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祕的陌生人操控著亡靈。誰有辦法阻擋他好拯救全郡呢?
警告:天黑之後千萬別閱讀此書
「這會是個相當漫長、難熬又殘酷的冬天。」
當冬季降臨,獵魔師決定出發到安格札克的冬之屋。他的學徒湯姆恨透了那個荒涼又寒冷的地方。在冬之屋的地窖裡不只是囚禁著野生的女巫,甚至有兇惡的怪物在附近的高沼地侵擾,還有一個邪惡的陌生人威脅著獵魔師。只是,那個神祕訪客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聲稱獵魔師拿走了屬於他的東西。那又會是什麼?
難道,獵魔師的黑暗過去現在回來找上他了?
如果獵魔師的祕密被揭穿了,湯姆將會面臨什麼樣的危險?除此之外,還有更心碎的事在等待湯姆。湯姆的未來又將會如何呢?
作者簡介:
喬瑟夫•德蘭尼
喬瑟夫.德蘭尼是一位退休的英文老師,目前住在蘭開夏郡。他有三個小孩與七位孫子。他時常在圖書館、書店以及座談會中進行公開演講,是一位優秀的演說者。
獵魔師系列中的地點大多取材自蘭開夏郡,而書中的故事靈感也多出於當地靈異故事與傳說。
繪者簡介:
五十本宛
日日熬夜的夜魔師
Mail :senorita499@gmail.com
譯者簡介:
郁千儀
淡江大學英文系畢。淡江西洋語文研究所肄。曾任職時尚雜誌總編輯、葡萄酒雜誌副總編輯。左手師從謬思女神,以文字鍊出靈魂之光;右手服膺狄奧尼索斯,以晶杯啜飲佳釀芬芳。近年墮入奇幻文學國度,貪戀魔法世界玄秘。喜歡驅魔師,但更愛穿尖頭鞋的俏女巫。翻譯作品包括:《時間廢墟》、《金字塔》、《精靈戰記》、《少年阿莫的祕密日記》、《失物招領》……等。賜教信箱:erica1207@gmail.com
章節試閱
第一章 不速之客
這是個寒冷又黑暗的十一月晚上,愛莉絲和我正與我師傅獵魔師坐在廚房的火爐旁。天氣持續地越變越冷,我知道獵魔師在任何一天都可能決定啟程前往他位於荒涼安格札克高沼地的「冬之屋」。
我一點也不急著上路。我從今年春天起,才開始成為獵魔師的學徒,所以我從來沒看過安格札克高沼地的房子,不過,我的好奇心顯然沒把我沖昏頭。我覺得齊本敦的冬天非常溫暖,而且我也寧願在此地過冬。
我正在試著研讀拉丁文動詞課本,當我抬頭一瞥,愛莉絲的眼神剛好與我相遇。她坐在靠近壁爐的矮凳上,整張臉沐浴在爐火的光芒之中。她對我微笑,而我也笑著回應她。愛莉絲是另一個我不想離開齊本敦的理由。她應該是我最親近的朋友了,而且在最近幾個月的好幾次事件中,她都救了我的性命。
我真的很喜歡她和我們一起同住的日子。她讓寂寞難忍的獵魔師生涯變得愉快許多。只不過,我師傅卻信誓旦旦地告訴我,她很快就得離開。他從來沒有真正信任她,畢竟她來自一個女巫家族。他也認為她使我分心,開始干擾我的學習。因此,當獵魔師和我啟程去安格札克時,她將不會和我們同行。可憐的愛莉絲並不知道這件事,而我也不忍心告訴她。我現在只能盡量享受我們在齊本敦一起相處的最後幾個珍貴晚上。
但結果卻是:今晚變成是我們今年在一起的最後一個夜晚。當愛莉絲和我坐在爐火前看書,而獵魔師也開始在他的椅子上打起瞌睡時,召喚的鈴聲卻突然打破了我們的寧靜。聽著那令人討厭的鐘聲,我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底。這只代表著一件事:獵魔師又有工作上門了。
你也知道,沒有人可以直接進到獵魔師的房子。因為他們馬上會被守護周邊花園的寵物幻形怪撕裂成碎片。因此,儘管外頭天色黯淡又颳著寒風,我還是必須到山下柳樹林的掛鐘那裡,去瞧瞧倒底是誰需要幫忙。
在吃過略早的晚餐之後,我正覺得既溫暖又舒服,完全不想出門。獵魔師一定是查覺到我的心不甘情不願。他搖搖頭,好像對我相當失望。他的綠色雙眼閃著嚴厲的神色。
「快點給我去看看,小子!」他大吼。「今天晚上天氣這麼糟,無論是誰都不會想在那裡久等的!」
當我起身去拿我的斗篷時,愛莉絲給了我一個同情的微笑。她覺得我有點可憐,但我看得出來,她很高興自己能坐在爐火旁暖手,而我卻必須在刺骨的寒風中外出。我把後門緊緊地關上,然後左手拿著燈籠,踩著大步穿越西花園然後往山下走去。強風似乎用盡了全力想把飄揚在我身後的斗篷撕裂。
我終於來到了柳樹林,也就是那兩條巷子交會的地方。天色非常的陰暗,我的燈籠投射出讓人心神不寧的影子,柳樹幹和樹枝搖晃扭曲,彷彿變成可怕的手腳以及鋒利的爪子,還有可怕妖怪的臉。我頭上那些光禿禿的樹幹也不停地舞動搖晃,強風哀鳴嚎叫就好像專門在警告死亡即將來臨的報喪女妖正在哭號。
這些狀況並沒有讓我太過擔心。我之前就曾在入夜後來過這裡很多次,而且和獵魔師一起旅行的途中,我也面對過更多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了。所以,眼前這一點小影子,絲毫沒造成我的困擾。我心裡想著,等一下遇到的那個人,絕對比我害怕許多。我猜,他可能是某個農場主人的兒子,因為他們的農場被鬼魂肆虐,才被他父親派來這裡,急著尋求協助。這孩子或許光是走到獵魔師房子半英里前就已經嚇到不行了。
只是,等在柳樹林前的卻不是個少年,我也因為太過訝異而停下了腳步。就在那裡,在掛鐘繩索下方,站著一個身材很高的人,穿著一件黑色斗篷,頭上罩著帽兜,左手還拿著手杖。他是另一名獵魔師!
那個人並沒有移動,於是我只好向他走去,並在離他兩步之前停了下來。他的肩膀比我師傅的要寬,身材也比較高一點,因為帽兜把他的五官都遮住,我只能看到一點點他的臉。他在我介紹自己之前便開口說話了。
「毫無疑問,他自己在火爐前樂得暖和,卻讓你一個人出來吹冷風。」那個陌生人這樣說,口氣中充滿了嘲諷。「一點兒也沒變!」
「請問你是阿克萊特先生嗎?」我問。「我是湯姆.華德,是葛雷格里先生的學徒……」
這是一個合理的猜測。我的師傅約翰.葛雷格里,是我遇過唯一的獵魔師,但我知道還有其他的獵魔師,而離我們最近的一位就是比爾.阿克萊特。他在卡斯特以外執業,工作範圍涵蓋本郡北部邊境一帶。所以,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他。只是,我並不清楚他前來拜訪的目的。
這名陌生人往後拉下帽兜,露出他臉上的黑色大鬍子,中間還夾雜著灰白的髭鬚,還有他濃密不羈的黑髮,在太陽穴旁則有幾縷花白髮絲。他的嘴雖然微笑著,但他的雙眼卻冷酷無情。
「我是誰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小子。不過我跟你師傅倒是認識很久了!」
說完這些,他就伸手進他的披風裡並拿出一個信封,然後將它遞給我。我把信封翻過來,迅速地檢查了一下。信被蠟密封起來,上面寫著:致 約翰.葛雷格里。
「好了,小子,快回去吧。把信交給他,然後警告他: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我會在安格札克等候他大駕光臨!」
我聽他的話做,把信封放進我的褲袋裡,並且慶幸自己能離開。因為在這個陌生人面前,我完全不自在。但是,當我轉身走了幾步之後,好奇心驅使我不忍不住回頭。雖然這短暫的時間應該只夠他走幾步路;不過他竟然已經消失在樹林裡了。
心裡充滿疑惑的我走得飛快,急著想回到屋裡去,也想趕快離開這陣冰冷刺骨的寒風。我忍不住懷疑這封信裡到底寫了什麼?那個陌生人的語氣裡充滿威脅,而且從他的話語中可以聽出,那個陌生人和我師傅之間的關係肯定不友善!
這些想法一直在我的腦海中縈繞著。這時,我經過那張長椅。每當天氣暖和時,獵魔師就會在這裡給我上課。接著,我又走到了西花園的第一片樹林。不過,我卻聽見某種聲音,讓我不禁害怕地屏住呼吸。
一陣刺耳的怒吼,從那片樹林下方的陰暗處傳過來。這個聲音實在太激烈也太恐怖了,讓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這是一陣有節奏性的咆哮,從幾英里外就聽得到。還有,這聲音我以前聽過。我知道這是獵魔師的幻形怪正在花園裡防禦外侵的聲音。但是,牠在防禦誰呢?難道是我被跟蹤了?
於是我轉身,舉高我的燈籠,焦急地檢視黑暗中的狀況。或許是那個陌生人跟著我回來了!可是我什麼也看不見,所以我拉長了耳朵,仔細聆聽最細微的聲響。然而,我只聽見風在樹林裡吹拂的聲音,還有遠方農場上的狗叫聲。最後,我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被跟蹤,於是我繼續往前走。
但是當憤怒的吼叫聲再次響起時,我幾乎無法再往前走一步。這一次,吼聲更近了。我頸背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現在我覺得更驚恐了;因為,我能察覺幻形怪的怒氣是衝著我來的。但是,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生氣呢?我什麼也沒有做錯呀。
我保持絕對的靜止,完全不敢再往前一步,深怕我任何細微的動作都會引來牠的攻擊。這是個非常寒冷的夜晚,但冷汗卻不停地從我額頭冒出。我感受到自己身在真正的危險之中。
「是我,湯姆,只有我一個人!」最後,我對著樹林裡大喊。「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只是拿了一封信回來要交給我師傅……」
有個吼聲回應了我的話。這一次聲音比較緩和,也比較遠一點。我遲疑地走了幾步路後,便開始快走。當我終於抵達房子的時候,獵魔師正站在後門的門框邊,手裡拿著手杖。他一定是聽見幻形怪的叫聲,所以出來查看。
「你還好嗎,小子?」他大喊。
「還好。」我也喊回去。「幻形怪非常的生氣,但我不知道為什麼。但牠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
獵魔師的頭點了一下,接著走回屋裡,站在門後倚著他的手杖。我也同時跟著他進到廚房裡。他背靠著壁爐站著,讓爐火溫暖他的雙腿。我從褲袋裡拿出了那個信封。
「山下有一個陌生人,穿得跟獵魔師一樣。」我一邊說,一邊把信遞給他。「他不願意告訴我他的名字;不過他要我把這封信給你……」
我師傅往前走了幾步,從我的手裡拿走信封。桌上的蠟燭立刻開始閃爍,壁爐裡的火也突然減弱,還有一陣突然而至的寒意襲捲了整個廚房──一切都顯示幻形怪並不是很高興。愛莉絲看起來很驚嚇,幾乎從她的凳子上跌下來。不過獵魔師卻張大了雙眼,把信封拆開,開始看信。
當他看完信後,卻皺起眉頭,臉上堆滿惱怒的神情,嘴裡還嘟嚷著什麼。同時就將那封信扔進了火爐裡,信紙立刻燃起了火焰,開始捲曲變形,在落到火爐底之前就整個變黑了。我訝異地看著他,他的臉上充滿了憤怒,而且他似乎從頭到腳都氣到不停發抖。
「我們明天早上就出發到我安格札克的房子去,要不然天氣就要開始變壞了。」他突然怒氣沖沖地說,眼睛還直瞪著愛莉絲。「不過,小姑娘,妳只能和我們同行一段路而已。我會把妳留在靠近艾靈頓的地方。」
「艾靈頓?」我說。「那不是你哥哥安德魯現在住的地方嗎,對吧?」
「沒錯,小子,就是那裡。不過她不會待在他那裡。在那個村的郊外有一對農場夫婦,是我認識的人。他們還欠我一些人情。他們有很多兒子,只是很不幸地只剩下一個還活著。更慘的是,他們唯一的女兒也淹死了。那個兒子現在都在外面工作,而母親的身體越來越不好,需要有人幫忙。所以,那裡將會是妳的新家。」
愛莉絲看著獵魔師,眼睛因為太過驚訝而睜得非常大。「我的新家?這太不公平了!」她抗議道。「為什麼我不能和你們一起住?你要求我的每件事,我不是都做到了嗎?」
自從今年秋天獵魔師答應愛莉絲和我們同住在齊本敦之後,她連一件小事都不敢做錯。她每天會抄寫獵魔師圖書館裡的書,當作換取每天吃飯與住宿的代價。她也會告訴我很多她的阿姨瘦骨麗茲曾經教過她的知識,好讓我抄寫下來,以增加我對於女巫一族的認識。
「是啊,小姑娘,妳的確做到了每件我要求妳的事,這一點我真的無可挑剔。」獵魔師說。「但問題不在這裡。成為一位獵魔師的訓練過程是非常辛苦的,而湯姆目前最不需要的,就是被一個像妳這樣的女孩影響而分心。在獵魔師的生活中是容不下女人的。事實上,這是我們和神父唯一相同的一件事。」
「可是,為什麼這一切來得這麼突然呢?我一直在幫助湯姆,完全沒有讓他分心啊!」愛莉絲抗議道。「而且我還非常努力地工作。難道是有人寫信給你告我的狀嗎?」她指著火爐後面那張燒黑的信紙,生氣地質問。
「什麼?」獵魔師挑挑眉毛,不解地問道。「沒有,當然不是。那是私人的信件,跟妳一點關係也沒有。總之,我已經決定了。」他堅定地瞪著她說。「我們不用再爭辯下去。妳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小姑娘,這對妳來說也是一個好機會,可以在這世界上找到一個適合妳的地方,而且,這也是妳的最後機會!」
愛莉絲未發一語,甚至沒看我一眼,便轉身離開、憤怒地衝上樓睡覺了。我站起來想追她,並打算說些話安慰她,不過獵魔師卻把我叫住。
「小子,你給我留在這裡!在你上樓之前,我們還有話要說。所以,你給我坐下來!」
我照著他的話,又坐回了火爐旁的椅子上。
「不管你說什麼都不可能改變我的心意!你就接受這一切吧。這樣事情會比較簡單。」獵魔師這樣告訴我。
「雖然事情已經定了,」我說:「應該還有更好的方式告訴她啊。你可以換個方式更加溫和地跟她說,不是嗎?」
「比起顧及那女孩的情緒,我要擔心的重要事還有很多。」獵魔師說。
在這種狀況之下,想跟他爭辯任何東西都是無濟於事,因此我也就不再浪費脣舌了。我並不開心,但我什麼事情也做不了。我知道我師傅在好幾個星期前就已經決定這樣做,現在根本不可能改變。我個人並不明白我們為什麼非得去安格札克?或者為什麼是現在,還這麼突然?難道這跟那個陌生人有關嗎?他的信上到底寫了些什麼?就連幻形怪寵物的表現也很奇怪。難道是因為牠知道我身上帶著那封信的嗎?
「那個陌生人說他會在安格札克和你碰面。」我脫口而出。「他看起來似乎很不友善。他到底是誰?」
獵魔師看著我沒說話,有一度我還以為他不打算回答我了。後來他又搖搖頭,在開口說話前又喃喃自語了幾句。
「他的名字叫摩根,曾經是我的學徒。但我得說,他是個失敗的學生。你很清楚,並不是所有的學徒最後都能成功。他就是沒辦法勝任這個工作,於是他一直懷恨在心,就是這樣。要是我們去安格札克沒有碰到他就算了,萬一你遇到了他,記住離他遠一點。小子,他那個人原本就是個大麻煩。現在快上樓去吧。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們明天一大早就得出發了。」
「為什麼我們一定得去安格札克過冬呢?」我問。「難道我們不能就待在這裡嗎?在這幢房子過冬不是會更舒適嗎?這件事真的一點道理也沒有啊。」
「你今天已經問了太多問題了!」獵魔師生氣地說。「不過我會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們做這樣的工作,不見得是因為我們想做這些事。假如你只想舒適地生活,那麼你完全不適合從事這一行。當村民需要我們去他們那裡時――特別是當夜幕低垂的時候,不管你喜不喜歡,只要人們需要我們,我們就必須出現。現在快上床睡覺吧。別再多說一個字了!」
這不是我想知道的全部答案,不過獵魔師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道理,而我只是一名學徒,還有好多東西必須學習。於是,我只能順從地點點頭,乖乖上床睡覺去了。
第一章 不速之客
這是個寒冷又黑暗的十一月晚上,愛莉絲和我正與我師傅獵魔師坐在廚房的火爐旁。天氣持續地越變越冷,我知道獵魔師在任何一天都可能決定啟程前往他位於荒涼安格札克高沼地的「冬之屋」。
我一點也不急著上路。我從今年春天起,才開始成為獵魔師的學徒,所以我從來沒看過安格札克高沼地的房子,不過,我的好奇心顯然沒把我沖昏頭。我覺得齊本敦的冬天非常溫暖,而且我也寧願在此地過冬。
我正在試著研讀拉丁文動詞課本,當我抬頭一瞥,愛莉絲的眼神剛好與我相遇。她坐在靠近壁爐的矮凳上,整張臉沐浴在爐火的光芒之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