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為男人要死要活一次,不可能為他要死要活一輩子。
皇太孫朱聿恆,大腦能瞬間進行億萬次計算的棋九步!
海客司南,雙手超越頂級匠人千百倍靈巧的三千階!
史上最高智商擔當CP!全力攻防,誰先後退?
★《簪中錄》後,就是《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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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脈受損之時,也是災變產生之刻,這一切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
‧古代推理言情第一把交椅,《簪中錄》作者側側輕寒最新力作!
將她從兒時惡夢中帶出來的,是蓬頭垢面、與她一同落難的皇太孫阿琰,這一刻司南所能感受到的,只有他溫暖而堅定的懷抱。
從地下水城逃脫後,他們僥倖未死,被沖到荒蕪小島上,但兩人身受重傷,也接近半死不活了,可即便身處荒茫大海,幾乎絕望,朱聿恆依然慶幸,身邊是她,幸好有她。
在高熱迷離的夢境中,他吻上了一直以來都想要的司南的脣,偷得一時炙熱美好,卻也嫉妒起她之所以如此拚命的對象──她的公子竺星河。
可對司南而言,美夢已醒,那占據她幼年到如今全部心思的男子,實際上並未為了大義而行,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詞掩飾著他的野心,他是不惜犧牲百姓,也要奪回皇位的人,司南終於明白,曾奉若神明的公子只是自己的幻象。
她以司南為名,而今,卻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作者簡介:
側側輕寒,又名側側,知名網路作家。現居杭州。自幼好讀書,尤其喜愛歷史書,愛甜食、愛宋朝,胸無大志,自由散漫。喜歡古詩詞,不求甚解;研究過星相,可至今只認得太陽與月亮。時空廣袤,人生無限,獨自在自己的路上且行且緩。愛寫小說,曾做過編輯,作品散見於《武俠》、《奇幻》、《言情》、《公主志》等期刊。
代表作品:《司南》系列、 《簪中錄》 、《北落師門》 、《撿到一條龍》、《桃花亂》、《仲夏薔薇》、《流光之年》、《千面天使》、《奉旨逃婚》等。
章節試閱
眼前是大片通透碧藍的顏色,漸漸迴旋匯聚成無垠的大海。粼粼水波延伸向天海相接的盡頭,雄渾壯闊如此,溫柔旖旎如許。
海邊懸崖上,不敗的鮮花在四季炎熱的天氣中無休綻放。花叢掩映中欄杆交錯,屋梁橫架,懸貼在懸崖上的是阿南扼住海峽的小屋。
如此美好的天氣,自然而然的,阿南又一次翻過欄杆,向著下方的海水撲去。
大海泛起細微的銀白浪花,一如既往輕柔地擁住她。
海灣上白鳥驚飛,無數白點在幽藍波光中一掠而過,消失在彼岸。
這亮得刺眼的海面,不知何時已經暗了下去,夜色來臨。
周圍一切迅速退卻,她的海灣、她的小屋、她常開不敗的花朵全都陷入了黯淡。
她茫然地在水中沉浮,看到公子離去的身影——他所要去的地方,與她隔了千山萬水,鴻溝巨塹。
「公子……」她喃喃囁嚅著,卻終究未能奔上前阻攔他。
或許是她內心深處早已知曉,公子是不會為她回頭的。
黑暗的大海吞噬了她,她沉入五歲那年的暗夜之中。
雙眼渙散的娘親緊抱著她,將滾燙的面頰與她貼了又貼,眼淚滾滾落在她的臉上。而她迷迷糊糊偎依在母親的懷裡,在斷斷續續哼唱的曲子中入睡。
直到疾風驟雨將她驚醒,屋頂漏下的雨與窗外的雷電讓她驚惶哭泣,爬起來到處尋找。
母親正站在礁石上,暴風雨鞭笞著她瘦弱的身軀。
她拚命喊著阿娘,拔足狂奔。
漲潮的巨大波濤淹沒了她的聲音,暴雨讓她重重摔在海灘上。她趴在地上抬起頭,透過雨簾和眼淚,看見阿娘模糊的身影墜落在海浪當中。
她急促地哭泣著,猛然間有聲音在她耳邊低喚:「阿南,阿南?」
一雙堅實有力的臂膀抱緊了她,擁住暴雨海浪中小小的她,將她從冰冷黑暗的夢中拉出,抽身回到人間。
她痙攣著,哭泣著,竭力睜開眼,從這糾纏了她十幾年的惡夢中抽身,恍惚看向面前的世界。
搖曳的火光漸漸明亮,暈暈融融地包圍著她。比火光更為溫暖的,是將她擁在懷中的一雙臂膀。
她迷離渙散的眼神望著面前面容,火光下他散著淡淡光輝,一時分不清是夢是真。
喉嚨與嘴脣乾啞撕痛,她只能發出輕微的一些氣音:「阿言……是你啊……」
他衣衫滿是皺襞,鬢髮凌亂,再也沒有以往那種端嚴矜貴的氣度,可那灼灼如星的目光,在這一瞬卻比火光更讓她覺得明亮安心。
從冰冷惡夢中抽身後,她望見了烈烈火光,耀眼星辰。
他緊緊抱著她,將她擁在懷中,似乎永遠不會放開虛弱哭泣的她。
不知此地是何地,不知此時是何時,可因為他的手、他的眼、他的體溫,阿南那緊繃的身體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這是……哪裡?」
「一個荒島上。」朱聿恒緊擁著她,用自己的軀體替她擋住吹進來的寒風,往火堆旁湊近了些,低低道:「我們在地下水城被捲入旋渦後,漂流到了這裡,妳……燒得厲害,是不是很難受?」
阿南意識模糊,只依稀記得他在最後一刻放出日月,將他們牢牢纏縛在一起,沒有失散。
她渙散的目光看了看周邊,這是一個由幾塊大石頭靠攏而形成的洞穴,說是洞穴,其實四面石縫都在漏風,只是勉強遮蔽風雨而已。
月光斜照入內,也照亮了阿言一瞬不瞬盯著她的目光,那裡面,盛著比月光與暗海還要深邃幽深的一些東西。
她張了張脣,艱難對他說了些什麼,朱聿恒俯下頭,將耳朵貼近她的雙脣,聽到她依稀吐出「水」這個字來。
高燒讓她的臉頰帶上一抹滾燙的霞色,呼吸急促短暫,似是一條在岸上徒勞蹦跳的乾渴魚兒,起皮乾裂的嘴脣輕微翕動。
「等一下,我去找水。」他小心將她放置在火堆旁,在黑暗中跨出洞口,藉著殘破的「日月」光芒,用樹枝在沙地上挖掘起來。
下方不深處便是溼潤的沙子,朱聿恒抬手在沙中壓了壓,將打溼的指尖貼在脣上。
入口是一股鹹澀味,這個島太小了,並沒有能力過濾出淡水供阿南飲用。
他站起身,看向面前黑得幾乎成了虛空的大海,心裡湧起前所未有的恐懼不安。
他比阿南早一些醒來,已看過這座小島,亂石灘上只稀稀落落長著一些耐鹽鹼的灌木,並無任何水源。
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努力回想當初在海上聽江白漣他們說起過的,海上失事的漁民們求生手段——吃什麼,生魚和海鳥;喝什麼,魚血和鳥血……
那時不過聊以消遣的奇聞,卻讓現在的他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顧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朝著海邊深一腳淺一腳奔去。
他以日月微光照亮海邊水窪,希望能找到一、兩條趨光的小魚。可惜夜明珠的光芒太過黯淡,他又毫無經驗,根本無法捕捉到水中的魚兒。
正當他如無頭蒼蠅之時,耳邊忽然響起迅疾風聲,空中傳來「嗚哇——嗚哇——」的叫聲,低沉嘶啞,如同猛虎怒號,令人毛骨悚然。
彷彿,半空中有什麼猛獸正在居高臨下,俯瞰著他。
朱聿恒警覺抬頭,可無星無月的海上,夜晚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完全看不出空中有什麼東西。
孤海荒島,森冷駭人的虎嘯聲自頭頂再度傳來,詭異至極。
毛骨悚然中,他立即轉身,疾步上岸。
只聽得淒厲風聲在耳畔響起,空中有巨大的羽翼撲扇而下。
無意識之中,他手中的日月已經迸射向空中。幽微螢光照亮了夜空,依稀現出一隻巨雕的身影,雙翼展開足有八尺,正伸出雙爪利喙,向著他俯衝而下。
這小島如此荒僻,居然棲息著這樣的猛獸。
朱聿恒反應極快,五指揮動,日月立即回轉,削向巨雕的眼睛。
可惜暗夜中只有夜明珠的幽光,海雕的行動又實在太快,他來不及測算擊打距離,只聽得叮叮錚錚連響,日月從雕頭上擦過,精鋼絲相互絞纏,在一片清脆聲響中,海雕已到了他面前。
他立即身體後仰,整個人重重墜入海水之中。
浪花高激上半空,巨雕翅膀一扇,從水面一掠而過,滑向了前方。
他在水下向前游去,手指觸到一塊大礁石,才以石頭為遮蔽,雙手緊握日月,警覺地慢慢鑽出水面。
黑暗中風聲再度紊亂,雕影向他疾衝而來,似要趁著他剛出水分辨不清之時,將他撕扯吞噬。
朱聿恒後背抵住礁石,以免海雕從背後偷襲。這一次他算準了海雕的移動速度,而且玉片薄刃也不再與牠相撞,只以斜斜的角度從牠身旁一掠而過,迅疾回收。
黑暗中只聽得礁石上厲鳴聲與撲扇聲不斷,被削斷的殘破羽毛從空中零散飄落。那隻海雕被光點所擾,在空中左支右絀,再也無法向下撲襲他。
朱聿恒毫不手軟,知道自己採取的襲擊手法有效,礁石後華光更盛,打得海雕在半空中哀叫連連。而他躲在礁石之後,又隨時可以鑽入水中躲避,海雕奈何他不得,只能胡亂撲擊,爪子在礁石上撓出令人牙齒發酸的聲音。
終於,牠察覺到自己徒勞無功白白吃虧,在憤恨地幾聲嘶鳴後放棄了他,轉身向著島上飛去了。
朱聿恒鬆了一口氣,這才感覺到自己靠在礁石上的後背,被一些凹凸不平硌得生疼。
他轉過身,藉著手中日月的暗光,看見石頭上附著的,確實是一層密密麻麻的海蠣子。
從水中摸起一塊石頭,他匆匆砸了一捧海蠣子肉,用衣襟兜住。
暗夜中,他轉頭看見山洞透出的暗暗火光,腦中一閃念,脊背上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
海雕看到日月的光芒才過來攻擊他,而如今,島上另一個亮處,是燃著火光的那個洞穴!
繫好下襬兜住海蠣子,他從礁石後躍出,立即向山洞奔去。
黑暗中看不清腳下,他腳步趔趄,急衝到洞穴下方,抬頭聽得風聲迅疾,巨雕果然正撲向洞穴。
日月縱橫間封住海雕的來勢,朱聿恒擋在洞口,以免牠衝入洞中傷害阿南。
剛剛在海上奈何他不得,如今他從藏身處跑出來自投羅網,巨雕頓時凶性大發,叫聲更尖更利,狠狠向他撲擊。
朱聿恒神智超卓,操控日月阻擋牠進洞之際,又分出一部分利刃打擊海雕。而這邊日月帶著巨雕在空中翻飛之際,他甚至還抽空回頭看了一眼阿南。
她燒得厲害,已經再度入睡,伏在火堆旁昏昏沉沉,即使外面聲響喧鬧,依舊一動不動。
他心中正在擔憂,不防那海雕三番兩次被他所傷,火光下鷹眼森冷凶狠,不顧一切向他迅疾猛撲。
朱聿恒一個閃身躲過,正要還擊之時,忽覺得肩上一陣抽痛——
不久之前被阿南剜出了毒刺的肩膀,此時血脈忽然牽動全身,驟然抽搐。
他身體陡震,一個站立不穩,猛然摔在地上。
空中日月陡然一鬆,巨雕已經突襲至他正面,他此時渾身都失去了力氣,唯有竭盡最後的力量將身一側,避開了要害。
劇痛襲來,鷹爪從他左肩臂上劃過,鮮血頓時湧出。
但就在牠近身之際,朱聿恒也拚著受牠一爪,手中日月驀然迸射。這一次日月貼身攻擊,力道絕非遠控可比,刹那間毛羽亂飛,在淒厲慘叫聲中,鷹眼被射瞎了一隻,一隻翅膀也被傷了翅根,失控撞在了上頭岩石上。
幾滴熱血灑在朱聿恒的臉上,巨雕帶傷逃離,融入了黑暗之中。
朱聿恒強忍肩臂的疼痛,支撐著坐起來,喘息片刻後,才慢慢扶牆回到山洞中。
阿南人事不知,甚至連蜷縮的姿勢都沒有變化。朱聿恒抬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依舊急促而灼熱。
他眼前暈眩發黑。山河社稷圖發作之後,他被旋渦捲入海底,又在水下潛行破陣,實在是耗盡了心力。而鷹爪造成的傷口不小,熱流正一股股向外湧出,讓他搖搖欲墜。
可,阿南情況如此,他如何能倒下?
朱聿恒強忍劇痛,跪坐在阿南身前,將她扶起靠在臂彎中,用顫抖的手解開自己繫著的下襬。
因為這一番波折,在他懷中的海蠣子已經壓爛了大半。但此時也顧不得了,他竭力擠出一些海蠣的汁水,滴在她脣上,滋潤她乾澀的雙脣。
灌下去的汁水順著阿南的嘴角流下,高燒令她失去了意識。
他艱難地托著她的頭扶正,將海蠣子汁水一點一點擠出來,餵到她口中。
終於,她那焦燙的雙脣感覺到清涼,無意識便微微張開了,費力地吞嚥著,在模糊意識中一口口喝下了汁水。
等到一捧海蠣汁喝完,她沉沉睡去。
而疼痛讓他渾身虛汗淋漓。他脫下衣服觀察傷口,左肩連同手臂被鷹爪深深扎出了幾道長口子,萬幸並未撕下血肉來。
朱聿恒用薄刃在衣袍上切開口子,撕下一條來草草包裹了傷口,因為半邊身子痛極了,他再也堅持不住,慢慢地扶著懷中阿南躺倒。
他的傷口劇痛,而她的呼吸灼燙。他無法控制地抬起戰慄的雙臂,自身後緊緊抱住了阿南。
緊貼著她滾燙的軀體,他將臉埋入她髮間。
彷彿,能與她靠一靠,貼一貼她的體溫,也能汲取一些力量,緩解一點痛苦。
月光與波光覆照在他們身上,她就在他懷中,熱燙的身體如一團火。
半夢半醒,半昏半沉。
在這死寂的荒島暗夜之中,急促艱難的喘息漸漸平復,眼前的黑翳也終於慢慢退散。
在這一片迷亂之中,他的衣襟被微微牽動。
是睡夢中的阿南用手指扯住了他的衣衫,無意識地拉了拉。她依舊緊閉著眼睛,只有雙脣囁嚅,似在呢喃囈語。
朱聿恒低下頭,將耳朵附在她的嘴邊,聽到她喃喃的、低若不聞的夢囈:「阿娘,我好冷……難受……抱抱我……」
雖然不知道她能不能聽見,但朱聿恒還是用力收攏臂彎,將她抱得更緊一些:「阿南,妳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她聲音虛浮,面容皺成一團,沉浮在夢中難以走出:「阿娘……唱首歌……給我聽……」
朱聿恒緊抿雙脣,聽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唯有低低呢喃不肯甘休:「要聽……好難受……」
篝火燃燒在洞中,搖曳的火光將他的面容與她的面容融化在了一起。
她就如當年那個茫然失措的孩子,明明已失了意識,依舊不肯甘心地囈語。
「難受……唱首歌吧……」
朱聿恒緊緊擁抱著她,在肩臂那抽搐的鑽心疼痛中,慢慢湊到她的耳畔,終於輕輕開了口——
「我事事村,他般般醜。醜則醜,村則村,意相投……」
眼前是大片通透碧藍的顏色,漸漸迴旋匯聚成無垠的大海。粼粼水波延伸向天海相接的盡頭,雄渾壯闊如此,溫柔旖旎如許。
海邊懸崖上,不敗的鮮花在四季炎熱的天氣中無休綻放。花叢掩映中欄杆交錯,屋梁橫架,懸貼在懸崖上的是阿南扼住海峽的小屋。
如此美好的天氣,自然而然的,阿南又一次翻過欄杆,向著下方的海水撲去。
大海泛起細微的銀白浪花,一如既往輕柔地擁住她。
海灣上白鳥驚飛,無數白點在幽藍波光中一掠而過,消失在彼岸。
這亮得刺眼的海面,不知何時已經暗了下去,夜色來臨。
周圍一切迅速退卻,她的海灣、她的小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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