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遺事》內容極為豐富,可謂琳瑯滿目,美不勝收,而由於篇幅過大,因此分為正、續編出版。
書中提及的人物有龔定盦、袁子才、王湘綺、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張之洞、張謇、載灃、端方、夏壽田、羅振玉、哈同、曾紀芬、陳三立、譚嗣同、吳保初、丁惠康、辜鴻銘、胡雪巖、袁世凱、張佩綸、彭玉麟、翁同龢、瞿鴻禨、李文田、寶竹坡、吳樾、楊崇伊、咸豐皇帝、慶親王、康有為、徐世昌、清道人、盛宣懷、冒鶴亭、溥心畬、溥雪齋、溥傑、嵯峨浩等等。涵蓋的範圍非常廣,有皇帝王公大臣、疆吏大員、名士才子、財閥讒臣、富商烈士、王孫畫家等等不一而足。
而如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張之洞、張謇、辜鴻銘、王緗綺、溥心畬等人更同時有多篇文章來描述他們,從不同的角度切入,讓你能做一更全面的觀照。
作者簡介:
原著/高伯雨(1906—1992)
原名秉蔭,又名貞白,筆名有超過二十五個之多,是著名的掌故大家。在港期間,高伯雨編過晚報副刊,為報紙寫過稿,也開過畫展(因他曾隨溥心畬習畫,從楊千里習篆刻),更辦過文史刊物《大華》雜誌。但終其一生,可說寫稿為生,一寫就是五十多年,他曾自嘲為「稿匠」。據保守估計他一生所寫文字當有千萬字之多。二0一二年香港牛津出版社整理出版高氏著作十巨冊《聽雨樓隨筆》,其中多冊是首次結集出版。二0一六年許禮平撰寫《掌故家高貞白》一書出版(香港牛津出版社)。
主編/蔡登山
曾任高職教師、電視台編劇,年代及春暉電影公司企劃經理、行銷部總經理,沈迷於電影及現代文學史料之間,幾達二十餘年。 一九九三年起,籌拍「作家身影」系列紀錄片,擔任製片人與編劇,將史料與影像融於一爐。四年間完成魯迅、周作人、郁達夫、徐志摩、朱自清、老舍、冰心、沈從文、巴金、曹禺、蕭乾、張愛玲諸人之傳記影像,開探索作家心靈風氣之先。該系列紀錄片,並榮獲一九九九年教育文化金鐘獎。
編著有:《人間四月天》、《傳奇未完──張愛玲》、《色戒愛玲》、《魯迅愛過的人》、《何處尋你──胡適的戀人及友人》、《梅蘭芳與孟小冬》、《民國的身影》、《讀人閱史──從晚清到民國》、《叛國者與「親日」文人》、《楊翠喜‧聲色晚清》、《多少樓臺煙雨中:近代史料拾遺》等十數本著作。
章節試閱
盛宣懷的兒女/ 巢甫
八子八女兩妻五妾
盛宣懷是民國五年丙辰(一九一六年)陰曆三月廿五日死去的,比他的死對頭袁世凱早兩個月。盛死時七十三,袁只五十八,兩人都是妻妾多人,所以兒女也衆多,此乃其相同之處。袁的兒子,已有人談過,現在我且一談盛宣懷的兒子吧。盛死後遺下的財產比袁的多好幾倍,所以盛的兒子所謂盛老四,盛老七等,在舊日上海租界裡以揮霍著。自經三反五反後,盛氏家產完了。老四等人個個都窮困而死。
盛宣懷有二妻五妾,元配姓董,繼配姓莊,都是武進人,側室刁氏、秦氏、劉氏、柳氏、蕭氏。長子昌頤、次子和頤、三子同頤,是正室董氏所生,長次兩子皆先宣懷死。四子恩頤,六子泰頤(早死)是繼室莊氏所生。五子重頤側室劉氏生,七子升頤、八子鈞頤(早死),側室柳氏生。
長子死於縱慾
宣懷的長子昌頤於宣統元年(一九○九年)七月死在上海,那時候宣懷已六十六歲。當時上海人都說,昌頤之死,死於霍亂,但馬敘倫先生聞諸宣懐的一個親信帳房,則昌頤之死,乃死於縱慾,其說頗有趣,馬先生記此事於所著之《石屋餘瀋》中(但沒有說明聞諸帳房,這是我問他根據來源,他對我這樣說的),今錄如次:
盛夔卿為郵尙宣懷長子,仕至湖北德安府知府,如夫人者十人,復有外婦,別營墅院居之。然夫人頗妒悍,日監視之,或使其女伴父行止,故諸妾曠不得御,有逃逸者,則復置,足其數,謂之十美。嘗築宅上海池濱橫側,諸妾所居,並以玻璃間隔,不用木材,十室相照,舉止共見,而己室居其中,意以監制,恐有外遇也。有一新寵,亦不能近。一日,夫人方迎客,伺間而往,正當歡會,其女突入,夔卿羞憤,即起駕車出門。車中連飲勃蘭地(外國酒名,夔卿車中素備此酒),興致勃然,復往別墅續歡。俄而有促請赴宴者,則是夕方置宴妓家,己為東道也。至則為客勸酒,復進勃蘭地數盞,卒然疾壅,不省人事。妓家大懼,納之車中,送之別墅,別墅向隱於夫人者也,至是惶懼無策,馳告夫人。夫人至,則呵斥外婦,自抱夔卿,復納車中,馳歸邸第。而夔卿氣如游絲,乃延德意志國醫生視之,用鍼術納藥水,少瘥。戒夫人曰:「七日不宜進飲食,否則復病不能救矣。」至六日末,夫人憂其久餓體弱,進芙蕖實兩盞,疾即復作。愧此醫生,不敢復召,則集中外名醫,並為束手。不得已,復呼前醫,再納藥水而病卒不起。死未七日,十美殆去其七。
公子哥兒的荒唐生活如此,當然是沒有好結果的。夔卿大概是盛昌頤的別字,他們兄弟的別字,皆以丞字殿後,如澤丞、蘋丞,「卿」、「丞」、「臣」皆音相近,此夔卿當係昌頤無疑,但馬先生行文何必如此客氣,不敢稱其名而呼其字以示敬。(舊日的人,多稱人之字表示尊敬,但像盛氏兄弟這班花花公子,生無益於時,又何必敬之?)
盛昌頤是同治二年癸亥(一八六三年)出生的,二十九歲時中光緒十七年辛卯科順天鄉試舉人。姑無論是他自己中的或請槍手代中,總算是正途出身了。他的官做到湖北候補道,並非單是知府。(德安府知府是他的實官,候補道只是虛銜,尙未有道員的實缺)光緒三十年甲辰,盛宣懷生了一場大病,昌頤辭德安府回家侍疾,也可說是孝子了。他死時四十七歲。他的太太是浙江温處道宗源瀚(江蘇上元縣人)之女。「十美殆去其七」,則所餘者僅三人。今考知其妾有陳氏、錢氏、其詳不知。大抵陳、錢二人是正式「入宮」的,「十美」則全是「黑市」。
盛老四對四字著迷
盛宣懷的第四子是繼室莊氏所生僅存之子(莊氏死於一九二七年),這個花花公子在洋場上可稱得是第一號「闊人」。但他並不是什麼實業家,也不是什麼大官僚,只不過在北洋政府時代,馮國璋任代理大總統時,獎以二等大綬嘉禾章,又是北洋政府的簡任職存記,國務院顧問、督辦參戰處諮議,以前在北京工業學校讀過書,又留學過英美,做過漢冶萍公司總理,中國通商銀行經理等職,此其所以為「闊」耶?他雖然不是大官,大實業家,但他的行徑,比之和他同時的大官僚、大財閥更要招搖。因此上海人無不知有盛老四這個哥兒的,他的名叫恩頤,字澤丞反而不大為人知道。
恩頤排行第四,所以他對這個「四」字大感興趣,他買了汽車之後,千方百計託人向上海租界當局拿汽車牌照,要四個四字的,即四千四百四十四號。他坐在這輛汽車上,除他一人外,還要裝多四個白俄保鑣,保護老四不被綁票。(盛老四自己排行第四,故對四字特別感興趣。因記一事,元朝的鮮于樞《困學齋雜錄》記云,有個轉運使名田時秀,字彥實,他住的地方叫半十里,他排行第五,以五月五日生,小字五兒,二十五歲應鄉、府、省、御四試,皆中第五名,年五十五歲,死於八月十五日。最妙者是他住在半十里,在廿五歲那一年中秀才、舉人、進士,皆第五名,亦與五字有緣。如果盛老四知有這樣的一位古人,亦可引為同志而自豪了。)
上海花花公子,無不從小就吃花酒,吃花酒就夜夜向四馬路的會樂里走動,盛老四既愛「四」字,一提到「四馬路」就眉飛色舞。他到會樂里擺酒時,不愛人家叫他做大少或盛先生、盛經理、總理,只要人家叫他四先生,或乾脆叫老四。他娶的小老婆,多出身於四馬路,他玩膩了一個又一個,從沒有和他白頭廝守的,但他也不要,發多少贍養費,把不要的揮諸門外,又另娶一個新的進來。可是羣妾之中,獨有一個「承恩」二十年不衰的,卻是因為她的名叫四貞,有個「四」字,所以老四對她有特別愛好。
正月初四盛老四死
老是是個不治生產,又無一技之長的花花公子,早在二十年前,因為揮霍無度,坐吃山崩,已經一貧如洗了。當他富有之時,高朋滿座,一班清客,誰不趕著他叫老四,等到他「落難」住在一個灶披間裡,孤家寡人,親戚朋友,沒有一個去看他,當年巴結他的那班清客,更不消說了。上海雖改革了,但地方政府也沒有追究他以往那種荒唐的歷史,老四遂回蘇州,住在留園(舊日是盛宣懐之父買下的)附近一所小屋裡,那時候他已近七十,年老多病,在一九六○年陰暦除夕死去。
盛老四死後不久,蘇州人傳到上海一個消息,當老四病重的時候,自知不起,便作「劉伯温預言」,在一張紙頭上寫道:「盛老四於年初四早晨四點鐘病故蘇州」。寫好後,他就把紙頭放在身邊。原來他怕咽氣的時候沒有人知道他的死期,故此將正月初四的日子告知收斂他的人。然而死者的「預言」並不靈驗,他的生命留不到年初四,卻在陰曆除夕死去了。最有趣的是他一生與「四」有緣,臨死時還念念不忘那個四字,必要擇定初四日早晨四黯鐘才歸西。
盛老七一夕賭輸七十萬
老四之弟老五名重頤,前清時捐過一個二品銜候選道,上海改革後跑到香港,不久死去。老七名升頤,在上海以豪賭著稱,一九二四年奉軍張宗昌、吳光新到上海終日賭牌九為樂,某夕,張宗昌與盛老七推牌九,老七輸七十二萬元,面不改容了,某小報刊胡寄塵的〈東南劫灰續錄〉詩云:「呼盧喝雉趁豪情,沙石黃金價值平。最是盛家公子闊,一揮七十萬元輕。」老七於上海改革後來香港,今在日本。老四的兒子毓郵、毓度、毓綬,毓度今在日本東京,經營一家中國菜館,聽說是日本八幡株式會社支持他的。八幡以製鋼鐵著名,大概當年與漢冶萍有關係,所以招呼老四的兒子。
民國成立後,政府曾沒收盛宣懷的家產,但在上海的卻無法動其分毫,過了不久,又將沒收的產業發還,馮國璋做總統時,經熊希齡、孫寶琦等(孫與盛為兒女親家,老四是他的女婿)向政府疏通,於民國七年(一九一八年)五月,以二等大綬嘉禾章賞給盛同頤、盛恩頤;又以二等嘉禾章賞給盛升頤,無非是要他們兄弟拿出一大筆來做慈善事,給以獎章,就等於洗滌他們一家賣國的臭名了。同時,他們兄弟又運動溥儀的小朝廷,撤銷以前對盛宣懷的一切處分,開復原官。(盛宣懷有一姪名文頤,字幼盦,不知因何事為北洋政府通緝,亦捐巨款請馮國璋特赦,馮不肯。日寇佔上海時代,盛文頤謀得鴉片專賣,發了一大筆橫財。)一九二七年國民革命軍以「革命」姿態出現於上海,老四吃了一驚,忙逃往大連,因為當時的上海人以為蔣介石是「左派」,避之則吉也。後來經過疏通,老四仍回上海納福。(當時的國民政府倒也有「朝氣」,通緝北洋政府一班大官僚,有所謂「十元兇」之目,顧維鈞、曹汝霖、梁士詒皆在十兇之內,但不到一年,又撤銷通緝令了)。
盛宣懷有女八人,長女嫁姚賡韶,二女嫁馮學幹,三女嫁林志偉。這三個女兒都是元配董氏生的。四女嫁邵恒,五女嫁林熊徵,六女嫁劉承棨(此三女乃側室刁、劉、柳所生),第七女為莊氏所生,名愛頤,嫁莊鑄九,第八女未詳。盛七小姐因分家產事,曾與其兄打官司,後來分得一百萬元,她現時住在上海。四十年前,宋子文曾與七小姐有過議婚一事,為莊夫人反對,後來宋子文顯貴,莊夫人又後悔不迭了。這件事上海人知之甚詳。
盛宣懷的兒女/ 巢甫
八子八女兩妻五妾
盛宣懷是民國五年丙辰(一九一六年)陰曆三月廿五日死去的,比他的死對頭袁世凱早兩個月。盛死時七十三,袁只五十八,兩人都是妻妾多人,所以兒女也衆多,此乃其相同之處。袁的兒子,已有人談過,現在我且一談盛宣懷的兒子吧。盛死後遺下的財產比袁的多好幾倍,所以盛的兒子所謂盛老四,盛老七等,在舊日上海租界裡以揮霍著。自經三反五反後,盛氏家產完了。老四等人個個都窮困而死。
盛宣懷有二妻五妾,元配姓董,繼配姓莊,都是武進人,側室刁氏、秦氏、劉氏、柳氏、蕭氏。長子昌頤、次子...
作者序
《晚清遺事》(正、續編)編輯前言/蔡登山
早在十多年前當時筆者常在中研院圖書館找資料,屢屢翻閱諸多港台老舊文史雜誌,見到有好的文章就隨手影印下來,時日既久,累積文章之多,可謂盈千累萬,但苦無時間整理。直至二0一四年間,見堆積之文章已氾濫成災,乃費時分類整理出一部份,將之編輯成書,分別有《袁世凱的開場與收場》、《北洋軍閥:雄霸一方》、《北洋軍閥:潰敗滅亡》、《太陽旗下的傀儡:滿洲國、華北政權與川島芳子秘話》諸書之出版,然而這僅是我蒐集的這些資料的一小部分而已,但礙於沒時間整理,其餘也就繼續擱著。這兩年適逢疫情肆虐及中研院近史所圖書館外觀在整修,院外人士無法入內,於是我就利用這段時間把這舊有的資料再整理一下,將陸續編出《晚清遺事》(正、續編)、《民初珍史》、《抗戰紀聞》諸書。
這些文章幾乎都是香港雜誌居多,他們當時十之八九都用的是筆名(甚至臨時隨意採用一個名字),因此真實姓名就很難查考,雖是如此,但其所寫的文章卻都是親歷親聞,有根有據的,這批執筆者學問都很好,或為遺老或因政治原因寓居香江,他們之前都曾任要職,如「花寫影」者,從文章得知是位將領級的人物,但其詩詞古文的造詣又極高,可惜真實姓名無從查考。其他的諸多作者情況亦然。而用真實姓名的如費子彬,其祖籍江蘇武進的孟河,他的遠祖費宏,在明世宗朝官居首輔,因鑑於宦海多故,勉子孫勿再從政,開始以醫為業。計自明中葉以迄有清一代,孟河費氏之醫學,代有傳人,亘數百年之久而盛譽不衰。清代著名文人如俞樾、翁同龢、李慈銘等人的著作,都有關於孟河費氏醫藥之記載。尤以從不輕許人的李慈銘,在其《越縵堂日記》中推崇孟河費伯雄為「當代第一名醫」。費伯雄有獨子費畹滋,通六藝,精書畫,著有《舌鑑》、《群方警要》二書,皆為醫學名著。畹滋有三子,其中老三費惠甫,就是費子彬的父親。費子彬儘管家學淵源,但他並不急於繼承醫道。在他裘馬少年時代即遠走京華,公卿笑傲,極得段祺瑞之器重。燕都本為人文薈萃之區,他所結交的又都屬當代碩彥,側帽歌場,寄情詩酒,又誰知他從政之外,還懷有濟世活人之絕學?到了一九二六年秋,他南旋上海,在靜安寺路鳴玉坊,創設孟河費氏醫院。當時求者紛沓,有醫門如市之盛。其所以如此,不但是由於三百多年的名醫世家,還在於費子彬對於治症有獨擅的心得,所謂「輕藥治重症」,這是中醫最難達到的造詣,譬之太極拳術之「四兩撥千金」,寥寥幾味草藥,卻讓您藥到病除,不費吹灰之力。一九四九年春,費子彬由上海南下,懸壺濟世於香江數十年。費子彬於龔定盦詩集研讀甚精,掩卷背誦,無所摯肘,故其於診務之餘,遣興寄情,每就龔句剪裁,綴集渾融,天衣無縫,曾寫有《古玉虹樓集龔定厂詩》。至於宋訓倫字馨菴,號心冷,原籍浙江吳興,生於福州,移居上海,幼承家學,身受古典庭訓,一九三二年畢業於國立中央大學,先後供職於浙江地方銀行、上海中國銀行總行、香港郵政儲金匯業局等,一九四九年後,離滬寓港,服務於香港航運巨擘經營之輪船公司三十餘年,後寓泰國曼谷。他賦詩填詞以寄託情興,文辭燦燦而有勝趣,曾匯集詞作與論詞相關文稿成《聲菴詞稿》一書。而劉豁公,安徽桐城人。近代戲劇理論家。在上海主要從事戲曲創作和理論研究,與京劇理論家馮小隱、姚哀民、楊塵因等編輯《鞠部叢刊》,發表了不少關於京劇名伶的評價文章。出版《京劇考證二百齣》、《戲學大全》、《梅郎集暨新曲本》,還親自創作戲劇,編輯、撰寫通俗小說,又主編《戲劇月刊》,奠定了他在戲劇評論界的重要地位。策劃和運作了「四大名旦」的選舉,所出《梅蘭芳》、《尚小雲》、《程硯秋》、《荀慧生‧言菊朋》、《譚鑫培》、《楊小樓》六個專號,為後來研究中國近代戲曲史,提供了珍貴的史料。一九四九年以後來臺,除在雜誌報刊發表文章外,亦主編《戲劇叢談》不定期刊物。近日我蒐集他來台後的文章,有《劉豁公文存》一書出版。
而書中的「林熙」、「竹坡」、「洛生」、「高伯雨」、「楊竹樓」都是高伯雨的筆名,其中「楊竹樓」之筆名,我透過香港著名的收藏家和掌故家許禮平先生詢問其女兒高季子女士說不知他父親有此筆名,但我根據其文章內容,行文風格,引用文獻,判斷還是他,其中的鐵證是楊竹樓在〈記辜鴻銘這個怪人〉中有寫到「這個王某畢業後,在貝滿女子中學敎物理,有一個時期,他住北辰宮寄宿舍,和我的房間相對,我一見到他,就想起辜鴻銘的影響之大。」而高伯雨曾以「林熙」的筆名寫有〈我和北平的北辰宮公寓〉(發表於一九八0年十一月一日出版的《大成》雜誌)時間上是在一九三四年,是完全吻合的。高伯雨原名秉蔭,又名貞白,筆名有超過二十五個之多,是著名的掌故大家。在港期間,高伯雨編過晚報副刊,為報紙寫過稿,也開過畫展(因他曾隨溥心畬習畫,從楊千里習篆刻),更辦過文史刊物《大華》雜誌。但終其一生,可說寫稿為生,一寫就是五十多年,他曾自嘲為「稿匠」。據保守估計他一生所寫文字當有千萬字之多。然而令人遺憾的是,如此龐大的著作,最後結集出版的只有以「聽雨樓」命名的文集五種(一九九八年遼寧教育出版社出版的《聽雨樓隨筆》,還在高氏去世之後),及以秦仲龢為名翻譯的《紫禁城的黃昏》和《英使謁見乾隆紀實》。其他還有幾種雜著,如《乾隆慈禧陵墓被盜記》、《中國歷史文物趣談》、《春風廬聯話》、《歐美文壇逸話》等,但都是戔戔小冊。直至二0一二年香港牛津出版社整理出版高氏著作十巨冊《聽雨樓隨筆》,其中多冊是首次結集出版。有的是在《大華》雜誌的、有的是在《信報》的專欄,都屬於較短小精幹的文章。二0一六年許禮平撰寫《掌故家高貞白》一書出版(香港牛津出版社)。
《晚清遺事》內容極為豐富,可謂琳瑯滿目,美不勝收,而由於篇幅過大,因此分為正、續編出版。書中提及的人物有龔定盦、袁子才、王湘綺、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張之洞、張謇、載灃、端方、夏壽田、羅振玉、哈同、曾紀芬、陳三立、譚嗣同、吳保初、丁惠康、辜鴻銘、胡雪巖、袁世凱、張佩綸、彭玉麟、翁同龢、瞿鴻禨、李文田、寶竹坡、吳樾、楊崇伊、咸豐皇帝、慶親王、康有為、徐世昌、清道人、盛宣懷、冒鶴亭、溥心畬、溥雪齋、溥傑、嵯峨浩等等。涵蓋的範圍非常廣,有皇帝王公大臣、疆吏大員、名士才子、財閥讒臣、富商烈士、王孫畫家等等不一而足。而如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張之洞、張謇、辜鴻銘、王緗綺、溥心畬等人更同時有多篇文章來描述他們,從不同的角度切入,讓你能做一更全面的觀照。
相傳晚清咸(豐)同(治)中興諸賢,有撰聯語,或單句,或錄古人格言,懸諸座右,以作警惕自勉習慣;此習慣起於陶澍、林則徐等督兩江時,而盛於文正(曾國藩)時代。花寫影在〈晚清中興名賢聯話〉中提及清同治年間,欽差大臣沈葆楨來台籌辦防務,上疏朝廷,為鄭成功追諡建祠,列入祀典。將開山王廟擴建成「明延平郡王祠」。沈葆楨親撰聯曰:
開萬古得未曾有之奇,洪荒留此山川,作遺民世界;
極一生無可如何之遇,缺憾還諸天地,是刱格完人。
有「同治甲戌冬月穀旦,巡臺使者沈葆楨敬書」字樣。此聯寫出鄭成功當年之處境,最為貼切,讓其餘諸聯為之失色!沈葆楨是林則徐的乘龍快婿,其才識學力,實不在張之洞、李鴻章之下,為船政大臣,連膺疆寄。花寫影寫〈曾國藩薄皇帝而不為〉談到諸將領都想擁曾國藩而自立為王,但沒想到曾國藩卻光風霽月,朗朗乾坤,「不為」就是「不為」,決不是可為不可為,更不是敢不敢為,或能不能為,而是壓根兒不想為。於是他提筆寫下:
倚天照海花無數;
流水高山心自知。
我們更冥想當文正為此聯時,其浩氣流轉,襟懷磊落之概,已穆然躍於紙上!而其對諸將手寫此聯時之手揮目送,無人無我意態,所謂高也明也!悠也久也!感人之深也!而林斌寫〈談談曾國藩的私生活〉其中有談到曾國藩善於觀人,曾國藩有他一套的說法:「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功名看器宇」,「事業看精神」,「壽夭看指爪」,「風波看跟腳」,「若要看條理,盡在語言中」。一日李鴻章令淮勇中三位將領往見國藩,次日李往問究竟,曾氏對李說:「昨天臉上有麻子那一位,將來功名事業,恐不有你我之下;那個子高高的也很好;至於那位身材短小的,前途有限,將來頂多做一個道員罷了。」李問曾氏何以見得?國藩說:「他們三人來時,我叫他們在我大廳閣子外面階臺上站著,始終沒有正式見面,沒同他們說一句話,大約快有兩個時辰,我就叫他們走了。在這中間,那位麻子認為我不傳見他們,叫他們站立許久,是一種恥辱,因此面紅耳赤,大有攘袖揎拳、要打人之勢,可見他有大丈夫威武不能屈的氣概。那位高個子,在這很長的時間中,始終彬彬有禮,毫無倦容的站著,表示此人沉毅有為,亦是絕好的人才。你知道,我大廳內,有一個穿衣鏡,我這一兩個時辰中間,在廳內兩頭走動,無論我面對他們,或背對著他們,所有他們一舉一動,我都看得十分清楚。當我面對他們的時候,那個矮個子恭恭敬敬的站好;我背過去,他就隨便懈怠下來,有時還向那兩位嬉笑,這種人,實在沒有多大出息。」。而所謂有麻子的,是劉銘傳,大個子是張樹聲。矮小的一位,是吳× ×。後來他們的成就正如曾國藩所料者也。
高伯雨(竹坡)的〈閒來無事話狀元〉談到說起狀元之矜貴,真是世上無雙,較諸今日鍍金的洋博士要名貴千百倍。三年出一個狀元,已經難得了,何況這名狀元又是從全國那幾十萬個讀書人中考出來的一個第一名。舊時代的女子以嫁得狀元郎為榮,故此舊小說、戲曲、彈詞等,都是小生落難、小姐後花園贈金、高中狀元後奉旨完婚那一套。試問博士有否乎?而他以林熙筆名寫的〈中國第一位實業家:張謇中狀元記〉及費子彬的〈南通狀元張謇外史〉,澤蒼的〈從張謇跪接西太后說起〉到鈞天的〈張季直在開國前後的重要事蹟〉這幾篇都在寫張謇,也就是張季直,他是晚清狀元,是南通著名的實業家。在南通隨處可見張謇所創之事業,如公園、博物院、天文臺、圖書館、通州師範、女工傳習所。後人常盛讚張季直:「當清民交替之際,國人談教育,談實業,談自治者,必首舉南通,事雖發動於一隅,而影響及於全國。」
聞愚的〈李鴻章對待洋人有一套手法〉和思遙的〈李鴻章出使瑣事〉都在寫李鴻章與外國人打交道的情況。李鴻章是清代咸同中興名臣之一,其後更迭主外交事務,成為中外知名的人物。當時李氏譽滿天下,謗亦隨之。譽之者稱他忍辱負重,老成謀國;毁之者罵他媚外辱國,甚至加以「漢奸」的頭銜。而李鴻章遺疏有無保薦袁世凱,曾引起過爭論。高山流的文章說他閲過全文,其中並無保薦任何人繼任直督的話,這是事實。由此,可證流傳或不足信。袁世凱以戊戌告密,簾眷至隆,拳亂保障一方,又頗博時譽,兼有榮祿在內奧援,復得洋人之推重,擢督畿輔,固不必恃文忠之保薦也。但花寫影的文章則有不同的看法,他說徐世昌曾告訴他當時于式枚(晦若)曾用「附片」代合肥(李鴻章)草疏薦袁,有「環顧宇內人才,無出世凱右者!」。袁世凱有致于晦若函云:「……此雖出節相之口授,實亦由足下之玉成,弟當詔示子孫,永銘大德!茲隨函奉上骨董八件(另附一單於函末),戔戔之物,聊表謝忱……」看了袁氏此函,則合肥臨逝前,有薦袁一疏,殆為事實。
鈞天的〈左宗棠與胡光墉一段深厚關係〉和鐘起鳳的〈晚清江浙活財神胡雪巖興衰史〉談的就是「紅頂商人」胡雪巖(光墉)的故事。胡雪巖為清末之江浙巨富,長袖善舞,曾有「活財神」之稱。左宗棠征新疆時,他在滬杭專責為左氏料理軍武器的採辦轉運諸務,並經常借墊巨款,供前方支付軍餉,為當時左氏最得力的助手。胡雪巖以金融業和國際貿易崛起,涉身龐大的政商勾結系統,他前後和王有齡、蔣益澧、左宗棠等疆吏權臣互相利用,不斷提升層次。做為他政治靠山的疆吏權位愈高,他的事業和信用也水漲船高、急速擴張。他龐大的關係企業建立在政商一體兩面的信用擴張上,他的金錢王國也潰敗於斯。小說家高陽曾寫過胡雪巖系列小說六冊:包括《胡雪巖》(上)(中)(下)、《紅頂商人》、《燈火樓臺》(上)(下)轟動一時,而其取材卻是在此真實的史料中。
高伯雨還有一篇談及〈曾國藩的幼女崇德老人〉這和同為掌故大家的徐一士的〈讀崇德老人紀念冊〉有異曲同工之巧合,似乎這本《崇德老人自訂年譜》成了掌故家必讀的書。崇德老人其實就是曾國藩的幼女曾紀芬,書中記載了曾紀芬後來嫁給了聶緝槼(仲芳),因此該年譜可視為聶家與曾家整個家族史,甚為好看,也是難得一見的豐富珍貴史料,是研究掌故者的瑰寶。其中談到曾紀澤的日記中對聶仲芳負面的評語,左宗棠認為「日記云云,是劼剛一時失檢,未可據為定評」。但關於曾紀澤光緒四年九月十五日的這段日記,據高伯雨說僅見於最早的《曾侯日記》(光緒七年秋申報館仿聚珍版排印,尊聞閣主人編),而後來的《曾惠敏公日記》,(見《曾惠敏公遺集》,光緒十九年江南製造總局刊印),及曾紀澤的孫子曾約農在臺灣影印的《曾惠敏公手寫日記》,(見吳相湘主編之《中國史學叢書》第十三輯,臺灣學生書局一九六五年據手稿影印出版。)均找不到此段記載。高伯雨認為「曾紀澤一定後來因妹夫已漸『生性』,而且也出來替皇上辦事了,不好留下這些話給子孫,傷了兩家的感情,於是把這天的日記重寫,不留一些塗抹之跡。」由此可見日記也可以刪改的,例如《翁同龢日記》手稿本也有過挖補的痕跡。另外曾紀芬記錄光緒八年時任兩江總督的左宗棠約她見面的情形。原來十年前,擔任兩江總督之任的正是曾國藩,那時候曾紀芬尚待字閨中,隨父母一同住在這座府邸裡。曾紀芬說:「別此地正十年,撫今追昔,百感交集,故其後文襄雖屢次詢及,余終不願往」。左宗棠知悉其意後,特意打開總督府的正門,派人把曾紀芬請進去。曾紀芬在其《自訂年譜》中云:「肩輿直至三堂,下輿相見禮畢,文襄謂余曰:『文正是壬申生耶?』余曰:『辛未也。』文襄曰:『然則長吾一歲,宜以叔父視吾矣。』因令余周視署中,重尋十年前臥起之室,余敬諾之。」左宗棠與曾紀芬這段對話,非常精妙。曾國藩長左宗棠一歲,左宗棠固久知之,此處顯然是故意說錯曾國藩的生年,然後借機搭話,向曾紀芬表達關照的意願,做得自然而然、不露痕跡。然後左宗棠很暖心地陪著曾紀芬找到了當年她曾經住過的起居之室。可以想像當時曾紀芬的內心,會是何等的溫暖。都說官場人情淡薄,而左宗棠卻在曾國藩故去多年之後,把他心底最溫情的父輩之情給了曾紀芬。後來曾國荃到南京時,曾紀芬還回憶道:「嗣後忠襄公(按:曾國荃)至寧,文襄語及之曰:『滿小姐已認吾家為其外家矣。』湘俗謂小者曰滿,故以稱余也。」——也就是說,左宗棠認為自己家就是曾國藩小女曾紀芬的娘家了。
以上僅能鼎爐一嚐,書不盡意。非常感謝這些精彩的作者群,雖然十之八九不知真實姓名,或有的知道但也聯繫不上後人,在此僅能致上萬分謝忱。感謝許禮平兄幫我聯繫上香港的高伯雨女兒高季子女士,蒙其應允收錄其父親的幾篇文章,以光篇幅。而在台北的著名建築設計師宋緒康兄也答應我收錄其父親宋訓倫的文章,並贈送我其父的著作《聲菴詞稿》一書,該書在宋訓倫生前就已出版,當時還請翻譯《紅樓夢》的英國著名漢學家閔福德(John Minford)譯成英文,中英並存。更難得是附有錄音,把詞真正地唱出來,別開詞壇的新境界。這些都是值得我再三感謝的,附記於此,以誌莫忘。
《晚清遺事》(正、續編)編輯前言/蔡登山
早在十多年前當時筆者常在中研院圖書館找資料,屢屢翻閱諸多港台老舊文史雜誌,見到有好的文章就隨手影印下來,時日既久,累積文章之多,可謂盈千累萬,但苦無時間整理。直至二0一四年間,見堆積之文章已氾濫成災,乃費時分類整理出一部份,將之編輯成書,分別有《袁世凱的開場與收場》、《北洋軍閥:雄霸一方》、《北洋軍閥:潰敗滅亡》、《太陽旗下的傀儡:滿洲國、華北政權與川島芳子秘話》諸書之出版,然而這僅是我蒐集的這些資料的一小部分而已,但礙於沒時間整理,其餘也就繼續擱...
目錄
《晚清遺事》(正、續編)編輯前言/蔡登山
曾國藩薄皇帝而不為/花寫影
一張小紙條事關重大
王湘綺罵曾不受抬舉
左宗棠示意鼎似可問
胡林翼尾批妙不可言
雷霆雨露一例是春風
張裕釗聯語獨受歎賞
書聯示意絕不做皇帝
金陵幾可立即變陳橋
王湘綺一聯有段經過
曾九帥還會玩點魔術
曾九打仗罵仗一樣行
文正絕招在從容二字
終身奉行三勸不稍懈
為武侯以後的第一人
談談曾國藩的私生活/林斌
—用人先看相
—圍棋癮最濃
—納妾甚勉強
晚清江浙活財神胡雪巖興衰史/鐘起鳳
胡雪巖受知於左宗棠
採辦外洋槍炮的能手
借墊巨款曾引起物議
創設船政局與織造局
舊社會大商家的作風
翎頂輝煌賞穿黃馬褂
經營絲繭出口蝕大本
錢莊倒閉又革職查抄
戶部要追算十年舊賬
左宗棠曾經出面辯護
曾國荃亦曾說公道話
遣散群姬每人五百金
李鴻章出使瑣事/思遙
不吃牛眼睛
拒舞與觀操
棺材隨身帶
猛吸雪茄烟
贈杖與植樹
李鴻章究有無遺疏保薦袁世凱?——並紀張佩綸成為合肥女婿的一段故事/花寫影
合肥遺疏係于式枚代擬
合肥逝前確有薦袁一疏
合肥幼女為張佩綸繼室
喪師沉船閩人恨張入骨
「祖玄女史」獨同情張氏
閩人為張建敗績紀恥碑
彭玉麟、張之洞是否真能「和衷共事」?/花寫影
彭玉麟致友函牢騷滿腹
對張香濤不望同為君子
翁同龢對張詩見微知著
張之洞喜阿諛愈老愈篤
彭玉麟諡剛直死而不朽
彭張兩人始終貌合神離
各方責文襄有負彭剛直
得諡文正、忠武屬殊榮
左宗棠對諡號斤斤計較
李鴻章遺疏並未保薦袁世凱/高山流
「金匱留名」有段古
李氏「遺疏」未提袁
資望雖淺簾眷甚隆
閒話晚清幾位名臣的遭際——由翁同龢、瞿鴻禨、李文田說到寶竹坡/梅僧
翁瞿兩軍機先後被罷免
拉攏岑春煊仍難敵慶袁
瞿鴻禨相貌很似同治帝
李文田能講實學未大用
一條光棍起平空的原詩
寶竹坡娶船家女而罷官
王緗綺「空有文章驚四海」!/羅石補
(一)
(二)
(三)
(四)
清末吳樾血濺北京前門車站/光華
吳張柳事蹟未受沾染
張榕是濟南世家子弟
漸漸接受了革命思想
張公子不喜歡東洋人
結識了很多南方朋友
吳樾的身世知者不多
張榕僮僕談一段往事
兩人又結識了柳聘儂
藉口投考結伴到北京
赴京目的在擒賊擒王
買來舊手槍竟是廢物
試槍失敗再試製炸彈
終於製成了引爆銀藥
慷慨赴死是英雄心理
機會來臨五大臣出國
計劃週詳作最後準備
吳樾身上掛兩顆炸彈
站台外聽到轟然一響
整個事件死了一個人
戊戌政變中楊崇伊密奏慈禧首先發難/從龍
樂於做守舊派的鷹犬
劾康有為疏參文廷式
政變前三日首請訓政
王大軍機家碰一軟釘
戰戰兢兢求見李總管
慈禧對功狗未加擢賞
康有為口述戊戌政變的因果/三無廬主
康氏逃抵香港接受訪問
他具有驚人的現代知識
先說西太后再說李蓮英
高燮曾李端棻與翁同龢
與總理衙門各大臣會談
建議設立十二個新部門
恭親王與榮祿皆表反對
仁壽宮召見奏對兩小時
要用年青精明強幹之士
皇上無權力黜革舊官僚
廢科舉建立新考試制度
危險信號何時開始出現
從天津經煙台抵吳淞口
皇上賞賜我二千兩紋銀
與徐世昌談清末民初政海趣聞/花寫影
段祺瑞難得大事不糊塗
徐世昌太息宰相不易做
約晤徐東海避免談政治
徐氏一生最服膺幾個人
不誠無物袁兼上智下愚
東海心許之文武兩人物
李鴻章投文正門下經過
文忠升擢快過擲陞官圖
東海藏百硯皆世間珍品
每日必臨聖教序二百字
東海詩集絕無哀感氣息
左宗棠自輓聯雄偉奇詭
陳寶琛題《天風海濤館圖》
袁世凱自負有名將之才
王公大臣薦袁督練新軍
項城力爭新軍全部皆新
中上級幹部以人才為準
相幹部學自文正與文忠
據軍隊為工具始自老袁
小站保定黃埔名震全國
項城命眾僚屬入房尋寶
袁氏此舉實屬意義深長
寶物原來是一塊「馬版」
版上勒鑄成吉思汗手令
曹錕才氣平庸福澤深厚
曹錕被囚馬版輾轉易手
蔣公當年亦囑學生尋寶
小站黃埔各有不同之點
咸豐一家的戲癖/劉豁公
我所知道的「慶記公司」/劉豁公
書法家清道人的逸事趣聞/祝味菊
改裝道士租界充遺老
煞有介事爭過氣官印
廉潔自守賣字討生活
覆信訴苦匪徒受感動
並非同道拒作發起人
以勞易食埋骨牛首山
盛宣懷的兒女/巢甫
八子八女兩妻五妾
長子死於縱慾
盛老四對四字著迷
正月初四盛老四死
盛老七一夕賭輸七十萬
盛宣懷的家產/汪大士
記冒鶴亭/高伯雨
記兩個王孫畫家:溥心畬與溥雪齋/胡天月
載澂不肖引同治冶遊
強搶婦女被恭王圈禁
拳亂罪名盡諉過親貴
懷恨恭王特懲治載瀅
罪名忤逆載澍遭重辦
慈禧最忌人夫婦和美
清末親貴都會唱京戲
舊王孫溥心畬/ 宋訓倫
西山逸士的幾段逸事/萬大鋐
(一)三絕馳名
(二)書畫自評
(三)求畫之道
(四)王孫生涯
(五)凜然大節
(六)安貧樂道
(七)生活趣事
(八)仁者不壽
附錄:
溥傑與浩子一段政治性婚姻經過/思瑤
道光皇帝四代女孫
溥傑改名清水次雄
日人撮合別具用心
浩子婚後極盡恭順
痛失愛女溥傑何堪
溥儀姪女在日本殉情記往/朱顏
發現了一雙殉情的男女
慧生大久保是同級同學
迫使慧生和大久保絕交
思想太進步儲蓄為死亡
到靜岡縣天城山去旅行
兩人並未發生肉體關係
慧生家人堅決拒絕合葬
嵯峨浩對溥傑情深一往/遼東舊侶
從偽滿帝位繼承法說起
溥傑十四歲的自傳
嵯峨浩為貴族家世顯赫
異國姻緣乃由軍方內定
只想做畫家並不想結婚
見到溥傑大家都喜歡他
婚後在千葉縣租屋而居
他倆呈給溥儀的幾封信
滿洲皇帝退位黯然收場
嵯峨在北京見到了家翁
搭上了最後一班遣俘船
山河雖依舊人事已全非
母女慶重逢太后曾召見
偽滿一批金條運日失踪
溥傑從伯力寄來明信片
慧生寫信給周恩來求助
是學習院國文科高材生
溥心畬訪日本欣逢姪女
溥儀與溥傑仍覇留撫順
殉情前曾給老師一封信
謫紅麈傷心徒喚奈何天
《晚清遺事》(正、續編)編輯前言/蔡登山
曾國藩薄皇帝而不為/花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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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林翼尾批妙不可言
雷霆雨露一例是春風
張裕釗聯語獨受歎賞
書聯示意絕不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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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湘綺一聯有段經過
曾九帥還會玩點魔術
曾九打仗罵仗一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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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奉行三勸不稍懈
為武侯以後的第一人
談談曾國藩的私生活/林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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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棋癮最濃
—納妾甚勉強
晚清江浙活財神胡雪巖興衰史/鐘起鳳
胡雪巖受知於左宗棠
採辦外洋槍炮的能手
借墊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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