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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章
不，上課不能吃雞腿便當，當然也不能煮羊肉爐。
「Ｘ計畫到底是什麼！給我解釋清楚！」我從座位上跳起來大聲質問。
原本在學生會大廳嘰嘰喳喳開會的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並對我投以不友善的視線。
耶？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明明就是妳們在討論奇怪的東西。
坐在我一旁留有及肩短髮、五官端正、身穿夏季淺藍色制服嬌小的少女──小雪，搖搖頭對我說：「啊啊，夫君又來，明明是學生會長，為什麼老是這麼悠哉呢？還是說要給小雪當學生會長比較好。」
坐在大廳ㄇ字桌中央的長髮美麗少女──天風逅學姊優雅地嘆一口氣，「林誠同學妳這樣是不行的，身為一名優秀的會長，居然在早上的會議上打瞌睡，是非常不可取的行為。」
「是呀是呀！與其花那個時間打瞌睡，還不如快點準備我的早餐，而且暑假前的畢業考快到了！林誠會長再不幫忙，人家就要念高五了！」
坐在我對桌把綠色長髮綁成馬尾，有著黃褐色健康皮膚的運動系美少女──林鳳來學姊，像是吵著要糖的小孩，不斷激動地對空揮舞拳頭。
「最近的支出有點多，真麻煩，只運作一、兩個月就花了這麼多錢，要是沒本小姐這個學生會早垮了，真希望那個笨蛋會長有些自覺。」
在綠髮馬尾少女旁坐著把金色長髮綁成雙馬尾、身材姣好的美少女──蘇華陽學姊，一邊按著電算機然後把帳目輸入筆記型電腦一邊抱怨。
我看著這寬敞明亮的空間、擺放ㄇ字型長桌的會議空間，以及擺放在學生會大廳正前方的高達五公尺的城隍爺神像和祂專用的香爐。
這裡是學生會大樓的內部的大廳，自從一年級下學期我選上學生會長後，兩個月以來，我跟學生會的會員就一直在這個空間開會、處理同學們各式各樣的疑難雜症。
雖然剛開始手忙腳亂，但在上一任會長天風逅學姊，也就是坐在中央主持會議有著一頭烏黑長髮、水靈靈雙眼的優雅美少女。
我這個會長到也沒做甚麼特別的事，頂多是蓋蓋章、簽簽文件和巡視校園而已。
等等！這些不是重點！
「所以妳們剛剛討論的Ｘ計畫是什麼！快解釋呀！」
聽到我這樣鬼吼鬼叫的所有人大嘆一口氣，坐在我一旁的嬌小少女──小雪，拉拉我的制服說：「夫君，你怎麼老是打瞌睡夢到什麼Ｘ計畫的，要做白日夢拜託也請夢到小雪。」
「打瞌睡？夢？所以剛剛妳們討論的Ｘ計畫是……」
「林誠同學，請快清醒，身為會長這樣可不行，萬一漏聽重要的匯報，學生的權益可是會受損。」天風逅學姊嘆了一口氣，用著嚴肅的語氣提醒我。
也就是說，我剛剛在打瞌睡？而且又夢到了那個什麼鬼Ｘ計畫？
我趕緊抓抓腦袋，跟大家道歉，「各位抱歉……我又打瞌睡了……對不起……」
大家看到我的舉動，又不禁嘆了一口氣，露出一副為什麼我們的學生會長是這副德性。
不過坐在我一旁的小雪只是露出笑容說：「咯咯咯，夫君還真是悠哉呢，小心小雪把學生會長的職務給搶過來呦。」
「為了避免妳把學校變成世紀末的恐怖場景，我會拚死拚活的捍衛會長的職務。」
我坐回位子上，繼續讓會議繼續進行，而天風逅學姊把剛剛我漏聽的部分再再次複誦給我聽。
問題不外乎是妖怪同學們不滿的抗議、惡仙和惡鬼作亂、部分社團們要求我們兌現諾言，總之就是些柴米油鹽事不關緊的小事。
「那麼接下來就請，各位幹部報告要務吧。」
天風逅學姊把剛剛會報結束後，讓會議進入幹部個別報告的議程。
「本小姐有話要說！」
一個跳起來是綁著雙馬尾、身材姣好的妖豔美少女──蘇華陽，她不僅是我們學校最美的校花，同時也是我們學生會最優秀的會計。
她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事蹟，就是用一千兩百多元，賺到了逼近五萬的學生會費，讓我們有足夠的資金打選戰，最後一手撐起學生會整個瀕臨潰散的財政。
她頓了半拍，她看所有人幾乎都把視線定在她身上後繼續說：「經費一直在赤字邊緣徘徊，所以本小姐提議刪減那顆笨蛋鳳梨的餐費！那傢伙比想像中的還要會吃！再吃下去學生會都要被她吃垮。」
華陽學姊指向，坐在一旁在勾選早餐店點餐單的綠髮少女──王鳳來學姊。
鳳來學姊停下勾選的動作，跳起來指著華陽學姐說：「就說了，不要叫人家鳳梨，小心罰妳十塊錢呦，而且明明說好學生會選上要包人家一天五餐！」
「妳就是一天吃五餐，才會快要把我們學生會吃垮！我們也沒答應妳要一天包妳五餐！」
不過華陽學姊也不甘示弱指回去。
「可是人家很節制了耶，人家每天只花五百塊而已，很划算！」
「還是太貴了！還有為什麼妳一天可以吃到五餐！」
「就早餐、早午餐、午餐、點心、晚餐，而且人家很良心的沒有算宵夜耶！」
「妳這樣吃可是會肥死的！」
「人家可是每天都有好好運動、勞動，才不會像妳一樣，胸部累積一堆脂肪！」
鳳來學姊不甘示弱地回嘴，並指著華陽學姊豐滿挺立的上圍。
「不要老是找本小姐胸部的麻煩！妳才是，明明吃這麼多，胸部沒變大、腦容量也沒有什麼變化！根本就是浪費食物的資源！」
「人家的食物能源都轉換到我優秀的體力！」
鳳來學姊彎起胳臂讓肌肉微微凸起，告訴華陽學姊自己有多麼強壯。
雖然我不知道那種微微突起，算不算強壯就是了，但這傢伙的吵鬧程度、和精力豐沛的程度，絲毫不遜於小雪倒是真的。
「妳這個肌肉笨蛋，本小姐要砍妳兩餐，只供應三餐！本小姐要用會計的權限這麼做！會長沒意見吧。」
華陽學姊看向我，雖然我是會長，但基本上身為會計的華陽學姊提出的來一件我怎麼敢反駁，要是惹到她整個學生會都不用運作了。
「這個嗎……那個嗎……」
「快決定！」
「住手！給人家住手！不准砍，這樣人家會餓死的！」
兩個人把視線轉到我身上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面露苦笑然後做出決定，「就聽妳的吧，會計。」
「Yes！這樣這個月就不會赤字了。」華陽學姊握拳，露出高興的表情。
反觀鳳來學姊露出一副要死的神情，「嗚嗚嗚嗚，少了兩餐……居然少了……兩餐……好過分……超過分。」
「抱歉，等我們學生會有錢點，我會補償妳。」我雙手合十拜託道。
「嗚……那人家以康樂的身分報告！」鳳來學姊順著個不滿，以幹部的身分向我報告事件。
「有什麼問題嗎？雖然我一直覺得妳的問題感覺都很難解決……」
「請用學生會長的權力，讓人家順利畢業！找到工作。」
「抱歉，辦不到。」
◆
這裡是國立街區石牌高中，一間專門收取神、妖、鬼以及異能人類的特別學校。
我也是裡面的其中一名學生，然而在這充斥神、妖、鬼的超常學校，對我這個有些特別的普通人類來說相當不友善。
而剛進來的我也三天兩頭受到死亡威脅，比如剛開學時遇到的小雪時所發生的事，那是要是我沒好好幫她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我可能早就與她到地獄當一對夫妻。
後來，妖怪的首領牛平天，為了要把我煮成火鍋於是用各種卑鄙的手競選學會長，為了不讓他的火鍋計畫得逞，於是我也加入參選，最後就這樣渾渾噩噩地當選學生會長。
而經過我們的整頓後，那些妖怪和惡鬼襲擊我的頻率也越來越少，讓我體會到真正屬於普通人類高中生的感覺。
不過因為當上學生會長也相較以前忙上許多，但至少我活了下來，生活也安穩許多，也不用像以前一樣怕東怕西。
伴隨早上第一節鐘聲，我跟小雪來到座位上等待第一節中文課的開始。
穿著女性套裝的女老師──喜妹，拿著中文課本來到講台上準備上課，這時他看向教室外頭說：「進來呀，鳳梨妳不是想畢業？」
「人家說過了，人家叫鳳來，王鳳來，妳好歹也是中文老師耶。」
熟悉的聲音從教室外響起，心中當下泛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少囉嗦快進來啦！」
「好啦好啦，所以呢，讓人家畢業的方式到底是什麼？」
伴隨不滿的聲音，把綠色長髮綁成馬尾、穿著學校制服的褐膚陽光少女，走入教室中。
她的出現，讓班上一些男同學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如果小雪是屬文靜、嬌弱性質，那眼前這名叫鳳來的少女，就是屬於運動、活潑的類型。
雖然俗話說一白遮三醜，但喜歡健康小麥色皮膚的男性卻不在少數。
尤其是鳳來學姐這種，有著運動員般緊緻又修身身體，更是讓幾名同學，看得目不轉睛、口水直流。
但我知道，那外貌全是假象。
她的真正本性，其實是個不會讀書的笨蛋兼一天要吃六餐、把學生會吃到差點垮掉大食女，還是個不輸給小雪的麻煩製造者。
雖然她姑且算是我的朋友，也是學生會的康樂，但我仍撇開頭故意裝作不認識她，畢竟她某種定義上是非常麻煩的人物。
「鳳梨學姊，這裡！看小雪這裡！」不過坐在我身旁的小雪，卻高興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朝著鳳來招手。
我趕緊拉住小雪的衣角，「妳給我等等，不要給我惹麻煩。」
「啊──！是減掉人家兩餐惡劣黑心林誠會長！原來你在這班呀！」
因為小雪的關係讓我被鳳來學姊注意到，看來她還在記恨剛剛我減掉她兩餐的怨恨。
「吵死了，不要到了我的班級還在吵鬧，妳也給我閉嘴！還有妳小雪別老跟這顆鳳梨起鬨」
喜妹老師立即用點名版敲了一下控制不了情緒的鳳來學姐。
喜妹老師清清喉嚨，繼續說：「總之，這個王鳳來學姊，因為成績和缺席次數過多的關係，因此變成高四生，所以為了要快點讓她順利畢業，我跟學校決議要把她調進一年甲班，讓她補滿缺席的時數。」
我聽完老師的話，舉起手發問：「請問鳳梨學姊，要何時才離開班上！」
「人家不叫鳳梨啦……」
老師推開有些暴怒的鳳來學姊說：「當她能在暑假前的期末考，所有的科目都及格時，才會畢業。」
「意思是說鳳梨只要……」
老師讀出我接下來要說的話，點點頭，「沒錯，只要這顆鳳梨，有一科沒有及格，就會一直留、一直留、一直留，留到你們高中畢業為止，然後被我們學校退學。」
「不會吧！老師的意思是，只要那顆鳳梨不夠爭氣，她就會跟我們到畢業然後被學校退學！」
「說的一點都沒錯。」
天呀，這是哪門子的噩耗！
我全身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反觀小雪她則是興奮地坐下來，「太好了，鳳梨也一起轉進來了，看來愛與冒險的青春物語終於要展開了。」
「根本就是哀與危險的三年好不好。」
我平時在學生會辦公室就一直被她煩，現在竟然還要在班級受到她的摧殘呀！
老師拍拍鳳來的背，「那請同學好好跟鳳梨學姊做好朋友。」
「好！」不知道真實情況、色瞇瞇的男同學雀躍地回答。
啊啊，懷抱著羅曼的青春少年，真令人羨慕。
老師左右看看周遭，最後把視線定在我身上。
為了避免與她對上視線，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差事，所以我刻意把視線撇向窗框上的豆芽菜。
嗯，看來這種高度，應該可以採收了，晚餐就來吃蠔油炒豆芽吧。
「那鳳來同學，就坐到小雪同學旁邊吧，就最後一排，從右邊數來的第二個位置。」
老師的話猶若噩耗般傳入我的耳中。
「不要叫人家鳳來啦，叫鳳梨……不對啦！為什麼會忽然叫對，還有為什麼人家要坐到那隻幽靈的旁邊。」
因為被叫對名字的鳳來學姊，陷入短暫的歇斯底里，隨後便開始對喜妹老師抱怨。
「當然是學生會長和副會長，有那個義務要照顧有的同學，還有妳再囉嗦，我就把妳退學呦。妳應該很清楚速食店的服務生，最低學歷也要高中文憑吧。」
喜妹老師不懷好意的瞪向我們夫妻倆。
「嗚……嗚……人家知道了啦……總之拜託讓人家畢業……」
於是鳳來學姊拖著被無形壓力弄得很重的身體，來到小雪旁的位置，坐下來。
「呵呵，請多多指教，這樣我們就是同學了，鳳梨學姊～」
小雪喜孜孜地伸出手，想跟鳳來學姊握手表達善意。
不過鳳來學姐怒氣沖沖地指著我和小雪說：「你們兩個還不快點兌現競選承諾，幫人家考過期末考和找到工作。」
之前我們參選學生會選舉時，面臨成員人數不足的危機，於是小雪使用花言巧語和一些利益把鳳來學姊拐了進來。
要她進來的代價就是供餐以及幫她處理考試和找工作的問題。
如今選上後，她就一直要求我們兌現。
「人家無論如何都要完成那個夢想！為了那個夢想必須拿到高中學歷！所以快點讓人家畢業！」
「冷靜冷靜，我只是個學生會長，又不是校長怎麼說畢業就畢業，是說那個夢想是……是指當速食店服務生的夢想？」
「當然啦！」
我記得鳳來學姊有提過，很多野生的妖怪因為愛上人類的食物，而乖乖來到文明世界工作或唸書，鳳來學姊也是其中一個。
對他們來說到速食店或是有名的餐館工作，就好像之於我們人類，當個醫生或是律師一樣，是個搶手又熱門的夢幻職業。
看來速食店強大的力量，讓鳳來學姊無所不用其極的逼我幫她畢業。
這樣想一想，鳳來學姊也挺可憐的，但追夢本來就是這麼一回事，越是偉大的夢想，受到考驗也就越多。
「嗚歐，追夢的鳳梨呀，夫君身為學生會長的你，是不是應該要幫她。」
原本以為小雪會嘲諷力全開，開始嘲笑落魄的鳳來，不料她卻雙手環胸看向我，幫鳳梨一起求情。
「我才不要咧！念書和找工作本來就是自己的事！妳自己好好加油！」
我當然是嚴正拒絕，要是自己不好好念書，考試當然不可能會過，不好好寫履歷去投，也不可能會找到好工作。
「太過分了，學生會長這樣當的！人家讓你嘗嘗康樂的力量！」鳳梨從座位跳了起來，露出極其邪惡的表情。
我第一次看到鳳來學姊露出這麼恐怖的表情，看來留級和追夢的壓力，逼得連遲鈍的她都感到危機。
「就說了，讀書和找工作要靠自己靠別人是……」
「那人家只好用點手段，逼你們夫妻倆幫忙！」
鳳梨把妖力凝聚在指尖上，「必殺──！超級七十二鳳梨變！」
轟一聲，巨大的綠色光束擊中我和小雪。
但我們兩個都沒發生什麼事。
雖然鳳來學姊算是挺厲害的變身妖術高手，但她因為個性的關係，讓她的妖術時靈時不靈。
「為什麼沒效！那可是人家最完美的妖術！」
「臭鳳梨，妳吵死了！」
下一秒，兩根飛旋的粉筆，狠狠打中鳳來的腦袋瓜子，然後她瞬間暈了過去。
◆
「詩仙指的是唐朝的李白，而詩鬼是指李賀，至於詩……」
喜妹老師用著充滿磁性的嗓音，來介紹各朝有名的詩人，她似乎非常喜歡中國古代的文學，所以特別補充了許多課本沒有的東西。
而我就像一個乖學生，乖乖地把老師補充的東西記錄在筆記本上。
確認有把東西抄齊之後，我才鬆一口氣。
「看來今天能好好上中文課了。」
我露出微笑看著躺在桌上一臉洩氣的小雪和鳳來，學姊雖然勉強回復意識，但兩人仍處於半昏半醒的暈眩狀態。
咕嚕──！
這時響亮的腸道蠕動聲，從鳳來學姊那裡傳來。
原本還奄奄一息的鳳來雪姐猛然回神，然後看了看手錶，「九點了，吃早午餐的時間到了。」
說完，便從書包裡拿出一個餐盒，擺到桌上。
「人家要開動了！」
她掀開飯盒，飯盒裡裝著一個烤得油亮的褐色雞腿、燙得恰到好處的地瓜葉、半顆滷蛋以及分量十足的白飯。
那是一個相當正統、常見的雞腿便當，也是許多上班族的午餐良伴。
打開瞬間，那誘人的香氣瞬間擴散開來。如果是接近中午的第四節，鳳來學姐這樣搞肯定會引起全班暴動。
但就如剛剛鳳來所說的，現在是早上九點，是學生們剛吃完早餐沒多久、最有精神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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