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冠軍作家茱迪.皮考特最新力作。
★2014年美國亞馬遜網路書店編輯推薦年度百大最佳圖書。
★2014年Goodreads網站讀者票選年度小說第五名。
★讓人心頭微酸欣喜的情節,轉折出乎意料之外的精采結局
★茱迪.皮考特再造個人創作巔峰,交織神祕靈學、推理懸疑、生態保育及家庭情感的重量級作品。
我覺得媽媽沒死。她只是失蹤,和十年前的事件真相一起消失。
潔娜無時無刻都想找到媽媽,她細讀媽媽研究大象的筆記,試圖找出她失蹤的蛛絲馬跡,但始終一無所獲,直到意外發現媽媽皮夾的那刻,她知道一切有了希望。
她從懂事以來,就偷偷蒐集有關媽媽的資訊,她知道那樁庇護場裡大象踩死人的悲劇,媽媽那時昏迷不醒送醫後,旋即失蹤,爸爸也因此發狂進了精神療養院,三歲的她從此成了孤兒。
意外,警方的結案報告是這結論。
潔娜想問,
如果是意外,為什麼媽媽會拋下年幼的她和心愛的象群不告而別?
如果是意外,為什麼爸爸在事發後,毫不關心媽媽的去向?
現在,潔娜找上當初調查命案的警探韋喬,她相信,釐清命案真相是找到媽媽的關鍵第一步。
作者簡介:
茱迪.皮考特(Jodi Picoult)
1967年生於紐約長島。普林斯頓大學創意寫作學士,哈佛教育碩士。
她的作品已經被翻譯成三十多種語言,並在四十餘個國家發行銷售,繁體中文版有:《姊姊的守護者》、《事發的19分鐘》、《第十層地獄》、《換心》、《死亡約定》、《小心輕放》、《當愛遠行》、《完全真相》、《失去的幸福時光》、《家規》、《魔鬼遊戲》、《凡妮莎的妻子》、《留住信念》、《消逝之行》、《孤狼》、《大翅鯨之歌》、《最初的心跳》、《說故事的人》、《罪證》、《門廊上的嬰兒鞋》、《離別時刻》(依臺灣商務出版時序)。皮考特眾多著作中的《第十層地獄》、《死亡約定》、《完全真相》、《罪證》已被改編成電視電影集,暢銷著作《姊姊的守護者》並翻拍成電影於全球上映。
其在2003年獲得美國新英格蘭最佳小說獎,並榮登《紐約時報》暢銷作家之列,多部作品皆一出版便盤據《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第一名數週之久,2012年與女兒Samantha van Leer合著青少年小說《Between the Lines》, 並在2013年推出短篇故事《The Color War》。
目前皮考特和丈夫及三個子女住在新罕布夏州。
個人網站:www.jodipicoult.com
譯者簡介:
蘇瑩文
輔仁大學法文系畢業,曾任職外國駐華機構及外商公司十餘年,現為英、法文自由譯者。譯有《當愛遠行》、《鄰人》、《魔鬼遊戲》、《凡妮莎的妻子》、《說故事的人》、《離別時刻》(以上皆由臺灣商務出版)、《再見,寶貝再見》、《沉默的十月》、《停屍間日誌》、《遺失的薩林魔法書》、《莎拉的鑰匙》、《怪盜紳士亞森.羅蘋》、《金髮毒物》、《種玫瑰的男人》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李偉文(牙醫師、作家、環保志工)
邱一新(旅行作家、媒體人)
高翊峰(小說家、FHM總編輯)
楊佳嫻(作家)
楊丞琳(歌手、演員)
劉梓潔(作家)
(依姓名筆劃排列)
媒體推薦:
在這部少女尋母的動人作品中,作者巧妙結合了懸疑元素、超自然觀點,以及關於大象一些令人心碎的深刻見解。──《時人雜誌》
饒富趣味的精采情節。 ── US Weekly週刊
環環相扣的轉折和出人意表的結局,書中探索了有關哀悼的歷程,點出停滯不前所帶來的境遇。 ── Woman’s Day月刊
書中提供了與大象有關的知識,也進一步探討大象在面對死亡與哀悼情緒的外在表現,內容結合了人在面對失落的感傷,以及錯綜複雜的案件,結局更是精彩絕倫。 ──《書單》
描寫親情、友誼(和)失落,極富娛樂價值。──《華盛頓郵報》
確實讓人難以釋卷…… ──《圖書館雜誌》
藉由看似無關的大象行為,來探索哀悼、記憶和母性……和人類一樣複雜的大象,讓這段閱讀的旅程更值得懷念,也更有震撼力。──《出版人週刊》
名人推薦:李偉文(牙醫師、作家、環保志工)
邱一新(旅行作家、媒體人)
高翊峰(小說家、FHM總編輯)
楊佳嫻(作家)
楊丞琳(歌手、演員)
劉梓潔(作家)
(依姓名筆劃排列)
媒體推薦:在這部少女尋母的動人作品中,作者巧妙結合了懸疑元素、超自然觀點,以及關於大象一些令人心碎的深刻見解。──《時人雜誌》
饒富趣味的精采情節。 ── US Weekly週刊
環環相扣的轉折和出人意表的結局,書中探索了有關哀悼的歷程,點出停滯不前所帶來的境遇。 ── Woman’s Day月刊
書中提供了與大象有關的知識,也進一步探討大象在面...
章節試閱
有人相信世上有個大象墓園,病痛衰老的大象會到這個地方來面對死亡。這些象悄悄脫離自己的小團體,踩著沉重的步伐長途跋涉──和七年級教材中希臘神話裡描寫的巨人一樣。傳說中的墓園位在沙烏地阿拉伯,據說是超自然能量的來源,而且裡頭還有一本可以為世界帶來和平的咒語書。
探險家為了尋找大象墓園,曾經用好幾個星期來跟蹤這些垂死的大象,最後卻發現自己被帶著繞圈圈。在這些探險家當中,有人就此憑空消失,有人不記得自己的見聞,但其中沒有任何一個聲稱發現了大象墓園的探險家,能夠再次找到確切的位置。
為什麼呢?因為大象墓園是虛構的神話。
沒錯,研究人員發現不同的象群可能會死在鄰近區域,而且時間相距不遠。我媽──愛麗絲──對象群大量死亡提出完全合理的解釋,牠們很可能因為缺乏食物或飲水而同時死亡,或者是遭到盜獵者為了象牙而屠殺;我們甚至不能排除非洲強風把散落的象骨吹成一堆的可能性。她會這麼說:潔娜,妳眼見的一切都自有解釋。
關於大象和大象之死的資訊不少。這些論述非但不是神話故事,而且還是冷硬的科學。媽媽一定也會這麼告訴我。我們會並肩坐在大象莫拉最愛乘涼的老橡樹下,看著牠用長鼻子撿橡實拋著玩。莫拉每拋一次,媽媽都會像奧運裁判一樣給分,八點五……七點九。太棒了!十分,完美。
也許我會聽她說話,但也或許我會閉上眼睛。說不定我會努力去記下我媽皮膚上防蚊液的味道,或是她隨性編著頭髮,用小草紮起髮辮的方式。
還有個可能是我希望大象墓園真的存在,差別是,會到那裡去的不只大象而已。因為這麼一來,我才能找到她。
要說記憶,我絕對是專家。沒錯,我才十三歲,但我對記憶下的功夫,不亞於同齡青少年閱讀時尚雜誌的渴望。有些記憶來自你的生活經驗,比方爐子會燙手,或冬天光腳出門會凍傷。有些則來自你的感官,好比直視太陽自然會瞇眼,蟲子不是可口的餐點。你會記得自己在歷史課堂上學到的日期,在期末考試時無誤地寫下來,因為這些日期在人類歷史上極具意義(至少我是這麼聽說的)。有的記憶則牽涉到個人細節,例如你自己生命曲線圖上的高點,這只對你自己有意義。去年,學校的自然科學老師讓我以「記憶」為主題,獨力負責一整份研究報告。老師多半會讓我獨自寫報告,因為他們知道我覺得班上同學很無聊,而且老實說,我覺得就因為我懂的比其他人多,所以讓同學有點怕我,只是沒人想承認。
我最早的記憶就像閃光燈打太亮的照片一樣,有一圈白邊。我媽拿著用甜筒裝的棉花糖。她用手指按著嘴唇──好像在說:這是我們的祕密──然後把棉花糖撕成絲。她手上的糖絲一碰到我的嘴就融化了,我吸吮她的指頭。Iswidi,她對我說:甜甜。這不是我喝的奶,我沒嚐過,但我知道這個味道很好。接著她俯身親吻我的前額。Uswidi,她又說:甜心寶貝。
當時我應該只有九個月大。
說真的,這不簡單,因為多數孩子的最早記憶約莫出現在二到五歲之間。嬰兒的記憶並非比較不好──嬰兒在會說話之前先有記憶──而是因為幼兒開始說話之後,就沒辦法「喚回」從前的記憶,這確實古怪。說不定我會記得這段棉花糖插曲,是因為我媽當時說的是科薩語,那不是我們的母語,而是她在南非修博士學位時學來的語言。要不然,就是因為我大腦放棄了另一個我拚命想找回來的記憶,才以此取代──我記不得我媽失蹤那天夜裡的細節。
我媽是自然科學家,曾經有一段長時間也研究記憶,與她對創傷後壓力症候群和大象的研究有關。你聽過「大象從不遺忘」這句老話吧?告訴你,那是真的。如果你想當專家,我可以把我媽的資料告訴你,我幾乎全背下來了──這不是雙關語或俏皮話。她在正式發表研究中指出,記憶與強烈的情緒息息相關,負面時刻就像拿永不褪色的馬克筆在大腦的牆面上塗鴉。但是「負面」和「創傷」之間有條不明顯的界線。你能回憶負面的時刻。但你會遺忘創傷,或將創傷掩飾到無法辨認的程度,或是變成像我努力回想當天晚上狀況時那種巨大、空白的虛無。
我知道的是:
一、我當時三歲。
二、警方報告寫的是:他們在保護區離屍體南方一點五公里之外的位置找到我媽時,她已經昏迷不醒。隨後,警方將她送往醫院。
三、警方在報告中沒提到我。事發之後,我外婆帶我到她家住,因為我爸面對大象保育員之死和妻子昏迷的壓力,完全發了狂。
四、我媽在天亮前恢復意識,失蹤時,醫院裡沒有任何人員目擊。
五、我再也沒看到她。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的生命好像兩節火車廂,在我媽失蹤的那一刻串連在一起──但當我想弄清楚車廂如何串連時,軌道上總會有個讓我猛然回頭的噪音。我知道從前我有一頭金紅色的頭髮,在我媽永無止盡地記錄象群活動時,我總像個野孩子般跑來跑去。現在的我聰明過了頭,而且早熟。我對科學數據的認識讓別人心服,可惜現實生活過得一塌糊塗──打個比方好了,我不知道Wanelo是個網站而不是新冒出來的樂團。如果八年級是人類青少年社會的小宇宙(對我媽來說,這絕對不假),那麼比起逐一說出偶像男團「一世代」成員的名字,列舉波札那圖利自然公園裡五十個象群的名字絕對無足輕重。
少了母親不是我在學校裡和大家合不來的原因。很多同學都來自單親家庭,有人絕口不提自己的父母,也有人的爸媽各自再婚,和另一段婚姻的孩子一起生活。但我在學校裡就是沒什麼朋友。午餐時,我通常坐在角落的位置,外婆準備什麼我就吃什麼,而其他那些引領風騷的女孩──我發誓她們真的自稱「冰山美人」──聊的是長大以後要去OPI工作,以電影的名字作為發想,為新推出的指甲油顏色命名,比方「金髮尤物」或是「桃色魔鬼」之類。我不是沒努力,也曾經幾次嘗試想加入對話,但每次我開口,她們看著我的樣子,就像聞到了臭味一樣,皺著小巧的鼻頭,然後自顧自地回到原來的話題。遭到忽視並不算什麼打擊,因為我心裡有更重要的事。
除了我媽失蹤的情況,我對當時其他記憶也是片片斷斷。我可以描述我在外婆家的新臥室,房間裡有張大床──那是我第一張大人床。我的床頭桌上有個小籐籃,裡頭不知道為什麼裝滿了粉紅色的代糖包──雖然房裡並沒有咖啡機。每天晚上──在我懂得數數字之前也一樣,我會檢查籃子裡的糖包還在不在。到現在依然如此。
我還可以告訴你最初去探望爸爸的情況。「哈特威之家」的門廊有股阿摩尼亞的尿騷味,外婆要我和他說話,儘管我害怕去接近一個我曾經熟悉、如今卻完全不認識的人,我仍然爬到他的床上,但是他既沒說話也沒動。我可以形容他落淚的樣子,看來十分自然,完全可以預期,就像罐裝汽水在夏日裡會冒汗一樣。
我記得當時的噩夢,其實,那稱不上噩夢,而是被莫拉像是吹喇叭似的叫聲從沉睡中叫醒。就算外婆跑進我房裡,告訴我這頭帶頭的母象遠在幾百公里之外,住在田納西的庇護場裡,但我還是不安,覺得莫拉一定是有話想告訴我,如果我能和媽媽一樣和牠溝通,我一定能懂。
關於我媽,我現在只剩她的研究。我仔細閱讀她的日誌,因為我知道這些文字會在某一天自行重新組合,帶著我找到她。她教過我的,在沒有實質證據之前,所有科學理論的出發點都是假設,都是用花俏言詞來包裝直覺。我的直覺是這樣的:她絕不可能出於主動地拋下我不管。
無論如何,我都要證明這件事。
我也許無力改變自己的未來,但我絕對要努力搞清楚自己的過去。
於是,我每天早上都有個儀式。有些人醒來要喝咖啡看報紙,有的人上臉書,還有人用直板夾把頭髮拉直或是做一百個仰臥起坐。而我呢,我穿好衣服就坐到電腦前面。我花不少時間上網,特別是www.NamUs.gov,這是司法部為失蹤和身分不詳人口建立的官方網站。我會先迅速瀏覽身分不詳人口的資料庫,確認是否有法醫新建無名女屍的資料,接著再看不明人口資料,詳細察看新增的無近親認領死者名單。最後我才登入失蹤人口資料庫,直接檢視我媽媽的資料。
狀態:失蹤
名:愛麗絲
中名:金斯頓
姓:梅卡夫
暱稱/又名:無
最後出現之日期:二○○四年七月十六日晚間十一點四十五分
最後出現之年齡:三十六歲
目前年齡:四十六歲
種族:白人
性別:女
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
體重:五十七公斤
地點:新罕布夏州,布恩
詳述:愛麗絲.梅卡夫,自然科學家,新英格蘭大象庇護場研究員。二○○四年七月十六日晚間十點左右,在距離一名遭大象踐踏身亡的庇護場
女性員工南方一點五公里處經人發現,當時已呈昏迷,隨後送進新罕布夏州布恩的慈恩聯合醫院。愛麗絲在晚間十一點左右恢復意識,最後有人看到她的時間,大約在晚間十一點四十五分左右。
內容沒有任何改變。我知道,因為這全是我寫的。
資料還有另外幾頁,其中一頁上面寫的是我媽頭髮(紅色)和眼睛(綠色)的顏色,她身上是否有足以辨識身分的傷疤、殘缺、刺青、義肢(以上皆無)。另一頁是她失蹤時穿著的衣物清單,但是我沒有填寫,因為我不知道。另外的頁面包括她可能使用的交通工具、齒模記錄和DNA採樣。資料上也有她的照片,那是在外婆把我媽所有東西收進閣樓前,我唯一能找到的特寫照片:我媽抱著我,站在大象莫拉前面。
接下來的頁面是警方聯絡人。唐尼.波意藍退休之後搬到佛羅里達,而且患了阿茲海默症(Google搜尋引擎能找到的資訊豐富到讓人難以置信)。韋喬.史坦霍普的名字最近一次出現在警方新聞稿上,是二○○四年十月十三日的警探晉升儀式。我在網路上搜尋,發現他離開了布恩警察局,而且他似乎已經從地表上消失。
你以為這種事很罕見?其實不然。
有些人屋裡的電視還開著,水壺正在燒水,玩具丟得到處都是,卻全家失蹤;有些人的休旅車停放在無人的停車場或沉到池底,但卻一直沒找到屍體。女大生在酒吧裡把電話號碼寫在紙巾上留給陌生男人之後,便宣告失蹤;老爺爺走進樹林後不曾再出現;大人親吻襁褓中的嬰兒道過晚安,放進嬰兒床睡覺,隔天早上找不到小孩;母親帶著購物清單開車離開之後,再也沒踏進家門。
我從十一歲那年開始積極尋找我媽。在那之前,我雖然想念她,但不知該怎麼做。外婆不想重回失蹤地,而據我所知,我爸從來沒報過失蹤人口,因為他在事發後因為僵直型精神分裂症而住進了精神病院。我問過他幾次,但這個問題通常會誘發他再次崩潰,於是我也不再提起。
後來我到牙醫診所,在《時人》雜誌裡讀到一篇文章,敘述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如何設法讓警方重啟他母親遭人謀殺的懸案,並且讓兇手繩之以法。於是我想,我可以用決心來彌補財力和資源的不足,而且在當天下午便著手行動。沒錯,這可能會是條死路,但之前沒有別人能成功找出我媽。不過話說回來,過去也沒有人和我抱持著相同的決心。
我聯絡上的人不是隨口打發我,就是表示同情。布恩警察局拒絕提供我任何協助,因為,首先,我是個未成年人,而且沒有監護人許可。其次是,我媽失蹤已經過了十年,行蹤早就難以掌握。再者是,警方認定和失蹤案相關的死亡案件早已解決──那是意外事件。當然了,新英格蘭大象庇護場早已解散,唯一能告訴我保育員遭遇的人──確切來說就是我爸──無法說出自己的姓名或當天是星期幾,何況這個事件導致他精神崩潰,我怎麼可能問出細節。
於是我決定靠自己。我本來打算僱用私家偵探,但很快就發現他們和某些律師不同,不做慈善事業。於是我開始幫老師帶小孩,計畫在這個夏天結束後籌到足夠的錢,好聘請願意幫忙的偵探。接下來,我成了自己最得力的調查人員。
失蹤人口的搜尋網站幾乎都要收費,而且要求信用卡付款,但我既沒錢也沒卡。於是我在教堂的義賣會裡買來一本指南,然後花好幾天時間背下這本《私家偵探從業指南》其中一個章節:〈找出失蹤人口〉。
根據這本指南,失蹤人口分成三種類型:
一、 稱不上失蹤,只是他們的生活中沒有你,你也不是他們的朋友。打個比方好了,前任男友和失聯的大學室友就屬於這個類型。
二、 不是真的失蹤,只是不想被人發現。比方欠了一屁股債的老爸,或足以指認黑幫的目擊證人。
三、 所有其他失蹤人口。例如逃家的人,或照片印在牛奶紙盒上、被變態拖進無窗白色廂型車裡帶走的孩子。
私家偵探之所以能找到人,是因為知道失蹤人口身在何處的人其實不少。問題是我不曉得,所以我必須找到知情的人。
人要消失當然有理由。這些人當中有人想詐領保險金、要躲警察,說不定打算展開新生活、欠了一屁股債,或是有不想讓別人發現的祕密。根據《私家偵探從業指南》,你要自問的第一個問題是:這個人真的願意讓別人找出來嗎?
我得承認,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想聽到答案。但就算我媽當初是主動離開,若她知道我仍然在找她,知道十年後我仍然沒忘記她,說不定這就足以讓她回到我身邊。有時候我覺得我寧願得知她在十年前過世,而不是還好端端地活著,卻決定不回來。
指南上還說,尋人就像玩拼字遊戲一樣。你必須掌握所有線索,從中解讀出一個地址。資訊的蒐集是私家偵探的武器,事實的真相就是益友;例如姓名、出生日期、社會福利號碼、就讀學校、兵役日期、工作資歷,以及親朋好友。網撒得越遠,就越有可能捕捉到和失蹤對象交談過的人,知道他想去哪裡度假,或有什麼夢寐以求的工作。
接下來該如何處理這些資訊?首先是拿來排除一些假設。我第一次上網搜尋──當時我十一歲──是在社會福利網站的死亡資料清單裡尋找我媽的名字。
她沒列在名單裡,但我認為這樣還不夠。她可能還活著、可能換了假的身分,也可能成了無人指認的女屍。
臉書、推特、校友網(Classmates.com)或她就讀的瓦薩學院校友資訊上都沒有她的名字,但話說回來,我媽一向只把注意力放在研究和她的大象身上,我很難想像她會把時間花在社群網路上。
線上電話簿上有三百六十七個愛麗絲.梅卡夫。我每星期打兩、三通電話,免得外婆看到帳單上的長途電話費抓狂。我留下不少語音留言。在我交談過的人當中,有個住在蒙大拿州的年長女士心腸很好,說要替我媽禱告;還有個在洛杉磯新聞電臺擔任製作人的女人表示要向老闆建議,把這則消息當作人情故事報導。但這當中沒有一個是我媽。
指南裡當然還有其他建議,例如搜尋監獄資料庫、商標註冊記錄,甚至是摩門教家譜。我全試了,但毫無所獲。我在入口網站輸入「愛麗絲.梅卡夫」,找到的資料超過一百六十萬筆。於是我只好縮小範圍,改搜「愛麗絲.金斯頓.梅卡夫,大象,哀悼」,結果找到的是她的學術論文,而且多半在二〇〇四年之前就已經發表。
但是我在搜尋結果的第十六頁上,有一篇出自某心理分析部落格的文章,內容有關動物的哀悼情緒的表現,其中有三段文字引述了愛麗絲.梅卡夫的說法。「如果說哀悼是人類獨有的情緒,那麼這個說法太自以為是。我們有不少證據,足以證明大象會因為失去摯愛的伙伴而哀悼。」這段話只是個小插曲,不仔細看不會發現,而且她在其他期刊或學術刊物上都說過了上百次。
重點是,這篇文章的日期是二〇〇六年。
在她失蹤的兩年之後。
我在網路上找了一整年,沒找到其他我媽可能還在人世的證明。我不知道那篇網路文章日期是否為誤植,他們引用的是不是我媽從前發表的文章,還是說,我媽──顯然在二〇〇六年還活得好好的──仍然活著。
我只知道我找到了,而且那只是個開端。
有人相信世上有個大象墓園,病痛衰老的大象會到這個地方來面對死亡。這些象悄悄脫離自己的小團體,踩著沉重的步伐長途跋涉──和七年級教材中希臘神話裡描寫的巨人一樣。傳說中的墓園位在沙烏地阿拉伯,據說是超自然能量的來源,而且裡頭還有一本可以為世界帶來和平的咒語書。
探險家為了尋找大象墓園,曾經用好幾個星期來跟蹤這些垂死的大象,最後卻發現自己被帶著繞圈圈。在這些探險家當中,有人就此憑空消失,有人不記得自己的見聞,但其中沒有任何一個聲稱發現了大象墓園的探險家,能夠再次找到確切的位置。
為什麼呢?因為大象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