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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魔法養成攻略06 試閱
作者：凌舞水袖
畫家：GABU.C
第一章 立場
亡靈夫人雖然前一天晚上已經憤而出走，但是想當然也不可能白白嚥下一口怨氣。
畢竟是被偷了個傾家蕩產，雖然身為亡靈法師的人本身也不怎麼注重這些物質享受，但是自己不講究是一回事，被人莫名其妙陰了一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走到半路上，亡靈夫人漸漸的也琢磨過味兒來了，她滯留過的地方說多不多，無非也就是哈恩府邸和精靈傭兵團兩處而已。要說是在路上被人下手不大可能，能把自己身上東西都摸光的這份工夫，非老鼠搬家的細水長流式運作不能得，所以最有嫌疑的當然就是和自己待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人。
於是心有猜忌的亡靈夫人並沒馬上離開，而是又殺了個回馬槍，等了一晚上後，好死不死就看見大清早哈恩帶人親自去拜訪精靈女王的這一幕。
一個亡靈法師老上趕著去和精靈打交道是做什麼？亡靈夫人心裡自然犯了嘀咕，更何況她本來就是帶著任務來的，知道是精靈女王把索提歐等二名亡靈法師給抓了起來，對精靈女王的好感度想當然更是不高。
接著亡靈夫人遠遠躲著冷眼看了一會兒，總覺得哈恩在精靈族受到的接待不像是和自己一樣打算救人，反倒像是反骨仔無間道，暗中和女王勾搭算計自己人。
新仇加舊恨，不用更多證據，亡靈夫人當即咬牙去拉幫手，然後一切變得簡單，倆亡靈法師碰頭合計清理門戶，再然後追殺過來，正好堵上了托比羅王也來試探質問的現場……
林酥見有人踢場子笑了笑，一抬手刷出小白虎，台詞同上：「殺了他……」頓了頓再加個字：「們。」
小白貓大發神威，「喵嗷」一聲撲了出去，身形驟然暴脹，一抬爪當先把一隻衝得最快的骷髏騎士拍了保齡球，「骨碌碌」滾出去砸倒一切。
托比羅王這時也才從驚愕中回神，忙指揮手下帶來的侍衛們也出去助陣，同時發出魔法訊號通知在附近的巡邏兵和其他警戒人等來救駕。
菲比公主居然也很彪悍，掌心中催生出一條藤蔓，看那嫩綠色光華就知道是德魯伊族的招牌生命魔法，藤蔓上還長滿了帶倒鉤的尖刺。可以想見稍微被擦上一下就能被鉤下一條皮肉來，那肉沒有二兩都對不起它這造型。
然後此公主就站在托比羅王身邊，把手中的凶器藤蔓當鞭子舞得虎虎生風，生猛無比的抽出一圈綠色鞭影，將周圍一圈區域控制得死死的。旁邊看戲的林酥黑線了個，堅強的擦下一把冷汗……厲害的女人自己是見過，但像這種厲害法的女人還真是難得。
尤其這妹子還是個公主，回頭要是嫁進哪家貴族家的話，不管是地位身分還是個人戰鬥力都穩穩壓死一帝都的紈褲白斬雞。到時候那些小男人要是安分守己、謹守夫誡的話還好，萬一要是敢不聽話學人包養個情婦什麼的，怕是第二天不到就要血染長街……
托比羅王也很汗，看旁邊林酥的臉上是一副糾結表情，也只好勉強乾笑：「菲比她……從小在外面留學不容易啊，什麼事都得自己照顧自己。」
「……嗯，我理解。」不就是想變著法子說自己女兒其實也是迫不得已嘛，反正也不關她的事……林酥平靜的把視線調開，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反正將來做老托比羅王女婿的人又不會是自己。
現在當前最重要的還是哈恩……想到這裡，林酥移了幾步到哈恩身邊問：「被亡靈法師追殺的你現在是什麼感想？」
「感想？」哈恩一愣。
林酥笑笑壓低聲音：「真沒想到啊，原來你們之間也有內訌……不過話又說回來，她這麼一來倒是成全了你，回頭你盡可以把事情都推到亡靈法師對你的襲擊上去，身上有死靈氣息也好說，比如說中了亡靈法師的什麼詛咒啦。」
哈恩滿不是個滋味：「這個亡靈法師到底為什麼襲擊我？」
「為什麼襲擊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後到底想怎麼辦。」林酥看他一眼，「想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要真有心做個貴族享受生活的話，你以後只能選擇人類的立場。就算沒有今天這件事，以後亡靈法師和人類的衝突也肯定是少不了的，到時候你的身分必然會被他們利用來做文章……你真以為他們拿了你的貴族徽章就是純收藏的？」
「……」哈恩表示此時自己心情十分之糾結。一方面他知道林酥說的話沒錯，另一方面他卻不想面對這事實。
「藉口我都幫你想好了。正好你可以拿自己那『老婆』說事，就說她是亡靈法師，故意接近你想滲透人類國家，然後因為你有所覺察而潛逃了，這會兒是想來殺人滅口……」林酥有些幸災樂禍，「夫妻嘛，那麼親密的關係沾染到死靈氣息也是理所當然的，更別說她還給你下了詛咒……不過這樣一來你就沒法回頭了，而且爵位很可能也會受到些影響。但受害人身分倒是能幫你拉些同情分，最起碼不會有人想把你關大牢。」
「……」哈恩沉吟半晌後一咬牙，「就這麼辦吧！」
「呵呵……」林酥笑咪咪側開身，「那你現在去跟托比羅王解釋吧，順便為了表示誠意，你最好再順手把那亡靈法師也給殺了，殺不了也要表明立場的攻擊幾下，意思意思嘛。」
「這……」
「你要想清楚哦，殺人不滅口，小心將來被人抖出什麼猛料來。」
「……」
哈恩狐疑的看林酥，總覺得對方這番鼓動是有深意的，要不然怎麼一開始不管自己，突然又改變想法跑來幫忙出主意了？
本著小人之心，哈恩很謹慎的把林酥說的計劃又從頭到尾想了想，實在找不出什麼漏洞，關鍵是現在這情形確實也就只有這麼個辦法了，既能幹掉目前的殺手威脅，又是最有說服力的，還能順便解決被懷疑的後顧之憂……
林酥有深意嗎？其實說起來也不算什麼深意，倒是小算計是有的。她想釣出亡靈法師尤其是亡靈法師中的頭子，眼下可不就是正缺個釣餌嗎？
反正哈恩這情況想脫身已經不可能了，索性還不如早點把他推到台前，坐實了投靠人族的罪名後，他在亡靈法師界就算是掛上號出上名了。到時候來這人家裡清理門戶的亡靈法師肯定少不了，只要能抓住幾個有身分的，順藤摸瓜揪出最終BOSS也將不再是夢想……
林酥覺得這其實都不該叫算計，應該叫互惠互利。大家幫哈恩洗白亡靈法師的尷尬身分，哈恩則幫大家引出背後主犯。
等價交換，這很公平啊。
本想來突襲刺殺的亡靈法師顯然沒想到哈恩身邊還能有這麼多人，一個二個身手也都還不弱。原本以為一隊骷髏騎士已經足夠死死壓制住哈恩這個半吊子亡靈了，結果現在看來被壓制的貌似反而是自己？
在托比羅王的魔法彈後，陸陸續續有不少巡邏兵和王宮魔法師也趕來，一加入戰局後，勝利天秤頓時當場傾斜，毫不猶豫的把亡靈法師拍扁在地下。
哈恩已經趁著戰鬥中的混亂時光飛快的把林酥教他的那段話給說了一遍，本來單是這個理由的話，可能還會讓人覺得有些假，但是有人證──殺上門來的亡靈法師，又有物證──哈恩爐火純青的演技造詣下逼出來的痛苦眼淚……
於是猶豫了一番後，托比羅王還是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主要是這事情跟自己關係實在不大，若是真的弄錯了的話還可以補救，想把死人變活太難，想把活人弄死卻很簡單。
再說了，過了這幾天出使之後，人家就要回聯盟繼續做自己的小貴族去了，再折騰也折騰不到自己的帝國國境裡來，頂多是把這情況跟托納利菲比的聯盟議會團知會一聲，回頭該做什麼決定那也就不是自己該頭疼的了……
托比羅王想通之後豁然開朗，雖然還是沒有完全消除芥蒂，但好歹面子上的工夫還是能做出來了，假模假樣安慰了哈恩一番後，很義憤填膺的表示自己一定不會放過眼前的亡靈法師，當然還有那個據說隱藏在暗中的黑手也就是亡靈夫人。
哈恩感激涕零的表達了自己最真誠的感謝，林酥抱臂在一旁看得笑了笑……單從這個表現來看的話，對方倒確實是有點貴族的模樣了。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能表演得那麼自然，那麼真情流露，這份功力絕對不是一般人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
「陛下。」精靈一號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出現。
「小一？你怎麼也來了？」
精靈一號笑：「這麼大的動靜，我們當然也收到了消息……小黑在外面聞到另外一個亡靈法師的味道追出去了，要殺嗎？」
「……殺了吧。」林酥嘆息，就當是幫人幫到底，給哈恩解決掉這個麻煩。
菲比公主一條藤鞭橫掃千軍，在眾侍衛護衛有意無意的掩護下歡樂無比的抽打著群骷髏兵，充分向眾人展示了什麼才叫彪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
特使府邸那麼大的動靜，自然也吸引了外面路過的不少圍觀人群。
雖然對亡靈法師有著天生的厭惡和畏懼，冷不丁看到一大片骷髏騎士也確實是很嚇人，但在精靈傭兵們和帝都的巡邏侍衛隊趕到並將局面牢牢控制起來之後，人們的膽子還是隨著人數的增多而大了不少。最起碼已經敢在外圍充當一下啦啦隊，為己方帝國友軍的戰士們加加油鼓鼓勁了。
自己國王都還在呢，怕個屁啊。
再等有眼尖的人發現林酥後更樂，精靈女王也在呢，怕個屁屁啊……帝都居民們對精靈族普遍存在著盲目的信任和推崇，這是長相問題。
亡靈法師則表示很不滿，他以前所過之地一暴露身分後收到的都是畏懼目光，何曾被人像今天這樣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圍堵如參觀馬戲團中走鋼索的憨笨狗熊？
亡靈法師很想翻臉，很想小宇宙爆發，無奈精靈族的援兵們比正常人壞得多了，王宮護衛們只是中規中矩的抵抗和捕殺骷髏騎士們，而精靈族則顯然在其中找到了無限的樂趣，充分而完美的把工作和休閒融為一體……比如說亡靈法師就親眼見到有三隻精靈拿了一個骷髏騎士的雙臂臂骨玩傳球遊戲，三精靈分三角形站位，開心歡快的互相拋甩著兩根骨頭調戲該骷髏的追趕。
還有隻精靈沒搭檔，就卸了一骷髏騎士的雙腿，笑咪咪的背著雙手站在人家面前讓人猜腿骨在哪隻手上……
骷髏們都要哭了。
局面發展到現在，該嚇跑的早被嚇跑了，沒被嚇跑的到了這份上自然更不會被嚇跑。受精靈族的積極工作態度影響，帝都人民們甚至感覺骷髏兵其實也沒自己想像中那麼可怕。於是人群漸漸一層層一圈圈把使節府邸圍了個水洩不通，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很是興奮熱鬧。
菲比公主也很是興奮，眼看周圍的小怪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舔舔唇左右看一圈，目光炯炯有神第一時間鎖定苦逼的亡靈法師，手中藤蔓一抖就要衝上前去，沒想到有羽箭比自己還快，「嗖嗖嗖」一排刷出去，瞬間就將亡靈法師釘到了地上。
「……」托比羅王黑線，他本來是想抓活口回去審訊的，要是單為了狙殺的話，自己帶的那麼多手下又何必打得這麼費勁？
轉頭往身後一看，精靈一號正抬臂保持拉弓姿勢，手中弓弦還在微微顫動，玉樹臨風、風采卓然。林酥很大方的對其提出表揚：「箭法不錯。」
「多謝陛下的讚賞。」精靈一號微微一笑，無視老托比羅王一臉的便祕表情，收弓欠身。
「冕下……」托比羅王嘴角抽了抽。亡靈法師一死，剩餘的威脅就不再是威脅，現在大家都安全了，這很好。問題是剛才半天勁也白費了……心有不甘之下，老托比羅王很想抱怨兩句。
「誅殺亡靈法師人人有責。」林酥一揮手很豪爽曰，「陛下不用謝我。」
「……」沒人想謝妳……
老托比羅憋屈的堵了一口氣在胸中，菲比公主卻在看見精靈一號後眼睛一亮：「冕、冕下，這位是……」
林酥疑惑的看一眼精靈一號，再看看菲比公主：「這是小一，有什麼問題？」
精靈一號微笑同疑惑。
菲比公主雙頰上飄現一抹紅暈，剛才的勇猛無敵純爺兒們風采瞬間蕩然無存，甩下藤蔓軟鞭絞著手指羞澀結巴：「沒、沒什麼問題……冕下，我只是想請問這位精靈先生的名字是？」
「小一啊。」
菲比公主僵了下：「呃，我是指這位先生的全稱。」
「精靈一號。」
「……是全稱，不是代號。」
林酥肯定點頭：「這就是全稱。」
「……」
菲比公主激動而不敢置信的用雙手堵嘴，瞪大眼睛看林酥如看一破壞自己夢想的邪惡巫婆。自己第一次心動的完美情人怎麼能叫精靈一號這麼沒品味的名字？
林酥頭一次在小女生的目光中感到尷尬，堅持十秒後還是忍不住擦把冷汗：「就算妳這麼看我，我也不會百合的……」
百合？不懂菲比公主張張口還想說些什麼，林酥已經對老托比羅王擺擺手：「這邊事情完了我就先回了，陛下有空來我們傭兵團喝茶啊。」
菲比公主頓時忘了自己原本想說什麼，忙點頭：「好啊好啊。」
老托比羅王：「……」
觀眾們倒是很遺憾：「不打了嗎？」
「不打了不打了，以後有機會的。」
一番蘑菇折騰和感謝觀眾捧場後，林酥拉著精靈們閃人，至於追著疑似亡靈夫人跑出去的黑豹兄則完全不在擔心範圍中，以黑豹的等級和亡靈夫人現在的貧困戶狀態來看，黑兄想輸給對方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太小，除非亡靈夫人有主角光環……
「酥，妳做了什麼？」當天晚上亞斐德發來通訊詢問，「菲比聽說我和妳小時候就有交情，今天拉著我追問了一下午關於妳的喜好問題。」
「我以為我已經跟她講清楚自己不會喜歡女人了？」林酥詫異。
「菲比當然不是喜歡妳，她只是想討好妳。」亞斐德扯扯嘴角笑，「精靈一號似乎無意間獲得了托比羅王室公主的青睞，她現在正在努力想獲得精靈女王的認可，好在未來追求一號先生的時候能爭取到更多的支持……」
「……亞斐德，先說好，我是不會支持早戀行為的。」林酥正色很嚴肅道，「一號從出生到現在才過了七年。換句話說他才剛滿七歲，連十歲都不到，你妹妹想老牛吃嫩草是不是有些過分？」
「……」
精靈一號端著托盤進來剛好聽到這句話，笑笑沒吭聲，靜悄悄把托盤上的果汁放在林酥面前桌上，然後在對面坐下。
亞斐德不知道當事人已經列席旁聽，有些頭疼的在鏡子裡揉揉額角呻吟：「酥……我以為一號先生應該已經成年？」
「那只是少年老成。」林酥堅持原則，「我們要以實際出生年齡來算。」
「實際出生……」亞斐德被噎了下，險些吐口血出來。
目前的成年精靈都是曾經被封印在生命樹種中的古代精靈，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現在情況只不過相當於睡了一覺起來失去記憶而已，這能和正常的幼兒相提並論？
「……」沉吟了半晌，亞斐德若有所悟，「妳不贊成菲比嫁給一號？為什麼？」
林酥看一眼精靈一號，對鏡子笑笑：「我說過，一號將是未來的精靈王。」而菲比，顯然不是適合的精靈王妃人選。
當然，林酥並不是因為種族血統觀念或是什麼私人偏見而反對菲比追求精靈一號，最簡單一個理由，人類的壽命和精靈族的壽命相比實在太短暫了。
動輒能活千年乃至數千年的精靈們對於感情的態度都是執著而專一的，他們往往一生只會有一個伴侶。如果真的選擇了人類作為自己的伴侶，這就表示在百年之後，精靈不得不獨自度過接下來數百年的孤獨歲月。
從來沒有擁有過，和擁有過了之後再失去，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如果精靈一號真的願意接受菲比的話，林酥不會阻止，但是在這之前，她本身卻絕對不可能提供給對方任何幫助。
這就好比說一個患了絕症只剩一個月小命的姑娘看上風華正茂某少年想追求，為此還企圖請人家父母出面幫忙說和……
從感性角度來說，追求自己愛情這點沒什麼錯，但從現實角度來說的話，只為了想滿足自己的擁有慾望而無視他人往後的正常生活和感情，這就是大大的自私了。
對於精靈族的婚嫁情況，林酥向來主張的是內部消化，或者最最少也要找個命長點的，哪怕是妖族那幫禽獸也行啊。
見亞斐德沉默許久，林酥想想還是不能那麼強硬，於是委婉的鬆了鬆口氣：「好吧，如果只是逢場作戲的玩玩倒是沒問題，大不了以後和平分手……」
亞斐德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滿頭的黑線摘也摘不完……和一個帝國公主玩玩？這話妳敢說？
精靈一號「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站起來對林酥欠欠身：「陛下，能讓我自己和亞斐德殿下說句話嗎？」
亞斐德聽到聲音驚訝：「一號也在？」
「在啊。」林酥點點頭把鏡子遞過去，「你自己說吧。」
精靈一號笑笑接過魔法鏡，看了看鏡子裡痴呆狀的亞斐德，沉吟片刻後淺笑：「殿下，請原諒我無法接受菲比公主的一番盛情……」頓了頓後堅定再道：「我是陛下的。」
「撲通」一聲，林酥清晰聽到魔法鏡中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搖頭嘆息，這倒霉孩子終於還是摔了……
切了亞斐德的通訊後，精靈一號含笑將魔法鏡遞回去，再重新坐下來：「小黑已經追蹤到那個女人的落腳點了。」
「你特意過來就是跟我說這個？」這些後續本來是不用自己一一過問的，林酥相信精靈一號的能力不至於差到什麼事情都需要請示報告的地步，於是想了想又問：「該不會是那地方有什麼問題吧？」
精靈一號微笑頷首：「是的。」接著猶豫了一瞬，「根據小黑的潛伏觀察結果，那位亡靈夫人似乎是一位可敬的教師。」
「……可敬的教師。」林酥麻木點頭，全帝都能稱為學校並且擁有教師的地方是哪裡？
毫無疑問，是帝都之光。
「真高興您願意接受優秀學員的受勳，冕下。」老校長很高興的和林酥互相見禮，寒暄道：「沒想到以前的小女孩竟然會成為精靈女王……不，應該說我沒想到自己竟然曾經擁有一位如此傑出的學生，雖然很遺憾您只在帝都之光就學了一年。」
「我也很遺憾。」林酥似笑非笑的看看一邊的老托比羅王。
這目光意思大家都明白，當初要不是情況特殊的話，沒準兒林酥會以一個不錯的成績從帝都之光畢業，而不是因為被某些人派來監視的護衛氣到一怒之下遁回精靈之森。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塞翁失馬……如果林酥真的安安分分在帝都之光把書唸完的話，為了以後的低調生活，她根本就不可能主動回去教導和養育那一幫精靈。更大的可能性是放他們自生自滅，頂多有事沒事空投點食物資源什麼的，然後就把所有問題都丟給忠心護族的黑豹解決。
當然，如果真是這樣的發展軌跡，今天的林酥最多也只能成為一個帝國有名的煉金師，而不會是全大陸追捧豔羨的精靈女王……
托比羅王乾咳幾聲，忙轉移話題：「授勳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也許我們可以在之後的慶典時間再接著聊聊？」
林酥很給面子的點頭，反正今天的重點也不是秋後算帳，以後有機會的。
不用走到授勳台，也沒人敢讓一族的女王放下身分作為一個低位者走向授勳台，林酥直接就和校長、托比羅王一起上了主位台，分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身邊原本帶來的精靈一號則代替她走紅地毯，面含微笑優雅自在的從下面再重新走上來，先緩步到了老校長面前欠身受勳，在老校長的鼓勵和讚揚聲中接過代表榮譽的優秀學員勛章。再轉身，捧著勛章到了林酥面前，給後者過目後收好，微笑站回女王身後。
觀禮的眾帝都之光學生及貴族們無不熱情鼓掌，間雜著還有興奮女學生的尖叫。激動的心情三分之一是緣於親眼見到數十年未出現過的優秀學員受勳，另外三分之一是因為精靈女王本身，最後的三分之一完全是精靈一號的長相問題。
菲比公主很忙碌，一邊要忙著陶醉的緊盯精靈一號的一舉一動，一邊又要忙著以惡狠狠的目光瞪視台下敢對精靈一號露出垂涎目光的母狼群。
林酥就這麼在一邊很樂呵看著菲比公主身上時而氾濫粉紅泡泡，時而又鬼氣森森一片具象化陰影……「小一長大了，外面惦記的人也多了啊。」林酥很感慨的樣子，憋笑憋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小姑娘幽怨的盯著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林酥是一個阻礙真心相愛戀人的惡婆婆一樣，看得出來，對方對自己能光明正大帶著她的夢中情人這件事充滿了怨念。
精靈一號輕聲一笑，彎下腰來貼到林酥耳邊：「陛下，看到第二排席列上的白裙子女人了嗎？那就是亡靈夫人。」
「白裙子？」林酥瞥過去一眼，「我還以為亡靈法師都比較偏愛深色系。」
「可能是故意的。人類很容易因視覺而在潛意識中形成直觀判斷，白色能給人善良美好的錯覺。」精靈一號笑，「這位亡靈法師看起來很聰明。」
「我倒是對她的易容術很感興趣。」自己是藉著神器頭墜才可以隨意變化形象，但對方的明顯卻是手工活。
結合後者亡靈法師的身分，該不會異世界大陸中也有人皮面具的說法吧。
授勳儀式很快在老校長的官方式演講中結束。林酥只出借精靈一號十分鐘不到，接下來就沒精靈族什麼戲分了。換句話說她只是帶人來當背景的，這場儀式與其說是給她授勳，實際上不如說是給帝都之光鍍金。
好在老校長大概也知道自己是占了精靈族天大的便宜，雖然說女王給面子配合，但這不代表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拿了好處裝傻，於是一揮手，帝都之光內一切資源任由精靈族隨意使用的條件雙手奉上。
請注意，這個是任由使用而不是任由取用。換句話說，精靈族隨意進出學校聽課、查資料、練習武技魔法什麼的都可以，但是學校內的一草一木都不准帶出去，只能是在學校範圍內使用。你用得了多少都沒問題，但用完了要是還想打包就不可能了。
老校長就權當自己招進了一批學雜費全免的學生，正好精靈族進出帝都之光還能給他持續吸引更多的關注，怎麼算他都沒吃什麼虧……
正式授勳部分結束，接下來老校長邀請林酥和托比羅王一起參觀學校。林酥對一同遊玩的兩位同伴之年齡問題表示不滿，但還是點頭答應，於是三人身後跟了一大群侍衛浩浩蕩盪開路。
授勳慶典的重點還是在慶典二字，帝都之光只要一遇到值得紀念的場合或節日就會做出慶典活動，這段時間也是這些沒有寒暑假的學生們難得的休息日或娛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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