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巴菲特——賺錢的智慧 奧馬哈的歷史 巴菲特的成功除了自身的努力和天賦之外，其實還和他所處的家庭環境息息相關。巴菲特家族的人大都很會做生意，同時在理財方面也有著很好的習慣。而且，和那些善於揮霍的富人相比，他們很懂得節儉。 第一代巴菲特家族人是約翰•巴菲特，他是法國修格洛地區的一名紡織工人。後來來到美國，直到美國內戰結束後他都待在長島做農場主。十九世紀七○年代的時候，巴菲特家族的後人雪梨•霍曼•巴菲特離開了家族的農場，來到奧馬哈地區開了一家雜貨店。此店的開張，意味著巴菲特家族從此開始了他們做生意的道路。在奧馬哈地區剛開始發展的時候，巴菲特家族就已經投入到了這座城市的商業領域中。後來，奧馬哈的富人辦公區的森林景區與他們當時的雜貨店位置只有不到兩公里的距離。 奧馬哈在還沒有發展起來的時候，當時它還是一片荒涼的地區。奧馬哈位於密蘇里河的沿岸，地形以山地為主。十九世紀五○年代中期在內布拉斯加開放以後，它才開始慢慢發展起來。後來，政府又把這一地區作為美國太平洋鐵路東邊的終點站建立起來，這促使奧馬哈地區有了很大的發展。 在鐵路建立連接之後不久，雪梨•巴菲特就在這裏新開了一家商店。隨著奧馬哈地區的不斷發展，很多的定居者、投機者、流浪漢等各式各樣的人都來到了這片土地，而且巴菲特家族商店的生意也開始興隆起來。他的商店主要經營的是一些野鴨、草原雞等商品。但是，他的祖父布倫對雪梨•巴菲特總是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他不只一次地給雪梨•巴菲特指出：經商最重要的是要謹慎，即「以謹慎為本」的原則。有一次，祖父在信中對雪梨說：「但願春天來臨的時候，你的事業會有更大的發展，但是要知道我們並不強求你賺很多的錢。一旦生意不景氣的話，你應該及時地退出來，首先要想到償還你的債務。因為信譽對於一個商人來講是最重要的。」 但是，作為一個新發展起來的城市，奧馬哈很快就繁榮了起來。隨之繁榮的還有雪梨•巴菲特的事業。在十九世紀末期的時候，奧馬哈得到了很大的發展，城市內建起了很多的摩天大樓，而且交通得到了大大的改善，居住人口也在快速地增加。在此之後，雪梨•巴菲特又開了兩家更大的商店，他的兩個兒子也被他帶進了商場。後來，華倫祖父兄弟兩個因為同時追求一個女子而斷絕了兄弟關係。到了二十世紀初的時候，歐尼斯特在城西的位置定居，重新開了一家商店。在經商方面，華倫的祖父歐尼斯特很好地繼承了他父親的經商本領。他敏銳地察覺到當時人們往城西移動的趨勢，於是開始了一項新的信用銷售業務。慢慢地很多富人家裏的廚師都向歐尼斯特下了訂單，生意很快便興隆起來。但是，歐尼斯特卻是一個吝嗇的人，給工人的薪資很低，因而外界對他的評價都不是很好。 霍華德•巴菲特作為歐尼斯特的繼承人，他並不想繼承父親商店的事業。因為他對經營商店並不感興趣。他有著更加善於獨立思考的頭腦，和他的父親比起來，他更加溫和，脾氣也更好。 霍華德剛開始時的工作是在一家石油管道線上任職。儘管如此，他依然保持著獨立的思考，並且對思維活動越發地感興趣。他在內布拉斯加大學上學的時候，曾經是《內布拉斯加月報》的一名編輯（他當時最想在新聞界謀職）。在《內布拉斯加月報》任職的時候，一次很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一個在社交方面很出色的女孩——利拉•斯塔爾。 利拉•斯塔爾生活在內布拉斯加的一個小鎮上，那個小鎮叫西點。小鎮上的人口很少，而且特別荒涼。利拉的父親在小鎮上經營著一家叫做《卡明縣民主報》的週報。利拉的生活境況也並不是很好。 利拉的母親身體狀況一直以來都很糟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因為精神萎靡而久病在床。這樣利拉就不得不自己照顧自己，而且作為姐姐她還要盡力地照顧妹妹們。另外，她每週都要幫助父親的週報工作。從很早的時候她就開始在比她還要高的機器上做印刷的工作，所以像活字印刷機等機器她都能熟練操作。為了幫助父親的週報減少開支，她還經常在火車站攔住乘客給她填寫新聞欄目。因為長時間在印刷機前工作，她的頭經常會出現連續劇痛的症狀。在她高中畢業要上大學的時候，她不得不外出打工來給自己存足夠的學費。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和巴菲特的父親霍華德相遇。 利拉為了謀求一份工作，來到了當時的《內布拉斯加月報》，給她面試的正是霍華德•巴菲特。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霍華德還是被眼前這位富有個性的女子打動了。利拉有著既幽默又辛辣的語言，有著美麗的褐色捲髮，還有著迷人的臉龐。當霍華德問及她的專業時，她幽默地說她的專業就是婚姻。因為當她不能順利地找到工作籌集學費時，最後的選擇只能是回到那個叫做西點的小鎮結婚嫁人。 或許這就是緣分，霍華德雇傭了這位富有人格魅力的女子。在利拉上班後不久，霍華德便向利拉表明了自己對她的愛慕之意。兩個人由於有著共同的愛好，雙方相互深深地吸引著彼此，於是他們很快就墜入了愛河。 在霍華德快要畢業的時候，他向利拉提出了結婚的請求，但是利拉的父親卻堅決地要求利拉先讀完大學，然後再談結婚的事情。不過，由於兩個人心意已決，所以在一九二五年寒冷的耶誕節裏他們如期舉行了婚禮，地點是在利拉的故鄉西點。無奈之下，利拉的父親最後只能給女兒送去了祝福。 因為當地沒有度蜜月的傳統，同時也考慮到兩個人當時的經濟問題，婚禮結束之後，他們就直接回到了奧馬哈。後來，霍華德還戲稱他的婚姻是他一生中最成功的一次交易。 由於父親的強烈要求，霍華德不得不放棄了自己在報社中的工作。之後，他在父親的指示下進入一家保險公司任職。雖然他很不樂意，但他卻不能夠違背父親的意願。 結婚之後，利拉和霍華德在巴克大街找到了一個住所，那是一個帶著壁爐的平板房。我們的主人翁——巴菲特就誕生在這樣簡陋的環境中。 巴菲特的成功和他的家族傳統以及家庭環境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溫文爾雅、堅忍不拔以及脾氣溫和等都在華倫•巴菲特身上得到了很大的繼承。
一九二九，股災；一九三○，巴菲特誕生 一九二九年秋天，巴菲特母親懷他的時候，正趕上股票市場的崩盤。巴菲特這樣說道：「我非常喜歡一九二九年，因為那是我生命開始的時候。我的父親當時是一位股票經紀人，一九二九年秋天股票市場崩盤之後，他不敢給所有那些遭受損失的人打電話。所以，每天下午他不得不待在家裏，當時家裏還沒有電視機……情況非常不妙。我是在一九二九年十一月三十日左右受孕的（九個月後出生，也就是一九三○年八月三十日），所以，在我的內心深處對於一九二九年的股票市場崩盤始終都有一種親切感。」 小巴菲特的第一個玩具，也是他最喜歡的玩具之一，就是一個綁在手腕上的金屬貨幣兌換器。「他非常喜歡這個玩具。」他的姐姐，桃莉絲•布賴恩特夫人回憶道。她說，華倫小時候是一個「典型的小弟弟。」 還是小孩子時，巴菲特就對數字特別敏感。他常與小夥伴們這樣消磨整個下午的時間：俯瞰著繁忙的路口，記錄下來來往往的車輛牌照號碼。暮色降臨以後，他們就回到屋裏，展開《奧馬哈世界先驅報》，計算每個字母在上面出現的次數，在草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變化的數字。 就像一個心情愉快的賣冰淇淋的人一樣，巴菲特喜歡四處走動兌換零錢，他對兌換零錢的過程和擁有金錢的感覺非常著迷。做數學計算題，特別是涉及用極快的速度計算複利利息，是他從兒童時期就非常喜歡且全心投入的一種消遣娛樂方式。 「小時候，他是一個非常小心謹慎的孩子，他總是彎曲著膝蓋走路，這樣就不會跌出去太遠，但是長大後，他卻能夠做出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情來……這確是一個很大的變化。」布賴恩特夫人說。她指的是巴菲特購買十億美元的可口可樂公司股票這件事。 年輕的巴菲特第一宗真正的生意是在非酒精性的飲料行業，這是一個非常適合希望有朝一日能擁有可口可樂公司上億美元股票的年輕人做的行業。他母親回憶說，當她的兒子第一次對自由企業產生興趣時，還只是一個年僅六歲的孩子。他的冒險行為包括做一個賣可口可樂的小商販。 「那時我們住在愛荷華州的奧克波基湖。華倫花二十五美分買了一個裝有六瓶可樂的手提式厚紙板箱，他每瓶可樂賣五美分。華倫對數字非常著迷，特別是涉及賺錢的數字時更是如此。」巴菲特夫人回憶說。後來在他整個經商過程中，他的利潤率一直保持在二十％。這就是為什麼他能成為身價幾十億的富翁原因了。 巴菲特還從他祖父在奧馬哈經營的雜貨店裏購買可樂，然後再賣給鄰居們。 在一九八九年伯克希爾公司的年度報告中，巴菲特寫道：「我相信我是在一九三五年或一九三六年開始賣可口可樂的，確切地說，應該是在一九三六年。我以每箱二十五美分的價錢在爺爺的雜貨店購買可樂，然後以每瓶五美分的價錢在附近兜售。這種高利潤的零售方式使我及時注意到非同尋常的消費者的吸引力和這種產品的商機。」 十歲時，巴菲特最喜歡賣的非酒精性的飲料是百事可樂。就像他跟麻薩諸塞州北安杜佛鎮的伯克希爾公司的股東保羅•凱西迪解釋的那樣，「我是在一九四○年開始賣百事可樂的，因為那時每瓶百事可樂的容量是十二盎司，而可口可樂卻只有六盎司，但是，兩種可樂的售價是相同的。那是一個非常有說服力的理由。」 巴菲特對數字非常敏感，這一點對於任何一個商人來講都是很重要的天賦。可能是遺傳於他的父母，他的父親是一位股票經紀人，他母親也有很強的運算能力。巴菲特的鄰居愛德華•克耐恩說。 克耐恩是布拉格婦女服裝百貨公司在奧馬哈和林肯市連鎖店的經理，他在一九九三年去世前回憶說，巴菲特夫人曾告訴他說，在她七十多歲的時候，巴菲特送給她一輛步行機和一輛凱迪拉克轎車。「我在步行機上的紀錄是三萬四千英里，開車卻只走了五千六百英里。」巴菲特夫人風趣地說。 「大多數孩子都心滿意足地喝著從機器裏倒出來的汽水，但他們從來不去多想什麼，只有巴菲特撿起汽水機旁被人們丟棄的瓶蓋，把它們分門別類並數一下各種瓶蓋的數量，看看哪種牌子的汽水賣得快。」巴菲特的早期合夥投資者之一，奧克拉荷馬州塔爾薩市伯克希爾公司的股東歐文•封斯特說。 這個早熟的少年很受歡迎。他非常聰明並且勤奮刻苦，他可以就美國城市人口問題滔滔不絕地談上半天。他在奧馬哈的羅絲黑爾小學讀書時，就曾因學習成績優異跳了一級。羅絲黑爾小學是一所包括幼稚園和從一年級到八年級的學校。少年巴菲特的過人之處不僅在於他健壯的身體，更多的是他那顆「有學問的」腦袋。他喜歡翻閱《奧馬哈世界先驅者報》，並留意二十六個字母的出現頻率。 「有一件事我早已忘記了，但是他卻記得非常清楚，那就是他曾因患盲腸炎在家休息了三個星期。他當時病情很嚴重，很多學生都寫信問候他。」他二年級的老師瑪麗•麥得遜這樣回憶說。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難以管教的學生，否則我會記得他的。相反，他是個好孩子。他是個好學生，學習非常用功。我記不得他的數學成績是多少分了，但我敢肯定他的成績是非常優秀的。他的英語也很好，我記得他還曾糾正過我的錯誤，那是個有關詞的縮寫式的問題，而他是正確的。」 在家裏的三個孩子中，巴菲特排行第二，父親霍華德•巴菲特，在奧馬哈經營一家股票經紀公司。父親沒有給巴菲特留下什麼物質上的遺產，留給他的是對於股票的強烈熱愛、出人頭地的自信心和對於政治的靈敏嗅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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