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DEO 第一本以葡萄酒為主題的短篇小說集,愛情、科幻……, 二十篇故事,二十杯葡萄酒,不一樣的口感,不一樣的風味。 如果語言是葡萄酒,那麼故事的片段就是多重的人生。 放風箏的富蘭克林說,「葡萄酒是上帝愛我們的證據。」我們也愛上帝?喝下紅色酒汁可以反向解譯愛的奧秘嗎? 如果微醺比清醒美好,如果剎那即永恆,那麼葡萄酒就不必是語言,但可以是醞釀意亂情迷的故事。 一桶在明朝運到北京的葡萄酒《有如人之一生》、一對男女的太空軌道之旅《到底有多少男人被問過這個假設性問題》、與魔鬼盲品打賭的《荏苒》、解決叔叔死亡之謎的《福爾摩斯如是說》、古羅馬的走私酒販子《費樂年》、反烏托邦式的寓言《我愛老大哥》、遠赴南美的魔幻冒險《百年孤寂》、女友的男友是善妒的吸血鬼《黑色費思卡》、巴黎愛情故事《漫長的告別》、變質的酒引發了戰爭危機的《將軍》。 一篇接著一篇,包含了愛情、驚悚、科幻、偵探、歷史、魔幻寫實等不同類型的二十篇短篇故事,而以葡萄酒作為共同主題貫穿全書,可以說是全世界第一本以葡萄酒為主題的短篇小說集。 作者以極具畫面感的描述與峰迴路轉的創意,以多樣的筆法,或詼諧幽默、或冷酷寫實、或輕鬆浪漫,敘述了二十個人生故事片段。都會的愛情寓言、魔幻的生命旅程、傷感而甜蜜的回憶,內容精彩多樣,是本令人欲罷不能,兼具文學性與娛樂性的作品。 ◆「作者的第一部長篇小說《拡散 大消滅2043》在日本出版時被比喻為台灣丹布朗,足見其對大架構的掌控能力。但令人驚喜的是,這本短篇小說集也非常精彩,充滿驚奇與想像力,像是寓言也像是巧合,裡面對許多生命片段中難以言喻的情感有著細緻的描述,讓我不忍釋手。」——知名科幻小說家黃海 ◆「我更傾向將這本小說集描述成喬伊斯收錄十五篇短篇小說《都柏林人》的二十一世紀背景模糊、時空混亂之新版。」——台灣駐愛爾蘭大使楊子葆
作者簡介:
邱挺峰(Roy Chiu) 1969年生於台北市,英國里茲大學碩士,曾在多家國際廣告代理商、跨國企業、顧問公司工作多年。目前往來兩岸各地,擔任首席設計師,從事建築設計與規劃工作。自詡為旅行、寫作、美食美酒與美好生活愛好者,遊歷全球各大產區、酒莊與餐廳,追尋各種感動人的滋味。《擴散,失控的DNA》(日文版名稱《拡散 大消滅2043》)為其第一本長篇小說,其他曾發表的作品與文章與包括:《新會美食地圖/評論集》、《開平美食地圖/評論集》、《鶴山美食地圖/評論集》、《來自大航海時代的葡萄酒醇香》、《義大利葡萄酒教父》、《Serendipity!簡單的驚喜,清酒再發現》、《艱難玉成馬德拉》、《香檳,可以啜飲的浪漫》、《艾雷島.泥煤.癖好性風味》等。
章節試閱
黑色費思卡 Fetească Neagră 「其實,我的男朋友是吸血鬼。」女孩趴在我身上,一面玩弄她的頭髮時候說。 「你是說你那個德國男友嗎?」我說。 「說是德國人,但其實他是羅馬尼亞人。」 「那他吸你的血嗎?」我開玩笑地問。 「沒有,他說吸血鬼也可以不吸血啊,只要喝一種叫黑色費思卡(Fetească Neagră)的葡萄酒再配上生馬肉就可以了。」 「黑色費思卡是什麽?」 「一種羅馬尼亞的葡萄品種,釀出來的酒是濃稠的暗紅色的,你不知道嗎?」 「真是沒聽過的品種啊。」我把手放在她光滑的背上,她有點不安分的扭動了一下。 「他在德國海德堡大學唸生化博士時做研究時,無意間發現黑色費思卡和人血有一種共同的成份。」她忽然變小聲說:「他還說這個發現應該可以得到相當於吸血鬼界的諾貝爾醫學獎,而且他已經申請專利了。」 「那生馬肉呢?」我問。本來以為她是開玩笑的,結果越聊越真實,讓我不禁有點緊張。 「好像只是作為配餐提味用的,馬肉有咬感,味道又像人血。」她說:「我也沒試過。」 她是我在西區的一個藝廊開幕聯誼酒會中認識的女孩。那天是一個非洲未來派畫家的展覽,之後接著是南非酒的酒會。由於喝的酒都來自於不出名的小產區,而號稱頂級的甜酒也不是Vin de Constance。結果整個活動都變得像在聯誼一樣,大家對台上介紹的都興趣缺缺。我和她聊了一會兒,互相有些好感,後來我們就常約出來喝酒,然後就發展出更進一步的關係。她大概三十歲左右,是個皮膚光滑白皙、身材豐滿、五官立體,愛喝老年份香檳的女孩。個子不高,個性有點古靈精怪,在一間網絡公司的公關部門工作。 「那你男朋友是做什麽工作的?」 「他是牙醫,在市中心開了一間診所,專門服務吸血鬼。」她得意洋洋的說:「而且他只看有高額商業健康保險吸血鬼的牙齒,生意非常好呢。」 「吸血鬼也會蛀牙啊?」 「是啊,而且聽說沒有比蛀牙的吸血鬼更麻煩的事情了。」 我歪著頭想一下吸血鬼穿著黑袍坐在牙科患者座椅上打開嘴巴治療的情形,然後說:「世界上有很多吸血鬼嗎?」 「到處都有啊。像是美劇裡面演的,從政黨領袖、建築工程師、網紅模特兒、小說家、山林巡查員、到大學教授都有。他告訴我過一個大概比例,但我忘了。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會坐飛機、算命、和領失業補助金啊。」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和你一樣是透過聯誼活動認識的。」說完她坐了起來,把她大波浪的頭髮綁起來,空氣中散發著她身上和頭髮香甜的味道。她知道她綁頭髮的時候非常的性感,雙手挽在脖子後面,可以完全地展露她漂亮的身體線條,我靠著床頭從下向上看著,不禁吞了口口水。 「他說我在知道他是吸血鬼後仍然願意和他在一起,他很感動。因此他決定不吸我的血。」說完她彎下腰讓我仔細看了一下她鎖骨上面脖子的地方,這裡也和她的身體一樣光滑無暇。 我忽然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嫉妒,把手伸到床旁背包裡想找看看有沒有香煙,結果什麽都沒有,只找到打火機和上個月看了一半的波爾萊特《惡之華》(Les Fleurs du mal)。 「你有什麽可以喝的嗎?」我說。 「你要喝黑色費思卡嗎?我冰箱還有一瓶,不過沒有生馬肉哦。」 說完她有點興奮連衣服都沒穿就跳起來到廚房去,從冰箱拿了一個用淡色牛皮紙包得非常緊密的瓶子回來。牛皮紙上不知道爲什麽貼著寫有「利尻小金井」的藍白色菱形家徽貼紙,打開後裡面有一瓶黝黑燙金的酒,金色的三角形上面有個像「全知之眼」的奇怪符號,產區年份標示什麽的也都有,只是上面寫著幾個像是咒語般的文字,看起來確實是很有氣勢。 由於她家沒有像樣的杯子,我們只好拿水杯來喝。 「他是一個嫉妒心很強的男人,而且最近越來越嚴重,聽說好像所有男的吸血鬼都這樣,所以你自己要小心一點噢。」她倒了兩杯,然後端了一杯給我。酒的溫度實在有點低,杯壁很快的凝結了一層水氣。 「小心?小心什麼?」 「沒什麼,應該沒問題的,Noroc!」她拿起杯子用羅馬尼亞語說乾杯。 「呃……乾杯。」我喝了一口,正想告訴她這個酒給我的感覺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段急促的電鈴聲。 她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十分驚恐的表情,左手直覺地拿起被單蓋住她的身體。我也嚇了一跳,拿著杯子的手不禁顫抖了一下。我低頭看了手上的酒杯,在搖晃的血色般酒液中,我驚慌的臉也在裡面不自然地扭曲著。 這是個果味不多的酒,裡面有木頭、泥土、香料、熟梅子、生肉、和微甜藥渣的味道,確實反應了一些冷涼大陸氣候的葡萄酒特色。其中以藥草、泥土與香料的主調中透露出些許黑闇潮濕土地的氣息,緊密而不細緻的單寧,格局不大且結構粗放,但令人訝異的是,裡面的平衡感出乎意料的好。 未知的東西是不可以用道理與味道來衡量的,就像我們無法用圓規與尺來理解宇宙或上帝一樣。這個酒有著有一點磚紅的血色,黯淡而粘稠,在昏黃的燈光下,仿佛是一個有古老生命的神秘液體,裡面隱藏了我們所未知的、超越常理、與秩序的魔幻力量。
黑色費思卡 Fetească Neagră 「其實,我的男朋友是吸血鬼。」女孩趴在我身上,一面玩弄她的頭髮時候說。 「你是說你那個德國男友嗎?」我說。 「說是德國人,但其實他是羅馬尼亞人。」 「那他吸你的血嗎?」我開玩笑地問。 「沒有,他說吸血鬼也可以不吸血啊,只要喝一種叫黑色費思卡(Fetească Neagră)的葡萄酒再配上生馬肉就可以了。」 「黑色費思卡是什麽?」 「一種羅馬尼亞的葡萄品種,釀出來的酒是濃稠的暗紅色的,你不知道嗎?」 「真是沒聽過的品種啊。」我把手放在她光滑的背上,她有點不安分的扭動了一下。 「他在德國...
推薦序
【推薦序】 如果語言是葡萄酒? ◎楊子葆,台灣駐愛爾蘭大使 在都柏林大雪紛飛的一個星期天,我認真讀了二十篇沒頭沒尾、彷彿就是從落落長故事中間隨意掐出一段、只為記錄一種稍縱即逝感覺的短篇小說。什麼感覺?文藝腔一點地應答,就是《幽夢影》所寫「萬事可忘,難忘者銘心一段;千般易淡,未淡者美酒三杯」的感覺。但因為現在派駐在這座偉大的文學之都,我更傾向將這本小說集描述成喬伊斯收錄十五篇短篇小說《都柏林人》的二十一世紀背景模糊、時空混亂之新版,一方面片斷、多元、意識流,充滿歧義甚至衝突,使用多種語言與龐雜知識而讓人有些微的閱讀障礙;另一方面卻又一派輕鬆、生動,刻意地使用運鏡、燈光、剪接,甚至音響、特效等電影化技巧讓「隨酒逐樂任意去」的流動紋理躍然紙上,一點也不無聊——怎麼說?這些吉光片羽式的短篇小說活潑引領讀者與自身生命經驗對照,進入一個有趣的意義生產過程,而非僅對滿載意義的作品單向解讀。一言以蔽之,這本書絕不宜像我這樣認真地一口氣讀完,而應該斷斷續續,讀幾段放下,過一陣子再拾起,跳著讀,倒著讀,回頭再讀,不按牌理地讀,歐陽修的「三上」讀書法:枕上、馬上、廁上,就是這本小說集最佳閱讀方式。 不過即使讀者從善如流「三上」讀小說,也不保證都能讀懂,因為我們無法擺脫語言文字溝通的本質侷限。村上春樹在《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日文版一九九九,台灣時報文化中譯版二○○四)書裡,曾這麼感嘆:「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當然,就不必這麼辛苦了。我只要默默伸出酒杯,你只要接過去安靜地送進喉嚨裡去,只要這樣應該就成了。……但是很遺憾,……我們住在只有語言的世界。我們只能把一切事物,轉換成某種清醒的東西來述說,只能活在那限定性中。」 把村上春樹感嘆中的「威士忌」,換成「葡萄酒」,近乎自己對於《黑色費思卡——二十杯葡萄酒的意亂情迷故事集》難以清醒讀懂的感嘆。 葡萄酒多變而複雜,很像威士忌。但威士忌人為介入痕跡比葡萄酒更多更明顯。因為酵母常可自然存在於葡萄表皮的白色果粉中,果實裡的糖故而發酵轉化為酒精——葡萄酒因為可以自然生成而很可能是人類歷史中最早出現的酒精飲料。所以美國開國元勳富蘭克林才會說:「葡萄酒是上帝愛我們的證據。」 上帝愛我們,證據充足;而我們呢?我們愛上帝嗎?我們愛其他人嗎?或者,我們愛自己嗎?我們也能在葡萄酒裡發現或推理出愛的逆向證據嗎?面對這類問題,有時候小說比正襟危坐的哲學書籍更能提供線索。 但我誠心提醒,這本小說集裡關於葡萄酒的知識實在太精闢豐富了,豐富精闢到很容易讓人心生信任,而信任是讀小說最危險的事,「盡信書,則不如無書。」現成的知識就像標籤,駸駸然塑造刻板印象,反而妨礙了真實的感覺。美國小說家亞莫爾.托歐斯的《莫斯科紳士》(英文版二○一六,台灣漫遊者文化中譯版二○一九)裡有一個絕妙隱喻——布爾什維克把飯店酒窖裡上萬瓶葡萄酒的酒標統統撕掉,以求平等。男主角伯爵因此覺悟:葡萄酒「像國家或個人一樣,獨一無二,層次複雜。顏色、香味、口感,在在表現產地特殊的地理環境與氣候特性。除此之外,也表現出釀造年份的整體自然現象……。」捍衛葡萄酒的非標籤化個性即是捍衛個人主義,捍衛一個獨立之人非概念化的複雜與多變,捍衛純粹非條件式的愛與不愛。 所以,我們不但要斷裂、踰矩地讀,也不妨不怎麼信任地、批判地,疏離地去讀,去質疑、去解構、去顛覆那些可能被刻板化、標籤化、庸俗化了的生命表象,甚至無限延伸胡思亂想再創造。這些,其實是讀小說的最大樂趣。 既然閱讀的目的是質疑、解構、顛覆,以及想像再創造,那麼語言文字侷限性就不再是無可逾越的界限,未必缺點,竟是個可以接受與理解的特點,甚至是優點:道可道,非常道,常道在似懂非懂之間。如果微醺比清醒更美好,如果剎那可以昇華成永恆,那麼,語言其實不必非得是葡萄酒。放輕鬆讀小說吧。 和喬伊斯《都柏林人》很像,《黑色費思卡》作者喜歡在每一篇小說的結尾以一種不易懂、往往使用中文讀者不那麼孰悉的外國語言——常常是法文——提出「靈光乍現」的開放性餘韻,很難理解,也很像葡萄酒。我個人很欣賞這種風格,於是借用法國文豪伏爾泰名言作為這篇推薦序的結語:Le secret d’ennuyer est celui de tout dire.(令人感到厭倦的祕方,就是全盤道盡。)
【推薦序】 如果語言是葡萄酒? ◎楊子葆,台灣駐愛爾蘭大使 在都柏林大雪紛飛的一個星期天,我認真讀了二十篇沒頭沒尾、彷彿就是從落落長故事中間隨意掐出一段、只為記錄一種稍縱即逝感覺的短篇小說。什麼感覺?文藝腔一點地應答,就是《幽夢影》所寫「萬事可忘,難忘者銘心一段;千般易淡,未淡者美酒三杯」的感覺。但因為現在派駐在這座偉大的文學之都,我更傾向將這本小說集描述成喬伊斯收錄十五篇短篇小說《都柏林人》的二十一世紀背景模糊、時空混亂之新版,一方面片斷、多元、意識流,充滿歧義甚至衝突,使用多種語言與龐雜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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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次 推薦序 如果語言是葡萄酒? 台灣駐愛爾蘭代表楊子葆 前言.關於這本短篇小說集 我愛老大哥 Moscato d’Asti 黑色費思卡 Fetească Neagră 像是瓷器一樣微微地泛著光 Château Haut-Brion(1982) 有如人之一生 Cahors 福爾摩斯如是說 Alsace 銀河戰爭 Bourgogne Rouge 請喝我 Lacrima e Visciole 漫長的告別 Louis Roederer Cristal(1977) 到底有多少男人曾經被問過這個假設性問題 Trockenbeerenauslese 將軍 Krug(1914) 費樂年 Falernian 真善美 Screaming Eagle(1992) 乒零乓啷、咕嘟咕嘟、稀里嘩啦 Côte de Nuits 黑暗之心 Brunello de Montalcino(1980) 金魚酒 Palo Cortado(1969) 白晝美人 Aligoté 荏苒 Rénrǎn, Níngxìa Hèlánshān 迪德羅斯的微笑 Graciano 皇帝的晚宴 Pétrus(1945-1947) 百年孤寂 Cien años de soledad 後語.多重的人生.永恆的迴歸
目次 推薦序 如果語言是葡萄酒? 台灣駐愛爾蘭代表楊子葆 前言.關於這本短篇小說集 我愛老大哥 Moscato d’Asti 黑色費思卡 Fetească Neagră 像是瓷器一樣微微地泛著光 Château Haut-Brion(1982) 有如人之一生 Cahors 福爾摩斯如是說 Alsace 銀河戰爭 Bourgogne Rouge 請喝我 Lacrima e Visciole 漫長的告別 Louis Roederer Cristal(1977) 到底有多少男人曾經被問過這個假設性問題 Trockenbeerenauslese 將軍 Krug(1914) 費樂年 Falernian 真善美 Screaming Eagle(1992) 乒零乓啷、咕嘟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