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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章 又見高諍
富華郡主的二哥鄭琥和趙婧、趙清的大哥趙昱可都在鄭碩身後呢，她大哥齊臨卻沒跟著，個中緣故她自己還不清楚嗎？
她大哥早知道祖母和母親今日要來棲霞寺面見薛將軍夫人與薛槿，他若還跟著鄭碩來了，薛將軍夫人萬一誤會，定得嫌他輕狂。
能好好見面不來見，卻拐彎抹角的，還帶著東宮太子來助威，何苦來呢？
只是她這番話乍一聽在鄭碩耳朵裡卻有些刺耳。
那承安伯府的高諍明明是齊臨引薦給他的，今日是他與高諍第一次正式見面，齊臨卻找了好幾個藉口不跟隨他同來，這又算怎麼回事？
偏偏他這位妙妙表妹還用這話擠兌他。
可鄭碩入主東宮也有十年了，這些年來所受的各種教導早就決定了，他不會輕易做出什麼不好的判斷。
等他再定睛將齊妙身邊的人左右那麼一打量，也就發現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薛槿。
這時再聯繫到他方才來到時知客師父透露給他的話，說是衛國公府與薛家庶三房的女眷在寺裡，鄭碩的不快立時就化為了笑意。
怪不得齊臨那小子無論找什麼藉口推脫今日棲霞寺之行，看在他眼裡卻都那麼彆扭呢，敢情今日是給那小子說媳婦啊！
不過……那薛家庶三房可是奉平伯府的旁支……
齊臨一邊介紹承安伯府的高諍給他認識，一邊卻想要娶薛家女孩兒做媳婦，這是怎麼個話兒說的。
齊妙就眼見著鄭碩的臉色一會兒陰一會兒晴一會兒又陰，心中不免暗道不好。
鄭碩在旁人眼前可不是這般情緒外露的，眼下他這個樣子，還是沒把她當做外人？她真想跪下來給他磕幾個頭，求他就將她當做毫不相干的外人算了。
“太子表哥定然有要緊事辦吧，我們就不打擾太子殿下了。”
齊妙這般一想，便連忙道告退。
這話倒是提醒了鄭碩，外加上趙昱也在一邊給他使眼色，眼色中還有些焦急，叫他想到他這一行遲到得已經不止片刻了，就算想吊著高諍那小子也沒有這麼過份的，他也便笑著對齊妙一行點頭。
“回去替我跟衛國公夫人與樂亭姑母道抱歉，就說等我忙過了便過去請安。”
齊妙很想說你只管忙你的，可她又怎麼敢真說出口。
不說別的，只說自己父親做了鄭碩幾年老師，她就攔不住他往衛國公府走動不是？她也就矜持的笑了笑應了聲，之後兩撥人就擦肩而過，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去。鄭碩卻回頭又望瞭望她的背影，心中疑惑頓起。
妙妙這丫頭怎麼了？原來的傻妞兒怎麼突然就變成了矜持貴女？
不過再想到她今年過了年就十四了，鄭碩也就釋然。
她是大姑娘了，叫她再像小時候一樣抻著他的衣角喊太子哥哥，這的確不大現實了。只是這心裡為何有些失落？也不知是失落於她的變化還是什麼？
再不然便是他一直將她當作了早夭的親妹妹來著，見不得她對他的疏遠？
鄭碩苦笑著搖了搖頭，聽得梅林裡的簫聲已停，便笑著招呼趙昱幾人一起去見高諍。“我猜這小子是用一曲簫決定，要不要繼續等待不守時的我們呢。”
若不是早知道高諍不愛攀附權貴，鄭碩壓根兒就不會將他放在眼裡。
可也正因為如此，他才知道越是這樣的人越難拿捏，也不知今日刻意晚來，會不會反而弄巧成拙？
齊妙此時卻管不著鄭碩的言行了，她如避虎狼般將腳步邁得飛快，快得已經叫人跟不緊了。
還是玨哥兒在後面喊了一聲表姐妳慢點走，她這才恍然大悟停頓了下來。
薛槿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既知道齊妙是著急避開外男，心頭的欣喜別提多濃了。
別看他們家早幾年和外面斷了走動，她也曾聽聞說衛國公府的大小姐是如何的魯莽。
可最近幾次和妙妙的見面已經告訴她，敢情外頭的傳言根本就是胡說八道不是嗎？那、那這門親事還真是好得緊，衛國公府人口再簡單不過，太婆婆和婆婆為人溫和，小姑又好相處，若能嫁過去可是她前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只是這麼一來，恐怕就得將薛家宗房得罪慘了，也不知她母親這一次會不會再考慮到這個，最終還是婉拒了這門親事……
齊妙既是發現自己這一行人已經瞧不見鄭碩幾人的蹤影了，也就放緩了腳步，這時再偷瞧薛槿的臉色竟是有喜有憂，便不免輕聲詢問起來緣故。
薛槿倒也不含糊，直說是想到了宗房的強硬叫人心生擔憂。
“兩相對抗時哪有兩全其美的法子？要嘛人為刀俎妳為魚肉，要嘛奮起反抗撕破臉。”劉常歆不等她表姐齊妙答言，已是飛快的接了話。
薛槿登時愣在了那裡。
是啊，常歆這話雖然說得太過直白，可也是大實話。
她大伯娘都想將她送進宮去替薛梅生孩子了，她若不趕緊定下親事，哪裡還有退路。從她大伯娘對她打了那個主意開始，在他們薛家就永遠別想指望兩全其美了，還不如索性撕破臉。
齊妙卻唯恐表妹的話說得不夠力度，又輕笑著跟了幾句：“槿娘或許還不知道，我們家都快要跟奉平伯府拔刀相見了？
妳那位大伯娘可是誰的主意都敢打的，連我都差點掉進她的圈套，叫我說你們家若不趕緊拿個主意，恐怕還真是會成為她的魚肉。”
因著玨哥兒就在一邊，齊妙沒法再將話說得更透，可這種話還要事無巨細說清楚嗎，就叫薛槿自己琢磨去吧。
接下來的賞梅，薛瑾一直心不在焉，齊妙也不打攪她，只管將玨哥兒一直拉在身邊隨時隨刻不離手。
直到時辰差不多了，眾人離開梅林正欲回到自家落腳的小院去，又與太子鄭碩等人在路上相遇。
“高二哥！你怎麼也來了！”玨哥兒眼睛最尖，一眼就發現太子那一行人裡多出了一個高諍，他掙開齊妙的手就沖了上去。
玨哥兒和高諍並不熟。
只是那一日高諍與齊臨、齊堅兄弟一起去長興莊救他，高諍騎著一匹極為神駿的棗紅色駿馬，竟是如天神一般出現在張家幾個打手面前，叫玨哥兒立時就知道自己有救了，這種感覺真是不能言傳只能意會。
高諍也不驚訝，反而笑著伸出手迎向玨哥兒：“你也來了？這幾日還好？”
“我好得很。”玨哥兒先將手放進高諍的掌心，隨即便有些羞澀的抿嘴兒笑了——要不是兩個表哥和高二哥到得及時，他可就不好了。
齊妙和常歆既是早知道玨哥兒的心思，也就不攔著他和高諍親熱，只是也不曾上前和鄭碩等人搭言，只管遠遠的垂頭立著。
直到玨哥兒又跟高諍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惹得高諍一陣爽朗的哈哈笑聲響起。
“好，就依你，等到春暖花開、天氣晴朗、萬里無雲，你就帶著你姐姐和你表姐來找我賽馬。”高諍笑得無比燦爛。
“要不要也帶我和你臨表哥、趙昱表哥一份兒？”太子鄭碩忍不住出言提醒，只是臉上的笑容也分明是在逗天真的玨哥兒，並不是多麼當真。
玨哥兒仰頭看向鄭碩，臉上卻全是一本正經的思索，思索了片刻方才不情不願的答應：
“太子殿下若是願意來……那就也來吧，不過我猜無論誰來都是陪襯，誰都跑不過我高二哥。”
齊妙臉色突變。
這玨哥兒怎麼這般口不擇言！他雖然還是個孩童，可鄭碩卻是當朝太子，這話……實在是有些大不敬了！
若因此再叫鄭碩心裡生了疙瘩，還因此對高諍有了什麼疑心，豈不是白白牽連了人家，說不準還要牽連自家大哥。
卻不知高諍已經接了話，爽朗的笑道：“玨哥兒還真是抬舉你高二哥呢！
你就不知道你高二哥學騎馬本是半路出家，不論是太子殿下還是你臨表哥、趙昱表哥，真正跑起來可得落我一溜煙！”
玨哥兒半信半疑的道：“真的？那為何那一日你就跑在我臨表哥和堅表哥前頭了？”“你那兩位表哥根本就是跟在我身後指點我騎術呢，他們若是跑在前頭怎麼指點？”高諍一副笑得不行的樣子。
高諍雖然將話說得頗帶幾分明顯的誇張，落在鄭碩耳朵裡卻動聽無比。
他可不在意高諍是不是騎術出眾，出眾得甚至壓過他這個太子一頭。
大興朝雖是馬上得的天下，如今已是建朝百年，對他這個東宮太子來講，學好帝王權術肯定比什麼都要緊得多。
不說旁人只說他的幾個伴讀，騎術拳腳高過他的就不在少數呢，他若記恨如何記恨得過來？
而齊臨在將高諍引薦給他認識時，更是跟他強調，這人最值得看重的是謀略。
既如此，鄭碩可是巴不得高諍再多點本事，多一樣本事便多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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