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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馬,兩個人,一地的月光,河風帶著一種輕淡的夜露之氣,緩緩飄送過來。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趙樽的聲音才從耳後傳來,「妳說的那種自由,當真有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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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與趙樽的「金錢糾紛」堪比史上最難解債務關係!也不知怎麼的你來我往、你負我正、你追我跑,竟然就開始帶了點不能言說的曖昧意味。
烈焰之中她離開,復又回頭,與他訂下了「不平等」條約──
三年內,她做他的良醫官,當他的小神醫為他強身護體(順便吃吃豆腐);
而他不得娶正妃,側妃侍妾更是免談。如此三年,她便隨了他,甘心成為(自以為的)最美禍水,義無反顧。
「爺可以同意,但妳得給爺好處。」
又要好處?一個大晏皇朝最受寵的王爺,賞賜多到可以壓死人,卻老是在跟她討好處?
得,不同意就回家洗洗睡吧你!
清淩河邊把酒言歡,她與他,快意暢論。
蒼穹大地窮遠無盡,而我──只願為你一人駐足。
【人物介紹】
夏初七
個性張揚,聰明,沒下限。擅醫擅詭計,甚無節操,對敵人對自己都相當狠得下心,犯起橫來是個人都會怕。但對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其實相當護短,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可以是頑強韌命的雜草,也可以化作華麗妖嬈的牡丹。
幾大命相師稱其命格為天生鳳命,得之可得天下,因此本人相當囂張……對此兩位男主角都保持沉默。
晉王趙樽
長年征戰,手段雷霆,殺伐氣重,有活閻王的惡名,甚至可止小兒啼哭。趙樽以喜怒無常的形象示人,用以降低朝廷戒心,避免捲入奪嫡之爭,不過事與願違。
外貌孤冷貴氣,實則本性腹黑,尤其嘴賤,常與夏初七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互相揭短,在人前扮演昏君與孌寵的假象。
東方青玄
錦衣衛之首,位高權重,長相妖孽不可方物,受很多權臣甚至太子的垂涎。在世人眼中是條以色事人的毒蛇,實則武功絕倫,心機深沉,雖然一副樂於行惡的嗜血樣子,卻難以臆測其真正的想法。
元祐
出身皇室,是當今太子趙柘的庶三子,但一出生就被過繼給誠國公元鴻疇,成為世襲小公爺。目前任金衛軍右將軍,與趙樽年紀相仿又為伴讀,兩人相當友好。
然而出名的除了他的身分外,流連花叢的艷名在京中更是十分響叮噹。
作者簡介:
姒錦
瀟湘書院金牌大神,行文從不拘泥於傳統的言情套路,善於以獨特的筆鋒講述不一樣的故事,陰謀與愛情並重,歡笑與淚水齊飛。人世孤獨,遇情遇愛不難,難的是遇心。姒錦筆下的故事,都是遇上「心」的故事。
繪者
長陽RIN
女,拽著處女尾巴的天秤,不幸繼承了前者的缺點。性格大條,神經比象腿還粗,最大的優點是想得開,喜歡畫畫,不喜歡睡覺。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讀者下梢長愫─「這本書,沒有俗爛的一見鍾情,沒有狗血的傾國傾城,女主就是個遭遇了狗血穿越的特種女戰士,因為意外到來,卻相逢註定生死深情。」
名人推薦:讀者下梢長愫─「這本書,沒有俗爛的一見鍾情,沒有狗血的傾國傾城,女主就是個遭遇了狗血穿越的特種女戰士,因為意外到來,卻相逢註定生死深情。」
章節試閱
這會兒已經亥時,夜幕下的清崗驛站,被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著,靜寂無聲。
三名錦衣衛從東院走到玉皇閣。其中一個人打頭掌燈,另兩個人抬了一口黑漆漆的大木箱子,屏緊了呼吸,走得小心翼翼。
不得不說,東方青玄這一招確實夠損。
要知道,對於時下的男子來說,殺人流血上戰場或許都不怎麼可怕,卻十分忌諱一個東西──婦人的經血。
時人認為那是一種不吉之物,一般男人要是碰上了,都覺得是一件極倒楣的事,哪怕是自家的女人也不樂意碰,更何況還不是,可他卻給趙樽送了這麼一個人去。
「站住!來者何人?」
玉皇閣外一如往常戒備森嚴,值夜的金衛軍聽見腳步聲,厲聲喝問。
三名錦衣衛中領頭的人正是東方青玄身邊的如風,他向前邁出一步,抱拳拱手,「兄弟,大都督差我等給殿下送來一禮,煩請通報一聲。」
「殿下已經歇了。」
隨著一個不太友好的聲音,玉皇閣裡頭出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趙樽手下十二衛中的二鬼。今晚他沒有貼大鬍子,看上去白白淨淨的一個年輕人,個頭不算高大,氣勢卻是不小。
二鬼往那黑漆箱子瞅了一眼,抬高下巴,「什麼稀罕玩意兒,明日天亮了再送不行?」
如風再次施禮,「明日送可就晚了。煩請通報殿下,就說是大都督的心意,專程送來給殿下享用的,如果晚了,東西就不熱乎了。大都督還說,殿下見到這東西,定然會萬分欣喜的,還請兄臺行個方便。」
二鬼皺了一下眉頭,又繞著那口大木箱轉了一圈,沒有進去通報,卻是直接招了兩名金衛軍過來,把箱子給接下,「行了,我先替殿下收下了。」
如風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二鬼,「兄臺,大都督說,這箱子裡的東西金貴,要是殿下今晚不開,只怕等明日起來,那可就壞了。」
二鬼瞟他一眼,沒好氣的揮手,「行了,哪來那麼多講究?走吧走吧,知道了。」
「那行,辛苦了。一定要送到啊。」如風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走了兩步,又回頭。
箱子裡裝了一個大活人,要是晉王的侍衛把箱子就往那兒一放,也不打開來查驗,等明天起來,裡頭的人只怕真就得見閻王了。
可現在這個時間點,人家說晉王已經歇了,他又怎麼可能硬是要求通報,或者讓他們親自開箱?
「抬進去。」
二鬼不高不低的喊了聲,兩名金衛軍抬了箱子就往玉皇閣的偏殿走。
「站住!東西放哪去呢?」
那兩名金衛軍顯然不明白,停下腳步來盯住二鬼。
二鬼使勁招手,指了指趙樽的屋子,「抬殿下房裡去。」
「啊?」那兩個人更不明白了。
「啊什麼啊?快點!」
趙樽果然還沒有睡下,得了鄭二寶的通報,三個人抬了黑漆漆的大木箱子,小心翼翼的入屋。一進去便見他鬆散的套了一件緞面寢衣,半倚在床頭,手裡拿著那本整天研究的《火龍經》,正蹙著眉頭在看。
下人稟報了箱子的事,趙樽卻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懶洋洋瞄了一眼,擺手道:「你們都出去吧。」
幾個人應了一聲「是」,沒人再敢多問,倒退著出去了。
「裡頭還舒坦嗎?」黑眸微微一瞇,趙樽冷冷的問了一聲,放下《火龍經》,不疾不徐的朝大木箱走過去。
裡頭的人,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他微微蹲身,擰開箱蓋上虛掛的銅鎖,將箱蓋掀開。
「唔……唔……」
夏初七被堵了嘴,反剪雙手,半曲著身子蹲在裡面,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住他,小臉上帶著一種詭異的潮紅,身子在藥性的襲擊下有點哆嗦,虛汗已是濕透了她的裡裳,樣子看上去極其狼狽。
「可憐的小奴兒。」趙樽扯開她嘴裡的布條,彎下腰,盯住她,似是有點惋惜,又似在幸災樂禍,「爺早說讓妳過來侍候,妳偏不樂意。」
「少他媽在這兒說風涼話。」盯著面前的男人,夏初七是又愛又恨,愛的是終於有救了,恨的是她又要「割肉餵狼」了。
「一百兩!」夏初七咬牙切齒的出了個價碼。
「什麼一百兩?」趙樽瞇了瞇眼。
這個混蛋!她就不相信他瞧不出來她怎麼了,「廢話少說,幫……還是不……幫?」
夏初七自覺語氣凶悍,可話一出口,往常清靈好聽的聲音卻有氣無力,全是嘶啞。
「幫妳?」趙樽微微瞇眼。
「對……」
夏初七腦子裡天人交戰,身子裡難受得空虛,像有無數隻蟲子在爬、鑽、咬,撕扯騷動,讓她控制不住的呼吸加速、血液逆流,皮膚也像在火上炙烤,在燃燒、在沸騰,難受得都她快要無法自控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儘快花錢消災。
輕哦一聲,趙樽表情淡淡的,「要爺怎麼幫妳?」
夏初七又氣又恨,扭動了一下身子,覺得心裡那團火燃燒得更猛烈了,可她的腰板卻挺得更直,一雙迷離的眸子冷冷剜向他。
兩個人對峙了好一會兒,她再也支撐不住,膝蓋一軟,半癱在箱子裡,說話像要抽搐,「那個東方妖人……不知道給老子下的什麼藥……甚是厲害……」
趙樽目光微沉,探了探她滾燙的額頭,「還可以講話,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王……八……蛋!」夏初七咬著發顫的下唇,看著他,「先、先替我解開繩子。」
趙樽懶洋洋的瞄她一眼,冷冷的目光裡沒有半點波瀾,似乎她的死活與他無半分關係,「解開了,對爺有何好處?」
雙目圓瞪著,夏初七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把他那雙無論何時都淡定如常的眼睛挖下來餵魚,可惜,要做這些事的前提還是必須先解掉身上的媚藥,否則全是扯淡。
呼吸粗重了,她也不知是急的還是氣的,腦子一陣陣發昏,好不容易才咬著牙發出聲音,「加錢……二百兩怎樣?」
她認了!反正在他的面前,銀子只是一個數字,基本上都不會變成現金,揣在懷裡也暖和不了,沒有什麼不可承諾的,大不了事後不認帳。
「快呀!」見他不動,她喘著氣,哼唧一聲。
趙樽目光微變,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色,眉頭蹙了蹙,一把抓住她單薄的肩膀,像老鷹抓小鳥似的將她滾燙的身子拎出來,大袖一揮,往前邁了幾步,嫌棄的一甩手,就丟在那張雕花大床上,「妳不是小神醫,救不了自己?」他居高臨下,冷冷看她。
夏初七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嘴唇顫抖著,哪有工夫與他鬥嘴?
藥勢來得又猛又烈,先前手腳被捆住勒得發痛,她還能保持頭腦清醒,現在繩子被解開,人也落在軟綿綿的榻上,外加面前有一張俊美得勾人犯罪的臉,她眼睛一模糊,有些不能視物了。
「趙賤人……」她腦子一犯暈,連給他取的綽號都喊出來了。
果然,趙樽臉色一黑。
可夏初七什麼也看不清楚,她掙扎著爬起來,身子踉蹌著向前一撲,便死死揪住他的胳膊,抬起頭望著他,用一種軟得能化骨的聲音低低吟哦,「快幫幫我,我要……」
她先前想好了需要的幾件東西還沒說出來,藥勁就像挑好時間似的,往她心窩裡一湧,嘴巴哆嗦了幾下,手腳便不聽使喚的抽搐著,癱軟在趙樽的胸前,半昏迷過去。這麼一來,她那句「我要」就成了極度的曖昧。
趙樽低頭,看著趴在胸口的小腦袋,一轉臉,厲聲一喝:「鄭二寶!」
「爺!奴才在,奴才在這裡。」鄭二寶像早就準備好的,「嗖」的一下便從外間閃身進來,鞠著身子甚是恭敬,「爺,您有什麼吩咐?」
「傳孫正業來,快點。」
趙樽沉著嗓子吩咐完,拎著夏初七的衣領,再次嫌棄的將趴在他身前像一頭小豬崽般拱來拱去的傢伙給硬生生從腰上解開,往床上一丟。
「嘶,啊……」夏初七摸了摸被撞痛的屁股,腦袋清醒了一點,可身上沒有力氣,倒下去便像一隻大青蛙,四腳朝天往那一仰,翻著大白眼,神志不清的直喘粗氣。
「東方妖人……老子……要、要殺了你……」想了想,她又補充了兩個字,「全家……」
趙樽漫不經心的瞄她一下,從案几上拿了一盅水,拎起她的腦袋,湊到她的嘴邊,冷冷的命令,「喝!」
夏初七昏昏沉沉,正渴得厲害,嘴唇都快要被燒乾了,哪還顧得了那麼多?就著趙樽的手,她仰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往下嚥,可大概她喉道裡還有沒有灌下去的藥物,結果,藥物順著流入胃裡,原本燥熱的身子很快被全部點燃了,如同被丟入一個巨大的火爐,熱得她直想扒光衣服,跳入冰水裡去泡澡。
低垂頭,她暗道完蛋了,揪著被角,不敢去看趙樽的眼睛。
有了趙樽的命令,孫正業來得很快。
他一來,屋子裡侍候的人也多了起來。鄭二寶、月毓、梅子,還有另兩名婢女也杵在那兒觀望。月毓蹙著眉頭在為孫正業打下手,忙前忙後;梅子卻是急得快要哭了,不時拿了帕子替夏初七擦汗,偶爾又拿眼睛去瞄一下面無表情的主子爺,可憐巴巴的把希望寄託在孫正業身上。
「爺……」孫正業查看了夏初七的舌苔,又把脈良久,語氣遲疑。
「說!」趙樽表情冷淡,語氣卻有點不耐煩。
「似是中了一種叫『暢歡嬌』的毒……」
「什麼東西?」
讓孫正業這麼一個品行端正的老頭子說出那樣汙穢的東西,原就有些為難,更何況還有幾個丫頭在場。
他收回把脈的手,瞄了瞄屋子裡的幾個丫頭,嘴皮動了好幾次,才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道:「這暢歡嬌又叫做魔粉,是早些年從東瀛傳入我大晏的一種淫樂之藥,流行於煙花柳巷之中,為正人君子所不齒,乃是……」
「說重點!」趙樽聲音冷沉下來。
「是是是。此物服用後,可極快催動女情,令男歡女悅,女子更是急欲索之,可若是兩個時辰之內,未與男子交合,便會損氣陰微,面黃目赤,血脈逆行、心、心絕而亡。」
看著趙樽越來越黑的臉色,他把「心絕而亡」四個字,說得極低。
「可有法子解?」
孫正業僵硬著脖子,不敢看趙樽的眼睛,「可解。」
趙樽面無表情,「如何解?還不快點說?」
孫正業額頭都是汗,瞄著他的臉色,結巴了,「只需、只需與男子,合、合歡……」
果然,趙樽面色一冷,「那還要你有何用?」
孫正業本就只是醫官,膽子也小,被他這麼一吼,原就急得紅撲撲的老臉刷地一白,撲通一聲便跪在他的面前,前言不搭後語的磕頭,「老朽,老朽確實無用……此事,只有爺、爺才能用……」
這話說得,哎喲喂!鄭二寶眼睛一閉,心想,這死老頭子,自求多福吧!想想他們家主子爺什麼身分的人,怎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再者先不說這楚七來歷不明,就單說這些年他跟在主子爺的身邊,啥時見他碰過女人的身子?
「下去,統統都下去!」
趙樽突然冷冰冰的低吼,嚇得屋子裡的人跪了一地。
然後,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把他們叫下去,難不成他還真要……從孫正業,到鄭二寶,再到月毓和梅子……每個人耷拉的腦袋都不敢抬起來,可表情都如出一轍──被震撼得如同便秘,愣是憋著勁說不出話來,卻又不敢就這樣離開。
那個生薑紅糖水和專用如廁紙的事,在梅子大嘴巴的宣揚之下,小圈子裡早傳開了。這裡的人哪個不知道楚七還來著月事,他們主子爺多尊貴的身分,哪能沾上這種汙穢的東西,哪能做這樣有損身分的事情?
「爺……」
鄭二寶平日與趙樽最為親近,有些話只能由他來說。瞄了瞄趙樽面無表情的冷臉,他稍稍壯了壯膽子,才抬起頭來,尖細著嗓子道:「奴才覺得這事不妥。」
「嗯?」趙樽一挑眉。
他「嗯」得十分平靜,可鄭二寶常年跟在趙樽屁股後頭轉悠,多瞭解他的為人?趙樽越是平靜的時候,那火氣越是憋在心窩,誰要是在這個時候把他給惹急了,準得倒大楣。這人一緊張,他說話也吭吭哧哧,沒找著重點。
「主子爺,奴才的意思是,奴才們都下去了,這個楚七、楚七她該……她怎麼辦?誰來照顧呢?不如,爺您先歇著,讓奴才……嘿嘿,奴才來照看她?」
趙樽瞄他一眼,淡聲問:「你留在這裡能行?」
這句話太歹毒,直接命中目標。早沒了命根子的鄭二寶腦袋一耷拉,一撇嘴,不太敢相信自個兒的耳朵。倒不是被損了不舒坦,而是他擔心主子爺玩真的了,「爺啊,不可。」
「本王的話,聽不見?」
趙樽見屋子裡的人都不走,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一掃,只聽見「砰」的一聲,一個放在他右手案几上的汝窯茶盞就碎裂在地上,嚇得跪在地上的人,一個個心驚膽戰,再也不敢多話,只能低頭看著茶盞的碎片,腳下打顫的往外退。
都走了,只有月毓頓了頓,調轉身來,「爺,奴婢……」
「下去!」趙樽打斷她的話,黑眸深沉似海。
收斂著一雙漂亮的眼瞼,月毓雙手絞在絹帕上,儘管脊背一陣陣發寒,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出來,「月毓想留下來,替爺備水。」
趙樽眉眼一沉,淡淡的審視她片刻,沒有再拒絕,只「嗯」了一聲,「去把本王匣子裡的『九轉護心丹』拿來。」
月毓微微一愣,「爺,那可是聖上特地為您準備的。且不說那丹藥難煉,藥材也珍貴難尋,就說聖上那份心意,他要是知道您把這東西給了一個僕役服用……」
「妳如今話是越來越多了,想做爺的主?」
被趙樽冷冰冰的一嗆,月毓面色便是一白。可想了想,她微微一欠身,突然又道:「爺,奴婢想起來了。在奴婢的老家有一個法子,但凡是中了藥毒的人,在水裡滴一點醋給她灌下去,再用醋水給她擦洗一遍身子,或者用醋薰蒸,可以解去藥性,不如讓奴婢先給楚七試一下,要是不成,爺再用那珍貴的九轉護心丹?」
趙樽想了想,終是點了頭,「可以一試。」
月毓心底鬆快了一些,卻依舊維持著端莊自若的神態,溫柔嫻靜的出去了。不多一會,她端了一大盆加了醋的冷水進來,走到榻邊上,扶起一直在半昏迷狀態中滾來滾去的夏初七,溫柔的說:「楚七,來,咱們先擦一把臉……」
人的潛力實在無法說清楚。之前昏昏沉沉的夏初七,腦子都快要糊掉了,可乍一聽「擦臉」兩個字,一下子就清醒不少。呼吸間,她聞到一股醋酸味,腦子就炸開了。
迷離的雙眼猛地睜開,她一抬頭,就對上月毓那張溫柔似水的芙蓉臉蛋,「妳……妳要做什麼?」
月毓臉上掛著擔憂,情緒卻不達眼底,「傻姑娘,不要動來動去,我給妳擦擦臉啊。」
夏初七看著她,半瞇起眼,突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這位月毓大姐是碰巧加了醋給她洗臉,還是知道她臉上的膚蠟在醋的作用下便會融化?如果她洗了這個臉,額頭上的那個字還能保得住嗎?
「走開──」她揮手拒絕,可聲音沙啞,手腳也痠軟無力。
「楚七,我是月毓姐姐,不要動,我在替妳解藥呢。」
月毓輕聲哄她,聲音十分溫和,那帕子也在她說話間往她臉上招呼過來。夏初七心臟一縮,突然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拚著最後的力氣往床下一滾,「骨碌碌」一下,就摔了個四腳朝天。緊接著,她不顧形象,哆嗦著嘴巴,將腦袋狠狠撞向床柱。
「不要碰我,你們……你們誰都不要碰我……」
「砰!砰!」她裝出一副被藥力控制的糊塗樣子,用力撞,一直撞著額頭,每一下都撞得實實在在,每一次都剛好磕在那個黥出來的賤字上面。
就在剛才靈臺清醒的一瞬,她就決定這樣做了。
那個賤字,她之前想了好幾種辦法想除掉,可墨汁已經滲入皮膚,怎麼洗都洗不掉。既然都是痕跡,與其整天擔心,不如乾脆頂著一塊疤痕來得輕鬆痛快。
她用足了此刻能用的全部力氣,剛烈得把月毓唬得打了個哆嗦,直愣愣的呆住了。
在這之前,月毓向來是瞧不上楚七這個女人的,覺得她整天嬉皮笑臉、油腔滑調,沒有一點真本事,只會插科打諢用一些邪門歪道的東西來糊弄主子爺,人長得也不好看,還整天大言不慚,十分招人討厭。
雖然還是不喜歡,可這會兒月毓卻真正被她震撼了。女子大多珍視容貌,楚七卻能毫不猶豫的往床柱上面撞,那就不僅僅是勇氣的問題了。一個人對敵人狠,那不叫狠;對自己狠,那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這一回,月毓重新認識了楚七。
很快的,夏初七額角上就撞成血肉模糊的一片,不要說月毓,就連趙樽也只是淺淺的瞇著眼睛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都沒有反應,更沒有阻止。直到她臉上的鮮血蜿蜒著流下,弄得滿臉都是,他才沉著臉疾步過去,拂開拿著帕子發愣的月毓,拽住她的身子往上一扯,又狠狠丟回床上,「妳他娘的瘋了?」
夏初七轉過臉來,一臉猩紅的鮮血,卻衝他詭異一笑,「你……才瘋了。」
這一撞,她的腦子也清醒不少。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撞?」她啟開的唇角也染上鮮血的痕跡,顯得猙獰可怕,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壯。她邪邪的笑著,舔了舔嘴角的血跡,輕悠悠的說著,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一個完美的藉口,「老子……不要男人,一樣,死……死不了。」
趙樽冷冷看著她,指腹發緊,「有種!繼續撞。」
夏初七一陣哂笑,哆嗦著嘴巴,「不用了。」說罷,她慢悠悠衝他眨一下眼睛,低低的說:「一百兩,我要洗胃。」
趙樽黑眸一沉,「洗胃?如何洗?」
就著袖口擦臉,夏初七的心臟都快要被藥物給燒穿了,哪還有辦法與他解釋?趁著頭腦痛得清醒,她嚥了嚥口水,望向月毓,說了幾道解毒的中藥,目光又深了深,「月……月大姐,麻煩妳把這些藥熬了,混在米湯裡,再加點雞蛋清,一起攪、攪拌,我要……要、要一鍋……」
月毓臉上恢復平靜,眼睛裡全是訝異,「原來楚七妳會解啊?那便好,爺,我馬上去辦。」
她說做就做,是帶著滿臉的欣喜笑容離開的,只是看著她模糊的背影,夏初七微微挑了一下眼角,又特地囑咐一句:「月大姐,千萬不要記錯了,我這人的嘴……味覺特好……哦,對了,還要記得放涼一點……別燙著了我……」
月毓轉過頭,開心的朝她點了下頭,「放心吧,我知道。」
這會兒已經亥時,夜幕下的清崗驛站,被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著,靜寂無聲。
三名錦衣衛從東院走到玉皇閣。其中一個人打頭掌燈,另兩個人抬了一口黑漆漆的大木箱子,屏緊了呼吸,走得小心翼翼。
不得不說,東方青玄這一招確實夠損。
要知道,對於時下的男子來說,殺人流血上戰場或許都不怎麼可怕,卻十分忌諱一個東西──婦人的經血。
時人認為那是一種不吉之物,一般男人要是碰上了,都覺得是一件極倒楣的事,哪怕是自家的女人也不樂意碰,更何況還不是,可他卻給趙樽送了這麼一個人去。
「站住!來者何人?」
玉皇閣外一如往常戒備森...
目錄
第一章 宴後旖旎
第二章 各懷鬼胎
第三章 酒後真言
第四章 傻子殺人
第五章 酒醒何處
第六章 又見晉王
第七章 往事如煙
第八章 宴無好宴
第九章 京師王府
第十章 請君入甕
第一章 宴後旖旎
第二章 各懷鬼胎
第三章 酒後真言
第四章 傻子殺人
第五章 酒醒何處
第六章 又見晉王
第七章 往事如煙
第八章 宴無好宴
第九章 京師王府
第十章 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