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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章
國際間有一個打著訂製新娘旗號的組織，他們為富人及當權者，訂製他們心目中的新娘。
這個組織本質上是一個大的國際人口販賣組織，可是因為他們與各國當權者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經過幾十年光景依然存在，並且已經把生意做到了世界各地。
特別是在中東腹地A國，三十幾年前在他們成功的為A國國王訂製了一個王妃之後，而後又在A國及周邊各國的貴族間做成了幾筆生意，為他們在國際上奠定了很高的聲譽。
當然這樣的違法生意之所以這樣繁榮還有一個原因，不得不歸功於A國及周邊國家一面倒戈的法律。
地處中東腹地的A國及周邊國家的法律，都是從最大限度保障本國人民利益出發的，在這裡，販賣人口並不犯法，只有販賣本國人口才犯法，所以訂製新娘組織也很明智的把貨源選地都定在了遠離中東的地域。
A國在經過三十年的漫長時間之後漸漸成了他們組織的根據地，一個原因是因為為國王訂製了第一王妃的關係，他們與A國皇族成員的關係密切，二是隨著他們第一任老闆的退休，新老闆出乎意料的竟是個A國人，據說還是一個王族成員。
新任不久的訂製新娘組織老大阿倫瑟恩‧戈德斯坦‧阿魯斯‧古萊氏盤算著自己的母親就要過五十歲生日了，自己該送什麼禮物給他？選好的禮物他是想好了一個，就怕禮物現在的主人不肯出讓，而且即使人家肯賣，那東西的價錢也一定不低，他在想怎麼才可以省下那一大筆花費。
不管如何，都要先去見那件物品的現在主人，貝爾‧格瑞特‧奧蘭治，他大學時的一個同學。
對於阿倫瑟恩的突然造訪貝爾深感意外，那傢伙也沒預約就這樣找上門來，不過有客人來訪總是開心的事情。
悠閒的晚餐時分貝爾問。
「你怎麼想起來我這裡？還記得嗎？大學時你就是做事最不按牌理出牌的一個。這麼多年了，你依然讓人猜不透。」
「如果讓你猜透了，我也就不用活了，沒想到你真的做起了農場主，你的農場還不錯。」
「謝謝！可以問一下你此行的目的嗎？」
阿倫瑟恩這傢伙一向很懶惰，可以讓下人做的自己一定不會跑這一趟。他們這幾年的聯繫也都靠網路。
「為了我母親五十歲生日的禮物。」
貝爾抬頭看他。
「我可以幫什麼忙嗎？」
「當然，我看中你手裡的天使光環，你知道的我母親叫天使王妃，我覺得那個光環一定與他很配。而且有新意，有含義。」
「我沒說過要賣掉它。」
那個天使光環是一件額飾也是古董，是十八世紀中東某國皇室送給他先祖的禮物。
「我知道，所以我現在正在想，怎麼才能讓你把它讓給我。」
「我不缺錢。」
「我知道你很知足長樂，自然不會用錢買，也許我們可以商量一下，以物易物的交換如何？你有沒有非常想要的東西，或者非常想做的事？」
「這樣啊？」
貝爾想了一下。
「你還記得小鼠嗎？」
「記得你養過的那隻有嚴重的先天腸道畸形的倉鼠，牠怎麼了？」
「牠不久前死掉了，在我為牠做了第三次手術後不久牠還是沒撐過去到達了生命的終點。」
「可憐，願真主保佑牠來生有個好身體。」
「謝謝！我想說，你如果有辦法讓牠復生我就把天使光環給你。」
「讓牠復生，我又不是真主安拉，買一隻同樣的給你好不好？」
「那樣的我也可以找到很多，只是牠們都無法帶給我小鼠給我的感覺。」
「什麼感覺？瘦弱到皮包骨頭？」
「就是那種可憐兮兮可以激起心中最大憐愛的感覺，可愛又可憐。」
「你愛心高漲無處發洩是嗎？」
「也許吧。」
「你知道要找一隻先天畸形的倉鼠也不容易，而且那麼貴重的寶物用一隻隨時都會掛掉的倉鼠來換，我也覺得不太公平，換個條件吧，給你找一個可以給你同樣感覺的人如何？」
「會有人可憐成那樣嗎？」
「也許會有？戰亂國家或者被虐待的兒童，他們身體很健康外表及心理卻很可能像你的小鼠。」
「一個小人？可是我不想做違法的事情。」
「我知道，違法的事情我來做，我保證那個人來到你身邊的程式合法如何？」
「怎麼做？」
「領養、過繼或者其他什麼方法總之不犯法的。」
「可是那不一樣是販賣人口？」
「不！是救贖，你想都可憐成那個樣子了，他一定需要救助，而到了你這邊，你會對他很好的對不對？」
「嗯！可憐的小東西因該得到最好的照顧。」
阿倫瑟恩毫不懷疑貝爾這句話，如果一個人對一隻先天不足的倉鼠都照顧得無微不至，那麼對人自然更好，他是大學時公認的好人。
「那麼就這樣定了，我會儘快找到那個人，看過以後你如果滿意就把天使光環給我。」
「好吧。」
貝爾算同意了。
為了找到合適人選，阿倫瑟恩讓屬下走訪了戰亂貧瘠國家還有各國的社會救助機構，經過篩選、嚴格的心理測試、體檢，人選基本確定下來。
現在阿倫瑟恩眼前的電腦資料上這樣寫著。
《楚欣，男十六歲、身高一米五七、體重三十七公斤、BMI體重指數15，嚴重營養不良，各身體器官機能正常。經歷簡介：父親酗酒、賭博兼有暴力傾向，其母十年前因不堪忍受暴力離家出走，其後楚欣被其父關在房中與世隔絕，因常年家庭暴力及三餐無保障，導致發育遲緩，三年前被社會救助機構發現獲救，後其父表明有意悔改把楚欣領回，不到三個月舊態複萌並拒絕救助人員上門。三天前被我部用壹萬元保證金換出。》
阿倫瑟恩看看那照片，看一眼不忍心看第二眼，一副擔驚受怕的眼神，瘦到皮包骨頭。總體感覺真像貝爾給他看過的那隻小鼠。
阿倫瑟恩交待屬下把人帶過來。
楚欣不知道面對自己的會是什麼命運，只知道父親拿了那些人的錢就急不可耐的去趕牌局了，那些人讓他跟他們走楚欣也就木呆呆的跟著。
他們給他檢查身體，還問了他很多怪問題，然後還帶他坐飛機。
楚欣緊張的縮在靠窗子的座位上，害怕的嘴唇發紫，他們要帶他去哪裡？由於對未來的不確定讓他非常不安。
坐楚欣旁邊看守他的那位實在看不下去，好心安慰。
『不要怕，不管結果如何，你的歸宿都會比跟著你父親好，如果老闆留下你你將成為H國人，即使你不合要求也會被送到位於Z國的天使孤兒院，以後的生活還是有保障的，會有人教會你從新融入這個社會。』
楚欣不是很明白的聽著，很長時間以後看身邊的人沒有傷害他的意思，也就疲憊的睡著了。
正在農場裡給奶牛看病的貝爾突然接到電話讓他回去，說是他要的小鼠找到了。
帶著懷疑、帶著興趣，貝爾漫步回住處。才走進客廳就看到了站在客廳中間小心察看環境的楚欣。
皮包骨頭的身材，小心轉動頭部察看四周的動作，還有緊張的抱著胸前小包的行為，都讓貝爾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天啊！小鼠。」
眼前的小生物的一舉一動都讓他聯想起那隻可憐的倉鼠。真是像極了。
阿倫瑟恩走到貝爾身邊。
「怎麼樣，像不像你的小鼠？」
貝爾點頭。
「那就是交易成功。」
「嗯！可是他的入境問題。」
「放心我都已經想好了。」
阿倫瑟恩拿過來一份材料給貝爾簽字。
「你簽個字，以後這個小老鼠就是你的養子了，那邊他父親已經簽署了過繼文書經過公證的，所有程式合法。」
貝爾簽了字，阿倫瑟恩把楚欣的資料給他，看著看著貝爾開始眉頭緊蹙。
「噢！可憐的小東西。」
「可憐程度不亞於你的那隻小鼠。」
「我去給你拿天使光環。」
答應好的條件就要兌現。
「不著急我會在這邊多呆幾天給你一個反悔的空間。」
「那我先給他安排住處。」
貝爾走向楚欣，楚欣看到一個大塊頭對這自己走來，害怕的向後退，楚欣左顧右盼沒有熟悉的人，抱著裝有換洗衣物的小包退到沙發前面還是被逼到了死角，後面是沙發，前面是大塊頭泰山壓頂黑影籠罩。
眼看著一隻比父親還大的手向著自己頭部伸來，楚欣害怕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耳光，可是沒想到，那隻大手摸上他的頭頂，在上面撫摸起來。貝爾用楚欣熟悉的語言安慰著。
『不要怕，小東西，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不要緊張坐下來。』
大手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在身後的沙發上。
貝爾轉頭對樓上喊。
「安娜嬸嬸。」
一個有些胖的女人從樓上走下來。
「貝爾，叫我有什麼事嗎？」
貝爾拍著楚欣的後背對安娜說。
「以後這個小傢伙就是我的養子了，麻煩您去給他收拾出一間房間，就我隔壁那間吧，方便照顧。」
安娜看到楚欣露出苦惱的樣子。
「他給我的感覺好熟悉，以前來家裡做過客嗎？家裡的客人我都是認識的怎麼會記不起來的。」
「感覺很熟悉是嗎？」
貝爾笑著問。
「是的。」
「您看他像不像小鼠。」
「奧，天啊！」
安娜誇張的用手捂住嘴巴，又一個人證明瞭楚欣與小鼠的相似程度。
楚欣聽他們說著自己不熟悉的語言。在說自己嗎？自己被買來做什麼的？奴隸還是出氣筒，會不會挨打？
局促不安的向沙發裡面縮了縮，似乎把自己擠進一個犄角感覺比較安全些。
「他很不安，我想受驚的小東西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休息一下，我現在就去收拾房間。」
安娜騰騰的跑回樓上。
「人交給你了，我出去轉轉。」
阿倫瑟恩出去了，客廳只剩下不安的楚欣和貝爾。
貝爾坐到楚欣身邊，歪頭看著他。
「怎麼會這麼像？」
伸手撥弄幾下楚欣的短髮，也是軟軟的觸感。貝爾露出大大的笑。這隻小鼠可以陪自己很多年。
楚欣心裡雖然對大手有著條件反射的恐懼，可是自己閃躲多次還是被摸到以後他也就不躲了。
『你叫楚欣。』
楚欣看著眼前的人，就那樣戒備的，直直的看，他會說自己國家的語言？可是他與自己見過的人都不一樣，黃頭髮、綠眼睛、高得像一座小山。
『我叫貝爾‧格瑞特‧奧蘭治，以後就是你的父親了。』
他說道父親，楚欣的身體明顯的顫抖了一下，父親代表著暴力、挨打，受餓及辱罵。
楚欣咬著嘴唇眼淚一滴一滴的滑了下來，眼淚來的那樣沒有預警，嚇壞了一心討好他的貝爾。
『奧！怎麼哭了呢？哪裡不舒服嗎？』
貝爾是個獸醫兼機械師，對於醫人也知道一些。
貝爾把大手撫在楚欣額頭上，另一隻手摸著自己的額頭。
『不發燒啊。』
楚欣的眼淚就那樣流著，嘴唇咬得發紫，還一抖一抖的。
貝爾看著他，過濾著自己所學的知識，遇到楚欣這樣不會說話只會發抖流淚的小動物會是什麼情況？又是為什麼？動物不會說話，身體語言一定代表著某些意思。
貝爾不愧是獸醫，很快發現了問題。
『你在緊張害怕嗎？不要怕，在這裡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貝爾把楚欣摟到懷裡。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你可以叫我貝爾或者爸爸。我叫你楚、或者小欣。』
楚欣看著胳膊上摟住自己的那條手臂，有力的臂膀帶給他不熟悉的溫度。
『貝爾。』
楚欣念著大塊頭的名字。
貝爾對他笑，看來小傢伙已經選好對他的稱呼了。
『你才到吧？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在路上吃過了，我想睡覺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去看看你的房間收拾的怎麼樣了。』
貝爾上樓去看房間，返回來一邊下樓一邊喊。
『你還要等一下，你的房間……』
貝爾突然噤聲，他看到楚欣已經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家的傢俱，因為他身體超高的關係都是定做的最大號，所以客廳的沙發給一個人做床都沒問題，可是沒安全感的楚欣，硬是把自己縮成一個球，手腳蜷縮在一起，縮在一個犄角那裡，臉對這沙發裡面，典型的弱小沒安全感的小動物作風。
「奧！連睡覺的習慣都一樣，睡覺的姿勢都是那麼可愛。」
楚欣的樣子讓貝爾又想起小鼠，小鼠身體狀況很不好，本來倉鼠是夜行動物，正常情況下一天大概要睡十二至十四個小時，而他的小鼠要睡十七八個小時，每天他做功課或者看書的時候就會把小鼠放在自己書桌上，保證小鼠醒來第一眼可以看到自己不會不安。
貝爾不止一次觀察過小鼠的睡姿，就是這樣蜷縮成一個球，有時候還會看得出神。
貝爾想自己之所以喜歡小鼠這種弱小的生物是有原因的。
自己家族的人身高普遍高於本國的平均身高，女性都是一米八以上，男性一米九以上，而自己更是達到了兩米一三，加上身體強健塊頭自然很大，他十歲的時候已經與普通的歐洲成年人身材相仿了，回頭再看看家人，也都是人高馬大的，所以偶爾看到個弱小的生物就覺得可愛得不得了。
真是很想摸一摸，哄一哄那個小可愛。
貝爾靠在下樓的欄杆上看著沙發上的小人，努力控制自己上去打擾他的衝動。
真的很想過去把他的臉搬過來對這自己，然後好好摸一摸他的小臉、小嘴、小鼻子。
「天啊，怎麼會這麼可愛，這麼可憐兮兮的，我快受不了了。」
好想摸。
貝爾看著楚欣突然改變主意，決定讓他住進自己的臥房，自己的床很大，而且瘦弱的楚欣一看就知道不會占太大的空間。
楚欣不知道做了什麼惡夢，胡亂蹬著手腳。讓始終專注的看著他的貝爾終於找到了靠近他的理由。
貝爾上去把楚欣整個人抱進懷裡。
『不怕，不怕，我在這裡。』
才從噩夢中醒來的楚欣有些搞不清狀況，睜著大眼睛看著貝爾。寬敞的懷抱裡很暖和，拍打自己後背的大手力道也很輕柔。
楚欣放任自己縮在貝爾懷裡，這個大塊頭是個好人吧，他的懷抱很暖，他的笑容也很友善，在他身邊該是安全的吧。
貝爾看楚欣在他懷裡還算安穩，露出大大的笑，取得膽小動物的信任是很重要的，是他們准許你接近的第一步，看樣子小東西對他的感覺還不算糟。
『在沙發上是不是睡的不安穩啊，我這就抱你回房間去。』
貝爾抱著楚欣上樓去自己房間，在門口遇到了安娜嬸嬸。
安娜說。
「貝爾小鼠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謝謝！不過我改變主意了，讓他跟我睡，您知道改變環境的小傢伙們都會不安一陣，他需要有人在身邊。」
「這樣啊。」
安娜對貝爾的專業知識毫不懷疑。
「要不要我把他的被子抱過來？」
「不用了，我會抱著他睡，跟他用一床被子。」
貝爾把楚欣抱進自己的臥室，放在床上。
『好了，你可以安心睡覺了，晚餐的時候我會過來叫你。』
楚欣躺在床上，貝爾給他拉上被子摸了摸他的頭就出去了。
貝爾出來去了金庫，開了門進去打開保險櫃拿出天使光環，答應給人家的還是早點給的好。自從見到楚欣他就沒有過反悔的念頭，這個天使光環在自己手裡只是一件傳家古董，如果可以用它換到一個可愛的小東西也算物有所值。
晚餐十分，貝爾把天使光環拿給阿倫瑟恩。
阿倫瑟恩問。
「你有時間再想想。」
「不用了！我不會後悔。」
「看樣子那個小可憐很和你的脾胃。」
「是的他很可愛。」
「他人呢，怎麼沒出來吃飯。」
「他在睡覺，我剛才去房間找過他，看他的睡臉實在可愛，不忍心吵醒，所以就讓他睡吧，什麼時候醒來了，安娜嬸嬸都可以給他做飯。」
貝爾帶著寵膩的笑容。還在回味著楚欣可愛的睡相。
「不要太寵他了，小心把他寵壞。」
阿倫瑟恩勸誡到，看過了自己父親把母親寵上天然後無法收拾造成自己的困擾，阿倫瑟恩覺得過度寵愛某人不是一件好事，那人會變的無法掌握，無法掌握的事情對他來說感覺很不好。
「有什麼關係呢？被過度寵愛的小傢伙是會變得比較頑皮一些，可是頑皮的小東西一樣可愛。」
「你看著辦吧，總之人交給你了，既然你不需要考慮時間，那我後天可就走了。」
「你既然有事情要忙，那我不多留你，其實我想說，忙忙碌碌也是一天，輕輕鬆松也是一天，為什麼你總是忙忙碌碌的呢？」
「我有太多屬下需要看管，太多事情要做，太多的錢要賺，順路一說你們國家還真是靜逸的別有一番舒適，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謝謝！對了，請幫忙帶問伯母生日快樂。」
「我會的。」
兩人聊天間，樓上的楚欣醒了，看著漸漸暗淡下來的房間把自己縮成一團，自己在被關在一個房間裡等這遙遙無期的下一頓飯，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父親出去賭牌都會把自己關在一個房間裡，一直到父親連續打幾天幾夜實在撐不住要休息回來的時候順手給他帶回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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