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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二十六章
李空竹想著，躲不開渾不吝的大房、二房，又不可能把他們弄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從小娃子抓起，能培養成明事理、知羞恥就行。以後長大了，小娃子至少不會恨她，有可能以後還能為她所用呢！
她倒是真敢想！一旁的麥芽兒簡直有些無語了，看著她涼涼的來了幾句。「妳又不是不能生，給別人養孩子哩。要真想熱熱鬧鬧的，就趕緊跟我三哥加把勁，說不定來年就能抱個大胖小子了！」
李空竹難得的鬧了個大紅臉，眼睛瞥了那邊正在攪著果醬的男人，瞪了麥芽兒一眼道：「說話分分場合啊！」
「這有啥啊！不都是那點事兒？誰還不明白不成？」
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讓李空竹很無語。「光說我有啥用，妳也沒瞧著大哩！」
「俺不急啊！」麥芽兒嘿嘿的笑了幾聲，看了那邊自家男人一眼。見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趕緊壓低聲音兒道：「俺跟當家的都商量好了，今年暫時不要，先掙點錢，來年有銀，想把房子整大點，弄個兩間磚房住住。」
好吧！當她沒說。
李空竹見一邊的糖已經可以拉絲了，趕緊叫男人們把攪好的山楂醬拿過來，要開始準備攪和了。因為每一樣都做得不多，是以李空竹他們幾人一起動手，在快要天黑之際，就已經全部做出來。
晚飯後，惠娘還不願意走，說是要看看水晶糕到底長啥樣。她不走，要讓他們住到自家去的麥芽兒兩口子，自然也不好意思把客人晾在這裡先走。
李空竹見此，就點著桐油燈，找了幾根繡花用的線，搓在一起編成一股繩後，喚著她們道：「反正還得等一會兒才能涼透心，乾等著多鬧心，還是來翻花繩玩吧！」
惠娘和麥芽兒直說這個主意好，三個女人便這樣圍坐在炕頭，開始嘰嘰喳喳的翻起花繩來。
男人們這邊，趙君逸是個冷情的，李沖又是個話不多的。是以，這邊除了趙猛子一個人在那兒苦著臉外，倒也算得上祥和一片。
待時間差不多了，李空竹趕緊去外面將晾涼的山楂糕端進來，拿著乾淨的油紙放在桌上，把盆子罩著就是那麼一扣，頓時裡面晶瑩還帶著點彈性的水晶山楂糕，就那麼顫巍巍的出現在眾人面前。
惠娘看了一眼那沈在盆底的白色羊羹，薄薄白白的一層，襯著下層晶亮的厚紅色。紅紅白白之間，別說嚐了，光是看著都有食慾。
「還真是好看哩！」惠娘忍不住嘆了聲。
「嗯哪！俺也是頭回見著這麼好看的糕！光看著就覺得比那店裡的糟子糕跟桂花糕，要好幾個等次不止呢。」麥芽兒也在一旁看得驚詫不已。
李空竹去廚將洗淨擦乾的菜刀拿過來，對比著切成大小相同的方形，二指厚，大約女人手掌長。切到最後，將邊緣剩下呈現不規則的角料，遞給幾人道：「嚐嚐！」
幾人接手過去。惠娘首先忍不住嚐了一口，依舊是酸甜可口，可比之在鎮上的普通山楂糕來，要細滑不知多少倍。還有那軟軟的白色層面的羊羹，混著這酸酸甜甜裡面帶著點嚼勁，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卻又莫名的好吃。
那邊的麥芽兒早已忍不住嘆出了聲。「俺還是頭回吃這麼好吃的糕哩，可真是味兒都不一樣，看來還得有錢人才吃得起啊！」
趙猛子也連連點頭道：「當真是好吃！」
李空竹看了眼趙君逸，只見他依然一臉淡然，不過這回卻答得極肯定。「比之以前的來說，已經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李空竹聽了很得意的挑起眉。
連旁邊在大戶宅門裡吃過不少好東西的惠娘，都忍不住衝她豎了個拇指。「當真美味！」
「那是。」李空竹自己也忍不住拿一塊來吃。看著不算太過透明的水晶糕，心想，要是有瓊脂的話，就可以做成完全透明狀，裡面直接放一半的紅紅山楂果，那樣式，才真正有賣相。
見也見了，吃也吃了。惠娘他們最後又商量第二天早早出發的時辰，待確定好了，才心滿意足的告辭家去了。
李空竹跟趙君逸送完他們後，也速速淨了面，上炕睡覺。
第二日雞叫三遍，還不到寅時，李空竹便驚醒過來。
跟趙君逸起來後，去到小廚房，將已經晾好的山楂條跟山楂卷、果丹皮之類的，開始切好分裝起來。等著麥芽兒他們來叫門時，正好到寅時時分。
麥芽兒他們一進來，見他兩口子把該做完的活兒都做完了，就忍不住嗔怪。「再忙也該等我們過來才是。人多人手快，幾下就能好了。你們這樣早早就弄好，怕是連覺都沒睡好吧！」
李空竹笑著吩咐，讓把裝籃子裡的東西，趕緊搬出去。「不過就是心頭記掛著，有些睡不著。這會兒弄完了，心頭也鬆快點。待一會兒你們走了，我沒啥事，還能睡個回籠覺哩！」
見她都這麼說了，他們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將東西搬到趕來的驢車上後，李空竹拉著準備上車要走的惠娘，又跟她交代道：「這麼裝著實在不像個樣，一會兒惠娘姊若到了縣裡，記得去買些好的食盒裝了。擺得好看點，看著心情也愉悅點。」
「我知哩！」惠娘拍著她的手，讓她放心。「這趟若成功了，不說能掙什麼大富大貴，一般小富還是能有的。」
「嗯！」李空竹伸手將她扶上馬車，那邊李沖拿著鞭子也跟著跳上車駕。
李空竹跟麥芽兒兩口子站在院門口衝他們揮手，直至馬車消失在不甚明亮的黎明裡，才放下手，對麥芽兒兩口子道：「你們也回去睡個回籠覺吧，猛子老弟待天亮後再去租借牛車收山裡紅。錢的事，我這兒還有二兩，等我一會兒，這就去拿給你。」
麥芽兒見狀，一把將她拉回來，嗔怪道：「咋地，嫂子就這麼看我們的啊。幾個錢兒的事，這麼著急做啥？他去收了多少，先墊付著就是了。待回來後，一起算了不就成了？」
李空竹想了想，倒也是，點頭道：「成，那猛子老弟先去收吧！花了多少錢，去里長家花幾文借個筆紙記一下，到時，我們平攤就是了。」
「嫂子，妳不是為難俺嘛！」趙猛子不好意思的撓頭。「俺一個大粗人，哪會記啥帳啊？筆都沒拿過的人，這不是讓人笑話嘛！」
麥芽兒白了他一眼，用手指點了他腦袋一下。「不會，你還覺得光榮了？瞅這傻樣！」指完，又忍不住跟著樂起來。
一看她樂，趙猛子也跟著樂起來，這下可好，兩口子都傻樂了起來。
李空竹無語，想到自家那冷漠的男人，很是受傷的揮手道：「行了，行了！趕緊走吧！不會就用腦子記著，回來再慢慢算。」
這兩口子簡直就是給她一萬點傷害，想她如今還在單相思著，這幫子人一對對恩愛著，也不怕把她給虐死了！
麥芽兒不明所以，聽了這話，也沒當啥，只招呼著。「那行，嫂子妳再去睡一會兒吧，我們先回去了。」
「嗯。」木著臉看他們走後，她才將門關上。
去到主屋，見男人不在。又轉身去到廚房，見還是不在。她心頭莫名就跟著跳了一下，心下慌得趕緊又跑出去，見前院沒有，就趕緊向後院衝去。
這一去，正好遇到回轉過來的趙君逸。他見她跑得一臉慌張，還以為出了啥事，就皺眉看著她問：「怎麼了？」
李空竹悶頭跑，沒注意，突然聽到他的聲音，沒來由的眼圈就有些忍不住發紅。抬頭見他正蹙眉看她，就趕緊收了心神，沒好氣的說了句。「能跑來後院，你說怎麼了？除了拉屎，還能怎麼著？」
男人眉尖跳了兩跳，耳朵有些不自然的暗紅了下，哽著嗓子想清咳一下，又覺得沒面子，只好道了句。「快去吧！」
「哼！」李空竹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剛拉完的臭得慌，等一會兒再去！」她又不是真的想上，真是找抽的才會去聞他拉的大便！
男人的臉色立刻由不自然，變成了暗沈，看著她的眼神，直恨不得將她射穿才好。
李空竹鄙夷的一個轉身，抬頭挺胸直接向前院走去了。
立在她身後的趙君逸，一雙大掌背在身後，伸了又捏、捏了又伸，才堪堪忍住想要掐死她的衝動。而李空竹呢，在回到主屋後，直接躺炕上，又是一覺的睡了過去。
待再醒來時，已經是接近晌午了。李空竹伸著懶腰從主屋出來，就看到了立在柵欄外的三個小兒。
她皺了下眉頭，趕緊過去問他們。「來多久了？咋沒叫門？」
「叫了！三嬸沒聽見哩！」趙苗兒臉都凍紅了，在那兒抽著鼻子的樣子，讓李空竹驚得趕緊開了柵欄門，將她跟趙泥鰍拉進來。
趙鐵蛋也想跟進去，卻被李空竹擋下。「回去！」
「憑啥！」趙鐵蛋見不讓進，立時就梗了脖子紅了眼。「俺也等好久了，三嬸妳偏心！」
「呵！」李空竹看著他，拍著已經進門的兩個小兒道：「去屋子裡暖著，一會兒給你們拿吃的。」
「好！」趙泥鰍很喜歡她這拍他的手法，點著小腦袋就趕緊向主屋衝去了。外面的趙鐵蛋一看，更加不願意了，咧了嘴就要開哭。
李空竹見此，涼涼看著他道：「你就是哭也沒用，沒知錯之前，我這裡是不歡迎你的。」
「憑啥！憑啥！俺又沒錯！」他抹著眼淚，很不服的高聲叫著。
「你要沒錯就回去吧！」李空竹說完，轉身便抬腳向屋子走去了。
趙鐵蛋見狀，立時就「哇哇」的大哭起來，邊哭還邊抬了眼睛覷她，看有沒有回轉。只是沒想到，她不但沒有回轉，還關了柵欄，去小廚房端了碗亮晶晶的東西出來。
見此，趙鐵蛋就哭得更加大聲了。
可是不管他哭得多麼「撕心裂肺」，李空竹還是向主屋走去了。只是在進主屋前，又朝外問了一句。「你有沒有錯？」
「俺沒錯，是妳讓俺幹的，是妳指使俺幹的。妳才有錯！」趙鐵蛋見還是在問他有沒有錯，趕緊抹著眼淚，將他娘教的說出來。末了，還不知悔改的指著李空竹，說她才是錯的。
李空竹呵笑了聲，隨後再不管的進了屋。屋裡的趙泥鰍聽了自家哥哥在哭，就想跑出去。
「你要幹麼？」掀簾進來的李空竹正好撞見，拉著他問道。
「哥哥哭了，娘罵！」
李空竹聽了點點頭，鬆了拉他的手，摸了下他的小臉，又從碗裡拿了一塊山楂糕給他，道：「你吃一塊再出去。」
趙泥鰍很想出去，可又捨不得那亮晶晶的山楂糕，但聽著越來越大的哭聲，他終究是怕鄭氏罵占了上風，搖搖頭，邁著小短腿就跑出去。
趙苗兒伸手拿過水晶山楂糕，吃得滿嘴邊都是殘渣。看到二哥跑出去，就噘著嘴，很不滿的皺著小鼻子道：「大哥壞，打二哥！」
李空竹挑了下眉，看來那小子是教不好了啊！
這邊的趙泥鰍跑出去，搆不著門閂，只好巴著柵欄門，對自家哥哥道：「大哥，你別哭，俺一會兒給你留！」
趙鐵蛋見他兩手空空的出來，就很不高興的叫道：「那你快去拿啊！」
趙泥鰍應了聲，轉身就要跑回屋裡，卻見李空竹已經立在屋簷下看著。「要拿沒有，只能吃完了才能出去。」
趙泥鰍立在那裡一臉茫然，為什麼沒有？他剛才看到有好些塊哩。
那邊的趙苗兒也跑出來，手上拿著塊透亮的紅白水晶糕，對趙泥鰍喊著。「二哥，快來，好好吃哩！」
趙泥鰍一看她手中的山楂糕，就忍不住嚥了嚥口水，聽著她叫，趕緊點了點小腦袋，跑了過去。
趙鐵蛋看到了，就開始大叫起來。「俺也要吃，俺也要吃！哇哇……三嬸偏心，三嬸偏心，娘啊！」
在這邊院裡聽著的鄭氏，心頭火早就冒得高高的了。張氏出來看她那憤怒的樣子就忍不住鄙夷了一番。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識趣，也活該了她蠢！
「賤皮子的玩意兒，憑啥不讓俺兒子吃了，都他娘的有，為啥就不給我兒子！」鄭氏氣得牙根癢了，聽著自家兒子越來越大的哭聲，再也忍不住的開門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正好聽見李空竹問：「可是知道錯了？」
趙鐵蛋本來要軟了心思開口認錯了，哪承想，他一個擦眼的機會就看到自家娘從隔壁院子出來，頓時又覺得找到靠山一樣的大哭起來。「娘，娘，三嬸偏心，她讓泥鰍跟苗兒進去，不讓俺進去，還讓俺認錯。哇哇，俺也要吃山楂糕。哇哇……娘，俺也要吃！」
「認錯？憑啥認錯？我兒子哪個地方做錯了要認錯？」
鄭氏扠著腰，瞪著眼，又來了精神，幾步衝過來，衝著裡面的李空竹喝道：「憑啥讓我娃子認錯，明明就是妳讓幹的。妳不指使他能去做啊？他一個小娃兒能懂啥，妳憑啥要這麼對待我家娃子！」
「三歲看到老！」李空竹哼了一聲，看著她冷哼不已。「我又憑啥給一個專門罵我的人吃東西？」
鄭氏氣結。「不給，那妳為啥又把我小兒子叫進去了?!」
「我樂意，我高興！」
「妳個賤婦，妳高興就這麼整著我兒子玩啊！妳真當老娘好欺負不成？有種妳就開門，看老娘能不能讓妳好過了去！」她聽得氣急的直接捋了袖子，一副她馬上開門，就馬上衝過來幹架的架勢。
李空竹瞅她那樣，突然間就有些想發笑，轉眼見這會兒趙鐵蛋也不哭了，只睜著一雙眼，巴巴地望著門裡面，就哼了聲。「不認錯，妳找天王老子來我也不給。」
說罷，轉身就又要回屋。
趙鐵蛋見他娘來了也沒有好使的樣子，就開始又咧嘴的衝著他娘纏。「我要吃山楂糕，我要吃山楂糕！啊──哇我要吃！」
鄭氏被他磨得沒法，這會兒又見她抬腳就要進屋，就忍不住飆了口髒話，看著那立在屋簷下跟趙苗兒一同在吃的趙泥鰍，大喝了一聲。「你個小兔崽子，沒看到你哥在哭啊？從小吃獨食的玩意兒，你就是這麼合著外人來欺負自家人的？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娘養你有啥用？還不趕緊過來，給你哥留一口！」
趙泥鰍聽著他娘又在罵了，嚇得一個哆嗦，手中的糕點也沒拿住，直接掉在地上，翻了個滾就沾滿泥。趙泥鰍見狀，嚇得臉都白了。
在家裡要是他不小心把饅頭掉地上了，他娘都會打他一大耳刮子。這漂亮的糕掉了，三嬸會不會打死他啊？想著的同時，他趕緊要蹲下小身子去撿。
李空竹卻已經走過來，先他一步將那糕點撿起來。「髒了，重新進去拿一塊吧！」
趙泥鰍頓時愣在當場，仰著小腦袋問她。「三嬸，妳不打俺啊！」
「我打你幹啥？」李空竹疑惑，只轉瞬，便明白過來，摸了下他的小腦袋。「不打，重新去拿一塊吧！」
那邊的鄭氏看得是肺都要氣炸了，指著李空竹，直接就叫罵起來。「李氏，妳個賤人，妳敢教壞我兒子，我要跟妳拚了！妳個不要臉的玩意兒，那是老娘的兒子，妳這是幹啥？自己生不出，想搶老娘的啊！」
李空竹懶得相理，只當瘋狗在那兒吠著。看趙苗兒吃得有些噎到，就喚她進屋，給她倒水喝。
那邊正罵得起勁的鄭氏，見她領著兩孩子進屋，愈加不憤的瞪大眼，吼道：「妳他娘的遭天譴的玩意兒，把老娘的兒子還來，快還過來！」
「妳鬧夠了沒有！」不知何時也跟出來的趙金生，衝著她就是一聲高喝。
鄭氏聽著他喝，回過頭就衝著他告狀道：「當家的，這死婆娘不安好心，她要搶了咱兒子，快把咱兒子叫出來。個死婆娘，自己生不了，就打我兒子的主意。不行，我要去跟她拚了，賤人！賤人！」
她這會兒有些語無倫次了。剛剛李空竹笑著摸她兒子的那幕，一直在她腦中跳著，想著小兒子被她摸了時那種害羞又高興的臉，她是氣得心肝都疼了。
「你個白眼狼的玩意兒，老娘辛辛苦苦懷你生你，你他娘的就讓人拿幾塊糕子給哄了，小崽子，看回來老娘不剝了你的皮！」
裡面李空竹正給兩小兒倒著水，聽了鄭氏的叫罵，不由得狠皺了下眉。看向喝水的趙泥鰍，見他臉都白了，就趕緊招他過來，又叫上趙苗兒，一手牽一個就向外面走去。
「死婆娘，妳要想死，老子就成全妳去。妳個四六不分，就只知道吃的，老子今兒就打死妳！」那邊的趙金生眼看她又要發瘋，一旁的大兒子又一直磨著哭著要吃山楂糕，就氣得轉過身，回頭從門後拿了根抵門用的木棒子。
「死婆娘，我要讓發瘋，我讓妳發瘋！」他一邊咬牙罵著衝出來，一邊一個狠力就向著鄭氏後背敲下去。
鄭氏被敲得猝不及防，後背狠狠受了一棒。那沈重的麻痛，痛得她「啊」的一聲就慘叫起來。下一瞬，那木棒擦過耳朵側脖處，尖刺的地方，立時將她的脖子刮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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