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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八章 翱翔高空的折翼鳥
藤野零接到了簡訊，輕描淡寫的記錄顯露了藤野武的風格，看到了藤野龍之介與藤野志穗的訊息時，他的手抖了下，閉上眼微微嘆了口氣。
角落邊，他依舊畫下了六芒星，就算事件已經終了，基礎的結界工作，他還是習慣在夜裡執行。
收起了手機，藤野零的結界執行到了一半，濃郁的妖氣突然凝聚，藤野零唸著時空咒，瞬間就將弓取上手，箭也快速的上了弦。
箭射了出去，但隨即便刺入了木柱上，這麼一個失誤，是藤野零不該有的，提高了警覺，他緊張著了每一條神經。
這屋子是確認過，除了小涼外毫無妖氣的，能在一瞬間將妖氣填滿整個旅館的妖怪，絕非等閒之輩。
遠遠的，他聽見了腳步快速移動的聲音，但藤野零大聲叫道：「別過來」音量喝止了腳步，也聲明了他的辨識並無錯誤，那是屬於小涼與神城聖的步伐。
院子與他所在的角落並不遠，以普通人的腳程看來，就算用走的也不需要三十秒，但兩人急促的腳步卻持續了有一分鐘，顯然是被困在結界之中。
「喂！這結界我的力量解不開。」小涼在回覆著，那聲音彷彿近在咫尺，但兩人卻沒有相互看到面貌。
藤野零收起了箭，他選擇使用符紙的力量，避免誤傷了自己人。
「你們都別動，小貓張開結界保護你跟神城就可，我想辦法破解這結界。」
「嘖！」小涼對小貓這個名字十分反感，不過在這緊急時刻她也管不住這麼多了，喃喃唸了幾句，張開了一個能支撐著自己與神城聖的結界。
火靈符上了手，藤野零觀望四周，因敵人的結界過強，而扭曲了空間，眼見已不一定為真，他試著閉上了雙眼。
凝聚丹田，他透著敏銳的聽覺與嗅覺辨識著方向，但在下一秒，靠近的氣息讓藤野零睜開了眼眸。
「是妳……」藤野零的話還沒說完，長長的觸隻刺穿了火靈符，也刺進了他的腹部，在藤野零的腰際上開了一個約十公分長的洞。
「喂！你怎麼了！」察覺不對勁的小涼，出聲詢問著，語調充滿了擔憂。
痛楚讓藤野零痛吟了聲，抓著觸隻，他淡淡的笑道：「我終於了解了……怪不得……」
淺笑，他沒有把話說完，藤野零忍著最後一口氣息，他將手伸進了袖口，唸出了咒語：「神火晴明，烈火招來！」
火靈符直接從袖擺燃燒起來，烈火燒了起來，巨大的觸隻受到襲擊而縮了回去，這一拔，連著藤野零腰上的血肉一併給撕裂開來，雪白的髮絲上，噴灑上了觸目驚心的顏色。
烈火在藤野零的心臟停擺的同時煙滅了，儘管只是短短幾秒的燃燒，他這最後的支援，也讓小涼、神城聖找到破解結界的方法，所以在斷氣的同時，藤野零泛黃的笑容依舊。
零亂的腳步聲響跟輕微的亮光果真讓小涼找到了出路，伸出利爪，她劃破了黑暗中結界。
黑暗之中的氣息緩緩的淡了，但卻增加了另一個腳步，急速的奔馳著。
「啊！！！！」
叫聲極為淒厲讓小涼、神城聖的心跳露了半拍，只因這聲喊叫，來自於秋野靜子。
加速了移動，在兩人來到血氣四溢的現場時，在藤野零面前的是染血的狩已名賴，抱著失去知覺的秋野靜子，就像是等待著兩人的到來。
「狩已，放過靜子吧！」神城聖氣喘吁吁的說著，一雙深邃的眸子，直瞅著狩已名賴。
淺笑，狩已名賴為秋野靜子逝去臉上的血漬，動作溫柔，就像深怕一個不小心驚醒了睡夢中的人兒。
「神城，若不是查過你的身世，我真的覺得你應該出生在藤野家，因為你跟藤野家所有廢物一樣，都有那該死又無聊的仁慈。」嘴上的煙還燒著，狩已名賴輕鬆的說道。
瞬間妖化，小涼不同於神城聖，選擇了直接戰鬥。
「把你的髒手從靜子身上移開。」
將秋野靜子打橫抱起，小涼的威脅似乎對他並沒有產生太大的作用，抱到了木柱前，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並且蓋上了自己的長大衣。
「結束吧！狩已，放過靜子吧！」又一次說出了相同的話語，神城聖意有所指。
扔下了煙蒂，狩已名賴的鞋子踩著扭了圈，笑話著這活了二十幾年依舊天真的神城聖。
「呵，總裁大人，放任著神城集團不管，跑來蹚伏妖師的渾水，也真是本世紀最可笑的決定；你覺得我計畫了這麼久遠，會乖乖的聽你的話在此時回頭是岸嗎？」拔出腰際上的武士刀，狩已名賴續道：「你覺得殺了你們比較容易，還是讓我放棄計畫容易？」
「閉上你的嘴，拔刀吧！」小涼跳向了他，長長的尾巴一揮，差了一點點就揮到了狩已名賴，無辜的茶几成了替代品，在這一秒支離破碎。
「呵，真是大言不慚。」狩已名賴長手一抓，尚未習慣戰鬥的神城聖便被輕而易舉的壓到身下，冰冷的刀鋒涼了他的臉頰，削下了他鬢角的一縷髮絲。
「聖！」小涼奪回了秋野靜子，但卻換了神城聖，她焦急了起來。
刀一斜，神城聖的臉流出了血珠，淌淌而下。狩已名賴舔了口血味，雖然伏妖師之血會讓他的舌頭有輕微的麻痺趕，但他仍輕聲道：「你知道嗎？如果你姓藤野，我會毫不猶豫的奪走你的心臟，並且粉碎它……」
神城聖的臉上沒有驚恐，更沒有其他的害怕神情，默默的注視著小涼，給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收手吧，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狩已。」他只是個門徒，是個初學者，壓根沒資格閱讀伏妖錄，但此刻的神城聖心中藏有祕密，那是一個連小涼都看不透的祕密。
「太過囉嗦實在很煩人，這樣吧！等到了地獄我再繼續聽你說。」將刀面架上了神城聖的脖子，狩已名賴淺笑道：「我們地獄見……」
「住手！！！」小涼抓狂似了巨大妖化，但在成型的前一秒，一支血匕首飛快的射向狩已名賴，射中了他寬大的手背，讓武士刀筆直落地。
這是秋野靜子的血匕首！
狩已名賴訝異的看向了秋野靜子，但她仍舊處於昏迷狀態，並沒有半點甦醒的跡象。
藤野武瞬間來到了他的面前，那迅速的動作全來自於狩已聖也，又一後踢，狩已名賴被踢退三尺。
「呵，血匕首確實是個不錯的武器。」上回他替秋野靜子準備武器的同時，剩餘了幾把，沒想到情急之下竟也派上用場。
看著藤野武的出現，他先是一驚，隨後又淺淺的笑了起來。
「繼承了聖也一切後，竟然可以這麼神速的從千葉回到東京，小心身體不堪負荷了，可別忘記，藤野武是人類的事實。」如果以妖的速度來說，這段路並不算長，但如果以人類來說，沒有交通工具，仍需花費幾小時才能走到的路程。
狩已名賴手一伸，吸取了落地的武士刀，收近刀鞘後，他像藤野武打了個招呼。
「既然主人回來了，那麼我就該退場了，神城，你的命看來可以多留幾日呢！」
聞言，藤野武拔出長劍，看著地上藤野零的屍首，他並不想要這麼輕易的放過狩已名賴。
看的出藤野武眼眸中的怒色與殺氣，但狩已名賴卻沒有半點想迎戰的意思。
指著小涼身邊的秋野靜子，他說道：「要打，多的是機會，但是現在……」彼岸與水野銀趕了過來，他這才滿意的又露出了笑容。
「靜子的脈搏微弱，靈魂正在掙扎著，所以建議你先處理靜子的事吧！」撫過下巴，他冷視著藤野武：「若她死了，我就不只要藤野家陪葬……」聽到秋野靜子的情形，藤野武蹲下身去確認了她的脈搏，沒想到狩已名賴的所言當真不假，擔憂讓他的劍眉深鎖。
「……滾，再苟且偷生一段日子，我日後絕對會手刃你……」咬牙切齒，他恨不得現在就發動攻擊，只是秋野靜子的性命要緊，報仇這種事絕對比不上這事緊急。
頭一回兩人達成了共識，但這做法，小涼似乎不太認同。
「阿武，斬草除根……先不管之前的事情，但藤野零是他殺的，這千真萬確，不能再放任他在此危害人間了！」最重要的是，他千不該萬不該的攻擊神城聖，這條罪名就夠狩已名賴死一千次，甚至是一萬次了！
「哈哈哈，時代變了，現在換妖說伏妖師危害人間了，哈哈哈……」跳上樹梢，他輕快的跳躍完全不理會小涼的制止便消失於黑夜。
小涼準備追上的同時，也讓藤野武拉了回來，巨大化的妖型也因此緩了下來。
「先別管他了，靜子……靜子的氣越來越薄弱了……」水野銀衝了上來，看著秋野靜子慘白的臉，他的臉上寫著愀愴。
斜覷了藤野零一眼，藤野武長長的吐了口氣，隨後，一個公主抱將秋野靜子抱了起來，往寢室走去的同時，秋野靜子的每一聲心跳都像是針一般緩緩的扎痛了藤野武的肌膚……
「怎麼樣！怎麼樣！？」端著熱水的水野銀悄然的問著，手上的濕布不斷的替秋野靜子更換著，希望能就此暖暖她冰冷的臉龐。
藤野武看了看她，抿起了唇瓣。
「她的靈魂自我封閉，看起來是目睹零的死時，受到太大刺激。」這個分析並不是來自於藤野武的學習，而是來自於狩已聖也當初的記憶。
畢竟多活了幾百年，遇見的人事物都已經不是任何人類能夠了解超越的。
他看向了彼岸，那張愁容還因為亞當魂魄聚散的事實而心碎。
事實上以她的能力，可以在藤野龍之介死之前強行帶走他，就算是因初世而強化過的藤野武，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然，她沒有，彼岸默默的執行著藤野武臨走前交代的事情，一分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工作崗位，那沉默的臉沒有任何表情。
幽幽的回視了藤野武，她並不想分享自己與亞當之間的協議，淡淡的，她開了口：「詛咒……」
「對，她身上有一個詛咒，是狩已家的詛咒，力量強大，看來甚至超越我的力量。」藤野武因初世的記憶而看出了她身上的詛咒，但是這過於強大的詛咒，他還不敢在秋野靜子昏迷時進行破解，因為誰都不知道這組咒背後的風險到底是多大的存在。
「初世……把這孩子的初世喚醒吧！」摸摸秋野靜子柔順的髮絲，彼岸輕聲的說著。
「對，阿武，看來緊張並未解除，這個時候，如果靜子持續昏迷，對我們是非常不利的。」小涼追著說，因為她了解自己的實力，當真要跟狩已名賴動真格，最多只有同歸於盡的份上，此時此刻，還有太多解不完的謎題，隊友已經不能再少了。
藤野武不發一語。
他清楚著這是最好的選擇，但要在秋野靜子封閉自我的同時，喚醒初世來替代這身子，真叫人於心不忍。
「武，我知道你所想的，但你要知道，就算靜子她沒有自我封閉，這些日子逐漸虛弱的身子也經不起折騰，喚醒初世對她的身體也會有加乘的效果。」
撇過頭去，藤野武的目光離開了床榻，但緊握著秋野靜子的掌心，依舊沒有掙脫開來。
彼岸默默的靠近了秋野靜子，在她的耳畔前停留，緩緩了說了些話後，秋野靜子的身子開始發出金光，微微上升的體溫，臉頰也悄悄恢復了紅潤。
「熱了！熱了！」水野銀開心的喊著，那激動的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著。
半晌，修長的睫毛眨了眨，那被藤野武牽著的手指也微微的動了起來，在微燈下她緩緩的看了看四周，疑惑的神情在看見藤野武後消失。
她的眼眶中奪出了如珍珠般大小的淚珠兒，一滴又一滴的讓白枕頭濕漉一片，在與藤野武相互凝視後，她用著顫抖的唇瓣輕聲叫喚著。
「聖也……我的……夫君……」
第九章 天長地久有時盡
顫抖著的雙手微微離開了秋野靜子的掌心，藤野武一把將她拉進懷中，從不見的淚水自眼眶中滑出，激動的舉止，就像是要把秋野靜子揉進骨子裡去。
「妳讓我等了好幾世輪迴……守著跟妳的承諾，一直在墓前等著妳的出現，至今，妳說該怎麼罰妳才好？」微微抖動的聲音，捧著真心，他流露著真情。
感受到兩人的氛圍，彼岸彷彿看見當時冰天雪地裡，守著死寂的狩已名賴，刻骨銘心的愛戀，讓她徬徨的幾百年前，停下了腳步。
墓碑前的臉，寫著惆悵，雪白的衣物上，殘留著一層又一層的思念，無畏冰冷，空山之中唯獨他的身影杵立著。
彼岸踏著孤單的步伐靠近，她從不知道竟有人會擁有跟自己一樣的身影存在著，冰冷的身軀下，那是一顆凋零的心。
「你也在等人嗎？」彼岸蹲下身來問道，只是男子依舊不語。
「狩已聖也？」看了看他，彼岸呼喊出名。
困惑著回視著彼岸，狩已聖也面無表情的臉蛋有了微微變化。
「你我認識？」他除了斬妖時會告訴將死之妖自己的名字外，一般傳言上，並沒有人實際看過他的面貌才是。
搖頭，彼岸給了他無聲的答案。
「我也在等著一個人，但你比我幸運。」嘆了口氣，彼岸看向了墓碑，準備伸手摸摸墓碑上的冰冷時，讓狩已聖也打了下來，他不容許任何人弄髒屬於姬乃的一切。
「她的死，對你們的愛情來說，是件好事。」淺笑，彼岸歪過頭去。
劍眉一揚，彼岸的一席話讓狩已聖也消失許久的殺氣，瞬間上升，伸出了利爪，瞬間刺穿了彼岸的胸膛。
但隨即，他後悔了，因為他竟然用別人的血弄髒了藤野姬乃棲息之地，抽出了手臂，他試圖伸手將彼岸的屍首搬移別處。
然，染紅雪白的地面上，慢慢盛開起一朵朵鮮紅的彼岸花，此景讓狩已聖也吃了驚，轉身看向那被刺穿的腰際，彼岸的傷口落下了一瓣瓣的花瓣，龐大的傷口也悄悄的癒合了起來。
「妳……不是人，也不是妖……妳是什麼？」敏銳的嗅覺在幾百年後第一次起了作用，他自從教會了水泉一切伏妖技巧後，看著水泉成婚生子，在孫子出世的那一刻，他便離開了伏妖師生涯，死守在藤野姬乃墓碑前，等待著她的轉世，所以一切都荒廢了好幾百年，如今使用起來也都生疏了。
「我是一個能預知的人，因為我徘徊在這世間上，在未來與過去穿梭著，尋找著一個人……」
拿起一朵彼岸花，彼岸續道：「你比我好，是因為你雖長壽，但是仍會有死亡的一天，而我的生命……只有無止盡的延續著……」
「就算妳是神職的存在，方才那句話也不容原諒。」
淺笑，彼岸幽幽的說道：「我並不道歉，因為我說的是真的，姬乃此生有憾，所以鬱鬱而終，來生你們依舊可以攜手並行，只要你這一生做了對的決定。」
說罷，彼岸一揮袖，留下了一把長劍與滿地的彼岸花，消失無蹤……
啊！她終於知道為何自己會找上藤野武了……
淺笑，彼岸默默的看向了窗外，那個她熟悉卻又陌生的天空。
神啊！安排好的命運始終在轉動著嗎……最初的靈魂，最初相戀的愛情，無論時光之輪如何轉動，愛依舊……持續著。
「什麼啊？為什麼我都看不懂……」水野銀慌亂的比手劃腳，這莫名其妙的一切，到底發生何事？
小涼拍了拍藤野武，示意著他緩下動作。
「雖然知道你們重逢很感動，不過可別忘了，這身子是靜子的。」提點著藤野武，她懸掛在秋野靜子身上的心還忐忑不安。
聞言，藤野武微微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但那顫抖的手仍不肯從秋野靜子的身上離開。
不解的看向了藤野武，秋野靜子開口道：「你們說的……是誰？」
此言一出，震驚了在場所有人，神城聖的黑眸一沉，彷彿想到了些什麼。
「不會吧！該不會靜子的靈魂被狩已名賴怎麼了？」尖叫著，水野銀慌慌張張的說著。
「不……我想不是的……」神城聖默默的開了口，最先體會到初世的他，最能了解這其中的奧祕。
「事實上，彼岸在喚醒我初世時，我的靈魂就回歸到身體之中，只是我感受到亞當對彼岸的思念，於是我選了自我封閉，我放棄像武一樣的，讓兩個靈魂共存，而是讓初世完完整整的擁有我的身子，我相信……靜子也是基於某種原因才這麼做。」說著他的經歷，神城聖心又戚戚焉。
小涼沉默了，緩緩垂下了頭，「我……想先出去透透氣，讓聖也跟姬乃聚聚吧！」
既然錯誤已然形成，那麼就給這段跨世紀的愛情一點相聚也不為過吧！
化成了原型，她跳了出去，隨後，神城聖也連忙追了出去。
「電燈泡什麼的，我還是不當了，但是等靜子醒來，記得叫我。」水野銀也識相的離開。
彼岸不同於眾人，默默的正坐了下來，在床榻邊，她還有沒說完的話語。
「姬乃，我想說的是，妳已經死去，並以初世的方式寄生在秋野靜子，也就是你的後世身上，所以你才會第一眼看出藤野武的初世，也就是狩已聖也，但我希望妳知道，妳只是個魂魄。」清楚的說明著，對於神城聖以及藤野武喚醒初世時，她都保持了沉默，但對於秋野靜子自我封閉的行為，她選擇了告知，因為能迫使秋野靜子甦醒，得靠初世的力量。
「我……知道的。」眨了眨修長的睫毛，秋野靜子苦笑道。
藤野武緊握著她的手，給予她久不見的安全感，不管是藤野姬乃或是秋野靜子，他都絕不會再讓其受到傷害。
「現在只有妳能夠與靜子的靈魂交談，希望妳好好抉擇。」悄然，她轉手幻化出一朵黃色彼岸花，送到秋野靜子的手中，起身離去。
藤野武拾起了彼岸花，也想起了那段他差點遺忘了的往事，原來自己那麼久之前就已經跟彼岸見過面了嗎？
「還記得嗎？十載不識情，冬雪把愛送。只因藤野姬，心扉常夢縈。」當時他在伏妖錄上閱讀到這句時，他並沒有特別留意，但不知為何，只看過一回，就刻骨銘心的記了下來，現在，他終於了解了這其中因由。
不語，她到死之前，都不曾忘記過這個甜美的回憶。
親親的在額頭落下一吻，揚起嘴角，他牽著秋野靜子的手道：「當初，我回到族裡，見了我們的後代後，將淨世錄留在本家，但我因私心，對淨世錄下了詛咒，如今已嚐到惡果，希望恩怨到此真的能夠結束，所以……試著說服靜子的靈魂好嗎？」狩以聖也對藤野姬乃的靈魂是留戀，但藤野武對秋野靜子的牽絆，這輩子也是不能斬斷的一切。
點頭，秋野靜子窩近了藤野武的胸膛，面有些難色的閉上了雙眼。
小涼許久沒有變回原型，這是神城聖的靈魂回歸後的第一次，她縮緊了身子，在月光之下，舔了舔手上的雜毛，她的心事就像是這毛髮一般，永遠都理不齊。
輕聲的腳步走來，神城聖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伸手摸了摸久違的柔順觸感，小涼則是乖巧的趴著，並沒有半點抗拒。
「心情不好？」他永遠都知道，當小涼一動也不動的讓自己撫摸的時候，就是心情欠佳的時候，因為平常的小涼，會在他撫摸得第一下時，跳上那專屬她的大腿上。
圓圓的大眼凝視著月光，小涼可愛的外型上，遺漏了一絲憂愁。
「什麼時候……你的祕密已經不能跟我說了。」從初世甦醒後，神城聖的神情就霾上了一層神祕，彷彿藏了什麼祕密一般，默默的支撐著自我意識。
但，那已經是她所不能共享的嗎？為此，小涼垂下了耳朵。
騰空將小涼抱起，神城聖讓他們的眼神對視著，在她小巧的鼻子前親吻了一下。
「我的初吻是妳的，我的初戀也是妳的，我最初的靈魂已經離開了我的身子，所以……妳是我的初戀，也是我最後的愛戀。」在相同的身子裡，他們在交流中分享了亞當的記憶，了解到了初世離開身子將永世不得輪迴的事後，他仍就將亞當的靈魂釋放了出去。
「那為何當時你已回歸的靈魂……卻不願與我相認？」至今，小涼仍無法理解那時她的悲傷，為何沒有換得神城聖的眷戀，那時的他怎又忍心讓自己肝腸寸斷？
撫過小涼的柔順，神城聖將她放置到了「專屬座位」上，那是不該消失的溫度。
「亞當對彼岸的情感不是誰可以去碰觸的，包括了身為後世的我，如果我繼承了亞當的記憶，那麼，我該遵從自己的意念，或是遵從亞當的意念？雖然我們彼此都沒有挑明，但是到了最後一刻，他離開我身子的同時，十分同意並感謝我的做法，愛情……分不了四個人，在伊甸園時不行，現在也不行。」初世，他擁有了兩個妻子，都是不可被分割的情感，如今，多了一個靈魂，又何苦浪費老天爺垂憐的美意？
小涼不語，沉默了下來，她這輩子不管是哪段愛情，心裡都從未有第二個人的出現，所以她無法體會同時愛上兩個人的心情。
「父親曾說過，永遠要守護身邊重要的女人，所以他為了妹妹，才再娶了尤佳，希望彌補她失去的母愛，然，妹妹死去後，我身邊最重要的女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妳，另一個是靜子，我把最大的敬重給了靜子，剩下的統統都留給妳。」從拜師開始，秋野靜子真正教導他的時間真的沒幾天，但從相遇開始，那相互踏入的生活已然無法分割。
「我瞞了事情，我知道絕逃不過妳的眼，但是我已經下定決心，這生都不想說出這事，希望妳能理解我的難處。」
自從他成為伏妖師之後，氣質西裝已經不再他身上停留，取而代之的是方便活動的背心與牛仔褲，摸摸口袋，他掏出了亮眼的銀飾。
套上了小涼的項圈，那是一只刻有愛心的戒指，也是神城聖給的她另一個承諾。
「我的心給妳，不會要回來，所以……相信我好嗎？」「不能說的事，我不強迫。」她知道的，能說的，神城聖絕不隱瞞，小涼用前爪輕輕的玩弄了下戒指，看來她十分滿意。
但，傲嬌的她絕對不是這點程度就可以滿足的。「不過，你想用一個戒指討好我的這種想法，實在有點好笑。」
她不是人類，卻對愛情憧憬，雖然她的心早已掏出，但絕不是一個戒指就可以收買的。
淺笑，神城聖說道：「這戒指不是要收買妳，是以神城之名向妳求婚，請你成為我的新娘，我沒有初世也沒有來世，我只要這一生的妳我，沒有其他人。」
低頭，他藉著月光對上了小涼羞澀的眸子。
「神城涼子，妳願意成為我的新娘嗎？」
羞紅的臉頰，小涼有些慌張道：「你……好歹也在我人形時說吧！」
淺笑，他再次捧起了小涼。
「不管妳的外貌如何，是人形還是貓形，甚至是比我家還要大的妖形，統統都是我愛的小涼，不會改變。」
話畢，他低下頭去，輕輕的一吻烙了上去。
「所以……答應我好嗎？」
在小涼變成人形之際，她羞紅著臉，微點了頭，那久久無法分離的唇瓣，與美麗又惆悵的月色形成了最美的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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