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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章 成就卓越人生
紐約報刊的領頭羊在一份社論中如此評論某位知名賭徒之死：
「假若此君不是在那麼年輕的時候就成了賭徒，並且在賭場中奮戰經年還屢賭屢勝，人們也許就會傾向於認為，賭博對他而言無非就是一項嗜好，而非其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此君天賦甚高，他所擁有的特質本可以成就其卓越一生。然而，在他的身後，他遺下的名聲無非就是一個「常勝」賭徒。
他是個不惜重金下註冊的賭徒。但他同時也是個誠實的人——他有職業賭家該有的誠信，他還是個心地善良、極為聰明的人，有著良好的判斷力和商業觸覺，所有這些，本都可以讓他在任何一個領域獲得成功。再者，他天生愛慕美好事物，並且因為這種愛慕而不斷陶冶自己的情操。他的業餘愛好就是收集圖書和藝術品，他的藏品無不顯示出他的優雅品味和過人的眼力。
此君若是願意，也許是可以成為人中龍鳳的。然而不幸的是，他早早便選擇了走賭徒這一道路，從而在一開始便抹殺了老天賦予他的一切可能。
就在此君故去的一兩周後，全國媒體又報導了另一位元先生的逝世。而這又是一位何等傑出的人物啊！他的一生成就卓越，他的品格令人欽佩，他的名聲受人敬重，他還給世人遺留下了寶貴的財富。
從東岸到西岸，每一家報紙都在談論他——不僅僅描述了他輝煌的職業生涯，而且還發表了社論來頌揚他在人道主義方面做出的卓越貢獻，尤其是他為他的國家所作的貢獻：
紐約《世界》報寫道：「沒有幾個美國人能認識到這個國家對約翰・繆爾①的虧欠。這是一位有著詩人一般豐富想像力的科學家，他深愛著大自然並給世人提出了切實可行的理想，他教會了一個國家要尊敬自己的財富、要保護那些人力無法複製的財富不受任意的戕害。正是得益於他超乎尋常的熱切宣傳和個人影響力，才有了美國的國家公園及自然保護區體系。如果不是他的不懈努力，優詩美地在今天也許就只剩下了一片不毛之地，山峰銷蝕、溪流枯竭。而保護優詩美地所取得的成果僅僅是一個偉大計畫的開始，這個計畫將保護東西兩岸的森林和溪流不受侵害。」
想想吧，由始至終他居功至偉！儘管要同時面對來自木材商人和巧取豪奪霸佔土地之人的敵意，要與現代諸神、物質進步還有人們的貪婪作鬥爭，他還是有力地實現了他的目標。
即使他不曾做過什麼，僅僅是將大自然賜予這個國家的鬼斧神工從某些破壞活動中拯救出來，這個世界也依然無法好好報答他所做的一切。儘管他的真正職業是一名博物學家，但他在地理、探險、哲學、藝術、寫作和編輯這些副業中所取得的成就，就足以讓任何一個普通平凡的人功成名就了。
當然了，約翰・繆爾可不是什麼普通平凡的人，只有那些成就非凡的巨人可與他相提並論。他們當中無論是誰，都不至於在離世時只能留下一個「成功賭徒」的可憐名聲。
每個人的職業圖景都有著各種可能性，它有可能成為一幅堪稱經典的傑作，也有可能成為一幅糟糕、歪斜的劣品。它終將會高懸在文明的畫廊裡，孰優孰劣，任人評說。它充分體現了在其背後的每一種生活，並將這生活如實地向世人展示出來。
我們的職業生涯不僅僅是面向世人的展示，也不僅僅是為人類的文明做出的貢獻，它還是我們呈現給造物主的陳列品，這份陳列品將向造物主講述我們是如何利用他賜給我們的種種天賦才華的、我們又是如何為了發揮這些才華而用心投入的，還有就是我們從中又得到了些什麼。簡言之，這是我們呈遞給造物主的終極報告。
人類歷史中最令人哀歎的事情莫過於看著一個人把自己的種種機遇、無限可能通通輸光，直到他接近生命盡頭時才幡然醒悟，原來終其一生，他都在虛耗自己的大部分才能，事已至此，他那本可成為大師級傑作的職業生涯就只能以一幅污點重重、不堪入目的醜陋之作作結。
記住，你會成為怎樣的人、你會受世人尊敬景仰還是受世人唾棄、你是否能獲得造物主的首肯——所有這一切，統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無論你抽到怎樣的簽，這世上都沒有什麼力量可以阻止你成為你該成為的人、成為一個成就卓越的人，沒有力量可以阻止你讓自己的生活成為經典。
你一輩子能賺多少的錢，這多少會取決於運氣，但是，你最終會在職業生涯中成為一個怎樣的人，則絕對是取決於你自己，而且不必一定要經歷水火淬煉或是恐慌大難，也不會受到居無定所、人心叵測或是世事無常的影響。
林肯就曾說過：「我不是一定要贏得我嘗試爭取的東西，但是我一定要頂天立地，我一定要成為一個忠於最好自我的人。不能做到這點就是可鄙的懦夫。」
職業世界裡風雲莫測，各種物質上的不幸甚至災難實非人力所能阻止或是扭轉，但是，即便是職業生涯遭受破壞，一個人還是能夠讓他的人生成為經典傑作的。即使一貧如洗、身無分文，一個人還是能傲然地成為一位卓越人物的。
看看今日之比利時，千千萬萬的人失卻了曾經擁有的一切——他們的職業、他們的家園、他們的謀生飯碗，殘酷的戰爭吞噬了他們的一切，讓他們一貧如洗，但比起當初受到命運垂青之時，現在的他們卻更強大、高貴，更受人尊敬。很多時候，他們妻離子散，甚至妻兒已被流彈所殺或是死於饑餓暴曬，但即使面對如此慘痛厄運，他們依然不屈不撓，他們的脊樑仍在，他們沒有為自己的名聲抹黑，他們的氣概堅不可摧——炸彈炸不倒，連加農炮也無法將其粉碎！
那些受我們推崇的人士，那些令世界為其樹碑立傳的人士，他們的成就更為巨大、輝煌，遠非費心積攢錢財的行為可比。那些只懂得擺弄錢財的人在人們的價值觀裡只能佔據一個極為低微的位置。也許整個世界有時看起來有點冷酷自私，但是這個世界從未以貪婪和自私為榮。最終，世界珍視與懷念的還是那些能體現出人類價值觀中更好一面的人。
人的天性讓我們會本能自發地鄙視自私，鄙視那些貪得無厭只會一心想著為自己謀利的人。同樣地，人的天性也會讓我們發自心底地熱愛那些樂於為同胞做出無私奉獻的人。我們知道，這樣的人才是社會的中流砥柱，這樣的人對人心的鼓舞作用實在是無法計量。
當拉爾夫・沃爾多・愛默生一年只能賺上1000美元的時候，他對人類的貢獻比起同期的任何一位富翁都要巨大。麻塞諸塞州康科特的小鄉村就因為這些偉大的靈魂而能在歷史垂名不朽——愛默生、朗費羅、露易莎・奧爾珂德及其前輩瑪格麗特・福勒，以及其他一眾新英格蘭的著名文人學者。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鄉村，它對世界的貢獻遠多於任何一個大城市。愛默生的聲音就如列克星敦的槍聲一樣遠播全世界，起源於那裡的信仰已然滲透到世界的各種信條中。
似乎很多人都不認為他們有責任讓自己的生活盡其所能地充實、成功。但其實，這正是我們立世的要義所在——從自己身上把造物主所精心塑造的真實自我展露開來。要想忠於自我，我們就不得推卸此責任。每一個人，與生俱來便有其神聖的使命，而好好完成此使命、以此使命為榮，不去歪曲它也不去回避它，正是每個人的份內事。這個使命應是我們的終生追求，追求高尚人格的不斷進化，實現人類所能達到最輝煌的成就。
如果一個人不能認識到他的生命充滿無限可能、大有成就卓越的機會，不能意識到破壞或是寵溺這樣的生命都是一齣悲劇，那他是無法發揮出自身的最大潛能的。如果沒有這樣的理想、沒有遠大的抱負，沒打算讓自己的生命獲得成功、充滿意義，沒打算竭盡所能建立最圓滿、最傑出的人格，那這個人是不可能取得真正成功的。
我們的職業目標不應僅僅是謀個果腹的飯碗，在造物主的計畫裡，這是順帶出現的，對比起實現自我的宏大動機，這不過是次要的事情。表達自我、充實自我，實現個人成長、聆聽使命召喚，運用起意志、肉體和靈魂的全部力量——這才是一份工作或是一份專業的真正意義所在。
如果我們從每日的工作中只能看到租金食物、衣服蝸居、各式稅項以及一點點愉悅或者其他次要事情，那我們還真是罔過了一生。
這樣看待工作是膚淺低級的。要知道這些都只是生活的多變一面，而且往往會成為過眼雲煙。
若想把握機會做個頂天立地的人，將造物主賜予我們的才華充分展現出來，那我們就該這樣看待工作：對比起那些能成為傑出人物、能助人最大限度提升其人格氣概的機遇，我們通過施展才華所掙來的那些薪水報酬，都不過是讓我們獲得一點瑣碎狹隘的滿足感而已。正如愛默生所說：「人是萬物之靈，是他們給周圍一切冰冷的事物注入了靈性。」
就我們的生計而言，造物主本可讓樹上垂掛糧食供我們果腹，本可讓我們免於單調的勞作之苦，但是，在造物主的計畫裡，我們的生活裡還有一些比男女飲食更為宏大的事情。我們被送到世上，就是要接受磨練，生活就是一所優秀的大學，讓我們釋放心靈，讓我們習得品格。所以，當我們還有機會選擇此生的工作時，我們應該記住：選擇那些能發揮自身最大潛能的工作，而不是能積攢最多金錢的工作。
只要我們為人正直，致力自我發展與提高且嚴於自律，那我們能賺多少糊口錢並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我們的真正目的應該是獲得個人力量。
成就卓越的人生並不就意味著一個人必須從事高等職業，必須要做些出色而特別工作或者參與學術研究，其實每一項誠實的勞動都是尊貴傑出的。很多人只是做個補鞋匠，卻讓這份工作變得受人尊敬。還有大量的農夫，他們深諳土地的特質並開動腦筋去耕種，讓耕作變成了一項偉大的專業，也成就了自己經典的生活。當埃利・伯里特（Elihu Burritt） 在一家鐵匠鋪裡鍛造鐵砧的時候，他其實就是在鍛造自己的生活——鍛造一幅經典的人生畫作。
也許，有時為了生存，我們要做一些事情，這些事情暫時未能企及我們的最高理想，但其實，只要我們願意，我們也可以同時讓生活更有意義。有一句古老的東方諺語這樣說道： 「如果你有兩塊麵包，請賣掉一塊，並買些白色的風信子去滋養你的心靈！」。無論一個人從事什麼職業，那些可以讓你變得更有見識、更為寬厚、更加高貴的事情，那些從長遠來看，肯定遠比股票和債券更值得你去投入的事情，都是值得你隨時投入身心去做的。無論你的工作是什麼，是洗大碗還是挑扁擔的，只要你有決心，你都可以成為一匹千里馬。在每天的日常瑣事中，你都可以遵照那些高標準來要求自己並將其付諸實踐。最卑微的工作也可以因為被注入其中的精神而變得高貴動人。
在我們國家的早期歷史中，那些最高貴的人物中不乏鞋匠、補鞋匠、農夫、苦力。然而，人們往往會更關注從事這些工作的人，對於一個人何以會憑這些工作謀生卻不會太過關注——即使那是些受人尊敬的工作。
我們是如何完成工作的與我們憑藉什麼工作謀生一樣，其實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關注在工作中的精神——自造物主創世開始便是如此重要。
你不能總是靠一份兒賴以謀生養家的工作來判斷一個人的真實性情、品味以及他的興趣愛好。最能展現一個人品質的，是那些他在完全自由之時做出的自願選擇，他在無所拘束之時的隨心行動，以及他傾注於每日瑣事中的點滴精神。
不久之前，一位剛剛移民來的窮困年輕人對我說：「我一定要讓我的人生有意義。」這可是一份了不起的決心，因為這份決心背後受遠大的抱負所支撐——他有堅定的目標，他要做個對人類有貢獻的男子漢。
這位年輕人白天努力工作，晚上則到夜校學習，他總是利用分分秒秒來提升自己。
這樣的堅定認真會讓這位年輕人無往不勝，而正是存在于國民中這樣一種特質才使得美國有別於其他任何國家。這樣的一種決心給我們帶來了林肯、安德魯・傑克遜、愛迪生、約翰・繆爾——也正是這樣一種決心給我們帶來了這個國家的所有偉大人物，無論他們是土生土長的，還是歸化入籍的。
一個人的生活中還有比實現人生意義更為遠大高尚的抱負嗎？一個鄭重其事去努力嘗試的人是不大可能遭遇失敗的。
然而不幸的是，孩子們對生活或者職業往往並沒有正確的認識。他們當中很多人都是抱著這樣的信念長大的，那就是，生活意味著盡可能多的享樂、要讓自己盡可能過得舒適安逸，並且盡可能地了無牽掛。而抱有這種觀念的孩子長大後，就會將從業看作為了滿足身體基本所需而不得不履行的責任，本可以成為人生快樂源泉的工作過程卻成了他聊以度日的痛苦體驗。他們當中沒有多少人能得到適當的指導，沒人去教會他們，一個人的職業應該是一種可以助其成長的工作，可以讓他獲得精神、心靈、體魄三重的健康與發展。
今天我們最需要的就是那些能教導人們如何生活、如何讓謀生之道成為藝術之巔的機構、學院，讓人們不僅僅是埋頭糊口。實事求是地說，自律、耐心、體貼他人、正確的看待生活、堅定秉持正確態度、恪守遵行耶穌的理想——所有這些對比起單純的學術訓練都更為重要。
我不是在貶低教育，教育極其重要。那些從不願意為了獲得盡可能好的教育而努力或者做出犧牲的男孩女孩們，他們確實是永遠沒法成就卓越出色的人生。但教育也只是讓我們掌握了一門技能而已，我們或許可以憑藉這技能來謀得工作，但這卻不一定能讓我們活得精彩而富有意義。一個人要是自私自利，對其族群沒有貢獻，那麼無論他的教育程度如何，他的職業是什麼，他都只是個大失敗者。他的生命自然也不會是一幅經典傑作，只會是又一幅不堪入目的陋作。不管他擁有怎樣的學識、財富或是社會地位，他都沒能充分實現造物主授予他的重大任務——憑藉自身的條件充分發揮潛能、實現自我。
可是我們往往看到的是什麼？是一些極富才智、大有成就的人鑽到錢眼裡去了，完全看不到生活的神性一面。
在生命之書《聖經》中，有一段最值得我們深入學習的內容，那就是：「生命遠勝飲食，身體遠勝衣裳。」
人生在世，最大的過錯莫過於耗盡我們全部的心血去講究飲食、衣著乃至房屋等身外之物，卻只拿出零星點滴的時間和精力去關注自身價值的實現。
怎麼會這樣呢！事情應該反過來才對。
果腹之物、遮羞之布以及頭上片瓦，對比起自我價值的實現，本來都應只是附帶之事！
如果說我們完全不用考慮物質狀況，那會是一派胡言；只要我們軀體猶存，我們還是需要滿足衣食住行，還是需要親自動手動腦去滿足這些基本需求的。但關鍵在於，我們不必讓自己深埋於賺錢糊口的問題中無暇他顧——但這些必須是從屬於我們的更高層次需要的。就如希歐多爾・派克②曾說過的：「你能從生活中得到的最好回報不是金錢，也不是單獨由金錢帶來的東西。你應該拿出努力賺錢的勁頭來努力培養你的人格，並全力以赴來擁有你的人格。」
與其每天花上十個小時甚或十二、十五個小時去追逐錢財，卻無暇去思考如何善待他人、如何為他人作貢獻，還要落得筋疲力盡，最終卻在一日完結之時沒有給生活沉澱下什麼，也沒有給家園和家人積累下什麼，只留下了日漸枯竭的活力，還不如把這些看作每日例行之事的根基。
「幫助你兄弟的船設法到岸時，你自己也就到達了岸邊。」這是一句古老的印度諺語。即使是最平凡的工作，也會因為在忙碌日子中一次又一次的無私服務而變得光榮。一個微笑、一句喝彩，或者是對沮喪心靈的一次安慰，都會是生命畫卷中最優美持久的一筆。
人不是一架由外界力量推動的機器，他的動力應源於內在。他完全可以選擇自己前進的方向，每一天他都可以滿懷信心的對自己說：「沒有資本、沒有影響力，也沒有吸引力，沒錯，即使要面對來自他人的阻力，我也會忠於自我，我會成為一個有價值的人並讓自己的生命傑出精彩。」
「我自己才是我所擁有的最大動力。那個可以摧毀我的職業、讓我無法成功的人只會存活於我的皮囊之內。」
「所謂命運、天數都不可壓倒我。在天父腳下，我就是決定自己命數的人，我是命運的主人，我是自我靈魂的領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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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約翰•繆爾（John Muir，1838年4月21日－1914年12月24日）是美國早期環保運動的領袖、美國「國家公園之父」。他寫的大自然探險，包括隨筆、專著，特別是關於加利福尼亞的內華達山脈的描述，被廣為流傳。繆爾幫助保護了約塞米蒂山谷等荒原國家公園，並創建了美國最重要的環保組織塞拉俱樂部（Sierra Club）。他的著作以及思想，很大程度上影響了現代環保運動的形成。
②希歐多爾•派克（Theodore Parker，1810–1860年），美國神職人員。同拉爾夫•沃爾多•愛默生和威廉•埃勒裡•強尼一樣，派克也是新英格蘭先驗主義者。作為一名廢奴主義者，派克曾為逃跑的奴隸提供幫助，是協助約翰•布朗襲擊哈珀斯費裡軍工廠的秘密委員會成員之一。此外，他也曾為禁酒運動、監獄改革以及婦女權利而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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