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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序章 獄門
小船一靠近岸邊，少年馬上跳下船，在岸上尋找份量足夠的石頭拴住小船。下了船的黑冊男子整理儀容後走向跡顯顒兩人，這時，佚時齡坐回後方的枯樹幹，沉默的與周遭石頭無異。
「拿書的！你旁邊帶來的這位是……是幫手嗎？」跡顯顒打量著栓好船走過來的少年，「怎麼看都只是個瘦弱的小鬼，這是玩笑，還是你嫌傷亡人數不夠亮眼。」
「老伯，我只是陪他來的，而且你要我幫忙什麼，幫忙扶你嗎，說我瘦弱小鬼，你還不是快散啦，老骨頭。」少年生氣的說。
「唉呀，說話禮貌哪裡去了！」擠開少年的黑冊男子插話及時，把後面那句刺耳的「老骨頭」覆蓋過去，「我代他向您道歉，不要跟小孩計較，跡先生。」
「是呀，我在算日子了，還能跟小孩計較什麼。」跡顯顒冷冷回。
「什麼小孩，我十六歲了。」少年對著黑冊男子反駁。
「你生日是什麼時候？」黑冊男子彎著腰盯著少年的眼睛。
「我不知。」少年眼神飄移。
「你只是像十六歲，別說的這麼篤定。」
「我是十六歲，就是十六歲，這是算出來的。你會想問是怎麼算出來的吧！」
「我……」黑冊男子急欲答話，馬上就被少年先聲奪人，「省了，告訴你吧，我是從挨鞭子的痛苦日子中記算出來的，一天、兩天、三天、好幾天，主子抽鞭都會興奮的說，我要狠狠的打你，打得你皮開肉綻，血流一地才不會讓我覺得浪費！我……」說到這裡，少年聲音開始哽咽，不久，他強忍打轉的淚珠潰堤了，不斷的從臉龐滑落，「我……我要打你，打你這血液低賤的奴隸，養你六年就是要打你，穿什麼衣服，哼！裹著草蓆我都嫌你穿得奢華，你這浪費東西的小賤種！我打，我打啊～！」少年嘶吼一聲隨即安靜，片刻後，他才開口，「我聽這些話已經聽了整整九年，一直到你來贖我。」
「對不起，讓你想起不愉快的事，忘了吧，你已經沒有主子，主子就是你自己。」黑冊男子輕輕的拭乾他的淚水。
「那個虐待狂主子的算數真是差勁，打你九年還當你是六歲小孩；小鬼，你年齡真的是有待商確呀，唉～。」跡顯顒嘆息著。
聽到跡顯顒這句話，少年頓時火冒三丈，轉過身指著坐在枯樹幹完全沒動靜的佚時齡吼著，「幹嘛都說我，他不是比我更像小孩！」
「情緒轉換倒是挺快的，表現演技嗎。」跡顯顒發現怒目瞪視的少年沒回應，他口氣更差的說：「哼！告訴你，十六歲的小鬼，小陶瓷跟我們不同，他是個異數，外表看起來很稚嫩沒有錯，可是提起他的年齡，那是會讓你倒抽三口氣的。」
「那就讓我驚訝呀！」
「我說，你會認為我唬你，本人回答加上他的見證你才覺得可信。」跡顯顒轉身對著佚時齡喊著，「小陶瓷，在說你呀，你幹嘛這麼安靜，過來表示一下呀。」
佚時齡依然坐著沒有動靜，三人驚覺不對勁。周遭景象開始顯得灰暗，天空聚集的烏雲又厚又黑。
「天氣怎麼突然變這麼糟糕，會不會下雨呀，早知該帶把傘才對。」黑冊男子高舉手上的書，把書當成遮雨的工具，一旁的少年沒有跟著慌張，只是嘆氣直搖頭。
「小陶瓷，小陶瓷！」跡顯顒見佚時齡還是沒有回應，緩緩的拔起背後的三角鈍器。
「老伯，你想幹嘛？」少年悄默聲兒的對著跡顯顒說。
「你在考驗我的聽力嗎！算了，現在你該準備了，小鬼。」跡顯顒壓下怒氣說。
「準備，準備什麼？」
「準備逃，準備躲，或是準備一起送命。」跡顯顒的銳利眼神讓少年感受到壓力而戒備著，雖然他不知即將遭遇到是什麼？內心卻很明白「平安回家是不可能期待了。」
在充滿危險的氛圍下，只有黑冊男子沒有感受到，只擔心等會真的傾盆大雨，草原那麼大，哪有遮風避雨的地方呀。
「老伯，我們這樣盯著異數小孩，難不成我們的麻煩會是他嗎？」戒備才一開始，少年就顯得不耐煩了。
「他可不是我們的麻煩，麻煩來自束縛他的無形力量。我真是驚訝，這世上竟還有讓小陶瓷動彈不得的東西。看來，我們遇到非常棘手的傢伙了！」跡顯顒額頭冒著冷汗，周遭氣氛詭異的無法形容。
「是抓著他的那隻藍色爪子嗎？」少年提問。
「藍色爪子！你看得到那股無形之力是什麼？」跡顯顒眼神第一次認真打量著站在身旁的少年，隨後他把頭上纏繞的符文布條解鬆一些下來矇起雙眼，過了些會才重新綁回去，看起來依舊凌亂。不知是錯覺還是眼睛昏花，少年察覺跡顯顒解鬆布條時，整個人似乎年輕不少。
「我看到你說的藍色爪子，確實是緊抓著小陶瓷。看來爪子並不具實體，比較像是光芒組成的，雖然需要動用到繪真才能看到，可是爪子還是若隱若現，」跡顯顒說。
「嗯，繪真？」少年皺起眉頭。
「術法名稱，我不想多做說明，現在情況不合適。」
「好，我不問，不過有機會可以請你跟我說明嗎，我想知道。」
「需要答案就會低聲下氣。好，可以，事情結束就跟你說說什麼是繪真。回到現在的問題，你竟然看得到爪子，應該也看得出源頭從哪來。」
「是，雖然不明顯，卻可以確定爪子是從小陶瓷後面那座森林裡伸出來的。」
「哈哈哈……」跡顯顒狂笑，「你也開始叫他小陶瓷了。」
「有什麼不對嗎？那不是他的名字。」
「是、是，他就叫小陶瓷，你儘管叫。」跡顯顒肩膀抖動忍俊著。
突然！騷動的聲響從森林傳出，兩人表情迅速鎮定。遠方漆黑森林裡，有一條白色身影急速擺盪而來，身後的破壞力量緊咬不放。
森林樹木嚴重毀損，一大片一大片的被輾平消失，遠方而來的無形物體難以預估到底有多龐大！看著這種現象，跡顯顒與少年雖然還身在遠處，震撼的感受卻是一波強過一波。
一棵參天巨木對著兩人迎面飛來，轟隆一聲伴隨著大叫聲，「啊～！」
少年沒有被砸中，他閃避後在地面上滾了幾圈，站起時已不見跡顯顒身影，焦急喊著，「老伯！老伯！難不成死了。」
「這句話開頭應該換成小鬼，由我喊出才正確。」跡顯顒出現在少年身後，眨眼之瞬的速度讓少年吃驚。
「你……」少年吱吱唔唔，說不上話。
「你反應真的很快，小鬼。」跡顯顒不帶嘲諷口氣，真心誇讚少年，「還有你前方這位也是不簡單的人物呀。」
不知何時少年前方已經站著一位猿手族！
「他是剛剛在樹林中的白影嗎？」少年問
「他是猿手族長老，他叫……」跡顯顒看著猿手族長老。
「雪銀。多餘的介紹就免了。」猿手長老氣喘吁吁的說。
「嗯，你需要援助吧。」跡顯顒看著雪銀狼狽一身已不用詢問發生的狀況。
怯生生的黑塵亦趨亦緩的從森林四周擴散出來。
「可惡，來得真快，都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雪銀面對著接近的黑塵說。
「那些黑塵應該是從藍爪上的孔產生的。」少年靠了過去。
「孩子，你看到了什麼？」雪銀低下頭納悶的看著少年。
「說明浪費時間，拿這遮眼你就明瞭了。」跡顯顒扯下一些符布。
「你在我之前的印象中有點不一樣。」雪銀對著跡顯顒說，臉色狐疑的接下布條矇起雙眼。
「那只是光線昏暗的關係。」跡顯顒急忙解釋，「不用遮太久，那會傷眼睛的。」
雪銀拿下符布後，視線模糊讓他一度緊張，些會習慣後才說，「我看到了，雖然不明顯。那到底是什麼？沒有固定的形體，與我們調查的資料有些出入。」
「我先前只是懷疑，不過從你們那裡得知的與我了解的，再加上眼前狀況，我們遭遇的應該就是獄門，那是百年前伏魔大戰時，十四續恆用來封印婁獵虛的武器。沒想到這怪物的真面目是……」跡顯顒思忖一會，喳喳說著，「嘿，原來如此。」
「這世上只有一扇獄門嗎？」少年問。
「是。」跡顯顒開始解釋，「不過獄門算是特殊的存在，不然類似獄門的門其實有很多，其實我們都……。」
「哼！那是什麼我現在不想了解。」雪銀打斷跡顯顒，「我現在只想讓這個滅我軍隊的怪物徹底消失，我不會讓他危及我的家園的，竟然你知道怪物的來歷，應該也知道應變方法。」
「我知道方法，卻從沒有用過，這方法不能有太多人參與，我只要一個幫手就夠了。」
「那就是我了。」雪銀看著少年一眼。
「什麼，這意思是說我不能參與。」少年對著跡顯顒質問。
「沒錯，我需要夠力的幫手，你很不錯，護席長老沒有出現我當然會用你，雖然辛苦些。不過目前情況有變，你就乖乖待在這照顧這兩個人！」跡顯顒口氣嚴厲。
「事不宜遲，出發吧。」雪銀蓄勢待發。
「出發前我先說明必需注意的，就是能避免受傷就盡量避免，不要一股腦的蠻幹，因為受傷的身體會吸引亡息纏身，那會讓你逐漸死亡，而且是在痛苦中。」
「亡息？」雪銀問。
「事不宜遲，出發吧。」跡顯顒搶先衝向那座已被黑霧壟罩的森林，雪銀見狀發出低吼，以驚人的速度追趕上去。
「他們的速度真嚇人。叫我不跟我就不跟嗎。」少年準備跟上，卻想起一件事，回頭走向溪邊，對著輕輕隨波搖晃的小船喊，「先生，你不是主導者嗎，都不管事，現在情況都亂成一團了。」
船裡的人打著哈欠，伸個懶腰，慢慢離開小船。
「怎麼回事，散了嗎？事情解決了嗎？」黑冊男子睡眼惺忪的環顧四周，接著轉回看著少年問，「少了誰呀？」
「剛才多了，現在少了。」少年不想多做說明。
「怎麼回事，天空還是這麼黑，而且還低成這樣。」黑冊男子指著少年後方的天空，已找不到任何藍天白雲的景象，只剩黑雲擠壓出的窘迫空間。
「怎麼會這麼接近。」少年訝異的不知所措。
「你看，那團雲牆好像要拉出麼物體來。」
「那是什麼？」少年注視著，他知道那不是黑雲所為，而是生出黑雲煙的藍色光爪在作怪。光爪輪廓越來越明顯，牠在沒有著力點的地方，不斷的做出攀爬的動作，漸漸的爬出一個方形體！
「是門嗎？我看到那上面有門把。」黑冊男子說。
「難不成那就是老伯說的獄門！」少年心裡開始不安起來。
「小心！」黑冊男子推開少年，卻不慎被黑色尖體刺穿胳臂，「啊～！」
「先生！」少年看見那尖刺是從黑雲中伸出來的。
「為什麼有股腐爛的味道出現。」黑冊男子撕下一部分衣角緊壓傷口。
「我沒聞到……啊！」少年想起一件事了，喃喃道，「不能受傷，不可以受傷，被什麼纏身……」
「你在自言自語什麼。」黑冊男子臉色慘白，氣若游絲。
「亡息，是亡息，先生是被亡息纏身。」少年轉身看著黑冊男子，那笑容像是要討嘉獎一般。
「是嗎，是亡息，那有說會怎麼樣呢？」黑冊男子身子癱軟下來！少年見狀，笑容消失了，眼睛泛著淚光，表情轉為憤怒。就在這時，溪的對岸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生物引起少年的注意！
「那是狗？狐狸？還是狼？」各種類似的犬類在少年的腦中不斷的閃逝，始終停留在疑問中，因為對岸的動物身體比這些犬類都要大，毛色也無法辨別，看起來接近黑色，不過這色澤卻會在牠的移動下有深淺不同的變化。對岸生物注視少年一會，就快速的跑進那團黑雲裡，不見蹤跡。
「我感覺無法繼……繼續呼吸了。」黑冊男子說。
少年蹲下觀看他的狀況，「我該怎麼辦，先生快死了，也沒有逃命的路。」他慌張的四處張望，竟也開始聞到腐臭味。
急湧黑雲張出巨大的手掌拍落，少年注意到巨掌攻擊的下方是！他急喊，「快逃呀！小陶瓷～！」
一切都慢了，巨掌已拍下，轟隆一聲揚起塵沙，黯淡的景物更加矇矓。
「那是什麼？」少年看著塵沙中站著一位身材魁武的男人，他懷中抱著一個嬌小身軀的孩子，他篤定的說，「他救了小陶瓷，好厲害。」
突然刮起一陣強風，景物慢慢的清晰，少年在手臂保護雙眼的有限視線中，發現魁武男人長出巨大的翅膀，帶著小陶瓷穿過黑雲揚長而去。
「喂！你怎麼拋下我們，救救我……不，你先救救我朋友呀，拜託，他快不行了。」少年對著上方越壓越低黑雲哭喊。
「你咒什麼，現在就當肥料，我資格不符。」黑冊男子抗議著，聲音比先前有精神多了，「我已經找出我們離開這的方法了，你把我給你的水晶棒拿出來。」
少年依照指示馬上把水晶棒拿出來。水晶棒裡的刻痕在這微弱視線下發出白色光彩。還在遠方的獄門突然加快速度衝向兩人，包圍的黑雲隱約出現各種姿勢的人形！
獄門越來越近，人形也越來越清晰，能辨認的面容開始發出哀號聲。在淒厲聲音不斷傳進耳朵後，少年神色恍惚，黑冊男子則是無法承受直接倒下。
「先生！」少年打起精神，扶起黑冊男子。
「把劍……」黑冊男子用力的吐出字句，「刺向獄門……」
「好。」少年眼神堅定，水晶棒發出回應，一股強大的吸力把少年的氣力吸走，化為耀眼鋒利的劍身。只是吸力太貪婪竟不留一點餘力，這直接衝擊少年的身體，他癱軟在地，眼皮重的把所見景物壓縮成一條細線。即將闔眼的他看到其中幾個黑雲人形伸出手，把傷重無力的黑冊男子拖向獄門。
「不行～！」少年用力睜開雙眼，瞳孔裡浮現好幾個珍珠般的紅球，不知哪來的力量湧出，他爆跳而起，直接到達那群黑色人形面前，輕轉水晶棒，劍光成圓，把那些抓著黑冊男子的手都砍斷，虛幻的黑雲手掉落地面化為真實的手臂，馬上快速腐爛消失。
「怎麼回事，水晶棒吸力還在，可是我卻沒有感覺無力，反而大到我只想不斷的動。」少年一直揮動手中的劍，好似想趕走身上過剩的精力。
「安靜下來！」黑冊男子哪來的精力，竟能如此喊出震攝人心之聲，讓即將失控的少年立即停止。
「刺向獄門吧，我會在你身後，等機會。」黑冊男子望著少年的眼睛，笑容浮現。
「那就看我表現吧。」少年奮力一衝，這時他感覺老伯跟猿手族長老的速度其實一點都不驚人。突然！身後有股壓力壓迫過來，當他想回頭，手中的劍已經刺進獄門，浩大的震動透過劍傳到少年的身體，他無法負荷，也無法掙開。黑雲群發出哀嚎，哭泣著要被拋棄了。
「可惡，這些藍爪緊抓不放。」少年不斷掙扎卻徒勞無功，藍爪從獄門伸出來越來越多，而周圍的藍爪放開了黑雲，飛向少年包圍起。
黑雲彷彿失了主，慌張的尋求位置。周遭不在黑暗，慢慢明亮起來。
獄門打開了，藍爪捏出一個人樣，只有眼匡的位置望著不是少年而是後面伺機而動的黑冊男子。少年仍掙扎，前後兩者互望無語，都一致起步搶先接近！黑冊男子開冊撕頁往少年身上一貼，紙頁鑽進身體裡；同時，人型藍光也侵入泛紅瞳孔，一閃破碎湛藍後，少年陷入昏厥倒地。
少年倒地前最後看到是晴朗的天空上，一隻巨鷹陪伴著御劍飛行的人緊追那些拖著獄門逃竄的黑雲群。
＊ ＊ ＊ ＊
「這裡有屍體。」
「這雪白的毛色應該就是猿手族的護席長老。」
「沒有看見氏主，也沒有看見羅索。」
「隊長你看，那裡還躺著一個，我去看看是否活著。」
意識還模糊著，只是聽到最後的一句話，少年緩緩的張開雙眼，有人正瞧著自己，在烈陽下他看不清此人的面貌，隨後腦中不斷的湧現畫面，強烈而痛苦。
「活著，這孩子還活著，他、啊～！」叫聲和接下來的恐怖景象讓站在不遠處的隊長陷入恐懼中，因為他的下屬竟然無端自行肢解。
「為什麼鞭打我，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我是低賤的奴隸！為什麼？」少年全身上下都沾滿著血，他走近那位隊長憤怒的質問著。
「我跟你不認識，怎麼會做這種事，況且我的任務是搜救，不是殺人。」隊長口氣非常非常鎮定，全身卻一直無法安定的顫抖。
「他沒有名字？」少年搔弄著頭髮，看似在挖掘什麼呢喃著，「小賤種……垃圾……小鬼……印象深刻都是歧視的稱呼。」
「名字，是他嗎？」隊長指著一個方向，剛剛那裡還站著一個活人，接著說，「還是我。」
「我……原來沒有名字。」少年似乎穩定情緒了，「我可以為自己取名。」
「你要名字，我可以幫忙取，我很會取名的。」隊長把握機會討好，少年沒有回應，轉身離開平悲原。
「呼～好險。」隊長鬆了一口氣。
「嚴語懺，就取這個名稱吧，還不錯聽吧。抱歉，你往後可能會寂寞了，所以我決定送你去見你朋友，一路好走。」隊長腦海中浮現這句話，接著周遭事物打轉著，一陣痛楚稍縱即逝，最後在顛倒的景象中發現一個無頭的身體倒落地面，沒留遺言。
平悲原恢復安靜了。
上內容節錄自《般法羅第二部：冥獄門》安燼灰◎著．白象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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