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神秘人指點,破了二龍鬼村的風水局後,我從二龍村回到城裏,卻恰巧遇到父親遭遇車禍,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的可怕事實。想起有關強破風水局的惡果,我認為父親的變故,是因為我逆天而為的報應。
受師父李半仙兒指點,我來到省城找傳說中只給鬼算命的神瞎子陳婆,經歷上刀山下油鍋的酷刑,終於感動陳婆,得知父親魂魄的下落。
找到父親魂魄後,我卻意外發現父親的身分十分可疑,同時,我又陷入趙家老宅的可怕過去之中。就在我和張蕾蕾要找到線索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原來張蕾蕾並不是人……
作者簡介:
冷殘河,本名解漢鋼,武漢青年作家,善於懸疑故事寫作,著有暢銷書《新疆探秘錄》系列,2011年當當網年度暢銷小說排行第六,《天葬》先後在大陸、港台、越南、英國、義大利出版發行,《男生女生》雜誌金牌作者。典型理科男,卻癡迷心理學和中國傳統文化,對五行術數、奇門遁甲、風水古術具有相當深厚造詣,熱衷懸疑小說寫作,奉懸疑大師斯蒂芬.金為畢生偶像。
章節試閱
第一章
村民們奔走相告,互相通知家人熟人來看熱鬧。二龍村死人的怪事兒多,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玄妙的奇術。其實祠堂上百具屍體只不過是被黑衣人施了障眼法藏起來了,道術裡常有這種術法,艾葉是驅邪之物,用艾葉起煙最能破這種障眼法。
說實話,我對這些玄門數術也僅限於理論上的,很多辦法都是從書中推敲出來的,自己也是第一次開眼,見那些屍體變魔術一樣出現,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此刻二龍村祖祠裡擠滿了人,有擠不進去的甚至還翻上房梁來看,見這些屍體全部恢復,我心裡暗自感嘆玄門數術的博大精深,簡直到驚人的地步。
這時,毫無徵兆的,數百二龍村村民一起給我跪下了,求我救救他們村,沒了老龍頭的庇護,他們簡直沒辦法活下去。
我只是個十幾歲的高中生,從小只會縮在人群裡,自己連上講台說話的次數都有限,哪裡見過這種場合,一下子竟然呆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村民們見我沒說話,又一起對我磕頭,求我救救二龍村。
我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小人物,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承受這麼多人的期待和尊重,整個人都懵了,只覺得心裡特別暖和,肩膀上的擔子也特別的重,我人一激動,眼睛是濕潤了。我強自哽咽著對村民說:「大夥兒先起來,我楊曉天在這裡發誓,只要我活一天,就一定不允許任何東西傷害咱們二龍村。我一定竭盡所能,來破解二龍村的風水迷局。」
我話一說完,祠堂裡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村民們對我磕頭又磕頭,恨不能把頭給磕破掉。
我發現張蕾蕾看我的眼神特別明亮,眼睛裡散發出一種迷人的光彩,整個人都陶醉了的樣子,我心裡也一陣高興。剛才的話是我的肺腑之言,我是個老實人,不會來一些花哨的東西,我說了一定要幫二龍村村民,就要求自己,死也要做到,卻沒想到會達到這樣的效果。
村民們散去之後,我讓丁老袍在祠堂裡多準備一些艾葉,一來可以辟邪,二龍村祖祠是村裡先人設下的「鍾馗臨門」風水局,意在消解魂魄,使得被鎮住的冤魂能夠飛散溶解。這一風水局最大的弊端,就是傷魂魄,丁老袍看守祠堂這麼多年,多多少少會受這風水局影響。魂魄受損,輕則容易被孤魂野鬼上身,重則會生一場大病。我在祠堂裡放上艾葉,便可保護丁老袍的精魄。二來,黑衣人的目的就是為了這百具屍體而來,他一次沒有得手,肯定會想出奸計來第二次、第三次,黑衣人善用道門障眼法,艾葉便是破障眼法最好的東西。
丁老袍安排了村民去村子裡找大量艾葉,我則跟丁老袍、張蕾蕾還有幾個年輕村民上了後山最高的那座山頭。老龍頭的遺址上,只剩下一堆泥土渣子,龍頭的其他部分,已經全部掉下山崖了。
丁老袍說:「要不,咱們再立一座更大的龍頭,用龍頭鎮住陰龍氣脈。」
風水局立局之難,遠非丁老袍想的那麼簡單。風水布局,講求天人合一,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就二龍村目前的狀況來看,大陰龍抬頭,已經沒有陽龍立足之地,現在就算建一座龍王廟都沒辦法鎮住大陰龍,更別說區區一具龍頭了。
我遠觀大陰龍自西北掩面而來,此刻天氣陰沉,遠處還有灰白色的雲霧,隱隱有暴雨來臨的感覺。我拿風水羅盤測大陰龍的龍脈脈跡,見遠處一片烏雲攜風雷滾滾而來,四周山谷裡都是悶雷的響聲,天空瞬間黑了下來,閃電又將黑暗割裂得支離破碎。
我們躲在樹林裡,豆大的雨點落下來,砸在身上像冰雹,生疼生疼的。幾個村民嫻熟的砍了一些樹枝,就地搭了一座簡陋的雨棚,我們窩在棚子裡,四周電閃雷鳴非常嚇人。
藉著閃電照亮黑暗的瞬間,我見遠處山巒蜿蜒盤旋,自西北方向飛瀉而下,到了二龍村後山,山勢頓時一挫,轉而朝二龍村的方向奔騰而去,陰龍龍脈走勢變得弱了許多,這便是尋龍術中強調的伏地龍了。
上山的時候,我還注意到這種山頭與比鄰山頭之間連著一片山體,這山體中間受山洪沖刷,已經鏤空得不像樣子,現在看來,此處正是大陰龍伏地之地,也就是說,這裡便是陰龍龍脈在二龍村地界展開之處。
想到這裡,我腦子裡蹦出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只有這樣,才能驅散大陰龍的龍氣,才能還二龍村一方平安。
又一道電光閃過,遠處的山頭被雪白的閃電照得特別幽深可怕,就連密林裡的樹木,都顯得慘白陰森,直愣愣的彷似鬼魂。
在閃電熄滅的瞬間,我似乎看到對面山頭上立著一位石雕樣的老頭兒,他正朝我們這邊看過來。我揉揉眼睛以為是幻覺,等閃電再次閃過的時候,對面山頭上又是空空如也,只有遠處迷霧一樣的龐大森林。
我心想,難道真的是看錯了,山頭上根本就沒人?
雨停之後,森林裡現出勃勃生機,各種我叫不出名字的鳥兒在林子裡飛來竄去,特別熱鬧。松鼠、野兔、獐子,還有很多奇怪的小動物蹦蹦跳跳的都出來了,牠們也不怕人,我們朝松鼠投野果子,牠們一一接過來吃了。
村民們想拿鐵鍬砸幾隻兔子回家做野味來吃,丁老袍阻止他們說,現在正是村裡非常時候,還是禁止殺生,以免觸怒山神,就更不會保佑二龍村了。
我們回到村裡,我讓丁老袍派人下山外買一堆炸藥回來。濟城山裡出名石,開山的企業非常多,在濟城,要買些炸藥就跟買糖似的容易,監管部門管得也不嚴格。以前有老龍頭的時候,村民們是禁止出村的,現在沒了龍頭,也沒了那些規矩,我讓他們快去快回,畢竟現在正是陰龍抬頭之時,慢一分鐘都可能出大事兒。
這天天氣很奇怪,雷雨剛過,不到半個小時,又開始下起暴雨,這次的暴雨比上次更加密集,烏雲遮天蔽日的蓋過來,將才敞亮的天空又重重的合上。丁老袍、張蕾蕾還有我三個人躲在祖祠裡,陪著上百具屍體望著漆黑如夜的天空,一時陷入迷茫。
丁老袍說:「小娃娃,我怎麼琢磨著這天氣不大對勁兒啊,二龍村還沒這麼黑過天呢!」
我沒接丁老袍的話,充斥整個祠堂的雨打青瓦聲讓我的心情異常煩躁。想到大陰龍和蛇城風水局之可怕,我對自己是否有本事拯救二龍村心存懷疑,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因為二龍村數百條人民不是拿來開玩笑的。
我嘴裡啣根乾草,看著雨水越下越大,愁人的心事就像門外不斷高漲的水,越想越覺得心裡沒底。大陰龍的風水格局是千百年來形成的,它能變化成這樣,乃是冥冥中的定數。而蛇城風水局巧奪天工,設局之人用了足足五十年時間,才有現在的規模,我一個毛頭小子,對風水不過初通,要想對抗這些風水大局,簡直是以卵擊石嘛。
張蕾蕾見我愁眉不展,也知道我的難處,在黑暗中握住了我的手。她柔軟修長的手握在我掌心裡,我惆悵迷茫的心也跟著暖和起來,只覺得即使前面凶險再恐怖,有這雙手握著我,我就不會害怕。
張蕾蕾把頭輕輕的靠在我肩上,沒過多久,我就聽到她輕微猶如小獸一樣的鼾聲,她的頭髮散發出淡淡的香,這種香飄進我的鼻中,沁入我的心裡,使得我緊張焦慮的心情一陣怡然。
外面的悶雷震得屋頂瓦片咔嚓嚓的亂響,連陳腐的窗櫺也跟著顫抖,閃電射進來,將偌大的祖祠照得一片蒼白,祠堂裡的氛圍也變得無比陰森。
丁老袍從後面找到一根秤桿式老秤掛在大門上,嘴裡念叨著:「惡龍善過||惡龍善過||」
又一道閃電劃過黑暗的天空,整個世界瞬間變得無比的明亮,我的視線也因此能看到非常遙遠。就在遠處山峰與山峰的空隙中,我看到一隻灰白色的大鳥撲翼而過,牠灰白色的翅膀幾乎遮蔽了後山偌大的天空。
我嚇得汗毛倒豎,叫丁老袍和張蕾蕾看,話才喊出口,巨大沉悶的黑暗又重新把天空給遮住了。
丁老袍跑來問我看到什麼了,我告訴他,後山飛過一隻碩大的怪鳥,那鳥的翅膀幾乎蓋住了整個天空。
丁老袍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臉驚悚的表情聲嘶力竭的反問我:「真的?」
起初我以為是我看錯了,可看丁老袍的反應,我發現事情絕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這背後一定還有隱情,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沒告訴我?
這時,更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丁老袍撲通一聲跪在祠堂大門邊上,朝後山最高的那座山頭磕頭如搗蒜,我和張蕾蕾都吃了一驚,以為這老頭兒中邪了,就看到丁老袍爬起來,一步跨出門,在傾盆大雨中把頭磕得砰砰直響,幾乎就要磕爛了。
我跳進大雨裡,拚命把丁老袍拖回來,這老兒嘴裡兀自念叨著一些奇怪的東西,我全聽不明白。
我隱隱覺得事情相當複雜,邏輯上說,這麼大的怪鳥根本就不存在,可是我親眼見到了,看丁老袍的表現,他肯定知道不少內情。可是,什麼可怕的事情,能讓丁老袍這個神智正常的老頭兒有這麼可怕的反應呢?
我等丁老袍神智恢復正常了一些,才追問他關於那大鳥的事情。丁老袍握住我的手,用一種驚呼顫抖的語氣對我說:「小娃娃,那東西不是你我應該看到的,你就假裝沒見過、不知道,也不要再問了。」
我再追問下去,丁老袍一個人滾到角落草蓆上背對著我睡覺,根本不想再搭理我,我心裡那個鬱悶……
我推了丁老袍兩下,他一動不動,張蕾蕾過來把我拉在邊上,悄聲對我說:「他不願意說,肯定有自己的難處,咱們先別逼他,總有一天有必要的時候,他會告訴我們的。」
丁老袍這老兒一身倔脾氣,他咬死不說,我也拿他沒辦法,只是心裡越發狐疑,那碩大如鯤鵬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牠翅膀張開的樣子,簡直就像一架超級空中客機,可據我在閃電消失瞬間那一瞥看到的,此物絕對不可能是科技設備,而是活生生的大鳥羽翼,這就更怪異了。我想得頭疼。
我心想,好老頭兒,算你狠,你他媽求老子的時候,讓你幹啥你二話不說,現在到我求你了,你就裝蒜。下回輪到我知道些什麼東西,也各種擺譜兒,氣死你。
我被那隻大鳥攪得心煩意亂,突然聽到祠堂外傳來爭吵聲,我心裡一動。按理說,外面傾盆大雨,天又黑得不正常,更何況二龍村村民無不知道鎮風水的老龍頭已經垮了,此時陰龍抬頭,四處亂走動會有怪事發生,他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吵架?
張蕾蕾幫我找到一把破舊的雨傘,我們撐傘出去,走到祠堂斜對面的一處上坡位置,就看到坡下有一棟土磚瓦房。一對男女在大雨中吵得不可開交,女的甚至抱膝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這小年輕我認識,就是上午陪我去看老龍頭遺跡的小夥子,這人說話風趣幽默,經常跟我和張蕾蕾開一些葷段子,所以我對他印象深刻。
小夥子一直在哪兒咒罵,我們走近一些,小夥子的罵人聲和雨點驚雷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我大約聽出來,小夥子在罵他媳婦兒偷人,現在肚子裡還有了別人的野種。那女人在大雨中一個勁兒的嚎哭,直哭得人肝腸寸斷。
張蕾蕾對我說:「這女人太可憐了,懷孕了不能淋雨的,咱們幫幫她吧!」
我點點頭,覺得女人偷人固然非常不對,很傷男人的尊嚴,可是她現在畢竟是孕婦,被雷雨泡了要出人命的,人命大過天呀。
我跟張蕾蕾想去扶女人起來,這時,驚悚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女人以極快的速度跳起來,衝到小夥子面前,我們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一刀捅進男人的心臟,我甚至不知道她手中的刀從哪兒來的。
女人兀自嚷嚷著:「我讓你冤枉我||我讓你冤枉我||」
小夥子瞠目結舌的望著他老婆,氣息漸漸微弱,就在這時,他突然迴光返照似的扒掉自己胸口的刀,反手摸在她老婆脖子上,那女人頓時倒在了血泊中。
張蕾蕾嚇得失聲尖叫,我也被這可怕悲情的場面震撼住了,我實在想不到,一場再普通不過的夫妻爭吵,會釀成這麼可怕的結局。
張蕾蕾衝進雨裡,去救那孕婦,我急忙跟過去為她撐傘。張蕾蕾摸了摸女人的鼻息,發現已經停止了呼吸,就在這時,張蕾蕾突然一聲尖叫,我急忙抱住她,張蕾蕾指著孕婦裙下,說:「你看,她下面有東西在動!」
我聽的頭皮一麻,定睛一看,只見那孕婦灰白色的裙子已經被鮮血染紅,裙子正在不停顫抖,好像裡面真有什麼東西要掙扎出來似的。
張蕾蕾嚇得摀住嘴巴,眼淚都出來了,她顫抖著說:「她||她||在生孩子||」
我心裡也一陣發麻,怎麼可能,這女人可是已經斷氣了的,母體已經死亡,她腹內的嬰兒必定會窒息而亡,還怎麼能生出來?
在我們目光的注視中,那孕婦裙下赫然鑽出一張滿是血污的嬰兒臉,他明亮的眼睛瞪著我們,好像要跟我們說話。張蕾蕾嚇得尖叫著往坡上跑,我急忙追張蕾蕾而去,這時我才發現,坡上坡下已經站滿了二龍村圍觀村民。
我追上張蕾蕾,張蕾蕾躲在我懷裡瑟瑟發抖,一個勁兒的說她害怕。說實話,我他媽的也怕,誰見了這幅詭異的情景他娘的不怕呀?我真弄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導致這對正常夫妻生出這種怪事?
我回過頭去,一道雪白的閃電照亮整個二龍村,只見那嬰兒已經爬出了孕婦裙下,他正一路朝上坡的方向爬來,一身血污被雨水沖出長長的血痕,流得到處都是,我甚至還發現嬰兒臉上有一抹蒼白而詭異的笑容。
村民群裡頓時暴發出驚叫:「打死它||打死它||它是妖怪!它是妖怪!」
就有幾個村民扛著鋤頭奔了過去,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雖說我對這嬰兒的身世還心存疑慮,可畢竟他還是一條活著的生命,我把雨傘遞給張蕾蕾,自己狂奔下坡朝嬰兒追去,還一個勁兒的大喊:「別傷害孩子!別傷害孩子!」
雷雨聲如此龐大,我的喊叫聲很快被嘈雜的聲音給淹沒掉了,圍觀村民齊聲高呼:「打死它||打死它||」
就在這時,坡旁密林中衝出一個人影,我當時一門心思都在阻止村民的瘋狂舉動上,沒注意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林子裡還藏了人。我攔住幾個扛鋤頭的村民,聲嘶力竭的告訴他們,現在打死這孩子,相當於謀殺,要坐牢的。
村民們也是被嚇怕了,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他們根本不聽我的話,推開我就朝嬰兒砸去。這時,那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抱起嬰兒,又非常快的鑽進林子裡,村民們一愣,就有大批人拿著鋤頭、釘耙、鐵鏟之類的東西追了進去,我心知事情不簡單,讓張蕾蕾先回祠堂,自己也跟著村民追了過去。
我們在密林裡繞來繞去,追了好半天,村民們才一個個沮喪的出來,那人影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我滿腦子疑問的回到祠堂,張蕾蕾已經為我準備好乾淨的衣服。換好衣服後,丁老袍主動過來跟我搭訕,提起孕婦死後生孩子的怪事。我有鑒於他剛才的可惡表現,也懶得搭理他,躺涼蓆上睡覺去了。
見我這副樣子,丁老袍訕訕的說:「鯤鵬臨淵一出現,果然沒好事兒啊,這怪胎怕是另有隱情,可憐了小豆子夫婦,他們都是我看著長大的,都是乖孩子,想不到會鬧成這樣。」
我心裡一驚,問丁老袍道:「『鯤鵬臨淵』是怎麼回事,你快跟我說說。」我隱隱覺得事情遠非我想的那麼簡單,這二龍村有如此龍脈,絕非偶然,二龍村村民寧死也要守在這破地方,肯定有重要的原因。
丁老袍搖了搖頭,說:「小娃娃,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實在是我有天大的苦衷啊,我必須保守這個秘密!」
這時,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丁老袍扯著嗓子問:「誰啊?」
外面卻沒人回答。
丁老袍又問了聲,我們依舊只聽到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我一屁股坐起來,覺得情況很不對勁,案台上微弱的油燈光被漏進來的風吹得左右晃動,幾乎就要滅掉。我對張蕾蕾比了個手勢,她連忙把手電筒扔給我,丁老袍也站起身朝大門口走過去,我悄悄跟在他後面,卻並不開手電筒。
我們走到大門邊上,發現合上的紅漆大門被推開了一道縫隙,丁老袍狐疑的跑出去看,外面只有雷聲和大雨,對面的樹林恍如龐大的黑暗森林,門外哪裡有半個人影?
我和丁老袍只好折返回去,估摸著是大風把門吹開的,今天的雨忒奇怪,不但雨大、雷大、風也大得出奇,外面林子裡的樹枝樹葉被吹瘋了一樣,祖祠門外滿地都是落葉和樹枝,被吹亂得不像樣子。
我又重新躺回涼蓆,張蕾蕾在拿手機不知道看著什麼,丁老袍坐回陰暗角落,拿一根旱煙袋不停的抽著,火光在黑暗裡一明一滅的,非常詭異。
又過了大概十多分鐘,我迷迷糊糊的幾乎要睡著了,聽到門外又響起特別清楚的敲門聲,心裡一震,一屁股坐起來。這時,紅漆大門又被推開了,這回推到了半開。我清楚,這絕對不可能是被風吹的,我們關門的時候,把門關得特別緊,這種古董大紅漆門構造奇特,特別實在,即使風再大也不可能吹開它。能把門推到這種程度的,只有人。
我和丁老袍快跑過去,張蕾蕾也跟了過來,我亮了手電筒朝把大門口各個角落都照遍了,門外依舊空空如也,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丁老袍跟我對視一眼,說:「難道有鬼魂作祟?」
我點點頭,拿風水棗羅盤給自己開了天眼,隨著開天眼的技術精進,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開成天眼,天眼的作用也變得比以前厲害多了,在黑暗中能看到的距離是以前的一倍多還不止。
我定睛一看,發現祠堂門口大雨中站著兩個人,他們全身被澆得濕透,臉色白得嚇人,就這麼直愣愣的立在風雨中,見我們來了,也沒絲毫反應,完全無視我們的存在。
我再一看,赫然發現這兩人就是剛才死在山坡下的小豆子夫婦,兩人渾身是血,地上的雨水都被鮮血染紅了。
看清楚了兩人,我輕聲道:「怎麼是你們?」
小豆子也很奇怪,說:「娃娃大師,你能看到我們?」
張蕾蕾和丁老袍都瞠目結舌的看著我,丁老袍道:「你在跟誰說話?」
我告訴他是小豆子的時候,丁老袍和張蕾蕾都嚇得不行,丁老袍在祖祠裡跟死人鬼魂為伴多年,已經習慣了,很快緩了過來。張蕾蕾還沒從剛才血腥的一幕中走出來,又聽說鬼魂找上門來了,嚇得臉色蒼白,攥著我的手不放。
我對小豆子說:「你們找到祠堂來,難道是有什麼心願未了?」
小豆子拖著他媳婦兒點了點頭,我讓他們進祠堂說話,兩人還是一動不動,立在暴雨中彷彿兩尊雕塑。我正奇怪,想這兩人有什麼事兒非要這麼幕天席地的說清楚不成?
這時,丁老袍說:「我們老祖宗在祠堂裡立了規矩,一般生魂進不來,需要我在裡面點燃一盞長明燈,照亮鬼魂的路,他們才能進祠堂。」
說著,丁老袍跑回祠堂裡面,在後廳燃起了一盞白燈籠,他提著燈籠走到門口,對著雨地裡大喊一聲:「二龍村的子子孫孫們,祖宗給你們點亮了長明燈,你們跟著燈的指引,就能入祖宗的祠堂,列祖宗的牌位,生生世世永是二龍村的子民。」
聽到丁老袍的召喚,小豆子夫婦互相攙扶著,真的亦步亦趨朝燈籠走過來,丁老袍領著他們走進祠堂,朝著祖宗牌位的方向慢慢走著。兩人跨進祖祠門檻,就變得無比清晰,張蕾蕾嚇得一個哆嗦,悄聲對我說:「我怎麼也能看見他們?」
我見丁老袍的樣子,似乎也能看見小豆子夫婦了,想來是這祖祠裡設計特殊,內藏陰陽玄門之理,陰邪鬼物在祠堂裡便無法遁形了。
兩人拖著一身血跡走進來,丁老袍示意我關閉了紅漆大門,丁老袍又在案台前點了兩只大白燈籠,燈籠的光芒映照著一男一女兩隻鬼魂,襯得他們臉色白裡透著青紫,渾身的血跡也顯得更加瘆人。
丁老袍說:「你們是想進祖宗祠堂?」
小豆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是,不過不僅僅如此,我們還要找他||」說著,他指了指我。
我一愣,不明白小豆子他們找我有什麼事兒。小豆子說:「我知道我們夫妻已經死了,可我們不能白死,我想讓娃娃大師幫助我們。」
我又是一愣,看風水我在行,可我還沒厲害到能讓他們倆夫婦起死回生啊!
接著,小豆子就把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家發生的怪事慢慢的告訴了我們,直聽得我們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件事要從幾天前說起,小豆子的媳婦兒突然覺得肚子疼,疼得下不來床。小豆子便急匆匆的去找了村裡的土郎中,土郎中給小豆子媳婦兒把了脈後,很高興的告訴小豆子,他媳婦兒這是喜脈,他媳婦兒有喜了,而且還有了五個月的身孕。
土郎中笑嘻嘻的向趙小豆子討喜錢,小豆子卻猶如五雷轟頂,半天說不出話來。別人不知道,可他跟媳婦兒心裡都明鏡兒似的,這大半年來,他媳婦兒一直肚子疼,兩人已經大半年沒有同房了,他媳婦兒哪裡來的五個月身孕?
送走了郎中,小豆子把他媳婦兒拖進房間,逼著他媳婦兒坦白姦情,還追問對方是村裡的誰,他一定要親手砍死這畜生。
小豆子媳婦兒只能掩面痛哭,否認掉了小豆子的所有猜測,一再強調自己是清白的,這半年多時間,她都是清白的。
小豆子當然不會信,傻子才信呢。他讓媳婦兒解釋清楚,可這種板上釘釘的事,孩子都五個月了,他媳婦兒又怎麼能解釋清楚呢。
這天雷暴來臨之際,鬱悶難安的小豆子又跟他媳婦兒吵了起來,甚至還去廚房將獵刀磨鋒利了,只等逼問出結果,他立刻提刀出門,結果了那給他戴綠帽子的王八蛋。
兩人先是吵,吵到後來就打了起來,小豆子給了他媳婦兒兩個耳光,他媳婦兒拔腿就往外跑,又被追出來的小豆子攔住。他媳婦兒急怒之下,心中生起一股無名怒火,提起小豆子的獵刀,一刀扎死了她深愛的丈夫。
我心中驚奇,張蕾蕾道:「怪了,五個月怎麼可能自己把孩子生出來,而且,我們還看到那孩子生下來後,自己能在地上爬。」
第一章
村民們奔走相告,互相通知家人熟人來看熱鬧。二龍村死人的怪事兒多,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玄妙的奇術。其實祠堂上百具屍體只不過是被黑衣人施了障眼法藏起來了,道術裡常有這種術法,艾葉是驅邪之物,用艾葉起煙最能破這種障眼法。
說實話,我對這些玄門數術也僅限於理論上的,很多辦法都是從書中推敲出來的,自己也是第一次開眼,見那些屍體變魔術一樣出現,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此刻二龍村祖祠裡擠滿了人,有擠不進去的甚至還翻上房梁來看,見這些屍體全部恢復,我心裡暗自感嘆玄門數術的博大精深,簡直到驚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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