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戰士外傳之十二：說不完的故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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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楓影，看著點！妳踩到我的尾巴了！」風族戰士嘶聲抽走尾巴。
「抱歉，疾翔。」楓影回頭向對方道歉。她更深入聚集的貓群，滿月的光輝使所有貓咪的皮毛變為銀色，其他貓的毛搔得楓影鼻子癢癢的。橡星的話音從上方傳來，迴蕩在四棵矗立的巨橡之間。
「我族戰士已找到位在蛇岩的蛇窩，用石塊堵住洞口。」雷族族長宣布。「多虧了這些戰士的勇氣，我族領地再也不見毒蛇的蹤影。」
「他們也太幸運了，都沒有被咬傷。」一位站在楓影附近的影族長老低聲嘀咕。
「就是啊。」那位長老的族貓附和道。「還記得沼澤掌嗎？他第一次巡邏就不小心踩到毒蛇，死得好慘啊。」
最先說話的那隻貓聳聳肩。「我還見過更慘的。」
楓影翻了個白眼。不愧是影族，連他們見過的死法都能拿來比。她繞過一塊石頭，從一群河族貓之間竄出來，結果身邊的貓立即豎起毛髮，一對對眼睛死死瞪著她。
「我們兩族雖然宣布休戰，」黑毛戰士雨落咆哮。「但妳這坨雷族老鼠屎還是別惹事生非來得好。」
楓影縮了縮頭。「我沒有惡意。」她喵聲說。「我沒有要待在這裡的意思。」
「很好。」一隻不在她視線範圍內的貓低吼。
楓影穿行在這群懷有敵意的戰士之中，不得不強迫自己的毛髮乖乖貼平在身上。河族貓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畢竟雷族在上一場戰役中拿下陽光岩，河族至今仍未走出敗北的怨憤。
「別忘了樺臉和花掌最後是落得什麼下場。」雨落在她耳邊低喃，近到楓影都能感受到他帶有魚腥味的口氣。「陽光岩是我們的領土，在你們交出那片岩丘之前，我們不會停止屠殺你們的族貓。」
楓影腳下踉蹌，一絲記憶劃過她的腦海：蘋果暮――擁有銳利綠眸、褐色毛皮的河族戰士，他向樺臉重重一擊，導致楓影的雷族族貓腳一滑，從陽光岩最高處摔落至下方高漲的河水。樺臉的見習生花掌也跟著跳了下去，花掌努力掙扎，想幫助樺臉浮出水面，但河流實在太湍急了。兩隻貓被沖往下游，撞上半淹在水下的搭石，在那駭人的一瞬間，深色虎斑貓與花斑灰貓的頭浮出水面，他們驚恐地尖叫一聲，接著又消失在洶湧白浪之中。後來，兩隻貓陳屍在距離搭石不遠處的雷族側河岸，彷彿他們在最後的最後仍想拚命游回家鄉。
楓影嚥下一口怒意。河族為什麼偏要和雷族爭奪那座小小的岩丘？陽光岩很明顯是在雷族的領地啊！她低下頭，硬是推開這群懷有敵意的河族貓，走到山谷邊緣陰影較稠密，足以隱藏身形的地方。一道褐色身影忽然出現在她眼前，撲鼻而來的魚腥味令楓影鼻孔一張。她抬起頭，心臟在胸中狂跳。
「妳在這裡做什麼？」蘋果暮嘶聲說。他長長的前爪在月光下一閃，接著陷入腳下的草地。
楓影只覺得滿腔話語都哽在喉頭，她注視著河族戰士的冬青色眼眸，竭力讓呼吸平穩下來。她的族貓會不會看到她和敵族戰士交談呢？
蘋果暮走近一步低下頭，鼻口輕輕掃過楓影的耳尖。「妳來這裡是在冒險，這妳應該明白吧？要是妳的族貓看到妳和我說話怎麼辦？」
楓影向前傾，臉頰貼近蘋果暮胸口羽絨般柔軟的毛髮。「我想和你說說話。」她輕聲說。「我們太久沒見面了。我每晚都在梧桐樹下等你，你卻一直沒有來見我。」
公貓溫暖的氣息吹在她後頸。「我知道。」他呼嚕呼嚕地說。「但上次那一戰過後，我們巡邏邊境的貓數多了一倍，在夜裡也不會放鬆守備，我不可能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過河。」他倒退一步時，楓影感覺自己的毛皮瞬間被冷空氣覆蓋。「我新月時再試著過河，到時候我們兩族的關係說不定會和緩一些。」
「如果你沒殺死樺臉就好了。」楓影悄聲說。「參戰的貓有那麼多隻，為什麼死的非得是橡星的兒子不可？」
她感受到蘋果暮毛皮下的肌肉變得緊繃。「那是意外。」他沉聲說。「我不是故意害他掉進河裡的。」
楓影闔上雙眼。「我的族貓可不是這樣想的，他們覺得是你害死了樺臉和花掌。」
「如果他們真的這麼想，那他們都太愚蠢了。」蘋果暮全身一抖，又放鬆下來。「真是的，只要事情扯上陽光岩，我們兩族的貓都會變成一群鼠腦袋。」他舔舐楓影的頭頂。「感謝星族庇佑，妳沒在戰鬥中受傷真是太好了。」
楓影抬頭凝視他。你是我最珍視的貓，是我深愛的戰士。「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她喵聲說。
蘋果暮望向她後方沐浴在月光下的某處，他的族貓都聚集在那裡。「一定要現在說嗎？」
「這件事不能拖。」楓影深吸一口氣。「我懷了你的小貓。」
綠光一閃，蘋果暮雙眼圓睜。「妳確定？」
楓影點點頭。
蘋果暮將尾巴捲在身後。「我要當父親了。」他喵嗚笑著說。「太不可思議了。」他的頭歪向一邊。「但我們的小貓會有一半雷族血統，一半河族血統。妳的族貓會怎麼看待這件事？」
「我不會讓族貓知道孩子的出身。」楓影回答。她看見蘋果暮微微一抽。「至少一開始會保密，」她接著說。「等小貓長大一些，完全被雷族接受了再說。到時候我的族貓就算知道真相，也只能接受了。小貓的父親是別族的貓，那又如何？你說是吧？」
蘋果暮肩頭的毛髮微微一動。「妳這麼信任妳的族貓？」他低聲問。
「我信任星族和戰士守則。」
「妳覺得星族會贊成我們兩個的關係嗎？」蘋果暮瞇起眼睛。
「我覺得我們的戰士祖先知道貓族需要新的小貓，而我們做的正是把這些新生命帶給貓族，星族怎麼能不保佑我們無辜無邪的孩子呢？我們的小貓長大後一定會成為優秀的戰士，同樣忠於雷族和河族。」楓影在蘋果暮開口前別過頭。「我該趁族貓來找我之前趕快回去了。在小貓生出來之前，我們還是別再見面比較好。」她回眸一望。「但心愛的戰士，我還是會每天思念你的。」
她踏入坑地邊緣的陰影時，楓影聽見快速接近的腳步聲。「蘋果暮，你在這裡啊！我剛剛一直在找你呢！」楓影停下腳步，希望身上的白毛在月光下不會太顯眼。一條深橘色母貓正緊貼著蘋果暮的肩膀。「一位影族長老正在講故事，他說有隻貓吞了活生生的青蛙！」她喵喵叫著說。「你也來聽吧，很好笑喔！」
蘋果暮擔憂地瞅了藏匿楓影的暗影一眼，跟著那隻母貓朝眾貓聚集的地方走去。橘色戰士的尾巴捲了起來，輕輕靠在蘋果暮背上。
楓影的唇角不悅地捲起。蘆葦光，妳給我離蘋果暮遠一點，他是我的！等小貓出世，他就再也離不開我了！

第一章

「楓影，看著點！妳踩到我的尾巴了！」風族戰士嘶聲抽走尾巴。
「抱歉，疾翔。」楓影回頭向對方道歉。她更深入聚集的貓群，滿月的光輝使所有貓咪的皮毛變為銀色，其他貓的毛搔得楓影鼻子癢癢的。橡星的話音從上方傳來，迴蕩在四棵矗立的巨橡之間。
「我族戰士已找到位在蛇岩的蛇窩，用石塊堵住洞口。」雷族族長宣布。「多虧了這些戰士的勇氣，我族領地再也不見毒蛇的蹤影。」
「他們也太幸運了，都沒有被咬傷。」一位站在楓影附近的影族長老低聲嘀咕。
「就是啊。」那位長老的族貓附和道。「還記得沼澤掌嗎？他第一次巡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