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試閱
第一章 婊子從來不立牌坊的
麥柯把寫著「今天上了滕誠兩次,立此據為證」的支票丟在面前那個衣冠不整正幽幽地躺在沙發上看著他的土大款臉上的時候,心裡在罵自己是婊子還立牌坊,真TMD的不專業。
但是夠有──尊嚴。
雖然尊嚴不能當飯吃。
「張明,送他出去。」說話的是土豪,聲音啞啞的,他剛被人好好伺候地來了兩回,此時是事後略顯性感沙啞的嗓音。
其實土豪此時非常狼狽──他的睡褲被扒了下來,應該挺值錢的睡衣被擼得高高得卡在胸口,有點圓鼓鼓的肚子上丟了一個軟啪啪的保險套,裡面是乳白色的液體,想想就知道是什麼,同樣的東西,身邊的沙發上還有一個。大款下半身的兩顆蛋蛋和一個小兄弟此時正軟趴趴地吹著冷風,也沒見他要動一動把褲子提上或者把肚子上的東西給拿掉。
麥柯身上疼得厲害,穿褲子的時候,一抬腿他就皺眉,怪就怪他好久沒做了,業務有點生疏,但是剛剛為了讓那個土豪閉嘴,他直接用武力把人壓在那兒做了。
是的,他是上面的那個,要不是他對著男人勃不起來,大概剛才就把姓滕的給強了。
管家張明拿了個件浴袍走進二樓的豪華客廳,對自己老闆一副狼狽的模樣視若無睹。一個小時前他就詢問過滕誠,要不要報警,滕誠搖頭,他送了他們可能會用到的東西就出去了。
看來裡頭戰況不錯,只是這個叫麥柯的男人有點暴力傾向,嘴上說話也太犀利。
滕誠終於站了起來,肚子上的套子掉在圖滕圖案的地毯上,無聲無息。男人嘴裡沒什麼好話:
「技術不錯,可惜我不玩被人玩壞了的老傢伙。不拿錢別後悔。」
」你才是被玩壞的老傢伙吧!死、肥、豬──」麥柯終於穿上了他那件緊身的黑色上衣,領子大得能露出他的鎖骨。這幾年他身子養好了些,也沒那麼瘦了,衣服穿起來就有點硌得慌,他之前還特地穿這件來準備色誘土豪的,現在看來真應該穿一件發餿的衣服往土豪嘴裡塞。
麥柯一口一個死肥豬地走了。
其實剛剛絕對有爽到,而且還是爽了兩回的滕誠披著浴袍在落地窗前看了好一會兒海景。
管家站在他身後安安靜靜的。
「我有那麼胖嗎?」
「你……是該運動了……」
出了滕誠的別墅,麥柯發現外頭的陽光真好。
海景別墅就是不一樣,都是有錢人住的地方,來一趟地鐵加走路兩個多小時,回去還是得走路加地鐵兩個小時,沒車完全不能活。
麥柯是昨天才認識滕誠的。
一個是房地產巨頭大老闆,俗稱,土豪滕。
一個是做了快十年MB的普通社會小人物。
麥柯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去夜總會坐檯了。
那時候他才讀大一,白天上課,晚上換一身衣服弄個髮型帶個眼鏡就去坐檯。
他還睡過他當年的教導主任,不過那時候他的目標只是這個城市裡的各位大款土豪。
他專挑男的,雖然他對著男人毫無感覺,但是男人給錢闊綽,而且也不用害怕哪天就有個女人挺著肚子找他算帳。
一直到三年前父親走了,麥柯的身子也垮了,正巧那時候圈子裡有人查出HIV陽性,他非常恐慌,連最壞的打算都做好了,好在他沒事。後來嘛,也沒那麼需要錢了,守著一份得來不易的工作就好,麥柯這幾年還算愛惜自己。
他是很偶然的情況下重遇蘇大隆的,在他大二的時候蘇大隆包養過他,同時包養的還有其他幾個男孩子。那時候的麥柯多嫩呀,身體好又特別乖,蘇大隆是個雙,玩起來很瘋,對他其實挺好的,反正沒折磨他做奇怪的事情,也沒給他身上弄出來什麼毛病。
後來聽說蘇大隆被他爸逼著找了個厲害的老婆結了婚,生了個女兒以後完全轉性了,每天伺候著家裡的小公主,跟著老爸做裝潢生意,現在混得有頭有臉已經是位成功企業家了。
老相好相見,時過境遷,麥柯看到人家女兒又可愛又呆萌的照片,當然不會再提以前的事兒,倒是蘇大隆好奇地問他現在還做不做了。
麥柯搖頭。
蘇大隆還有點遺憾:「我有位老哥們天天宅在家裡動也不動都要生蟲子了,我們幾個說有錢一起賺,有樂子一起玩,那人也不玩,還想著你那時候挺乖的,身材也不賴,可能適合他。」
麥柯只當聽過就算,結果他又聽到蘇大隆說了一句:「那人挺仗義的,這一片樣板房的裝修都包給我……」
麥柯眼睛就亮了。
「蘇老闆,你說的是滕勝集團的老總,滕勝?」
「滕老爺子都七十了,去國外養老了,是他小兒子滕誠。」
「現在滕勝房地產的老闆?」
「喲,小子,還和以前一樣聽到錢就發光?」
「我去。「
麥柯眼睛是發光了。
他也去參加了蘇老闆特意在滕誠的海景別墅開的PARTY。
PARTY上全是漂亮的小男孩,目的再明確不過了。
麥柯見到了滕勝的那個小兒子,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幾歲,個子挺高,頭髮濃密,牙齒雪白,人模人樣的,就是有點胖。
麥柯心裡表揚了下這個富二代土豪的長相,和他以前遇到的沒頭髮,滿口菸漬的土肥圓大款有著質的區別。他對自己還是有幾分自信的,於是他上去稍微勾搭了一下。
結果那人摟著個不會超過二十歲的男模,微微歪著頭說了句:「不好意思,我對被人玩壞的老傢伙不感興趣。」
嫩模尖著嗓子笑了幾聲。
走了。
然後麥柯就怒了。
當晚,滕誠點了幾個男孩留下來陪他。
麥柯自然是氣不過的,在別墅外頭等到後半夜,看到那幾個男生都出來了。
拉了個來問,結果讓他哭笑不得──
「有錢人是不是都腦子有病?叫了我們五個人,喝酒都喝HIGH了,結果小傑給他口了出來,他TMD就回房間去睡覺了!從頭到尾沒見他動過!我操。」
那個喝多了的美男子手裡拿著一疊錢,罵罵咧咧的。
麥柯聽了,覺得那個滕誠還真的名不虛傳。蘇大隆之前就說過那人這幾年懶到家了,可以好幾個月不出門,還真的連在床上都能這麼懶?
第二天麥柯找了個理由說東西落在昨天開PARTY的二樓大廳裡,成功又進了海景別墅,自然又見到了滕土豪。土豪正喝著茶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看著落地窗外的海景發呆。
麥柯很有禮貌地打了個招呼,走到土豪能見到他的視野範圍內,想著再試一次。
結果土豪張口還是那句:「不好意思,我對被人玩壞的老傢伙不感興趣。」
麥柯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經對這句話過敏,反正他看到那個人跩跩的面無表情的模樣,就怒了。麥柯打架很牛逼,土豪一看就是一灘爛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幾下土豪就被他壓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然後好心的管家還送來了必備用品。
然後就是最早的那一幕,他壓著土豪做出了兩回。
土豪好像有點享受。麥柯絕對推銷了自己又出了口惡氣。
土豪讓他自己開價要多少錢。麥柯報了個數字,土豪還真讓管家拿了支票本來寫。
然後麥柯就罵土豪是肥豬,把支票往土豪臉上一丟。
帥氣地走了。
當然了,小人物和土豪對抗,自然是以卵擊石不得好死。
當天下午,麥柯就接到經理的電話──是公司的總經理親自打來的電話──說他被解雇了。
麥柯一開始愣住了,鬼使神差地問了句:經理,我們公司和滕勝集團沒關係吧?
經理冷冷地回他:我們三個月前剛被滕勝收購。
那邊電話掛了。
麥柯知道──自己倒大楣了。
不過麥柯何許人也,這麼多年來,他經歷了一般人想都想不到的種種,如果沒有一顆強大的心臟和一股子韌勁兒,大概他早就被玩死或者自殺了。
他只用一分鐘衡量了一下這份工作的重要性和自己作為婊子的牌坊,顯然,他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前者。
第二天他又出現在了滕土豪的海景別墅外。
只是這回,他沒走正門,因為管家跟他說土豪在忙不能會客,於是他就翻進了別墅,站在土豪發呆看著的二樓露臺外。
此時的滕誠還是昨天被強之後的那個姿勢,正舒舒服服地靠在大沙發上,聽著管家放的李斯特鋼琴曲,看著幾個專案的進度報告,身邊站了一排正裝的經理們。
精英們已經保持那個姿勢二十分鐘了,偶爾滕誠會問幾個問題,他們回答一下,偷偷瞄瞄老總的脖子上的一排痕跡──那是昨天麥柯故意留下來的吻痕,絕對不像小說裡寫得那樣粉紅色的很可愛,而是一大排紫紅色的怪異圖案,再配上滕誠懶洋洋的姿勢和因為太久不出門而慘白的膚色──實在讓人浮想聯翩。
原來老總喜歡SM?而是他是下面那個M?
幾個經理用目光交流了一下,達成了共識。
滕誠聽到窗外有人在敲窗戶。
他難得抬頭,看到是昨天那個MB,拿著一張A4紙,上面寫著「求和」兩個字。
一排經理們也往那邊看,不過非禮勿視。
特別是負責物業的頭兒,自認為他們研發的安全系統不可能讓人隨便進入,這應該是老闆最近的樂子,難道他就是那個S?
顯然現在小倆口正搞情趣呢,不然監控早就發現了報警了才對,而且老大的臉上也不該有這種微微向上抬起的嘴角。
此時只有站在管家身邊的年輕助理的腳有點抖,叫了句「表哥……」,管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章巨集,我別墅的安全系統是你們最完善的那一套?」滕誠懶洋洋地問。
那個叫章宏的經理被點名,本能地點頭,感覺有點不妙。
「外面的人就這麼進來了,你還好意思站在這兒?」滕誠依舊懶洋洋的,眼睛不看經理而是看著窗外那個人。
那個叫章宏的經理趕緊走出去。
不久小助理聽到滕誠又發話了。
然後他的腳抖得更厲害了。
很快外頭的麥柯被管家和章宏請了出去。
滕誠的海景別墅的玻璃都是特製的,外頭根本看不見裡頭的情況,麥柯也只是碰碰運氣。
沒想到他直接被送進了警察局。
麥柯在拘留所待了一晚,接受了一晚上的教育,另外還罰了一筆錢。
等他三天後不服輸地再爬到那個海景別墅的二樓的露臺外。
一落地──
他就看到兩隻凶神惡煞對著他狂吠的──藏獒。
第二章 這年代還有契約情人
那天從警察局裡出來,是同事王良把他保釋出來的。
王良和麥柯是大學時代的同學,麥柯進公司做室內設計的工作,也是王良幫的大忙。
麥柯的事,他自然全都知道,這樣還願意幫忙的,肯定是真心把麥柯當朋友的。
在麥柯的心裡,除了妹妹甜甜,王良就是他的家人,只是對著家人,因為他自己一時之氣丟了工作的事情,他很難開口。
王良卻拍拍他說:「沒事兒,小璐認識的人多,我再幫你去問問。」
麥柯嘴上說謝謝,知道又讓老朋友為難了。
小璐和王良都是他的同班同學,小璐在另一家室內設計公司做總監,小璐是女漢子,女強人,從大學開始就喜歡王良,只是王良偏偏對她沒感覺,小璐這幾年一直對劣跡斑斑的麥柯有意見,大概是擔心純良的王良被麥柯帶壞。
那時候王良推薦麥柯去自己工作的公司,小璐知道了以後那張臉喲,麥柯一直都記得。
等麥柯徹底冷靜下來,思考了下自己的行為。
覺得是自己做得過分了。
所以他想去道歉,畢竟現在的結果離他當初接近滕誠的初衷相距十萬八千里。
他完全無法接受。
麥柯開始投簡歷,去人才市場找薪水高的活。
只是他的學歷和入職才兩年就被無情開掉的黑歷史讓他有些煩躁。
投了一週,沒接到任何面試通知,麥柯最後決定去找滕誠認個錯,好歹讓人放過自己一馬。
海景別墅依舊那麼遠,豪宅依舊霸氣威武,裡頭的高個子管家也依舊說土豪滕在忙。
麥柯自然也輕車熟路地翻到人家二樓露臺。
然後又看到了那兩隻藏獒張牙舞爪地朝他狂吠。
麥柯小時候被狗咬過,他不記得被狗咬有多疼,但是他記得被拉去打狂犬苗的時候有多疼,長大以後對狗都沒有什麼好感,偏偏土豪家裡總愛養狗。
裡面這個,更是口味奇葩。
而此時滕土豪還是在老位置上──打盹。
他面前站著小助理,也低著頭──打盹。
不遠處站著的管家盯著小助理在──發呆。
「啊──」突然小助理大喊了一句,半夢半醒被嚇得不輕。
手上的一堆資料和平板電腦被他丟在了地上。
土豪被吵醒,不舒服地皺皺眉。此時管家也已經走到小助理身旁往外面看過去。
是露臺上──兩隻藏獒突然狂吠起來,然後透明的玻璃上,橫著一排血漬。
「……血。」小助理暈血,站也站不穩,說話都抖了。
管家扶他坐下,看了眼老闆,出去了。
麥柯的右手臂被藏獒的爪子抓了一下。
再離得近點大概手就要進藏獒的嘴裡了。
麥柯心臟跳得特別快,不是因為流血太多,是因為剛才有一瞬間他真覺得自己不要命得可笑。
死了怎麼辦呀?
他沒死,而且終於成功地敲開了土豪家的門,進了屋子,管家給他拿來了急救藥箱,麥柯就在一樓的大廳裡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彆扭地給自己止血上藥。
「要不要報警?」管家突然抬頭。
麥柯看到那個懶土豪竟然奇蹟般地站在二樓看著他,離得有點遠,他看不清土豪是什麼表情。
「嗨,我是來求和的,滕老闆,那個工作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求放過。」麥柯隨手捂著手臂站起來朝著樓上的人說。他想好好道歉。
結果他看到滕誠一直垂著的手拿起了一杯香檳,優哉游哉地喝著,那人穿著灰色V領針織衫,除了臉有點圓,肚子有點大以外,其實還算型男,只是──
「你嚇到我助理了。咬哪裡了?」
「滕老闆,求放過,我是來向你──」
麥柯後半句「道歉」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樓上的人嘴裡已經冒出了一句:「上回去警察局沒關夠?我說了,對你沒興趣。」
「我是說……」麥柯真沒見過那麼難搞定的土豪,早幾年,還真沒有他搞不定的。其實剛剛藏獒撲過來的時候他真的有嚇到,他也怕死,特別是想到自己還有家人。
這個滕誠真是他的災星,自從目標鎖定他,丟了工作,進了警察局,現在差點沒命。
麥柯只覺得沒趣,在急救箱裡拿了管雲南白藥,識趣地走了。
「死胖子。」麥柯不響地說了一句,去拉那扇豪華的雙層大門。
「麻煩扶一下門。」說話的人是管家。麥柯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樓上抱下來一個男生,男生臉色蒼白,冒著虛汗。麥柯看到男生相貌稚嫩甜美,想著應該是土豪的新歡,心裡鄙視了一句。
然後他聽到那個高大的管家說:「我先送小陳回去,他暈血。」
然後啪──的一聲。
土豪看到自己家大門關上了,客廳的淺色地板上有一灘血漬。他想起還沒讓管家給他準備晚飯。
回了大廳,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兩隻藏獒正對著玻璃這邊張牙舞爪地瞪著他。
明明那兩隻狗應該是看不見裡面的,但是就正好對準了滕誠的眼睛。
於是第二天,兩隻藏獒就消失了。
滕誠也很快又見到那個麥柯,是在市房地產開發商工會一年一度的評酒會上。
先不說這個評酒會有多浮誇無聊,作為副主席的滕誠,上臺說了三十秒的簡短發言,下臺準備閃人回家躺著的時候,他看到了穿著侍者工作服的那個MB。
麥柯的右手明顯不好使,走起路來很慢,左手托著托盤,很小心,一頭的汗。
「又是來求原諒的?」麥柯把酒都端到滕誠面前了,滕誠拿了杯紅酒,難得張了張口。
麥柯看到那天那個臉色蒼白的小男生就站在滕誠身後不遠處。
「大老闆,我也是要討生活的,順便看看哪個土豪今晚能把我帶走。」麥柯見到人嘴裡沒好話,準備閃人。
「還沒被帶走?。」
「你不是說我年老色衰被玩壞了?」
「手還沒好?」土豪難得關心下MB。
「沒錢治病,或者滕老闆今晚想玩點特別的?」麥柯臉上沒什麼血色,還是微微地笑了起來,早幾年那些土豪說他笑起來特陽光特溫柔,也不知道現在行不行了。
「……」
看來不行了,因為滕誠端著酒已經走了。
「死胖子。」麥柯翻了個白眼,隨口說了一句。
突然,走了一半的土豪不動了,周圍人群的交談聲也突然都停住了。
那個小青年用一種天要塌下來的眼神看著麥柯。
麥柯一臉狀況外:「他能殺了我不成?」
麥柯問的是小青年。
在人群裡麥柯聽到了一句:「他能。」
然後滕誠朝他走了過來,面色凝重。
「一、再叫我那三個字,死。二、明天回去上班。三、醫藥費全報銷把手弄好。」
麥柯一度忘了呼吸,周圍冷到了冰點,好在土豪說完了這幾句話就走了。
小青年依舊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還回頭用一種類似於「崇拜」的表情看著他。
當晚麥柯接到電話回去上班。
第二天總經理石畢直接找他談話,開口就是:「你的醫療報銷呢?」
「我還沒去醫院。」
「……」一直寡言的總經理扶了扶眼鏡用一種「你給我找麻煩了」的眼神看了麥柯三十秒。
麥柯當天就去了醫院,重新包紮了傷口,醫生說他在發低燒要驗個血,麥柯一想平時很多檢查項目都不是公費醫療的,直接讓醫生給他開了個血全套。
那天他被抽了好幾管血,當然帳單一大堆,第二天他再去總經理辦公室的時候,經理推推眼鏡,他發誓萬年冰山絕壁對他笑了。
他一陣惡寒,終於,是要回來工作了。
三天後他去了醫院拿檢查報告。
醫生說一切都好,就是甲狀腺有病變。
麥柯又在醫院做了一天的化驗,查出來是甲狀腺鈣化。
醫生說現在是初期,可以先吃藥控制,如果嚴重了必須要開刀。
開刀也是微創手術,價格有些高但是恢復得快,只是鈣化嚴重起來會癌變,醫生喊他每兩個月驗一次血,多運動,好好休息,保持身心開朗。
麥柯出了醫院,心裡悶得慌。
給妹妹打個了電話,剛掛下,就接到一個陌生號碼來點:『是麥先生嗎?』
「你是?」
『我是滕誠先生的助理,陳曉,我們之前見過面的。』
「啊,是你,怎麼了?」
『明天下午兩點半,請你來一下滕先生的別墅。』
「……什麼事?」
『明天來了就知道了。』
麥柯掛了電話。
一邊想著──那胖子不會真的腦抽到看上他了吧?
一邊又想──自從碰到那人就沒碰見過好事兒,現在好了,連甲狀腺鈣化都出來了。
他當然還是去了。
土豪他可惹不起,人家整他如果同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比如他覺得比天大的工作,不過是土豪一句話一揮手的事情,人和人之間就是這麼的可笑。
「麥先生,滕先生需要一個減肥助理,他現在體重一百八十斤……」
「您的義務包括:監督滕先生每日運動健身,不限於器械,運動……」
「契約目標每日消耗三千卡路里,一週兩萬卡路里……」
麥柯面前站著兩男一女,都是職業套裝,金絲眼鏡,連眼神都差不多的──冷漠呆滯。
女人的聲音很好聽,說了好久。
然後問他:「麥先生,您對本契約有什麼意見嗎?」
麥柯看著邊上悠哉看雜誌的土豪。土豪從頭到尾沒看過他。
去看那個叫陳曉的助理,小助理一臉呆萌地看著他:「意思就是,表哥想雇用你做運動助理,監督他減肥。現在你可以提要求了。」
「?」麥柯還是覺得理解無能。
「滕先生要包你三個月,價格你定。」剛剛念了快二十分鐘文案面無表情的女人突然說了一句話。
麥柯懂了。
「他不是嫌我又老又被玩壞了?找錯人了吧?「
「嫩的吃多了,老的別有風味。」土豪終於說話了,「你要什麼?」
「錢。」
「爽快,多少?」
「我要華苑那邊小高層的一套房子。」
「就這?」
「就這。」
「你以前陪了那麼多大款都陪到哪裡去了?」
「我是有節操的好嗎?睡多少拿多少。」
「哦?問我直接要房子?」
「我不喜歡胖子,當然得多要點精神損失。」
「哼──」有人提醒麥柯注意言辭。
麥柯無所謂地朝滕誠笑。
「正好我也不喜歡老的,不過你動得不錯,湊合吧。」土豪揮揮手。
金絲眼鏡男甲在文件上寫了點什麼,拿到了麥柯面前。
「上面的條件沒問題就簽字吧。「女人說。
「真的假的,陪你睡三個月,那房子就歸我?」麥柯揉揉眼睛。
「是減肥二十斤。」助理小聲地糾正。
「我不玩SM,不穿女裝,不拍視頻照片,不玩公共場合。」麥柯趕快加條件。
「是減肥二十斤。」助理繼續小聲地糾正。
麥柯看到男金絲眼鏡甲又把契約拿了回去,繼續刷刷刷地寫。
然後又遞給他。
「那個……滕老闆,其實我那天找機會接近你,是因為……我想以滕勝內部員工價買那套房子,我聽說只有滕勝的高管才能享受半價,我只要那個優惠就好。」麥柯小聲道。
他看到拿契約的男人皺眉了,然後重新拿了份文件出來寫了老半天。
「送一套和送半套有區別嗎?」土豪皺眉。
「我有業界良心。」麥柯終於接過筆簽了字。
這包養還有先簽契約再幹的,麥柯是第一次見。
當晚他就住在了海景別墅裡。
然後他也履行了自己的義務。
他看到滕土豪同學吃得還沒有他一半多。
晚上土豪也真的去別墅裡的健身房跑起了跑步機。
麥柯無所事事地看那人跑了二十分鐘就氣喘吁吁,一看他手錶上的卡路里顯示才兩百卡。麥柯支著腦袋笑,貼心地遞上水。
「你喜歡小情人鬧騰還是不鬧騰?」麥柯不明白滕誠為什麼會包他。
「隨你,三個月我忍忍就過去了。」
「你是M嗎,明明看不慣我還包我?還有你吃那麼少,是不是怕吃得多了還要減肥?」
「看著你我有減肥的動力。」
「因為我是唯一一個說你肥的?」
「你是最不怕死的。」
晚上。兩人睡一張床上。
土豪的臥室在二樓,床大到不行,軟乎乎的,落地窗外就是海,夜空繁星點點。滕誠洗了澡出來,麥柯故意不讓自己去看他的圓肚子,憋著笑,討好地給土豪掀被子,給土豪擦頭髮,遞爽膚水和面霜,業務極其熟練。
然後應該幹正事兒──滕誠把懶惰和奇葩的屬性暴露到了極致。
他不喜歡開燈──不喜歡親吻──還根本不動。
麥柯花了半天把他挑逗起來了,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問他用嘴還是用下面,土豪說用下面,然後騎乘,麥柯絕對用了三種聲線,雖然嗓子沒有年輕時那麼甜和細了,但是應該還過得去。
土豪也不是沒有反應。
只是最後土豪終於在騎乘的姿勢射出來了,麥柯差點沒累死。
他同一個動作做了快半個小時,土豪除了最後哼了幾聲激動了一小下,基本上跟上回他強上土豪那次沒什麼區別。
「喂,你玩我呢吧?」麥柯氣喘吁吁把土豪收拾乾淨,自己去浴室喘了會兒氣,沖了個澡才出來。土豪氣定神閒地喝著水看著雜誌,還是那個姿勢,基本沒動過。
「累了?早點睡。」土豪好像心情很好,氣定神閒。
」你能再懶點嗎?」
「你對男人……沒感覺?」滕誠注意到全程麥柯都沒有勃起過,上回兩次也是。
「沒有,不過不影響業務。你不也挺爽?」
「隨你。」
麥柯去床上躺下,背對著滕誠看著窗外的星空,麥柯覺得那兒很美。
「關燈了。」土豪說了句。
麥柯應了聲,啪的一聲。窗外的星空更美了。
第一章 婊子從來不立牌坊的
麥柯把寫著「今天上了滕誠兩次,立此據為證」的支票丟在面前那個衣冠不整正幽幽地躺在沙發上看著他的土大款臉上的時候,心裡在罵自己是婊子還立牌坊,真TMD的不專業。
但是夠有──尊嚴。
雖然尊嚴不能當飯吃。
「張明,送他出去。」說話的是土豪,聲音啞啞的,他剛被人好好伺候地來了兩回,此時是事後略顯性感沙啞的嗓音。
其實土豪此時非常狼狽──他的睡褲被扒了下來,應該挺值錢的睡衣被擼得高高得卡在胸口,有點圓鼓鼓的肚子上丟了一個軟啪啪的保險套,裡面是乳白色的液體,想想就知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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