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種人,
只能靠自己活下去,
所以一定要變得堅強才行。
Netflix熱門劇《全裸監督》知名導演內田英治親撰
直探荒蕪人心的文學代表作
「我讀到太過感動,眼淚完全停不下來。」──草彅剛/同名電影男主角★博客來、誠品書店六月選書
★出版4個月即8刷!
★Amazon.jp逾8成讀者給出5星滿分評價
★改編電影榮獲「第44屆日本電影學院獎」最佳影片
★掀起2020下半年日本影迷「追天鵝」旋風
***
在陽光照射不到的角落,
過得像是對世界仍有眷戀。
午夜時分,新宿某間俱樂部裡,凪沙在舞台上跳著蹩腳的《天鵝湖》。
離開故鄉、從廣島來到東京的她,靠著在俱樂部表演維生,
每天省吃儉用、努力存錢,生活早已失去從容的餘裕。
支撐著這樣的她,讓她生存下去的,是「成為女人」的夢想。
就讀國中的一果,時不時受到酒後母親的暴力對待,
本該耀眼的青春少女漸漸變得面無表情、對什麼都不在乎。
但在她荒蕪的內心角落,仍存有一個小小期盼,
讓她能夠期待明天的到來,那就是「芭蕾」。
凪沙與一果,兩個澈底的陌生人。
唯一的共通點,是她們的心都受到無盡的孤單圍繞。
有一天,凪沙久未聯絡的母親打電話來,要她收留遭受家暴的一果。
一果的沉默寡言,讓凪沙不曉得該如何和這個怪少女相處。
然而隨著時間,在她們好似「家人」、又不像「家人」的日常生活中,
凪沙內心慢慢掀起了漣漪,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情感──母愛。
而這即將改變她們兩人的人生……
■■■
本書為《午夜天鵝》電影導演、編劇內田英治親自撰寫的原著小說。
初看是在多元性別議題之下,重新詮釋母親與家庭的定義,
但他真正書寫的焦點其實是兩個受傷的靈魂,
以及現代人因渴望認同而支離破碎的心。
這個關乎脆弱的故事,字字述說現代社會中哀愁又美麗的真情,
更述說人們是如何「成為一個自己想成為的人」。
作者所描繪的人物,設法在世界暗處建立屬於自己的堅強,筆觸令人動容,
強烈的後座力,就連電影男主角草彅剛讀後都淚流不止。
在改編電影上映前,原著小說便已累積極高的讀者評價和網友口碑。
在內田英治筆下,
以非世俗標準的姿態活著的人們,也能夠擁有世人眼中的愛。
❖作者的話:
「人可以為了愛,自我奉獻到什麼程度呢?我試著透過世人普遍擁有共識的『愛』,來描繪出在愈來愈多元的社會之中,跨性別者和少女之間的互動。希望這部作品可以成為一篇『生活在這世上的普通人』的故事、『普通的娛樂性電影』,受到大家的喜愛。」──內田英治
❖電影紀錄:
日本觀影人數達520,000人次,票房突破6.5億日圓
第44屆日本電影學院獎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新人
藍絲帶獎最佳男主角
電影評論網Filmarks2020年電影滿意度排行榜No.2
Movie Walker Press「電影粉絲選出的2020最佳電影」No.2
❖讀者五星好評:
「我很喜歡內田英治的《AV帝王:全裸監督》,他的劇情劍走偏鋒、出乎意料卻又能夠抓住觀眾眼球。本書雖然有所收斂,劇情的發展依舊很內田,尤其後半段像是龍捲風一樣,粉碎了讀者在前半段建立起來的『預設』。」
「為了所愛的人拚命地活著,守護著一果的凪沙,讓人覺得既可愛又悲傷。想一想就又哭了出來。」
「小說很完美。就算看過電影,也一定要再讀一次!能遇到這部作品真是太好了,太經典了。」
「讀完後內心嘩嘩地動了起來,不可思議的不安感湧上心頭。雖然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只要不背叛自己,這樣活著就不會後悔吧?讓人不停思考的作品。」
「我覺得如果把自己從被約束的『普通』中解放出來,去追求真正的自己想要的生活,會變得更加溫柔吧。我也想活得像自己。謝謝內田英治導演寫下這部小說。」
「今年最打動人心的催淚書!」
作者簡介:
內田英治
出生於里約熱內盧。曾擔任週刊記者,後來成為電影導演。
2014年以電影《終極性愛死》在海外大放異彩。2015年,《廢柴電影夢》創下驚人賣座紀錄,不僅參加東京國際影展、鹿特丹影展等超過五十個國際影展,也在英國、德國等地公開上映,更受到義大利翻拍。拍片時將重心放在國際市場,堅持採用原創劇本,強調編劇的感性。2019年,參與編劇、執導的影集《AV帝王:全裸監督》在Netflix上映,成為該季台日兩地最具討論度的影集,成功在全球190個國家得到廣大迴響。
內田英治的作品,融合絕望、孤獨、底層、暴力與慾望於一爐,價值觀看似扭曲卻又有自成一格的真理。他用影像赤裸裸揭露社會的病灶,詰問慾望的本質,是日本當前獨立電影界健將。
譯者簡介:
緋華璃
不知不覺,在全職日文翻譯這條路上踽踽獨行已十年,未能著作等身,但求無愧於心,不負有幸相遇的每一個文字。
歡迎來【緋華璃的一期一會】坐坐www.facebook.com/tsukihikari0220
章節試閱
少女很喜歡凝望光燦耀眼的太陽。
小時候,她在廣告傳單背面描繪太陽時,總是不假思索地塗滿紅色或橘色。可是經過一再地凝望,少女發現太陽是純粹的白色,白得令人心驚。雖說是一再地凝望,當然不是長時間盯著不放。只看了幾秒,就會因為陽光實在太刺眼了,反射性地背過臉去。少女總覺得這樣很可惜,所以每每讓眼睛稍事休息後,又會不厭其煩地再次抬頭仰望,只可惜始終無法長久凝望太陽。
由於少女太沉迷於觀察太陽,引來母親強烈的叱責:「妳不怕眼睛看不見嗎?」母親經常以這種方式說話。
母親幾乎是照一日三餐叱責少女,少女一舉手、一投足都逃不過母親的法眼。不知道為什麼,母親不允許少女有任何愉快的享受,無論是吃巧克力,還是蒐集禮盒、紀念品包裝上漂亮的緞帶。
視線從太陽落到腳邊的沙灘上。在烈日的反射下,沙灘以絲毫不比太陽遜色的強光刺痛少女的雙眼。少女閉上眼睛。即使閉上眼睛,烙印在眼眸深處的光芒依舊閃閃發亮。而且一閉上雙眼,聲音反而更加清晰地傳入耳中。
海浪拍打在岸上的聲響、孩子們玩得不亦樂乎的歡聲笑語、調皮的男生們不斷發出的鬼吼鬼叫,令少女用力地咬住下脣。血的味道在嘴巴裡擴散開來。少女更用力地讓牙齒陷進肉裡。
他們為什麼能這麼開心?
少女在心中無聲詢問。她只是有點不能理解,可是當呢喃脫口而出,語氣卻帶了幾分責難。
少女用雙手緊緊地摀住耳朵,尖銳的笑聲依舊源源不絕地鑽進耳朵裡,感覺自己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正逐漸排山倒海而來。劇烈到近似暴力的衝動。那不是此時此刻才產生的情緒,而是從好久好久以前就已經埋藏在少女心底,如今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急劇膨脹,幾乎要撐破少女的身體,就連呼吸也覺得苦不堪言。
少女慎重地吐出一口氣。毫不留情的太陽晒得頭頂好燙。當眼皮內側的餘光消失時,有如脫韁野馬的躁動情緒也平靜下來。但也只是平靜下來,並未消失。倘若無法停止那些幾乎要把耳朵撬開的笑聲,就只能自己消失了。
要是能這樣直接沉入白沙裡該有多好。要是能讓流沙一寸一寸地埋葬自己的身體,就這麼從世界上消失,那該有多好。
如果這是無法實現的心願……索性任由陽光刺瞎自己的雙眼好了。
少女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大海一眼,在心裡想著。
1
凪沙著迷地凝視深紅色的指甲油瓶身。那彷彿調入了濃重黑色的深紅色。她一直很想要這款高級的名牌指甲油,猶豫了好幾個星期,終於出手買下。
嘗試新的指甲油對她而言是很特別的儀式。
凪沙把指甲油放在梳妝台上,小心翼翼的動作甚至可以用畢恭畢敬來形容。
人妖秀舞廳「香豌豆」的休息室固然有空氣不流通、灰塵滿天飛等缺點,但也因為是老舊的建築物,公設比較低,空間相對之下較寛敞。其中特別引人注目的是梳妝台的鏡子,周圍鑲了一圈小燈泡,儼然美國老電影中的某個場景,彷彿可以看到瑪麗蓮.夢露正對鏡梳妝,塗上大紅色的口紅。
凪沙一如往常地坐在梳妝台正中央,目不轉睛地打量鏡中的自己。
細長的雙眼、瘦削的下巴。客人都說凪沙的五官很有個性,稱不上是大美人,卻也是讓人過目難忘的長相。當她還是男人的時候,也曾經有人形容她的長相與「出現在美國電影裡的亞洲人」有幾分神似。
她很清楚自己不適合可愛的妝容及服裝造型,所以不會把粉嫩的顏色堆在身上,而是傾向於乾淨俐落的原色,尤其是紅色。充滿光澤的黑色長髮一向是她的驕傲,可以與紅色相互輝映。
打開鏡子的燈,強光掩蓋掉細紋及眼睛底下的黑眼圈,皮膚看起來就像瓷器一樣細緻。剛開始在店裡上班的時候,還真的以為被施了魔法。在那之後,日復一日面對鏡中的自己,逼得她不得不正視魔法的效力已經開始消退的事實,歲月確實在自己臉上留下了足跡。
不只臉,年齡也一五一十地表現在手和指尖上。凪沙慢條斯理地轉開指甲油瓶蓋。
只能用截至目前學會的化妝技巧及稍微昂貴一點的化妝品來彌補逐漸失效的魔法了。
她不確定昂貴的化妝品能發揮多大的實際效益,但至少能讓自己打起精神。
指甲油的刷子緩緩地滑過大拇指指甲,每刷一層,紅色就越發深沉。凪沙仔細地刷上一層又一層的紅色,享受每個階段的顏色變化。
「妳們在閒聊什麼,可沒有時間讓妳們休息喔。」
耳邊傳來令人悚然一驚的沙啞嗓音。
洋子媽媽桑正雙手叉腰站在休息室門口。
凪沙的手靜止了一瞬間,隨即又開始塗指甲油。
因為她知道洋子媽媽桑的訓話一向又臭又長。
洋子媽媽桑面向女孩們,滔滔不絕地發表高見。從指示及確認今天的流程,到數落她們這陣子犯的錯誤,再到強調自己有多辛苦……洋子媽媽桑的長篇大論就像老太婆的裹腳布。
每次聽到洋子媽媽桑的聲音,都會讓凪沙再次認清她們唯有聲音無法改變的宿命。她們可以從男人變成女人,也可以動手術讓自己變得比女人更有女人味,可惜唯有聲音無法改變。
也有人割掉喉結,嗓音依舊如故,所以大家都對發聲的方法下足了工夫,以盡可能發出像女生的聲音、聽起來很嬌媚的聲音為目標。
在這樣的潮流下,洋子媽媽桑並未刻意裝腔作勢,依舊以低沉嘶啞的聲音說話。即使在客人面前,也沒有任何偽裝。
沒有人知道洋子媽媽桑的年紀,但是從粉底深深陷入皺紋的情況來看,少說也超過七十歲了。在那個男人要以女人的身分生存顯然過於艱辛的昭和時代,洋子媽媽桑不僅以女人的身分在那個性別刻板印象比現在僵化許多的時代活了下來,還趁著泡沫經濟炒高不動產的價格前,在歌舞伎町的一角開了這家店。她的存在具有強大的說服力,足以讓人覺得聲線根本只是枝微末節的小問題。
凪沙的聲音原本就屬於比較低沉的聲線,既不擅長擠出可愛的娃娃音,也不喜歡擺出可愛的模樣。她曾經想過或許因為是洋子媽媽桑的店,自己才能做這麼久。
話雖如此,每天聽洋子媽媽桑以粗嘎的嗓音沒完沒了地發牢騷,還是會讓人忍不住嘆氣。自從洋子媽媽桑出現後,不知是不是注意力分散了,指甲油的顏色明顯變得不均勻。
「想必大家都知道最近的業績變差了,請各位再加一把勁。別再磨蹭,全都給我精神抖擻地動起來!」
洋子媽媽桑自顧自地丟下這句話,宛如狂風過境般捲回店裡。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大氣。
「總算走了。嗓門那麼大的人更不該那樣說話。」
凪沙將指甲舉到眼睛的高度,嘆息著說。
「都怪媽媽大呼小叫,害我塗得亂七八糟。真是的,這款指甲油可不是便利商店的便宜貨,是很高級的名牌耶。本來想仔細地把每一根指甲都塗得漂漂亮亮的說。」
凪沙喃喃自語,彷彿在跟自己的手指對話。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後,右手邊的梳妝台清楚傳來抽抽噎噎的啜泣聲。但凪沙連一個眼神也不給,又開始把顏色疊在塗得不夠均勻的指甲上。
「這顏色好好看,改天借我用一下。」
坐在左手邊的瑞貴說話的同時也沒停下畫眼線的動作。原本就炯炯有神的雙眼加上濃密黝黑的眼線,看起來更大了。與凪沙互為對照的俏麗短髮突顯出端正的五官。
「不要,我不是說這很貴嗎。」
「小氣鬼,原料基本上都大同小異吧。」
瑞貴是原本在國立大學專攻理工科系的奇葩,有時候會像這樣滿口大道理。
「我其實比較想買保溼霜,最後忍住沒買,買了這個。唉,最近天氣好乾燥,皮膚狀況糟透了。」
凪沙伸出十指給瑞貴看,她的手確實有點乾燥。
右手邊的啜泣聲始終沒有要打住的意思。
凪沙突然停下塗指甲油的動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說妳呀,差不多也該適可而止了吧。」
凪沙瞪向右手邊的女人──明菜。明菜臉上的眼影和眼線都花了,粉底掉得零零落落,口紅也糊了,簡直像是恐怖電影裡的女鬼。
「枉費妳長了一張可愛的臉。」
凪沙以有如母親的口吻訓誡小自己一輪以上的明菜。即使變成恐怖電影般的鬼樣子,明菜依舊美得無可比擬。只要別說破,大概誰也不會發現她曾經是男人,明菜美麗的程度就連前來踢館的女性客人都忍不住真心為之嫉妒。本人卻嘟著嘴,哭哭啼啼地堅持「我才不可愛」。
凪沙與瑞貴面面相覷。長得這麼漂亮的人再怎麼謙虛,也只會讓人覺得是在惺惺作態。明菜是店裡最受歡迎的頭牌,身材也玲瓏有致,更重要的是還很年輕。
好處都給她占盡了,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呢。凪沙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明菜。每天相處下來,凪沙隱約知道答案是什麼,是自信。儘管明菜的條件得天獨厚,看似什麼都有了,唯獨沒有自信。
「因為……因為……如果我夠可愛的話,他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明菜擤了擤鼻涕,將手機放在梳妝台上,動作溫吞地開始用膠帶擠出乳溝。
看樣子是她和男朋友突然聯絡不上了。
凪沙把視線拉回自己的指尖,又開始塗指甲油,一面毫不留情地說:
「明菜,妳的臉真是慘不忍睹。」
原本打算稍微諷刺她一下,結果反而讓自己陷入更悲慘的境地。因為再怎麼慘不忍睹,明菜都比她好看。
「就算是髒兮兮的破車,只要洗乾淨,又比新車更值錢了,真是令人不爽。」
這是瑞貴的真心話。凪沙完全同意。只不過,聽起來再怎麼得了便宜還賣乖,明菜缺乏自信這點應該不是騙人的。
「妳還年輕,多的是機會談戀愛。」
凪沙有些過意不去,溫柔地安慰明菜,不料明菜又悲從中來地號啕大哭。
「什麼意思……為何要說得好像我們已經分手了!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坐在最旁邊,筆直面向前方,默默化妝的糖果瞪了明菜一眼。
以美貌把客人迷得神魂顛倒的頭牌明菜,與雖然稱不上美女、卻以惹人憐愛的性格深受客人喜愛的糖果年紀應該一樣大。
糖果朝腋下噴香水,以明顯帶著輕蔑的語氣說:
「我沒聽清楚,妳可以再說一次嗎?」
「我說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就算你們是婚外情?」
這句話充滿殺傷力,明菜臉色大變,聲嘶力竭地吼叫:
「吵死了!要妳管。」
又開始了……
凪沙與瑞貴聳聳肩,四目相交。
明菜與糖果每次一見面就要吵架。糖果面對大部分的狀況都能以充滿幽默感的態度一笑置之,偏偏對明菜特別苛刻。
「婚外情不是只有妳會受傷,還是趕快一拍兩散比較好。本來已經是醜八怪,哭成這樣更醜了。」
也只有糖果敢罵明菜是醜八怪了。不過凪沙似乎能理解糖果忍不住對明菜講難聽話的心情。因為明菜太令人煩躁了。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經歷過一兩次不幸的戀情,所以見不得明菜悶著頭撲向顯然不該去的方向。這種心情大概跟擔憂沒兩樣,雖然糖果肯定不會承認。
「妳看看我,我能認識現在的男朋友,不也是命中注定的奇蹟嗎?所以明菜也是,下一個男人一定會更好。」
「妳那些才不是男朋友,只是搖錢樹吧。」
糖果高高在上的安慰換來明菜毫不領情的反擊。
說的沒錯。凪沙與瑞貴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
據她們推測,糖果隨時都有五個男朋友,排序按照他們提供的禮物總額時有變動。
「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是妳先找我麻煩!」
上台時間一分一秒逼近,明菜與糖果一面手忙腳亂地擠乳溝,一面脣槍舌劍地繼續吵。
以上是香豌豆的休息室裡司空見慣的畫面。以男人的話題揭開序幕,以男人的話題畫下句點。總是這樣,了無新意。
凪沙好不容易將指甲塗成滿意的顏色,站起來,插進明菜與糖果中間。
「到此為止,妳們要吵到什麼時候?」
「是糖果她……」
「不只是糖果的問題,吵架的雙方都有錯。」
「……對不起。」
「抱歉。」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乖乖道歉。每次鬧到最後,再由凪沙出面調停也是固定的模式了。
「在我們的世界裡,有很多像明菜這樣陷入婚外情的人倒也是事實……」
「不要一直把婚外情、婚外情掛在嘴上啦。」
凪沙的措詞讓明菜又抽抽答答地哭起來。凪沙故意以嚴厲的口吻接著說:
「婚外情就是婚外情,如果連自己都意識不到這一點,遲早有妳苦頭吃的。糖果也是,我能理解妳還年輕,迷戀有錢人的心情。可是妳們都要想像一下,自己二十年後能不能得到幸福。」
二十年後只是隨口說說的數字,可是說出口的那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後腦杓似乎受到那個數字的重擊。二十年後,自己是什麼德性呢?過得幸福嗎?再說了,對自己而言,幸福究竟是什麼?
感覺自己正窺探著無底的深淵,凪沙連忙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兩個人身上。
「總而言之,一旦被男人消費就輸了,就會像我們這樣。」
凪沙言盡於此,站了起來。明菜與糖果想必很清楚她們經歷過的慘痛教訓,所以雖然不太情願,卻也微微頷首。
瑞貴幾乎與凪沙同時站起來,與凪沙擊掌。
「真不愧是大姐。」
重疊的手發出清脆的「啪」一聲。
這個動作也意味著接下來要開始工作了。
明菜、糖果也重新化好妝、換上華服,擺出可以出去見客的表情。
「別再哭了。」
凪沙輕撫已經擦乾眼淚、再次勾勒出完美眼線的明菜臉頰。明菜微笑回答:
「嗯,我不哭了。」
明菜與糖果也站起來,四人站成一排,一起對鏡整理儀容。
四人穿著同款式的服裝。純白的服裝讓人聯想到天鵝,芭蕾的蓬蓬裙在腰際晃盪。
凪沙非常喜歡這件以天鵝為設計概念的服裝。
四人拿起用白色羽毛製成的頭飾,左看看、右看看,以熟練的動作迅速固定在頭髮上。
準備完畢的四人組並肩而立的樣子著實十分耀眼。唯有這一瞬間,凪沙可以打從心底覺得自己也很美,一如擺脫詛咒的束縛,只有夜晚才能恢復美貌的奧傑塔公主。
「凪沙、瑞貴、明菜、糖果,請上台!」
一身黑衣的服務生衝進休息室說道。四人小跑步地離開休息室,穿過走廊,走向舞台。
客人的鼓譟聲如潮水般由遠而近,胸口一陣悸動。
凪沙很喜歡這個瞬間。
少女很喜歡凝望光燦耀眼的太陽。
小時候,她在廣告傳單背面描繪太陽時,總是不假思索地塗滿紅色或橘色。可是經過一再地凝望,少女發現太陽是純粹的白色,白得令人心驚。雖說是一再地凝望,當然不是長時間盯著不放。只看了幾秒,就會因為陽光實在太刺眼了,反射性地背過臉去。少女總覺得這樣很可惜,所以每每讓眼睛稍事休息後,又會不厭其煩地再次抬頭仰望,只可惜始終無法長久凝望太陽。
由於少女太沉迷於觀察太陽,引來母親強烈的叱責:「妳不怕眼睛看不見嗎?」母親經常以這種方式說話。
母親幾乎是照一日三餐叱責少女,少女一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