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日子過得順風順水,偏偏卻爆發瘟疫,拜託,她都已經「砍掉重練」過一次了,這回能不能放過她啊……
說到北方十三郡醫館之首忍冬閣,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偏偏其閣主溫雲卿醫術再精湛,也對自己的心疾束手無策……
素聞溫閣主雖是病秧子,卻過目不忘,年少早慧,十足翩翩佳公子,本來這謫仙般的人物與鎮日埋首藥堆的魏相思根本八竿子打不著,孰料一場瘟疫卻將兩人的命運緊緊綁在一起──眼看韶州府疫情日益嚴重,藥材遲遲未至,相思有心相助卻一籌莫展,此時他竟也懷著一顆懸壺濟世之心,情願拖著病體仍要深入疫區,接下來無論面臨再凶險的難關,始終不離不棄與她並肩作戰!
這下可好,「嫡孫」問題尚未解除,就對人家「患難動真情」,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人生也太「精彩」,她承受不起啊!
本書特色
錦繡燦爛好時光 攜手同行
曾經的小小實習醫,如今的藥堂千金女,在這拿泥鰍治黃疸、拿汞當仙丹的古代,就看她大顯身手,走南闖北,一藥解千愁!
作者簡介:
衛紅綾,晉江文學城簽約作者,喜歡作夢,喜歡寫文,喜歡庸俗又平凡的故事,偶爾飲酒,但不獨醉,我想寫盡世間美滿事,願你喜歡聽。
章節試閱
第三十七章
相思又吃了幾帖溫元蕪的藥,身體便大好了,只是臉上都是花,有礙觀瞻,好在如今年歲尚小,溫元蕪又配了藥膏抹,約莫一年半載後就看不出了。
溫元蕪每日來給相思診脈,越發覺得這個小姑娘有意思,機靈自不必說,閒時說起時事來,竟也頗有想法,有時說的故事不知是哪裡看來的,竟是連他也未曾聽過,幾日接觸,頗感投緣。
數年前,他為了救兒子的命而四處求藥,魏家拿出木香犀角解他的燃眉之急,如今他又救了魏相思的命,也真是機緣命數。
潁州府的事都已處置妥當,相思的病也無大礙,溫元蕪便辭別魏家,同周清一起回金川郡去了。
相思能走動之後,便找了一日去春暉院見魏老太爺,還沒進院,就聽見裡面相學和相玉的哭聲,相思轉身想走,想了想,終是走進院裡。
「爺爺,饒了我娘吧!爺爺求求您了!」相學哭著求情。
「娘她是一時糊塗!千萬不要讓娘走啊!」相玉也哭得撕心裂肺。
相思方才進門,魏老太爺原本陰沈的臉便鬆動了些,忙讓丫鬟給她拿了軟墊倚著,責備道:「才好些,就到處走,你爹娘也不管管你。」
相思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打了個哈欠。「好幾日沒得出門,憋也憋死了。」
「呸呸呸!才撿回一條小命,說什麼死!」
相思便不說話了,魏老太爺轉頭去看堂中的相學、相玉兩兄弟,平淡道:「你們的娘,心腸狠毒,自己做了這孽,怪不得我,魏家算是容不下她了,你們兩個回去吧!」
相學面色不善地看了相思一眼,又看向老太爺。「這事哪裡有證據!只是魏相思他說是就是嗎?爺爺平日總說要公道做事,怎麼牽涉到他就這般不講道理,要把我和相玉的親娘趕出府去!爺爺怎麼知道不是魏相思他故意栽贓陷害?」
魏老太爺對這事的處置,相思是知道的,崔嬤嬤已經送到了府衙去;而秦氏,因顧念著相學、相玉,所以不送官,但也不肯再留她在魏家,只讓魏正信寫了一封休書,從此以後她與魏家再無關係。
相思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不理會相學怨恨的目光,她一直很能忍,秦氏這些年明裡暗裡的手段不少,她都忍下了──單僱傭牙婆人販拐賣她的事便不止一回,若不是她有兩世記憶,身邊又常有婆子、小廝,只怕她早已被賣了百八十回。
但這不代表她能一直忍,她忍了這些年,總以為以德報怨是好的,偏偏結果總讓人心寒。
所以她既然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就絕不會假裝大度去給秦氏求情,人既然得罪了,就得罪到底好了;至於相學、相玉,她和兩人本就沒有什麼兄弟之情,秦氏因自己被逐出府去,以後這兩兄弟必然是冤家對頭,她也不必在兩人面前虛情假意。
「魏相思你倒是說話啊!」一直咬牙不語的相玉也氣急,衝上來便要打相思,相思卻輕輕閃身站到了魏老太爺身邊,相玉不敢放肆,狠狠瞪著相思。「你不要臉!你誣賴人!」
相思一點也不生氣,似是有些冷,縮了縮脖子,輕聲道:「崔嬤嬤用患痘人的衣服染了瘟氣給我,崔嬤嬤招了,那患痘的孩子也找到了,證據清楚明白,你娘要害我的命,也險些就要得手,如今卻說我不要臉,這天下還有沒有道理講的?」
相玉氣得滿眼通紅,牙都要咬碎了。「都是你!都怪你!都怨你!」
相思有些難受,咳嗽了兩聲。「不是我,不怪我,不怨我。」
相學也紅了眼,衝上來罵道:「我跟你……」
「行了!」魏老太爺猛地一拍桌子,瞪著已經狀似瘋狂的兩兄弟,一字一頓道:「是你們娘先做的錯事!是你們娘心腸歹毒!是你們娘要殺人害命!是我,要趕她走!」
相學、相玉被魏老太爺氣勢所震懾,一時間竟不敢開口。
「我對你們兩個很失望。」魏老太爺嘆了口氣,嚴厲的目光掃過兩兄弟的臉,冷然道:「你們偏袒自己的親娘,我理解,但你們是非不分,我不能容忍!魏家竟然能養出你們兩個這樣的子孫!」
魏老太爺狠狠拍著桌子,氣得渾身發抖。「這麼多年的書都唸到狗肚子裡去了?先生教導的為人道理你們都忘了嗎?」
魏老太爺看著這兩兄弟,越發地心煩,罵道:「你們別給那蛇蠍心腸的婦人求情了,若再求,你們就和她一起滾出魏家算了!都給我出去!」
相學、相玉如今哪裡還敢多言,一個咬牙瞪了相思一眼,一個喘著粗氣恨恨走了。
相思輕輕拍了拍魏老太爺的背,許久,老太爺才平靜下來,灌了一口茶,嘟囔道:「氣死我了。」
「他們兩兄弟現下不過是一時接受不了,日子久了,想明白道理,必然不會如此。」相思雖如此安慰,心裡卻知道即便時日久了,也是白搭。
魏老太爺不置可否,見相思瘦得厲害,忙讓魏興去通知灶房做些好吃的,中午留相思一起吃了,又讓她在內室睡了晌覺,這才送回章華院去。
秦氏進門時並沒有太多陪嫁,只有兩個紅木箱子,這些年置辦的首飾細軟,魏正信不准她帶走,所以東西收拾起來倒也省力。
相學、相玉從春暉院灰溜溜地回來,便見秦氏站在院門口等著,旁邊跟著兩個家丁、一個管事嬤嬤,想來是為了見他們兩人一眼,才拖延至今。
相學、相玉一看便止不住眼淚,撲上去母子三人哭成一團。
「娘,您別走!」
秦氏臉上被崔嬤嬤撓得一條條的傷疤,脖子上也都是傷,身上更不用提,本就淒慘的境況,又要別離自己的親子,如何能不怨恨、不惱火,她死死抱著兩兄弟,狠聲道:「娘如今都是大房害的!你們兩兄弟要給我牢牢記住!你們要爭氣,只要你們爭氣,娘就能回來!」
「我們一定爭氣!」
「我們一定讓您再回來!」
那管事嬤嬤是個厲害的,早已等得不耐煩。「好話不教,竟教唆這些陰狠事,好孩子也教壞了!還不給我走!」
管事嬤嬤一發話,那兩個家丁沒了顧忌,拽著秦氏便要往外走,誰知秦氏竟死死抱住相學、相玉,氣得管事嬤嬤暗中狠狠掐了她幾下,氣道:「乾淨索利些走,別給我們添不痛快!」
這三個力壯的人一同來拉扯秦氏,秦氏哪裡能抵抗,被拖拽著出了魏家大門。
相思完全病癒時,已是春末,養病的日子唐玉川和顧長亭也常來魏家探望,於是不覺冬日漫長。
如今痘瘟已經沒了蹤跡,沈香堂便又開堂授課,這日唐、顧兩人再次十分有默契地來看相思,偏巧相慶、相蘭也在,五人組倒也湊了個完整。
這年紀的孩子,正是長個頭的時候,幾日不見就覺得與以前不同,尤其是顧長亭,也不知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竟比相慶高出半個頭來,五人站在一起,竟是相思最矮,看得相思心裡發苦。
沈香堂開始授課後,他們自然就沒了自由,今日便如秋後的蟋蟀一般要好好瘋瘋。五人擠在一輛馬車裡,奔著城外溫泉別院去了,只不過這次都沒泡溫泉,只在房裡生了火爐,圍在炕上摸骨牌。
相思手氣好,一連贏了幾次,春風得意地抱著羊皮熱水袋,正尋思怎麼出得漂亮,哪知唐玉川這個不要臉的竟猛地衝過來偷看,相思一屈身,老母雞趴窩一般護住自己的牌,轉頭怒道:「唐玉川你個死不要臉的!」
唐玉川臉皮厚得很,咧嘴一笑,伸手去撓相思的癢。「給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相思受不住癢,連忙倒向顧長亭那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向他求救。「大外甥救命!救……哈哈……救命啊!」
顧長亭伸手護住她的腦袋,一手攔著唐玉川。「行了,饒了他吧!」
唐玉川一聽不幹了,眼睛一瞪。「你可真聽你相思老舅的話,忒孝順了!」
顧長亭瞇眼看唐玉川,嘴角勾出一個微笑,猛地抓住唐玉川的肩膀,對著相慶、相蘭道:「他這是欺負咱們魏家人啊!上!弄他!」
相慶、相蘭怪叫一聲,餓虎撲食一般按倒了唐玉川,相思此時也緩過勁來,四個人把唐玉川按在炕上,撓腳心的撓腳心,搔癢的搔癢,唐玉川起又起不來,打又打不過,被整治得哇哇亂叫。「我的天啊啊啊……哈哈哈……別撓了……我服氣……哈哈哈哈哈……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四人收拾夠了,這才鬆手,留下唐玉川癱在炕上,臉上全是淚水,氣若游絲道:「你們欺負人……你們魏家欺負人……欺負人啊……」
中午用完飯,依舊是雷打不動的午睡,相思睡得沈,醒來時炕上只剩自己,一如許多年前的那個午後。
她有些迷惘,在炕上坐了好半晌,下地去倒水喝,轉頭見背對屋裡坐著個人,背影挺直,春日的陽光灑在周身,便是看著也覺溫暖。
杯裡的水是溫的,她捧在手裡也在門前臺階坐下。
「他們三個去後山抓鳥去了。」
相思應了一聲,看著庭院裡柳樹抽枝,小草發芽,默然無語。
「我決定考沈香會。」
驀地,少年淡淡開口。
相思一愣轉頭,見少年眉眼溫潤道:「咱們幾個一直在一起,要是都能考進沈香會,也很好。」
「嗯!」相思用力點頭。
人如果有目標,時間就過得非常快,春日過後是夏日,夏日過後是秋日。
而立秋日是淮蒲會試的日子。這一日越近,相思等人就越覺時間緊迫,這日放學,四人一同來找顧長亭,準備一起去魏家溫書,誰知幾人正要辭別戚寒水,周清卻神色淒然悲愴地衝了進來。
戚寒水一愣。「你怎麼來了?」
周清上前一拜,胸膛起伏不定,顫聲道:「堂主,閣主……閣主……」
「閣主怎麼了?」戚寒水一把抓住周清的肩膀,急急問道。
「閣主他……染上寒熱症,四日前走了……」
「啊!」戚寒水雙目圓瞪,踉踉蹌蹌跌坐在椅子上,猶自不能相信。「怎麼會……不能啊……寒熱症……」
周清大慟,上前抓住戚寒水的手腕。「堂主,王堂主派我請你回閣裡去,少閣主……少閣主也不行了。」
「什麼!」戚寒水反握住周清的手腕。「少閣主怎麼了?」
還沒待周清開口,戚寒水已伸手阻止,轉頭對早已驚慌失措的幾人慌亂道:「我、我要回忍冬閣……」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又轉頭大喊。「鄭明!鄭明!鄭明!」
鄭管事聽這聲音不對,慌忙跑進來,見屋內眾人臉色極為難看,正要開口,戚寒水已一邊抓著周清往外走,一邊交代。「我先回閣裡,這裡交給你了!」
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屋內幾人怔怔不能言語。
過了幾日,溫元蕪病逝的消息才傳到雲州府來,據說是一個女童患了寒熱症,周圍大夫都怕傳染給自己,不敢看診,溫元蕪知道後便親自去救治,那女童的病雖好了,溫元蕪卻送了命。
又過了幾日,相思又聽說溫元蕪的獨子溫雲卿也不行了,據說血吐了幾盆,原本就不濟的身子,只怕要死也快。
相思的命是溫元蕪救的,眼看著這一樁一件的慘事,心中十分難受,卻什麼忙也幫不上。這時卻聽聞忍冬閣廣發告帖,要尋碧幽草,偏相思正知道哪裡有這草,便忍不住要動心思去尋來……
沈繼和這幾年的會長做得順風順水,今年春天知州胡嵐又向朝廷舉薦他做宮中御藥採買,經過重重批文,秋天御藥採買的職令總算下來了,這是件光彩事,認識的、不認識的免不得要來拜訪送禮,沈繼和索性廣發請帖,又請戲班子唱了三天戲,辦個燒尾宴。
所謂燒尾──魚躍龍門之時,雖與沈繼和的情形有些不同,但總歸是高升,也沒人閒著去挑這些錯。
而這碧幽草,便在送給沈繼和的禮單上。
相思站在洪福客棧門口,有些不安地搓著手,時不時抬頭看著街道那邊行來的馬車,她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要等的那個人還沒回來。
這時忽然有一輛馬車在客棧門口停下,從車上跳下個玄色勁裝的青年,那青年下車便直奔往客棧裡走,相思忙衝上去。「請等一下!」
那人似是沒聽見,眼看便要上樓去了,相思一急,大喊。「辛老大!」
玄衣青年身形一頓,轉過頭來,劍眉星眼,精神抖擻,皺著眉頭看向相思。「你叫我?」
相思氣喘吁吁跟上來。「辛老大,我有事想和您打個商量。」
那青年眉頭皺得越發緊了。「可我不是辛老大,我是辛十一。」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7/11上市的【文創風】539《藥堂千金》2。
第三十七章
相思又吃了幾帖溫元蕪的藥,身體便大好了,只是臉上都是花,有礙觀瞻,好在如今年歲尚小,溫元蕪又配了藥膏抹,約莫一年半載後就看不出了。
溫元蕪每日來給相思診脈,越發覺得這個小姑娘有意思,機靈自不必說,閒時說起時事來,竟也頗有想法,有時說的故事不知是哪裡看來的,竟是連他也未曾聽過,幾日接觸,頗感投緣。
數年前,他為了救兒子的命而四處求藥,魏家拿出木香犀角解他的燃眉之急,如今他又救了魏相思的命,也真是機緣命數。
潁州府的事都已處置妥當,相思的病也無大礙,溫元蕪便辭別魏家,同周清一起回金川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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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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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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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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