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円的實情》搭檔 入間人間&宇木敦哉,聯手獻上多重視角、敘述陷阱、時空詭計交織而成的青春物語。
★家裡蹲的高中生(女)vs.帥哥共和國的大學生(男)
★即使人生只是命運隨手撥弄的一枚骨牌,在遙遠遙遠的未來某處,仍會推倒另一枚骨牌。故事,永遠不會結束──
★《六百六十円的實情》搭檔 入間人間&宇木敦哉,聯手獻上多重視角、敘述陷阱、時空詭計交織而成的青春物語。
★家裡蹲的高中生(女)vs.帥哥共和國的大學生(男)
★即使人生只是命運隨手撥弄的一枚骨牌,在遙遠遙遠的未來某處,仍會推倒另一枚骨牌。故事,永遠不會結束──
我失去了畫畫的意義。
……不過,如果是幫人作畫呢?
我是不想畫畫?還是不想畫出自己的畫?
因為種種緣故成為家裡蹲的我,在媽媽的介紹下開始到鞋店打工。
店裡有位來自「帥哥共和國」的客人,每次都買了大量鞋子,詢問理由後,才知道那是他作畫的題材。
某天,帥哥說要讓我看看他的畫,邀請我去他家──竟然受邀去「帥哥共和國」!但我的護照過期啦!
怎麼辦?胃好痛……
接著,帥哥又希望我協助他作畫。
具體來說,是監視他妹妹的行動?
作者簡介:
入間人間
1986年生,2007年6月以《說謊的男孩與壞掉的女孩》出道,之後陸續出版「電波女&青春男」系列、《六百六十円的實情》等,是一位以獨特風格描寫現代青春少男少女群像而聞名的作家。
譯者簡介:
林冠汾
台中人。日本駒澤大學經營學科畢業,曾擔任日商祕書、專業文件翻譯、補習班講師。目前為自由譯者,專事筆譯及口譯工作。譯作包含《六百六十円的實情》、《愛上她的12種方法》、《尋覓眼中的妳》、《期待您大駕光臨 老街和菓子店 栗丸堂》、《相愛是如此神奇 暖心四季篇章》。
章節試閱
今天。today。投代。從以前我就習慣直接以拼音的念法來讀英文。
透過我的眼球,super會是「蘇佩爾」,liar會是「里阿爾」。後者的發音跟real一樣,顯得諷刺意味十足,我還為此感到沾沾自喜。
有可能被英文單字控告公然侮辱的我的today是個雨天。雨水稀哩嘩啦地不停落下。雨滴猛烈敲打著屋頂,有種像是颱風家的小孩第一次被爸媽派出來買東西的感覺。
「唉呦~~一大早的就下個不停。」
我一邊學著附近大嬸的口吻說道,一邊探頭看向窗外。從四月開始打工到現在,印象中幾乎沒遇到過雨天。雖然幾天前下過雨,但那次沒下多少雨。假設今天真的出門了,還真不知道距離上一次被雨淋濕到現在過多久了。
我都忘記要怎麼撐傘了。沒有啦,我說得太誇張了。應該啦。「按下、用力往上推、『啪』的一聲撐開、雨聲滴滴答答響起……」我試著做了一次模擬動作,嗯,應該沒問題。
從以前每次要收傘的時候,我總是沒辦法把傘收得整整齊齊,但現在就不特別提這一點了。每次都是回家後,再請媽媽幫我收傘。媽媽有一雙巧手,應該說每個人的媽媽都很懂得收傘讓我驚訝不已。再過幾年後,我也將年滿二十歲,但實在不覺得自己有能力取得這項大人的資格。不知道是不是舉辦成人禮的時候都會特別開課講授喔?
我離開窗戶邊,拉上窗簾。囤積在窗簾滑軌上的塵埃隨之揚起,附著在窗戶上。真是的,家裡蹲生活一宣告結束,就變成這狀況。我不再自動自發地打掃房間。
沒想到一開始到外面工作,應付家事就會變得馬虎。人就是這樣,只要找到藉口,很快就會萌生自我墮落和妥協的想法。
顧此失彼。用這句成語來形容這狀況不知道對不對?
比起準備去鞋店打工的時候,今天在服裝儀容上比較用心。至於化妝嘛……還是算了。從展開家裡蹲生活後,就一直沒有化妝,所以現在反而有排斥感,覺得要化妝怪怪的。反正我也慢慢習慣以素顏面對世人的眼光了。
感覺天氣會蠻冷的,所以多套上一件衣服。我把自己包得像一顆粽子,連脖子都暖和了起來。擔心的天秤這回反過來傾向另一邊,擔心起會不會喚來周公。
只要沒有排打工的日子來幫忙就好。他這麼告訴我,而今天剛好是鞋店的公休日。我因此才必須在雨天確認該如何撐傘,今天也必須繃緊神經。
「總覺得應該晚一個星期再跟他說願意幫忙。」
不過,具體上也沒有其他事項是我幫得上的忙。雖然有些迂迴的感覺,但確實跟繪畫有關,以復健來說,也很適當……應該啦。只不過,針對方向性這點,有點為難就是了。
我本身完全沒有打算作畫。我的上進心已枯竭,不會想要參加像是「給你們四個小時畫素描」之類的美術大學考試。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夠恢復到願意直視繪畫並好好欣賞的狀態。
把側背包的背帶掛上固定位置後,稍微扶正難得戴上的帽子。「很好!」錢包和手機今天也都放進包包裡了。即便如此,沒有放其他東西的包包依舊輕盈。
哪一天包包有可能再次變得笨重嗎?敬請期待!我抱著事不關己的心態把想法拋到腦後。
我離開房間。為了保持通風,我讓房門敞開。房門沒有門鎖,所以不可能徹底關在房間裡完全不跟家人接觸,現在回想起來,不禁覺得做了一場半吊子的搞自閉。很符合我的作風。
「好了,可以出門了。」
除了撐傘之外,今天還要做一件很久沒做的事。
從國中參加班級旅行到現在,就沒再搭過電車了。
§
約會。date。搭鐵。我習慣直接以拼音的念法來讀英文。
對我來說,knife是「科尼福」,shoes是「斯后耶茲」。
我當初考得上大學真是太厲害了……這種沾沾自喜法會不會太諷刺了點?
迎接清晨後,我整個腦袋塞滿了「搭鐵」。搭鐵聽起來很像在搭地鐵的感覺,也符合其字面上的含意在我的腦海裡高速奔馳。腦袋瓜裡一片鬧哄哄,但平常的我好像也是這樣。應該是你的腦袋裡一直有教堂鐘聲之類的聲音響個不停,思考才會那麼地不可靠。我記得有人這麼跟我說過,那是在陶侃我嗎?還有,那個人是誰呢?我有過這樣的朋友嗎?
先不管這些了,今天是約會的日子,所以要精挑細選服裝。話雖如此,但我的衣服都很相似,沒有什麼特別的好選。因為喜歡藍色,一路來都是挑選藍色的衣服,所以蒙上塵埃的衣櫃裡呈現像電玩裡會出現的冰窟狀態。不論穿上哪一件衣服,我都會是一身藍,跟去大學上課時的打扮也沒有太大差異。
只要不穿跟昨天一樣的衣服就好了吧。我放棄掙扎地選了適當的衣服換上。反正她應該也會放鬆心情,以跟平常一樣的打扮出現吧。搞不好還可能為了具體傳達出不滿的情緒,穿著睡衣披頭散髮就出現。如果真是如此,我會開心到飛上天。畢竟很少有機會可以看到她的睡衣裝扮。
攜帶物品有包包、錢包和入場券。手機也丟進包包裡好了。如果有機會,我想再跟她要一次電話號碼。不過,以我的個性來說,或許不要知道電話號碼正好。不然我應該會無法克制自己,不停發簡訊或使出奪命連環叩。與其帶給她困擾或讓她覺得不舒服,不如不要有通訊方式還比較好。
只要就讀同一所大學,又可以一起行動的話,除非假日,不然都可以聽到她的聲音。而且,我們假日還約好要約會。這陣子每天都可以和她膩在一起,根本不需要使用工具作為媒介。
「啊!差點忘了。」
也要記得帶著短刀。至於手電筒,又不是要去冒險,應該不用準備吧。
我抬頭確認時鐘,時刻還不到八點鐘。忽然想起我今天還不到六點鐘就起床了。以前遇到遠足或班級旅行時我總會早起,想到自己仍保有這般期待心,臉上不禁浮現笑容。不知道我能夠持續保有童心到什麼時候?我不想忘記這種興奮情緒湧上心頭的感覺。
接下來是髮型,我猶豫著該不該整理頭髮。我平常就沒有使用髮類造型產品的習慣,大多是讓頭髮自生自滅。說實在的,說到要整理頭髮,除了梳好亂翹的頭髮之外,我不知道還可以做什麼動作。既然是要約會,我當然希望做到盡善盡美,但所謂盡善盡美的髮型究竟是什麼樣的髮型?還是走安全路線,就這樣出門好了。
想了半天,最後站在鏡子前面的我還是跟平常的打扮沒什麼兩樣。也就是她平常把我視為跟蹤狂的打扮。我一邊以「保持自然」的美好形容來修飾自己,一邊準備下樓。
我這個人天生無法忍受乖乖待在房間裡等待時間到來,所以決定繞遠路一邊散步,一邊前往相約地點。每走一步路,腳底就會感到一陣熱,心情也越來越焦急。食道周圍的肌肉像是被一直往上拉扯,我強烈感受到血液一路流竄到指尖。很明顯地,我很緊張。
來到接近樓梯口的位置時,我讓視線往最裡面的妹妹房間移去。房門敞開著。不過,妹妹應該還在睡覺。妹妹很會睡,以前我曾經吵她起床陪我玩,結果她因為起床氣跟我吵起架來。那次真的是很對不起妹妹,我到現在還覺得後悔。
來到玄關後,我在胸前交叉起雙手。穿哪一雙鞋出門好呢?上了國中後,我再也沒有煩惱過沒鞋子可穿的問題。成長到十三歲之後,我的腳的大小正好符合擺在玄關裡的無數鞋子尺寸。玄關裡的鞋子五顏六色,跟最新款的鞋子比起來,都是造型比較退時的鞋子。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每一雙都是二十年前的鞋子,聽說還是那種擺在花車裡販售的鞋款。不過,很多雙鞋子都很好穿,所以被我當成寶貝看待。我喜歡這些鞋子設計簡單,只強調實用性的地方。
而且,每雙鞋子都被媽媽每晚擦得又白又亮。媽媽從未穿過排在這裡的鞋子。詢問原因後,媽媽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告訴我因為她的腳大小不合。
我今天選了黑色鞋子。穿黑色鞋子就算散步途中弄髒鞋子,也不會太明顯。
我抱著祈禱她會在相約地點出現的心情,把腳伸進鞋子裡。
後來……
「經過這些有的沒的之後,我一抵達相約地點就看見妳站在那裡,著實嚇了一大跳。」
「總結一句就是你如果沒有繞到其他地方去,就不會遲到,是嗎?」
「總之,我們先出發吧。」
今天氣候不佳,不適合站在戶外說話。我們加快腳步進到室內。
我們相約在車站碰面。車站有一座非常醒目的金色鐘塔,因為當地居民大多會約在金色鐘塔碰面,所以我也學起大家指定金色鐘塔為相約地點。
我明明指定了地點,她卻是站在車站外。她身穿黑色衣服,跟平常一樣臭著臉。
我跟她一起移動腳步到手扶梯下方的牆角,和鐘塔四周的人潮拉開一大段距離。牆角只看見幾個女生坐在地板上,今天明明是假日,幾個女生卻是穿著制服。
我轉身面向她,打算重新有個好的開始。淡妝配上白色鞋子。翡翠顏色的小巧項鍊配上手提包。她的裝扮似乎跟在大學時有一些差異。我覺得自己好像正在挑戰難度極高,但吸引力十足的找錯遊戲。
她沒有改變表情,只是瞇起三白眼,紅嫩的雙唇正在跟臭臉較勁。
她的臉頰微微泛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生氣?想要從她的表情只揪出憤怒的情緒,可說是比登天還難。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生氣,或許這麼做解讀會比較簡單吧。
「呃……我應該沒有遲到吧?」
難得都來了,就看鐘塔一眼吧。我抬頭仰望位在上空的鐘塔,以確認時間。別說是已經超過約好的十點半,短針甚至還沒走到十點鐘的位置。就好的一面來說,我們兩人都無視於遵守時間這件事。
「如果只針對遵守約定時間這點來說,你沒有遲到。」
她的說法有些迂迴。不過,在用字遣詞上還算是柔和,所以我猜她應該沒有在生氣。我忽然覺得她是藉由保持一定程度的臭臉,致力於不讓人識破內心,而把本該藉由表情表現出來的情感,託付給其他方面去分擔。
她的行動和聲音直率,沒有披上迷彩。察覺到這點後,憐愛的情緒佔據了我的整個大腦。
她表現出來的態度成熟,但事實上,或許擁有比妹妹更加孩子氣的部分。
我不是想搞笑在暗指「胸部」喔。我是說真的。再說,她挺豐滿的。
「不過,對不起。我比妳晚到。」
我表達了歉意。可以坦率低頭道歉的感覺真好。
「你不用放在心上。應該說你如果這時間已經先來等我,只會讓人覺得害怕。」
她一邊說話,一邊像是恨得牙癢癢似的模樣搔抓著手背。我不禁有股衝動,想要壞心眼地詢問:「要不要借妳止癢藥膏?」不過,她本人或許沒有發現自己有這樣的習慣動作吧。
「不過,妳怎麼來得這麼早?」
「我好像搞錯約定時間了。」
她抬頭仰望鐘塔,一臉苦澀的表情答道。
「原來是這樣啊。」怪了,我怎麼不覺得她是會犯這種錯的人。
「這種芝麻小事一點也不重要吧。不說這些了,真的要去嗎?我是說美術館。」
她一邊撩起髮絲,一邊表現出嫌麻煩的模樣提出確認。她說話的聲量很小,明明就快被四周的喧嘩聲和月台上的廣播聲掩蓋過去,我卻清清楚楚聽見她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這果然是因為我特別意識到她的存在嗎?除了這點之外,我想不出其他原因。
「就一起去嘛!只要跟妳在一起,一定可以很開心的。」
她也已經特地來到這裡,該不會突然說要回去吧?我一邊說話,一邊這麼思考著。
「那樣不就只有你開心?我跟自己在一起又不會覺得開心。」
她一副打算甩開我似的模樣快步走了出去。
「妳在生氣嗎?」我克制地沒有加上「今天也」三個字。
「如果是在生氣,就是氣假日還要跟你相約見面,然後一起行動。」
哇!這是最根本的問題耶。如果是這樣,也只能請她死心了。我一臉笑瞇瞇地走在她身邊。
「喂!」
她帶著責備的意味斜眼瞪視我。我往後退一步。她把水平伸直的右手揮向後方,對我發出每次都會有的指示。看來要跟她玩踩影子遊戲似乎很困難。
「妳要不要考慮一下假日可以特別放鬆規定?」
「如果只特別優惠假日,平日就太可憐了吧。」
「原來如此~~」
雖然我聽得一愣一愣的,但既然她說不行,也只好乖乖退步。
「對了,去這個美術館可以嗎?」
我一邊說話,一邊在她的面前遞出入場券。
「這入場券是我妹妹昨天給我的。雖然有點遠,但我知道在哪裡。」
瞥了入場券一眼後,她發出「嗯~~」的一聲,像在思考什麼似的停頓一下。
「原來你有妹妹啊。」
「咦?對啊,大家都說我妹妹跟我很像。」
「那不就像噩夢一樣可怕。無所謂啦,去哪裡都好。如果可以跟你去不同地方的美術館,我會更大聲地表示贊成。」
「妳真是愛開玩笑耶!」
「少跟我裝熟!」
她生氣地嘟起嘴巴,對我的態度發出警告。不知道哪天她會不會反過來跟我裝熟?真希望以後可以跟她培養出那樣的關係~~我一邊妄想,一邊回以微笑。
「沒見過像你這種腦袋秀逗的人。」她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說道。很好!我不禁感到開心,只是這次她沒有回過頭看。
售票處沒什麼人,我們排隊買了車票,穿過剪票口。她的動作流暢如水,彷彿早就知道要搭哪一條路線的電車,就可以去到離美術館最近的車站一樣。
「妳有去過這間美術館喔?」
我看著她的背影問道。她保持面向前方的姿勢,搖晃髮絲回答:
「是啊,以前跟我交往過的男生帶我去的。」
「是喔……」
「那次無聊到了極點,而且很煩。每次走到作品旁邊時,他就一一講解給我聽。」
她回過頭露出苦澀的表情,表現出對當時的憤怒。她說跟對方交往過,就表示她曾經喜歡過對方,我的心情可說相當複雜。所以,或許情緒不同,但我猜此刻的表情應該跟她很相似。
男朋友啊~~雖然她交過男朋友是理所當然的事,但聽到在話題中出現,心情上還是會受到影響。記得以前跟我交往過的女生聽到更之前交往過的女生話題時,好像也很生氣的樣子。
「這方明明沒有發問,對方卻單方面地一直講解,真是一種痛苦折磨。難怪在學校上課會覺得無聊。」
「喔,這點妳不用擔心。我完全不認得有哪些藝術家。」
「我們真的是沒資格去美術館的二人組。」
她輕輕笑了出來。好想拍下照片喔~~我伸手準備尋找手機時,她已經轉頭面向前方,爬上通往月台的階梯。我保持隔開兩段台階的距離,跟上她的腳步。
爬上月台後,抬頭一看立刻看見了電子看板。發光的橘色文字顯示出每站停靠的電車即將抵達五號月台。我們似乎來得剛剛好的時間。
快速電車已經抵達月台在等候乘客上車,但快速電車不會停靠我們要前往的車站。
「其實我也去過這間美術館。應該算是一家人出遊的時候吧。」
她站在標示著八號的乘車位置等車,我站在她的斜後方搭腔說道。
「你的家人……如果只憑想像,會覺得每個人都是腦袋空空的感覺。」
「沒那回事喔,我的家人都很可靠,只有我的個性跟家人一點也不像。」
「是喔。那搞不好是只有你沒有血緣關係。」
「我也這麼想過。不過,我的長相跟家人很像,所以應該是不可能。」
「……聽到這種話你應該要馬上否定的。」
她別過臉去,用鼻子哼了一聲。電車像是被她的動作引來似的,駛進了月台。
明明是假日,每站停靠的電車裡的乘客卻是少得可憐。搭上電車後我們立刻背對背站在車廂的正中央。這輛電車沒有吊環,車廂內也幾乎全是空位,背對背站好不到五秒鐘,我開始覺得此刻的畫面很滑稽。我試著把這樣的感受傳達給她知道。
「好吧,那我們改變模式。」
電車駛了出去,在腳步隨著電車搖來晃去之中,她移動腳步坐上座椅。那是可以一邊兩人、共四人對坐的座椅,但她指向位在背後、一般常見的兩人座椅。原來如此,我懂了。只要我坐在她指示的座位上,就一樣是背對著背。
這是我茫然之中所期望的就坐法嗎?雖然內心升起小小的疑問,但我還是彎下腰安穩就坐。喀隆喀隆,熟悉的電車聲響傳來,我和她隨著電車搖啊搖。
背對背坐在電車裡。我想不起在哪裡看過這樣的畫面,但感覺頗有故事性,腦海也同時浮現帶有頹廢感的景象。怪了,這裡明明看不到有什麼灰色的東西。
「你今天也帶著短刀嗎?」聲音從背後、從我的視線捕捉不到的地方傳來。
「嗯,妳想看嗎?」
「借我看。」
我沒預料到會得到肯定的答案,不禁有種掃興的感覺。我是基於開玩笑的心態才問的耶。
她從座位上方伸出手來,我從包包裡拿出纏上手帕的短刀遞給她。如果這時候她突然心境改變,拿起短刀往我的胸口一刺,不知道會怎麼樣?會死嗎?我一邊想像,一邊靜靜觀察她的舉動。我歪著頭偷看她。她沒有任何反應,可能是沒發現我在看她,不然就是發現了,但不在意。
她用指尖輕輕抵著短刀,像在沉思似的注視著。她露出像是睏了的表情,但改變角度凝視後,會發現也像是感到滿足的表情。彷彿某種需求藉由觸摸短刀而獲得了滿足。
「這是你撿到的?」
「對啊,在我家附近撿到的。現在我覺得很感激。」
「感激?」
「因為我在猜應該是我有那把短刀,妳才會願意跟我交往。」
一路來我一直把短刀視為護身符,現在終於發揮出本領。不過,真的是不可思議的緣分。從短刀的劣化程度看來,應該被丟棄在排水溝裡好幾年卻沒有被發現,我恰巧去清理泥垢時發現了它,把它撿回家。如果形容這是命運的安排,或許太誇張了一點,但應該算是一種奇緣吧。
「……有可能。」她輕聲贊同我的意見。看見她如此坦率,我不禁有些訝異。
「事到緊要關頭時,你會用這把刀子保護我嗎?」
她說得很順,就像在複誦合約內容一樣。
「我是有這樣的打算。」
「是喔。我會好好期待的,期待程度比中樂透頭獎少一點點。」
「妳說喜歡刀子是講真的嗎?」
雖然當時只是很快地帶過,但我記得她曾這麼說過。不過,我把她的反應解讀成是一種掩飾難為情的舉動。
不知道當中是不是也包含了些許真實?
「是真的啊。」她抬起頭,對著正前方的無人座位揚起嘴角說道。
在那同時也垂下眼簾,像是要偷偷藏起眼底發出的光芒一樣。
然後,她用手背撫摸刀腹說:
「因為我一路成長過來,目睹過太多鮮血飛濺的畫面。」
今天。today。投代。從以前我就習慣直接以拼音的念法來讀英文。
透過我的眼球,super會是「蘇佩爾」,liar會是「里阿爾」。後者的發音跟real一樣,顯得諷刺意味十足,我還為此感到沾沾自喜。
有可能被英文單字控告公然侮辱的我的today是個雨天。雨水稀哩嘩啦地不停落下。雨滴猛烈敲打著屋頂,有種像是颱風家的小孩第一次被爸媽派出來買東西的感覺。
「唉呦~~一大早的就下個不停。」
我一邊學著附近大嬸的口吻說道,一邊探頭看向窗外。從四月開始打工到現在,印象中幾乎沒遇到過雨天。雖然幾天前下過雨,但那次沒下多少雨。假設今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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