比白種人稍淺,身穿品質低劣的水手衫,腳上套著舊靴子。尼克在地中海沿岸流浪了這麼久,從沒有看過類似的混血兒,或許對方也不喜歡被人盯住自己與眾不同的臉,一頭凌亂的黑色長髮披散下來蓋住了半張臉孔,只有一雙野獸般的瞳孔在髮絲裡閃出異色。
尼克的鐮刀比身體更快的飛了過去,那混血雇傭兵用手中劣刀接了一下,刀背擦出幾星火花。尼克又是幾下追擊猛砍,在傭兵身上劃出幾個極深的血痕,對方只是閃身退避,沒有還擊的餘力。
腳步沉重滯澀,看來也不是什麼高手。尼克心裡下了定論,打算給他一個痛快。
傭兵的眼神像條饑餓至極的鬣狗,從尼克飛奔過來時就一直盯著她瞧,他舉起手背舔了舔自己淌血的刀口,舉刀向下戳向腳背,兩下把靴子切開,一腳踢飛一隻,接著便赤腳站在甲板上。
「不喜歡穿鞋打?」尼克問,對方只目光炯炯瞧著她,一言不發的點點頭。
「好吧,隨你挑。」尼克無所謂的扭扭脖子,將鐮刀分握兩手。
男人突然從原地消失蹤影。
尼克下意識橫起鐮柄,噹的一聲,在脖子邊上攔住了那把缺刃的劣刀。好快!尼克反手揮出鐮刀,對方猛地向後跳去,避開了致人於死的攻擊。傭兵的動作從脫掉靴子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像頭靈活的動物般,時而騰躍撲擊,時而輾轉退避,尼克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傢伙不喜歡穿鞋打架了。
海妖與赤腳的傭兵戰作一團,周圍二十多公尺都沒人敢逗留,武器在空中畫出翻飛銀線,任何一道都可以都能砍斷旁觀者的脖子。
西班牙軍團的猛烈炮擊始終沒有停息過,海妖號千瘡百孔,半人半魚的船首像被打得傷痕累累,木工組在艙底拚命堵塞彈孔,但水依然漸漸漫了上來,帆片點燃了,水手們一邊反擊一邊救火,忙得不可開交。
尼克有點焦躁了,她碰到了前所未有的情形。面前這個混血兒雖然夠強,但似乎都是本能動作,再過上幾十招,未必無法將他拿下。
可始終沒有聽到聲音。
生命斷裂的聲音。
怎麼會這樣?他沒有自己強,但自己卻無法打敗他?
尼克下意識的想看看船長在哪裡,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總能解決她所有的疑問。
但她不能回頭。
船長讓她守住海妖號,吸引西班牙人的火力直到他穩操勝券,所以無論炮火多麼猛烈、敵人多麼難纏,她都必須留在這裡。
燃燒著的帆片一塊塊從桅杆上脫落下來,船體的每一個部件都在烈火中劈啪作響著剝落,瀝青和油漆被燒化了一滴滴流淌下來,像是海妖號最後的淚水。
尼克無瑕四顧,握緊鐮刀,準備給那個落魄的傭兵致命一擊。
聲音!終於聽到了!
她驚喜的弓起背脊,準備撲向對面的敵人。
就在此時,海妖號的主桅被鏈彈擊中,燃燒著倒了下來。
奪回阿爾及爾的血戰從下午一直持續到第二天黎明時分,昨日平靜的海灣已經變成恐怖的屠場,曾經威風凜凜的戰艦歪七扭八倒在海面上,血肉模糊、或是被燒得焦黑的屍體合著無數木片漂浮在海水裡。
天使軍團六艘巨型戰列艦三艘被擊沉、一艘被奪取,十二艘普通軍艦沉沒在這片海域,傷亡超過三千人。安德魯‧多利亞不得不率殘部撤退,被西班牙蹂躪半年之久的阿爾及爾重新回到海盜的手中。此戰切斷了西班牙通往北非的海上軍備供給,陸軍如斷了秧的瓜一樣枯萎在灼熱之地。
海雷丁率領的船隊,傷亡不到四百,只有一艘船沉沒。
但這艘沉沒的船叫做——海妖號。
有一名重要下屬沒有回來,她的名字是——尼克。
最後一個看到她的船員報告,尼克隊長被燃燒的桅杆砸中,直接落入海中。
她居然如此忠誠地執行船長的命令,直到最後一刻還堅守在那艘註定沉沒的船上。
海妖與海妖號,人與船,永遠在一起了。
不知怎麼,海雷丁突然想起他很久以前的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也是在他身邊待了幾年,後來自己決定要走,他送了一大筆嫁妝,還威脅娶她的男人,如果不好好對待她就把他大卸八塊。可是那個女人走的時候依然哭得很傷心,淚水從面紗下不停滾落下來,像斷了線的珍珠。她說:
「你是個不懂得憤怒和心痛為何物的男人,因為你從來沒有為別人付出過真正的感情。只有你把心血、時間、精力、希望、心意統統裝到一艘船上,而這艘船又突然沉沒的時候,你才會感覺到什麼叫做心痛。」
現在,他終於明白那個女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打撈的結果只撈到一個小玩意兒,她隨身裝零食的小口袋,裡面還有幾粒沒吃完的鹽炒豆。
就像那個童話裡講的,梅西納國王站在岸邊等啊等啊,不知等了多久,一把小扁豆浮出水面,尼克魚再也沒有回來。
(《海妖2》精采節錄,未完待續)
雲雨過後,尼克牛皮糖一樣賴在海雷丁身上休息,把小腦袋湊到他平坦的胸膛上拱來拱去,恨不得鑽出個洞來埋進去。海雷丁把她推開:「再鑽也鑽不出女人的胸脯來,床夠大,妳一邊睡去。」
尼克哼唧了兩聲,乖了一小會兒,又摸索著黏上來,反覆幾次,無奈的海雷丁只能把她攬進懷裡。尼克貼著船長暖烘烘的身體,枕到他結實的胳膊上,對這個待遇十分滿意,瞇著眼睛像隻饜足的貓咪,似乎搔一搔下巴就會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船長……」
「嗯。」
「船長……」
「嗯。」
「船長……」
海雷丁讓她纏得沒辦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