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書以隨筆形式談「民國時期」出版的初版本詩集。從中國現代文學史中選取十五位著名作家,如陳夢家、辛笛、李金髮、梁宗岱、林徽因等,談其生平軼事,創作成果,作家在詩歌上的成名之處。亦從詩思、詩藝,談自五四新文化運動後白話詩之發展歷程,以及其詩歌創作流派。 作者還從每位作家的作品中精選二至三首代表作,使讀者得以對該詩人之風格獲致初步的印象;全文所搭配的書影、照片等更使此書圖文並茂,值得讀者細參深品。
作者簡介:
張建智,傳記作家,文化學者。對民國人物,《易經》與經營,紅學與獄神廟素有研究。出版有《張靜江傳》、《儒俠金庸傳》、《中國神秘的獄神廟》、《易經與經營之道》、《紅樓半畝地》、《傷寒論名方解析》、《嘉業南潯》、《文博玩家──王世襄傳》等二十多本著作。
章節試閱
吹動著智慧的影子 ──辛笛早年的《手掌集》 「午後,靜靜的暖陽透過窗櫺,泊在他的肩上,像塗了一層銀色的光澤,富有質感。此刻,用淡泊兩字來概括他晚年的心境,我以為是最恰當不過的。」這是韋泱先生於二○○二年時記下對辛笛的印象。那時,詩人已經九十高齡了。(文匯報「筆會」) 作為九葉派的著名詩人,辛笛生於一九一二年,原名王馨迪,筆名心笛、一民、牛何之。著有《手掌集》(一九四八)、《辛笛詩稿》(一九八三)、《印象•花束》(一九八六)等。 當我讀著這段記述,無疑是對辛笛晚年生活的一次樸實的描繪。因為,對這樣一位九葉派資歷最老的詩人,我也同樣對他有親身的感受。 那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初,老詩人袁鷹和北京三聯書店的董秀玉,從北京到上海後,次日,由辛笛專程陪他們來江南古鎮南潯、湖州參觀。由於他們和湖州這座古城有緣,才使我有了與這位九葉詩人的幸會。雖然,那日與辛笛、袁鷹的見面,時間匆匆,但於我最深的影響,是他們始終未曾以文化名人,出現在我的面前。兩位老詩人絲毫不驚動任何人,甚或是地方的文化部門。而且,董秀玉女士,還是半個湖州人呢。一到了湖州,他們只是由我陪著逛逛街市,去嚐嚐湖州的有名小吃------丁蓮芳千張包子;還去了百年老店──王一品湖筆店。湖筆,乃源於明代中期已馳名於世,成了文房四寶的重要產地。如何挑選些上好的湖筆,那才是他們不虛此行的喜愛之物。兩位老詩人、一位著名出版人的湖州之行,雖是我們短暫的相晤,但作為老詩人的辛笛,留下了難於忘卻的印象。從此以後,凡當我讀到他刊於報刊雜誌上的詩文時,我心頭時會泛起不小波瀾。 上世紀三十年代的辛笛,是一個才華出眾的青年詩人。溫馨、敦厚和雋永是他的天性,同時也是從他心靈中流出的每一首詩。詩如其人,見其人就如見其詩: 船橫在河上/無人問起渡者/天上的燈火/河上的寥闊/風吹草綠/吹動著智慧的影子/智慧是用水寫成的/聲音自草中來/懷取你的名字/前程是「忘水」/相送且兼相娛/——看一支蘆葦。(見《輓歌》)這詩,在我的中學時代,早深深吸引我。但當你與老詩人邂逅後,讀感就大不一樣。
簡潔的短句,語言清新如水,散發著古典韻味;節奏是新的、漲力是巨大的。從此,我讀出了辛笛瀅徹的詩性智慧。 也許正緣於此,他的初版本詩集《手掌集》,我一直保存了半個多世紀,且更為珍惜。這冊辛笛早年的詩集,一九四八年一月由星群出版公司出版,三十二開本,初版本印數僅一千零五十冊(其中,西報紙本一千冊,道林紙本五十冊。故持道林紙版本者,更罕見,尤為藏者之珍品。),《手掌集》書裝封面,具獨特之美,為詩人曹辛之設計,封面上的畫,是借用趙家璧先生的晨光出版公司一九四七年出版,由作家蕭乾編選的《英國版畫集》裏一幅名為《花》的木刻。原作者是GertrudeHermes(裘屈羅•赫密士)女士,此畫,堪稱木刻版畫精品。《英國版畫集》精裝本的封套上,也曾用過這幅畫。 《手掌集》由「珠貝篇」、「異域篇」、「手掌篇」三部分組成,而《珠貝篇》是辛笛與其弟辛谷的詩歌合集(一九三六年曾合出過),可見辛笛作品數量不多,顯然他不是以量取勝,但詩作質高,尤以《手掌集》最為突出,可以說奠定了辛笛在現代文學史上的地位。六十年,一個甲子悄然逝去,每當我讀那本詩集,以及憶念起與辛笛先生那次相晤,就感到讀辛笛的詩,越讀越親切,更領略其詩的風格與內涵。收在《手掌集》中的詩,如《航》、《寄意》、《雨後》、《再見,藍馬店》等名篇,其意象或意境都非常美,時時詠誦,總感琅琅上口,欲罷不休。 辛笛在大學三年級時所寫的那首《航》,真像是一幅海洋沉鬱的畫。這首詩,是他海上所見所思的情景,內有個人的聯想與無窮之感歎,如:「帆起了/飄向落日的去處/明淨與古老/風帆吻著暗色的水/有如黑蝶與白蝶。」——僅寥寥幾句,構成了色彩的對比,顯現了與海洋相合的波光粼遴的鮮活的動感。那是詩人為一個同學貧困失學,並在病中挑起了謀生的重擔而抒寫。通過一次海上航程,傳達出對人生和生命的感悟。結尾兩句是:將生命的茫茫/脫卸與茫茫的煙水。詩人面對大海的漂渺無邊,發出了對當時社會、人生命運的歎喟。
這詩寫與一九三七年四月之春,是中國抗戰前夕之際,距今已有了七十多年,但讀《航》這首短詩,卻未過時,因這詩反映了人生永恆的主題。這詩,反映了辛笛與其他九葉詩人,如從美國歸來的的穆旦、鄭敏等人的不同詩風,充分展示了辛笛於詩藝上的現代性。 「將生命的茫茫,脫卸與茫茫的煙水。」後人將《航》最後結尾的這兩句詩,刻在了詩人的墓碑上,確是對辛笛這位詩人的最好紀念,也是對每一個個體生命的人生寫意。以讓大家思索人對於生命與自然的徹悟,無不充滿了哲禪意蘊。當然,若論詩歌中的現代性,同是九葉派詩人穆旦,可與辛笛比肩。但由於穆旦反對古典詩意,他的詩的現代性,就過於西化而晦澀。 辛笛留學於英國倫敦,北歸時的《再見,藍馬店》一詩,似有傳奇詩思。——「看門上你的影子我的影子/看板橋一夜之多霜/飄落吧/這夜風,這星光的來路/馬仰首而齧垂條/是白露的秋天/他不知不是透明的葡萄……。」這詩,表現了辛笛詩歌的魅力與特色。當我們讀著這樣的詩句時,總有一縷縷詩人悵惆的思緒,在感受美的同時,悄悄湧上了讀者心頭。似乎讀出了中國唐詩的韻味,窺見了印象派畫風,把中國古典情調,西方文明的理性,都融入了這詩中。 辛笛於英國留學,他的詩風在形成過程中,受到英國詩人奧登和葉芝他們抒寫現實主義詩的影響。如詩人從海外回到楊子江畔,看到當年農村的社會問題,當即寫出了《風景》這一類題材的詩歌。詩人善於用對比的手法來描繪,比如他用了:夏天的土地綠得豐饒自然/兵士的新裝黃得舊褪淒慘。還有:瘦的耕牛和更瘦的人/都是病,不是風景!這樣的詩,既古樸雅致,又極具對現實的穿透力。《手掌集》最末一首「贈別」寫於一九四七年八月3日,是送給卞之琳的。
「你在知了聲中/帶著你的圓寶盒/離開你愛的人遠了/離開愛你的朋友遠了/雲水為心,海天為侶……」唐湜曾評,此詩是辛笛最好、最自然的一首詩。但我卻認為,這首詩,最能反映的,是作為一個詩人的愛國心。辛笛,是中國現代詩人中,生活最優裕的一個,辛笛解放後,能毅然地放下詩筆,徹底「告別」文藝界,選擇到工業戰線工作。且是「大隱隱於市」,在十里紅塵的上海灘平穩工作,經濟收入較好,不同於專業詩人、作家;更不同於許多在運動中流離失所的詩人。所以,邵燕祥認為:辛笛是個愛國者,而不是革命者。但我卻認為,辛笛是個愛國的詩人,且更是個大智慧的思想者。 《手掌》一詩,於一九四六年八月在《文藝復興》第二卷第一期上發表,此詩一經公開發表後,就受到讀者的喜歡。如細心的讀者,若去對照辛笛各種版本的詩選,這老派九葉詩人的《手掌》一詩,迄今未改動一字。這可看出,辛笛下筆的嚴謹,深思熟慮,一經發表,就很少改動。可說,《手掌》一詩,是辛笛詩歌創作風格上的一個轉折,標誌著辛笛思想的深化,由對社會現狀單純的諷刺,到將自己的思想與社會緊聯在一起,使「大我」與「小我」得以有機地融合。同時也說明了《手掌集》這詩集,為什麼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翻印再版了十多次的原因。在中西融合中,既能保持民族的藝術特色,又具有西方的現代派感,大概只有馮至的《十四行集》,可以與辛笛的《手掌集》相提並論。當然,由於政治與詩人個體生存方式以及社會環境的不同,馮至於詩的總量以及詩思的理性深度上,約略勝一籌。 上世紀四十年代,他與陳敬容、杜運燮、杭約赫、鄭敏、唐祈、唐湜、袁可嘉、穆旦等志同道合、風格相近的詩人,集結成一個富有現代主義風格的文學團體,被後人稱道為「九葉詩派」聞名國內外。
「『九葉派』詩學理念,表現出現代的特色:其在敍述描寫方面,以詩的藝術邏輯和藝術時空構思,採取突然進入,意外轉折;情緒複雜化,節奏加快;句法複雜、語義多重;深刻的主觀,通過冷靜的客觀放出能量;對客觀的藝術解釋、改造、重組,以表現深層的實質。」記得改革開放後的一九八一年,我讀到新出版的《九葉集》,讀著讀著,我的眼前,仿佛回到了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歷史現狀,仿佛看到了一個個《九葉》派的詩人,他們孤獨地站在荒野上,在追趕著為風暴所打落下的一片片凋零的枝葉……。呵,如今,我們只能在讀他們留下的詩作,恍惚又與他們每一顆心靈在碰撞著,與他們親切對話,以他們共訴衷腸。我就是如此讀九葉詩人那凝重而沈鬱之詩。 記得上世紀三十年代初,辛笛就給巴金、靳以主編的《文學季刊》投稿,並成了那裏的常客。在赴英國進修的海途中,一本《巴金短篇小說集》伴他度過漫長的寂寞。船上,他選譯了其中的短篇《狗》,拿到國外發表了。回國後,他與巴金常相往來。前些年,巴老每次從杭州休養回滬,他總要去看望巴金,因為他與巴金的友情,他看成不單是他們個人間的友情,而是他把她看成一種文化與歷史的記錄。「遠天鴿的哨音/帶來思念的話語/瑟瑟的蘆花白了頭/又一年的將去」(《懷思》),這些雋永而優美、且富有中國詩詞韻味的詩句,深深地一次次把老人的思緒,帶回到昔日的創作與他對歷史往事的回憶中去。近九十晚年時,詩人辛笛,「繼心臟裝了起搏器、白內障切除手術等,已足不出戶了」然而,聽友人告知,作為一個詩人,他依然在傾聽世界的聲音,對窗外的事物,更顯出其好奇和求知的慾望。 是呵,當我寫這篇小文時,我似乎又重見了約略二十多年前辛笛和我相對敘晤時的目光,那雙永遠在關注社會與世界的詩人特有的眼睛。而辛笛的詩情和他用一生創造的語言,無論在過去與現在,在讀者的心中,現在還鮮活地生活著,而且將會伴隨著人們一直生活下去。 二○○四年一月八日,九十二歲高齡的老派九葉詩人,辛笛老駕鶴西去。爾後,是溫州的唐湜於二○○五年逝去,遠在美國的袁可嘉也於二○○八年十一月八日,在紐約逝世。袁可嘉和他所在的九葉派,是中國現代派文學中最有生命力的種子。尤值得一提的是,袁可嘉主編的《外國現代派作品選》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出版,將象徵主義、表現主義、未來主義、超現實主義、荒誕派、新小說、垮掉的一代等西方現代派文學介紹到中國,影響了中國當代文學的走向。 如今,這個詩歌流派──「九葉」詩人,「逝者如斯夫!」,終一葉一葉地相繼折去。至此,這個中國現代文學史上重要的詩歌流派,眾詩人們數十年間,堅持著現代派的寫作道路上,只剩下最後一片葉子──九十歲的女詩人鄭敏。也許,她便是唯一的金枝玉葉了。
吹動著智慧的影子 ──辛笛早年的《手掌集》 「午後,靜靜的暖陽透過窗櫺,泊在他的肩上,像塗了一層銀色的光澤,富有質感。此刻,用淡泊兩字來概括他晚年的心境,我以為是最恰當不過的。」這是韋泱先生於二○○二年時記下對辛笛的印象。那時,詩人已經九十高齡了。(文匯報「筆會」) 作為九葉派的著名詩人,辛笛生於一九一二年,原名王馨迪,筆名心笛、一民、牛何之。著有《手掌集》(一九四八)、《辛笛詩稿》(一九八三)、《印象•花束》(一九八六)等。 當我讀著這段記述,無疑是對辛笛晚年生活的一次樸實的描繪。因為,對這樣一位...
作者序
「我才不怕歸呢」——悼念詩人許世旭(代序)
白樺
一個外國人,學漢語,想成爲一名翻譯家,無疑就像是要翻越一座萬仞高山那樣艱難;一個外國詩人,學漢語,最終能成爲一個漢語詩人,恐怕就要像翻越十萬大山那樣艱難了。韓國詩人許世旭酷愛中國,死心塌地地鑽研中國詩歌。據我所知,世界上許多大詩人都堅持認爲:一種語言的詩歌翻譯成另外一種語言的詩歌是不可能的,何況以十年之功,試圖從韓語詩人轉換爲優秀的漢語詩人,幾乎毫無可能。而許世旭是唯一的例外。上世紀八十年代初,他就在臺灣主辦中國現代文學學會的會刊——《中國現代文學》,開始把真誠的目光轉向中國大陸的現代文學。在創刊號上發表了由他撰寫的學術論文:《中共的新人文學論》和《中國抗戰詩的藝術性》。同一時期,他還埋頭翻譯出版了《中共現代代表詩選》(第一輯和第二輯),中、韓文對照。第一輯收有白樺、顧城、北島、江河、梁小斌的代表作,如白樺的〈船〉、〈風〉等,顧城的〈遠和近〉、〈一代人〉等,北島的〈一切〉、〈回答〉等,江河的〈沒有寫完的詩〉等,梁小斌的〈雪的牆〉等等。第二輯收有舒婷的〈祖國啊!我親愛的祖國〉、〈這也是一切〉,芒克的〈十月的獻詩〉、〈太陽落了〉,嚴力的〈我是雪〉,駱耕舒的〈不滿〉,雷抒雁的〈防風林的歌〉等等。他和我的通信往來開始於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我每當接到世旭的來信都不敢相信他是韓國人。當我第一次接到世旭的電話,世旭告訴我他已經身在上海的時候,我驚喜萬分,立刻騎上摩托車穿過一場磅礴的大雷雨,趕到他下榻的復旦大學。在我和世旭擁抱的時候,我確信這是我的嫡親兄弟。後來,不管我的境遇如何,世旭每一次來上海都要和我見面、對飲。無須說什麽,他對我的一切都瞭如指掌。有一次,他應邀來上海,在一所著名的學府參加爲他舉辦的朗誦會,興致勃勃地給我打電話,希望我也能到會,他戲謔地說「來捧捧老弟的場吧!」我放下電話正要準備起身,緊接著電話鈴又響了,還是他。他說:「老兄!你就別來了,文學系的領導對我說:我們不敢驚動這樣大的作家。」說到這兒,我和他都默然了,因爲我們都懂得這句話的真實涵義,沒有再說什麽,而手裡的電話卻好一會兒都沒有放下來。1999年10月我應邀訪問韓國,在韓國所有的演講都由他爲我做翻譯,從聽眾的神情和眼睛裡滾動著的淚水看一看出:世旭把我所有的情感、節奏以及漢語的多義性,都傳達得十分精準。
今春,我接到他的電話,問了我的近況。我告訴他我要給他寄我的新版《文集》,他非常高興。所以,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離我而去,就像我根本沒想到海浪之歌會突然黯啞,海上那顆總在是向我放射綠色光芒的星會悄然熄滅。但詩人潘鬱琦從美國發信給我,她說:那顆星熄滅了,熄滅了。我真的不能接受:一個那麽陽光的詩人會突然消失在永遠的黑暗裡麽?我嚎啕痛哭,翻開他的詩集,想把他找回來。信手翻來,第一眼就看到他了,他像孩子那樣對我說:
人死了,那邊
還掛起燈籠
我才不怕歸呢
我眼眶裡的淚水立即滑落在他的詩頁上,竟凝結爲亮晶晶的冰珠……
2010年7月24日 於上海
「我才不怕歸呢」——悼念詩人許世旭(代序)
白樺
一個外國人,學漢語,想成爲一名翻譯家,無疑就像是要翻越一座萬仞高山那樣艱難;一個外國詩人,學漢語,最終能成爲一個漢語詩人,恐怕就要像翻越十萬大山那樣艱難了。韓國詩人許世旭酷愛中國,死心塌地地鑽研中國詩歌。據我所知,世界上許多大詩人都堅持認爲:一種語言的詩歌翻譯成另外一種語言的詩歌是不可能的,何況以十年之功,試圖從韓語詩人轉換爲優秀的漢語詩人,幾乎毫無可能。而許世旭是唯一的例外。上世紀八十年代初,他就在臺灣主辦中國現代文學學會的會刊——《中國現代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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