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系列是吉本芭娜娜重返長篇的溫暖作品。每本各不同的故事,但作者都在其中持續找尋最極致的事物,探索人生所失去的,並藉著角色的生命體會重新尋回。芭娜娜為此曾連續來台灣取材訪問三次。
這是一趟尋找失落的自我、明白自己界限的心之旅程。
(雨下)石不倫的戀愛對象真一郎與妻子協議離婚了,原以為可以在一起展開全新的生活,沒想到還有更多試煉等著她。真一郎過世的友人遺留下一個美麗的庭園,庭園令人屏息的壓迫性的美,以及照顧庭園的年輕而深具魅力的繼母,帶給(雨下)石各種嫉妒、恐懼、焦灼的煩惱。
(雨下)石、祖母、敦子及敦子的爺爺,與台灣之間又有著什麼樣的因緣?
「王國」系列是芭娜娜自認療癒意味最濃的作品,為身處都市中卻不適應都市的糜爛無情的人而寫,希望帶來安定的力量。芭娜娜在寫作這個系列時經歷了懷孕、生產、育兒的過程,自身環境也有了很大的變化,這些經驗都將融入她的筆下。
作者簡介:
吉本芭娜娜,
1964 年生,東京人,日本大學藝術學文藝科畢業。本名吉本真秀子,1987 年以《我愛廚房》一文獲第六屆「海燕」新人文學賞,陸續又獲「泉鏡花」、「山本周五郎」等大獎。1989 年崛起後,迅即成為日本當代暢銷作家,著有《廚房》、《泡沬/聖域》、《甘露》、《哀愁的預感》、《蜥蜴》、《白河夜船》、《蜜月旅行》、《無情/厄運》、《身體都知道》、《N‧P》、《不倫與南美》、《柬鳥》、《王國vol.1 仙女座高台》、《虹》、《羽衣》、《阿根廷婆婆》、《盡頭的回憶》、《王國vol.2悲痛、失去事物的影子,以及魔法》、《王國vol.3 祕密的花園》、《原來如此的對話》(和心理學家河合隼雄對談)等。
譯者簡介:
陳寶蓮,
輔仁大學日文系畢業、文化大學日文研究所碩士。曾任東吳大學日文系及輔仁大學日文系夜間部講師、《中國時報》編譯。譯作有《身體都知道》、《不倫與南美》、《王國vol.1 仙女座高台》、《虹》、《阿根廷婆婆》、《王國vol.2 悲痛、失去事物的影子,以及魔法》、《王國vol.3 祕密的花園》、《嫉妒的香氣》、《當下的戀人》等。
章節試閱
仔細回溯過去,那個無法避免的傷痛,好像是從真一郎想要改變現況時開始的。
我們隱約感到,我們以為堅實穩固的戀愛基礎,其實建立在勉強保持的平衡上,雖然設法補強,但終究失敗。這是常有的事情。
注定失敗的事情,無論怎麼努力,終將失敗,我們只是不願面對。
那個時候,我感到寂寞、無聊。因此,喜歡上他。
而他,也想擺脫自己的生活。新鮮的我正好出現,助他一力。雖然那裡面確實有一點真的東西,但再巧妙地掩飾,看起來依然如此,沒辦法。
那真的是很普通的故事,但是,對我和他來說,仍是生命中絕無僅有的一次。
回想起來,我還是覺得,「能和他共度一段人生,真好!」
那像慶典一般的經驗,感覺很好。贈品是我捧滿雙手的記憶。
我喜歡和他一起仰望的星空。我們並肩同行時的速度很一致。
我喜歡他翻鬆土壤時彎著的背部,連他平靜的說話方式、有點沙啞的聲音、和開車來接我時的模樣,我都喜歡。
毫不厭倦地一看再看,想靠近他。戀愛就是這麼回事嗎?
「啊?這是哪裡?我們剛才在哪裡?」
我真的是脫口而出。另一個世界瞬間展開。
完全被打敗了。
好像全世界的舒服的風都聚集到那個庭院了。豐富、新鮮、繁多的色彩和蜜蜂、蝴蝶,就像立體映像般一一躍入眼簾。有天使從空中飛舞而下、偷眼窺看的感覺。
高橋君的世界,是人在心中描繪的樂園,是夢想,是希望,是活著的一切證據。
深刻地傳達出「我想活下去」的訊息。
「即使多一天也好,我想看看這麼美麗的世界!」那是高橋君想說的話。
人心真的是寬廣無限,當清風吹過,當光影流轉,世界就不斷地展現不同的面貌,永無止盡,這就是他想傳達的吧。
在溫泉迷的片岡邀約下,順路去了午後的陽明山。
走了一段路,在日本都市裡絕對聞不到的懷念味道包圍著我。那是綠的味道。真正濃郁、新鮮、並非徒具形式的綠,把那詛咒似的激烈生命力漩渦,向著世界噴灑而出的味道,氤氳蒸騰而起。
我懷念地差點掉淚。
那是我以前居住地方的味道。
我想起許多許多。爬滿毛毛蟲的樹幹、大胡蜂,還有那不知是什麼、慢慢爬行的半透明動物,好像我稍不留神碰到,就會喪命在我手下。
都市人大概無法想像,其實人在大自然中,會漸漸變得小心翼翼而神經質。
我鮮明地想起,即使處處小心,身上總有地方不知被什麼東西刺到而發腫。
我也想起從摘下植物到清洗乾淨那段又長又遠的繁瑣過程……那份倦怠、不耐煩和空虛。天氣稍微不好,心情稍微鬆懈,那些東西就會長霉,一切努力付諸流水。白白走了一天山路的情形有過好幾次,因而更小心翼翼地曬乾藥草。必須陰乾的植物含有揮發性物質,不小心曬到太陽後就全部報銷。
那個腦中再怎麼繼續想像也漸漸淡化的味道。
我再一次知道,這個味道帶給我多少力量。感覺味道滲進我的細胞。因而知道自己是多麼懷念山上的生活。一無所有也無所謂,只要有日升日落,那地方就充實了。只要活著,體內的漩渦就一直旋轉、發熱,源源湧出力量來。
我在那令人不舒服的蟲子、潮濕的水邊、茂密的綠蔭圍繞中生活。我不是想輕輕靠近,而是想糾纏混入其中閉目休息。在那裡面,汗流浹背比乾淨的衣服自在,再怎麼熱,依舊習慣長袖和粗棉手套。此時此地,我想起那些。
我再也回不去,回不去山上了。這樣想時,一滴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可是,當我看到瀑布、那股活力,以及供奉在岩石上慈眉善目的菩薩法相時,又忘掉一切。水流湍湍,遊人也獲得解放。各隨己意,悠閒徜徉。我也把翡翠蛇浸在水中。蛇在透明的水中,看起來越發透明。
像洗掉我和陌生人骨同住的那段可疑歲月……我不覺這麼想。
雖然是件小事,但一直放在腦子的角落裡,能夠釐清一切,真好。
今後,祖母的人生還會偶爾閃現光亮吧。只擁有祖母的過去生活雖然有點可怕,但現在很快樂。
仔細回溯過去,那個無法避免的傷痛,好像是從真一郎想要改變現況時開始的。
我們隱約感到,我們以為堅實穩固的戀愛基礎,其實建立在勉強保持的平衡上,雖然設法補強,但終究失敗。這是常有的事情。
注定失敗的事情,無論怎麼努力,終將失敗,我們只是不願面對。
那個時候,我感到寂寞、無聊。因此,喜歡上他。
而他,也想擺脫自己的生活。新鮮的我正好出現,助他一力。雖然那裡面確實有一點真的東西,但再巧妙地掩飾,看起來依然如此,沒辦法。
那真的是很普通的故事,但是,對我和他來說,仍是生命中絕無僅有的一次。
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