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護士】
禁忌的存在總有其道理。
例如,千萬不要在醫院講鬼故事……
警察孟宇凡因病假借公傷之名住了院,
無聊時和護士們討論起一樁有著靈異傳聞的命案。
一夥人夜夜聽講,就在要公布大結局的那晚,
他和同房的病友串通好,要開護士們一個玩笑,
卻讓他意外得知了令人頭皮發麻的真相……
而那樁「靈異命案」,似乎也尚未結束……?
【異聲】
★最詭異離奇的兇殘殺人事件!最不可思議的鬼異輕小說!
★要挑戰你的邏輯思緒,將衝擊你的精神感官
兩人繼續如發條娃娃般,動作生硬地互砍,直到……
心臟都掉下來,兩人才總算不砍了。
只不過,他們的嘴巴還在動。
兩人說的,也只有同一句話
「下一個……是你……下一個……是你……」
許遙晨只因身負「異稟」,就被當了警察的同學找去協助辦理一樁難解的殺人案。
殺人案的關鍵在於──一片影音光碟。
但詭異離奇的凶案一再發生,而且慘死的人都看過這片光碟……
遙晨也看了光碟,同時也陸續發現,
所有線索全都指向以前的一位女同學──陳真希!
但明明現場都看見了陳真希,怎麼她全都忘了?
而且兇案全跟當年的「四大霸王」有關?
還有,那個白衣短辮,拿著小刀的小女孩,
為什麼一直逼著他去殺人?!
作者簡介:
喬碧玲
水瓶座八十後女子。
內心溫暖,筆調陽光,相信冥冥之中自有主宰,相信人性本善,鬼性亦如是。
小說《夏小雨的職場天空》由新世紀出版社出版發行。
短篇多次見諸各大報刊,曾參與深圳電視臺《深圳出租屋》劇組編劇工作、作品《我的深圳我的家》獲深圳晚報十年典藏二等獎……
藍砂海
1985年7月16日生,馬來西亞叛逆青年,是最情緒化的巨蟹座,也是最固執的屬牛者。
現實裡的正經教師,網路上的頹廢寫手。自小到大就覺得自己可能有「陰風耳」,偶爾聽得到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中學時期還曾為此感到苦惱。
平日喜歡看雲,也喜歡看星星,常幻想天空會出現日月同耀或群星亂舞之類的異象,可惜從來沒有實現過。
喜歡參考自己和別人的真實經驗作為寫作題材,對於靈異和奇幻類型的作品有著相當程度的著迷。
感謝閱讀我小說的讀者們。如果自己寫的東西能為大家帶來一些樂趣的話,對我而言,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章節試閱
【鬼護士】
第一章 鬼故事
九百五十六,九百五十七,九百五十八……
真無聊!
小黃簡直是山頂洞人,什麼最新電影,十部裡有八部我已經看過了。用手機看小說簡直就是折磨人,字小了看不清楚,字大了看不到幾個就又要翻。還有那些歌,根本是催眠曲,我本來就發高燒昏昏欲睡,現在好了,大白天在肉體和精神的雙重催眠下睡了個飽,晚上就難熬了。百無聊賴下,我把點滴當成綿羊來數,都數了上千了,還是睡意全無。
看來醫院也不景氣,隔壁床是空著的,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
「22床孟字凡,打點滴了。」正閉目養神,聽到護士的聲音,我趕緊睜開眼。
「孟字凡嗎?」只見護士盯著我的點滴。
「孟宇凡。」我更正道。
「嗯。今天的點滴打完了。」她毫無感情地說道,拔掉了我手上的針。
她拔針時湊到了我面前,我看到她的名牌,上面寫著「張菲菲」。還算可愛的名字,可惜長得微胖,而且樣子太嚴肅,不是我喜歡的型。
打了半天點滴,膀胱早就沖盈了。張菲菲一走,我就趕緊去洗手間解決生理問題。
總算頭不暈了,膀胱也不漲了。白天睡了一天,精神亢奮,這麼晚了,不知道幹點什麼好。
不如找個護士聊聊天吧。我就不相信,這麼大一個醫院就找不到一個漂亮護士。
走到走廊盡頭,再往前就是護士值班櫃台了。我聽到了張菲菲的聲音:
「今天的工作完成了。護士長,今晚輪到妳講故事了。」
原來護士們夜班用講故事來打發時間,看來我今晚有故事聽了。我悄悄探頭看了看櫃台。
一共有三個護士。一個背對著我的,背影十分清瘦,但看不見她的臉。另外一個年長些的,正在跟張菲菲說話,應該是護士長了。
「講什麼呢……」護士長閉上眼睛想了想。
「鬼故事。我最喜歡聽了。」張菲菲說道。
「半夜三更講鬼故事,不好吧。」護士長說道。
「就是半夜講才刺激。我就喜歡半夜看鬼片,背後涼嗖嗖的,超過癮。」張菲菲說道。
「鬼片我不愛看,我喜歡看偵探片。《福爾摩斯》我看好幾遍了,我還喜歡陪我女兒看《柯南》。」護士長說道。
「懸疑片我也喜歡。」張菲菲說道。
「原來妳們都喜歡破案的故事啊。」聽到這裡,我覺得到了我出場的時候了,便站了出來。
「22床,你怎麼出來了?」張菲菲問道。
「先別管這個,妳們想不想聽玉山醫療所的那個案子?」我問道,同時瞟向坐在角落的那個瘦瘦的小護士,眼睛大大,皮膚白白,是我喜歡的型。
「玉山醫療所那單案子?那個被殺的小女生?」護士長睜大眼問道。
「難道樹川縣還有什麼案子比這個更轟動的嗎?」我反問道。
「護士長,不然……」張菲菲聽到這裡,眼睛一亮,開始說服護士長把我留下來。
「可是,院裡有規定……而且,那邊還裝著監視器呢。」護士長說著,悄悄地指了指右邊。
我抬頭一看,右上角果然裝著一台監視器。
「更衣室裡有醫師服,不如……」張菲菲大膽地提議道。
就這樣,我換了醫師服,大搖大擺地坐到了值班櫃台,說起了故事。
坐在椅子上,我看了看角落那個小護士胸前的牌子。看樣子她是新來的,名牌都還沒印好,用簽字筆寫著「胡苗」。
我乾咳一聲,講起了故事。
第二章 少女遇害之南國驚聞
那是一個深秋。
朱如玉經營的網咖,生意開始清淡了——涼爽的空調不再是吸引顧客的原因之一。
中午的顧客很少,讓朱如玉有點昏昏欲睡。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朱如玉睜開眼搖了搖頭,不耐煩地接聽:「喂?」
「如玉啊,出大事了,好嚇人啊……」電話那頭急切的聲音,瞬間便將朱如玉的睡意驅到了九霄雲外。
她趕緊坐直身體,急急問道:「媽,怎麼了?」
「哎喲,真是太慘了!玉兒,我……我……」朱母結結巴巴,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哎呀,妳這個老太婆,什麼事都跟如玉說幹什麼?如玉在外面還要工作,很忙的。」朱父的聲音出現了。接著,便是兩人爭奪電話的聲音。
「如玉,妳聽我說——」看來,朱母占了上風。
「媽,到底什麼事?」朱如玉問道。
「死了一個人!」朱母認真地說道。
朱如玉的腦袋嗡了一下,握電話的手也抖了一下。
「媽,說清楚。誰死了?」朱如玉緊張地問道。
「可憐啊,真是作孽。」朱母嘆息起來。「如玉,妳還記得吧?你們的班主任王老師……」
「王老師死了?」朱如玉心裡一驚,頓時感到天昏地暗,王老師的音容笑貌瞬間出現眼前。
「不是王老師,是他的女兒,才十幾歲的那個孩子。」朱母說道。
「妳說田田?王田田?」朱如玉更吃驚了。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吧。可憐的孩子,被人強姦後殺害,怕她叫,連舌頭都割掉了……」
電話掉在了地上。
朱如玉趕忙訂了最早的機票,迅速地安排了一下店裡的事宜,隨便收了行李,便出門招來計程車,報出「寶安機場」四個字之後,便不再出聲。
恍惚間,朱如玉路過村口。村裡正在唱戲,遠遠地,她看到小廣場上搭了高高的戲台子,戲台上的紅男綠女們水袖盈盈,細碎的蓮步輕輕移動,戲台兩邊高掛的擴音器傳出咿咿呀呀的唱腔……
朱如玉想聽清楚唱詞,便跑了過去,到了近處才發現人太多了,看不見台上的表演。
朱如玉想跳高了來看。在她正前方一個看戲的女孩子,突然回過頭來朝她微微一笑。
朱如玉於是驚呼著叫出了聲:「田田!」
「小姐,機場已經到了。您睡著了嗎?」司機的聲音傳來。
朱如玉搞不清楚自己是被夢驚醒的還是被司機叫醒的,總之她突然睜開了眼睛,才想起自己正在車上。於是付費下車,走進機場。
朱如玉在候機室坐下來,想起夢中女孩的那張臉。
離開校園的時候,田田還是個三四歲的孩子。十幾年沒見了,她應該已經成為少女,自己又沒見過她,怎麼就夢到她了?
更奇怪的是,自己還能一眼認出來。
認識田田,是在國中的時候。那天上課,上到朱自清的〈荷塘月色〉。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
王老師聲情並茂地念著〈荷塘月色〉。聽得入迷的朱如玉抬頭一望,班上的同學都變成了荷葉,隨風輕飄,正像舞女踏著輕盈的舞步進入舞場。
教室成了荷塘,老師便是才華橫溢的朱自清先生。朱如玉端坐筆直,像是一朵蓓蕾。老師唸到「出浴美人」的時候,朱如玉發現自己的臉有點發燙。
在老師的指引下,朱如玉的思潮似乎飛到了清華園,看到了朱自清先生散步時見到的種種美麗,及內心對賢慧妻子及閨兒牽掛的幸福感。她覺得,真正幸福的家庭是和諧美滿的知識分子家庭,那才是真正的「如珠如玉」的幸福,絕不是像父母那樣常年爭吵的俗氣家庭。
當朱如玉沉浸在幸福家庭的臆想中時,下課鈴聲響起,喚醒了朱如玉。定睛一看,自己還是坐在教室中,不是在清華園的荷塘;四周都是同學們,沒有荷葉荷花;老師也還是王老師,不是朱自清先生。
當老師宣布下課,朱如玉目送他離開教室時,突然看到了教室門口穿著粉色上衣、留著妹妹頭的小女孩。
朱如玉看見王老師面帶微笑地走過去抱起小女孩,柔聲喚她:「田田。」
小女孩咯咯地笑了,甜甜地叫著:「爸爸。」
看來老師很愛這篇〈荷塘月色〉,連孩子的名字都取了其間形容荷葉密集的「田田」二字。
登機時間到了,人群的嘈雜打斷了朱如玉的回憶。
她跟著人潮登機。然而,一進到機艙內,她便感覺機艙像是一個巨大而精緻的金屬棺。她驚恐得想往回縮,但後面的乘客陸續走來,她只好繼續向前走,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來。
空姐悅耳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昏昏欲睡,覺得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不想睜開眼睛,因為她越來越覺得機艙像一座墳墓……
飛機開始上升,像乘坐升降梯一樣,令她有點眩暈。這時,坐在她前面的乘客突然回過頭來,朝她一笑,那張臉和她夢中見到的臉一模一樣……
「田田!」朱如玉衝口叫了出來。
但是前面的人馬上坐了下去。朱如玉不顧一切地解開安全帶,想看清楚前面的人。但是,飛機正在上升,坐在她旁邊的大哥馬上便制止了她的行為:「小心!」
他的關切眼神,讓朱如玉平靜了下來。她心想,肯定是自己看錯了。飛機正在上升,空姐提醒過乘客繫好安全帶,前面的乘客不可能站起來。
定是自己受到田田去世的刺激,才會胡思亂想。
到達機場,轉車回到玉山鎮,天已經黑了。朱如玉想搭計程車回家,卻一輛都沒看到。小鎮的人沒什麼夜生活,休息得早,招攬生意的人也少。
朱如玉正在懊惱,看到車站旁是一間機車行正要打烊,老闆將一輛輛嶄新的機車往店內推。朱如玉心想,家裡的老自行車也該退休了,便挑了輛紅色的鈴木。
把行李放上新買的機車後座,朱如玉便往家的方向騎去。
夜風吹得身上起了寒意。朱如玉停了車,從袋裡翻出一件外套穿上。
穿好了衣服,再次發動時,新車居然熄火了。
車子一熄火,車頭燈也跟著滅了。這條公路上沒有路燈,也沒有一個人,黑漆漆的。遠處的村莊透著一些遙遠的燈火,朱如玉打了個哆嗦,下了車這裡拍拍、那裡打打,車子仍然一動不動。
朱如玉的眼睛慢慢適應了周圍的黑暗,看到路兩旁都是田地,田裡疏疏落落、毫無規律地搭了一些溫室。那些白濛濛的溫室,在夜色掩映下顯得格外詭異,像是一座座連綿的墳墓。夜風吹著路旁的白楊樹葉沙沙地響,夜色下的枝葉像是無數隻怪異的手揮動著……
朱如玉心裡慌慌的,顧不那麼多,推著車子向前疾走。
走著走著,車燈突然亮了。朱如玉趕緊上了車,發動引擎,箭一般向前衝去。
到了家門口,朱如玉喚道:「媽,我回來了。」立即聽到母親欣喜的答應聲,接著是椅子挪開的聲音,大門打開了,昏黃的燈光灑了出來。朱如玉狂跳的心終於平靜了一些,差點倒在母親懷裡。
「如玉,如玉。」朱母焦急地喚著,扶住了她。
怕父母擔心,朱如玉不敢說出路上的事情,只是說坐飛機累了。
爸爸幫她把車推進屋,媽媽把朱如玉拉到廚房,弄吃的給她。她這才發現,一路驚嚇,自己背上全是冷汗。朱如玉說不餓,只想洗個澡,媽媽於是幫她放好了水,找了身乾淨的衣服。
一想到自己恩師原本美滿的家,此時卻粉碎了,朱如玉便感到渾身發涼。
洗好了,朱如玉跟媽媽睡在一起,向她詢問詳情。
朱母壓低聲音說:「傳得可邪了。人家都說是王老師得罪了人,被報復的。」
「怎麼會?王老師是好人!媽,妳記得嗎?那年爸得了膽結石,花了好多錢,沒錢交學費,我過完年準備和紅霞她們一起出去做衣服,是王老師上門來主動瞭解情況,幫我墊了學費,我才能回去讀書的。」
「是啊。妳看紅霞現在多慘,嫁個丈夫吃喝嫖賭樣樣來,自己撫養兩個孩子,日子好苦啊!媽一直記得王老師對我們的恩情,所以才打電話告訴妳。聽說那孩子這兩天就要安葬了,妳應該去問候一下。但話又說回來,人是會變的,說不定王老師真的做過什麼虧心事。」
「媽,我不信一個好好的人會變成壞人。就算真有人報復他,也是一些壞學生。真可惡,一條人命啊!怎麼能這樣?」朱如玉感嘆道。
「如玉,媽可要跟妳說清楚,妳去看望一下老師就夠了,可不要去惹那些人,媽可就妳一個女兒啊!」朱母擔心女兒要為老師討回公道,得罪那些壞人,趕緊叮嚀她。
「警察就不管了嗎?」
「管啊。前幾天還有警車帶著警犬來村子裡一家家地聞呢,可是什麼都沒查出來。」
「屍體是在哪發現的?誰發現的?「朱如玉的腦海裡浮現出電影裡那些偏僻地方驚現裸體女屍的畫面,心裡怦怦直跳。
「就是在紅旗二村的那條公路上發現的。我看,肯定是紅旗二村的人幹的。」
「紅旗二村的公路旁?就是鎮上到我們村的那條公路?」
「是啊。」
朱如玉突然想起機車熄火的事,緊張得透不過氣來。那暗夜裡的樹枝難道真是師妹亡靈的呼喚?那寂靜無聲的溫室可是她避風的所在?
感覺到女兒的緊張,朱母拍拍她的後背:「玉兒,別難過了,生死有命。」
「媽,那……那是誰發……發現的?」朱如玉一下子結巴了。
「是個種地的老頭。他在收花生的時候發現地有鬆動,還以為有人偷花生,結果大家都笑他:『家家的花生收都來不及,誰偷你的。』老頭見大家不信,便拉著人過來看,結果把地一挖,便發現了一具屍體。」朱母說道。
朱如玉暗想:這麼說,埋了沒多久便被發現了?身上應該留下了兇手的證據,希望老天保佑儘快破案,還師妹一個公道。但這裡又不是案發第一現場,破案應該還是有一定難度的。「警察怎麼說?」
「帶著人那麼高的警犬到處聞啊。現在村子裡的人天黑後都不敢出門了,有孩子上學的,大人都接送。媽本來不該打電話給妳的,妳爸也反對告訴妳,但媽想王老師對妳真是沒話說,就跟妳講了……」
「對了,媽,田田是怎麼失蹤的?失蹤幾天後發現屍體的?」朱如玉想起了這個重要的環節,趕忙問道。
「這就不知道了,聽說是放學的路上失蹤的……如玉,不早了,別說了,早點休息吧。」朱母打了個呵欠說道。
「噢。」挨著媽媽柔軟的手臂,朱如玉卻無法進入夢鄉,眼前老是出現機車熄火後的情景,心裡悶得慌。黑暗中,她彷彿看到那片地的盡頭伸出一隻沾滿塵土的手,輕輕地擺動,像是揮別人間的戀戀不捨,又像是無力地求救,最後展示出的姿態……
突然,一隻手伸了出來。朱如玉嚇得大叫一聲。
「怎麼啦?」朱母趕緊開了燈問道。
原來是媽媽抬手臂抓癢。
「沒事,沒事。」朱如玉說道,又驚出了一身汗。
自從聽到這個消息來,在計程車上,在飛機上,在路上,在家裡……已經多次被嚇到了,真希望這噩夢快點過去。
【異聲】
第一章 神秘光碟
黃輝迪,高中宿舍老師,在今天的突擊檢查中沒收了一些翻版光碟,現在他就坐在放映機前,仔細檢查著這些光碟的內容。
不過,與其說檢查,倒不如說是欣賞。他去年就沒收了一堆A片,給自己上完課後好好放鬆了一下。奇怪的是,今年沒收的翻版光碟,多半是語文速學課程或一些很正經的電影,他翻了老半天,也沒找到什麼好貨,最多也只有《金瓶梅》之類情色片的刪減版電視劇而已。
黃迪輝是上一代的人,電腦知識很少,甚至不清楚現在年輕人都愛用下載的,所以還在納悶,怎麼今年的學生會純潔到這樣的程度!
一堆光碟幾乎被翻到底了,他才找到了一張沒有任何封套、甚至標簽的光碟。看著這片光碟,他只渴望這是他想要找的――人對未知事物總是充滿了期待,尤其他不相信那些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們,完全不會把帶有色情成分的光碟帶進來,所以他在啟動這片光碟之前,就完全認定這必定是A片的上等好貨。
「會不會是走私片,所以才沒標籤?」黃輝迪那麼想著,他把光碟置入放映機內,一陣沙沙聲響起,伴隨著亂七八糟的雜訊畫面,顯然這影片的品質相當粗糙。
就在黃輝迪發出失望的嘆聲時,電視上總算出現了一個比較完整的畫面――一間陰暗的房間,還有一個在房間裡一張桌子旁走動的人。但畫面依舊相當模糊,而且不時有雜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攝影技術差勁的傢伙,拿著老舊V8在偷拍別人隱私的畫面一樣。
「喔,難道真的是偷拍的?」人類多少都有點偷窺的欲望,黃輝迪雖然還是嫌這畫面難看,但卻忍不住好奇起來。
畫面中的人長髮披肩,走起路來扭腰擺臀,明顯是個發育成熟的女人。黃輝迪再仔細看,發覺那女人居然只穿著內衣褲,胸部渾圓、臀部翹挺、腰枝細長,窈窕身材在模糊鏡頭下若映若現,更顯誘惑……
「喔喔喔,總算給我找到好貨了!」黃輝迪立即感到興奮起來,憑他多年看A片的經驗,馬上判斷出這個影片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偷拍出來的,因為那女人的動作非常自然,看起來就像是在自己房間裡,準備換衣服一樣。
比起那些效果做作的AV女星影集,偷拍出來的畫面自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
遺憾的是,黃迪輝還是沒法看清楚那女人的臉孔。不過那也沒差了,不管她是美是醜,那身材就已經讓人垂涎不已。最重要的是,通常有那樣子身材的女子,臉孔大概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接下來,他看見那女人走到了牆邊,輕輕解下了身上的內衣褲。
黃輝迪看得眼睛發疼,最大理由是畫面品質太差的關係,但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在女人身上看到了一種「朦朧美」,尤其他現在還發現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女人房間的牆壁上,居然站著一個男人,更正確的說法是,這個男人是赤身裸體被綁在牆壁上的!
「捆綁?難不成要玩SM?」
黃輝迪也看不清男人的相貌,他只隱約覺得那是個胖子,中年人,身上肥肉一層一層的,看起來讓人反胃。難不成那胖子就是這部影片的男主角?想到那身材超好的美女即將和這個肥男演出這套A片,黃輝迪就忍不住為美女感到不值。
不過,他也很好奇,這樣的美醜對比之下,會產生怎樣的效果來?
他以為接下來美女會貼上肥男的身體,兩人會開始一上一下地辦起正事來……但結果卻不是,那美女只是往肥男身上盯了好一段時間,便轉身回到桌邊,拿起了桌子上一把發亮的、細長的物體,看起來應該是水果刀之類的利器。
「利器?難道說……」難道這個影片不只是玩SM,還要玩更加變態的?
只見那裸體美女提著水果刀走向男子,開始在他身上比劃著――黃輝迪的呼吸跟著女子比劃的動作,而逐漸變得急促起來。比起A片,恐怖片他沒看過多少,實在沒法預估接下來如果真的出現恐怖畫面的話,他能承受得來嗎?
不過,他同時又很好奇,這麼一個弱小女子,究竟做得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來?
「刷――!」
水果刀滑進了肥男的皮肉裡。異常寧靜的環境裡,肉片被割開的聲音顯得異常刺耳。鮮血如瀑布般潺潺流出,染紅了螢幕內幾乎黑白的單調畫面。肥男發出了陣陣哀號聲,但那些聲音顯得十分無力,看來,這肥男在被吊在牆壁上之前,已經受盡了折磨,也許是挨餓,也許是酷刑,總之,他現在是沒法反抗,甚至連大聲呼救的力氣都拿不出來。
女子是在肥男肚子上割開一圈一圈的傷痕,雖然血液是拚命地流,但傷口沒涉及要害,所以肥男不會那麼容易就褂掉,他只會在鮮血流盡之前,受盡讓人難以想像的痛苦。
看著螢幕中肥男扭動身軀的痛苦樣子,黃輝迪不禁冷汗直流。他開始懷疑,這真的是A片嗎?為何等了半天沒有精彩鏡頭,反倒先出現了一片讓人反胃的血花?
在黃輝迪考慮著要不要關機時,螢幕中那女人忽然轉頭了。她彷彿是對著螢幕外的黃輝迪露出了一個笑容,雖然黃輝迪還是看不清她的容貌,但直覺就是告訴他,那女人的確是笑了――還是對著他笑!
一個拿著染血刀子,螢幕中的陰森裸女,居然對他笑了?
「不……」黃輝迪瞬間嚇得退後,但接下來,螢幕上出現了一個更教他感到恐懼的畫面。
裸女手中的水果刀割向了肥男的咽喉,她狠狠地挑了幾下,肥男的頭顱喀啦一聲,從脖子上斷開,滾到了地面上。
上方已是一片空蕩蕩的脖子,切口處不斷噴著鮮紅的血流,沾濕了裸女曲線完美的胴體。
在黃輝迪還愣在電視前的時候,裸女已經俯下身將頭顱撿起來,向著鏡頭處――也就是螢幕外的黃輝迪做出展示。這時,黃輝迪清楚地看見了頭顱的主人的長相。
「不……沒……不可能會這樣……」
黃輝迪幾乎絕望地跪倒在地面上。因為那裸女拿著的頭顱,長相居然和他一模一樣,裸女在電視螢幕內殺死的中年肥男,居然就是他自己!
黃輝迪還沒從恐懼中回過神來,電視螢幕上的頭顱忽然從雙目中湧出了大量鮮血,這些鮮血瞬間就染滿了整個電視螢幕,甚至開始從螢幕中湧了出來……鮮血像泥漿一般,一層一層地從電視螢幕中湧出,滴滿了黃輝迪腳下的地面……
黃輝迪看著鮮血逐漸爬上自己的雙腳,甚至染紅了他的下身……
慘叫聲,瞬間傳遍了整座高中宿舍。
***
腹上傷痕無數,腦袋與身體分家!宿舍老師於密室遭殺害,死狀凄厲!
駭人的新聞標題,就刊登在隔日的報紙上。陽光照在報紙上,也照在遙晨那張以男性來說,十分漂亮清秀的臉孔上。遙晨邊喝著咖啡邊看報紙,只覺得褐色的咖啡看起來也像是濃稠的鮮血一樣,喝了怪不舒服的。
在他閉著眼睛吞下最後一口咖啡時,手機忽然響了。看著陌生的號碼在螢幕上躍動,遙晨猶豫了一陣,最後還是接了電話。
「請問是許遙晨嗎?」電話那頭傳來年輕的男聲。
「我是……請問你是?」被陌生的聲音如此詢問,許遙晨不免有些緊張。
「遙晨,真的是你?我是黃威強,你的高中同學啊!你應該還記得我吧?」確認了遙晨的身分,電話另一頭的男子聲音立即顯得有些興奮。
「黃威強?」遙晨腦海中自動閃過了許多同學的身影,高矮肥瘦美醜,最後定格在一個身材壯碩、方臉大耳的男生身上。同時地,一種不太愉快的感覺也浮上了他的心頭。
「黃威強,你找我有什麼事?」對高中同學也直接連名帶姓的叫,因為遙晨本來就對黃威強沒有好感――基本上,黃威強是中學時期校內四大小霸王中的一位,仗著自己高頭大馬,到處欺負別人,少年時有些自閉的遙晨,也是他的欺負對象之一。
書包和水壺被黃威強丟進水池、練習本被藏起來、作業被畫得亂七八糟……這些都是黃威強對遙晨做過的事,就算事隔多年,遙晨心裡多少還是存有芥蒂。
但是,遙晨曾聽說黃威強高中畢業後忽然洗心革面,去當了警察為民服務。而現在,他找上自己的原因又會是什麼?
「麻煩你……能過來市警局一趟嗎?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你商量。」
「啥?」遙晨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只是個平凡小市民,但居然有警察想要與他商量事情?尤其想到這位警察還是欺負過自己的傢伙,叫他怎麼能夠相信?
「我想我最近沒有超速駕駛,也沒有亂停汽車喔。」遙晨苦笑道。
平凡人會被叫到警察局去,多半也只不過是因為這些雞毛蒜事,雖然他剛才提到的那些罪行應該是交警負責的範圍才對。
「不是啦,我不是要找你審問什麼,我只不過想請你看看一個犯罪證據而已。」
「犯罪證據?」遙晨覺得更奇怪了。犯罪證據這類東西不是需要保密的嗎?況且他所謂的犯罪證據,又關他什麼事情了?
「我手上有一件案子,是上頭千吩咐萬叮嚀,絕對要在這個月內解決掉的。」電話那頭黃威強的聲音似乎有些猶豫,「基本上,我們整隊人焦頭爛額了一個晚上,也想不出什麼頭緒。我想,也許只有你才能夠幫我解決這件事情。」
「呃……你開什麼玩笑?我又不是警察,我怎麼解決案子啊!」遙晨簡直想直接斷掉通話了。他幾乎可以判定,黃威強根本就是在戲弄他。
「怎麼說……這個案子根本不是普通的案子,但我說出來的話,你也許也會知道。」黃威強道:「是昨天凌晨三點發生的,宿舍老師慘死的案件。」
……
遙晨又有了切斷通話的衝動,但他還是沒有那麼做。他只是瞄了瞄面前桌子上的那份報紙,那極度顯眼的一行大字。
「腹上傷痕無數,腦袋與身體分家!宿舍老師於密室遭殺害,死狀凄厲……」
半個小時後,遙晨已身在警局最內部的扣留室裡,觀看著黃威強所提供的「犯罪證據」。
陽光透過百葉窗照射進來,室內一片通明溫暖。這裡有一架會嘎嘎作響的風扇,一張原木製的桌子、一台老舊的電視機、一架勉強還能運作的光碟播放機,最重要的是,還有一樣讓遙晨感到極度不可思議的事物――一部正在播放的A片?
A片的畫面本來就相當模糊,加上電視的解析度實在太差,讓遙晨根本沒法看得清畫面中的事物,但他可以確定的是,這影片內有個女的,而且還是全裸的。
「你叫我來這裡……就是看這個?」遙晨難以置信地問道。
當然,這絕對不是他第一次看A片,但卻是第一次在警局裡看A片,他不但沒有覺得爽,反而一直在擔心會不會有人忽然衝進來,以「傷風敗俗」罪名往他的手腕狠狠銬上冰冷的鐵銬,再把他關進大牢裡困個幾年。
「你別把他當成普通的A片,這個可是犯罪證據!」黃威強堅決地道。
坐在遙晨身邊的黃威強,體格顯得十分高壯,穿著一身警察制服,讓他看起來十分威武,若說他學生時代是校內小流氓,大概沒有多少人會相信。
只不過遙晨現在心思根本沒放在黃威強身上,他只是不斷盯著電視畫面。
「那麼你說說,這個和普通的A片有什麼分別?」因為他不管怎麼看,都不覺得這個東西像犯罪證據。
「這你就不知道了。」黃威強嘆道:「這次案件的死者……那位宿舍老師,死狀就和A片裡的男主角一樣。」
黃威強說到這裡的時候,片中的裸女恰好舉起了水果刀,緩步走向了被綁在牆邊的胖男。雖然畫面十分朦朧,但遙晨的確就看見了,裸女讓刀子對準了胖男的身軀。
「喂,我承受力很低的,你怎麼沒告訴我這有血腥成分。」遙晨舉起雙手,半開玩笑地擋在自己面前。不過他還是透過了指縫,看見胖男如何被切割,甚至如何被割下頭顱的情景。
聽著人肉被切割的聲音,看著畫面中的一片鮮血,他只慶幸自己還沒吃早餐,不然大概會把全部食物都嘔了出來。
「血腥成分才是重點啊!我坦白告訴你,影片中的胖男,長得和死者一模一樣,而他的死狀,也和影片中如出一轍!」黃威強看著影片中裸女將染血的頭顱往鏡頭展示的情景,還若無其事地喝了口酷似血水的紅茶。
「喔,這是犯罪現場?那去逮捕影片中的那位女子,你們的案件不就解決了。」遙晨道。
他實在不明白,這不就是電視上常有的殺人案件,既然證據都有了,警方應該很快就可以處理才對,何必還要找個對法律和犯罪一竅不通的自己過來查案?
「不,遙晨,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黃威強道:「宿舍老師死於上鎖的五層樓密室內,在場我們找不到除了他以外的人的指紋,甚至連兇器也不知所蹤。」
「你的意思是……」
「雖然光碟播出了他死亡的情景,可問題是,案發現場裡根本沒有這名女子。」
「喔……」遙晨開始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也許因為影片還停留在胖男充滿死氣的臉部的關係。
「更正確的說法是,除了這片怪光碟外,現場任何證據都顯示,宿舍老師黃輝迪是自殺的。」黃威強一字一句地說道:「偏偏,我們上頭堅持不相信這一點,他要我們在一個月內,想辦法找出他是被殺害的確實證據……甚至,將案件的真正兇手逮捕歸案。」
……
遙晨沉默了。他看過了影片中死者的慘狀,他相信,如果現實中也有那麼一個人有這樣的一個死法,那他絕對不可能是自殺的。畢竟有哪個活人,有本事親自割下自己的頭顱呢?
但是,他不是警察,更不是偵探,他根本沒法對自己這樣的想法,說出個合理的解釋來。
「嗯,我也相信他不是自殺。」遙晨說:「但是,只有我相信又有什麼用?難不成你上司還要我說服你們不成?」
「不需要說服。我只是想靠你找出更強而有力的證據。」黃威強拍拍遙晨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說道:「更正確的說法是,我要靠你的『特殊能力』,來偵破這次的案件。」黃威強十分刻意地強調了「特殊能力」這四個字。
「什麼……什麼特殊能力?」被黃威強那麼一說,遙晨立即緊張起來。
的確,他是有某種「特殊能力」,但這種能力在這件案子上,又幫得上什麼忙呢?
「別假裝了,全校都知道……你能夠與『那些東西』溝通,對不對?」黃威強笑道:「你不覺得這次的案件,與『那些東西』有關嗎?只要靠你的能力,也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遙晨卻用力地蹙起了眉頭,說:「我只知道我沒法幫你偵破這個案件,你……還是找別人比較好。」遙晨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錢包及手機,匆匆站了起來。
「慢著!」黃威強立即跟著站起來,略用力地拍了拍桌子,「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當年全校都看見你如何驅走惡鬼……你有通靈能力,幾乎已是無人不曉的事情,所以我現在找你幫忙,是看得起你,而你居然不領情麼?」黃威強嗓門響亮,震得狹小的室內牆壁都在格格作響。
「我根本沒有通靈能力,這是事實。」遙晨轉身說道。
其實,黃威強忽然露出的兇惡態度是有點嚇著了他,但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為自己辯護。
「那,當年你趕走那吊死女鬼的事,你要怎麼解釋?」
「這,我……」聽見「吊死女鬼」四個字,遙晨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了一個畫面――一個吊在樹上的白衣女子,瞪大佈滿血絲的眼睛,對他吐出鮮紅的舌頭……那是在高一那一年,一隻忽然出現在校園內,幾乎嚇死了全校學生的女鬼。
也確實是遙晨當著全校師生面前,說服那隻女鬼去投胎轉世的。女鬼消失之後,遙晨成了校內的風雲人物,什麼驅鬼大師、通靈小子、靈異少年之類的稱號,全都冠到他頭上來。
可遙晨自己卻很清楚,他絕對沒有驅魔能力,他有的不過是……
「大家同學一場,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黃威強的語氣已接近威脅。
……
遙晨還在猶豫著,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但就在這個時候,他耳邊忽然出現了一道聲音。
「幫幫他吧,好嗎?」
那是一道溫柔好聽的成熟女性聲音,就在遙晨耳際響起,彷彿說話的人就對著遙晨的耳朵輕輕說著悄悄話。遙晨聽到了這聲音後,先是怔了怔,然後嘆了口氣,「好吧,威強,我就姑且……幫一幫你。」
「你說真的?」黃威強立即露出十分欣喜的表情。「嘿,我就說嘛,你果然夠義氣!來,有什麼需要我準備的嗎?香燭還是黑狗血之類?我可以立即準備給你喔!」
「不……我想,你只要讓我重看一次那影片就成了。」遙晨嘆道。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黃威強始終認為他是什麼通靈道士之類的?其實,他也不過是普通人,連陰陽眼也沒有,對於靈異之類的,也不過像普通人那般,偶爾會看到一些影子或白煙之類而已。
黃威強一副什麼也不了解的態度,真讓他感到憤怒。當然,他並沒有將之表現出來,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螢幕上,被黃威強按了倒帶鍵的短片。
片子中的胖男如何被殺死的情景再度重現,只不過遙晨這次稍微習慣了,他不再感到惡心,只是依舊有點全身發麻的感覺。或許以人類的本能來說,實在無法忍受看見同類被切割的畫面吧!
「如何?有什麼發現嗎?」黃威強緊張地問道。
「……不。」遙晨蹙起眉頭,「再看一次可以嗎?我還沒任何頭緒呢。」
黃威強把影片再重播一次,螢幕畫面上停留在赤裸女子拿著刀子前進時,遙晨耳邊忽然響起一把微弱的聲音。
「窗戶外,是不是有一盞燈光呢?」
依舊是那道一直陪伴在遙晨身邊的溫柔甜美女子聲音。這聲音讓遙晨不由得精神一振,他馬上站了起來,說:「威強,你能不能把窗戶外的部分稍微放大一點?」
「慢著……你說的是哪部分?」威強立即按下了停止鍵,牢牢地盯著螢幕。
「你看。」遙晨指著螢幕上的某個地方,「你剛才說,這案子發生時是凌晨三點,今天又不是假日,隔天還要上學的中學生應該不會還在宿舍房間裡亮著燈吧!」
遙晨所指示的方向,是一片漆黑的窗外。在星光如此黯淡的夜晚裡,居然有一盞小小的橙色光芒,很明顯的,那是不遠處的一棟建築物裡,某間房間還亮著燈火的關係。
「喔,你的意思是,這盞燈光也許就是破案的關鍵?」黃威強緩緩放大著畫面,半開玩笑地說道:「你的思維不錯嘛……我果然沒有找錯人,哈哈!」
「不……我也是偶然看到。」遙晨心虛地說著。
其實,這個線索根本不是他發現的,而是……但說出來的話,大概沒有人會相信吧。
「喔!你看,有張人臉!」黃威強把畫面放到了最大,在亮著的窗戶內,看到了一張目無表情的臉孔,而這張臉孔望著的,正是案發現場的方向。不可思議的是,這影片明明是朦朧的,但經放大後的人臉卻相當清晰,兩人都可以看見,那是個清秀的女性。
「她……她是……」遙晨覺得毛骨悚然。在這樣的黑夜裡,那僅有的燈光下所照出來的女性臉龐,實在是有些詭異。
「她……居然是目擊證人!或許就是當晚唯一看見真相的傢伙!」黃威強大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裡是女生宿舍的範圍,和宿舍老師房間相隔的距離來看……她極有可能看得見房間內發生的事情!」
「喔……可我們就只看見了她的臉,怎麼知道她是誰?」難道要逐個逐個調查宿舍裡的女生?遙晨實在開始為她們感到擔心。
「喂,為什麼會不知道?」黃威強卻以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遙晨啊,你不覺得她的臉孔好像在哪裡見過嗎?」
「呃,有嗎?」遙晨自認記憶力不好,所以他實在沒法想起什麼。
「我上個月翻相簿時,在班級合照裡就見到了她。」黃威強說道:「她是我們的高中同學啊!」
【鬼護士】
第一章 鬼故事
九百五十六,九百五十七,九百五十八……
真無聊!
小黃簡直是山頂洞人,什麼最新電影,十部裡有八部我已經看過了。用手機看小說簡直就是折磨人,字小了看不清楚,字大了看不到幾個就又要翻。還有那些歌,根本是催眠曲,我本來就發高燒昏昏欲睡,現在好了,大白天在肉體和精神的雙重催眠下睡了個飽,晚上就難熬了。百無聊賴下,我把點滴當成綿羊來數,都數了上千了,還是睡意全無。
看來醫院也不景氣,隔壁床是空著的,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
「22床孟字凡,打點滴了。」正閉目養神,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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