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暢銷作家 《惡人》作者吉田修一
讀者期待已久電影改編作!
真木陽子 、大西信滿主演
今年冷冬最備受爭議、最糾葛的愛
2014/02/14在台上映
因為寂寞,人會犯下多深重的罪孽?
因為寂寞,人會渴求多虛無的幸福?
一名四歲男孩被發現陳屍於桂川溪谷。經證實,為住在附近的居民立花里美的獨生子「萌」。
里美在案發前一天因遍尋不著兒子而至派出所報案,警方最初認為這可能是一椿綁架勒贖案,但數天之後,調查方向一百八十度轉變,立花里美因未坦誠交代案發當天行蹤而遭警方認為涉案嫌疑重大……
另一方面,出版社記者渡邊在偶然的機會下得知,住在里美家隔壁的尾崎俊介在十五年前就讀大學時,曾與同儕因酒後行為不當而犯下性侵案。由於尾崎俊介與妻子加奈子沒有正職,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過去,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渡邊便著手調查起當年的案件,沒想到卻讓他發現了這對年輕夫妻的天大祕密。與此同時,警方也察覺尾崎的過去,懷疑他與立花里美有染,並且可能是這椿幼童殺害案件的共犯……
十五年前的那樁罪,是否埋下了十五年後的不幸的種子?
繼《惡人》之後,吉田修一再次探討「加害者 v.s. 被害者」、「罪惡、後悔、原諒、幸福」之間的複雜糾葛!
作者簡介:
為所有浮遊於城市的孤寂靈魂而寫
生於一九六八年,高中以前生活在日本長崎,後遷到東京。法政大學企業管理系畢業。以〈最後的兒子〉獲得第八十四屆文學界新人獎,步入文壇,該作品亦是第一一七屆芥川獎入圍作品。此後陸續發表〈碎片〉、〈WATER〉等作品。二○○二年以《同棲生活》獲山本周五郎獎,同時期再以《公園生活》奪下第一二七屆芥川獎。
其他著作有《熱帶魚》、《東京灣景》、《地標》、《長崎亂樂坂》、《7月24日大道》、《惡人》、《最後的星期天》、《春天,相遇在巴尼斯百貨》等。其中,《惡人》將吉田文學推向另一高峰。不僅首次的新聞連載小說獲得各方好評,更一舉拿下了日本兩大新聞報社(朝日新聞社、每日新聞社)的大佛次郎獎與每日出版文化獎。
吉田修一擅長描寫年輕人在都會生活的當下心情,貼近真實的文字描述引發無數讀者共鳴。他自己十八歲才到東京,覺得自己「既不屬於東京,也不屬於故鄉」,在兩者之間游移的孤獨和鄉愁,就成了他書寫的動力。
譯者簡介:
畢業於台大農學經濟系,曾於日商公司、出版社任職。現為文字工作者,譯有《最後的兒子》、《地標》、《春宵苦短,少女前進吧!》、《為青年設立的讀書俱樂部》等書。
章節試閱
盛夏清早,氣溫便已逐步攀升。四周樹林裡響起的蟬鳴彷彿是為另一個大熱天發愁。
即使在窗戶緊閉的室內也聽得見蟬鳴。旅行車旁抽菸的記者因陽光瞇起眼睛,在攜帶型菸灰缸裡捻熄了菸後,回到了駕駛座上。從窗簾縫隙窺視碎石廣場的尾崎俊介看到這裡,才離開窗邊。
「剛才有人來過吧?」
俊介對著腳邊抱著枕頭的妻子加奈子的睡臉說。
室內只有電風扇轉動著,攪動了濕黏的空氣。屋裡有部上了年紀的冷氣機,只有聲音大,絲毫沒有冷卻效果。枕畔設定在八點五分的鬧鐘還沒響。
「吶,有人來過吧?」俊介再問一次。
加奈子在被窩裡翻個身,問:「外面大概有幾輛車?」
俊介又從窗簾縫隙看出去,回答:「四輛。……剛才來的應該不是記者吧,這麼一大早的。」
加奈子枕邊放著一張皺巴巴的五千圓鈔。俊介正想撿起來,加奈子彷彿對室內的悶熱不勝厭煩,答道:「剛才來的是里美小姐。」她的人中上浮現了汗珠。
「她來幹麼?」
俊介沒把窗簾拉開就直接打開窗戶。別說早晨的微風了,流進室內的淨是蒸氣般的熱氣。
「她說快遞會來,要我幫忙收。」
俊介跨過如此回答的加奈子。加奈子溫熱的體溫從腳下的墊被傳到腳底。
「快遞?」
「對,說她訂了化妝品還是什麼的。」
「化妝品?現在她還有心情訂那種東西?」
俊介走進廚房。冷冷的地板吸走了剛才踩在腳下的加奈子的體溫。他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涼的咖啡,一倒進加了冰塊的玻璃杯,鬧鐘就響了。那好似在水裡響的鈴聲,聽著聽著反而令人想睡。
他聽到加奈子按停了鬧鐘,走向廁所。俊介往餐桌的椅子上坐,拿起放在吐司袋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轉了幾台,畫面出現了熟悉的社區景象。廁所傳來清晰的水聲。俊介把電視的音量調高。
是里美在碎石廣場遭平面媒體記者和電視記者團團包圍的畫面。這段影片他不是第一次看見,里美的臉上依舊打著粗粗的馬賽克。
「請不要擅自亂拍!你們有什麼權利這麼做!從這裡開始是我的地盤!」
畫面中,里美口沫橫飛地大罵。她以足尖在自己腳邊畫了一條線,瞪視著鏡頭。
就算透過電視,這女人的聲音還是一樣沒品。其實不是聲音沒品,恐怕是她的話本身缺乏品格──俊介這麼想。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打開流理台的窗戶。為了不讓沙拉油瓶倒下,手臂扭成不自然的角度,害他差點抽筋。窗戶一開,蟬鳴聲頓時大響,戶外的熱氣流進了堆著待洗碗盤的水槽。
電視仍繼續播放著里美的畫面。今天是星期六,播的是一週重點新聞回顧。此刻播的應該是星期一的狀況;隔天,里美揮動剛買的礦泉水,朝著跟著她去買東西的攝影師潑水。俊介在傍晚的新聞節目裡看到了這段影片,攝影鏡頭潑濕的那一瞬間,簡直就像自己被潑了水似的,不由得伸手擋在胸前。
「已經在播了啊……」
不知何時加奈子已站在身旁,拿毛巾擦拭著脖子上的汗水,喃喃說道。夏天裡,沒有窗戶的廁所簡直和蒸氣室沒有兩樣。
「週末到了,今天晚上那些沒事做的人又會跑來吧。」俊介說,望著站在電視機前的加奈子的臀部。內褲的勒痕透過薄薄的短褲透出來,十分明顯。
「要不要吃點東西再出門?」
加奈子低頭看著電視問。畫面左上角顯示時間為8:09。驀地,上週末深夜一群聚集在此的少年談話聲在他腦海裡響起。
##
「是哪家啊?」
「這家吧?」
「啊,對,大概就是這裡了。」
「那女人不知睡了沒?」
俊介和加奈子都已經上床了,窗外傳來幾個少年還略帶稚氣的嗓音。
只聽見腳步聲從窗外經過,接著便傳來石頭撞擊的鏗鏗聲。
聲音有段距離,聽得出是朝旁邊里美家丟去,但在被窩裡閉上眼睛,愈聽愈像朝著自己家丟來。俊介想像里美發覺後出門大罵少年的模樣,腦裡浮現的卻是里美邋遢地張著嘴貪睡的睡相,對少年的惡作劇全無知覺。
過了一會兒,加奈子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起床從窗簾縫隙往外看。
「別理他們啦。」俊介提醒她,但加奈子仍舊貼著窗戶。
「喂!你們幹什麼!」
此時聽到外面傳來男子的怒罵。似乎是睡在旅行車上的記者終於忍不住而出面了。
少年怪叫著逃走,他們踩在碎石子上沙沙沙的聲音留在俊介的耳邊久久不去。
俊介在加奈子幫他烤的吐司上抹了果醬,接著塞進嘴裡。
果醬所剩不多,拿湯匙撈剩下的,撞到瓶底發出喀喀聲。都說不用了,加奈子還是在廚房煎起荷包蛋,背後感覺得到瓦斯爐傳來的熱氣。
與屁股只有一層內褲之隔的塑膠椅濕濕黏黏的。想到接下來要在沒有半點樹陰的操場站上好幾個鐘頭,就打不起精神來。光是熱就已經教人受不了,又有一群穿著球衣渾身髒兮兮的孩子在一旁吵鬧,流著沒味道的奇異汗水。
早上他擔任臨時教練,教導少年棒球隊的練習。他對少棒一點興趣也沒有,但看在一次五千圓多少能補貼零用的分上,接下了這份工作。
從平底鍋移到盤上的荷包蛋相當焦黑,一看就知道連蛋黃都乾巴巴的。俊介沒碰荷包蛋就離開了餐桌。
衣物從院子裡竹竿上收進來後,直接扔進塑膠籃,俊介從裡面抽出T恤和運動服。上面還有陽光的味道。
一到屋外,明明九點不到卻熱得要命。強烈的日晒彷彿有重量似的,往肩上施壓。
俊介推著腳踏車走出門口,才到碎石子廣場,腋下已是汗濕涔涔。豔陽下的光景令人目眩,四周卻是一片死寂,唯有自己踩在腳下的碎石聲沙沙作響。
停在廣場上的某輛旅行車裡傳來一句「早安」,是先前向他問過話的記者。俊介常暗想別理會他們,一聞聲卻不由得回應。
就在此時,原本有如被炎熱消音的廣場驟然嘈雜起來。一個手機貼在耳邊的男子從離里美家最近的旅行車下了車,叫道:「果然,今天要以嫌犯的身分進行偵訊!要以嫌犯的身分偵訊!」
聽到男子的叫聲,各車紛紛有人下來。首先傳出消息的男子又補充了情報,男子踩在碎石子上的聲音愈來愈響,甚至有人已經把攝影機扛在肩上了。這時候車子比剛才從寢室窗戶向外看的時候還多,不知幾時,旁邊還停了電視台的轉播車。
俊介頻頻回頭,穿過了廣場,來到柏油路上,跨上腳踏車。柏油路旁樹蔭相連,風吹過來也涼了幾分。
里美的獨生子「萌」上個月剛過四歲生日,兩週前陳屍在桂川溪谷。
盛夏清早,氣溫便已逐步攀升。四周樹林裡響起的蟬鳴彷彿是為另一個大熱天發愁。
即使在窗戶緊閉的室內也聽得見蟬鳴。旅行車旁抽菸的記者因陽光瞇起眼睛,在攜帶型菸灰缸裡捻熄了菸後,回到了駕駛座上。從窗簾縫隙窺視碎石廣場的尾崎俊介看到這裡,才離開窗邊。
「剛才有人來過吧?」
俊介對著腳邊抱著枕頭的妻子加奈子的睡臉說。
室內只有電風扇轉動著,攪動了濕黏的空氣。屋裡有部上了年紀的冷氣機,只有聲音大,絲毫沒有冷卻效果。枕畔設定在八點五分的鬧鐘還沒響。
「吶,有人來過吧?」俊介再問一次。
加奈子在被窩裡翻個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