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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序章
被林蔭環繞的綠色小山丘，四周開滿了花。人工栽培、不似自然生長的花。
微風捲起了絲絲綠草，帶來的卻不是寫意而是殺意。
和這片景色截然不同，在這片土地上的三個人，臉上並沒有喜樂。
「殺、殺……殺了你們……殺了你們！」長有螺旋羊角、身著巨大披風的黑色少女按住血流不止的右肩，從斷木旁站了起來，眼裡全是血絲。
而與黑色少女相對的另一頭，一位身著水藍色短版漢服的白髮女孩滿佈著淚。
「桃姊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與哀傷不同的是，女孩的眼神十分堅定。說著道歉的她，不只接受了眼前的事實，還接受了「往後」。
在她身後還有一位少年││月炎修。他身負重傷、跪倒在地，可此時此刻腦中所想的卻不是痛，反倒是「空白」。
是的，空白││即便少年月炎修不是普通人類，眼前這超乎他所能理解的發展還是震懾了他。
站在斷木前方的少女叫作月桃，真實身分是上古四凶之一的饕餮，虛假的身分則是他的堂妹。他原先想將失去控制的她再一次的帶回日常，那個共同相處的普通日常。但是他失敗了……
就在原以為會命喪於此的瞬間，出現了轉機。
現正站在他身前的少女月靈華，他真正的妹妹，理應是個有著一點異能的普通人類。她能稍稍地窺視未來，對於未來做出評估。可月炎修怎也沒想過她的真實身分會是完全不亞於凶獸饕餮的人神女媧。
一邊所擁有的是能夠毀滅一切的力量，而另一邊所擁有的是能夠阻止一切毀滅的力量。
但饕餮與女媧，並不是矛與盾。
從那能夠輕易化解饕餮的力量看來，靈華所持有的能力絕不正常……
要是還有理智的話、要是還有一點理智的話，不要與這樣奇特的對手一戰才是上策。
可惜被殺意吞噬的月桃並沒有理智。
她一個墊步，劃開風，再一次衝向了靈華。
咻咻││咻咻咻││
以靈質裝束強化的肉體很快，她就像飛馳在空間的每一個角落般，一閃即逝，令炎修的眼睛完全無法跟上。
當然，靈華也是。只是她從未去看，因為她不需去看。傾聽內心的聲音，她向毫無人影之處轉過了身，輕輕揮起她那如同仙女羽衣一般長的驚人的衣袖。
鏗鐺││彷彿聽見了這麼一聲，可實際上不帶半點聲響。
突然出現在靈華面前的月桃就像撞到了一面透明之牆，四肢都停留在了天空之上。
「嘎啊││！」不論她加重了幾分力道，都無法突破靈華建構起來的透明之牆。
「解析完畢……轉化。」這麼說著的同時，靈華伸起了另一隻手。
桃雖然失去了理智，戰鬥的本能卻沒有少，她一見到對方伸手，便速速地向後跳開││曾吃過一次的虧，怎也不會吃上第二次。
可惜她終究是失算了，女孩並沒有將手朝向她，反倒是曲身輕輕碰觸了草面。
下個瞬間，兩人之間長達十公尺長的地面飛起了草屑，如同鐮刃一般的風越過了這段距離，順勢劃開了月桃的皮肉。
血花飛舞……
「！」雖然不是很痛，傷口也不是很深。但那樣無法解析的攻擊，還是令桃吃了一驚。
她下意識的將手交疊，建構出了防禦。
再下一秒，她感謝了這樣的決定││嬌小的女孩來到了她的身旁，並且補上了一擊。
「二重衝擊。」
隨著女孩這麼一喊，一股力量重擊在桃的防禦之上。擋是擋了下來，人卻承受不住衝擊向後滑行了數十公尺，腳也深深地陷入了泥土之中。
「厲害……」打從心底的讚嘆。同時，她也弄懂了女孩能力部份的模樣。
破開草皮的鐮風，是饕餮的爪擊，而擊退自己的衝力，是饕餮的踢擊。
身著漢服的女孩所持有的是「吸收並反彈力量」的力量。
換個說法，沒有吸收力量的話，她就沒有戰鬥的能力……那樣的能力根本不是無敵，而是無能。
只要選擇不正面對抗的話，它就是個完全沒有用處的能力。
逃吧……逃吧……生物的本能催促著她。
而她，低下頭，乾笑了幾聲：「嘎哈……嘎哈哈哈……」
饕餮之所以稱之為饕餮，正是因為她有著能夠吞噬「一切」的胃。
要是連眼前這弱不禁風的小女娃都沒有辦法吞掉，那還妄想要吞掉世界？
不是無敵的，不可能是無敵的，所有的人都有著弱點，所有的能力也是一樣。
從靈華剛才的動作可以推測，她的吸收並不是無止無盡。否則，以她能夠迅速跟上自己腳步的速度來看，她根本不需要立刻的進行力量施放。
雖然還不清楚全貌，但是她的能力有限制，這點是肯定的……只要知道這件事，小心應對，那麼根本就不需要畏懼那項能力。
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
饕餮的心中，出現了反抗的聲音。
比剛才更強，要用比剛才更強的吞噬，一口氣將她給吞下。
身上的傷已經回復的差不多了，將靈質完全集中在披風之上的話，應該能夠辦到。
打定主意的月桃立刻展開了行動。
靈能力的效果一般來說是有著上限的，不斷的集中靈質並不一定會有更好的效果。但是饕餮不同，每多注入一分靈質的話，吞噬就會強大一分。就算不是無窮無盡，一口氣吞掉整個台灣這件事還是能夠做到的。用那樣的力量來吞掉眼前的女孩，絕對是綽綽有餘。
雖說正常狀態下不可能有人會乖乖的待著等饕餮張嘴，可現在並不一樣。
只要她不動作，眼前的女孩也無法動作……看著自己如此異常的集中靈質都還沒有行動，更讓月桃深深地肯定。
集中的靈質足夠多，是時候了……
「死吧││！」
月桃放出了比起剛才還要巨大兩倍的漆黑狼首，直襲向靈華。
「嘎！」狼頭發出一聲怪響，不帶猶豫的直直闔下。
啪刷││但僅一個瞬間，狼首便扭曲、擴散，化為了陣陣黑霧。
「什麼！」
女孩看起來明明什麼都沒做，但狼頭卻不攻自破？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又一個巨大的狼首從空中竄了出來，再一次的朝著靈華闔上了嘴。
啪刷││結果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唯一的差別是，女孩開始向前漫步。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感到一股恐懼襲來的桃，不斷施放起了吞噬。
她留了不止一手，匯聚的靈質還有剩餘……
「吞噬！吞噬！吞噬！吞噬！」
只見狼首不斷的飛逝、消散，女孩卻完全不受影響的緩緩向前，直至兩人之間沒有了距離。
「怎麼……可能……」匯聚的靈質至少有兩千的。
不合理……眼前的情況太過於不合理了……
短短一分鐘，女孩也沒任何的動作，怎麼可能承受如此龐大的靈質湧入自己的身體之中而不崩潰？更別提面不改色的向前步行？
像是讀懂月桃心思一般，不壞心的靈華緩緩張開了口：
「桃姊姊，妳的推測是正確的，靈華的吸收有著極限，所以必須要在靈華的身體不堪負荷以前將吸收的能力轉化掉才行。但妳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妳的吞噬，是能夠超越空間的吞噬，那麼靈華自然也能超越空間的施展這股力量，直接令其消散。」
隨著靈華這麼一說，桃才注意到四周的地貌產生了劇烈的變化，大半的山壁被啃了個碎爛，眾多草皮都開了窟窿。
「什……麼……」
「是妳輸了……桃姊姊。」
她輕輕地將手貼在了桃的胸前，並且大聲的喊出：
「吞噬││！」
轟隆一聲，一股巨大的黑霧從桃的身體之中飛散了出來。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而月桃的面容痛苦扭曲。
接著覆蓋在桃身上的毛皮與布料，也一同的消散了。
失去靈質裝束的她，全身赤裸的倒在了靈華的懷中。
「啊啊！」同一時刻，倒坐在遠方土地之上的炎修，拔起了貫穿自己小腿與草皮、約有兩指粗的最後一根尖銳樹枝。
帶著疼痛、拖著血痕，快步的走向了兩人。
「靈華……靈華……」他喘著氣，從靈華後方觸碰了她的肩膀，並且對稍稍轉過頭來的靈華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即便少年是以第三者的角度觀看，卻無法完全的理解……桃的吞噬，應該是更為直觀的能力，但是靈華施展的最後一次吞噬，不僅沒有出現狼首，連空間轉化的痕跡都沒看到。
「靈華吞掉了她的所有靈質，並且抹滅了饕餮的存在。」
「抹滅了……存在……？」
那麼……
「桃……死了嗎？」
靈華沒有回答炎修的問題，只是意味深遠的露出苦笑。
接著她癱軟的向前一傾，像是失去力氣般的跪向了大地。
「喂、喂……靈華？」見狀的炎修立刻跟著蹲下了身，想要扶住她們兩人。
不過卻被靈華輕輕地一個舉手給阻止了。
不要緊……雖然她沒說出聲，但以她的舉手投足來看，她正述說著「不要緊」。然後真像不要緊般，輕輕地將月桃移到了炎修身上。
而接過赤裸少女的少年，小小地慌了一下，速速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脫下，急忙的為她遮上。
「歐尼醬……通訊器可以借靈華一用嗎？」
「！」動作到一半的炎修，被這一聲嚇了一跳，但也托此之福迅速回復了鎮定，「這個？」他摘下了耳邊的小型通訊器，卻沒有立刻遞給靈華。「妳想要做什麼？」
畢竟靈華的面色相當的蒼白，一點也不輸給失去了所有靈質、不知道是否還有生命跡象的月桃。
「情勢緊急……靈華……沒有辦法細說。」
妹妹的回答令炎修緊握住了手中的通訊器。
「那我可沒有辦法將這個交給妳。」他再次加重了力道，誓死不鬆開握住的通訊器，「我不可能讓妳去冒險！」
看見炎修如此堅決，靈華的表情卻沒有太多變化，只是輕輕地說：「別擔心，歐尼醬……靈華……不會死的。反倒是再晚一點的話……川板妹妹與乃霧姊姊會有危險。」
「！」這樣的話語有著足夠的重量，關係著另外的兩人，情況變得完全不同。「交給我……不行嗎？」可炎修，仍然沒有打算鬆手。
就連看到靈華肯定的搖了搖頭，都還是緊緊握著。
緊緊握著……
「可惡……我到底有多麼沒用。」但最終他還是別無他法的鬆開了手，任由妹妹取走了它。
嗶││而她迅速打開了它的開關，並且對著通訊器所聯繫著的另一頭說道：
「黃麟先生，聽得見嗎？」
沒有時差的，傳來了黃麟的聲音：『是的，相當清楚。』
「黃麟先生在撤退的路上……安排好了狙擊手和炸彈是嗎？而且還有一位……特別厲害的狙擊手？」
『嘿……是的，看來什麼都瞞不過妳。』
「不……靈華什麼都不知道……靈華唯一知道的，是這麼說能夠得到好的結果……」
『那還真是可怕的能力……不過現在的情況有異，戰鬥的消耗和維持的時間皆比預想高上太多，那些掩護能夠起到多少效果我不清楚。』
「沒問題……百分之百能成功的……對吧？」
『百分之兩千││不過多出來的部份沒有意義。畢竟妳出現了不是嗎？創始的女神，請下達指示。』
「請讓川板妹妹偏向乃霧姊姊的方向撤退，在E36會合，然後一塊往原預計路線移動……放棄左方撤退路線，全員轉往右方撤退。」
『這樣一來，渾沌撤退到與檮杌合流的期間，可沒有人能幫她，沒問題嗎？』
「嗯，沒問題的……讓她沿著街道飛行，人類無法攻破的特殊合金會是最好的掩護……」
『我明白了，這就傳令下去，那麼妳……』
「我也會到會合點去……必須要有人，讓鎮特知難而退吧？」
『嗯哼～那麼……期待妳的表現。』
嗶││結束了通訊。
靈華轉頭吩咐炎修：「歐尼醬……往那個坡上走，黃麟先生的人會來接送你們……」
「靈華……」炎修的臉上寫著不安，「一定要回來喔，妳和大家約定過的，對吧？而且川板和桃，都還有東西在妳的手上。我……不想體會與妳們的生離死別……」他停頓了一下，看向了手中的桃，然後再次將目光放回妹妹之上，「要是在這個情況下失去妳，我一定會崩潰的。」
「嗯……」靈華輕輕地點頭，表示了理解：「桃姊姊就拜託你了。」
然後以極高的速度，飛向了她必須要去的地方。
01.凶獸陷入沉睡的都市
煙硝瀰漫的戰場，子彈化為的雨從未停下。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收到撤退命令的乃霧，靠著特殊合金製成的牆做為掩護，用盡全力奔過了數條小巷。
但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她很難快得起來。
靈質已經到了極低的數量，要是再受到多餘的傷，她恐怕就無法繼續驅使「極限力」……
「別跑了，乖乖就範吧～檮杌～」巷子的後頭出現了一道男聲，加上逼近的凍氣，乃霧不需去看也瞭解追兵的來頭││傅涿宇，使用長槍與水分子進行戰鬥的鎮特軍官。
「這一次，必定會將你們剷除……」而巷弄連接的街道上傳來了一道年幼的女聲，配上特製左輪槍的裝填聲音，乃霧不需去想也能明白來的是誰││東碧云，能夠與飛鳥共用視野、並持有遠距離攻擊寶器的鎮特副司令。
果然是太慢了……慢到被對方夾了個正著。
「可惡……」
離預定的會合點還有三公里的距離，但情況相當的不妙。越往南走，鎮特的士兵就越多，行動也越加困難。這不是臨時的調度，很明顯對方早有佈署，選擇這樣的路線進行撤退實在讓乃霧有些困惑。
不過做出這個提議的人可是靈華，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靈華，那麼就不只是可信，還是非常的可信才是。
「七十……還是八十？用盡全力的極限力，應該還能夠使出七次吧，但那就是最終的極限了。」
逃跑時所需的集中加速能力，以及被槍彈打傷的回復消耗也必須算進去，實際上能用在攻擊上的靈質是更少的。
「前方……不過那邊也有火線。跑得過去嗎？」
乃霧蹲下了身，將一次極限力所需的靈質注入了腿部，然後等待時機……等待前面街道上的那名女子出現的那一瞬間。
「輕化││流星踏步！」
完全捨棄掉攻擊，藉由一旁的牆面使力，一口氣躍過東碧云的頭頂，以及在街道上蓄勢待發的火線。
「開火││！」
如她預料的，街道上的軍人一見到她竄出，便以密集的彈雨對她進行了洗禮。
（論速度，我更快一些。）
但她終究是估錯了。
「孟章之彈！」
咻咻咻咻的四發極高速子彈，從後方那名女子的槍管之中擊發，縱橫兩方的子彈相互照應，這一局乃霧勢必是閃不過了。
「嗚││」她咬起牙，準備用肉身承受住攻擊。
就在這一剎那，一陣颶風，刮了起來。
「嘩啊││！」現場隨之傳來了陣陣驚呼。
「怎、怎麼回事？」本該打在乃霧身上的子彈，並沒有如她所想的傷害到她半分。
直到落地之前，她與子彈都不可能在空中突然轉彎，何況那子彈還是碧云用靈質製造出來的超高速靈質彈，哪是普通颶風能夠吹歪的東西。
「啊……」
那陣有著具體形象的風，朝乃霧點了點頭。
「川板妹妹。」
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伴隨颶風而來的軍人驚嘆，無疑就是見到子彈被一位嬌小女孩給彈了回去的緣故。
「抱歉……來晚了……」
「啊？不，幫了大忙呀！妳的速度還真是快到不可思議！」
她搖了搖頭，比了比地板，「剛好……落在這裡。」
以乃霧的方式解讀，應該是指因為她自己越過了那條街，所以川板才來得及擋下子彈吧？
雖然她的飛行速度現已比不上子彈，但那兩雙能夠做出超精密動作的手，還是相當可靠。尤其和需要將極限力施展到極限才能夠擋下子彈的自己相比，川板借力使力的戰鬥方式在此顯得好用許多。
「後面那些子彈，能麻煩妳嗎？」
川板點了點頭，表示了她正有此意。
「那麼││走吧！」
乃霧再次將靈質注入到腿部之上，這一次，她能夠更心無旁騖的向前奔跑。
也只有更加努力的向前奔跑，才不至於拖累川板的援護。
「輕化．流星踏步！」
以此做為訊號，兩人飛過了數條的街。
「不要停止射擊，開火！」
彈雨依舊，可對於視野沒有死角的川板來說，那樣的雨和沒有是一樣的，她頭也不回的舞動形似蝴蝶結尾端的手，鐺鐺鐺鐺的將那些子彈反還給了對方。
「哇啊啊啊啊！」迫使他們只能速速躲進掩體，快快尋求掩護。
而後追了出來的碧云與涿宇，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越行越遠。
「嘿，沒想到完全跟不上呀～」涿宇攤了攤手，即便有著「人神」的力量，沒有極高速特性的他，面對此景也是束手無策。
「還沒結束！」說到這，碧云將雙指放在唇前，吹起了口哨，「我讓鳥兒去追，她們跑不掉的。南方早已佈署了大量兵力，赤衣也趕去支援了！只要繼續消耗她們的靈質，勝利肯定屬於我們。」
「鳥兒跟得上那種怪物？」
「要跟上渾沌比較難，但有檮杌在，她們快不到哪裡去的。」
「是嗎？這樣說來要是有劍寶器的話，我們也追得上吧？」
「那可不是能夠輕易量產的東西，不過我們還有其它選擇……」赤衣比了比後方，一輛急駛而來的悍馬車。
「那玩意不行吧？速度差太多了！」
「人類有人類的戰鬥方式，這只是以防萬一。」
「其他人撐不住的話，就由我們壓軸登場嗎？聽起來也不差。」
語畢，他們兩人一左一右的跳上了車。
「出發。」
軍方在南邊的主要幹道上佈署了大量的兵力，坦克與對空火箭正蓄勢待發，而各個支線上則有著大量的步兵鎮守。
步兵是城鎮戰中相當重要的角色，在這個以特殊合金打造的都市裡，他們的重要程度更是比在一般的都市戰裡高上了好幾個檔次。畢竟人類的砲火沒有辦法摧毀特殊合金，屬於守方的他們也必須盡可能的保護民宅，所以相當的仰賴步兵。
當然，特殊合金也不是沒有為守方帶來半點優勢，他們能夠輕易進出各式的建築之間，特殊合金給予他們的益處自然就比攻方更大。
好好安排槍管的話，難以防範、立體交錯的火網肯定能給敵人帶來威脅。
但要說這層保護是絕對的優勢，倒也不是。一來，能夠破壞特殊合金防禦的生物是存在的，好比說四大凶獸之一的饕餮。二來，要是被敵人佔據了建築的話，這層優勢某方面來說會轉化為絕對的劣勢……好比現在。
「哇啊！」
「有敵軍！有狙擊手！」
「狙擊手？怎麼可能，敵人不是只有『凶獸』嗎？有人、有人造反了嗎？」
「哪裡？在哪裡？」
「哇啊啊啊！」
應該死守住的這個點上，陸軍軍人正在節節敗退。原先駐守在街道上的他們，被不知名的槍火逼到了一旁，只能盡可能的尋求掩護。
由於子彈正是從披著特殊合金的建築之中擊出，根本看不清楚。加上傳來狙擊的方向不止一方，可供狙擊手躲避的位置又相當的多，在無法破壞建築的條件之下，想要突破這樣的窘境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敵方的狙擊手都刻意避開了致命部位，但不斷的有傷兵產生，也不是可以無視的情況。
「該怎麼辦？再這樣下去的話，沒辦法在原定的位置上牽制凶獸。」
「別擔心，上頭已經派人下去搜索了，就算無法完全杜絕，多少能夠趨緩狙擊││不要害怕！越是絕境，就越要展現我們的勇氣。」
「報告連長，目標、目標出現！是人形的凶獸兩名！」
「該死……竟然這麼快……各小隊注意！不論如何，我們都要死守這裡││自由開火！」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一見到顯眼的兩名目標從小巷之中竄出，軍人們立即組起了攻勢。
「鋼鐵堡壘！」面對正面襲來的強大火力，有著巨大手臂的女子選擇了正面迎擊。
鏗鏗鏗鏗、鏗鏗鏗鏗。
「這裡真的是我們的目的地嗎？」擋下了子彈，她轉頭向著後方的女孩詢問，而那名嬌小的女孩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伸起人類的手向前一指。
「再前面，一點點。」
「嗚喔喔喔喔││那就過去吧！」較大的少女以手臂為盾，完全無視於如同風暴一般的彈雨，緩緩向前。
而後方的那名女孩，看不出做了什麼，只見她四周不斷的產生火光││用手彈開了子彈？
不管是哪一個，對於陸軍的軍人而言都是過於奇幻的畫面。實在無法相信這種怪物在現實之中實際存在。比起來……那些有著怪物外型的巨大凶獸，似乎還好對付一些？
不過彈幕是有用的！看她們前進得如此吃力，軍人們無不如此相信。
他們相信繼續保持下去，便能完成守住這裡的任務。
「差一點……還差一點……」一名小兵換上了彈匣，然後再一次的突出掩體，射擊。
「嗚││」巨臂怪物的手臂濺起了血花。
「能行！」見到此景的軍人們士氣大增了起來。
但那股士氣並沒維持太久，「哇啊！」伴隨同伴莫名的倒下，他們再一次的陷入了恐慌。
傷害並不是由那兩隻凶獸所造成的，而是不知躲在何處的人類。雖然中彈的夥伴都不是受到致命的攻擊，可這情況還是相當可怕。
「狙擊……完全沒有趨緩呀……」
「嗚啊││！」
「哇啊││！」
注意到軍方陣腳的混亂，巨臂人形凶獸顧不得身上的傷，開始向前奔跑起來。
「保持射擊、保持射擊！」
他們努力的穩住局勢。
「哇啊啊啊！」
不過並沒有撐住太久。
「奇巧手。」
許多人不知怎地飛向了天空，而更多人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便倒向了地面。一個排的兵力，就在一個瞬間被殲滅了。
再加上被狙擊撂倒的人數，全連剩不到一半的兵。
「完全、完全沒有辦法對抗嗎……」
那兩頭怪物看起來是那麼的疲憊，要是沒有干擾的話，是不是就能夠擊倒他們？
士兵們不知道，也不會有答案。
但是有人肯定了他們……
「辛苦了，你們做得很好。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明明只有一個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壓卻遠超過了一個班的火力所能散發的程度。
「赤衣……」巨臂的凶獸呼喚了那個人的名字，似乎知道這號人物。
而那人一面回應了她，一面舉起了劍，「渾沌、檮杌……就算你們聚在一塊，也不是現在的我的對手。」
並不是大話，單就普通的子彈能夠對檮杌造成傷害這點來看，就知道她的靈質，已經很趨近於一了。相反地，赤衣還有滿滿的靈質，寶器的能力也正展開著。
檮杌分析了現況，然後對著身邊的夥伴張開了口：「川板……她說的恐怕是事實。這條路上的敵人，遠比預估的多上太多，雖然不知道靈華妹妹的評估為何會是好的結果，但這樣下去，我肯定會拖累妳的。不如妳先走吧……」
「！」沒有料到乃霧會這麼的說，川板小小震驚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還可以的……必須要……一起回去。」
2024專利防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