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推薦:
顏忠賢 (作家,實踐大學建築設計學系副教授)
黃建宏 (美學評論者,國立台北藝術大學藝術跨域研究所副教授)
專文推薦
Ryan、牛頭犬、李幼鸚鵡鵪鶉、貧窮男、膝關節
誠摯推薦
推薦序 ─
全面啟動,與歧路花園般的既華麗又迷亂
∕ 顏忠賢 作家,實踐大學建築設計學系副教授
這本書是一本動用了最好的那種詩或小說語言寫就的影評創作,一種最接近最原始導演動機的高難度電影筆記,一種夢般的對電影史或電影百科的編目學,一種近乎動用羅蘭巴特或班雅明式啟示錄般的哲學語錄,當中充滿了溫柔又反動、安撫又衝突、放大又縮小的繁複修辭。黃以曦種種對電影的辯解一如墨子或如莊子或如鬼谷子那般難以描述或歸類,甚至是有意無意地用一種波赫士的歧路花園般的路徑分歧不可能不迷路的既華麗又迷亂,來接近電影,或接近電影難以被接近的更內在的狀態。更深入地讀,如果準備得更好,就更會有種被啟蒙的感動,像是遇到了像水中的女人、駭客任務裡的先知,或全面啟動那躲藏在每層夢境裡的愛人兼殺手,內心明白是躲不了也不免會顫抖,但還是因之得好好地問問自己在電影外所折射出電影外的人生到底怎麼了?一如在那彷彿全身破綻都出現了而夢開始崩塌的那種失控的狀態。
這本書所描述的電影,就像描述某種童年記憶、小時候已然記不起來的創傷,只有在某些時刻光景或氣味的太過撩人或太過駭人當下,才會想起來但又還是仍也想不清楚的什麼……那般地難以入睡的枕形殘痕,想不起來的惡夢尾端的畫面抽格,閃現的閃爍其詞的說夢話的支撐不出來的語句,乃至於我喜歡的惡習之最深底層,我始終不願承認的恐懼之最終端。
一如那種種電影的往往太庸俗的假想起點、假想敵的敵方,或是一開始去一個太遠的遠方,從事一件太失控的任務,所有一起進入的人都沒有意料的困惑,災變太可怕的不可能生還,最後一定連自己也沒法子活下來。所有的狀態都太快又太恐怖,雖然出發只為了找尋一個自己也還沒準備好去面對的任務,後來不免充滿的種種難題、困局或死路。但是,又那麼華麗,龐然,充斥著對未來的渴望,即使那麼危險地未知,那麼混亂地隨時瀕臨崩潰。或許,觀眾們都只是太著迷於未來這種難以描述又難以置信的什麼,必須完全控制或失控的還是要面對與忍受的精神狀態。電影,就像那種高科技是病態的太空船艙的雪白近乎晶瑩剔透卻是充斥疾病的。實驗室實驗什麼,尋找什麼又遺失什麼,挽救了什麼又到底終究無法挽救的什麼,一如關掉頻道裡進入生硬無光無聲無氣無味的寧靜深邃甬道,一如那些異形雷同於古代地球的昆蟲物種是如何遷徙、如何突變、如何侵犯,一如那些化學藥劑名稱副作用那般躁怒、厭煩、唾棄的我的不忍又不耐,一如長大後想起遙遠的過去那奇異而極度私密的昔日惡夢在暗夜獨白的抑鬱。
有一個巧合的時差點大概是在庫柏力克過世那時候左右,我好像還幫他寫過一篇像輓歌一樣的文章,後來,當年在《影響》後來去當《電影欣賞》雙月刊的主編L又找到我再去寫一些更長的影評,可是我那時候很多原因就沒有再寫了。
那大概是我第一次看到黃以曦在《電影欣賞》雙月刊所寫的一些影評的時候吧!就是在那種我已經完全不寫的時候,心力交瘁的某種時差,人生走入了某種進退兩難的不堪,或許就像一種老刀客看到新刀客在龍門客棧出事出手時極為令人不安的高明,但是卻小心翼翼地低調旁觀而始終沒出手也沒與她交過手,那種相忘於江湖的不期待真的會碰到或交手,但是內心卻也沒有更多或過多打量的意外。因為也知道這個人功夫真怪也真高,如果真動起手來自己勝算極少的高手那種種忐忑。
仔細想想自己後來雖然還若有若無地在寫某些跟電影有關的鬼東西,但是,卻在身心上都那麼地失真了。雖然還是有一門電影課在大學教了二十年,在某些影像理論的演講或研討會寫過太短或太長的體例混亂的雜文,甚至寫了很多電影的筆記放到FB裡或小說裡的橋段做為煽風點火的引信那種念念不忘,但是顯然和《影響》那時代寫成的後來收成《電影妄想症》的種種妄想已然不太一樣。
因此,這本書仔細讀還真令我感傷,一如看到當年的自己寫《影響》那麼多年那種對電影一如對人生還充滿過度的理想近乎妄想的狀態。
這書也充滿了對電影的妄想,彷彿是我多年前的惡夢一如第一次看到恐怖片嚇壞的情景,但是又不知為何那暗室那麼逃不開,甚至,又那麼地入迷。那是我小時候的一段從美夢變成惡夢的時光,那種戲院更逼真的放映技術所呈現的銀幕畫質與音響特殊效果式的栩栩如生就像是一種外國的租界,一種眼光與視野,一種比較接近未來或接近全球第一線的幻想的暗室與祕室。其實,小時候的我並不了解電影院對我的人生的後來產生了什麼可怕的影響,甚至到了近四十年後的現在,我竟越來越覺得我彷彿始終沒有離開那一個幻想的暗室與祕室。其實,或許在那時代的那段時光,我在內心底其實已然慢慢被剝奪而甚至剝離了所有的最深的根深蒂固的聯繫與依賴以及或許是信服與耽溺剝離了種種依依不捨的什麼。
這本書的影評太入戲到就一如電影,一如我擔心的是那些在電影院裡的回憶的找尋會像一種心理醫生式找病源的打探,打探我一開始的小時候要找回的在某些腦袋裡角落的深處,很可能已然消失了,或像某一個最起頭最困難的埋得最深的鬼東西,打探有些已然是被人連根拔起然後慢慢的枯掉、或是有些沒有完全拔起來但也不會完全枯掉,或是有些沒有拔起來的那些地方有可能還是會爛掉或會出別的問題……那些種種內心的恐慌與罣礙。而且,在那麼多年以來已然完全忘了,就像一部太久以前看過的電影,只記得片名,但是,已然完全不記得裡頭演什麼了這種連根拔起的我的人生,以前有想過,可能是我得了一種歷經了重大災難後的失憶症,或是這種遺忘也可能是我很怕去面對的某一種狀況:一如我太快地就變成是一種很容易被辨識的人,我的一生太快地變成很容易被下結論的事。一如一部比一生短太多太多的電影,在片尾中有作情節的最後交代。
其實,觀眾們也只能也只是像小時候待在戲院的種種暗處角落或放映室裡對電影更歪歪斜斜的打量,並從某些銀幕側面去找尋而拼湊出那電影中故事甚至拼湊出那電影如何被拍出來被剪出來被放映出來般地繁複的打量。最後才慢慢開始接近那時代的我自己。
甚至,在戲院前頭觀眾們都不免就像從惡靈古堡剛爬出來,膝蓋和頭蓋都壞了。恍若隔世地回到一群當年的來看電影的花美男女的人們前頭,狼狽地像烈日灼身的吸血老鬼挖太深祖墳而終於曝曬血肉於盛夏,因此對好不容易來的電影院裡吹冷氣的涼意還是有種難以明說的難以消受……
看這本書會突然想起來在這個電影院裡頭所經歷的所有,在那裡頭小時候一定是天真的,不容置疑地美好。但是,為什麼出事了、為什麼對我現在而言,小時候發生過的種種……在這裡,變成是根莖盤下土製炸彈式的內心妄想。其實我沒多想,在電影院前頭,我一直想起好多畫面電影裡的電影外的我所藏身過的那裡頭所有的暗室與祕室的角落。像是我已然殺到墓穴了,風水也破了,只是開挖要有更多當年的我的不甘心的氣息和體力和荷爾蒙,甚至是要把傷口挖開來修更裡頭的膿瘡,多年後的現在,如此浮沈地長游,吸氣閉氣,長夜漫漫,才想起自己以前想進入的小時候的故事與事故,可真是又可怕又可笑又像血又像蕃茄醬地斑斑血淚。這本書寫出的電影感就像開飛機時還用開車的速度感或打檔轉駕駛盤的手感……像在電魚的時代了還繼續用釣桿釣魚,還離水三寸……像我們走進的那黑暗的電影院裡,但是沒辦法想清楚那電影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多事故,或是,我們其實都從來沒離開過電影院,這些似水年華追憶出來的……只是我們的失智幻覺,或自我解嘲或自我慰勞成某種敗家子或人間失格的恍惚。
這本書也是一個個最接近過去的故事更華麗而繁複地打開了,一如我去看王家衛的一代宗師,第一次感覺到拍武俠片在老時代到新時代是那麼困難的事情,出現了好多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武俠的另一種空間感或存在感的餘地或應說是盛地,其實,如果不要太快被那分心而狹義的武林史和抗戰史把他最擅長而最耽溺的抒情基調推擠了太多的話,那麼,這部電影還可以有更多更難以描述的動人。一如種種決鬥從一個所有細節都精緻細膩到鑲嵌雕梁畫棟上金漆的名為金樓的老妓院到老宅邸老武館老院落,再到了另一個時代的那一個火車古老繁複巨大機器黝黑冒煙氤氳如霧的奉天舊車站。一如太多的空鏡頭裡的大雪紛飛一如花瓣般絕美,大雨如注而漣漪瞬息萬變的倒影,從掌風撞入肉身而更撞入曲弧鐵門車輪螺釘震盪脫落的砰然心動,在幽暗的街頭火影灰燼塵埃的緩緩飄盪,太多太流動的鏡位的運行,切入更多武打過招畫面的既快轉又慢動,古廟裡許願可以找到燈火的老舊佛像菩薩斑駁金身前的一再重回。
這本電影書,一如使那麼多的細節一如幡飛拼湊起華麗剪影無窮無盡碎片的蒙太奇,都在像探戈般地管弦樂拉長了所有的那種《2046》、《花樣年華》、《東邪西毒》般時序空間跳換仍然流暢如許的祕境。最後,甚至在始終沒有說出愛意的他們最後永別的那地方,背影黝黑沈緬的她看著那一條夜半的開滿武術館懸掛銹蝕蟲蛀老招牌的香港老街,那吸太多鴉片而慘白的臉龐仍然悽楚但是也沒有更多回眸看她數十年來唯一動心過的葉問,而只是喃喃自語說,這也就是武林。
推薦序 ─
透明座標
∕ 黃建宏 美學評論家,國立台北藝術大學藝術跨域研究所副教授
「世間所有相遇,都是久別重逢」(王家衛,2013)
1. 電影生命
這句話說著即便是短瞬或意外的相遇,背後都藏著一段時間、一則故事,相對於此,相遇則是一個再次看待「重複」的時刻,是這段神秘不為相知的時間與故事發酵的時刻。我們(無論是觀眾或書寫者)與電影之間的相遇似乎都是如此,因為看著某一部陌生影片,一不小心便會落入自己的時間、「不可自拔」地以為不只認得而且還只屬於自己的秘密:電影是一則則供君擁有或進行複寫的陌生秘密。每次看電影,都是久別重逢。
那麼,一個書寫者面對這可能在電影院中已經被觀眾各自收藏的故事還能做甚麼?或說為何這些故事不會在沙發座椅上結束?如果電影作者不再只是說完一個故事或生產影像產品,影像產品也不只是被收藏的物件,而是一次次暗自編織的密謀:不只將作品放入世界與歷史之流,而是讓故事與記憶在沒有共識的暈染中穿過每個人,影音故事=秘密=細胞與組織。明顯地,如果我們不考慮所謂的「專業」評論人或部落客,而回到作為書寫者來想,她(他)就像一個生化學家,分析出每個影音社群裡的增生組織、研究它們啟動的各種化學變化、重新打開故事不讓完結。
顯然地,影評人很多但電影書寫者卻如隱士般少見。書寫者就出沒在這種故事工程的邊界上,她(他)讓這些陌生的故事與謠言植入自己的生活和世界,藉著來自不同影片的片段讓自己成為自身記憶的創造者,同時相對地讓邊界變得更犀利或更模糊、延續著影片的另一個生命。當導演將自己攝製的影片擲入世界這一渾沌的大賭場時,同時也有書寫者將自己未來的生命投入眼前的影片。這是一種賭注。如果有幸聽到黃以曦談《2046》,一定會訝異她如何用自身生命看透這部影片層層包覆的書寫慾望、並讓影片成為其書寫生命的自傳。亞陶(Antonin Artaud)、愛普斯坦(Jean Epstein)、班雅明(Walter Benjamin)、瓜達里(Félix Guattari)、高達(Jean-Luc Godard)與塞居.當內(Serge Daney)都是這樣的書寫者,黃以曦就是台灣少數走上這種電影生命狀態的人之一,如果就文體和影像間的錘鍊程度,在電影評論的範疇中甚至可說是最獨特的;當然為電影注入生命的作者很多,但這裡想說的卻是一種交互滲透式的書寫。又或跨出電影範圍來想相近的例子,陳傳興理應是很早即出現的一個典範,而舞鶴則是稍晚另一個無法取代的作家。
儘管台灣或許分析過許多作家的書寫(文學),或對於過去少數思想家的整理(學術理論),但卻一直缺乏對於評論者(社會文化)的分析與評論;提陳這個問題主要為了指出台灣科學性工作的封閉與知識積累上的自我殖民。換言之,對於書寫的研究仍然局限在國際學術體系的片面分類中或是已經成熟複製的知識體系裡,反觀與事件不斷互動的書寫經驗,則顯得嚴重無能或失憶:切割實踐脈絡的文獻研究取代了對脈絡中發生之歷史性實踐的分析。因此,這本文集的出版是重要的,它將暗示出此地鮮少甚至早被遺忘的小徑,但這小徑卻是提供我們面對台灣自身電影經驗與思考的重要線索。
2. 星象座標
「所有的秘密,所有的冤枉,所有的快或慢了一拍,所有無能周延與傳遞的,全部的愛。」作者在此表達出一種帶著不可挽回之時差的「愛」:無論是故事中讓人入戲的那種時差,還是觀者與影片之間的時差,抑或讀者與她的文章之間的。都是「電影之愛」。一種通過電影最能表達與述說的「愛」。王家衛最擅長的無非就是將觀眾懸在那碎片影像和綿密故事網絡間的落差,就了解整個故事而言,影像數量永遠不夠(甚至每個鏡頭還將一半的畫面留給模糊),但同時又在影像中透露出過多的神祕記號,這些神秘記號所暗示的甚至不只一個故事,讓我們不禁懷疑即使有更多的影像是否真會較有意義或更好?平行又重疊地,她也一如他在所有地方與細節都慎重地留下「時差」,為了面對發生在電影、在書寫中這些時差的不可挽回,出現了「座標」,這座標如此抽象又如此不可反駁,以至於每篇文章幾乎都是一幅星象圖。她的星象圖反覆摺疊城市與科學的視角,描繪出不同角度與面向的跨領域圖譜,只是這些圖譜並非跨領域的知識奇觀,而是因著相遇因著韻律回歸到生活對跨領域編織的需求:她既是吳爾芙房間中的莎妹,也是企圖脫離地心引力的席哈諾(Cyrano de Bergerac)。
座標系一如星象圖,既是封閉系統又是廣褒宇宙,為了連結上世界與歷史,吳爾芙需要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為了獲得前往星空的動力,席哈諾需要一個令自己哀嘆的身體。電影對她而言,或說她文章中的電影,在不同的導演手上成為各種不時轉換語系的翻譯機,它得以將生活與生命中難以講述甚至被遺忘的銘刻轉譯成電波,這些電波在文章的構成與行走中,就像無法在我們穿梭星空的視線上成像的射線,形成一種莫名的磁場,讓我們的虛構力馳騁在每一個崇高景像裡。在這個意義上,電影總是悄悄地解構著各種崇高景像,每一個出現在影片中的動人影像(崇高),總是牽引出奧菲般觀眾的喃喃自語,出神卻深刻地翻譯著自己的慾望和命運,「回眸」是種秒殺脈絡的利器,這個動作是翻譯完結的簽名,終結崇高的對象。時差在一次次翻譯終結時被具體地置入我們的意識與宇宙,奧菲(翻譯者/書寫者/觀眾)的回眸與尤麗迪斯(崇高/原片/定格)的消殞,並非一個故事的結局,而是一種宿命的無法完結。
3. 對話磚道
於是,電影在王家衛那裡,是街頭交錯身影間被速度遺忘的片段與秘密,而電影,在她指端開啟了一則則城邦中的話題;沒有警訊或告知,像麥克.漢內克或艾騰.伊格言的影像,直接對著我們就開始說了。電影作品在這些對話中就像不知出自何處的耳語,或用陳界仁的話來說是「殘響」。或許在一般只希望享用影片的觀眾而言更像是「謠言」,但她卻在文字所編織的星際城市中慎重其事地思考著這些「謠言」:談著謠言。我們彷彿回到希臘城邦的磚道上,每一小段話都去除掉城邦掩飾其虛偽和庸俗的贅詞,堅硬地接續有意無意的發問和挑釁;就像海德格將死亡帶入生活,她則是將電影謠言帶入生命,我們被這些提問和對話的急切銬在磚道上了,一如當內,將電影經驗(電影之愛)帶到石磚上韓波腳步的顛跛聲、帶到樹梢尖福樓拜式的無聲顫抖。
影像是否是我們生命的一部份?這樣的提問是一種基進的倫理問題,它無關乎詮釋與分析,而是實踐。如果作為基督徒的高達必須思考唯一最終的影像,那麼,並非神學建國的我們從她在磚道上所打開的這些對話中,試圖或可以捕捉的又會是甚麼?明顯地,德勒茲在其電影書寫中最多做到了金錢與影像創作間的不可區辨,但自身仍在電影之外,這或許是他與愛普斯坦和當內如此靠近又如此遙遠的原因。而且,她與瓜達里的不同,就在於瓜達里更本能地或更肆無忌憚地讓音樂與影像的藝術性介入其思維路徑,而她就像是個瓜達里式的書寫者,但更小心地摸索著花園中不知引向何處的各條小徑;瓜達里因此離開了療養院,而她,在另一種時空中,在台灣這處對於藝術對於影像沒有太大耐性的惡性場所,卻沒有真的離開,黃以曦的書寫便證明著一種不離開台灣也不離開電影的選擇。即使,影片會結束,即使在散場燈來不及攔住相遇後的容顏之前即離開。但她繼續書寫。離開,卻總是朝馬倫巴的花園走去,為了愛,一再決定留在迷宮裡繼續一次次試探星空的對話。
媒體推薦:
這本書是一本動用了最好的那種詩或小說語言寫就的影評創作,一種最接近最原始導演動機的高難度電影筆記,一種夢般的對電影史或電影百科的編目學。
——顏忠賢,作家,實踐大學建築設計學系副教授
黃以曦是台灣少數走上為電影注入生命的人之一,如果就文體和影像間的錘鍊程度,在電影評論的範疇中她甚至可說是最獨特的。
——黃建宏,美學評論者,國立台北藝術大學藝術跨域研究所副教授
《離席》裡的評論給我很多的啟發。總覺得黃以曦不只是一個評論人,其實更是不折不扣的「作者」,在字裡行間建構著屬於她個人的獨特世界觀。她的評論有時很微觀,有時卻又很鉅觀,感覺很像在堆積木,堆啊堆著,最後竟在你我眼前呈現一方宇宙。
──Ryan鄭秉泓,著有《台灣電影愛與死》
記得很久以前,多次驚豔於電影資料館刊印的對一些經典名片的分析解讀,那位不願署名的作者是如此見解精闢、獨到,令我望塵莫及,那是我對黃以曦最早的記憶。多年之後,她終於出了這本《離席》,這是影評圈也是出版界的盛事,且讓我獻上衷心的祝福!
──李幼鸚鵡鵪鶉,影評人,著有《我所深愛的雷奈、費里尼及其他》
《離席》的文字令人愛不釋手,如同詩人般對文字熟捻的掌控,如同哲學家的思路,如同小說家的結構。黃以曦的電影評論總是一針見血,直指事物核心,卻又峰迴路轉,宛若全新創作而與電影無關,透過電影而昇華到人生的命題,關於她的精彩,不用多說,看了就會明白,就會上癮。
──貧窮男,自由文字工作者
關於電影,關於文字。電影是一場場瑣碎記憶,而黃以曦的文字則是帶領觀眾從另一個角度重新凝聚,從中展延出新的語言。《離席》中每幅影像日記都是戀人絮語,而她的字彙更具想像力,需要你反覆咀嚼沈澱。適用於電影散場後,急需另一篇文章安撫慌亂心緒的人,原來這世界上還有人跟你一樣是用這種方式理解電影,多麼幸福。
──膝關節,影評人,著有《這不是一部愛情電影》
看黃以曦的文章比認識她本人還來得早。本人無敵可愛,對某種價值的堅持,一如她文字流露出的純、粹。《離席》是本寫電影的書,但,也不只是電影,將《離席》從翻開書頁到闔上書,彷彿電影《全面啟動》末尾那轉呀轉的陀螺,浮現眼前。
──蔡宜玲,專業影迷,兼職影展字幕日文翻譯
讀《離席》,會獲得關於黃以曦種種互有矛盾的形象:她的影評精湛透徹,卻不是影評人;她學識廣博、專精文學,卻不是文學家;她探索真理且思路自成一格,卻不是哲學家;她的文字飽富詩意並與世隔離,卻不是詩人;她迷戀藝術的種種喧嘩與片刻寂靜,卻不是文青;她信手拈來出了這本書卻又嚴謹以對,卻絕對不只是一位作家。
──Bing-Sian,《臉》巡演統籌,《洞2011》製片
一波三折的認識過程:剛開始讀黃以曦那精巧講究的詞彙時,一度想說她會否是騎乘雲朵來去那樣遙遠的人物;再往文章前進一步,發現她不只看的是大家都看的電影,字裡行間也關於你我熟悉的日常事物,確認了她真的是地球生物;但再繼續讀,又一陣疑惑,為何透過她的解讀,總能對電影提供出異於常人的觀點與論述?關於這本《離席》,寶傑,你怎麼看呢?
──趙志彬,上揚唱片企宣部經理
附近熟悉黃以曦文字的人,私下都用「仙女」來稱呼她,在我們眼中,她的書寫是如此充滿靈性。讀黃以曦的文章會恨自己書念得太少、會怪自己不夠聰明,看她的文章會讓自己成長,她讓你的世界看得更遠,更深。是的她是我的「仙女」,從你拿起《離席》,她也是你的!
──劉德湧,現任職於得利影視
如果影評是個人對世界的反映,那麼黃以曦的文字就是人類逼近執拗般的熱情。
她讓蜿蜒曲折的電影在文字上呈現更勝影像之層疊,讓那些雲淡風輕的故事顯得舉重若輕,非常優雅。在《離席》中,我們清楚地看到這件事。
她的文字透露了她的信仰,這份信仰不僅是生活的哲學,也可說是生命的歷鍊。當影評成為可觀的歷鍊及思考而非矯情媚世,那麼稱她為影評人,應該是一種稱讚才是!
──麥克,前光點台北排片經理,噶瑪蘭國際短片節策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