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難買少年苦：行軍、操練、餓肚子都是青春的印記

　　沒人喜歡戰爭，更別提上戰場，但在二次大戰時，老一輩台灣人，在烽火中成長，不管你甘不甘願，時間一到，男孩子就會被徵召入伍，排隊上前線跟美國仔拚輸贏。這種「為天皇赴死」的豪情，在時代的巨輪下顯得理所當然，只是命運的主宰者是日本人。

　　少年張榮發也逃不過時代的翻弄，走過這一遭。

　　「我十七歲時，日本政府在徵選特攻隊，也就是敢死隊，同學都搶著去，我自然也當仁不讓， 因為不去會被笑！」張榮發想起去板橋應試的那一天，母親還大罵他：「傻孩子，你是想去送死嗎？」

　　那時，神風特攻隊隊員經過挑選後，得訓練一段時間，然後依抽籤順序執行「光榮使命」，戰鬥機從台灣祕密基地起飛，專門鎖定美軍基地或艦艇，機上只載著單程油量，進行有去無回的自殺式攻擊。

　　應試那天，有個項目是走十米長的平衡木，木條很窄，張榮發走到一半就摔下來，結果落選，他回到家忍不住大哭，氣得母親在一旁斥責：「憨小子，沒考上更好，是在難過什麼！」

　　然而，戰事吃緊下，沒考上特攻隊的張榮發，仍被徵召當了將近一年的日本兵。張榮發想起自己七十年前當兵的日子，「敬禮姿勢稍不合意，啪啪啪，士官長一個巴掌就搧（打耳光）過來，」他揮起手掌模仿當年情形，表示日據時期的軍中文化，才是名符其實的不當管教，「服裝不整被挑剔，同樣挨一個巴掌，」遇上凶狠的日籍軍官，甚至直接叫你蹲下，拿著槍柄打到你屁股開花。

　　「那時台籍日本兵真的很辛苦！上頭常常故意整你，就是要你完全服從，」張榮發被就近分配到日軍在基隆的部隊，行軍時常常得一個人扛一整箱子彈翻山越嶺。彈箱重達六十公斤，加上四角型的箱子非常難背，一趟任務下來，背部往往被戳磨到疼痛不已。

　　「還不只這樣，那時候正值少年發育期，食量本來就大，每天體力消耗又多，但兵營每餐偏偏就給一碗飯不滿，怎麼吃得飽？」張榮發笑著比著自己說：「哪像現在老了，每餐只敢吃六分飽，多了也吃不下去！」

　　對許多經過戰爭洗禮的老一輩，行軍、操練、餓肚子都是青春的印記。

　　「那時候，白天要進行各種軍事訓練，練體能、學打靶樣樣來，而且隨時要去打仗的，不像現在當兵， 只有體能負荷。一開始想到每天都可能生離死別，大家每晚都躲在棉被裡哭，」到了後來，他跟同袍也都逐漸適應，學會苦中作樂。

　　那時，軍營就駐紮在基隆的女子高校，原本的女生宿舍就變成阿兵哥的寢室，有天，一堆人無意間在宿舍床下翻出一箱箱的畢業紀念冊。畢業紀念冊中全是女學生的大頭照，結果一群少年兵如獲至寶，偷偷拿起剪刀一頁一頁地剪開來，分給每人一張，鬧說這個是我的愛人，那個是你的夢中情人，用這種自娛娛人的方式解悶。說到這，張榮發忍不住笑出來說：「真笑虧（好笑），對方是誰我們根本不認識！」

　　張榮發現在想來，軍中的磨練雖然艱苦，戰爭也很殘酷，但這樣的訓練對他人生有很大的幫助，不僅磨練出他解決問題的能力，也使他樂觀看事，日後遭遇各種難關都擋得住，不論做什麼都可以成功。例如，他後來創辦事業，歷經同伴拆夥、火燒船、借錢無門、被「運費同盟」抵制等大大小小的阻礙，都能逆轉勝，這些無不跟軍旅中的磨練有莫大的關係。

　　然而，命運確實也眷顧年少張榮發。經過幾個月軍旅出操生活，有一天，所屬部隊的指揮班班長西田，把張榮發叫去，原來這位西田長官正是他小學時的日籍老師，在張榮發小學時就對他特別照顧，問候一番後，隨即將張榮發調去負責傳遞文書的工作。

　　「那時候年紀輕，不僅原本高壓的軍隊生活頓時輕鬆不少，也延後了上戰場的時間，心內實在好感謝這位日籍老師。」張榮發回味地說：「有時候在兩個部隊間送完公文，趁著空檔會跑回家，換下軍裝跑去基隆公園買野味吃！」

　　只是，就在服兵役近一年、戰事最緊張時，張榮發仍接到通知，他將被調往琉球打仗，當時琉球已被美軍占領，所以軍中弟兄都知道，當長官說「輪到你為天皇盡忠」，意思也就是「輪你準備去赴死！」

　　「一九四五年的八月初，我永遠記得那一天。」

　　接到通知的張榮發，不敢告訴母親，卻在公所遇到初中同窗，這位同學一開始就考上特攻隊，抽籤編號第五百多號，等了一年多，也即將被派去執行自殺任務，兩人見面頓時心中清楚：「今日過後，生死闊別，」心中一酸，當下相約去喝燒酒，一夜宿醉後互道珍重。

　　結果就在張榮發快被調往琉球前十五天，日本天皇發表終戰詔書，承認戰敗，他跟那位選上特攻隊的同學也就死裡逃生，成了「生死之交」。

　　有戰爭就有犧牲，對任何家庭都是殘忍的。「日據時期長期用洗腦教育，要台灣年輕人為國捐軀，那時少年憨憨的，還感覺很榮耀，後來想起來，台灣人實在悲哀！」張榮發慶幸自己當初沒考上特攻隊，因為如果去了琉球，就沒後來以雙手開創的貨櫃船公司，更不會有今日的長榮集團。

　　經歷八十風霜的張榮發現在想來，少年時的任何苦楚，如同新釀的酒液，在經過歲月的激盪與沉澱後，都會由苦轉甘甜。

‧總裁ㄟ心內話

　　戰爭是時代下不得已的悲劇，身處殖民地，台灣人更應該互相照顧。但是，有一次回家時走到基隆吊橋，一位憲兵騎著馬迎面而來，慌張下，我立即敬禮，結果那位憲兵也是台籍青年，跨在馬上並不回禮，反過來痛斥我行禮不標準，連續刁難我三次才放行。只是人生世事難料，有一年，我去日本的旅程中，特別前往拜訪一位商界老友，現場卻遇見當年這位刁難我的台籍憲兵，他非常尷尬，我也沒說什麼，只是一笑置之，但事後我常告訴身邊的人：「台語有句話叫『相遇會到』，做什麼事，都該留給別人餘地！」

千金難買少年苦：行軍、操練、餓肚子都是青春的印記

　　沒人喜歡戰爭，更別提上戰場，但在二次大戰時，老一輩台灣人，在烽火中成長，不管你甘不甘願，時間一到，男孩子就會被徵召入伍，排隊上前線跟美國仔拚輸贏。這種「為天皇赴死」的豪情，在時代的巨輪下顯得理所當然，只是命運的主宰者是日本人。

　　少年張榮發也逃不過時代的翻弄，走過這一遭。

　　「我十七歲時，日本政府在徵選特攻隊，也就是敢死隊，同學都搶著去，我自然也當仁不讓， 因為不去會被笑！」張榮發想起去板橋應試的那一天，母親還大罵他：「傻孩子，你是想去送死...

前言

帶著這些，你就能遠行

　　 人生如海，有未知的寶藏，也充滿考驗，但寶藏永遠只屬於勇敢揚帆啟程的人。

　　一九九九年，五個剛從海洋大學畢業的女生，分別接到長榮海運主管來電，「請」她們去面試船員的工作，接到電話後，這五位女孩不敢置信地面面相覷，驚喜中帶著好奇，心想怎麼會有這種天上掉下來的機會？

　　這份機緣起於幾個月前，一位海大的女同學寫信給張榮發，直接問起長榮海運收不收女生上船工作，張榮發看完信後，認真思考了半晌後回信，說道：「女性的工作能力從來就不輸男性，只要肯努力，為什麼不能上船？ 妳們就來考啊！」

　　女同學萬萬沒想到，長榮集團的大總裁，竟然會認真看待這封信，甚至交代長榮海運主管，主動去徵詢剛從航海、輪機相關科系畢業的海大女生，只要是考取船員執照的，都一個個「請」過來面試。

　　面試當天，最後一關是由張榮發親自主持，這群社會新鮮人早已耳聞張榮發治軍甚嚴，卻沒想到走進來的是一位親切的「鄰家阿伯」。面對面時，張榮發聊起船員生活與工作甘苦，最後只問了大家幾個問題：「妳們有勇氣與體力克服海上生活嗎？父母親知道妳們要上船工作嗎？ 會不會擔心？」

　　說完，便轉頭笑問一位戴眼鏡的同學：「妳近視幾度，這樣會不會影響妳上船？」然後又對著其中一位女孩說：「瘦一點對健康比較好，我這裡有營養師開的食譜，等一下請祕書拿給妳。」

　　最後，那五個手牽手迎向大海的女學生，全部考取長榮海運，並孕育出長榮第一代女性船長。

　　婉君是這五位女孩其中的一位，因為表現傑出，跑了幾年商船後，便被調派到張榮發的私人遊艇上當船副。有次員工旅遊，所有的人都上岸去玩了，她因處理報關瑣事而留在船上，處理完後，看到張榮發獨自一人待在船上，就走過去陪他聊天。

　　「總裁，我們航空好像都沒有女機師喔？」婉君原本只是找話題聊聊，沒想到張榮發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慎重地回答她說：「女生開飛機沒什麼不好啊，而且海運出身的再轉航空更優秀！不然妳來啊！」

　　隔天，張榮發再把婉君叫去辦公室，仔細為她分析前途，說女性升上大副、船長後，管理整船的男人會很辛苦，而且動輒得在海上生活好幾個月，開飛機比較自在，只是調去航空也有要面對的問題，所以要她回去問問父母的意見，思考後若決定了，就會安排她到長榮航空應試培訓機師。

　　結果，婉君就這樣從綠海飛上藍天，成為長榮航空第一代的粉領機師。

　　事隔多年，婉君告訴我，她所認知的張總裁是「連陌生人的一封信，旁人不經意的一句話，都會一本初衷地認真看待！」

　　婉君說出了我這幾年來所看見的、認識的張榮發，一個從十八歲到八十七歲，一路走來始終不忘「本心」、「初志」的不老騎士，即使當上橫跨海空兩大領域的大總裁，仍然熱血不倦、樂在工作，始終帶著「真心」對人、做事的張榮發。

　　令人佩服的企業家或許不少，但令人佩服又喜愛的企業家卻不多見，每每看年近九十的張榮發不困倦的工作，看他無求回報的真心對待周遭的每個人、關懷社會底層困頓的散赤人，都覺得他是位令人佩服又喜愛的企業家。也常想，是什麼讓他八十多年如一日的破浪乘風，毫無倦厭的向前走去。

　　我將這七年來探得的答案一一呈現在書中，並以「本心」二字做為這趟探索之旅的起點，讀到最後也許你們會發現得更多、更深刻。

　　從涓涓細流到波瀾壯闊，張榮發對志業、對人情、對理想國的那份真心與初衷，讓他一路走來披荊斬棘、熱情不絕，得人相助，又還之於人，嘗到生命最甘甜的滋味。他所打造出的海空傳奇，也許沒人能再複製，但是他心內七個對人、對事的真與愛，也就是書中七個部中談及的「思、志、識、愛、真、善、傳」，卻是給我們最好的生命提醒。

　　希望書中張榮發的每個人生故事，能給不論是正要踏上人生冒險旅程的你，或是準備攀向另一個人生山頭的你， 勇往直前、不斷挑戰的勇氣，相信，帶著這些，你就能遠行。



採訪後記

因為主跑交通新聞，七年多前，我有機緣拜會並採訪張總裁。

相較於多數的大企業家，張總裁在台灣或日本的辦公室，既不奢華也不寬敞，但會議桌後，整面牆滿掛著他與世界各國領袖的合照，一旁液晶銀幕上，隨時顯示著長榮一百多艘貨櫃輪在全球的即時動態，徹底展現出無國界的事業版圖與其豐厚的人生閱歷。

只要跟張總裁說過話的人，都了解他的真性情，對於自己從船上事務員到打造出海陸空王國的奮鬥歷程、投資與交友遍及全球的成就，他引以為傲，卻很少「風神」炫耀，他最在意的，反而是推廣的道德教育與公益志業，能夠帶給多少人幸福。

對於國內外政經時事，張總裁觀察敏銳，在臧否政治人物時既犀利且愛恨分明，這件事讓媒體人「愛到骨子裡去」，儘管身邊的幕僚常因此捏把冷汗，但張總裁仍舊維持其直言不諱卻帶著幽默的風格。

四年前，我因個人因素辭去報社工作，他聞訊後，擔心我在思慮不周的情況下去職，主動問及：「我跟發行人是多年的知交，如果你還眷戀著新聞工作，是不是我去跟她提一下！」張總裁這番真情流露的關懷，對於僅是一名小記者的我而言，那份感動刻骨銘心。

一年前，當我表達希望撰寫張總裁精采的人生故事時，沒想到他一口允諾，並認真回答:「好啊！我的故事多到講不完，你要做的功課恐怕很多，一本可能不夠喔！」

在書寫這本書的過程，頻繁的接觸，更讓我確信他是如此令人敬佩又喜愛的長者。

猶記一個陽光和煦的冬日上午，張榮發基金舉辦了「扶助家庭見面會」，這一天張榮發邀請上百位曾受基金會扶助的貧困家庭共聚一堂，為他們「解憂兼打氣」，因為執筆這本書的緣故，我有幸參與了這場感人聚會。

明明是午後的會面活動，張榮發卻提早三個小時趕到基金會，精神昂揚地翻著受助者的背景資料，看著貧困孩子曾經寄給他的卡片，並且不斷向基金會人員詢問每個受助孩子的現況與困境，聽完後還不忘提醒幕僚，當日為扶助家庭準備的午膳要周全。

曾經多次跟隨張榮發出國訪問的我，感受到張榮發對於跟受扶助家庭見面的重視程度，不下於會晤各國元首前的準備。

這讓我想起了某一天，他在台菲關係緊張之際，無意間在電視前看見菲律賓前總統、現任馬尼拉市長艾斯特瑞達，說起在艾斯特瑞達以前下台入獄後，他卻仍持續關心對方的經過。

「真心的友誼，不會在乎對方坐什麼位置，」從下台的各國政要，到端碗盤的服務生、在船上打工的外勞，他一視同仁、甚至愈基層，他愈是剖心相對；愈是失意之時，他愈是噓寒送暖。

曾經，他與遊艇上的外勞們聊起生活，後來在休憩時間，邀請對方平起平座，一起欣賞海上風景，這群外勞私下緊張地產生錯覺「自己是不是要被抓去賣了」。

採訪工作十餘年，見識過社會各階層的人物，張總裁待人的胸襟與態度，徹底顛覆了記憶中對「有錢有勢階級」的刻板認知。這是我深刻體認到，屬於他紳士品格的一部分，也是他今天事業成功的一項重要祕訣。

那場見面話，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向來不喜歡在媒體前「風神」的張榮發，卻隨性地與受助家庭擺pose合照，他對著一個堅持照顧中風老公與稚幼孩子的越南新移民說：「把我們基金會當成妳的後頭家，有困難來找我們商量，免客氣。」

那一天，他對受扶助家庭侃侃而談，卻在無意間透露「我牽仔今年過逝，算一算她留下的現金、股票還有二十二憶元，我幫她全數捐出來了，這是屬於她的因果，我要幫她做善事！」

曾經發願自己未來要裸捐的張榮發，用著屬於他最深情卻含蓄的方式，傳遞著對同信天道妻子的遺愛。會後他私底下吐露，「從我牽仔走後的那一天起，一年內我都不領帶，就是為了紀念她。」

當他平淡地說起這段心路歷程時，裡頭卻深含著對牽手的情意，有感念、有虧欠、還有無盡的思念。

午茶時話鋒一轉，張榮發談起投入一生的海闊天空，對於登船初體驗，他始終回味無窮，那一段「抄寫艙單」的故事，我聽過了七、八回，卻越聽越有滋味，每一次都有不同的領略。

關於海與天，近年來最讓他熱血與欣慰的事，是自己的大漢孫連續完成了歐洲線與美國線的航海任務，他語重心長地說：「趁少年要訓練，要做就要真心！像我那個第四個兒子K.W(張國煒)，他在航空就做得很成功，你知道他拿到機師執照後，都利用自己的休假日再去飛！那是他歡喜甘願的嘛！」

張榮發說出了這輩子最重要的一種態度，你必須真有心，這樣真誠對人、相信良善與因果、面對艱苦時能永保熱血，做任何事都能開花結果，一如他對當初航向大海的本心。

謝謝這本書的催生者─天下文化出版社的總編輯許耀雲，主編黃安妮，在你們的大力支持與鞭策下，才能完成任務，更感謝安妮這一年來容忍我翻來覆去的採寫進度，並且耗盡心力的達成複雜的多方溝通與修稿工程。

衷心感謝長榮集團管理總部聶國維、廖雪惠、劉孟芬三位執行長、及張榮發基金會總執行長鍾德美的費心投入，謝謝張總裁秘書室、長榮集團廣播室、張榮發基金會與長榮國際文化事業本部的傾力相助。

我要特別感謝在新聞工作上滋養我成長的《聯合報》，尤其是三位社長項國寧、黃素娟、羅國俊，謝謝您們在新聞道路上曾經給過的指引；感激為了讓我專心寫作，大方容許我「置工作於不顧」的《經濟日報》總編輯于趾琴、副總編輯費家琪。

非常感謝曾經提攜、並在寫書過程中給予關切的老長官何振忠、張立、張宗智、劉品枘、陳錫龍；謝謝在著手撰書前，鼓勵過我的老師歐陽聖恩、壹電視前長官陳裕鑫、林妏純。

對於不斷提供寶貴建言、激發我寫作熱情的林俊佑、林君印、黃俊銘、吳雯雯、余建華、楊景和，讓我點滴在心頭；感激持續督促與關心進度的新聞界先進劉力仁、蔡明樺、王嘉慶、陳嘉惠、洪敏隆、徐毓莉、余麗姿、孫蓉華、溫春華、蕭主任。

最後，感謝在這段時間裡，包容我恣意且專注於採寫本書的父母及家人，謝謝曾聰治、曾彥祥、吳秀春、陳冠名、陳俍鈞的一路相挺。

前言

帶著這些，你就能遠行

　　 人生如海，有未知的寶藏，也充滿考驗，但寶藏永遠只屬於勇敢揚帆啟程的人。

　　一九九九年，五個剛從海洋大學畢業的女生，分別接到長榮海運主管來電，「請」她們去面試船員的工作，接到電話後，這五位女孩不敢置信地面面相覷，驚喜中帶著好奇，心想怎麼會有這種天上掉下來的機會？

　　這份機緣起於幾個月前，一位海大的女同學寫信給張榮發，直接問起長榮海運收不收女生上船工作，張榮發看完信後，認真思考了半晌後回信，說道：「女性的工作能力從來就不輸男性，只要肯努力，為什麼不能上船？ 妳們就...

前言 帶著這些，你就能遠行
第一部 思
●千金難買少年苦：行軍、操練、餓肚子都是青春的印記
●「文明人」的鐵意志：戒菸、吃素、維持體重，一念之間
●舊衫裁新裝：紳士無關出身，品味無關財富
●旅行的意義：在工作中旅行，在旅行中看門道
●錢買不到的滋味：媽媽的菜圃蛋

第二部 志
●六分儀到質譜儀：做生意最該精算的是安全性
●惦在心裡的賬本：欠人一分，要想辦法回報十分
●打天下不能畏戰：船開出去，貨就要載到
●我的海文堂：有心學習，哪裡都是教室

第三部 識
●拜託來的美味：十一指與廟口的油條杏仁茶
●種桃、種李、種春風：讓土地和人才發揮最大的價值
●上班族的小確幸：頭家要為員工顧三頓
●澆灌果實的雨水：給年輕人一條往上爬的繩索

第四部 愛
●藝術的靈魂：有心，世界每個角落都有風景
●心意收藏館：記憶與情意，千金不換
●國寶在這：懂分享，收藏就有價值
●包容與對話：敞開心胸，發覺別人生命中的亮點

第五部 真
●再見紐約，再見泰山：一次的提攜，一世人的情誼
●電影院外的鐵娘子：沒了頭銜，才是做朋友的開始
●下台後的擁抱：朋友失勢、落選，更送要雪中送炭
●民間「外交官」：發揮企業影響力，樂為國家交朋友

第六部 善
●不曾落幕的音樂會：音樂更要為門外的人而演奏
●土地公跟誰：種下什麼善因，就會得到什麼善果
●綠色永續實踐家：環保與安全沒有折扣的空間
●長榮咖啡館：為徬徨的心點燃夢想之火

第七部 傳
●看重自己：成為佼佼者，你就是那個領域的博士
●阿里山下那堂課：為社會搭起「善的循環」
●企業家的「道德」與「正議」：給社會的價值不該用數字衡量
●給大漢孫的人生禮物：拋纜繩也是門功夫
採訪後記

前言 帶著這些，你就能遠行
第一部 思
●千金難買少年苦：行軍、操練、餓肚子都是青春的印記
●「文明人」的鐵意志：戒菸、吃素、維持體重，一念之間
●舊衫裁新裝：紳士無關出身，品味無關財富
●旅行的意義：在工作中旅行，在旅行中看門道
●錢買不到的滋味：媽媽的菜圃蛋

第二部 志
●六分儀到質譜儀：做生意最該精算的是安全性
●惦在心裡的賬本：欠人一分，要想辦法回報十分
●打天下不能畏戰：船開出去，貨就要載到
●我的海文堂：有心學習，哪裡都是教室

第三部 識
●拜託來的美味：十一指與廟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