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三章 庫伊
「抹滅者在此為您效命，殿下。」兩隻怪物張開裂縫般的大嘴露出獰笑，刀片狀手臂仍沾滿鮮血。
我撫著戴爾的臉頰想說服自己他已被殺害，但所有跡象都顯示他毫髮無傷，那這些血又是怎麼回事？他為何會暈過去？
還有抹滅者竟然開口說了話？牠們剛才說了什麼？該死！我沒聽清楚！
「那兩個小王八蛋……」喵喵步履蹣跚地從床底爬出來，身上充滿刀痕正滲出透明液體。
「喵喵！」我趕緊把牠抓過來。「你們對喵喵幹了什麼好事？」我對那兩隻怪物破口大罵。
「啊就跟她打起來而已啊。」身高較矮的抹滅者竟然攤手回應我，即使臉上只有一顆眼珠和大嘴巴我還是覺得牠一臉惹人厭。「那傢伙根本不是貓。」
「還有我們有帳要跟小金毛算。」身高較高的抹滅者指著戴爾，牠的語調聽起來更討厭。
「我被叫出來的隔天這混帳竟然拿十字架捅我，在燈塔時又拿槍射我們。」
「你們……難不成你們是上次那兩隻抹滅者？」
「賓果！」矮個子（其實也有六呎以上）抹滅者愉快地拍起手來。「那些人類內臟不夠用所以嘴巴沒被召喚出來，現在終於有嘴巴能跟你們解釋了。」
「你們上次根本想宰掉我們！」天啊，我竟然和牠們聊起來了！
「……我父母呢？阿福呢？他們沒事吧？」戴爾按著太陽穴起身，隨即又摔回我懷裡，喵喵滿臉心疼地爬到他身上蹭著。
「那三隻鬼嗎？」高個子抹滅者指指被窗簾遮住的陽台。「那個一臉管家樣的傢伙有點麻煩，只好先弄個防護罩通通關外面。」
「他們有受傷嗎？我剛才看到你把阿福彈了出去。」戴爾瞪著牠們。
「很安全啦，跟那堆動物幽靈一起關外面，你家根本是陰間動物園。」矮個子抹滅者聳肩回應然後伸手指著喵喵。「除了那個老巫婆。」
「什麼意思？」戴爾的雙眼再次閃爍詭異的紅光。
「先別急，親愛的淫夢魔，老巫婆的事情可以晚點解釋，我們因為之前和你們見過面的緣故所以被分到這倒楣差事。」
「等等，你們叫戴爾什麼？」我感到極度不安。
「說來話長啊殿下，你們先去洗澡明天再聽好了，我把那三隻鬼放進來。」看起來比較會說話的矮個子抹滅者打了個響指後，戴爾的父母和阿福火速穿過牆壁圍在我們身旁。
「他沒事吧？」馬修緊張地看著臉色蒼白的兒子。
「這些血是怎麼回事？」翠西亞指著滿地血跡慘叫。
「牠們……就是抹滅者？」阿福警戒地盯著那兩隻怪物。
「對……而且還會說話。」我拎起戴爾往浴室走。「但牠們好像沒有敵意，我不懂牠們現在跑出來幹嘛，還有牠們為何說喵喵是老巫婆？」我無奈地看著那兩隻正在欣賞窗簾然後聊起新藝術運動的怪物，牠們到底是在裝蒜還是天生白目啊？
「茹絲‧霍特伍德（Ruth Hautewood）。」阿福嘆了口氣。「我懷疑很久了，但沒想到真的是她。」
「我只想保護後代，沒別的意圖。」喵喵舔了舔前腳便跳出窗外繼續追逐蝙蝠。
「但喵喵是公貓啊！」我困惑地看著飄在空中的喵喵。等等，這傢伙有時會跟戴爾一起進浴室，甚至也在我洗澡時偷溜進去過，所以我們都被一個幾百歲的老阿婆看光光嗎？噁！
「或許茹絲被燒死時和寵物貓的靈魂合為一體，就我所知，過去有些能力高強的巫師能做到這種事。」阿福無奈地望著窗外。
「聽起來真可怕。」
「我覺得老爺的情況更令人擔心。」
「安啦，那金毛只是重新獲得從前的能力而已，你面前這個小痞子也會慢慢覺醒的。」矮個子抹滅者指著我笑了出來。
「我？」我差點尖叫。
「明天再說，我想先逛逛。」高個子抹滅者伸了個懶腰便消失無蹤。
「對了，那個沒禮貌的傢伙是法蘭茲（Franz）。」矮個子抹滅者伸長脖子對我說。「我叫路德（Lud），以前在地獄見過你們。」
「地獄？所以我和戴爾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基於一些麻煩因素，我們無法告訴你和霍特伍德太多事情，我們只是上來負責你們的人身安全而已。」路德歪頭說。「有些不該來人間的東西破壞了規則，但相當巧妙地和你們一樣隱藏了真實身分，所以請隨時保持警覺。」
「不該來人間的東西？我總覺得你在呼嚨我？」
「別這樣說，殿下，有太多事情要解釋，我們得慢慢來。」
「還有你為何一直叫我殿下？」
「欸，都講這麼清楚會不懂嗎？」叫法蘭茲的高個子抹滅者憑空冒了出來。「你是他的兒子！地獄之王！墮落天使首領！」牠瞪我一眼並再度消失。
「難不成我是撒旦他兒子？哈哈，你們在演《天魔》嗎？所以這世界要毀滅了對不對？」
我歇斯底里地對路德怒吼。
「末日之戰不會這麼單純地發生，你和你身上抱的傢伙都是在意外下『偷渡』人間，但你該提防的東西更不該來這裡。」路德走向陽台，乾瘦高大的身軀轉為透明。「晚安殿下，我和法蘭茲會在附近閒逛，不會吃掉那些動物幽靈的。」
「牠們話真多。」戴爾在我耳邊低語。
「牠們長嘴巴更討厭……」我搖了搖頭，隨即被三個惡鬼投以責備的眼神。「好啦對不起！
我沒保護好戴爾！」
「我就說我不信任他。」翠西亞哼了一聲便轉身飄走。「娶我外甥女又始亂終棄，現在還弄出兩隻嚇死人的怪物。」
馬修對我比了個「我會好好監視你」的手勢。
「相信我，哈雷先生，我比你更慘。」阿福無奈地一起飄走。
「所以……我也變成了怪物？」戴爾愣愣地看著我，臉頰上還有尚未擦乾的淚水。
「我不知道……我不該害你受傷的。」我不知該如何向戴爾道歉，如果他的身體沒產生變化
早就被我的魯莽給害死了。「我差點害死你！」
「幸好這沒有發生，不過的確有點失血過多。」他被我抱進浴室時挨在我肩膀上說道。
「的確？那堆血只讓你頭暈？」我一邊幫他解開扣子一邊哀號。
「很奇怪對吧？我之前已經發現傷口會快速癒合這件事，但一直不敢告訴你。」他握住我的手撫著。「我很害怕。」
「不管你變成什麼我都會愛你。」我親吻他的眼角回應道。
「謝謝你。」
「喔對，蘇洛其實被特殊部門抓去特訓了，宅詹剛打來說的，他們想給他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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