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難逃（6）

第一章


華彩徹底退去的一瞬間，露出了那個寶貝的本來面目，一個圓圓的閃爍著各色光華和奇怪圖案的東西。
齊子博的臉色忽然就變的一片慘白，接著他費力的動了一下，卻在轉瞬間又跌回齊子楓的臂彎裡。
「小博，你……你別激動，不該咱們得的，強求也沒有用，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看看看看，你臉孔都扭曲了。這就是你以前當魔族強者的後遺症，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弄到手，不知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的道理嗎？」
齊子楓慌亂的替弟弟擦著從他臉上流下的汗水，一邊轉頭對仰首望天的蟒蛇、牧秋和鬼王小聲道：「快，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此時不逃更待何時？無殤站住，這時候就別想著去給你那宿敵補一刀了……」
「我是要去拿回我的內丹。」
蟒蛇無殤焦急的甩著尾巴，不知道是不是齊子楓被齊子博疼愛之後有了魔元力的關係，他的力氣大了不少，摁住自己身子的手都掙不開了。
「哦哦，那快點，等那個人拿到了寶貝，就晚了。」
齊子楓連忙鬆開手，的確，無殤的內丹是他的命根子，這會兒不趁火打劫拿回來，日後再想拿回就難了。
拚命扶起齊子博，正當齊子楓想要率隊集體溜之大吉的時候，就聽見季昌發出了一聲驚訝的大叫。
「你鬼吼什麼？怕那傢伙沒發現咱們要逃走嗎？」
齊子楓惡狠狠瞪了鬼王一眼，然後順著他的眼神向上一看，不由得也愣住了。
只見那半空中的白色虛影周身都燃燒著紅色的火焰，正從另一個方向向寶貝靠近。
齊子楓撓撓頭疑惑道：「咦？他怎麼又去上邊了？剛剛不是還在下邊做百鳥朝鳳狀嗎？怎麼轉眼就成了猴子撈月？」
不過還不等季昌回答，齊子楓就明白了，他發出了一聲比季昌更加響亮的驚訝大叫，然後才忙不迭的捂住嘴巴。
上帝、耶穌、佛祖、觀世音菩薩啊，他剛剛看到了什麼？他……他竟然看到那個寶貝將周身籠在火焰中的白影給甩了個大跟頭，天呐，真沒想到，原來寶貝的脾氣還這麼暴躁。
而齊子楓懷中的齊子博則劇烈的喘息著，目光緊緊盯著那個半空中的寶貝。如果這時候齊子楓不是被寶貝奪去了全部注意力，一定可以發現平時冷漠的弟弟眼中裝滿了驚喜和感動。
「那個寶貝……它……它好像在向咱們飛過來耶。」
鬼王手舞足蹈，聲音中難掩驚喜：「哈哈哈，太好了，難道寶貝也追星？子楓，你的《雷霆》播出了嗎？是不是因為你演的江煜把寶貝給迷住了？」
「沒有吧。寧晚說《雷霆》要作為開年大戲播放的，離跨年還有幾天了。」
齊子楓讓季昌一說，也覺著虛榮心空前膨脹，不自覺的挺了挺腰身：「嗯，除了《雷霆》，我也唱歌好不好？《遊戲歌聲》都播出兩年多了。」
一旁的齊子博氣息本來都漸漸平定了，結果聽見自家哥哥和鬼王的對話，不由一拳捶在了地上，拚命咳嗽起來，同時那些不穩的氣息再度開始在身體裡亂竄。
「啊，逃走逃走，這時候不能想著給寶貝簽名了。」
齊子楓猛然被弟弟的咳嗽聲驚醒，連忙扶住他的胳膊站起來：「小博，對不起對不起，哥哥不該看寶貝看入迷，咱們這就離開。」
齊子博卻不肯挪動腳步，眼看著天上那團紅色火焰慢慢變淡，向那圓形寶貝發出了一輪又一輪猛烈的攻擊，卻無法碰觸到寶貝的一星半點，直到最後那火焰變成徹底透明，他的瞳孔才猛然縮成一線。
「轟」的一聲巨響，真正是地動山搖。
白衣人影瞬間如風箏一般遠去，寶貝卻在劇烈的震動，再度搖搖晃晃的慢慢向著齊子楓等人的方向飛過來。
齊子博捂著胸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寶貝，見那白色人影再度倒飛回來，他只覺一股豪氣油然而生，仰天長笑道：「你奪不走它的，若是現在離去，我饒你一條性命，咱們日後好相見。」
白色的影子猶豫了一下，終於倒退開去，轉眼間便在晴空中消失了蹤影。與此同時，那圓形的寶貝突然加速，好像脫離了韁繩的野馬，流星般的降落在齊子博面前，靜靜懸浮在他的身前不足一公尺處。
「哇，真的過來了真的過來了。」齊子楓和鬼王興奮的又叫又跳。
鬼王拍著齊子楓的肩膀稱讚道：「真沒想到啊子楓，原來你還有點用處，現在這世界啊，連寶貝也追星，我真是服了。」
「嗯。」齊子楓興奮點著頭，挽著齊子博的胳膊激動道：「總是當小博的拖油瓶，這種感覺很糟糕的，現在好了，終於可以幫他一把，哇，感受真是太美妙了，難怪佛洛德說『被需要』是人類最大的需要。」
齊子博哭笑不得的看了旁邊美的冒泡的哥哥一眼，一點也不明白他這種「寶貝也追星」的邏輯是怎麼產生的，鬼王是個多不靠譜的傢伙難道他還沒有體會？但他這個時候也無心解釋了。
「錦繡，好久不見……」
齊子博伸出手，然後那圓圓的，閃爍著流光溢彩圖案的寶貝就猛的撲了過來，緊緊貼在他的胸前。
意識到自己好像是自作多情了，齊子楓的視線戒備看著那個搶了自己位置的寶貝，噘起嘴巴嘟囔道：「錦繡？什麼意思？給寶貝起的名字啊？哼，這算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嗎？」他撇過頭：「切，我倒要看看，這東西能幻化出一個什麼樣的傾國佳人來。」
齊子博剛要說什麼，卻猛的感覺到旁邊的時空一震，倉促間他不及細想，將寶貝向旁邊一甩，大喝一聲道：「錦繡，攔住他。」
讓齊子博這一聲大喝嚇到，齊子楓和鬼王忙都轉頭去看，只見原本在地上躺著的黑衣人已經不見蹤影，半空裡只餘一條黑色大蟒蛇的半截身體，此時那條粗大的尾巴被錦繡切著皮肉插進地裡，正疼的四處亂甩。
「無殤……」齊子楓這才想起大蟒蛇剛剛去拿內丹了，連忙跑過去和季昌一起用力，從虛空裂隙中拚命把大蟒蛇的身體往外拉。
齊子博心裡這個後悔就別提了，都怪自己初見錦繡心神劇震，早該明白那個空氣的波動是黑衣人的，就順便讓他把那條倒楣的蟒蛇帶走好了，偏偏自己管的哪門子閒事啊？
但這時候齊子楓和鬼王已經開始不遺餘力的往外幫無殤拽身子了，他歎了口氣，心想算了，索性好人做到底吧。因此運轉了一下魔元力，雖然身體還疼的要命，但好在他的力量加入後，大蟒蛇粗重的身子總算被從虛空中搶救回來，「吧唧」一下摔在地上。
錦繡見完成任務，「嗖」一下從蛇尾中拔了出來，頓時就讓大蟒蛇疼的仰天長「嘶」一聲，尾巴在空中亂甩著，鮮血登時飛濺開來。
「好……好厲害啊。」齊子楓費力抱著無殤三角形的大腦袋，驚訝看著那個被齊子博叫做「錦繡」的寶貝：「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血滴子？不對，應該是上古血滴子。」
「沒見識的，血滴子能是這樣嗎？那都是頭髮編的像個籠子似的東西，往你腦袋上一套，就把腦袋摘了去的。」
季昌反駁，理由是：「我二十幾年前看的深夜劇場裡，有一部武俠電視劇就是這麼說的。」
「那是小說和電視劇。」齊子楓不服氣的反駁，無殤則在一旁欲哭無淚的大叫：「嘶嘶嘶，子楓，我痛的要死了，先給我包紮傷口好不好？」
「哦哦哦，對，先包紮……」齊子楓急忙放下無殤的大腦袋，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他的尾巴處，手忙腳亂的在口袋裡翻了翻，卻找不到紗布和繃帶。
「別忙了，讓我來。」齊子博忽然出聲，然後奇跡發生了。
齊子楓和季昌牧秋狗眼睜睜看著齊子博扯住寶貝的兩邊，嘴裡不知道念了一句什麼話，就讓那寶貝露出了一個大口子，他伸手進裡面翻了翻，片刻後拿出一個羊脂玉的小瓶，拔開塞子，將裡面的藥粉倒進了蟒蛇的傷口中。
無殤疼痛立減，終於安靜下來，想再拱進齊子楓的懷裡尋求溫暖，卻在看到齊子博的陰森眼神後識趣的縮回了腦袋。
「這一趟西藏真是沒白來。」齊子博微笑著說了一句，看上去他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
齊子楓靠在他身邊，強烈懷疑也偷吃了寶貝裡的什麼靈丹妙藥，不然身上怎麼會散發出這樣淡淡的誘人的香氣呢？
弟弟一向都很希望自己可以多吃東西的，所以他應該……可能……大概……差不多……不會藏私吧？
齊子楓想了良久，終於還是受不了香氣的引誘，理直氣壯的伸出手，卻被結結巴巴的話給洩露了內心的忐忑：「給我，我……我也要……要吃。」
「吃什麼？」齊子博愣住，然後驚喜叫道：「哥你餓了？好，咱們現在就回飯店，想吃什麼我做給你。」
齊子楓嘴巴一扁：「我要吃仙丹，好香好香，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小博你是不是不捨得給我？嗚嗚嗚……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大家都說得到了就不會再珍惜。」
齊子博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家的白痴哥哥在抱怨什麼，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一把摟住了淚眼矇矇的齊子楓：「白痴，什麼仙丹？錦繡裡雖然有仙丹，但是你這種身體，吃下半顆就要七竅流血而亡了。這個香氣是錦繡本身的香，不是仙丹香氣。」
「是這樣嗎？」齊子楓將手指放在嘴裡咬著，伸長脖子去看緊貼在齊子博胸口的錦繡，然後又好奇的用手指去戳了戳。
「哇，軟的，是軟軟的耶，不是金屬。」
齊子楓驚訝的瞪大眼睛：「小博，這個錦繡到底是什麼東西？它剛剛差點把無殤的大尾巴給切成兩半，為什麼現在會是軟軟的好像絲綢一樣？啊，你看上面連點血跡都沒有呢。」他記不住無殤的名字，從來都是叫「無殤」。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那個丟失的乾坤袋嗎？」齊子博將寶貝從胸口取下來：「就是這個，它的名字就叫錦繡。」
「啊，這就是你的乾坤袋？」齊子楓興奮的大叫一聲，一把抓住乾坤袋，見齊子博不鬆手，他就又噘起嘴巴：「給我看看嘛，小博你鬆手鬆手，不要那麼小氣好不好？」一邊說一邊還瞪了齊子博一眼。
齊子博哭笑不得，搖頭笑道：「那你拿穩了。」
說完他就鬆開手，只聽「咕咚」一聲，齊子楓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標準的平沙落雁式，他手上還死死抓著乾坤袋。
「好……好重哦……」齊子楓的眼淚在眼睛裡打轉：「身子好痛，這什麼雪山啊？下面這些到底是雪還是冰？啊啊啊，硬死了，我的胳膊和腿大概摔斷了。」
齊子博嚇的趕緊扶起他，一邊無奈笑道：「乾坤袋很重的，裡面裝滿了天才地寶，甚至還有一座靈山，所以我才不給你，結果你非說我小氣……」
「不可能，你拿著根本就是很輕鬆好不好？」齊子楓不服的站起來，但是卻不敢再去碰乾坤袋。
「它和我的骨血相融，我拿著當然就好像是拿著一個普通的袋子了，其他人卻不行，除非成為仙神級別的。」
齊子博放出玲瓏塔，乾坤袋一下子就鑽了進去，他微笑道：「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每次玲瓏塔出現，基本上都會引起異寶現世的徵兆，那是因為它們之間有感應。哥，還記得我和你說過錦繡已經有了一點靈性嗎？」
「哼！不記得了。」齊子楓嘟著嘴：「幸好剛剛我沒有舉著它，不然一座大山壓下來，我不就成了肉泥嗎？」
他說到這裡，眼睛忽然又是一亮，忍不住叫道：「哇，小博，以後你再和人打架，就太容易了啊，只要拋出乾坤袋，什麼樣厲害的傢伙都會被壓成肉餅的，到時候也不用害怕無殤那個宿敵來尋仇。」
面對哥哥這種很白痴的「異想天開。」齊子博只是報以微笑，他想他還是不要告訴哥哥等自己恢復到巔峰時期功力，這乾坤袋裡隨便取出一件法寶，都可以讓厲害的對頭灰飛煙滅的好。萬一白痴再把法寶當成漫天煙花玩，不要懷疑，這種事絕對是不夠齊子楓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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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之行可以說是無比的圓滿，不僅為齊子楓解決了身體的絕症。更是收穫了萬年前遺失的法寶乾坤錦囊。
回到Ｔ市後，立刻就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催著齊子楓去複診，本來齊子博的意思是不要理那些大夫就好。不過齊子楓實在忍不住興奮，更想給那個聯合小博逼自己吃補品的主治醫生一點顏色看看，因此他趁弟弟不注意，就偷偷開車去了醫院。
齊子博正在忙一件事，因此明知道他偷跑出去了也沒有在意，白痴今天印堂並不發黑，想來也不會有什麼災難。
傍晚的時候齊子楓回來了，齊子博剛剛在手中的物件上刻下最後一刀。聽見開門聲後他把東西放在茶几上，去廚房看了看燉湯的鍋。
「怎麼了？垂頭喪氣的，不是說要去給主治醫生一點顏色看看嗎？」齊子博本以為哥哥會歡呼雀躍，沒想到卻看到白痴無精打采的樣子。
「沒有啊，一開始的確把他嚇了一大跳，他當時的表情真的好好笑。」齊子楓將門鑰匙扔在玄關的臺上，噘著嘴巴很不開心的樣子。
「那不就行了？你幹什麼還是這副模樣？」齊子博更加奇怪了，齊子楓總是這樣的出人意料。
「後來我們都很興奮，他說我體內完全沒有那些惡性細胞了，本來我很開心的。」
齊子楓坐到沙發上，扁著嘴巴委屈的說：「可是……可是他後來就要我說出治療的方法，還說……還說這是為全世界幾千萬的血液病患者造福。」
他哀怨的看了齊子博一眼：「你……你也知道了，我是靠著你和我做那……那種事才治好的嘛，這種方法我怎麼可能告訴他？所以他就說我好自私，我……我明明不是自私嘛。」
「嗨，你管他說什麼呢。」齊子博滿不在乎的道：「人家一句話就讓你變成這樣，你以為自己還是小孩子啊？這麼容易受影響。」
「可是……我真的很委屈啊，你說……要是……要是就幾百個人得病也就罷了，大不了我大度一點，把你讓給他們，每人做一次，想來你是魔族的身體，也能受得了。但是幾千萬人啊，我想小博你就算再強悍，幾十萬人也就足夠叫你精盡人亡了吧？」
齊子楓大聲說著，忽然一眼看見弟弟已經發綠的臉色，他這才想起身邊這傢伙可是個超級醋罈子，不由得連忙捂住嘴巴。
「哥，是不是這兩天在火車上，我冷落了你讓你有些不滿呢？沒關係，現在回家了，今晚我們好好做一次，精盡人亡也沒關係。」
齊子博靠近齊子楓，霸道圈住他的脖子，好像吸血鬼似的在上面狠狠啃了幾口。
「小……小博，淡定啊，那個……你剛剛說過，不能被一句話激怒，又……又不是小孩子對不對？」齊子楓抖啊抖，怎麼想都覺得今夜前景堪憂。
「行啊，現在還學會用我的話來砸我了是不是？」齊子博冷哼一聲，放開齊子楓：「你給我等著，今天晚上不做到你拚命求饒，我也不用再頂著魔族的頭銜混了。」他說完就起身重新回到廚房。

「牧秋救我。」
齊子楓在沙發上把身子縮成一團，求救的看向自家牧羊犬，心想小博不是說牧秋吸收了靈氣嗎？那牠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得道成仙，真正擔負起保護主人的重責大任啊？
果然，深知和自家二主人差距的牧羊犬只丟給主人一個「保重」的眼神，聽見齊子博在廚房裡喊吃飯，牠叼起自己的大大碗公屁顛屁顛的就跑過去了。
「嗚嗚嗚，連牧秋都拋棄我了，牠嫌我笨。」齊子楓來到弟弟面前告狀，其實就是為了勾起齊子博的同情心。
「吃飯。」面對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哥哥，齊子博神情漠然，只扔下兩個字後就坐在椅子上。
「好……好豐盛，每道菜看上去都好好吃的樣子。」齊子楓吞了一口口水，也坐在椅子上。
齊子博面色稍微緩和了些，白痴很少對飯菜發表什麼言論，今天這樣說，除了討好之外，大概也的確是桌上菜餚很對他的胃口，不枉自己為他忙碌了半下午。
「我聽說，最後的晚餐都很豐盛的，意義等同於古時候的斷頭飯。」齊子楓拿起筷子，幽幽將後半截話說出來。
「咳咳咳……」
把飯噴出來這種行為絕不是大魔可以做出來的，所以齊子博只能努力吞嚥著被齊子楓一句話氣得噎在喉裡的飯菜。
「你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我允許你有不說話的權力。」齊子博磨牙：白痴就是白痴，剛剛從鬼門關裡出來，說起話來就又百無禁忌了。
看到弟弟可怕的面色，齊子楓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連忙低頭大口扒飯，期望這副大快朵頤的模樣能夠取悅弟弟，在今晚的床上放自己一馬。
事實上，這些當然都是徒勞無功的。
「嗚嗚嗚……小博，如果下一次我做錯事，怎麼做你都不肯放過我的話，你就早點說啊，害我今晚吃的好撐。」
激烈的性事一直持續到將近天亮，齊子楓感覺自己的身子完全就成了麵條，還是被煮過好幾次，軟到不能再軟的那一種。
所以他就在浴室中向弟弟提出嚴正抗議：真是的，早知道小博這樣鐵面無私，他幹什麼要那樣努力的吃飯啊？光是排骨就吃了三塊，三塊啊，他的肚皮都差點脹破了。
齊子博才不屑去回答這種沒有營養的問題，把哥哥洗的乾乾淨淨，替他清理了某個還保持著無比鬆軟狀態的地方，然後用大浴巾包起抱到床上後，他忍不住又在齊子楓白皙的胸膛上啃了好幾口。
齊子楓癱軟的好像一團泥巴，根本就只能任他為所欲為了，一雙眼睛迷迷糊糊的半睜半閉：「小博，我要睡覺。」
「嗯，來，把這個戴上，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拿下來。」齊子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累到極點的齊子楓只是「嗯嗯……」了兩聲，就把頭一偏，徹底陷入了夢鄉。
將自己花費了一天時間做好的項鏈給哥哥戴在修長雪白的頸上，華美的鏈子閃爍出一道七彩光芒，隨即便歸於平靜。
凝視哥哥恬美的睡顏，齊子博忍不住滿心的愛意，在對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我最親愛的白痴，好夢。」
不過齊子楓顯然沒有接到他這份祝福，在齊子博好夢正酣的時候，就聽見身旁的哥哥發出撕心裂肺般的淒慘叫聲：「不要啊……不要啊，等等我，你們不能丟下我……嗚嗚嗚……」
「哥，醒醒……」齊子博猛然睜開眼睛，焦急的搖晃著身邊的人，好不容易才看到哥哥睜開眼，一大滴眼淚從他眼角滑落下來。
「怎麼了？做了什麼噩夢？」齊子博細心替哥哥擦去眼淚，眼睛危險的瞇起來：所有讓白痴做噩夢的人和物，他都不會放過。
「嗚嗚嗚，我夢見節目組不要我了，因為太長時間沒有去錄節目。夢見他們的跨年晚會請了好多大明星，我去報到，可是導演還有寧晚他們都不肯理我了……」
齊子楓哽咽著，看上去仍然沒有完全從夢裡掙脫出來，臉上滿滿的全是哀傷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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