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徵求有驚喜
《都錄》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要出書當作者的夢想？
自從我決定要把這幾年的案件整理出來寫成故事之後，阿苗給了我不少建議。例如把這個故事PO到PTT上俗稱飄板的marvel板就是她的主意！
寫了一段時間後，我累積了幾篇稿子，就想說要拿去投稿，可是我平時並沒有在注意奇幻與靈異類的作品，自然也就對這類出版社不熟悉，也是她建議我把稿子投到明日出版社去的。
投稿沒幾天，我就收到明日出版社的來信。很順利的《錄事人》這部故事被錄取了！阿苗在我身旁吵著要我請客，老闆也很開心地對我說：「開泰，恭喜你了。」
喔……親愛的老闆，如果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今天我陳三羊……不，是我陳開泰能夠出書都是因為您的寬大心胸，所以我除了要感謝我的家人以及……
「陳三羊，你夠了哦！」在我發表出書感言時，阿苗丟過來受不了的一句道。
哼！我知道妳根本是在妒忌我！
原本以為能夠出一本書開心一下就好了，結果沒想到，負責我的責任編輯刀大說要做成系列書，還非常俐落地幫我排好了交稿時間。
親愛的母親大人，兒子我要出書啦！而且沒有一書就完耶！哦哦哦！超開心的啦！可是我如果把書拿回去給妳看，這輩子搞不好就進不了家門了吧？
確定過稿之後我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公司這幾天也沒有人來錄事，所以我就連續過了兩個星期閒閒無事的好日子，完完全全忘了跟刀大說好的交稿日，直到某天下午……
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就在我喝茶喝到一半時，手機突然響起了方大同版的「紅豆」，我愣了一下才發現是我的手機在響。
我有時候會把手機亂放，因為公司也就我們這幾個人，完全不擔心會弄丟，然後阿苗看到了就會自動幫我換來電鈴聲。
因為我也覺得無傷大雅就放縱她去玩，所以這些年來我的手機出現許多好歌，不過也有不少很特殊的歌，例如王菲的「心經」、南台灣小姑娘的「愛情切啦」與鄧麗君日文版的「愛人」等等，其中讓我最囧的一次，是在外面上洗手間上到一半，手機突然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蝶衣！」，嚇得我差點尿在褲子上！
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把電影霸王別姬的片段剪成來電鈴聲的？但我肯定阿苗如果肯把這份心思拿來讀書的話，成績絕對會突飛猛進。
我看也沒看，就接起了電話道：「喂？」
「三羊啊！是我。」手機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一聽到就整個人僵住了。
「刀……刀大。」
「是我。你現在在幹什麼？」
「我……」我左手拿著手機，右手僵在半空中誠實地說：「我在喝下午茶。」
「下午茶？」手機中刀大的聲音提高了兩度。我一急，脫口就說了：「我……我在體會老闆的優雅！你知道的，這樣寫出來才能身歷其境。」
「這樣啊。」刀大放柔了聲音，非常和藹可親的問我：「那你要不要體驗一下薛更天被揍？」
嗚嗚嗚，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把手機掛上之後，我含著淚水把心愛的下午茶收了起來，打開我的筆電開始打第二部故事，可是才打沒幾行辦公室的門鈴就響了起來。
門鈴響起，我與阿苗先是互望了一眼，這才一同轉頭看老闆。
一般來說，如果有客人要來的話，老闆都會事先通知我們，讓我們先做好準備的。上一次出現意外的訪客，是薛更天與許人間，因為他們的身份不同，而老闆通常並不會主動去看「常規」之外的部份。
這次老闆的臉色很平靜，看來是知道這個人會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事先跟我與阿苗說？
「開泰，把你的私人物品先收起來；阿苗，麻煩妳去開一下門。」老闆道。
「是。」我與阿苗依言而行。
我把筆電關機收起之後，阿苗領個穿著西裝，身高與我差不多，手上抱著一個大紙箱的男人進門來。
他一進門就對老闆說：「我見過你，你就是夢見先生對吧！請問我東西要放在哪裡？」
「先放那邊就可以了。」老闆指著我剛收拾好的茶几道。
那個男人放好紙箱後，由西裝暗袋中抽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恭恭敬敬地放到老闆的桌上，道：「夢見先生您好！我是書記官陳子鴻，從今天開始到任，往後還請您多多指教。」
什……什麼！書記官是什麼東西？請您多多指教又是什麼東西？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從今天開始到任？這裡有我跟老闆就夠了！沒有你的位置啦！
我本以為老闆應該會叫他回去，沒想到老闆一臉平靜地收下了那份公文，然後對我說：「開泰，你先回去。」
「什麼！」我嚇得臉色慘白！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意思是我要被開除了嗎？
喔不！章魚……
不對！現在不是搞笑的時候了！
喔不！老闆，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在上班時間上網、喝茶、看報、打小說、剪指甲、玩電動，還三不五時偷窺你，拜託你不要趕我走啊啊啊！
「開泰，你先回去，我之後再跟你說明。」老闆再一次說道。
不！我不願意承認。誰來告訴我這是我的幻覺！
我整個人傻在當場，三魂七魄少說有一半不在身上。老闆看我這樣不是辦法，輕輕地嘆了聲，對阿苗道：「阿苗，麻煩妳先送開泰回去。今天妳的鐘點我會算足給妳。」
阿苗看看老闆與那個陳子鴻，又看了看已經完全呈現失智狀態的我，這才道：「嗯，我知道了。我先帶三羊回去。」
阿苗說著還細心地把我的手機、筆電全都帶上，拉著我道：「走了三羊。」硬是把失神的我拖出了辦公室。
＊ ＊ ＊ ＊ ＊
到家後我還是一直處於失神的狀態，阿苗把我的筆電打開，還泡了壺茶給我說：「好了啦！你也不要想那麼多，好好休息一下。我晚上還有課，先走了。」
我還處在遭受「老闆叫我走」的精神衝擊狀態中，沒有回阿苗的話，阿苗也只歎了口氣就離開了。
我這個狀態也不知維持了多久？突然隱約聽到老闆在喊我的聲音，這才一下子清醒過來。本以為是我的幻覺，仔細一聽才發覺真的是老闆的聲音！我衝到門前將門一把打開，果然老闆正站在門外，人依然是那麼瀟灑、聲音依然是那麼溫柔地對我說：「不讓我進去嗎？」
我連忙讓老闆進到我家，突然想起這幾天沒什麼整理，家裡有點亂很不好意思。老闆對這倒是沒說什麼，卻說：「雖然不開燈對我來說並不構成妨礙，但我還是比較習慣開燈。」老闆這麼一說，我才發覺我居然從下午發呆到晚上，連燈也沒有開。
老闆是個公私非常分明的人！我當了這麼多年的錄事人，這還是老闆第一次踏進我家，所以我有點緊張。
我有些慌張地開燈、倒茶，全都忙完了才有些拘謹地坐在老闆的對面。
老闆還是一樣落落大方的等我弄完才開口道：「開泰，今天的事情沒有事先跟你說，我很抱歉。」
見老闆微微地向我低了頭，我反而緊張地道：「別這樣別這樣，這不是老闆你的錯。」
雖然我也不知道該算是誰的錯？但在我心中，就算是天錯地錯也不會是老闆的錯！
以前阿苗曾經跟我說：「你這是偏袒。」，我告訴她：「對！我就是偏袒。」然後她就再也沒說什麼了。
老闆似乎也習慣了我的思考模式，所以也沒有任何不尋常的反應，只是公事公辦地對我說：「這件事我應該要早一點讓你知道的。」老闆的表情似乎有些無奈，端起水來喝了一口。而我就坐在老闆的對面，靜靜地等待。
老闆說：「其實前陣子法院的林先生那邊就來過信，說想要派遣他們那裡的書記官過來取代你的位置。雖然我說過不用，但你現在這個工作的實質調派權並不在我手上，所以今天子鴻才會過來到任。」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問：「是因為我工作上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這些年你的工作態度一直很良好。」老闆搖搖頭說：「他們會派人過來取代你，是因為『錄事人』這份工作，本來就是臨時性的。」
接著老闆便向我解釋起「錄事人」這個職位的由來。
老闆說，夢見一族長久以來便一直背負著一個特殊的使命，就是確保「常軌」的運行順利。「夢見」的能力不能拿來圖利私用，但在必要的範圍內可以給予族人指示，於是「夢見」與族人便成為一種共生的關係。
平時「夢見」給予族人庇護，讓一族得以壯大，而必要時「夢見」可以不需任何理由就動用全族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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